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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船-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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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民“哦”了一声道:“你们不是‘三绝帮”的大爷们吗?”
也许是因为“大爷们”三字很受用,刀疤汉子居然含笑点首道:“不错!俺们是‘三绝帮’江汉舵的巡江队。”
周一民披唇一哂道:“久仰!久仰!……”
那高个子截口冷笑道:“俺们巡江队;今天才正式成立,执行职务,你久仰个屁!”
不等对方开口,又立即厉声喝问道:“老头儿,说!你们是什么人?”
周一民呵呵一笑道:“小辈,你早就断定我来历不简单了,又何必明知故问?”
刀疤汉子一面摆手制止高个子发作,一面向周一民正容说道:“阁下既然是道上朋友,那么,验号牌。”
“号牌!”周一民讶问道:“什么号牌啊?”
刀疤汉子脸色一沉,喝道:“阁下怎也明知故问起来了?”
高个子含笑道:“阁下是本地人,还是外地来的朋友?”
周一民问道:“本地人如何?外地来的又怎样?”
刀疤汉子道:“外地朋友,如果是刚刚到达这儿,来不及向本帮报到,还有情可原,至于本地人,那就罪无可免了!”
“什么罪啊?”
“抗命之罪!”
周一民笑问道:“抗命之罪又如何?”
刀疤汉子一字一顿地道:“当场格杀!”
周一民笑了笑道:“贵帮的这一个规定,老朽也清楚得很,今天是限期的最后一天,还不到执行那‘抗命之罪’的时候。”
刀疤汉子道:“你说的固然是事实,但本帮三位帮主,今天已下了新的命令,也就是我方才所说的,对于远道而来,还来不及报到的朋友,可以特别原谅之外,其余本地及本地附近的道上朋友,凡是交不出号牌者,决不宽贷!”
柳如眉禁不住冷哼了一声,瞪了对方一眼。
周一民却笑问道:“为何对本地附近的朋友们,要特别如此‘优待’呢?”
刀疤汉子道:“这些人,既然与本帮近在咫尺,却不前来报到,足证其根本没有归顺本帮之心,提前一天执行决不算冤枉他们!”
“不错。”周一民点首接道:“还可以替贵帮树立威信。”
刀疤汉子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自己明白,那是最好不过了……”
那高个子蹙眉接道:“屠兄,你的耐性真好!”
刀疤汉子道:“我不能不教而诛啊!老弟,好在我的话也说完了,咱们就在这儿下手了吧!”
高个子苦笑说道:“这一顺流下来,已快近二十里了,待会儿再费劲划回去,你说冤是不冤?”
周一民含笑接道:“不必担心那么多,你们几个,根本就毋须再划回去啦!”
刀疤汉子脸色一变,喝道:“老头儿,你胆子可真不小!”
话声中,那艘梭型快船猛然一斜,又向乌篷小船横里撞了过来。
周一民怒喝一声道:“鼠辈找死!”
这回,这位“云梦钓叟”,可显出了真本事。
本来,这两艘小船,并排顺流而下,双方相距不到一丈,那刀疤汉子这一猛然操舟,斜刺里撞将过来,可算是险到极点。
但周一民的操舟技术,可并不比对方差,他,随着一声怒叱之后,又大喝一声道:“贤侄女抓紧舱门。”
话声中,那乌篷小船,猛然一个急旋,于千钧一发之间,不但避过对方的一撞,而且“反客为主”地,船首对准对方的船身,拦腰撞了过去。
“砰”的一声大震过处,那梭型快船,被撞得一个大翻身,对方四人,自然也全部落入江中。
这边的柳如眉,尽管她已紧抓着舱门支柱,但方才这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急旋,加上那猛然一撞,可使她晕头转向,不辨东西南北了。
就当她还没回过神来之间,那高个子已首先冒出江湖,冷笑一声着说道:“我已经知道了……”
周一民左手操舟,在原地打转,右手却已取出他那根也是武林一绝的钓杆来,口中却漫应道:“你知道了什么?”
高个子道:“你方才不是叫那白衫人为‘贤侄女’吗?”
周一民点首笑道:“不错呀!”
高个子嘿嘿冷笑道:“既然这个年轻人是雌的,又长得这么俊,那必然是‘赤城山庄’柳庄主的独生女儿柳……”
周一民截口接道:“一点都不错,这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高个子得意地道:“柳如眉姑娘私通敌方!俺们帮主早已获得消息,只是,在未获得罪证之前,故装迷糊而已。”
周一民道:“原来如此,可是,方才我一声‘贤侄女’,充其量也只能使你知道她是易容改扮的,又怎会联想到她就是柳如眉姑娘的呢!”
“因为,”高个子含笑接道:“我们出发巡江之时,已经接到密令,说柳如眉已易容改装,可能赶往‘武昌’!”
周一民“哦”了一声!然后向柳如眉笑道:“我的贤侄女,看来你不能再回‘汉阳’去了!”
话声才落,猛然一声清叱:“鼠辈找死!”
手中钓杆一挥,“哗啦”一声,已由船底下钓起一条大鱼,不!那不是鱼,是一个湿淋淋的人,也就是三个穿水靠的汉子当中,那个不曾说过话的一个。
周一民这一手,也真够绝!
原来他钓“鱼”的手法,可特别得很。
他那根既细又韧的金丝,是绕着那个人的颈子,悬空提了起来,试想,此种情形之下,那个人还会有命在吗?
当那人最初被钓起来的一刹那,手脚还挣扎了一下,但经周一民抡竿一抖之后,也就没再有什么动作了。
一旁的柳如眉连忙说道:“周伯伯,那尸体别丢掉,他身上的号牌还有用。”
周一民笑道:“有用就由你去搜吧!”
钓杆一甩,那尸体已扔在柳如眉身边。
这时,那高个子已由周一民的兵刃上,以及柳如眉对周一民的称呼上,知道周一民是什么人了,这一惊,可真是非同小可。
本来,他既知周一民的来历,就该立即逃命才对,但他却是情不自禁地脱口惊呼道:“你……你是‘云梦钓叟’……”
话没说完,似已想到逃命要紧,但他的逃命念头还没转完,颈子已被周一民的钓丝钓住了,整个身躯,也离水而起,周一民并呵呵大笑道:“既知老夫的来历,你死在老夫手中,应该感到无上光荣才是。”
四个已除掉一双,还有两个,可能是预感情况不妙,由水底逃走了,因而半晌没有其他动静。
周一民冷笑一声,将高个子的尸体,也甩落船上,然后向柳如眉说道:“眉姑娘,你过来照我这样子把着舵……”
柳如眉一愣道:“我不会啊!”
周一民道:“不会也没关系,跟周伯伯在一起,决不会给水淹死就是。”
柳如眉蹙眉问道:“您准备下水去?”
“是啊!”周一民点首接道:“那两个,决不能让他们活着逃回去。”
柳如如眉接道:“算啦!周伯伯,我们赶快赶回去,要家父也立即脱离他们就是。”
周一民轻轻一叹道:“但愿还来得及……”
话没说完,船身猛然一偏,柳如眉首先一个踉跄,向江中栽了下去。
周一民的水上功夫,可委实是登峰造极。
当此说话分神,变出意外之际,他,手脚并用,于电光火石之间,不但使小船稳住,也将即将栽人江中的柳如眉抓住,更妙的是,他右手的钓杆,还同时钩起一个人来。
这一个被钓起的,就是原先那艘梭型快船的操舟大汉。
这回,周一民不再怠慢,也不要搜那人身上的号牌了。
只见他,钓杆一抡,带着那人甩了一个圆圈之后,才将其甩丢十余丈外。
“哗啦”一声,那人的尸体,被甩落江心,周一民却也同时跃入水中。
这一来,可将柳如眉整惨啦!
试想:小船失了操纵的人,在滚滚急流的江心中,是怎样的一种情况哩!
总算柳如眉是经过“大风浪”的人了,最初一阵慌乱之后,立即强行镇定下来,按照方才周一民把舵的模样,把住舵柄,才勉强将小船稳住。
但她刚刚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声!小船又猛然一偏,使得她几乎又栽入江心地发出一声惊呼!
船舷又冒出一个人来,向着她龇牙一笑道:“贤侄女别怕,是周伯伯我呀!……”
不错,这个人果然是周一民,他,右手握着钓杆,左手中还提着一个胸口直冒血水的尸体,赫然就是四人中的最后一个,也就是那可能是四人之首的刀疤汉子。
当柳如眉目光为之一直之间,周一民又含笑接道:“贤侄女,大功告成,现在,咱们可以安心回去啦!”
说着,将钓杆送上小船,腾出手来,向那刀疤汉子的尸体上摸索起来……
小船顺着江心急流,快如奔马,但周一民却距小船还保持尺半距离,与小船并肩而下,那滚滚浊流,才淹及他的膝盖。
此情此景,不由使柳如眉不胜欣羡地笑道:“周伯伯,您这一份水上功夫,教我好生嫉妒……”
周一民呵呵一笑道:“我的贤侄女,你别嫉妒我的水上功夫,我也不嫉妒你的陆上本领了,咱们还是赶办正经事吧!”
说到这里,他已由那刀疤汉子的尸体上,搜出了一块铜牌,然后顺手将尸体一抛,跃人船中,由柳如眉手中接过舵柄,笑问道:“我的贤侄女,那号牌搜出了没有?”
古若梅道:“还有一面,来不及搜。”
周一民道:“现在有时间搜了,快点搜出来,将两具尸体扔下江去,我们要准备靠岸了哩!”
“靠岸?”柳如眉一面在那高个子的尸体上搜索号牌,一面接问道:“咱们不乘原船回去?”
周一民笑道:“我的贤侄女,这一趟顺风顺水赶下来,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里啦!你要我摇着桨,逆流而上,那不是要我的老命吗!”
柳如眉将搜出来的两面铜牌揣人怀中,顺手将两具尸体扔出舱外,一面讪然一笑道:“这个……我可不曾想到……”
周一民接着笑道:“现在,你已经知道了,还要周伯伯我卖老命吗?”
柳如眉笑道:“还是由陆上赶回去吧!”
周一民调转船头,向右岸驶去,一面笑问道:“贤侄女,身上银子多不多?”
柳如眉一愣道:“您究竟要多少银子啊?”
周—民道:“为了赶紧赶回去,能及时通知令尊,我们起岸之后,不但要买两匹坐骑,同时,还得重行改装,你估计一下,身上的银子够不够?”
柳如眉才“哦”地一声道:“我身上的银子是不够,但有金叶子。……”
周一民笑道:“只要有黄白物就行。”
话锋顿了顿之后,又接问道:“贤侄女,你要那些死人身上的铜牌干吗?”
柳如眉淡然一笑道:“周伯伯,我有一个预感,这些号牌,可能我们有用上它的机会,不过,我却衷心希望,用不上它才好。”
周一民笑问道:“不能说得更详细一点?”
柳如眉摇头轻轻一叹!道:“我想,还是暂时不说为妙……”
这两位,弃舟登陆。又走了四五里之后,才到达一个有两百户左右人家的小镇甸。
这小镇甸虽然小,却是相当繁华,举凡大都市有的玩艺儿,这儿都会有。
周一民、柳如眉二人进入小镇之后,已经是黄昏时分。
当下,两人先投入一家客栈中,吩咐店小二代买两匹坐骑和新的衣衫,重行改装之后,才进入一家名为“醉仙居”的酒楼进餐。
折腾了半天,这两位已委实是饿了,酒莱送上来之后,立即狼吞虎咽地吃将起来。
前面已经说过,这小镇甸因地处交通要道,可相当繁华,目前这“醉仙居”酒楼中,已上了个七成座,约有五六十位顾客在进餐。
柳如眉一面吃饭,一面游目四顾地低声说道:“周伯伯,这些顾客中也有不少武林人物哩!”
周一民一口气喝了一杯酒之后,才低声说道:“这儿离江汉地区,近在咫尺,有武林人物,也就不足为奇啦!”
柳如眉接问道:“周伯伯,这儿去武昌,还有多远路程?”
周一民道:“约莫有七十里左右,快马加鞭,最多半个时辰就可赶到了。”
柳如眉正容接道:“那么,我们该早点走,您也不要喝酒了。”
周一民苦笑道:“贤侄女,你可比你那幼梅妹妹,还要厉害得多哩!……”
他的话声未落,酒楼门外已走进四个劲装佩剑的汉子来。
这四人中,那当先带路的一个,柳如眉可认得出来,那是上官玄手下的一个香主,复姓中行,单名一个珏字。
此人年纪虽轻,手段却相当高明,因而深获上官玄欢心,对其特别加以指点,以致其武功独冠侪辈,其心黑手辣处,在“白骨魔宫”中,也算个中翘楚。
柳如眉入目之下,不由美目中寒芒一闪,心头暗忖着:“中行珏,今天,你最好是安分一点,否则,我在起程之前,非宰了你不可……”
但她念转未毕,中行珏已精目环扫食堂一周之后,沉声说道:“诸位,凡是道上朋友,请自动站起来。”
可是,他这几句话,等于是白说了。
目前这五六十位食客中,至少有十八九个是道上人,而且他们都显着地佩有兵刃。但却没有一个人站起。
中行珏精目中凶光一闪,沉声说道:“在下再说一遍,道上朋友,请站起来……”
一位距离他最近的中年壮汉,截口冷笑一声道:“你是什么人?”
中行珏道:“在下‘三绝帮’江汉分舵……”
那中年壮汉再度截口冷笑道:“原来是‘三绝帮’中的高人,怪不得如此神气。”
坐在他旁的一个青衫老者,拉了他一把道:“老弟,少说一句,并不吃亏。”
接着又向中行珏笑了笑道:“朋友;俺们是‘武当派’的俗家弟子,不知也算不算是道上人?”
中行珏皮笑肉不笑地道:“哦!原来是‘武当派’的高人,你们一共有几位?”
青衫老者道:“俺们‘武当’门下是四位,另外‘少林’门下也是四位。”
中行珏冷冷一笑道:“武当、少林两派,是另案处理的,可以不接受检查。”
那最先发话的中年壮汉注目问道:“何谓‘另案处理’?”
中行珏道:“你等着瞧吧!三两天之内,就可知晓了。”
中年壮汉双眉一挑道:“我现在就要知道……”
青衫老者一面以手肘碰了他一下,一面却向中行珏歉笑道:“朋友,我这位同伴,是多喝了两杯,请原谅他吧。”
中行珏阴阴地一笑,又哼了一声,然后走向旁边的一桌,沉声问道:“你们为何不站起来?”
那一桌上,坐的是六个劲装佩刀的汉子,其中一人满脸堆笑地道:“俺们几个,自问还不够称为道上人,所以才不曾站起来。”
中行珏道:“不是道上人,为何佩刀?”
那人含笑答道:“因为俺们是镖行中的趟子手。”
“这倒委实是不够称为道上人。”中行珏自语接问道:“你们没有镖师带班?”
那人答道:“俺们总镖师前往贵帮总舵报到,还没回来。”
中行珏哼了一声,又走向另一桌。
接着查问的这几个,都是道上人,身边也都带着“三绝帮”的号牌。
但当他查到最后两个道上人时,却发生了正面的冲突。
那是一胖一瘦两个中年人,两个人浅酌低斟,有说有笑,谈得正在兴头上,对中行珏那盛气凌人的查问,根本置若罔闻。
这情形,教中行珏怎能受得了!只见他,精目中凶光一闪,厉声叱道:“你们两个,都给我站起来!”
那两个人中,较胖的一个,似乎愣了一下道:“老弟,什么人在鸡猫子乱叫的?”
那较瘦的一个笑道:“那位鸡猫子乱叫的人,就站在你背后哩!”
较胖的一个“哦”了一声道:“有这种事……”
中行珏冷笑一声道:“看来,你们两个,可能还有点来头。”
“多蒙夸奖!’较胖的一个,头也不回地含笑接道:“其实,严格说来,俺们两个的来头,可不止一点点哩!”
中行珏道:“说出来听听看。”
较瘦的一个笑了笑道:“你,既然也算‘三绝帮’中的一个小头目,当知道江湖上有两位以偷窃成名的人物……”
中行珏“哦”地一声道:“原来你们两个,就是那贼名昭著有‘南神’、‘北怪’……”
较瘦的一个,连连点首道:“正是,正是。在下是南方的‘无影神偷’西门淦,这位是北方的‘妙手怪窃’申公虎。”
中行珏冷笑一声道:“久仰!久仰!真是见面胜似闻名。”
西门淦笑道:“好说,好说,你,凭什么要我们站起来?”
中行珏不答反问道:“看来,你们两个身上,是不会有号牌的了?”
申公虎冷然接道:“咱们吃自己的饭,为何要向贵帮领取号牌?”
西门淦又立即接道:“俺们走南闯北,平常连当今的‘江湖三大’,也没当一回事,你们这个什么‘三绝帮’,三个帮主,都是名不见经传的人物……”
中行珏截口一声怒叱:“住口!”
申公虎却不耐烦地向他挥挥手道:“阁下,请早点走吧!
俺们老兄弟,天南地北的,难得见一次面,正该好好地欢叙一下,你却在这里哕嗦个没完……”
中行珏冷笑一声:“好!我!成全你们两个……”
这时,柳如眉才以真气传音向周一民问道:“周伯伯,这两个老偷儿的武功怎样?”
周一民传音道:“不论如何,这个‘三绝帮’的小头目,决非那两个老偷儿的对手。”
柳如眉接问道:“既然明知不敌,他为何要强行出头?”
周一民道:“骑虎难下呀!同时,我想这小头目的后面,必然有有力靠山……”
说到这里,一阵急骤蹄声,止于大门外。
同时,中行珏与申公虎二人也交上了手。
在一阵桌翻椅倒,碗碟纷飞的“稀里哗啦”响声中,只听中行珏怒声大喝道:“你们都是死人!还不一齐上!”
原来这个申公虎,身体虽然肥胖,动作却是灵巧之至,三招两式之下,已迫得中行珏连连退后,不得不招呼同伴一齐上了。
申公虎呵呵一笑道:“你们四个,一齐上也好,免得我老人家多费手脚。”
西门淦一见那四个劲装汉子,都被申以虎接了下来,不由扬声笑道:“阁下也未免太自私了吧!一个也不肯分给我。”
申公虎陡地一掌,将四人中的一个高个子,震飞出丈外,一面笑道:“如此脓包,也出来丢人现眼!……”
他的话声未落,一个冰冷语声,忽然接口喝道:“住手!”
语声虽然并不高,却具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迫得激战中的四人,一齐住手,循声投注。
那是一个面色白皙,目光阴冷,年约二十四五岁的白衫书生。
中行珏连忙向着此人深深一躬道:“中行珏参见令主!”
周一民传音向柳如眉道:“这人你认识吗?”
柳如眉传音答道:“‘三绝帮’的五个令主中,只有白旗令主云中雁,我不曾见过,看来此人就是那云中雁了。”
不错,这一猜想,已由云中雁自己证实了,他,正在向两个老偷儿冷然地说道:“本座‘三绝帮’中白旗令主云中雁,此行是奉帮主急令,提取你们两个项上的人头,作为胆敢违抗本帮号令者的一个榜样!”
申公虎呵呵大笑道:“我老人家的人头,是现成的,只要你有本事,尽管来取吧!……”
柳如眉传音接道:“周伯伯,我想助那两个一臂之力。”
周一民蹙眉接道:“你自信是那云中雁的敌手?”
柳如眉苦笑道:“这个……我却没把握……”
就这传音对话之间,云中雁已与两个老偷儿交上了手。
奇二个人都亮了兵刃,云中雁使剑,申公虎使锏,西门淦使的却是一枝判官笔。
书经过这一阵打斗,整个食堂都腾空了,所有顾客,胆子大—点的,还在远远地做壁上观,胆子小一点的,早已溜之乎也!
网当然,柳如眉、周一民二人,也被迫而不得不做了壁上观的顾客。
这情形,苦只苦了店家,卖出的酒菜,收不到钱,家具被打得一塌糊涂,这还不说,像目前这刀光剑影的,弄出人命来,还有不少的麻烦。
这时,周一民目注斗场,脸色庄重地向柳如眉传音说道:“两个老偷儿的武功,固然高强,但与云中雁比起来,相差却太远了。”
柳如眉轻叹着传音答道:“看来,最多二十招之内,那两个非死必伤……”
只听云中雁冷笑一声道:“我以为你们两个,真有什么了不起的本领,原来不过是徒拥虚名……”
接着,又震声大喝道:“你们两个,有什么压箱底的本领,快点使出来,否则,十招之后,你们就没机会啦!”
周一民拉着柳如眉的手,向外面走去,一面传音长叹一声道:“走吧!看着真不好受的很……”
他们两位,刚刚走到大门外……
只听申公虎震声大笑道:“西门老弟,看情形,咱们这两颗人头,是被人家借定了,不过!咱们也得捞点本钱回来才行呀!”
同时西门淦的语声也呵呵大笑道:“是呀!咱们拼……”
西门淦口中的“拼”字,像被刀切似地中断了。
紧接着,是两声重物倒地之声,然后是云中雁那冷若寒冰的语声道:“中行香主,将这两颗人头带着。”
“是!”
“有关店家所受损失,照价赔偿。”
“是!”
柳如眉一挫银牙,欲行又止。
周一民早已看出柳如眉心中,跃跃欲试地,想要斗斗那云中雁,才提前将她拉了出来,此刻,已经到了大门外,又岂能功亏一篑?当下,连忙附耳低声说道:“我的姑奶奶,通知令尊避祸要紧啊……”
说着,已顺手将她的“娇”躯向马上一送,双双策马疾驰而去……
第二天清晨,江汉地区的武林人物,都在传播着两件充满血腥气息的新闻。
其一是名满大江南北的两位神偷,“无影神偷”西门淦和“妙手怪窃”申公虎二人,因未曾前往“三绝帮”报到受检,已经被“三绝帮”的白旗令主云中雁,以抗命罪加以处决了。
其次是“江湖三大”中的“赤城山庄”庄主柳伯伦,也于昨宵,被“三绝帮”以叛帮罪处死,除了一个独生女儿柳如眉在逃之外,全家无一幸免。
这消息,可委实是有点骇人听闻,被人当作谣言地在暗中传播着。
一直等到辰牌过后,这消息,已由“三绝帮”的皇皇告示中,获得证实了。
可是,这两件血腥事实,还不足以表示这个新成立的“三绝帮”的残忍毒辣,紧接着而来的,可更骇人听闻哩!
那是当这两件血腥新闻,不胫而走地传遍扛湖的三天之后,一个更大的新闻由武当山传出:“武当派”掌教天一真人被杀死了。同时殉难的,还有该派的两位长老和八位第二代弟子,亦即年轻一代中的“武当八剑”。
像这么十一位响当当的人物,竟于一日之间,同时被杀死,而杀死他们的人,却是一个十几岁的名不见经传的小伙子——林志强。
据说,这个林志强,还是如今业已烟消云散的林家堡的少堡主哩!
这位林少堡主,如今是“三绝帮”的总巡察,此行任务,就是专门清除不服从“三绝帮”的抗命分子,对“武当派”的1 这一次大屠杀,还不过是一个开端而已。
这消息,对以邵友梅为首的群侠方面而言,是够沉痛的,尽管他们在心理上早有准备,但当这血淋淋的事实,一旦呈现在他们眼前时,还是有不知所措之感。
而群侠当中,最感伤心欲绝的,莫过于柳如眉了。试想,自己的梦里情郎,变成了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而父母亲人,却于一夜之间,被杀得一干二净,世间还有比这更使人伤心的事吗?
然而,群侠方面,尽管是无比的沉痛,对“三绝帮”方面,是痛恨到了极点,但在目前情况之下,他们却不但不能向“三绝帮”兴问罪之师,甚至连自己的行藏也不敢暴露出来。
因为,如果他们公开出面了,公冶如玉如果以林志强来对付他们,他们是听凭宰割,还是合力将林志强杀死呢?
于是,在既不能坐以待毙,又不能合力将林志强杀死的情况之下,他们只好暂时躲起来了。
血腥案件,不断地传出,三五天工夫之内,至少有上百的武林人物被杀死了。
这些被杀死的人,都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也都是不曾投入“三绝帮”的人物。
由消息的来源上判断,这个专杀好人的林志强,似乎还有神奇莫测的分身之术,因为他竟能于一日之间,在相隔数百里处,同时杀人。
这情形,对不明内情的人而言,是觉得神秘而恐怖,但说穿了,却不值一笑。
因为三绝帮中,有的是年轻高手,为了增加自己的神秘,为了使暗中企图营救林志强的群侠们,因摸不清虚实而疲于奔命……他们多派一二高手,冒充林志强,到处制造恐怖气氛,岂不是一举数得吗!
不错。公冶如玉这一着棋,不但是狠,也够准。
当一片杀声震撼整个江湖时,群侠方面,竟被震慑得不见一丝动静。
但相反地,“三绝帮”三字,可说是具有吓止小儿夜哭的威力。
不说别的,只要瞧瞧他们那总坛外临时增设的报到和检定等级的场所,那种大排长龙的情形,就可想见一般啦!
按情理,那些人似乎不必这么抢着前来报到,因为今天才是七月初八,距十五的期限,还有七八天哩!
但好生恶死,乃人之常情,在目前这种没有号牌就失去生命保障的情况之下,当然谁都希望早点取得那面号牌的了。
这是七月初九的清晨。
位于“河南”省境,“汝州”以南一个名为“大营”的小镇上,一家“悦来”客栈前,两个中年壮汉,正愁眉不展地在闲聊着。
那是两个镖师装束的人,一衣蓝,一衣青,由他们那愁眉不展的情形推断,显然两人都有着极为严重的心事。
蓝衣人一面向街口张望着,一面蹙眉自语道:“奇怪,怎么还没来?”
青衣人笑了笑道:“吴兄,你忘了咱们是快马兼程赶来,他们怎能像咱们这么快哩!”
蓝衣人苦笑了笑道:“我是担心他们,会碰上那货儿!”
青衣人道:“不会那么巧吧!听说那个小煞星,前天还在郑州出现过。”
话锋一顿之后,又长叹一声道:“这真是劫数。”
蓝衣人轻叹一声道:“我早就向局主建议过,要他向‘三绝帮’领取号牌,可是,他却当作耳边风,如今,眼看大祸临头了,才着急起来。”
青衣人注目问道:“吴兄,今天真的就住在这儿,不打算走了?”
蓝衣人点点头道:“是的,几时局主将‘三绝帮’的号牌取来,我们就几时动身。”
青衣人蹙眉说道:“可是,五辆镖车,目标不算小,所以,呆在这儿,也并不安全。”
蓝衣人苦笑说道:“总比在官道上要安全得多,退一步说,万一那厮居然找到客栈中来了,那算是咱们命该遭劫……”
这时,一阵急骤马蹄声,与“辚辚”的车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青衣人欣慰地接着笑了笑道:“他们都赶来了。”
不错!那是一列五辆双套马车,押镖的,除了打前站的那两位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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