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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旧影-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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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像什么话,真是不知所谓,不知所谓……”宋世卿被陆轻萍气得跳脚,他在屋子里高声的喊道,声音大的足够让在院子里的陆轻萍听到。

冷清秋看着宋世卿脸红脖子粗,气汹汹的模样,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说道:“表姐已经够辛苦的了,因为太过忙碌,甚至累病了。当初因为交不上装设费,所以屋里没拉电,不过当时表姐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我们屋里的烛台还有灯台都是多头的,晚上屋里还是很明亮的。那个时候舅舅你不是还赞好着呢,这会又说这样的话,真是自相矛盾。再说,你要是嫌弃的话,早把装设费交上,拉电过来不就行了,何必等到现在,若不是金七爷帮忙,最后还不是要落到表姐的头上。舅舅,你也是上班赚钱养家的人,最后什么事情都指望一个晚辈,说人家不像话,我看你才不像话呢!”

说完,冷清秋不理会被气得脸色如猪肝一般的宋世卿,起身到院子中找陆轻萍去了。宋世卿拿着扇子在虚空中连连点着,向冷太太告状:“大姐,你听听,你听听外甥女说的这是什么话,也不知道这些年她在学校里都学了些什么,一点都不知道尊卑。我说错什么了,让她这样没大没小的指责我?就这么任由她这么说我,你也不说管管……”

“二弟呀!”冷太太出言打断了宋世卿,说道:“家里免费拉电过来,是好事,但是你也不该挑剔没电时候的日子呀。秋儿的话不中听,但是还是有道理的。你现在住在人家的房子里,人家不收你房租,你还挑剔起来,指手画脚的,真把这房子当成你自己的了?轻萍说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是你要是不先说错话,她又怎么会这么说?本来就是你的不是,这会子你反而不依不饶起来了,难道你还真把她的话当真,不在这住了,要搬出去不成?”要是还想在这住,还是不要和陆轻萍翻脸的好。

陆轻萍的话一开始冷太太听起来也不是味,但是冷清秋在后面补充之后,她脑子就清明起来了。宋世卿免费住在这里,就算是点煤油灯和蜡烛,也没用他掏钱买,这会他这么说,分明有“得了便宜还卖乖”之嫌,陆轻萍生气是理所应当的。当初,宋世卿能住进来,可是她厚着脸皮,帮着说情的。陆轻萍是看在她这个舅母的面子上才答应的,不然,陆轻萍认得宋世卿是谁呀!

宋世卿本来还有一肚子话要说,冷太太这几句话停下来,立刻冰消雪散了。他到底没胆气说出“我不在这里住了”这句话,不说本来就不用掏房租,就冲金燕西住在隔壁,哪怕陆轻萍和他要钱,他也要住!只是宋世卿虽然心里怯了,但是嘴上犹自强硬道:“大姐,你也别说这房子是轻萍的,当初要不是你拿钱出来,她那个时候哪里有这个能耐买下它?虽说她现在把钱都还清了,但是要是没有大姐你支援她,她现在住在哪还不知道呢?所以,大姐你也别小心翼翼的捧着她,觉得你和外甥女也是借住的,别看房契上写的是她的名字,其实这房子,至少有你和外甥女的一半!我住在自己的亲大姐家,心安理得,关她什么事!”虽然是强自辩白,但是宋世卿内心深处就是这么想的,因此他才会在这个家行事这么自在。

“你在这胡说什么!”冷太太听了宋世卿的话吓了一跳,赶忙站起来往院外看,见陆轻萍和冷清秋坐在葡萄架下正说着什么,应该并没有听到宋世卿的话,她叹了一口气说道:“二弟,你要是这么想这里你还真住不得了,你收拾收拾赶紧搬出去吧,不然恐怕最后会闹到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长叹一口气,冷太太说道:“我不怨你这么想,毕竟当初我也曾这么想过,觉得轻萍是借我的钱买的房子,我住在自己的钱买的房子里,算什么借住?但是后来秋儿不经意间说的一句话,让我明白了,如果轻萍当初借钱之后,买下房子并没有叫我和秋儿来住,大家分开,我和秋儿另外租住在别处,绝不会产生这种想法。是轻萍把我和秋儿当作一家人,才邀我和秋儿来住。”

冷太太神色严肃的看着宋世卿,严厉的说道:“且不说不是我和秋儿的房子,就算是,这里是冷家,不是宋家,哪怕我是你亲大姐,你住在我这里依旧是借住。既然是借住,那么就要守好借住的分寸,如果你依旧抱着刚才的想法不改的话,那么不用陆轻萍撵,我先把你轰出去!”

宋世卿难得见到冷太太这般严厉的模样,被吓住了,赶忙点头,应喏下来。他才不要搬出去呢,搬到外面,以他的收入,不管搬到哪里,日子都不会有住在这里舒服。何况,这会子他正和金燕西打的火热,眼看工作调动的问题已经渐露曙光,这会子搬出去,他傻呀!

因为拉电引起的风波最终就这样消弭无形,不过在拉完电的次日,陆轻萍就去电话局预约自家要装电话的事情,并且买了留声机和电冰箱回来。花的就是那笔稿费,本来陆轻萍是打算拿这个钱交装设费的,如果有剩下的,再做其他安排。不过现在既然装设费的问题被金燕西解决了,正好将它派其他用场,陆轻萍尽力把家里的“漏洞”给堵上,不想再给金燕西可乘之机。

虽然陆轻萍到电话局作了电话安装预约,但是这个时候,并不是你预约之后,电话局就马上给你上门安装的,还要排日子,所以要等一段时间才行,因此陆轻萍回家的时候,就没把这事说给冷太太他们听,免得宋世卿那个大嘴巴说给金燕西听,金燕西又利用权势,插队,将这事排到前面,左右等不了太长的时间,这段日子陆轻萍还是等得起的。而且她觉得,一时半会的功夫,金燕西还想不起来给冷家装电话,毕竟这会他和冷清秋的关系还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陆轻萍买回来的留声机受到了冷太太的热烈欢迎,至于电冰箱,冷太太则认为不实用,家里有什么要买的,直接派佣人到外面买回来就是,若是吃食的话,刚买回来的都是最新鲜的,比放在冰箱里保存一段时间的岂不好很多。但是在陆轻萍自家做出冷清秋爱吃的冰棍、冰激凌、酸奶等物品放到冰箱里之后,她虽然还没有全然接受,但是不像刚买回来的时候那么不以为然了。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了,这段文删删写写,写写删删,最后就只有这么些了。少了点,抱歉。

宋世卿觉得冷太太和冷清秋虽然住的房子是陆轻萍买的,但是这钱是冷太太借给她的,哪怕陆轻萍还钱了,但是没有冷太太借钱给她,她一时半刻也买不下房子,说不得还得租房住,所以冷太太和冷清秋住在这里,理直气壮。而他是住在自己的亲大姐家,所以不需要太多的拘束,几乎和自家一样,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非常自在。因为想法错误,所以造成行为错误。以致招致陆轻萍的厌烦,但是陆轻萍就算开口撵他,以他的厚脸皮也不会走的,而其中还关着冷太太的脸面,所以宋世卿最后还会在这里住下去,不过以后他会有所收敛的。

☆、第53章

虽然陆轻萍厌烦宋世卿,并撂下了不愿住就可以搬出去的话;但是爱占便宜的宋世卿怎么舍得搬走;而深知一家子都是女的,没有男人支撑门户的日子难过的冷太太也不肯让他搬走;因此训斥了宋世卿几句;宋世卿借着冷太太这个台阶下台;继续住了下来,陆轻萍也知道像这种合住;必然会有矛盾,看在冷太太的面子上,没有和他再做计较。大家谁都不再提;这事就这么淡了下来。

“表姐。”冷清秋凑到陆轻萍面前;笑道:“我听舅舅说诗社这个周末就开社;请了好多名家,不仅有文坛老将,古诗词专家,还有新秀。可惜这样一件风雅盛事,不能亲身参与进去。”说道后面一句,不由得慨叹起来,脸上更是露出一片憧憬之色。

“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事呀!”陆轻萍看到冷清秋神神秘秘的样子,笑道:“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你要是想去,和你舅舅说一声,绝对没问题!”金燕西巴不得冷清秋参与进来呢。

冷清秋对陆轻萍诗社流露出的轻慢的态度很是不满意,轻推了她一把,嗔道:“表姐,开什么玩笑,我和你说正事呢。人家是正正经经的开诗社,写诗的,才华不知胜我多少倍,就我点水平,去了不是丢脸吗?”

“作诗不过是在遣词造句上下功夫,你的国文很好,自小舅舅就帮你打下了基础,你在这方面又很有天分,平时没少在这方面下功夫,只怕去了,也未必比别人差什么,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宋世卿请的人,估计还是有几分水准的,至于金燕西请的人,可就说不准了,而且,就算再次,还有金燕西垫底呢,难道还差过他去了,所以陆轻萍对冷清秋的说辞不以为然。

经陆轻萍这么一说,冷清秋添了几分自信,对参加诗社之事,心中跃跃欲试。到底别不过心里的渴望,她想了想说:“就算不怕丢脸,我也不好去。我舅舅说请的都是男客,我一个女孩子混在其中像什么话,要不,表姐,你陪我一起去?”

“哈!”陆轻萍忍不住失笑道:“让我和你一起去?清秋,你不是开玩笑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少斤两,什么湿的干的,我可一窍不通,你去了都是丢脸,我去干什么?你再说,周末不行,这个周末我要去贝当路给学生补习,没时间。”

“表姐,你怎么还去补习,不是和你说了嘛,让你把这事停下,好好休养一番。你看看你,自从上次病好瘦下来之后,一直没养回来,气色看上去也不是很好,家里又没有急着用钱的地方,你又何必这么辛苦,要是累坏了怎么办?”听陆轻萍还要去给人补习,冷清秋急了,噼里啪啦说了一篇子话。

陆轻萍轻拍了一下冷清秋的手,安抚道:“你放心,我累不着。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没事。”对上冷清秋不赞同的目光,她无奈的说道:“我听你的话,已经把补习这事停下来拉,没有再接新课,现在去的,都是老早以前预约好的,我也不好推却。都是老主顾,一直很照顾我,大家相处的很好,善始善终。等这个月的课上完之后我就闲下来了。”

见陆轻萍这么说,冷清秋这才放下心里,跟着又和陆轻萍说起诗社这个话题来。除了陆轻萍和冷清秋在谈论金燕西筹办的这个诗社,另一个地方还有两个人也在谈论之这一话题。

李浩然的家里,庭院中,欧阳于坚和李浩然在花园草坪的遮阳伞下面闲坐。李浩然给欧阳于坚倒了一杯茶,说道:“你不是一向瞧不起像金燕西这样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的吗?你怎么和他打起交道来了?而且无缘无故的你怎么想起参加金燕西筹办的诗社来?你和他又不熟?”不仅不熟,而且说起来两人之间还有间隙。当初就是金燕西要到仁德女中任教,顶了欧阳于坚的职位,让欧阳于坚不得不停课休假。

欧阳于坚苦笑了一下,说道:“哪里是我想和他打交道,不过是我送清秋回家,正好在清秋家的门口遇到他。他说他租了清秋家隔壁的院子筹办诗社,非邀请我参加,我不想参加,他一个个‘才华出众,无人能比’,‘才学文章过人’的大帽子扣下来,当时又不仅仅是我和他,还有冷清秋的舅舅在跟前,根本没给我拒绝的余地。”

李浩然听了之后,笑着调侃道:“是没给你拒绝的余地,还是你舍不得拒绝呢?毕竟那地方可是挨着你心上人的家,若是借着参加诗社的机会多去几次,不就能多接触几次佳人了,你这个算盘打的不错!都混到送人回家了的地步了,看样子好事近了。不如约个时间,你把人领出来,介绍给我认识认识,我正好看看你心心念念的佳人,不知道欧阳兄意下如何?”

“你别取笑我了!”欧阳于坚叹道:“哪里近了,还远着呢!我和清秋之间八字还没一撇呢。到现在,我们彼此的称呼还是‘欧阳老师’和‘清秋同学’,还是很生疏。我上次送她回家,不过是偶然罢了。”

听欧阳于坚这么一说,李浩然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说道:“不是吧?你还没向她表白?你的手脚可真够慢的!上次你说不敢向她表白,是因为你被学校强制停课,休假,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学校,担心不能给她提供稳定的生活,所以耽搁了下来,但是现在你不是已经回学校上课去了嘛,而且已经复课好一段时间了,你拖拖拉拉啦的,怎么还没表白,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担心什么?还能担心什么,还不是担心表白被拒,连现在这种境况都不能保持了嘛!欧阳于坚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管我以前因为什么而犹豫,现在都不重要了,因为我遇到对手了。你当金燕西为了租下清秋隔壁的院子作为诗社的据点,整个上海这么大的地方,清秋家的隔壁也没什么特殊之处,他为什么还要租下来?那是因为他喜欢清秋!”

“我说呢!”李浩然恍然大悟,笑道:“我早就说过,这个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眼光,让你早些下手,你不听我的,现在遇到对手了吧!不过这也没什么,就算金燕西喜欢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担心自己比不上他,输给他不成?”在李浩然看来,除了家世之外,欧阳于坚不管是相貌还是才华都不输人,是上上之选,所以他不担心欧阳于坚会输给金燕西,所以对金燕西出来搅局,不像欧阳于坚一般如临大敌,很是不以为然。

欧阳于坚端起手边的没有加糖的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来,他对自己没有李浩然那么有信心,因为在送冷清秋回家,在门口遇到金燕西的时候,冷清秋和金燕西给他一种微妙的感觉,虽然他说不清这种感觉是什么,但是总之不是很好就是了,何况……

见欧阳于坚不说话,李浩然怔了一下,说道:“不是吧?难道你还真心怯了不成?这可不像你,未战先怯,当初在学校里那个叱咤整个校园,自信满满,才华和风采都几乎无人可敌的欧阳于坚哪里去了?金燕西有什么呀?他除了有一个好爸爸,一个好家世之外,还有什么能比得过你,难道你打算就这么认输不成?”

欧阳于坚将手里的咖啡杯放下,说道:“浩然,金燕西曾经说了这样一段话给我:‘美玉钱财对于我来说,不能谓之粪土,但也是些稀松平常之事,更何况我朋友喜欢,我必相赠,兄弟之间情谊无价!不可让与他人的东西,也有一些,其一,父母的恩情不能忘记,其二,兄弟的情谊不能舍弃,其三,自己的爱人不能让与他人!’后来,他送我回家的时候,更是站在旷野之中,大声的宣告他喜欢清秋!他那个时候表现出来的态度真的让我震撼,他对清秋并不是富家子弟的玩弄,而是真心的……”

“那又怎样?”李浩然不解的打断他,奇怪的问道:“金燕西是真心的,难道你就不是真心吗?你和金燕西是情敌,你们俩喜欢上同一个女人,虽然我不知道金燕西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那位清秋姑娘的,但是我猜绝对没有你长久。金燕西不过是仗着你没有表白,先声夺人罢了,你怎么可以被他的气势而压倒?还是说,你就这么放弃了?”

放弃,怎么可能?欧阳于坚舍不得,但是继续追求冷清秋,他又信心不足。是前进还是后退,欧阳于坚犹疑不定,面露痛苦之色,处于两难之中。

欧阳于坚和他的母亲欧阳兰相依为命,他从小就没见他的父亲,父亲这个职位在他的成长中是缺席的。虽然欧阳兰对外宣称丈夫过世,她是个寡妇,但是欧阳于坚从母姓,而且从来没有亲戚朋友和他家来往,欧阳于坚也能猜出自己的身世并不光彩。

作为一个私生子,虽然现在是民国,社会风气已经开放很多,但是欧阳于坚在他的成长过程中,没少受歧视和嘲讽,他是自卑的,又是自傲的,但是一般情况下,他将这份自卑掩藏的很好,很少表露出来。在爱情面前,因为身世显赫的金燕西出现,欧阳于坚的这份自卑冒出了头,所以他陷入了迟疑之中。

看到欧阳于坚的神情,李浩然明白了一点他的心理。虽然欧阳于坚没有说,但是作为他的同学以及朋友,李浩然对欧阳于坚的家庭情况还是了解一点的。他想了想,问道:“欧阳,你觉得你喜欢的那位清秋姑娘是个肤浅的人吗?她会因为金燕西是总理家的公子而就此投入他的怀抱吗?因为贪慕金家的财势地位而选择金燕西?如果她是的话,我劝你还是尽早放手的好,因为她根本不值得你喜欢……”

“清秋才不是那样的人!”欧阳于坚毫不犹豫的反驳道:“她不是那么浅薄的人!”她才不会因为金家的财势,因为金燕西是总理家的公子而对他另眼相看呢!

“既然这样,那你还在犹豫什么?”李浩然了然的拍了拍欧阳于坚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欧阳,你刚才的反应告诉你,你的心已经替你做出了选择。把那些不必要的顾虑抛开,按照你的心去行事吧!”

深吸了一口气,李浩然将胳膊搭到欧阳于坚的肩膀上,说道:“放心,我和你是朋友,作朋友,讲义气,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次金燕西的诗会,我陪你一起去。到时我也看看作为你对手的金燕西是什么模样,说不定运气好,还会遇到你的清秋姑娘呢!”

想通的欧阳于坚将李浩然的胳臂从肩膀上拿开,感激的笑笑,说道:“谢了。我到底没白交你这个朋友。不过如果遇到清秋,你的说话要注意一点,什么我的清秋姑娘,我和她只是普普通通的关系,你这么说,到时让清秋误会我了可就不好了。”

“是,是,我知道了,如果真的碰到了,我在措辞上一定会注意的。”见欧阳于坚这会过河拆桥,李浩然没好气的说道。

李浩然和金燕西没什么交集,两个人从来没有打过交道。这次金燕西通过柳春江送请帖过来,邀请他参加诗社,他本来是不想去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为了陪欧阳于坚,他改了主意,决定出席。

作者有话要说:把男主拉出来溜溜。其实民国的时候师生恋是很时髦的,常常有女学生嫁给教她们的老师,这已经算是一种风尚了。

☆、第54章

到了诗社正日;一大早;宋世卿穿着一身光鲜的长袍马褂,将韩妈、梁嫂以及阿娣支使个不停,不是这不妥,就是那不当的;急匆匆的用过早饭,就跑到隔壁忙去了。宋世卿乍乍呼呼紧张的模样,似乎开的不是诗社,而是什么国家大典一样。

被莫名训斥了一顿的冷清秋看着宋世卿催着开饭,等饭菜端上来,他三口并作两口的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垫了垫;就将筷子一丢;走了,皱着小鼻子,语带不满的说道:“看舅舅那个着急紧张的模样,整个早上就听见他的说话声,估计当年舅舅结婚做新郎官都没这么忙乱过。”

“淘气!”冷太太虽然对宋世卿折腾的一早上不得安宁也有意见,但是她知道宋世卿准备办好诗社,借此向金燕西开口,调转工作单位,所以这事对他非常重要,看得要紧也是可以理解的,因此夹了一个花卷放到冷清秋的碗里,嗔道:“吃都堵不上你的嘴。那是你舅舅,怎么可以在背后这么取笑他?”

陆轻萍聪明的不发表意见,安静的吃完早饭,回房拿起小提琴,和冷太太、冷清秋打过招呼后,就出门去给人补习去了。

密斯脱唐急匆匆的推开咖啡厅的大门,站在门口向里面张望。陆轻萍看到她,赶紧在座位上向她挥手示意。密斯脱唐看到陆轻萍后,迈步向她的座位方向走去,在陆轻萍的对面坐下,一面和赶过来的侍应生说话,一面向陆轻萍道歉:“Sorry,密斯脱陆,我来晚了,让你久等了吧?真不好意思,作为赔礼,中午我请你吃饭。”

陆轻萍笑笑拒绝道:“能够免费吃一顿当然开心,不过你并没有迟到,我们约好是十点钟在这里见面的,现在还差三分钟才到时间,是我来早了,所以不必道歉,至于赔礼,更不用了。”

听陆轻萍这么说,密斯脱唐看了一下表,惊道:“啊,我说呢,原来这表停了。昨天白天的时候还好好的呢,估计是晚上的时候坏掉的,所以这表上显示的十一点多,应该是半夜时间。”

将停了的手表摘了下来放到包里收起来,密斯脱唐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会来的比我还早?你不是给人补习完才过来的嘛。算算时间我怎么也该在你前面,怎么,今天补习不是很顺利?”所以早早离场了?

“没什么顺利不顺利的,只是我过去的时候,学生有事,所以改了时间,挪到下周三上午,我那天没事。”陆轻萍无意识的拿着调羹搅动着咖啡杯里的咖啡,说道:“其实我这个学生一开始对小提琴还有那么点兴趣,但是你是知道的,小提琴是西洋乐器中最难学的,比不得钢琴入门容易,所以她学了几堂之后,就厌烦摆姿势,运弓,拉基本音……基本上已经丢开手了。我听说家里已经给她请了一个钢琴老师,她也好一阵子没上小提琴课了,前阵子突然又预约补习,我还挺意外的,我还以为她放弃了呢。”言语中带有对学生不上心,不肯勤练习,家里给她补习完全是白花钱的惋惜。

“哈!”密斯脱唐嗤笑道:“别看现在学钢琴、小提琴、萨克斯……西洋乐器的不少,其实真正喜欢的有几个?还不是为了参加聚会的时候能够当众表演,露上一手,以显示自己的多才多艺,好像会一种西洋乐器人就被镀了一层金,变得高大上了似的。”

“最开始你在学校开小提琴课的时候,报名学习的学生是多么踊跃,还不是觉得,现在学钢琴的人多,如果在聚会上大家都弹钢琴太普通了,要是出来个拉小提琴的,岂不是鹤立鸡群?到现在,你那个班里还剩多少人,走了差不多有三分之二吧?还不是吃不得苦,耐不下心来,你这个学生也一样,她自己都不在乎,你又何必替她惋惜呢!”密斯脱唐毫不客气揭露了圣玛利亚女中学校的大部分学生学习小提琴的真实目的。

想到最开始学习的人数和现在班上的人数,陆轻萍苦笑连连,叹道:“你这个人呀,就算是劝人,也别出机杼!你这张嘴这么厉害,我看你就不该当老师,而应该去作记者!”

“承你吉言,将来若是圣玛利亚女中不用我,我就去作记者。”密斯脱唐将面前的水杯拿起来,一饮而尽,从包里掏出钱放在桌上,示意陆轻萍离开:“走了,呆在这里做什么,我们出去逛去。”

陆轻萍拎起琴盒和密斯脱唐一前一后走出咖啡厅,两人先去了南京路上的琴行,将陆轻萍手里的小提琴送去作保养,然后两人出了琴行,密斯脱唐拉着陆轻萍往一条巷子里走去,边走边说:“过阵子我要回乡下给姑婆拜寿,乡下也比上海保守的多,而且我那个姑婆呀,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大清朝,我要是穿着洋装去给她拜寿,非被她拿着拐杖打出来不可,所以我要作两件旗袍。”

来到巷子中一家半遮掩的院门前,密斯脱唐推门就要往里面走。陆轻萍脚步停了一下,迟疑着看着似乎是民居的房屋,说道:“密斯脱唐,你不是要作旗袍嘛,可是这里似乎是普通民居,好像不能就这么闯进去……”

“没错,就是这里。”密斯脱唐回过头看了一下陆轻萍,拉着她往里走,解释道:“这是一位做旗袍老师傅的家,你别看什么鸿翔、大生、永发……那些公司吵得欢脱,整天吹嘘旗下的师傅是做旗袍的大家,他们做得旗袍本埠第一,其实在这位周师傅面前,什么也不是。这位周师傅的手艺是一顶一的好,绝对是不折不扣的大师。只是他上了年纪,退了下来,我妈妈的旗袍都是在这里定制的。”悄声附到陆轻萍的耳中低语“听说,连国母的旗袍都是找他做的呢。”

单独打造,私人订制?密斯脱唐这么一解释,陆轻萍就明白了。进了院,因为密斯脱唐没有自己带料子,两人被带去厢房看衣料,正在密斯脱唐和陆轻萍挑选的时候,外面传来说话声,陆轻萍走到窗前,隔窗往外望去,见王雪琴、如萍和尔杰三人正在往院里走。

“如萍,牵着点尔杰的手,别让他乱跑。”王雪琴看着调皮捣蛋,蹦蹦跳跳的尔杰,赶忙叮嘱如萍。如萍听了她的话,赶紧拉住绕着她们跑圈的尔杰,往院里走去。

“上次打牌的时候王太太把这个地方介绍了给我,说这里的师傅做的旗袍比外面那些有名的大师傅还要好。当时王太太身上穿的那件就是在这里做的,我看了一下,确实比我们常去的那几家师傅的手艺好,我前日得了一块好料子,据说当年是作为贡品存在的,所以今天出来带过来,让这里的师傅拿这块料子给你裁一件旗袍。”王雪琴提起这事就扼腕叹息,“唉,如果早一知道这个地方的话,你准备过生日的那件粉色旗袍就在这里作了,如今是来不及了。”

自从定下何书桓为未来女婿人选,王雪琴就开始不遗余力的想要把如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光彩照人,让何书桓一看,就能被迷住。如萍知道王雪琴的心思,带着一点羞涩,一点嗔怪说道:“妈,你不要这个样子嘛,其实我过生日的那件也不错呀,而且这次做的我又不是放着不穿,平时也可以穿的嘛。”

密斯脱唐挑选好了衣料,走过来叫陆轻萍出去,被陆轻萍拦住。直到王雪琴母子三人离开,陆轻萍才和密斯脱唐从屋里走出来。密斯脱唐看了一下门外,问道:“密斯脱陆,那三个人是什么人呀,你为什么要躲着他们?”

“年岁大的那个是我血缘上父亲的第九个老婆,这样算来,那个叫如萍的姑娘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陆轻萍没有提尔杰,因为她知道尔杰不是陆振华的儿子,她连陆家那一大家子都不认,何况没有血缘关系的尔杰。

“哇塞!”密斯脱唐倒是没注意陆轻萍没提尔杰,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第九个”上面了,“我爸爸除了我妈妈之外,还有五房姨太太,他有六个老婆我已经觉得很厉害了,你爸爸竟然娶了九个,真牛!”

密斯脱唐知道陆轻萍并没有和她的父亲一起生活,反而是和舅母表妹住在一起。虽然陆轻萍没说,但是她知道其中有故事,只是里面可能涉及到陆轻萍不愿意提起的*,因此她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再也不提这个话题了,拿着衣料进屋找周师傅作衣服去了。

周师傅量好尺寸后,本来密斯脱唐和陆轻萍该走了,但是在周师傅将密斯脱唐挑选的衣料放到衣柜里的时候,密斯脱唐看到衣柜里挂着一件成衣。她赶忙凑过去看,那是一件牙色缎面印花短袖旗袍,竖领、右衽、捻襟、膝下开禊,衣长至踝,领、襟、袖口和下摆都镶有妃色滚边,领口以三粒纽扣为饰。旗袍料子反光度极好,上面水墨晕染的花朵,美得仿佛一幅写意画一般。

密斯脱唐一眼就相中了,若非周师傅阻拦,她都要伸手摸上去了,因为痴迷,所以密斯脱唐要把这件旗袍买回去,哪怕自己不能穿,挂在那里留着欣赏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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