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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笑家斗:庶妃不好惹-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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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让你出事的……”

轻柔的声音……

这声音听到宇文凌晔耳中,嗡嗡的响,压根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整个人仍在昏睡中……

看来叶娉婷方才拿那盏正燃着的莲花灯把他吓得不轻,换个说法便是宇文凌晔确实怕火,怕到了骨子里去。

叶娉婷又再凝视了宇文凌晔的睡容一会,最后才缓缓的狠了心,放下了幔帐。

厚重的幔帐一落下,两个人便是两个天地了。

放完之后,叶娉婷不放心,怕待会儿真的烧起来了,烧着了他,又再细心的检查了周围一遍。

幽兰赶在亥时过之前将叶娉婷要的东西送来了,因为事出突然,也不知道叶娉婷怎么就做了这个决定,只好临时从寝殿旁的小厨房里抱了些柴火与干草来,东西不多,但足够用了。

除此之外还拿了一壶灯油,是添盏用的。

准备好了后,挪了一个桶过来:“小姐,这些是你要的水。”

叶娉婷点了点头,待会灭火用的水也准备好了,微叹了一声气,道:“你帮我把这些柴火放一些到床边去,不要摆太近。”说白了还是怕火烧到宇文凌晔。

幽兰一声不吭的去做了。

做完了以后,叶娉婷亲自扯了好多大布条,沁水,围在周围,将宇文凌晔所睡的床与寝殿的厅隔成两个世界。

“小姐,你待会要放火烧王爷?”幽兰只觉得心惊肉跳,怔怔的出声。

小姐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

叶娉婷拧着眉,声音虚若游鸿,她也紧张,摇了摇头,面色苍白:“我只是要吓一吓他……”

幽兰不知道宇文凌晔在梁赞房中着过火,也不知道他病发了,只知道自家小姐忽然就把王爷吓晕了,还要拿火烧他,吓过继续吓,紧张的捂住了唇,不敢再发声,要知道宇文凌晔就算傻了,可还是当今的九王爷,是皇帝最心系的儿子,只不过是无暇顾及,放他在睿王府中静养而已,小姐这样做……

叶娉婷看幽兰一时没反应过来,也没解释,拿着火把,便要点着宇文凌晔床边的干草柴火垛。

所幸幽兰生性沉稳,在吃惊了半响后,也明白了,莫不是……

她也想起了七年前那场关于宇文凌晔的大火,难道这些与今夜小姐当掉镯子请郎中来为王爷看病有关?

缓过神以后,幽兰眼神里已经有了了然。

叶娉婷在前头点火,因为紧张,手抖了抖,怎样都点不上。

幽兰在身后,看着叶娉婷的动作,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小姐,我来帮你吧。”

也罢,叶娉婷放下了火盏:“嗯,你来吧。”站到了帘子后。

叶娉婷现在的心比谁都要纠结,待会火烧起来后,宇文凌晔会变成怎样,都是未知数,她实在拿不准……

幽兰将火渐渐烧起,叶娉婷看着那些慢慢蹿起来的火光,手也慢慢紧握成拳头,指甲都烙进掌心里了,也不觉得疼,满心扑在正躺在床幔里的宇文凌晔身上。

“小姐,点好了,我们躲起来吧。”幽兰道。

叶娉婷怔了怔,任由幽兰将她扶到了柱子后头。

……………………………

火,漫天的大火,铺天盖地的朝他袭来。

床榻上昏睡的宇文凌晔自方才被叶娉婷拿莲花灯那么一吓过后昏倒不起,他只觉得脑袋好疼,有些东西一直往他头里钻,都快要他的命了,嘴里不自觉吟出声:“疼……”

紧接着是:“热……”

很奇怪的感觉,宇文凌晔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周身火燎般,脑袋里也有根弦在紧绷着。

周身都是热气,好像他是一只包子,正被人拿炉子蒸着,就要熟了。

“娘子……好热……”宇文凌晔昏睡中用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宽松的衣襟被他扯开了好大一个口,健硕的胸膛裸露了出来,他还在傻里傻气的嘟着嘴,像是抱怨这一种痛苦,希望叶娉婷来拯救他。

此刻叶娉婷正被幽兰拉着,躲在不远处的柱子后面。

听到宇文凌晔的声音,叶娉婷的心万分难受,知道他快要被热醒了,数次脑中出现“要不然就算了吧”的念头,但想想,方才老郎中说的话……罢了,就试一试吧,试也是这样,不试也是这样,还不如索性一试,还有机会重头来过。

若是待会火势失控了,再出来用水将火扑灭就成了……

只要假造出一个失火的场面,再现出令他变成如今这样的火海,说不定一切也因此而改变。

叶娉婷现在只能依靠这样的心思在强撑着了。

床榻上的宇文凌晔只觉得热,周围好热,就算他敞开了衣裳,还是热,下意识的皱眉头:“娘子……娘子……”

没有人上来……往常在他身侧替他扇扇子的叶娉婷也不见了。

慢慢的,他竟然闻到了焦味,睡梦中的他觉得没来由的恐惧。

火……大火……月光……巍峨的宫殿……

为何这感觉这么熟悉……

或许是因为本能,或许是因为四周都有火堆,真的太热了,宇文凌晔渐渐的有了反应,眼皮动了动,掀开了一条缝。

模模糊糊的场景撞进他的眸子中来,只见四周都是触目的红,火红火红的……好熟悉的幔帐,动了动身子想起来,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发现自己右侧的束幔帐的用的丝带怎么有火星,长长一条束带从底下一直被火烧到头,丝织品烧得快,不过一瞬间就成为灰烬了,他盯着看了一下,愣了愣,没错,是火。

耳边开始有柴火焚烧所发出的“噼啪”声……

宇文凌晔顿时被吓了一跳,尖叫起来:“啊——”

“火……火……”

“不要……不要……”

他又进入遇火便发狂的状态了,整个人就濒临于崩溃的边缘,他很害怕,有种窒息的感觉,恐惧感再次排山倒海的袭来。

宇文凌晔惊恐伸手就想要掀开幔帐逃出来,奈何此时幔帐被烟火熏了好一段时间了,烫的让人根本不敢去碰,宇文凌晔刚伸出手便被烫回来了。

抱膝,慢慢缩到了靠墙的那一面,他出不去……

哭了:“娘子……救我……救我……”哭声嘶声裂肺。

叶娉婷在外头,听到他这样的声音,脸都白了,张嘴便想说:“傻子夫君,我在这里。”

幽兰赶紧扯住了她,让她镇静下来,轻声:“小姐,再等一等。”

都到这步了……两个人一起看着,必定是不会出事的,只是要吓一吓他,寻出这样的刺激源头,让他物极必反,从此不要再怕火,让他好起来。

不知道能不能行,但总归是要试一试的。

叶娉婷咬了咬牙,定住身,终于忍住不再说话。

床榻里,宇文凌晔退到无路可退,眼泪一滴一滴的淌下来,火舌开始爬到幔帐的低端了,他一看到那些火苗,就更怕了……

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呼吸急促。

胸口很闷……闷得他要喘不过气了……

黑暗……无尽的黑暗……

似乎有什么,一直钻进他的脑袋里来,他不想再想,但似乎控制不住……

“不要……”

“不要……”

宇文凌晔的声音越来越小,头紧紧埋在双臂之间,缩成一团。

“嘶——”马声,是马的声嘶叫声……

“得得得……”千军万马过境,马蹄踢踏发出的的声音。

这些恢宏壮阔的声音不断在他脑里乱窜,紧接着是其它接踵而来的画面,完全不由他控制的往他脑袋里头钻。

千里巍峨的宫殿并排屹立在清辉的月光下,金色的琉璃瓦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大气,颇有他天子家的威严,御花园里,觥筹交错,文武百官举杯对饮,几个格外受皇帝器重的皇子席上坐着,时而观舞,时而谈笑,微妙的气氛在其中蔓延。

“父皇,今日夜色晚了,皇儿不想回府了。”一位身着紫衣的英俊男子举杯,朝龙椅上的九五之尊说话。

龙椅上的九五之尊笑着:“哈哈,七皇儿酒醉了就喜欢向朕撒娇,这么多年还是没变。”大掌一拍龙椅上的龙头,似是很欢喜,“既然天色晚了,不想回府,那就留下吧,你的景德宫不是还留着给你吗,今夜就住那儿了!”

君无戏言,行了及冠礼搬出宫的皇子再被允许在宫里留宿,这是多大的恩荣啊……

此时殿内的所有人都把目光一齐落在了七皇子身上,有着讨好的意味。

“咳。”低沉魅人的声音轻咳一声,众人又立即把目光转到席间的另外一个人身上,是与七皇子宇文凌翌分头并势的宇文凌晔。

只见这向来最让人琢磨不透的九皇子宇文凌晔此刻正悠哉的提杯自饮,仿佛这些事都和他无关似的,也仿佛没看到宇文凌翌的挑衅。

众人迷糊的看了半响,才等到宇文凌晔缓缓站起身来:“父皇,七哥留宿宫里,我只能回府了。”

一句话,是带着笑意而出的,但众人听来,怎么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威严,本是开玩笑的话,吓得众人心一提,这是在威胁皇帝。好得好叶。

没想到龙椅上的皇帝听罢不生气反倒笑了:“老九你也留下来。”话语间都是宠溺。

宇文凌晔眉毛一挑,含笑没说话,顿了顿才毫不客气道:“谢父皇。”

好像君恩对于他不过如此,这样的气度,任人难及。

席上,两人又难分伯仲。

画面中的宇文凌晔又低下头自斟了一杯,饮酒的瞬间唇边噙着一抹蔑笑。

不过与此同时,坐席对面的七皇子宇文凌翌也蓦然冷冷一笑。

……

四周都是火,宇文凌晔又被吓得抱得更紧了,嘴里一直发出“呜呜”的哭声,他的脑袋好痛……

嘴里不断叫着:“娘子……娘子……”

现在他的心里乱得只有叶娉婷,出了什么事都是只想到叶娉婷,极依赖叶娉婷:“娘子……着火了……救我……”

求救声中,他的脑袋一疼,奇奇怪怪的画面又猛的钻进了他的脑袋中来。

依旧是头一犯疼就会出现的场景,巍峨辉煌的宫殿,他欣长玉立的在其中站着,抚摸着白玉雕栏,走进寝殿,黑曜石磨得光亮做的地板,冬暖夏凉,窗棂用的也是最好的檀香木,整殿不用焚香,自然而然飘出好闻的味道。

在殿内站着,忽然就听到了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他下意识的便回头,清冷的喝一声:“谁!”

脚步声戛然而止,周围又恢复了寂静。

他没说话,径自走到了床幔边,宫殿之中,谁敢动手动脚。

宇文凌翌不会冒这样的险才对,那样百般避嫌的一个人。

可惜这一次他料错了,睡到半夜的时候,他竟然发现自己被下了药,力气全然使不出来,怔了声:“来人!”。

没有人,伺候的人似乎早被他自己清空了。

他不喜欢睡觉的时候有人在身边。

想到了这里,宇文凌晔又脑袋一疼,他每想起一点就头疼万分,像是许多蚂蚁在脑袋里头爬,一直钻,一直钻,像是想要了他的命。

缓了好一会,那些画面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往脑他海里头钻,这回全是火,漫天的大火,从他的宫殿烧起,他用内力冲破了穴道,勉强的站起身来,撑着剑想出殿外,可惜想杀他的人早就做好了准备,二十多个黑衣人猛然蹿出来,犹如鬼魅般站立在他眼前,来人掐了声音:“九皇子,别挣扎了,我们今夜势必要让你死在这里!”

他向来心高气傲,只是冷哼了一声:“呵,想杀我,你们试试?”

黑衣人看他唇角微微勾勒起的笑,其中含了对他们的蔑视,顿时被气得不行,提剑,也狠了声:“杀不杀得了,得需试一试。”

只是这一次他又失算了,那些人根本就没想杀他,而是在空气中又洒了药粉,来阴的。

“杀了您,有伤口,验尸的时候可不好办,您就等着被烧死吧。”最后合眼的时候,他只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火……

那些人真狠毒,是要让他慢慢品尝烧死的滋味。

画面中的他气急攻心,吐出一口血来。

床榻上的宇文凌晔抱着头,脑袋更疼了,尖叫着:“娘子……我不想死,不想死……”

恐惧感,无力感,还有……莫名的不甘……

钻心的疼,哭着喊着:“我不要想了,我不要想了……”

宇文凌晔难受的要倒下了,甚至要拿头去撞身后的墙,眼前火焰簇动着,他眼前一花,脑海里只听到了这样一句话:别让我活下来,否则势必与你时时为敌,要你血债血偿。

带着他熟悉的阴狠,似乎是从他嘴里说出,紧接着是一片无际的黑暗……

“娘子——”撕心裂肺。

宇文凌晔终于将那些事情想起来了一大半,那些绝尘的身影似乎是他,那些遭遇,也似乎是他。

宇文凌晔在床幔里头叫得一声比一声凄惨,叶娉婷在外头终于听不下去了,站在柱子后头,看那些火烧坏了床幔,烧出一个大洞来,透过那些火,她似乎还可以看到宇文凌晔蜷缩成一团的身影,他在哭,声声喊着她,他那么需要她。

叶娉婷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眼见着火势越少越大,泪早在不知不觉中在眼里酝酿着了:“傻子夫君……”

叶娉婷再也坚持不住的冲出去,算了,她不要再吓他了,说她妇人之仁也好,狠不下心来也好,大不了就真的陪在他身边一辈子,守在他身边一辈子,傻也好,疯也罢,一辈子见不得火光也好,实在不行她也陪他永远活在黑暗之中!

叶娉婷猛的爬到床上去,也不管了此刻床上有多火烫,直接将宇文凌晔抱住:“我在呢,别哭,你别哭……”她自己的声音也哽咽了。

叶娉婷最见不得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从最初见到第一面起是这样,第二面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身处在火堆里,她仿佛还能听到大婚之夜,他傻里傻气的问她:“娘子你要水吗?”

还给她倒了一杯水,说:“娘子,水,水,你要的水水……”

他那样懂事,就算偶尔会发疯,但比起现在所承受的痛苦,一直傻着也不错啊……

叶娉婷想着想着,自己先心有不忍的哭了……一边哭一边安慰宇文凌晔:“别哭了,乖,我带你出火海。”

幽兰站在柱子后看着这一切,看叶娉婷不顾一切的冲进里头和宇文凌晔抱成一团,没办法,只能提了一桶水轮番泼过去,把火一点点浇灭:“小姐!”

床幔里头,叶娉婷还在紧拥着宇文凌晔,心里说不出的愧疚,抱住浑身被火烤得发烫的宇文凌晔继续安慰:“傻子夫君,我在,我在呢,别怕,都是假的。”

“假的……”宇文凌晔终于感受到了叶娉婷的拥抱,看她真的出现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愣了愣,才支吾道:“娘子……你,你放火烧我……”

此时他的目光,已经逐渐有些清明了。

叶娉婷心疼的摇摇头,急着把他带出来:“是是,是我放火烧你,以后再也不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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娉婷最狠心

9

宇文凌晔一听是叶娉婷刻意放火烧他,立即就不干了,哭着撩着嗓子道:“娘子……我不认你了……”说着就要将叶娉婷推开,“你不是我娘子,我不要娘子了……”

他一直以为叶娉婷对他好,结果叶娉婷竟然是最狠心的。蔺畋罅晓

“你比那些侧妃侍妾都坏。”宇文凌晔虽然已经记起了从前的某些事情,但大多数的记忆还停留在傻了后的那七年里,下意识便道:“你比芙侧妃、秦侧妃还要居心叵测。”

居心叵测?这个词……

叶娉婷只顾着心里难受,心疼他,听到他这样自责她,一颗心都要被撕裂开来了,哪里会注意她的用词,只是更加紧紧抱住他,权当他是在使小脾气:“好好,是我居心叵测,我居心叵测。”

她只是不舍得让他再受苦,所以想要将他医好,让他变得更好,让他能够活得更开心一些。

不想再看到他那么惊恐的样子,一直抱着头说:“不要,不要……”

她听到的时候心都要碎了,看他那样无助……

嫁进来的那些天天天同床共枕,大夏天的为他摇扇子,帮他洗漱穿衣,单说最开始他莫名其妙被严芙蓉与秦默歌架走的时候,她就好些天没有睡好觉,后来设宴把他弄回来才可以安眠,更别说事后知道他怕梁赞怕成了那个样子,还晕倒在梁赞那里,她在不知不觉中为他做了那么多事,难道是假的么……

她对他有感情啊……

不管到底是爱情,还是亲情,她怎么可能对他使坏心。

叶娉婷知道他被吓到了,他不开心,他要怎么埋怨她都可以,他说什么她都顺着他。

两个人在床上,一个推开,一个哄。

幽兰就默默在一边将火浇灭,免得火势更加大起来,灭了火,又再继续收拾残局。

听到宇文凌晔与叶娉婷的对话,摇了摇头:唉,王爷还是这样,似乎并没有直接恢复正常,不知是福是祸。

或许像郎中说的那样,可能病情会更加恶化,也可能慢慢好起来。

此刻幽兰已经完全明白叶娉婷的意图了……

看叶娉婷那样道歉,心都替自家小姐疼。

幽兰将东西全部收拾完以后,把烧了一半的幔帐取下,丢掉,换了全新的,这一次不再是龙凤呈祥的绣图了,而是寻常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鸳鸯戏水图。

两只鸳鸯在水面上游着,交颈,映着碧绿的水草,温馨得很。

只是不知道宇文凌晔与叶娉婷是否也能如这鸳鸯图一般,感情越来越好。

“唉。”幽兰声音压得低低的,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气,轻轻关上门出去了。

叶娉婷还在紧紧抱着宇文凌晔,四周的火都灭掉,打理好了后,新换上的幔帐崭新得让他刺眼,与此同时,他也慢慢眯起了眼睛,冷静下来,一瞬间只觉得脑袋有点疼,想都不想下意识便伸手扶额,吟出了一声闷哼:“疼……”

方才那大量莫名的画面刺激过后,他的脑袋犹如劫后重生,各种记忆交叠在一起。

房内的烛火撤了一半,但还有一半在明晃晃的摆动着。

他别过了幽深的眸,一下子便凝望着那些烛光出了神,眸光深邃,似乎能够从那样的火簇中看见另外一个自己。

他遗失了许久的自己……

他是谁,九皇子宇文凌晔,还是景台国的睿王爷?

宇文凌晔脑袋发疼的摇了摇头,整理思绪时似是很痛苦。

叶娉婷紧紧拥着他,整个人面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下子便又慌了:“凌晔,你怎么了,怎么了……”声音里还带着方才留下来的哭音,着急得不得了。

他是不是又开始发病了,她没医好他,她知道日后他的日子会更加难过的。

头疼也一定会比最初的时候更厉害,说不定很快就要开始砸东西、说胡话了……

叶娉婷下意识的便将他紧紧护住,伸手将他的眼睛捂起来,不让他再看到那些亮光:“傻子夫君,不许再看了……”

她不刻意拿火来吓他,他也不要再看了。

这一刻宇文凌晔欣长的身子颤了一下,几乎是难以察觉,只觉得头疼,她的手覆上来的那一刻,他下意识的抚掉了。

他要看那些火,才能渐渐记起余下的事情。

叶娉婷的手被他抚掉,怔怔落下,她人也一愣:“你怎么了……”傻里傻气的,又闹别扭了?

“没事。”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叶娉婷愣了一下……

语气似乎有点陌生。

但因为他说的话太过于简短,且声音不大,有点气虚,所以没法听出异样来。

叶娉婷别无他法,以为他还在气她,不想让她碰他,失落的默默收了手,弱声道:“没事就好。”

他没事就好,哎……

宇文凌晔本想脱离出她的怀抱,不过叶娉婷的身子暖活,且带有一种好闻的馨香味,是他熟悉的味道,于是便继续靠着了。

况且他被这番连连折腾,大病初愈,此时心神俱疲,也无力挣扎。

就把头抵在叶娉婷的肩膀上,看着那些烛光,有些怔然,七年了吗?

“疼。”宇文凌晔一用力想,就开始头疼。

忍着剧烈的疼痛,依着他原本的性格,定是要理出个水落石出的。

月光,清冷的宫殿,泛着贵气的金黄色琉璃瓦,足以烧毁一整座宫殿的大火……

下药的黑衣人,宫殿里的那一场厮杀,还有他恢复记忆时最先忆起的画面,御花园里觥筹交错,各皇子大臣之间的暗流涌动,那样暗含杀机的世界……

似乎这些年这些东西离他太远了。

靠在她的身上,忽然就望着那些烛光冷冷的笑了一下,嘴角微微勾勒起的样子,是那样的轻蔑。

没想到,他竟然在那场大火中活下来了……

直至此刻,他是终于完全记起来了,忍着脑袋里的剧烈疼痛将那些记起来的画面连贯起来,开始陆续想起那些被遗忘的事情。

从蹒跚学步起,到他的母妃、他的父皇、他的战场厮杀,他的名动朝廷……一直到他大意轻敌,被算计,差点丧生在火海之中。

二十五年的记忆里,前十八年的恢复了九成,顿时就忽然占了他如今记忆的大多数,他睨了睨眸子,剩下的那些记忆便是他痴傻的那七年里的了,而这七年里的记忆大多数便是被欺负的画面,皱了皱眉头,然后又缓缓的松散开来,因为想到了叶娉婷。

他还记得叶娉婷,不过……

“你叫……娉婷?”薄唇轻启,轻缓的逸出这两个字。

叶娉婷此刻还在紧紧抱着宇文凌晔,看他问这样的问题,以为他在犯傻,迟迟不往别的地方想去。

看他凝望的方向还是那些晃动的烛光,赶紧把他拉回到面墙的这一面来:“我是娉婷,是娉婷,傻子夫君,你怕就别看了。”

她再也不拿这些东西吓唬他了,他也不要总看,她实在不忍心见到他方才在火海里那绝望的样子,撕心裂肺的大喊……

宇文凌晔听见她的回答,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道:“你是傻子?”

他恍惚记得,那日大红花轿抬进来前,苏德胜与他说:“哎呦,王爷,您别闹,好好穿着这一身衣裳,待会要娶正妃了,正妃也是个傻子,会陪你玩,比侧妃好,唉——您别闹。”紧接着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眉头锁得更紧了。

叶娉婷以为他真的又变痴傻了,这一刻的场景怎么有些相似?仿佛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她哭闹着抱怨她不傻。

叶娉婷又紧张了起来,只想着安抚他,语气里都是哄意:“聘婷是傻子,是傻子……”

纵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叶娉婷还是记得他的好几番哭闹,还记得自己当初的话:“嗯,傻……娉婷也傻,跟着傻子夫君一起傻。”

原本是哄傻子的话,想他快点从那样的恐惧中出来,却没想到他早已不是他。

宇文凌晔的眸光沉下来,什么话都没说,从叶娉婷的怀里出来,将她略推开一些,叶娉婷还没缓过神来呢,只见他整个人欣然站起,从床榻上下去,欣长挺拔的身影一下子便遮住了叶娉婷面前的光线,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宇文凌晔步伐微急的走到叶娉婷最经常用的那面大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头的自己出神,垂首须臾,不知何时他竟然已经长成了现在这番沉稳的模样,依旧是俊美的模样,但比从前更英气了许多,岁月在他身上并没有留下了太多痕迹,剑眉如锋斜入鬓,眸眼深如潭,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

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

果真是七年后啊。

恶魔般的对着镜子微扯开了嘴角,倏而一笑,没想到自己清醒的第一眼见到的不是父皇,而是自己的“傻”睿王妃,更可笑的是自己清醒的原因,竟然还是因为她纵火烧自己……这是什么样的孽缘?

宇文凌晔从铜镜里头看自己,再从自己镜中的倒影看到床上正在发呆一脸伤心着急的叶娉婷,眉头微微一皱,猜疑起来。

这女人到底有什么居心?

眼波如流,里头暗藏的心思让人难以猜测,不动声色的勾勒起唇角,瞬间又隐于不见。

宇文凌晔眯了眯眼,再次张嘴的时候已恢复了从前那傻里傻气的声音,浅言道:“娘子,我的头发被烧掉一根了。”

叶娉婷还在床上发愣,听到他的话,一下子回过神来。

头发……被……烧掉一根了?

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叶娉婷连续被他的话吓得一惊一乍的,直接从床上蹦下来,冲到了他身边:“傻子夫君,你怎么了……”又是怔怔然问这句话,生怕他病没治好,又多了什么神经错乱的综合症:“一根头发被烧掉怎么看得见?”

宇文凌晔一怔,差点露出马脚,看来他的傻子王妃不止不傻,而且还很聪明?

“对哦……”抬手摸了摸脑袋:“那就是烧了好多根……”

叶娉婷一下子便懵了,将手放到了他的额头上,径自叨念道:“莫不是真的又出了什么问题……”说着说着,自己又要哭了。

叶娉婷的手暖暖的,掌心正贴在他的额间,贴心的呵护一下子便要钻进他的心里去。

宇文凌晔挪了眸,不自然的将她的手拍掉,对着火烛又道:“火……火……快,将那些火烛挪走……”

叶娉婷见他依然怕火,好似还是傻傻样子,没办法,心里难受的忍了泪:“好好,我先去将那些火熄灭。”

抬眸凝着宇文凌晔,眸子里都是心疼,抿了唇,忍下了哭意,缓缓去将那些烛火一盏一盏吹灭,没想到病没医好,记忆没恢复,真的反倒神经不正常了。

火熄灭后,满殿暗了下来,叶娉婷摸黑走到了宇文凌晔身边,只见忽然一个硕大的胸膛正停在面前,一不留神就撞了上去,鼻子一疼:“唔……”

不用想便知道是宇文凌晔,满怀都是他身上好闻的熏香味,放轻了声音:“已经把火熄灭了,闹了一整天了,你也累了,上床歇息吧。”

声音里都是无奈与疲惫。

“嗯。”宇文凌晔难得的好人,挪开胸膛。

黑暗中他的视线犹如狮子般冷酷锐捷,像是望着猎物般看着她,带着天生的威严与王者风范,快速捕捉每一抹他想要的讯息。

叶娉婷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害怕他找不到床榻的位置,又再轻轻拉起了他的手:“来,我带你到床边去,小心走,不要磕着了。”

她会践行她的诺言,若是他病一辈子,她也会照顾他,大不了照顾一生,去哪都带着他,护着他,不让别人欺诲他半分,他怕黑,她就陪他永远生活在黑暗之中。

“嗯,娘子带我走。”倒要看看她葫芦里装了什么药。

“嗯。”叶娉婷看他这个怕黑的样子,想想自己又心里头难过了,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没再说话。

手牵上他的,又再十指紧扣,将他慢慢牵到床上去。

………………………

是夜,子时已是开始进入夜深的时候,四周沉寂得只有树叶摇曳相擦而发出的沙沙声,月光比亥时时还要显得清冷,几抹云漂浮在天上,偶尔飘到月前,遮挡住半颗圆月。

睿王府西院,梁赞一个人走在这葱笼的月色之中,庞大的身子偶尔会刮过摆在庭院两旁的花草,发出诡异的声音。

他刚从睿王府的东院回来,好不容易才清算完他小金库里的银子,那些金砖、银砖、珊瑚玉树、夜明珠、玛瑙翡翠珠子,古董字画全在里头,每一件都是他的宝贝,是他在睿王府里兢兢业业奋斗了这么多年才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财富。

里头的东西每一样对于他来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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