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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笑家斗:庶妃不好惹-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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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娉婷不知道宇文凌晔究竟是怎样弄的,这么重的烛台都能打翻,而且不偏不倚的火苗就落在了他的身上,还有那一身易燃的幔纱,他要她怎样说他才好?她不过是刚离开他不过片刻,他就出这样的事,让她日后怎么放心他一个人?

“烛台这么重,你到底是怎么走路的,竟还能踹翻了?!”急起来口无遮拦,对着宇文凌晔就是一阵骂。

看他苍白的脸色,似乎被吓到了,一言不发,也不说自个委屈了,叶娉婷急得哭得更厉害了:“说话啊,你怎么不说!”

宇文凌晔看着叶娉婷生气的样子,哆嗦着打着颤,愣了半天,才从方才那样的烈火中回过神来,像是七魂失了六魄:“娘子……娘子别怕,我保护你。”

叶娉婷看他到了现在还在逞强,心疼得无以复加,噙着泪将他抱住:“笨蛋……傻子夫君……”

是夫君,而不是睿王,是她要照顾好,保护好的人。

认错:“方才我不是故意骂你的,我……太着急了……”

她心中的气无处可撒,所以撒到了他的身上,可她忘记了他现在才是最需要安慰的人。

他的秘密1

宇文凌晔看叶娉婷自责的表情,哆嗦着唇:“娘子,我不怪你。蔺畋罅晓”

叶娉婷拥他拥得更紧了,看着他苍白的脸抽泣,他这样体谅她,她更自责:“不怪我就好,我再也不凶你了……傻子夫君,我再也不把你丢下,让你一个人了……”

宇文凌晔被她抱着,感受着叶娉婷身上的温度,她拥他拥得那样紧。

他心中的害怕似乎真的少了一点,只是一双英挺的眉头依旧紧紧皱着,再也不敢看那些灯台,有光亮的地方他都不敢看了,只好闭上了眼睛。

叶娉婷抓起了他的手,看他手上的那些被烫起来的泡:“疼吗。”

宇文凌晔摇了摇头:“不痛,娘子牵着,就不痛。”

叶娉婷心暖暖的,被他这一句话说得想哭,他这样好,这样懂事……

甚至不怪她一句……

宇文凌晔似乎感觉到手背上有水珠滴落,逼迫自己睁开了眼,是叶娉婷在哭,他慌起来:“娘子不哭,不哭。”抬手轻轻帮她擦掉了泪。

此刻的他看起来还没有什么异样。

叶娉婷又抽泣了几下,深呼吸,绽出一朵笑容:“嗯,不哭了。”

没事就好,不哭了。

打起精神来,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离开这里。

叶娉婷挂着泪,带着一颗悸动不安的心蹲下身来,整理那些烧过的痕迹,将烧起来的幔纱扯下,如数丢进狻猊香炉里焚掉,再将摔倒的灯台扶起,又重新点亮起来。

点亮的那一瞬,宇文凌晔猛然的闭上了眼睛,又开始瑟瑟发抖。

叶娉婷急着善后,没有发现他这个细微的反应:“你在这里等我。”

浅声交代了一句后,又重新钻进了里间,抱着那几本蓝色封皮的小账册和《千里江山图》出来。

牵起了他的手:“傻子夫君,跟着我走,我们回寝殿。”

宇文凌晔一颤,傻里傻气的声音中带着些惧怕:“好。”

…………

两个人回到寝殿时,清音与幽兰早在外头候着了,见叶娉婷回来,幽兰立即使了个眼色撩声道:“王爷王妃你们去哪了,现在才回来,怎么玩得一身泥土?”

清音也急忙接话:“快,奴婢去去帮你们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在外头寻着他们二人的侍卫听到清音与幽兰的话,顿时埋怨声阵阵,不过是虚惊一场,顿时鸟作兽散。

进入亥时,整个睿王府又恢复了原样,宫殿周围寂静得只剩鸡鸣与更声,寝殿中,叶娉婷松了一口气,终于解除危机。

替宇文凌晔上完药,本想放松片刻,细细看账本中的罪证,奈何房中的灯光有些暗,她起身去燃亮一些,可惜一加灯油,火光窜起,角落里就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怪叫:“啊——”是宇文凌晔的声音。

“不要,不要……”宇文凌晔眼角扫过猛然窜起的火光,从床上突然跳到墙角里缩着。

叶娉婷一慌,听到了他的声音,放下手中的油盏,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宇文凌晔身前,只见他整个人抱住头,埋在完全黑暗的地方中,瑟瑟发抖。

他的秘密2

“傻子夫君,你怎么了?”叶娉婷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不由得被他吓到了,紧张了起来,上前去抓住他。蔺畋罅晓

“快起来,地上凉。”怎么好好的就从床上跳下来,蹲到地上了,嘴中喃喃念着的“不要”到底是什么不要?

叶娉婷的手刚触到宇文凌晔的身上,就被他迅速躲开了,嘴里依旧是念着那样的话。

“不要,不要……火,火……”宇文凌晔像被梦魇缠住般,开始抱着脑袋砸墙。

叶娉婷看他这样,更被他吓到:“什么火?”

上前去,想将他从黑暗中带出来:“傻子夫君,你醒醒,方才说什么火?”

火这个字,只能宇文凌晔自己提,他听不得,所有与火有关的词都听不得,只见他紧紧抱着自己,捂着自己的耳朵,口中喃喃有词:“不要说,不要说……”

他说罢后,好像再也听不到叶娉婷的话,怎么也不肯再搭理叶娉婷了。

像是把自己困在自己的世界,再也不肯出来了……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叶娉婷看他动手赶她,只能暂且退后,不刺激他:“好好,我不说,也不过去,你不要闹。”

宇文凌晔像是疯了一般,不知到底是什么将他刺激成这样了,没听到似的,只是依旧紧紧把头埋着,手脚挥舞的赶人。

叶娉婷开始回忆她方才做了什么?不过是将灯油倒进灯中,一下子倒多了,那一瞬间窜出火花来呀。

莫不是……火?

他方才说的,“不要……火”指的也是这个意思?

叶娉婷只能依循着自己的理解安抚着他:“傻子夫君,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已经从梁赞的房间出来了,已经把火扑灭了,不要害……我在,我在……”

尝试用手轻拍他的背。

谁知道叶娉婷还没有触碰到他的背呢,便被他用力一扭,“喀嚓”一声,叶娉婷的手一吃痛,像是被折成两半般颓垂下来。

“凌晔!”她这一声喊叫里,包含了多少对他的心痛与害怕。

没办法想象眼前这个发疯的傻子是她朝夕共处的夫君,没有被火烧之前他还在床底下傻乎乎的强吻她,后来还满脸通红羞涩的与她说:“娘子,你的嘴真好吃。”

还与她说,他没事,他要保护她。

现在却发狂起来,将她的手扭成这样,骨头仿佛都要裂开了,帮他扯下着火的幔纱留下的烫伤还在隐隐发痛,这手似乎不是她的了。

叶娉婷心里虽然为他的变化觉得难过,但思绪却因此而清明了起来。

恍然之间似乎回想起了清音的一句话:“可惜就在那一年,九皇子在宫中留宿时寝殿着火了,后来再被人救出来就变这样了。”

他是因为火而变傻的啊!那夜,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莫非今夜被烧,让他再经历了那样的恐惧,想起了什么?

叶娉婷忽然心急起来,也不管他会不会发狂起来打她了,素手攀上他的肩:“凌晔,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了?”

他的秘密3

宇文凌晔没有反应,也没有回叶娉婷的话。蔺畋罅晓

他把头埋着,不敢看光,不敢看火,身上没有着火,但他心里却满是灼热感,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大殿横梁砸下来的声音,紧接着又是泛着月光的宫殿,从殿后头开始窜起了烟……

“啊——”又是一声怪叫,头疼欲裂。

叶娉婷没辙,明明知道他有问题,却又不知道问题究竟是出在了哪里。

没有办法救他于水火之中的感觉是那般无力,可她从来就不是这么轻易放弃的人!

没有办法,她就想出个办法来。

没有路,她就拼尽全力踏出一条路来。

只见叶娉婷连连朝后退了几步,清濯坚定的目光看着殿内,四周找着她想要的东西。

有了!她步伐一挪,连跑带冲的奔到了檀木书桌边,上面正摆着一盏小小的莲花灯,提了提,虽然是铜铁做的,但还是可以拿得动。

想都未想的将莲花灯拿到了宇文凌晔的面前,强迫他抬起头来看着她:“傻子夫君,抬起头来看我,看看我好吗?”

她从未这样对他说过话,像是恳求,这语气一点也不像她。

她是怕了,看他这样,她是真的怕了……

宇文凌晔还是紧紧埋着头,没有动静。

这样不行,叶娉婷之前说过不再凶他了,但还是没办法,只能咬咬牙,硬了声:“宇文凌晔!快看看我,不看,我就不理你了!”

听她不悦的声音,宇文凌晔终于有反应了,果然……虽然迷了心智,但心里还是在意她的。

他向来最怕叶娉婷不理他了。

只见宇文凌晔终于缓缓的将头抬起来,声音带着颤意,声如蚊纳:“娘子……娘子不要……”

叶娉婷终于看清了他的神情,一双眼睛红红的,俊颜也有些憔悴,眉间紧紧拧着,像是一头受伤的兽。

“凌晔,看着我。”她循序渐进的引诱。

小手也轻柔的抚上了他的头,慢慢轻抚着他的墨发,莲花灯藏在身后。

宇文凌晔被她骗得暂时安静下来,没有再低吼,似是接受了叶娉婷的抚慰,渐渐的,渐渐的……就要恢复正常了。

就在这一刻,叶娉婷忽然猛的将身后的莲花灯拿出来,放到宇文凌晔的面前。

灯芯上那一簇火像是蓄势待发的蛇信,整盏灯则正张着倾盆血口,随时要将他吞入腹中,宇文凌晔顿时如火烧眉毛般跳起来,又魔怔了:“啊——火,火!”

他疯了般蹿出了墙角,嘴里不知又再说些什么:“火……大火……烧,烧起来了,有,有……”

叶娉婷没听清楚,但看他的反应,她冷了脸,看了看手中的莲花灯,灯上的火苗在跃动,喃喃自语:“原来你真的是在怕这个。”

所以方才她要点灯看书时他的发狂,忽然从床上蹦到墙角,也是因为这个吧……

宇文凌晔看叶娉婷手中还在拿着灯,晃动的火苗在他眼里忽然变成了铺天盖地的大火,发狂的局面更难控制了:“火……有黑衣人……”这回他终于全部说了出来。

吓得睡着了

宇文凌晔虽然说了出来,但伴随着他的乱窜,不小心撞到身后搁着洗钵的木架,铜做的盆一下子砸下,叶娉婷心一惊,慌乱中她还未来得及辩听得清他在叨念什么,忽然耳边一痛,一阵厉风刮过。蔺畋罅晓

宇文凌晔红着眼睛不知道从哪生了一块砚石,直接朝她身后狠狠拍去。

她急忙一躲,虽然身子挪偏了一些,但还是不由得臂上吃痛,被他伤到了:“唔……”一声闷哼。

宇文凌晔下手真狠,因为害怕她手上的莲花灯,直接将砚石砸到了她的手上,那么大的石块,再加上他的力气,叶娉婷顿时伤的不轻。

手上的莲花灯本就铜铁所制,有些重量,这样一来,叶娉婷什么都拿不住了。

“小心!”满室只来得及听见叶娉婷一声惊呼,灯晃了晃,倒在了宇文凌晔的身上。

宇文凌晔只觉得手臂间一烫,火苗从他身上丝做的袖子开始烧起,最害怕的感觉又来了,脑中似乎又看到了不该看的画面,他脑袋好疼……

唔……好痛……

宇文凌晔不能想那些事情,两眼一翻,整个人径自向后倒……

“傻子夫君!”叶娉婷见他晕歇倒下,赶紧吹灭手中的灯火,将灯盏丢下,伸出手便想要去接住倒下的宇文凌晔。

可惜宇文凌晔倒下的速度太快,叶娉婷再怎么追赶也难以企及……

她只能勉强拉住了他的衣袍一角,但接不住人。

不仅如此,宇文凌晔的重量也将她顺势一带:“砰……”

“砰……”

连续两声闷响,宇文凌晔先倒地,紧接着是叶娉婷也被殃及。

叶娉婷觉得骨头都要摔碎了,紧张的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来得及顾及自己,先赶到了宇文凌晔的身边:“傻子夫君……你醒醒……”声音里都带了哭意。

她怕失去他,她从来没想过他的病这般严重,竟然怕火到了这样的程度……

今夜在梁赞房中的那个意外,似乎将他所有埋藏在身上的秘密都掀露出来了,纵然只是冰山一角。

叶娉婷因为紧张而胸口剧烈起伏,挣扎着想要将他扶起来。

宇文凌晔是真的晕了。

殿外,幽兰与清音在外头不远处守夜,原本想着时间差不多了,小姐与王爷也该洗漱好了,该休息了,结果竟然冷不丁的听到里头传出的声响,两个人相视一眼,立即放下手中所有的活计奔进殿内。

幽兰与清音一踏入殿内看见的便是这样的景象,卧床的墙角处一片慌乱,洗手用的钵盆倒在地上,架子也被推翻,莲花灯、研磨用的砚石,全在地上……

“小姐,这……”清音怔怔出声。

最令她们惊慌的是叶娉婷和宇文凌晔正坐在沁凉的地砖上,像是想拼命扶起宇文凌晔,却因为手臂使不上劲,一扶起来就倒下了。

幽兰最先反应过来:“清音,还愣着做什么?快帮小姐。”

三个人手忙脚乱的将宇文凌晔抬到床上,清音藏不住话,直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叶娉婷眼睑微垂,眸光一敛:“没事,我拿烛火逗他玩呢,他吓得睡着了。”

她的思索

清音看着叶娉婷:“小姐,你在和我们开玩笑吧?”

与王爷逗着玩,能把房间整得这么狼藉么……定是出了什么事。蔺畋罅晓

叶娉婷不想说,清音就不追问了,两个人都是顶尖聪明的丫鬟,打小跟着叶娉婷这么多年,还是受了她不少影响的。

要不然叶娉婷在叶府里傻了那么多年,岂止是只受一些皮肉之苦?说不定早被整死了……

清音闭了嘴,幽兰声音压得低低的:“小姐,要不要我去请个郎中过来?”

叶娉婷垂了视线痴痴看着躺在床上的宇文凌晔,他的脸色如腊般泛白,没有一丝血色,那双平日里对她带着依赖的眸子正紧紧闭着,好看的剑眉紧蹙,拧出了眉心间的川谷,紧紧咬着自己的唇,鬓边的发丝有些乱,今早替他打理好的墨发又散了,额头沁出的汗水浸湿了几缕碎发,贴在额前,将他整个人衬得面带病容。

叶娉婷低下头,默默的将手伸进自己的衣袖里,将滑落在臂腕处的玉镯捋上来,轻取出。

看向幽兰:“你拿着这个镯子去妙药堂请个郎中回来,找个为人牢靠的,嘴风紧的,切记不要让别人知道。”叮嘱着。

幽兰怔怔的看着叶娉婷取出的镯子半响,碧青色的玉镯通体清透,有些熟悉,声音压低,有些急:“小姐!你的镯子……这不是夫人留下来的唯一遗物么?”

是叶娉婷全身上下最贵重的东西,也是如今唯一能够让她与母亲相贴近的东西。

叶娉婷没有犹豫:“拿去当了,当的钱请大夫。”

“小姐……”这是小姐最看重的东西了。

“快去。”她已经决定了,幽兰再不拿走,她就不舍得了。

幽兰看叶娉婷意已决的样子,再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收了玉镯,轻悄悄的退下,从偏门走了。

叶娉婷望着幽兰不愿的背影,皱了眉,要是她有钱,还用卖镯子做什么……

幽兰走后,叶娉婷静了一会,又朝清音说道:“你现在想办法,把宫中的苏德胜请过来一趟,就说睿王府里出事了。”

她若没有猜错,今日这些事情必定要苏德胜出面才能解决了,这是她如今唯一能动用的力量。

清音听罢点了点头,她恰好知道苏德胜怎么请:“小姐你放心吧,我一定给你请来。”

继幽兰出去后,清音也匆匆出去了,叶娉婷坐在床边守着宇文凌晔,时不时给他掖掖被角,或而起身,替他捏了湿帕子过来帮他擦脸。

看来这一夜的折腾,对他伤害不小。

若是可以,她宁愿不应许带他去夜探梁赞的卧房,她想要替他完成的事,她自己去做便好了。

不过……也庆幸,若是她没有带他去,没有遇到那些火,她还不知道他身上藏有的这些秘密。

知道了病根,才好治。

素手攀上了自己的唇,怔怔的出神,似乎上头还残留着温热,还留有他独特的味道。

叶娉婷闭上了眼睛:“傻子夫君……”

…………………

求今天推荐多收藏多留言多,什么都多多。(捂嘴笑)

医治之法

傻子夫君……唉。蔺畋罅晓

叶娉婷陪在宇文凌晔身边半响,一直等到了子时的时候,幽兰才好不容易的将请好的郎中弄了进来。

老郎中是走偏门进来的,人一看就很老实,来到殿内后什么都不问,只是径直走到了宇文凌晔身边,一言不发的先探脉。

叶娉婷就站在他的身边,看他替宇文凌晔医治。

老郎中仔细检查过一番后,皱了皱眉头,看向叶娉婷便道:“这位夫人,借一步说话。”看来是把叶娉婷当普通人家的夫人了。

叶娉婷也不解释,原本就不想让人知道请郎中的事情,现在只关心宇文凌晔:“我夫君怎么样了?”

老郎中面对叶娉婷急切的样子,神色忡忡,言语间却有些支吾:“夫人……恕老夫直言,尊夫君身体上没病没痛的,脉象平稳,现在昏睡不醒应当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迟疑,“他是不是曾经受过什么刺激?或者换句话说,他今日发病,是不是遇见什么不该遇见的东西了?”

叶娉婷根本还没来得及说宇文凌晔的情况,老郎中便已经猜得的八九不离十了,果真医术了得。

看老郎中的样子更加忧心:“是,我家夫君前几年曾经出了些事情,不小心令脑袋有了些小问题,痴傻如同十岁小儿……”说着说着便遥遥望了躺在床上的宇文凌晔一眼。

老郎中听罢,顿时一脸“果然不出所料”的神情。

“如若老夫没猜错,尊夫君当年那一次出事,不仅脑袋变不坏了,过往的记忆也没了。”

他行医二十多年,医过不少这样痴傻的病人,几乎都是这样的。

脑袋坏了,记忆也没了。

说着说着,郎中自己先摇了摇头:“夫人,请再恕老夫直言,这病老夫医不了。”

不仅他医不了,恐怕连宫中的御医也医不了。

因为……这病是被吓出来的啊……

因为受的刺激过重给吓出来的,根本就药石无医,只能靠机缘。

叶娉婷一听,整个人顿时便冷下来了,心中忽然蓦然无限失落,语气也变得有些着急:“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医治了么?难道就得一辈子傻下去了?!”

她不要宇文凌晔一辈子都这样傻着……

他本来是不傻的啊,明明就是被人动了手脚才傻的,这样对他不公平。

无论叶娉婷怎么救夫心切,老郎中说没有办法就是没有办法,还是摇摇头。

最后看她真的难过到骨子里去了,眼中氤氲的泪欲落未落,老郎中终于动了恻隐之心,沉思了好一会,这才缓缓道:“其实若真想医治,倒不是没有法子,只是要冒险一些,夫人你要想清楚。”

叶娉婷以为没希望了,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想都没想便说道:“您快说!”

老郎中尽量将声音收小,不吵到睡在里头的宇文凌晔,道:“法子就是要找到将你夫君刺激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因由,弄清楚究竟他是怎样傻的,说不定能恢复从前的记忆,连脑子也一并恢复好了。”

叶娉婷将这些话一字不漏的听到了心里去,又皱了皱眉头:“那……方才你所说的冒险呢?”

老郎中这回将声音压得更低了,有些沉:“这个法子好是好,幸运了可以将人医好,若是不幸,你夫君则会一辈子活在对那些东西的恐惧之中,夜夜不得安眠。”

绝不让你死

叶娉婷一听,紧蹙的眉头突然跳了一下,整个心紧抽起来。蔺畋罅晓

整个人惊慌的向后退了一步,这个法子……简直就是损招啊。

不成功便成仁……

她不舍得拿宇文凌晔冒险:“那……这病,若是不治呢?”

若真如方才郎中所说,治好了万事大吉,若治不好便永远活在惊恐之中,她宁愿不要治了。

老郎中捋了捋胡须,脸上凝出更加惋惜的表情:“依你夫君如今的情况看,隐疾已经被牵带出来了,若是不治,其实也会恶化下去。”他指了指墙角。

此时的房内墙角处还有些狼藉,幽兰急着去请医,而清音也忙去宫内请苏德胜了,没人收拾,有些被宇文凌晔推倒的物什此时还散落在地上,方才叶娉婷也粗略收拾了一下,但效果并不明显,只是较最初出事的时候没那么混乱罢了。

仔细一看还是可以看出打闹的痕迹来的。

郎中指着墙角继续道:“夫人,今夜尊夫君发病变成了何样,你应当是最清楚的人,恕老夫直言,今日的情况只是初兆,他所惧怕的梦魇一旦开始了就会无止境的重复下去,若不能令他清醒,就会折磨他直到他发疯受不了的那天。”

叶娉婷噎了声,这不是没有选择了么?

郎中似读看懂了叶娉婷心内的郁结,摆了摆手道:“所以老夫方才就说了,这病老夫医不了。”

医,有可能医不好,反而情况变得更糟;不医,肯定越来越不好,情况也一样变得更糟。

叶娉婷心里头有些乱,正好身后有一张八脚小凳,她身子一软便坐了下去,按住自个的太阳穴,头疼的样子:“容我想一想。”

她不能拿宇文凌晔的安危来开玩笑,她要想一想该怎么办。

“夫人好好权衡一下吧。”老郎中该说的都说了,开始收拾药箱。

收拾到一半,他像是记起了什么,回过头来朝叶娉婷叮嘱了一句:“若是夫人决定照老夫方才说的那个法子医治,就尽快,因为今夜尊夫君被吓晕过去,说不定就是最好的契机,一鼓作气,或许能醒来也说不定。”

有契机,成功的几率就大了很多……

叶娉婷明白……但她是真的犹豫了……

“幽兰,天晚了,你替我送老郎中出去吧。”

幽兰就在门边上候着,听到叶娉婷的话,款身上前来带人出去了。

老郎中走了以后,叶娉婷踱步缓缓走到宇文凌晔身边,床幔还是大红色盘龙绣凤喜帐,因为他害怕,所以周边的烛光特地弄暗了,此时昏黄色的烛光下,叶娉婷紧紧凝视着他,眸光似水。

和他一起相处的那些过往不断在脑海里出现,那些心动的画面,两个人十指紧扣着走在夜色中的画面,他目光羞涩的看着她的画面,他清凉的唇覆上她的画面,两个人在幽暗的床底下,彼此紧贴,倾听对方心跳的画面……

她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额头,轻轻出声:“傻子夫君,我都要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这声音,带着以往从来没有的无助。

床上的宇文凌晔听不见叶娉婷的话,依旧昏睡着,安静的像一尊佛,只是纤长如扇的睫毛扑哧的动了两下。

叶娉婷凝视着他,小手牵上了他的大手,他的眉头蹙了蹙,极是痛苦的样子……

像是被梦魇缠身,嘴唇翕动,发出细弱的声音:“火……不要……死。”

这次叶娉婷靠得近,听清了,他说他不要死。

叶娉婷紧紧握住了他的手:“不会的,不会的,你不会死的,我绝不会让你死的。”

……………………

梨花有话说:《庶妃》明天上架啦~(≧▽≦)/~啦啦啦,先在此感谢亲爱们的一路支持,特别是吧主和经常留言滴亲们,有了你们的鼓励才有一路走来的梨花,也要谢谢一直潜水的筒子们,不离不弃~上架第一天最需要支持了~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支持哈~(首更3万字)

1。娉婷面对这样的情况,要如何选择。

2。宇文凌晔清醒后会怎样。

伏笔:梁赞发现账本和《千里江山图》都不见了,会做什么。娉婷叫清音去请苏德胜公公做什么。

梁赞背后究竟是谁,传说中的七皇子要出场了,还有宇文凌晔的故事,他傻之前有没有喜欢的人,醒来发现身边照顾着自己的叶娉婷,会有什么样的感情?

→下一章:他的清醒

他的清醒(荐)

6

叶娉婷紧紧握着宇文凌晔的手,怎样都不忍再放开,嘴中只是念叨着绝对不会让他死,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一天,就绝对不会再让他遇到危险了。蔺畋罅晓

她会想办法救他,就算救不了他,她也会照顾他,大不了照顾一辈子,去哪都带着他,护着他,不让别人欺诲他半分。

宇文凌晔在昏睡中不知道又做了什么梦,满嘴细碎的求救声,最后紧紧抓住了叶娉婷的手,反握住了她的。

他手心的温度如此灼热,将她烫着般,热辣辣的感觉一直从她的指尖蹿到了心里头去。

“娘子,不要丢下我……”宇文凌晔在说梦话。

叶娉婷的脸一下便红了,一直从脸颊红到了耳根处,挪眼看向身侧不远处燃着的蜡烛,火光跳动,摇曳在幔纱之前……

叶娉婷心里已缓缓做了个决定。

不舍的将宇文凌晔紧握住他的手扯开,看了看四周,轻扯了嗓子:“幽兰……”

幽兰将郎中送走,守在殿外:“小姐,你叫我?”

“嗯。”叶娉婷说话都颇显吃力,“你去帮我准备一些干草、柴火、灯油和水来。”

“小姐?大半夜的,准备这些东西做什么?”幽兰觉得惊恐,干草和灯油都是易燃的东西,可不是开玩笑用的。

“别问了。”叶娉婷已经是鼓足了万分的勇气,才开口要这些东西的。

是成是败,就看今夜了。

回头怔怔看向正躺在床上的宇文凌晔,希望真的如郎中说的那般,一鼓作气,说不定能清醒过来,不要再被那些东西折磨着了。

他怕什么不好,翩翩怕的是火,若是其它,傻就傻了,他傻一辈子她也愿意照顾他,可火这东西,日常随处可见,夜夜不能缺,他又能躲到几时……

与其时时刻刻都活在恐惧之中,叶娉婷宁愿豁出去试一试……

幽兰见叶娉婷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让她不问,她果真不问了,转身便默默出去了:“奴婢这就准备好了拿过来。”

幽兰走了后,叶娉婷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夜很静,正是由春入夏的季节,窗外头都是蝉声,月光透过窗户洒落下来,顺着这个方向看去,仿佛还能看到在夜风中轻摆的扶柳。

叶娉婷逼自己静下心来,没事的,没事的……

反正宇文凌晔已经是傻子了,要是这个法子治不好,那还是傻子,若真更糟了就一辈子护着他守着他便是了。

手抖……捋了捋耳际的发丝,别到耳后,叶娉婷开始走到床边,艰难的搬动那些易燃的东西,清空了床周围的物品,徒留宇文凌晔睡着的床榻。

她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去,踮起脚尖取下幔帐,将他隔绝在床榻里头,做出满室只有他一个人的样子。

七年前的那场大火……若清音说的没错的话,应当就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宫殿里头,要不然不会任火势烧起也没个人发现,待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已经救不出来了。

就是要详装身边没有人……

放下幔帐的那一刹那,叶娉婷的心疼了一下,又俯下身去,靠在宇文凌晔的身边,温声道:“傻子夫君,咱们试一试,就试一试,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轻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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