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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子有病的呀-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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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芷兰手在陶媛背上,拍散了陶媛背后那一点点绿色的雾气,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绿色的雾气,和黑色雾气一样会让觉得不舒服,但绿色雾气没有前科可查,也不知道拍散之后是不是就对陶媛没有影响了,海芷兰暗自打定主意要多多注意陶媛。
作者有话要说: 海芷兰:呵呵,待来日我搞清楚你背后那个蜘蛛是什么鬼玩意,再战!
第11章 算计
海芷兰一大早叼着葱油饼,吸着豆浆用手机搜索了一下‘绿色的气’,结果出来了一大堆山水风光的景色照片。正郁闷呢!她妈打电话过了。
“有没有哪不舒服?”
海芷兰自然说没有,为了让自己母上大人安心,还说了学校的老师特别好,考虑到她手受伤不方便爬上铺,还给她安排了一个特别的寝室。
这个说辞确实让她妈安心了一点,海妈妈又提起了另一件事:“你外婆给我打电话,非得让我抽空带你回去一趟,我答应了。”
海芷兰:“这个月没什么长假啊!”
“请假呗!”
由此可见她妈的思想觉悟和从前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了。以往海妈妈虽然常说关于成绩的问题只要尽力就好,学习要努力但不能弄坏了身体,常常表示对女儿的成绩并不在意,但每次考试都是第一个问成绩,寒暑假还有意给她报补习班。可是现在明显是抱着只要女儿身体健康,成绩什么的都是浮云,就从她如此任性的为刚刚恢复正常学习的女儿请长假就能看出来。
“我给你请的假是从十五号起到这个月底,我陪你一块回去。”
“……妈,今天十二号了,后面两天是模拟考。”
海妈妈以为女儿担心月考不会做题丢人,试探性的多问了一句:“要不我再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多往前请两天。”
海芷兰:“……”
她拒绝了,这几个月的书不能白看咯。
正想问亲妈跟她回去十五天工作怎么办,立刻就意识到没有哪家会同意招来的人连续离岗照顾车祸受伤的女儿几个月。
海芷兰叹了口气。
***
这次的月考是年级组长协同各科老师一起出的题,为了让学生习惯‘大考’,避免最终的考试有考场失利的可能性,朝日中学的每一次月考都全程模拟高考,全年级学生打乱了编排考号。海芷兰的被分到了在原本的教室进行考试,她进考场之前一看贴在门上的教师值班表,数学这一场的监考老师是曲珂柏。
今天不是个很好的天气,可能要下雨了,一片一片厚重的黑色云朵低低的挂在天上,挡住了所有的光亮,下午两点半这个时间,教室里就要开灯。
曲珂柏今天穿了一件淡红色的长旗袍,外面套了一件月白色的高领袄子,这件袄子的领、袖子、下摆上都缀了一圈兔毛,周身透露着贵气。照海芷兰看,就觉得她浑身上下的行头很值钱。
天气是有些回暖了,不过鉴于她自己还穿着秋裤,就觉得曲珂柏太要风度了。这位女老师显然也不是不冷,她的嘴唇带着一点点的青,一进入教室,她就想将门掩了。
海芷兰看到她的投射在地上影子突然晃了一下,不过她关门的动作有点快,也许是什么光线问题导致她可能是看错了。
刚这样散漫的想着,海芷兰的头突然就晃了一下……不疼,就是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MMP
还真有东西。
这种感觉就像存了很久的钱买了一个玩意,却发现经常能看到有人也有这个玩意儿。当然不是因为你买了这个玩意,买的人就多了……这个玩意从前买的人就有,只不过你没注意。
而你现在集中注意力了,还有脑震荡后遗症做提醒,眼睛能看见,就常常看得到了。
曲珂柏一进来就坐在讲台上,别的老师多会提前将每一列的卷子数出来,然后交给第一排的同学依次往后传,但曲珂柏并不这样,她扬手招呼:“同学,上来发下卷子。”
靠门口第一排的第一个女同学就上来拿了卷子往下发,海芷兰拿到卷子粗略的看了一遍,再下笔是按顺序答的,题做得很顺。收卷也是第一排那个女生收的,曲珂柏拿了卷子,提着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海芷兰听到那个刚刚收卷子的女生跟旁边的男生说:“哪有老师这个打扮的,你看她的裙子……”
这是说她长旗袍开衩有点高了,都到大腿了,里面就穿了一条肉色丝袜。
“你没看到她夏天的那条V领裙子,一低下头……哟,不然为什么有这么多男生喜欢问她问题,”旁边有个女生嬉笑着说了一句。
“那手里提那个包包是LV的,老贵!我们学校的老师一个月工资多少来着?”
“不兴人家家里有钱啊!”
海芷兰收拾好了文具就离开了教室,考试期间就一直打雷,这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雨,她走到教学楼门口发现了陶媛,她好像有什么急事,没打伞就准备往雨里冲。
“陶老师!”
海芷兰叫住了她:“我这有伞。”
雨太大了,声音要提高一点才能听得到,陶媛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把伞给我你怎么办呢?”
“回寝室就这点路,我跟我们班长打一把就成。”
刚撑开伞的温焘:“……”
海芷兰将伞塞到陶媛怀里,快步挤到了温焘伞下:“谢谢班长,班长快走!”
温焘这个人不能算是老好人,但或许是身为班长的缘故,对班上的人都有一股不合时宜的责任感。只要是班上的人求他,不涉及原则的小事他都会帮忙,几步的路程送到海芷兰到女生宿舍门口根本不是事。
两人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忙着避雨,到了大榕树底下海芷兰突然从伞下钻出来:“谢谢班长,班长再见!”
温焘:“……前面还有一段路。”
大榕树和女生寝室中间还有个十来米的路程,这么大的雨,走这十几米也是要淋湿的。
海芷兰:“我不回去,在这赏雨。”
温焘:“……”说谎能走心吗?这磅薄大雨都快把人打散了,赏没带伞的人的有多凄凉吗?
本着不太熟悉的缘故,温焘还是离开了。
海芷兰见他重新闯进雨幕里,才慢慢走到榕树背后——面朝操场的正面,朝着花圃的就是背面了。她刚刚又有晕眩的感觉,这一次她感受到了‘东西’,还明确的感觉到动静就在那。
海芷兰盯着榕树与花圃的边缘,那里是榕树茂密的枝叶触及不到的地方,被雨水淋湿的大面积土地上出现了唯一一块净土,这儿块净土是一双脚的形状,一双大码的男人的脚。
就像是有一个看不见的人站在这里,踩着脚下的土地,所以雨水不能染湿这小小的一块地方。
海芷兰退后了一步。
雨水汇集成一小股,有东西操纵着它往不同的仿效流,最后,这些细小的水流在干燥的的地方组成了三个清晰字好辩驳的汉字——‘曲珂柏’。
“我知道我班主任叫曲珂柏啊!”
海芷兰已经准备撤了,可是管不住一张嘴:“你这种告知方式,怪吓人的。”
关键是哪用得着你说呀!
“同学!”
有人到榕树下避雨,见到了榕树背后的衣角,虽然不是月飞风高,可是这鬼天气和晚上也没差,宿舍都开灯了的。如此大雨时分,看到个躲在树后时不时动一下的衣角。这妹子都开始脑补了,些胆怯的试探着对着衣角喊了一声。
‘哗哗哗’,大雨还在下,海芷兰回头的时候,那一处脚印已经消失不见了。
海芷兰从榕树背后钻出来……这应该是个鬼没跑了,算上这一个没见着样子的,已经是短短一个多星期内见到的第二个它了。所谓人死为鬼,它生前也是人,是做人在世上走了一遭的,就必然有过往。
这个过往大约和曲珂柏是有关系的。
“同学…同学,你钻到后面去干嘛啊?”
萍水相逢的女生又害怕、又好奇的问了一句。
海芷兰:“后面好像有东西,我找找看。”
阴沉成的下雨天、榕树阴影处找东西、女生、单独相处,简直所有灵异故事的必备环境都齐活了。
这女生上牙齿和下牙齿开始无意识的对对碰了,从牙缝里吐出一句:“……你不会让我帮你找吧?”
海芷兰:“……呵呵。”
女生哆哆嗦嗦的也强笑了一下:“你忙,我先走了…”
现在的女学生戏都这么多?!
***
曲珂柏在走廊上遇到了三班的班主任,将卷子交给她就踩着高跟鞋下楼了,没看到后头的同事不满的表情。当然,就算看到了她也不在意。
——‘我到后门了,打着一把碎花伞’
一会就有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她面前,曲珂柏拉开副驾驶的门,将精致的碎花伞丢到了雨幕中,与车内的男人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双方都气喘吁吁了,才停下来。
曲珂柏扣好安全带,恢复了端庄,侧身问旁边的男人:“去哪?”
“我带你去吃晚饭,”男人笑着应她:“不过今晚不能陪你,得回家。”
曲珂柏不高兴了:“好似我每天都等着你一样,你哪天有空了,我就能不回家了!我找理由出来也是很麻烦的。”
男人指了指后排座:“是我不对,你不是喜欢这个牌子的包吗?我给你买了一个,放在后面的,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没有女人不喜欢礼物,更何况是昂贵的礼物。曲珂柏开心的拆开包裹,果然是她最近想要买的那款包。这是限量版的,她跟男人提了一次,没想到他就给她买来了。
见她高兴了,男人才说:“你要是跟家里人说好了,今天就去九里川那住,晚上吃完饭我送你过去。还能陪你一会,晚点再回去。”
曲珂柏笑着说好。
男人也很满意,他喜欢她的精致、洒脱、韵味、更喜欢她的职业,让他觉得jinji、刺激。
可是他们的行程还是没有安排成功,因为曲珂柏接了一个电话,来电显示是——珊珊。曲珂柏示意男人嘘声,在电话里跟张珊珊说了几句话,全程嘴边都带着笑,最后还答应了她事儿:“好好好,我一会儿就来。”
曲珂柏接完电话,无奈的摊手:“干女儿喊我过去。”
男人:“这鬼丫头总是在关键时刻打电话,我让老张过来,开车送你去。我隔半个小时再回。”
曲珂柏一会就换了车去张珊珊家里了,保姆给她打开门,她一走进这个家抬头就看到了屋子里的照片。全是属于这个家庭的亲密照,女儿张珊珊、男主人张怀志,女主人温友敏,和睦又温馨的一家人。
“干妈!”
张珊珊从二楼冲下来,将她拉到客厅的沙发里:“我爸还有半个小时回来,我妈说等他回来再吃饭。我正好这会有事情跟你说!”
在学校里曲珂柏顶多是偏爱好学生张珊珊,在这个家里她还会摸着她的头对她说话:“什么事啊?还特地把我喊过来。”
“我讨厌海芷兰,你帮我整她。”
曲珂柏:“她成绩不好,拖累了全班的平均分,也弄低了升学率。她以后学籍肯定是要下放到附属院校的,我再劝她留个级,你以后也就见不着她了。”
张珊珊心里想着的是不如让她死了好,车都撞不死她!但她也晓得这话不能直接说出口,就说:“这怎么够。要她记大过,被开除,最好是能涉及法律方面的,能让她坐两年牢就更好了。”
“记大过被开除好说,刑事案件我哪有法子。”
曲珂柏也知道,看不惯同学这点小事张珊珊也不可能跟亲爸说让他使手段,太小题大做了,他爸也不会同意。
张珊珊胸有成竹:“反正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好了。”
曲珂柏不置可否的点头说好,在她看来这简直是一件太小的事情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温友敏亲自下楼开门,迎接丈夫回家,她没有注意到自己丈夫亲热的挽着她的手,却对站在旋转楼梯旁的女老师暧昧的轻轻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经常被恐怖小故事吓呆,就是那种前面挺正常的小故事,最后大反转的那种……比如电梯里有没有人!打出租车的美女!等等。
第12章 往事
一个名字能代表什么?只能说明这个‘东西’和曲珂柏有关系,可惜海芷兰管看不管理。她是看得见,可也不知道该怎么与这些东西交流啊!
给个名字算什么事呢?!
并且,从前被欺负的经历使她比常人多了一分警惕性——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早上一早,海芷兰就收拾好了东西。本来是不想让亲妈来接她的,家里又没有车,何必让自己妈妈大老远转车跑一趟呢!白家夫妻大约是从女儿那里得知了海芷兰和海妈妈要回乡,提前跟海芷兰联系,说是两夫妻也好久没有回去了,想去看看老人,反正是开车去,请海芷兰母女跟他们一起。
白安国是先去接了海妈妈,又在校门口接海芷兰。
这肯定不算是顺路了,毕竟海芷兰读书的地界不方便上高速,为接她要多绕四十公里路。海妈妈就觉得麻烦人家了,结果海芷兰上车的时候白家两夫妻非得让她坐前座,海妈妈觉得他们俩口子人好,就是太客气了。
白安国赶紧说:“弟妹,不算什么!前几天侄女还帮了我们的忙。”
海妈妈没听明白,只以为是海芷兰帮了白雪什么忙,朋友之间帮帮忙是应该的,她不是特别八卦的人,也觉得上赶着问帮了什么忙不好,就顺着‘嗯’了一句,不说话了。
两口子更觉得这一家人‘藏得深’!属于根本不想让人知道的那一类隐士高人,也不敢将话题往上头引了。
一行人还算愉快的回了老家,路途经过了三个半小时。
——白水镇绿地村。
绿地村原址早移民拆迁了,政府给村民们在县里赔付了房屋,好在考虑到了当地村民的生活习惯,还是将一个村的尽量分到一块。邻里基本都认识,白家和海家还在同一个小区里头。
车子开进去,海芷兰老远就见到外婆在楼门口等着了。
海妈妈打开车门:“妈,你算得真准!”
白家夫妻一听是算得准,立马就竖起了耳朵。可是显然人家一家团聚,起码今日是没有请他们进去坐的的意思了,连话都没有提一提。
等外人走了,海芷兰扑到外婆怀里,也不知道怎么的,眼睛一红,掩嘴就开始哭。外婆的身材不高大,只是个瘦小利落的老太太,可她是海芷兰这条小船最坚实的港湾,是她的避风港。
她以为她不委屈,是没遇着可以哭的人。
外婆也红了眼睛,抱着她的心肝:“不哭了,坏事情过去了好了,往后平平安安,否极泰来。”
海妈妈也抹泪,但毕竟是成年人了,知道在楼下哭不好:“妈,我们先上楼。”
没想到这一哭,一直哭到了晚饭完毕,海芷兰连吃晚饭的时候还在掉金豆豆,最开始两个老人加海妈妈都挺心疼的,等外婆洗了碗出来发现海芷兰还坐在木长椅上掉眼泪就只想笑了。
可她心里是酸的,酸得厉害。
“兰兰,来。”
外婆牵着海芷兰的手,像是多年以前牵着那个还在阑珊学步的小姑娘,牵着牵着就长大了。外婆也有些感慨,带她进入房间,关了门,慈爱的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水:“跟外婆说说,城里大吗?都有什么新鲜事?要有什么拿不准的,也可以跟外婆说说!我给你拿主意。”
这一代的年轻人,许多稍微长大一点,从原先对父母、老人的先天崇拜里头挣脱出来,就开始嫌弃父辈没有文化,甚至在做人生重大决定的时候都会下意识排斥长辈的参与,觉得老子天下第一,能沟通的只有更优秀的同龄人,师长勉强也能说上话!
父辈已经落伍了,跟不上潮流啦,觉得听他们的话十有八九是错的。
其实是还没吃过亏。
外婆从小就跟她说,不管社会怎样发展,都是以人为最基础的组成部分,科技如何日新月异,本质上产品都是为了人类服务。因此,最本质的东西就是人心,万变不离其宗,看清楚了人心就知道怎么做事情。
长辈多活这么多年,见的事情多了,没有总结的经验一大把,够你吃的。
海芷兰从来不会小看长辈的智慧,可是她身上发生的事情不好说,被欺负的事情不想说怕老人操心,见到‘东西’的事情不敢说怕老人害怕。
海芷兰就捡了些高楼大厦,和从前没见过的繁华面貌跟外婆说,半句没有提第个月前差点没了小命那场车祸。
外婆笑眯眯的认真听,可惜海芷兰在城里这近一年的日子过得并不好,丧得很,阴郁得能积出小水流来,没有一双能发现美的眼睛,自然就看不到美。说着说着,就没话说了。
外婆:“你去市里,我给你卜了一卦。此去是福是祸,都躲不过,好在性命无忧。”
海芷兰:“……”
怎么这些话分开每一个字她都能听得懂,连起来整个的意思就听不懂了呢!起卦……封建迷信吧。据海芷兰所知,外婆是不信教的,也不信佛,但她敬畏一切未知的东西。小时候,海芷兰甚至想象过外婆和天书奇谈里的蛋生一样,得到了一本神秘的天书,所以有神奇的力量,明明不是医生,可她小时候大大小小的病,都是用外婆用偏方治好的。
不过那时候她还小,记事又晚。并不记得自己是看到了‘奇奇怪怪’的东西害怕所致,她是那一类越被吓越害怕的人,被吓破了胆子。
慢慢长大了,懂事了,就不会将外婆想得那样神秘了。
——这时候告诉她外婆确实有小秘密。
说实话,海芷兰不知道此刻是个什么心情。
好在,面前的老人依旧如此可亲,是养育她长大的至亲之人。
“你看!”
外婆摸出了她的老花镜,用圆珠笔在白纸上花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圈:“你看,我们以这个圆圈来表示命格,人出生的时候只是其中的一个小点,我们往往需要通过努力来填满这个圆,有些人只能填满十分之一,有些人能做到全部填满。人和人的圈是不同的,有些人的圈大,有些人的圈小,有的人全部填满也只是行业内的佼佼者,受部分人尊重。有些人填满十分一便已经封王拜相,后世留名……哎,好像现在不兴这个了。”
海芷兰被她的比喻弄笑了。
外婆也笑了笑:“有些人能够通过表象推算人的命格,外婆年轻的时候也学了一些。从前啊,你的命格是这么大……”
外婆在纸上画了一个小小的圆,眯着眼睛继续说:“你命格弱,幼时受邪物侵扰,整夜啼哭到底伤了神志……”
外婆想起来,小孙女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老师要听写字词,可她明明用了心,永远背不住,气得她妈妈要打她。比起同龄人来说,确实是很愚笨的。
“不聪明也有不聪明的好处,你的一生本来是普普通通的,少年时期生活虽有些困顿,上一所三流大大学,与富贵的好友日渐疏远。拿一份不菲的薪水,与爱人和睦到老,是晚年享福的命。”
就像是城市里千万个普通人一样,日日夜夜重复做着同样的事情,成为泯没于众人的普通人。
普通人未必没有普通人的幸福。
“你十七岁有一个劫,外婆算不出来是个什么劫,会不会应劫!外婆也没有想到,一旦应劫会让你命格大变。”
外婆这里的命格大变是指她的命格看不见边际了……人的命格是不会变的,在外婆知晓的事事情里头,没有这样的先例。
海芷兰只觉得自己性格大变,至于命格,就太玄乎了一些。
“你会容易碰到一些特别的事情……”
在海芷兰的印象里,外婆是识字的,可是认的字不多,她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农村老太太一样,在城市化的进程中,常常无所适从。有时候看到路上的招牌,也会问她:“兰兰,这是什么字?”
走着一道,往往并非自悟,而是有家族传承。反正有许多时间,外婆就跟她讲了吴家的故事——这也是外婆年少时的记忆,她名叫吴曼怡,是已故的吴先生为她取的名讳。
……
老吴家在溪花江边的小县城很有名气,吴家夫妻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叫吴曼柔,吴先生给她取这个名字是因为女儿出生于阳日阳时,注定是个火爆脾气,希望她能性情温柔一些。二女儿叫做吴曼怡,曼字当然不是按吴家辈分取的字,不过是因为发觉两个女儿命中缘浅,所以承个曼字,望能让两个女儿多一些缘分。
吴先生被尊称一生先生并不是因为他是时兴的留洋回归人士,而是因为他特殊的职业,他是个算命的。
吴曼怡出生于1948年,她生下来的时候姐姐已经三岁了。吴先生对两个女儿尚算慈爱,但一心想让妻子再给他生一个儿子,才能继承吴家的衣钵。吴家人有一脉代代相传的‘本事’,但传男不传女,虽有时代局限和重男轻女的缘故,更乃是男属阳、女属阴,吴家祖辈不止有算命测字看风水的本事,更有捉鬼驱煞的异术。男人天生阳气足鬼怪退避,鉴于这一点,女性就不是很合适了。
但凡走这一行的人,都避不了‘五弊三缺’,吴家是个实诚人家,做不出路边捡一个孩子或者买上一个孩子做徒弟的缺德事。因此,只能祸害自家子孙,教导后人的时候都是说清楚了利弊的。可约莫是泄露了天机,吴家人一代一代越来越少,人少了,天资出众的子孙就更少。
吴先生及其父亲就属于此列,只学了点皮毛。
吴曼怡六岁开始真正记事,那时候母亲还是没有能给她生一个弟弟,却染上了疾病去世了。吴先生起了一卦,从此称‘破功’,不在给人算命瞧风水,开始学着下地干活。吴家还有家底,但吴先生没有再娶,忽有一天开始尝试教导两个女儿,因而发现小女儿吴曼怡很有天分,而对此无感的吴曼柔就被送走,给镇上一户没有孩子的人家做女儿。
吴先生说:“这是对她好!”
没想到姊妹分离应在吴先生身上,吴先生开始还去过镇上两次,吴曼怡有一回跟着去的。姐姐的‘家人’都是工人,生活要比农村更好,对她也很好,吴先生慢慢就不去了,专心教导吴曼怡。
十六岁那年,吴先生交给小女儿两本厚厚一箱子书,告诉她:“你要跟我发誓,非吴家后人,终身不得泄露所学一分半点,更不能以‘先生’自居。”
哪怕是开明的吴家,照样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吴先生怕手艺断绝,所以传了女儿,可又觉得传的是外嫁女,有些对不起列祖列宗。日日纠结,最后思来想去还是疼爱女儿的心思占了上风。
吴曼怡应了。
吴先生一头撞死在墙上,大呼:“时候到了,时候到了!呜呼哀哉,不忍见后世离乱……”
吴先生去得无声无息,往日与他交好的‘同道中人’也是朝不保夕,无暇来吊唁故友。吴曼怡见多了凄惨事件,就算是吴先生一个字不嘱咐,她也不敢向外说。看透了这些,要装作耳朵听不到,眼睛看不到,吴曼怡比一般的女孩子沉稳,手上从不离活,渐渐传出了好名声,想找她处对象的就多了。
吴曼怡最后看上的是一个特别憨的临县小伙,这小伙子肯走一天一夜路就为见面帮她背个粮食。吴曼怡起了一卦,发现红鸾星动,又是良配,当天便去县城里见了姐姐一面,就火速嫁了。
至此分隔两地,再没有和姐姐见过面。
虽然从没有丢下过荷包里的三枚铜钱,但至多隐秘的出手解决过邻里间芝麻大小的‘犯煞’事情。三缄其口,从不讲命数说给任何人听,再苦再累,要饿死了都没有耍手段取半分粮,就这样和丈夫在一起,生了三个女儿平平常常过日了。
吴曼怡一生去过最远的地方离家不到三百公里,活到将近六十岁只给孙女说过这一次卦象,所以没有‘五弊三缺’,家里齐齐整整、和和美美。
外婆笑眯眯的问她:“是不是听起来不太传奇?”
不,没有比身负手段而遵守规则四十年更传奇的了。
第13章 桂奶奶
外婆打开床头柜的暗格,这床是海芷兰出生那年,外婆请村里的老木匠定做的。海芷兰小时候常常在上面打滚,竟然不知道床内另有机关。如今见外婆从暗格里翻出了一个带锁的红木小箱子,海芷兰感兴趣的凑过去一看——这是一箱子古书嘛!肯定很有历史了,可是常识又反驳她若是真有历史的古书就不会这么新了,分明像是书店里用塑封压得平平整整的新书。
海芷兰见外婆没有阻止,她就在小箱子里翻翻看看。一数,足足有九本书,八本是《吴氏札记》,还有一本封面上的字海芷兰都不认识,问外婆。
“这是吴家祖先偶然得来的宝书,靠此入行。不过好像除了祖师爷爷没有人搞懂过,就囫囵当做传家宝传了这么多代。”
海芷兰拿起来翻了翻,发现也看不懂,果然自己也不是什么天赋异禀的主角,干脆就丢到一边了。
海芷兰自以为能见鬼怪是脑震荡后遗症,其实心里还觉着自己离神经病不会太远了,有一种特别淡定的明悟。外婆问起来,她便将眼睛能见到奇怪的东西说了一遍。
外婆若有所思,拿起最上面的一本《吴氏札记》翻给她看,这页记载了一个故事,由于是繁体字,又是文言文,高中生海芷兰功力有限,这才晓得外婆并不是不认字,而是从小的读本就是繁体,故而还要靠外婆翻译:
所谓的《吴氏札记》说白了就是吴氏祖先心得日记,记录的都是本人的所见所闻所感所得。记录的习惯和作者本人有关。这一篇故事开头就写民初年某月,路过某地某镇记闻。
这位吴家先人名字承继吴氏家规‘戒丑戒恶,戒赌戒娼’,取用一个戒字,得了个名字叫吴戒律。
吴戒律独自前往这个叫做水蓄镇的地方,在路上发现了一个昏迷的青年,救起了他。这个青年是镇中大户第三子,出行走商遇上了劫匪,随行的人员一哄而散,货物也被抢走。他身无分文,又是在荒山野岭之中无法求救,凭着一股毅力步行两日,被饿晕在路途中。
青年十分热情好客,加之吴戒律对他有救命之恩,便请他去府中小住。这青年已经娶妻,丈夫久不归家,怀胎九月妻子放心不下,日日于门前等候。一见到丈夫平安归来,大喜过望,情绪过于激动,立时就发作了。
青年让人扶着妻子,让她与自己一起先去拜见老父老母,众人皆劝他赶紧将妻子送入产房待产。青年冷脸拒绝,当场跪在门前,说:“儿子在外多时,需要先向父母请安才符合规矩。人在后,礼数为先。”
青年就这样带着羊水都破了的妻子给二老请安,得到父母兄弟一番称赞,然后才将妻子送进产房。
吴戒律身为外男不方便等在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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