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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嫁到_吹落尘-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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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玄又点了点头。
  “金花会那些年往中国输送的毒品,每年都在大幅增长。虽然我并不喜欢中国,但我毕竟流着华人的血。如梦已不在乎生死,也看透了许多凡人看不透的东西。她说,或许命运将你与她分开,又将她带到这里,就是为了让她做这件事。如果杀死魔鬼的唯一办法是必须变成魔鬼,那她愿意变成魔鬼而死。”
  040 最远的距离
  萧天伤心地闭上了双眼。
  难怪想要见她一面,是那么地难!难怪她身边的安保措施做得那么地严密!与毒贩相抗相杀的日子,即使是男人,也是每天提着脑袋过活,何况她一介随时可能因伤而倒地而亡的柔弱女子!
  难怪她泡在浴缸里都在抽烟,难怪她的眼里带着血与火的冷酷,难怪她的周身会散发着以前所没有的阴狠,难怪她现在心思越来越深、越来越令人难以捉摸,难怪她言语之间就可以流数以十计、数以百计、甚至是数以千计之人的血!
  这些年,她过的究竟是怎样的日子!
  “她…她的伤究竟如何了?”萧天的声音带着轻颤。
  他在心里当然知道她的伤情一定不好,不然,她为什么不来找他,与他破镜重圆?可是,这个问题他必须要问。
  杨玄叹了一口长长的气,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回道:“虽然我想了很多办法,而且我自己以前也是学医的,但对她的伤还是束手无策。这两年,她昏迷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
  萧天的双手紧紧地握了握:“这是什么意思?”
  杨玄腮边的股肉明显紧了紧,“这表示她的脑神经被压迫得越来越厉害,她越来越可能随时陷入到全身的瘫痪和永久的昏迷之中,然后可能的情况是,她的脑部会迅速地萎缩,直至完全地丧失功能和死亡。”
  萧天猛地站起:“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会没有办法!”
  杨玄微微抬头,看着萧天,没有说话。
  萧天的心情他当然不会不理解。这么多年了,他都一直不愿相信。
  只是,每次越如梦昏迷,他都要重新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然后一次又一次在焦灼中等待着她的苏醒,不知道她的这次昏迷是又一次暂时的昏迷,还是永久的昏迷。不知道她苏醒后是依旧如前一般可以如常行动的正常人,还是一个只能躺在床上,全身不能再动的瘫痪者。
  萧天慢慢地又坐了下来。
  以杨玄的权势,他当然能够想办法为她请到最好的医生。若非确实没办法可想了,她又怎么可能明明爱着他,却又忍着痛不来找他?
  “杨越呢?他和采月没有血缘关系,那和你呢?”这是除了采月不来找他之外,萧天的第二大疑问。
  “杨越确实是我的儿子!那时,如梦的腿还不能正常行走,会内的事务又复杂而危险,如梦因用脑过度时常头痛难忍,经常性地会陷入到情绪的极度低落中。我担心她会越来越散失活下去的勇气。”
  萧天把话插了进来:“所以,你想到了让她成为一位母亲,让她因为孩子的存在,而鼓起勇气艰难地活下去?”
  杨玄点了点头。
  “你猜的不错。这世上最能让一个女人坚强的东西,除了爱情,更有母爱!杨越生下来三天,我就命他的生母自杀而亡,然后将他抱到了如梦面前,告诉她孩子的生母难产死了,希望她可以做我唯一的孩子的母亲。果然,如梦有了杨越以后,变得更坚强了。”
  萧天看向杨玄的眼神变得复杂了。
  这个杨玄,真的是个又邪又狠的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可以更好地活下去,居然能杀死自己亲生孩子的亲生母亲!
  他如此煞费苦心地对待一个女人,这算爱么?
  而且,杨越长得完全就是他和采月两人的合体,可见,孩子的生母一定与采月长得不是一般的相像。算算时间,他是在采月与他相处了近两年后,才让杨越的生母怀孕的。这两年的时间,他很可能是一直在寻找与采月长得相像的女人。
  萧天的眼神里带着些敌意了。
  “你也爱她?”
  他想,杨玄费心地生下了杨越,恐怕不仅仅是为了使采月变得更坚强那么简单。他更多的用意,应该是希望杨越可以将她永久地留在他的身边。
  杨玄与萧天对视了足有十秒,这才说道:“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这重要吗?”
  萧天立刻接了话:“的确是不重要。因为不管你爱不爱她,我都要立刻带她走!”
  杨玄轻笑了一下:“我若不答应呢?”
  萧天也轻笑了一下:“由不得你不答应。”
  杨玄微微点了一下头,那神情是点赞,又仿佛是挑衅:“你就不怕这会破坏我们的合作大计?”
  萧天哈哈大笑起来。
  “这话恐怕应该是我问你才对。现在是你占着我的女人,而不是我占着你的女人!而且,不和你合作,我们也可以和别人合作。”
  杨玄也哈哈大笑起来。
  “你说对了,现在如梦是在我的手上。我想怎样,就怎样!你别忘了,杨越虽然不是如梦亲生的,但杨越自生下来,就一直是由如梦亲自抚养的,这和她亲生的也差不到哪里去。难道你真想为了你自己的一已私欲,而置她的伤心于不顾吗?”
  萧天的双手暗暗地握成了拳,胸口起伏得有些厉害。
  他若不在乎,第一次来时,他怎么会宁愿把自己的心活活地绞碎了,也要一个人离开?但眼前,这个事实依旧在。只是,他更知道了她爱他的一番苦心。
  怎么办?是再次放手,还是逼她舍弃孩子跟他走?
  孩子不是她亲生的,却与杨玄有真正的血缘关系,他是没有立场替采月向杨玄来争抢一个与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的。
  “杨玄,你究竟是几个意思?你一面让我轻易地知道了真相,一面又抓住她不肯放手。”
  相比萧天的激动神色,杨玄却是相当地淡然。
  “没什么意思。如梦一心对你隐瞒真相,想让你死心。可我这人做事,向来都不喜欢留尾巴。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一切真相后,还是不得不彻底地死心。我和你说过,我需要她,她是我最得力的帮手,金花会不能没有她。这些年,我放手地扶持她。除了让她拥有直属于她的武装,我还将更多的力量交给了她管理。
  表面上她只是搞了个拍卖会,但你一定也知道,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她若不能掌握c国和周边几国当局各要害部门的人脉,又怎么可以办得成那些事?这拍卖会,实际上是金花会掌握西南亚整个区域商界和政界的一面镜子。”
  萧天的双眼咪了咪。
  “你是在利用采月?你隐在暗处操纵一切,表面上却让采月成为敌人攻击的火力。金花会里的人一定认为是采月蛊惑了你。她是金花会分布在各国暗探的幕后首领,但她本人也是被人暗杀的目标。”
  杨玄笑了笑。
  “我说过,我和如梦是彼此需要!她需要有足够支撑她活下去的理由和力量,而我需要足够多为我所用的忠贞属下。如梦看透了生死和权势,她是绝对不会背叛我的,这世上没有比她更值得我信任的人。她的手腕和魄力,还有她的阴狠和毒辣,都让她成为我身边最得力助手的不二人选。”
  萧天快速地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这件事,已不是一个男人和女人要不要在一起的事了。这里面的各种利益纠葛和权力争斗,绝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话,甚至是轰轰烈烈地来一场痛快的杀戮,就可以轻松解决的。
  而且,眼下事实已成。他绝不可以意气用事。不然,这件事的后果会相当的恐怖。
  这件事的主动权,的确更多的是握在杨玄手中的。所以,他有完全的资格对他提出条件。
  “说吧,要怎么做,你才能放采月走?”
  杨玄眉眼低垂,仿佛在沉吟思索。好一会儿后,他重新看向了萧天。
  “当初,如梦不去找你,是因为根本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活多久。但现在,你应该知道,你和她之间的障碍,除了她的伤以外,还有她和你现在各自的身份。以她如此的身份,她即使和你回到中国,你能娶她吗?你头上的组织能答应吗?”
  萧天微微地咪了咪眼:“你是想让我主动退职卸任?”
  杨玄笑了一下:“我可没这么说。但除了你退职,你认为你还有别的办法和如梦在一起么?如果她只能做你暗地里的女人,那我是绝不会放她走的。”
  这次,眉眼低垂的人变成了萧天。
  杨玄说得没错。采月现在的身份实在是很特殊。她与杨玄的关系如此密切,她若成为了将军夫人,上面是绝对不会放心的。到时候,整个西南亚区域稍有异动,她和自己就将成为首要的泄密怀疑对象。
  而且,金花会的势力表面上只控制着西南亚几国,但金花会据传与另一个在全球更知名、更老牌的组织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这件事,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就已经很不简单了,但实际上的情况,却更加地不简单。
  这牵涉到国家的利益和区域的安全,是没有任何所谓人情可讲的。
  所以,他和她之间相隔的,除了孩子、除了她那随时会消失的生命,除了黑白阵营之间的对立,更有国与国、甚至是区域之间的残酷利益争斗。
  都说这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明明相爱却无法在一起。他和她之间就是!
  …
  041 抛却一切爱一场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思念,却要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对心爱的人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树与树的距离,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却无法在风中相依。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树枝无法相依,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却没有交汇的痕迹。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而是,纵然轨迹交汇,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瞬间便无处寻觅,而是,尚未相聚,便注定无法相遇。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
  萧天极其恼火而又伤心地想到了泰戈尔的这首诗。真是字字血泪,句句心痛,说的特么怎么仿佛全是他和她之间,从一开始到现在所发生过的爱情故事!这诗简直就像是为他和她量身“订制”的嘛!
  萧天的双眼又一次无奈地闭上了。
  杨玄坐于他的正对面,眼睛不眨地盯着他。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萧天才开了口:“有烟吗?”
  杨玄拉开书桌的抽屉,取出了一盒烟,伸向萧天。萧天抽出一支来衔在唇间,杨玄为他点燃了,然后自己同样取了一支,也点燃了。
  书房里立刻地弥漫起一股淡淡的烟雾和烟味。
  萧天的眉始终地紧皱着。每一口烟都吸得很深,又吐得很重,仿佛是想吐尽心口拥堵的火气与郁闷,和他往常的浅吸慢吐截然不同。
  萧天手上的烟眼看就燃尽了,杨玄主动问了一句:“还要吗?”
  萧天点了点头,于是手上的烟蒂掐灭了,重新换了一支新烟。
  书房里的烟雾,因为萧天的烟抽得越来越猛而越来越浓。
  他从十五岁不到就入了伍,他成为一名军人已经二十三年的时间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因为任何原因而放弃这个身份,他只以为除了牺牲在战场上,或除了满头白发后光荣的退伍,他这一生都会是一名光荣的职业军人。
  直到一包烟全部都空了,硕大的烟灰缸里已全被烟蒂占满,萧天才终于长吐了一口气。
  “我回去后,会立即申请退伍!”
  他的声音不大,这个决定虽然不算完全被逼,但的确不出于他的本意。做出这个决定,萧天是切切实实的痛苦的。
  这是个现实无比的世界,为了所谓爱情抛却一切,听着浪漫,但做起来却是如削骨剥肉般痛楚不堪的。
  杨玄的眼快速地咪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萧将军,你确定?你以现在的年龄,就获得了实权中将的军衔,我丝毫不怀疑,以你的背景,以你的能力,你完全可能登上令所有军人都最艳羡的那个位置。”
  萧天苦笑了一下:“杨先生,军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杨玄毫不犹豫地说了两个字:“忠诚!”
  萧天点了点头。
  “除了本人的忠诚,同样重要的,还要上面相信你的忠诚。现在,上面已经不可能不知道采月的身份了。以我和采月曾经的关系,你认为,就算我不和她在一起,我又有多大的可能,继续取信于我的上级?既然在或不在一起,我都结局一样,那我不如抛却一切,自由自在地爱一场。”
  这的确既是被逼无奈,又是主动选择。
  权力、尤其是兵权,古今中外一直以来就都是一把既要人命、也要已命的双刃剑。大将被疑,可选之路除了交出兵权力表忠心,就唯有为求自保造反杀人。
  萧天不可能造反,他更不想造反。所以,交出兵权是他无奈、也是唯一可选的选择。
  杨玄“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好半晌,他才看着萧天缓缓地点了点头。
  “不枉如梦如此煞费苦心地对你!她之前之所以引你过来,除了是要帮我除去身边的不忠隐患,更是为了让你对她彻底地死心。
  她在这世上最在意的两个男人,一个已按她的心意与别的女人喜结连理,而你,却一直在苦苦地等着她。所以,她才筹划了一切,让你错认为她为了我而不惜利用你,让你认为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幸福。她希望你从此不再苦苦地等她,不再对她存着盼望,她希望你可以珍惜身边的爱,不要再错过身边的幸福!”
  萧天也缓缓地站起:“所以,你刚刚是为了试探我对她的心?”
  杨玄摇了摇头:“是不是试探,萧将军心知肚明。你和如梦的处境本就是如此,你若不能为了她而放下一切,就只能彻彻底底地把她放下。这由不得你,也由不得她。她不想你如此地为难,所以才一定要你对她死心。”
  决定既已做出,萧天就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再有什么纠缠不休了。
  “你肯放采月和我一起走了吗?”
  杨玄依旧是一脸的淡然:“我说过,我从不逼女人。她本来就一直是属于你的,我又何必要强留?”
  萧天看着杨玄,慢慢地,他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感动和别样的意味。
  “谢谢你五年来对采月的照顾!”
  杨玄笑了一下:“你不必谢我,这五年我对如梦的照顾,还不如如梦对我的帮助。”说着,杨玄绕过书桌,走至了萧天的身边:“去看看她吧!”
  萧天微微点头,转身要离开,突然又转过身来,颇有意味地看着杨玄。
  “难道这五年里,你的心意就从不曾变过?”
  杨玄微微一笑,然后才道:“我的心意未曾变过,是因为她的心意从未变过。”
  萧天眼带疑问,“哦?你如何知道她的心意从未变过?毕竟,你陪着她的时间,比我陪着她的时间要长得多。而且,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自己的魅力。”
  杨玄轻笑了两声。
  “我对自己的魅力当然不会一点不知。”他停了一会儿,才又道:“她会弹钢琴,你一定不会不知道。”
  萧天点了一下头:“当然。采月的钢琴弹得相当地不错。”他没说的是,当初,他和她的灵交,就是因彼此的琴声而正式开始的。
  杨玄点头,表示他同意萧天的评价。然后又说道:“这五年来,有一首曲子,如梦一直在弹,尤其是夜里。”
  萧天的头微微侧了一下:“哦?是什么曲子?”
  杨玄的神情仿佛在遐想什么,仿佛他的耳边再一次响起了那支乐曲:“《出埃及》!”
  萧天闻言,轻轻地闭上了双眼。九年前与采月初逢不久在那琴房中的一幕,不期然地又浮现于他的脑中。
  杨玄盯着萧天,一直到他再次睁开双眼,才道:“我相信那曲子一定有一段故事,关于你和她的故事。对吗?”
  萧天点了点头,但没具体说他和采月的这段故事,只由衷地道:“杨先生,谢谢您!”
  杨玄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萧天不必太客气。
  萧天离开了杨玄的书房,慢慢地直接朝那个禁院再次走去。因为有杨玄的特别叮嘱,这一次,他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屋里灯已熄灭,但他知道,里面的人一定还未眠。
  但他没有闯入,只是静静地在院落中,找了一处角落里的椅子,慢慢地坐了下来。
  直到天空的明月慢慢偏去,直到连虫鸣声也开始渐弱,萧天一直在那角落里安静地坐着。
  天边的启明星渐渐亮了,太阳却还未升起,屋里亮起了灯。
  不久,带着浓浓忧伤的钢琴声传出。那不是杨玄所说的《出埃及》,却是她第一次到他的别墅时,在琴房第一次当着他的面所弹的那首贝多芬的《悲怆第二乐章》。
  这曲子她弹得无比的熟了。相比九年前,这曲子更多了几倍不止的张力和情绪在里面。
  萧天靠在那角落中的椅子上,闭着眼静静地听着。听着听着,眼泪顺着他的脸庞慢慢地流了下来。
  琴声结束,萧天擦去了眼角的眼泪,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朝屋中慢慢地走去。
  乐曲弹完,她依旧安静地低着头坐在原处,就如同九年前那次在他别墅时一样。
  萧天慢慢地走近她,就如同九年前那次在他别墅时一样。
  他走到她的身旁,再次用一只手轻轻地抚向她的秀发,将她慢慢地拉向了自己的怀中,就如同九年前那次在他别墅时一样。
  她的眼泪慢慢滑落,就如同九年前那次在他别墅时一样。
  不同的是,她的脸上多了一张黑色的蝴蝶面具,眼泪完全地渗进了那面具之中。
  不同的是,那次两人是沐浴在初秋明媚的阳光中,现在,他们却在黎明前的黑夜里相拥。
  面具被萧天轻轻地解开和取下。面具下,她那张绝美的脸,早已被眼泪完全地打湿。灯光下,那泪痕闪着晶莹的光。
  …
  042 宣泄到满足
  从她得到他再次走入公馆的消息,她就知道,这一次,她再也瞒不住他什么了。
  不需要再多说一个字,两人的唇舌热烈地交缠在了一起。
  这样热烈的吻,仿佛是想要含化过往一切的误会与痛苦,含化曾经的所有怀疑与委屈,含化多年以来两人对彼此苦苦等待的心酸与长久的孤寂。
  但即使是这样的吻,也还是不足够含化这一切。
  萧天苦压了经年的热情与柔情,乍一释放,能量骇人。他在采月的眼中仿佛看到了自己炽热的燃烧,他很小心地不让自己吓坏她,只让那团火在他体内继续地、慢慢地、又痛痛地煎熬着他自己。
  直到感觉到她已充分准备好,他才终于真正地让两人融为一体。
  那一刻,他不仅没有觉到舒畅,反而更觉得那火简直要将他炽烤到无法忍受,就仿佛有千万只巨兽在体内叫嚣着、奔涌着,并已冲到了某处想要强行突破,却被他狠狠地拦住在一线之地。
  只是,虽然他已极尽地温柔和忍耐,但她长年不曾接纳过男人,在他挺身攻入的刹那,她依旧是吃痛地皱起了眉,双手不由自主地掐紧了他的腰,只是她忍着,没有因痛而叫出声。
  萧天见到她纠结的眉,只得继续地煎熬自己,继续地拦着那群巨兽,轻而缓地爱着她。
  这一场等待了经年才换来的聚首,热力暴烈而又绵长细柔。
  渐渐地,两人都完全地沉醉在了其中,却都许多时间里未曾闭上双眼。
  分离太久,相聚太短,两人都深情地凝望着彼此的双眼,凝望着彼此的身体。两人都看不够对方每一个细微的神情,只恨不能再多多地让对方更快乐、更享受,以补偿对方这多年的相思之苦与等候深情。
  这世界,灾难太多、幸运太少。意外太多、合理太少。
  这世界,烦恼太多、快乐太少。痛苦太多、幸福太少。
  所以,他们珍惜、他们也挥霍。珍惜这如金的时刻,挥霍这难得的快乐。
  爱抚的结奏、醉人的吟唱,与彼此急促的喘息,汇聚成一首动人心魄、又和谐无比的乐章,令两人沉迷于其间,都不愿停止,只想就这样地将他们这爱的乐章,直演绎到生命止息、直弹奏到天荒地老!
  当两人终于觉得身体已不够再负荷这样的亲密时,这禁院终于恢复了静谧,只是这曾经被心酸与回忆填满的院落,现在却是被甜蜜与满足充满。
  天已微明,一轮艳阳正冲破最后的云层拦阻,欢喜地跳出遥远的地平线!
  萧天依旧如前般地从她身后紧紧地抱着她,头满足地钻进她的秀发中,贪婪地嗅着来自她身上的令他深深眷恋的气息。
  她的头发比以前长了许多,像黑亮又柔软的缎子一般,散披在她白晳的后背和床单上。
  采月随手拢了一下自己的长发,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他依旧像个孩子一样,将头贴在她柔软又温暖的胸口,沉醉在其中不愿再出来。
  两人的喘息依旧未曾完全平复,安静的房内是一片旖旎而美好的风光。
  太阳升起,阳光洒进屋内,缠绵了整整几个小时的两人,却相拥着甜蜜地睡去了。
  直到入睡,两人都是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在离这禁院颇远的杨玄起居室,亮了整整一夜的灯光,终于在天明后熄灭了!
  直到正午,一夜未眠又缠绵了整整后半夜的两人,才慢慢醒来。
  醒来时,已是近正午时分。
  一睁眼就看到自己久久思念的那个人就在自己的眼前,这实在是让分离已太久的他们倍觉满足。
  两人对着彼此微微一笑,依旧没有说话。热烈的吻与身体的交缠再次上演。
  依旧没有一个人来打扰他们。
  他不断地吻着她,从上到下,不放过她身上的任何一处。除了她想叫喊时,他不愿堵住她的唇,其它时候,他总忍不住随时俯下身含住她的诱惑。
  她也根本不在乎他会像以前一样地说她“妖妇”,只尽情地在他的眼前展示她的无尽风情与魅惑。
  这是她应得的,也是他应得的!
  这是她需要的,也是他需要的!
  室内终于再次安静下来。两人相对而拥、凝望彼此。从深夜到现在的白昼,萧天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采月却眼神微微一滞,然后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萧天又问道:“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对吗?”
  她依旧笑着望着他不说话,只是笑容中有一些心酸。
  他越发地凑近了她,又问了一句:“为什么不回答我?”
  她心疼地望着他,伸出手抚着他的脸。
  他的脸依旧那么地让她着迷,近乎完美的刚毅线条和五官,又多了几分更浓厚的吸引她的男人气息。这样的气息,在任何时候对女人都像是致命的毒药,但即使明知致命也愿意一滴不剩地喝尽。
  无可否认,时光虽然缓慢,却是一直在不止息地改变着一些东西,尤其是人的容颜与心态。
  细微的皱纹已悄然地爬上他的眼角,虽然不易察觉,但两人离得如此地近,阳光又是如此的明亮,她还是可以看得出。他的脸虽然依旧看起来那么年轻,但他的鬓角却比几年前又多了几丝的银光。
  这银光与他的年龄很不相乘,与他的脸更不相乘。这银光里有他对理想的诸多辛劳,也有他对她无尽的思念。
  “什么都别问,让现在的我们就这样安静地呆着。”
  他听话地没有再问,也开始仔细地端详她。
  他和她第一次相遇时,她还是一个才大学毕业的小女生。近十年光阴过去了,时光与跌宕将她雕刻成了眼前这越发迷人的成熟女人。
  现在的她,看起来依旧如九年前那般比常人都要柔弱许多。她的皮肤在国内时就晒不黑,到了这里依旧,白得令人一眼就将她与所有人区别开来。
  她的身体泛着如缎子一般的光泽。全身的每一处曲线,都那么的美好而性感,就像一件完美的活着的艺术品,令人克制不住地想要欣赏、也想要拥有。
  这样褪去了阴谋和强悍的她,也完全褪去了全身衣衫的她,完全没有了之前那个冷血又毒辣的大主夫人的一丝丝影子,有的只是成熟女人的风情万种和妖娆多情。这样的她,比几年前的她更加的娇媚、更加的令他痴迷心醉。
  他完全不抵抗、不思想,顺着自己的意念就又吻上了她的唇和她一切的敏感点。
  这样的时刻,不尽情地与爱人享受爱与被爱的甜蜜,还去思考些别的,那简直就太辜负了老天,也太辜负了他们彼此。
  采月也完全不拒绝、不考虑,萧天想怎么待她,她就全然接受并回应。
  这一次,萧天没有真正地进入她,他只想细细地、完整地欣赏她痴醉于情爱之中的每一个眼神,和每一次的细微的咬唇。他觉得,欣赏这样的她,比让他自己得到兴奋和愉悦,要更幸福、更满足!
  他们很少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大白天就躺在床上进行。以前,他为了迁就她,夜晚在床上常常是不开灯地进行,除非两人是在浴室时就开始,或他偶尔强硬时,非要开着灯进行,并且非要她亲眼看到他与她如何进行。
  现在,他要抓紧这难得的机会,好好地取悦她、也好好地欣赏她。
  采月的眼神这时已基本迷乱了,呼吸也是急促得令萧天激动难抑。她一只手用力地将床单揪出了又深又密的皱褶,另一只手紧紧地搂住了萧天的腰。
  萧天幸福地欣赏着爱人的迷醉,手一边继续着,嘴角勾着,就又开始说些让她脸红耳热的话。
  “看来,我前两天看的那些宝典说的没错,女人真正的高 潮根本不在于男人的活塞运动。”
  听了萧天的话,采月因为兴奋原本就泛着粉色的双颊,越发地加深了几许绯红。
  “你…”
  她是讶异于这家伙居然还会去看什么宝典,而且显然,他看的宝典是怎么让女人快乐的。他难道不知道,以前他不看宝典,她都已经被他折腾到几近昏死了?
  可是,呼吸的困难和羞涩之情,令她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萧天坏笑着乘机取笑她:“我什么?是要我快一点,还是慢一点?轻一点,还是重一点?深一点,还是浅一点?”
  在拿到杨越和采月的dna检测结果之前,他常常会烦躁不安。他害怕这结果会是他不敢接受的。他想像以前一样,让自己沉迷于忙碌的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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