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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笑家斗:庶妃不好惹-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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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臂弯里头出来,既然走不了,那只能硬扛下来了。

故作镇定的重新返身坐到了软榻上,他坐东边,她坐西边,隔得远远的:“既然七王爷不肯放我走,那便说吧,七王爷想要做什么?”

宇文凌翌听着叶娉婷的话,直截了当得很,他还没有捉弄她够呢,这么快谈正事做什么?

话语中含了讥笑:“睿王妃就这么讨厌本王?”

似乎……他也没做什么太多对不起她的事情?他甚至还颇欣赏她的胆识,欣赏她对宇文凌晔的真心,现在……还欣赏她的直截了当,竟然敢在他面前质问他想要做什么。

这世间的人,哪一个见到他不是战战兢兢、唯唯诺诺的?

唯独她,对他是一如既往的排斥,看不上眼……

略带玩味的眸子一睨,就这样盯着叶娉婷看,眸光落在她的眼畔中,似乎是想要知道她眼里心里到底都装这些什么……

看了好一会儿,可惜了,只看到了对他的戒备。

宇文凌翌干脆收了轻笑,等着叶娉婷的答案:“回答本王的问题。”

叶娉婷莫名其妙的被绑来这里,甚至就在宇文凌晔出征后不久,想都知道是出了大事儿,根本就没有闲心与他瞎兜,此刻听着宇文凌翌的问题,根本不想回答。

可宇文凌翌就是要她回答,那她便只好回答了:“说不上讨厌,只是不喜欢。”

两个人原本就是无亲无故的人,原本根本就不相识,又何来的厌恶?只是他这样的做法、不断针对凌晔,让她很不喜。

收了停在宇文凌翌身上的视线,自己侧眸看着自己肩头上的伤,虽然已经是好得差不多了,可是曾经给她带来过的痛,她没忘……这个也是拜他所赐,她又能待他热忱到哪儿去?

冷冷的出了声:“七王爷,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讲正事吧。”

莫约午时时分被他绑的,现在看天色已经酉时有一刻了,再不说,夕阳都要落下了。

宇文凌翌看着叶娉婷不耐烦的样子,微睨了眸,也不恼,只是轻笑:“本王没有正事。”就算有正事,也不是与她。

这一次宇文凌晔北地出征,若是携着战功而归,想必空置了多年的太子之位就要落在他身上了,明德帝的想法,他虽然不能看透全部,却还是能够琢磨出两三分的,他要做的,便只是挟“天子”而令诸侯罢了。

叶娉婷看着他,不知是在盘算什么:“七王爷没有正事,那将我绑来这里做什么?”按辈分来说,她还算是他的弟媳,“睿王妃出现在贤王府里头,这可是违祖制的。”

搞不好,他这番行为要是让明德帝知道,是会惹得龙颜大怒的?

宇文凌翌只是依旧轻笑了:“本王不怕。”

这叶娉婷确实聪明,还晓得在这种时候利用他所忌惮的东西,想自救,让他放了她?只可惜她看错了,既然敢叫人将她绑进了贤王府中来,就不怕有人泄露出去。

眸光深浓:“若是叫人知道睿王妃在贤王府了,那便让宇文凌晔出征的大军折返回来好了,若再不然,本王再推个干干净净,你到时自然会因为不守妇道而被休,怎么算都是本王合算。”

听说前段时间宇文凌晔用“不守妇道”之名把睿王府里头的那些女人全都清理出去了,只是不知,但这个名衔落到叶娉婷身上的时候,他会是什么反应?

叶娉婷听着宇文凌翌的话,看他一身邪魅的身姿处于这如火的景色中,更显得犹如恶魔一般,让人觉得棘手,小聪明在他身上根本不起作用,她只好敛起了眉头,端正了态度:“七王爷想要用我来做什么,还是直说吧。”

她也不想着让他改变主意放了她了,唯今只想着知道宇文凌翌的真正目的,到底是想怎么用她来怎么害宇文凌晔,到时能逃就逃,如若不行……

叶娉婷眼中出现了死光,两手紧握着,因为用力,指节都有些泛白了……

如若不行,为了不要让凌晔在战场上被她影响,她只能选择最狠的法子,先自行了断了。

到时候凌晔再带着千军万马前来,为她报仇便行了……

宇文凌翌听着叶娉婷的问题,所谓事不过三,既然叶娉婷都这般问到了第三次了,他便也就不兜圈子了,只是心觉无趣了许多,太聪明的女人就这点不好,收起了眼中的玩味,冷笑了一声:“本王只是要你给老九写封信,让你喊他回来贤王府救你罢了。”

话中浸着寒意,却又裹着讥诮,直让人打了个寒颤。

叶娉婷听着宇文凌翌的话,方才就已经沉下来的眸子这会儿更暗沉了,原来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明德帝给凌晔的粮草只够半个月,这一来一去在路上的时间已经耗费了很多,基本上凌晔要在战场上速战速决的,若是这个时候京都出了什么事儿,凌晔折返回来,行军的时间足够,可粮草也不够用了,这一场战也无法再打……

难怪他要特意等宇文凌晔走了之后才将她绑来这里,难怪他一点儿也不急,如此有闲心与她兜圈子。

他就是想要让凌晔走得足够远,凌晔走得远了,回来需要的时间也多,于是局势就更加紧迫……

宇文凌翌此刻心情大好,如若不是这般,也不会命人去绑她的时候,上演了那一出江湖绿林好汉的戏码。

此刻还依旧有逗弄叶娉婷的闲情:“待会儿本王让人给你备纸笔,你给老九写信,若是不写,本王就将你留在贤王府里头,当压寨夫人了。”

含笑看着她,倒是要看看她怎么抉择。

我要出去!

叶娉婷听着他的话,只是果决的扭开了头。孽訫钺晓

宇文凌翌说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前半句她相信,后半句……不过是想与她闹着玩罢了,可惜这样的玩笑不好笑,她一点也笑不出来。

只是冷了声,清濯的眸里添了几分陌生的冷然:“七王爷,若是两件事我都不做呢?”

她不想做的事情,谁都逼不了她,虽然宇文凌翌不是严芙蓉、不是秦默歌,但她也还是一如既往的脾性。

宇文凌翌也冷冷的笑出声,肃杀之意在周围顿起:“那本王就杀了你。”没有利用价值,那还留着做什么?

叶娉婷听着他的话,知道宇文凌翌的性子,笑中带着阴狠,说一不二,敛了眸:“那七王爷就把我杀了吧。”最好杀得干脆一些……

想要她帮他害凌晔,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宇文凌翌听着叶娉婷的话,话中带着决绝,仿佛视死为无物,不为他的威胁动容,不由心中叹赞,好胆识……

可惜这胆识用不到地方。

噙了笑:“你不怕本王真杀了你?”

“不怕。”话语声轻浅,没有任何波澜。

宇文凌翌站起身来:“好。”

敛了一身邪魅的气势,步下了软榻,缓步走到叶娉婷这头来,两个人原本是对坐着的姿势一下子便变为她坐着,他站着,眉眼间携着妖冶,魅人得很:“既然你如此的坚决,那本王便就……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你。”

叶娉婷原本已下了必死的决心,听到他这番话,脸上的表情蓦然变得很怪起来,像是又见鬼了一般。

宇文凌翌向来就喜欢反其道而行之,只噙了一抹笑,在叶娉婷怪异的目光中,大手缓缓向她伸去。

“七王爷,你想做什么。”忽如其来的动作又吓了叶娉婷一跳。

宇文凌翌这样的男人心思太复杂,让人看不透他想要做什么,前一秒才说他要将她杀掉,而下一秒又能改变主意,说要好吃好喝的招待她,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整个人朝后一挪,差点倒在软榻上,纵然如此,还是躲不过宇文凌翌探过来的手。

只见宇文凌翌眸光深浓,大手就这样停在了叶娉婷的发上。

他的动作让她没来由得心慌,脸色变得略微苍白:“七王爷,请放开。”言语间的逗弄便罢了,触及到身体那便就是底限了。

宇文凌翌看叶娉婷的目光像是见到狼一样,无视她眼底的警告,大手依旧我性我素的轻抚过,只稍稍一拔,将她发间的金凤流苏发簪抽了出来:“睿王妃不写,其实也没关系……”

叶娉婷只觉得发丝被一扯,头上的发簪被他抽出,有一缕头发已经顺滑披落下来,乌黑的青丝贴着她白皙的肌肤,将她的面容衬得更加动人,添了几分睡醒还未束发的慵懒。

宇文凌翌将这样的叶娉婷摄入眼中,只轻笑继续将话说完:“我把这个给宇文凌晔也是一样的效果。”

叶娉婷眼底原本强压着惊慌复而倾泻出来,这支发簪今儿早晨出门前凌晔才帮她扶过的,若是这玩意被宇文凌翌拿去威胁凌晔,也是一样的效果,凌晔看到这支发簪,必定就知道是她出事了。

“还给我。”叶娉婷一下子便又坐直起身来,伸手就想要去将它抢回来。

宇文凌翌只噙了笑,将大手抬起,发簪被高高举起:“本王不给……”

表情邪魅得很:“到了本王手里的东西,就没有再被拿回去的道理。”

“你!”叶娉婷气结,这个宇文凌翌不止软硬不吃,还心思深沉,难缠得很。

怎样夺,都夺不回来。

宇文凌翌就爱看叶娉婷生气的样子,早就知道眼前的女人有趣,果然如此,逗着逗着,连他自己都开心起来。

拿到了东西,不再和叶娉婷闹,亦是不让她抢,知道她没有力气做太激烈的事情,稍稍退开了一步:“东西,本王就替王妃你先管着了,这两日王妃就在本王府里好吃好喝,至于九弟……本王会帮你将他喊回来的。”

“宇文凌翌,你!”叶娉婷气得小脸都通红了,他明摆着就是要拿她挟制凌晔,只得沉了声:“凌晔他不会上当的。”说得连自己都没有底气。

“上不上当,王妃与本王一起拭目以待就好。”

她身份特殊,他不敢杀她,但留着,还有很多用处。

宇文凌翌眸眼一睨,低缓出声:“来人。”

原本寂静的庭院立即出现了三五个丫鬟,这些人被宇文凌翌这么忽如其来的使唤惯了,都养成了鬼魅一般的功夫:“王爷,奴婢们在。”

宇文凌翌只是笑,看着半边头发散落的叶娉婷:“这两天,你们代本王好好看着睿王妃,另外……”缓了声,“去寻个比这个发簪更漂亮的簪子给睿王妃换上。”扬了扬手中的金凤流苏发簪。

“当是本王以物置物,还送给睿王妃的。”

叶娉婷听着他这些话,只觉得心里头都要蹿出火了:“你,无耻……”

宇文凌翌还是那带笑的神情:“本王不是无耻,本王是……取之有道。”将簪子上的流苏随意拨了拨,神态恣意。

叶娉婷看着他将那支发簪把弄着,面色有些急,慌张的神情再也压不下来,可是想要去拿,又被下了药,压根就动不了,只能看着他将发簪拨弄够了,收起来。

挺拔身躯的身影停在这大片的红枫下,脚下也是似血的红。

“伺候好睿王妃。”对那些丫鬟下令道。

“是。”一行人乖乖的回答。

宇文凌翌最后再看了叶娉婷两眼,这才唇畔轻扯的转身,不过走了几步,忽然又回过头来,凝视着叶娉婷:“睿王妃,还是将本王方才说的,好好考虑一下吧,留在这贤王府当压寨夫人。”。

有些话,当初在宫宴下他也已经说过了。

眸光深浓,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老九此次一回来,举国都知道睿王无用,风华早已不似当年,这皇帝……是肯定当不了了,要不然你跟着本王,本王赐你为后。”

上下打量着她,服了药的她,别有一番韵味,比那日宫宴上惊鸿一舞的她,更多了一份似水的柔情。

纵然这柔情,不是打心眼里散发出来的……

“考虑考虑,本王不嫌弃你。”他只是要一个能与他相配的皇后而已。

想到这景台国觊觎着他的女人,无非是看重他的权势,看重他日后的成就,想要荣华富贵……整日讨好他,阿谀奉承,倒还不如叶娉婷这样来得让他自在,至少他想要逗弄便逗弄,想要与她拌嘴吵一场便吵一场,无需想太多。

况且看她吃瘪的神情,他很欢喜……

看叶娉婷听着他的话,似是听傻了,他邪魅一笑:“就这样吧,本王走了。”彻底转身离开。

宇文凌翌走了以后,叶娉婷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整个人还有些怔忪,真是执念过深的男人,占有欲这般的强,只要是他看重的东西,他都要得到,不管是皇位,还是她……

此刻叶娉婷心中只有庆幸,幸好他此刻对王位的兴趣比对她要浓……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凌晔……”望着眼前如血的红枫,陌生的景致,在看看守在自己身边的这些年轻貌美,容颜俏丽的丫鬟,说不出的心烦。

这些便是皇家斗争,纵然不想卷进来,也逃不掉了……

宇文凌翌要做的事情,从来就没有人能拦得住,放着叶娉婷在贤王府第二日,便派人将发簪送去给宇文凌晔了,除了发簪,还附赠了一片如火的红枫,什么话都没有说。

红枫上被随意的扎了几个洞,警告意味分明……

此刻,叶娉婷在贤王府的小厢房里头住着,华美的屋子,像是金屋锁娇一般,宇文凌翌派的人将她牢牢看住,房门都不能踏出半步,一开窗便是这如火的枫叶……贤王府里头除了大片枫叶的景致就没有其它了,看多了这如血的颜色,太过于妖冶,总叫人不自觉的心烦。想笑想宇。

走到门边,轻轻的叩门:“我要出去。”

门外立即传来了声音:“王爷令睿王妃留步,这两天除了在房中歇息,哪里都不能去。”

叶娉婷听着这些话,一双清濯的眸子都窜起了火气,勉强的压制着,逼自己忍下来。

也不知现在凌晔怎么样了,清音怎么样了,幽兰怎么样了……

清音与幽兰被关押着,只要她还好好的,她们一定好好的,现在唯一最令她担心的便是凌晔,征战北夷是大事,一定不要被她这一件小事给缠住,从而真的折回京都来,十万大军没有他,明德帝的旨意也容不得他这样反抗……

况且,这还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是立了战功,他失去的那七年,就能回来了……

不知为什么,叶娉婷总觉得心慌慌的,只好拉扯着自己的衣袖,不断的在心中出声:“凌晔……一定不要回来,一定不要中计……”

………

今天三更,还有一章

本王说了,拿过来

心中惶惶不安,整个人也跟随着坐立不安,外头的人不让她出去,她只好不断的从门口挪步到窗口,再从窗口挪步到门口。孽訫钺晓

最后不耐烦的出声:“你们王爷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外头守门的丫鬟听出了叶娉婷话语中的不悦,只好以不变应万变,低声的说道:“王爷说了,待九王爷从北夷回来接您,您就能走了。”

好一个宇文凌翌,真是要把人给活活气死。

叶娉婷只好讪讪的止了声,一脸的不痛快,又再轻挪了莲步,重新兜了回去。

从京都到北夷,快马加鞭大约需要两三日的行程,因为周国已经开始建国,而如那日朝堂上明德帝所言,周国的帝王当真将景台国的雁门关口当做了它周国的国门,可这雁门关口,素来是景台国的地盘,不仅雁门关是景台国的地盘,雁门关以北的那一整片绵延的山脉也全是景台国的疆域,他若要建国,势必是要侵占景台国北夷地区。

七年前北夷一个企图叛乱的夷族已经被宇文凌晔举兵灭掉,而此时这周国又再卷土重来,闹出的动静,已经是冒犯了周国的天威。

不仅是不为明德帝所忍,亦是景台国的百姓所不能忍,宇文凌晔此次出征,可以说是大快人心,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征战去到雁门关,一路上百姓欢送,此刻宇文凌晔驾马在前,身穿着全银的铠甲,在日光下风华耀人,难以让人侧目。

明司南是副将,此时也策马跟在宇文凌晔身侧,陪着宇文凌晔讨论这雁门关的地势:“‘天下九塞,雁门为首’雄关依山傍险,高踞勾注山上,东西两翼,山峦起伏,山脊长城,其势蜿蜒,周国就在城墙后头,态度跋扈得很!”话语声愤愤,拉着缰绳的手一松,似是要摩拳擦掌,“九皇子,我们这一回,要怎么灭了它?”

他景台国的天威,岂是容这些弹丸小国可以冒犯的?

宇文凌晔微睨着深邃的眸眼,一直看着前方,眸中冷然,倒不似明司南这般激动,气势冰寒,从容而稳重,没有回答明司南的问题,而是缓缓问道:“我们的粮草,还够维持多少天。”

现在如何攻打兵力较弱暂不成气候的周国不是问题,而那万顷粮草能够支撑多少天才是大问题。

一问话便戳中重点,明司南的火焰顿时就被挫了下来,开始认真思索的回答宇文凌晔的问题:“包括我们过来的这三天,莫约只够撑十二天了。”

就是说,这十二天里头,他们必须到达雁门关外,用最短的时间将周国灭掉,灭掉了以后,赶紧班师回朝,否则在路上,他们就要被饿死,纵然是打了胜仗,若是拖得久了,也不是一件欢喜的事情。

所以明德帝这一次给宇文凌晔开出的条件,着实太苛刻了一些……

宇文凌晔听着明司南的话,一双幽深的眸子都沉了起来,只缓声道:“十二天,够了。”

十万精兵,只要调遣得力,最多用七天,他便可以完全将周国灭掉,再用三天的时间班师回朝……

遥遥望着前头一眼望不见底的绵延山脉,似乎有一座高耸的城墙就在前头,已经有人在外头迎着:“雁门关到了。”

明司南听着宇文凌晔的话,自己也在马上伸长了脖子:“是到了。”

宇文凌晔敛了眸光:“传令下去,进关驻守,明日便举兵攻打周国。”

一言既出,身后的人轰动了起来,既然是士兵,自然是好打仗的,只有打仗才有机会功成名就,只有打仗,才能衣锦还乡,更何况这一次带领他们出征的是传说中战无不胜的睿王爷……

宇文凌晔就是他们的军心,只要宇文凌晔在,他们就必定无往而不利……

下面的人开始举起了手中的兵器:“攻打周国!攻打周国!”十万将士一齐放声高喊,这声音自然是震天响,响彻天际,连上头盘旋的秃鹰都变得渺小起来。

宇文凌晔就在这样鼎沸的喊声中,倾覆了一身威严,眉宇间尽是王者之气。

此时,十万精兵之后,还有两队人正紧紧追随着宇文凌晔行军的步伐,一队人马是自睿王府中出来的,要来告诉宇文凌晔叶娉婷失踪的消息,自那天王妃出灵山后人就莫名不见了,在下山的途中只寻到了一些还未处理干净的血迹;而另一队人马,则是后来者居上,快马加鞭赶来替宇文凌翌给宇文凌晔送信的贤王府侍卫。

两队人马皆不约而同的朝宇文凌晔所在的地方赶着。

“快,咱们再快一些。”睿王妃出事了的消息,一定要在今夜之前送到,睿王爷曾下过的死令,他们牢记不敢忘!

前头,宇文凌晔带队,率先在雁门关外扎营,因为说好的明日起兵攻打周国,速战速决,于是一个大大的营帐里头,宇文凌晔在其中坐着,一张巨大的疆域图在桌上摆着,明司南正坐在他身侧,还有其余四五个穿着铠甲武器未卸的武将,一群人准备探讨明儿出兵攻打的方案。

宇文凌晔敛着眉,修长的指蔓延过那些关口,指出那些易攻难守的地方:“一万兵力着重攻这里,三万这里,其余两万布埋伏,这里,这里三万精兵守着……”说得正到重要的地方,忽然帐篷外头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动静。

“让我们进去,我们有大事禀报睿王爷。”

“王爷正在与副将们讨论明日行兵打仗之事,闲杂人等不的靠近!”

营帐外头的人历尽千辛万苦才追上的宇文凌晔,好不容易拿着令牌进了营地又见不到宇文凌晔,自然着急,迫不得已撩声高喊:“王爷!睿王府中有变,睿王妃不见了!”

宇文凌晔原本在专注的安排明日起兵之事,听到外头的喧闹声,幽深冷然的眸子掠过一瞬的不悦,正准备让人下去处置喧哗之人,却又刹那间听到了那句高喊的话。周兵周来。

什么叫……睿王妃……不见了?

“谁在外头。”宇文凌晔在疆域图上滑动的指蓦然停下,只冷冷的出声。

营帐里头的气氛已经变得有些奇怪,几员大将原本是在凝神听着宇文凌晔的安排,此刻同是听到了外头的话,顿时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京都之中谁不知道睿王妃?

睿王北地出征,京都睿王妃出事?这代表着什么?。

“九皇子!”明司南怔忪了片刻,也出了声,知道大事不妙:“我出去看看!”

明司南出去了一会儿,再回来的时候脸色已经不对劲了。

身后跟着两个风尘仆仆的侍卫,此时皆是疲惫,像是连夜赶路过来的,一看到宇文凌晔便跪下来了:“王爷,属下办事不利。”

只见宇文凌晔一双幽深的眸眼深凝着,一言不发,却全身上下倾覆出凌人的戾气,营帐里头方才那几员大将早已退了出去,现在只有明司南在里头。

“说。”冷然的声音缓缓如流水,里头却裹着滔天的暗涌。

两个人只是匍匐在地,不敢看宇文凌晔一眼:“睿、睿王妃……不见了……”

营帐内顿时一片死寂:“什么叫做,不见了?”

明司南面色有变,看着宇文凌晔冷然的质问面前的两个侍卫,知道他们发颤着再也答不上话了,只好帮着补充道:“叶二小姐被绑了。”

这事儿方才他问过了:“说是祭祀那天下午,回去睿王府的途中不见的,似乎……连灵山都没下,就叫人绑了。”

朝中能做出这些事儿的人不多,明司南眼角边的疤痕此刻将他整个人衬得尤为渗人,正准备将心中的猜测说出来,此时营帐外头又出现了另外的声音,似乎有高手硬闯了营地,帐顶上似乎落下了什么东西。

明司南蓦然将话头收了起来,以为有刺客,瞬间飞身出去,高声喊:“保护睿王爷!”

结果外头与方才那俩侍卫来报信的情况一样,虚惊一场。

明司南没找着人,只看到一个锦盒从营帐顶头落了下来,他伸手接住,原本就略带武将威严的眼眸一凝,只身便又走回了宇文凌晔的军帐里。

接连不断的动静,让人不得不疑心:“九皇子……”

营帐中,宇文凌晔已敛了一身让人惊颤的寒气,这些侍卫从未见过睿王动怒的样子,此刻一声都不敢吭,见到明司南拿了东西回来,赶紧乖觉的退下。

明司南拿着锦盒,只低声道:“来人留下了这个东西,似乎有诈。”

宇文凌晔看着锦盒的大小,只低了声,声音暗哑:“拿过来。”

“九皇子!”明司南似是不想给宇文凌晔看,怕是朝中有人算计,他才刚接到睿王妃出事的消息,立即就有人送了这个东西过来,用意如此明显,还是不要看才好……

若真有什么事,还是等灭了周国班师回朝再处理,免了中了那些人的奸计。

宇文凌晔只压低了声音,一声比一声寒:“本王说了,拿过来。”

将贤王府拆了

“九皇子!”明司南亦是凝了眸子!

他原本就是武将,凝起了眸子的时候,也是肃杀之气。孽訫钺晓

可这样的肃杀之气在宇文凌晔一身王者威严之前,只能败下阵来。

只好不甘愿的将锦盒给宇文凌晔:“王爷,小心有诈!”还是不由得再出声劝谏。

随时做好准备,害怕里头除了一些什么不好的东西以外,还有可能是什么暗器……手已经放到了腰间,时刻准备将剑抽出来,保护宇文凌晔。

宇文凌晔只稍看着锦盒的花纹,已经拧起了眉头,根本不予考虑,直接就将锦盒打开,只见一打开,一个熟悉的东西赫然出现在眼前。

一只漂亮的金凤流苏发簪正安静的躺在锦盒里头。

伸手去拿出来,宇文凌晔眼底掀起了暗涌……

而明司南却是瞪大了眼睛,紧紧凝视着这支发簪……除了发簪,还有什么东西从锦盒中飘了出来:“九皇子!”

明司南眼明手快的接住,只见那东西轻飘飘的,接到了手中才看清楚竟是一片枫叶,红得似血,季节原本就由夏入秋,这叶子似也是沾染了灵气,红得发亮。

宇文凌晔只睨着这支发簪,忽然胸口一闷,一张俊逸如天人的脸上也出现了不太好的神情,这样冷峻的面容,若不是明司南见过,必定要被吓一跳……

那一次见……是宇文凌晔母妃出事的时候,失去了他一生中的至亲……

明司南不由得讪讪出声:“九皇子……”

宇文凌晔只轻逸了出声,声线压得极低,低得让人没来由的心慌:“给我。”

他握着叶娉婷头上的发簪,似乎发簪上还有她的温度,他记得分明清楚,从睿王府出来后,她进入轿子前,他还细心的替她将它重新簪好。

“东西给本王。”声音极低沉,

明司南看宇文凌晔连续对他用了两个“本王”知道事情非同一般,不易动怒的宇文凌晔这一次似是发了滔天的怒火,叶娉婷是他的底线,这一次那些人对叶娉婷动手,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

没有可以容忍退让的地步了。

此刻的气氛,甚至比当初在邺城密林中史磊刺伤叶娉婷还要让人觉得死寂。

明司南只好将手中的东西给他。

宇文凌晔拿过一看,竟是一片枫叶,像是染了血一般,不大的枫叶上被人刻意戳了十几个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洞,就像是万箭穿心一般,十足有警告的意味。

英挺的剑眉敛了起来,是再告诉他,如果他不从了他们的意,他们要将叶娉婷万箭穿心么?让娉婷也如这片红枫叶一般?

只见宇文凌晔冷然的眼底似蹿出了火苗,冷冷的出声:“宇文凌翌……”

大手一握,直将那片满是洞的枫叶握在手中,揉碎。

景台国的皇子间,无人不知宇文凌翌最是爱枫,就连获封的贤王府邸里头都按照了他的喜好,种了大片的枫叶……

西域而来的品种,无论什么季节,全都是如火如荼的枫叶……

明司南在一旁站着,直听着宇文凌晔将宇文凌翌的名字说了出来,原来不仅他的猜测是这个,宇文凌晔的答案也是这个。

伸出手,似是想要拉住宇文凌晔:“九皇子!”喃喃出声,“大局为重……”

就算叶娉婷真的出事了,他也不能丢下这十万精兵返回京师,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这一仗打好了,不仅灭了周国,平定了景台国的边疆,还立下了汗马功劳,让他声名再次鹊起,变成名符其实的景台国最具风华的王爷……

宇文凌晔敛着幽深的眸光,揉碎了手中的红枫以后,松开,血红色的碎屑从他手中出来。

整个热扬着一身肃杀之气,眸光无情的朝营帐的外头走去,他这一番动作直将明司南吓了一跳,冲上前来拦住他:“九皇子,不可!”明德帝让他打一场仗就是要他战胜再回朝,顺其自然的封他为太子……

他这一走,断送的是自己的前程。

而这一切,只是为了一个叶娉婷……

“王妃身份特殊,又是一品夫人,贤王爷不会将王妃如何的!”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这样劝慰了!

宇文凌晔看着此时拦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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