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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船-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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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元含笑接道:“朱姥姥,你还把我当成三岁娃儿在哄。”

接着,又冷冷一笑说道:“朱玫,你心中该明白,我下在你们饮食中的,是本谷特产的一种迷药,别以为你的功力比两位小姐深,还能挺得住,可是,只要你一使用真力,嘿嘿嘿……”

朱玫冷笑一声道:“那你为何还不下手?”

许大元笑道:“我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我不上当!”

朱玫注日问道:“你是在等待裴玉霜那淫妇亲自赶来?”

许大元点点头,笑道:“同时也是在等待你自行倒下去。”

“那就够你等啦!”朱玫注目接问道:“裴玉霜为何还没来?”

许大元道:“女主人她,可能正在收拾那个什么姓邵的。”

朱玫又惊又喜地道:“你说的,是邵友梅大侠?”

许大元笑了笑道:“正是。”

他那“是”字的语音未落,隔壁房间中,忽然发出一声震响。

朱玫所住的上房,是一排三间,她自己居中,许双文两姊妹住右边一间,左边住的,则是一位显得颇为落拓的中年文士,目前这一声震响,也就是发自那位中年文士所住的房间中的。

这蓦地发出的一声震响,已经身中暗算的朱玫,倒不觉得什么,但许大元却吃了一惊。

说来也真教人啼笑皆非,隔壁房间中,继那蓦地发出的震响之后,却是一串沉重的鼾鼻声。

这情形,使得许大元怒叱一声道:“真是死人!”

朱玫冷笑一声道:“邵友梅大侠的一身功力,并不低于裴玉霜,他们二位,如果真的交上手,究竟是谁收拾谁,目前,可真难说得很。”

许大元轻松地一笑道:“朱玫,你不是自信武功高过我的吗?”

朱玫点点头道:“这本来是不争的事实。”

“可是,”许大元阴笑着接道:“目前这情况,证明了一些什么呢?”

朱玫脸色一变道:“你是说,裴玉霜也会对邵大侠使出暗算手段?”

许大元笑道:“难道不可以吗?”

朱玫冷冷地一笑道:“当然可以,不过,如此一来,我可不能跟你闲磕牙了。”

随着这话声,人已站了起来,并脸色一沉道:“许大元,我再说一遍,交出解药就不究既往!”

许大元注目反问道:“你打算动手一搏?”

“多此一问!”

“好!我正等着!”

朱玫冷笑着缓步走向门口,许大元傲然挺立,一袭长衫,已是无风自动,精目中威棱毕射,两掌也徐徐扬起。

就当双方剑拔弩张,即将放手一搏之间,一道幽灵似的人影。出现许大元背后,并冷冷地一笑道:“朋友,歇一歇吧!”

随着这话声,一只右手,已按上许大元背后的“灵台”大穴。

许大元身躯一震道:“你是谁?”

他背后的语声笑道:“你别管我是谁,先将解药交与这位老夫人,在下看在你是奉命行事的这一点上,给你个公平一搏的机会。”

许大元冷冷一笑道:“可是,现在,你却是行同偷袭!”

背后那语声笑道:“为了救好人,我不得不作权宜之计。”

许大元冷然接道:“如果我不给呢?”

背后那语声冷笑道:“此时此刻,恐怕由不得你……”

“当心!”

这“当心”二字,是由朱玫口中急声发出,也几乎是与那位神秘的不速之客的话声同时发出,但她的警告,却仍然略嫌晚了一点。

真是说时迟,那时快,这两位的话声未落时,许大元陡地身形一伏,脱离背后敌人的控制,同时,掌腿兼施地攻向对方的中下盘,动作之快速与招式之辛辣,使得朱玫这等高手的人,也为之惊呼失色。

许大元一见自己的闪电攻势奏效之后,才同时冷笑一声道:“当真由不得我吗?老子就是不信这个邪!”

原来这位“半路里杀出来的程咬金”,赫然竟是住在朱玫左隔壁的那位落拓中年文士。

他,好像是因为自己一念轻敌,而使对方轻易脱离他的掌握,同时又深恐对方乘机向那业已中毒,不能使用真力动手的朱攻下手,这一急,可真是非同小可。

因为,目前的情况是:他本人与许大元隔着一道门框在交手,而许大元是处在朱玫与这位中年文士的二人之间,这就是说,许大元举手投足之间,随时都可攻向那位不能动手的朱玫,这也就是说,眼前的朱玫,是处在非常危殆的局面之下。

中年文士在惊急交进的情况之下,急得他不顾一切地不能不行使险招。

他,就着许大元低身攻向他的下盘,还来不及长身站起的瞬间,怒喝一声道:“匹夫找死!”

怒叱声中,双足一蹬,人已腾拔而起,这动作,表面上看来,好像是要闪避对方攻向他下盘的招式才飞射纵起,但实际上,他却是乘对方因为已脱离自己的掌握,大喜过望,因而招式用老,来不及变招的刹那之间,以妙到绝顶,险到毫巅的险招,几乎是挨着许大元的头顶,纵落室内。

这些,本来都是目不暇接的刹那之间所发生的事情。

许大元一招攻出,但闻怒叱声,而不见对方人影,心头一懔间,霍地双掌护胸,长身一个急旋,转了过来,紧接着双掌疾扫而出——这位许大元,也委实了得,在变出意外之下,其反应之快速,与攻势之威猛,仍足以令人咋舌。

但那位中年文士,于行险成功之后,一方向是悬心大放,另—方面也是精神一振地运力挥掌反击……

两下里都是势沉劲猛,但听一声裂帛似的震响过处,中年文士身形为之一晃,但那位许大元,却被震得连退两步,被背后的门槛绊得人仰马翻。

中午文士得理不饶人,反应也不慢,乘着许大元身形往后一倒之间,出手如电,凌空点了他的三处大穴。

然后,闪电出手,—把将他提起,沉声喝道:“交出解药来!”

许大元一挫钢牙道:“要命,老子有一条,要解药没有!”

中年文士顺手两记耳光,打得许大元满口沁血,怒声喝道:“你敢再说没有? ”

许大元似于是横定了心,含着满嘴断牙和鲜血,仍然是倔强地接道:“没有,没有,没有……”

中年文士一挑双眉,目射寒芒地沉声说道:“许大元,我特别提醒你,你也是‘翡翠船’武学的传人之一,当知道‘百脉逆行’的味道。那可不太好受……”

许大元不由身躯一颤,目射骇芒地问道:“你,也是‘翡翠船’武学的传人?”

“废话!”中年文士冷笑道:“要不然,怎会这么轻易地制倒你这‘长春谷’中的大总管。”

许大元颓然一叹道:“好!解药在我的绾发银簪之中,你自己取吧!”

中年文士伸手由对方头亡,取下银簪,许大元却又轻叹一声道:“银簪中空,底端有卡簧,可以开闭……”

朱玫连忙接道:“这位大侠,许大元这厮可奸得很,为防他使诈,还是清将银簪交给我吧!”

中年文士笑了笑道:“不要紧,既然老夫人已经提醒我了,我小心—点就是。”

许大元冷笑—声道:“这死老太婆说得不错,银簪中盛有最烈性的毒药,最好是不要动它。”

中年文士仅仅哼了—声,已将银簪底端打开,倾出几粒比绿豆还要小的银色药丸,向朱玫问道:“老夫人,您看,这是不是真的解药?”

朱玫接过解药,在鼻端闻了闻,然后点点头道:“不错,这正是解药……”

说着,她自己服了两粒,然后向中年文士歉笑道:“这位大侠,请稍待,老婆子到隔壁去,将两位姑娘救醒再一并道谢。”

中年文士笑道:“些许微劳,算不了什么,老夫人请便。”

朱玫一边向外走,一边苦笑着道:“俗语说得好,大德不敢言谢,大侠这份恩德,也委实没法谢啦……”

中年文士却压低语声,向许大元问道:“许大元,老实答我所问,我可以放你一马。”

许大元答非所问地道:“哦!我明白了,你是邵友梅的朋友。”

中年文士冷笑道:“你怎会知道的?”

许大元道:“方才,当我向朱玫说到,俺们夫人正在收拾邵友梅的活时,你在隔壁曾震惊得发出‘砰’然一声震响,是也不是?”

中年文士“唔”了一声道:“现在,我问你,那个什么裴玉霜与邵友梅二人,究竟在何处?”

许大元注目反问道:“你先说明白,所谓放我一马,如何解释?”

中年文士道:“那自然是放你平安离去。”

许大元接问道:“也不损及我的功力?”

“不错!”中年文士点首接道:“但我必须点你的穴道。”

许大元苦笑道:“好,你问吧!”

中年文士冷笑一声道:“我要问的,已经问过了,现在,该老老实实地答复我。”

“我这人真有点迷糊。”许大元苦笑着接道:“请听好:你所问的两人,就在这茶洞镇的后山上面。”

这时,朱玫已同许双文、许双城两姊妹,走了过来,中年文士沉思着接道:“我暂时将你交给这位老夫人,等我证实你……”

“不,不,”许大元连忙接道:“请千万别将我交给这老太婆……”

中年文士讶问道:“为什么?”

许大元苦笑如故地道:“别问我为什么,我情愿同你一起去,证实我所言不虚,你可以当场放人……否则,任凭怎么处置都行。”

一旁的朱玫,正容接道:“我看,这位大侠,我们还是一起走吧!哦!对了,许大元,方才你说过,裴玉霜正在对邵大侠施展什么阴谋,是真的吗?”

许大元冷冷一笑道:“谷主夫人与邵大侠在一起,是不错,据我所知,谷主夫人是因临时发觉有人跟踪,才设法缠住那人,以便这边能顺利行事……”

朱玫截口冷笑道:“这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许大元说道:“朱玫,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今天,算我许大元流年不利,也算你朱玫命长……”

中年文士蹙眉接道:“别废话了,继续说下去。”

许大元笑了笑道:“其实,也没什么说的了,俺们谷主夫人,是否对邵大侠另有阴谋,我可没法知道……”

邵友梅同裴玉霜那边的情形,果如许大元所说吗?

事实上,到目前为止,大至是不错的。

当他们两位的话题,越拉越远,实在没法继续扯下去时,裴玉霜不由苦笑道:“咱们各持己见,各走极端,看来是永远谈不拢的了。”

邵友梅笑了笑道:“那是你要自钻牛角尖呀!”

裴玉霜披唇媚笑道:“正经事既然谈不拢,咱们就谈点别的吧!”

邵友梅道:“别的,就更没什么可谈啦!”

裴玉霜媚笑如故地道:“有,你自己说过的话,怎么一下子就忘了?”

邵友梅蹙眉问道:“你说的是——”

裴玉霜含笑接道:“方才,你不是说过,只谈风月吗?”

邵友梅冷冷地一笑道:“可惜你我二人,可不是谈风月的对象。”

裴玉霜忽然幽幽地一叹说道:“人生如梦,梦如人生,邵大侠,你连一个谈谈风月的对象,都那么认真,那你的苦恼,也就够多啦!”

邵友梅漫应道:“这道理,我也懂得,可是……”

他,忽然脑际灵光一闪,警兆暗生地岔开话题,冷笑一声道:“你,这样借故横扯胡拉,当是别有用心吧?”

裴玉霜“格格”地媚笑道:“可以这么说,真看不出,你这实心眼的人,居然也机警起来……”

邵友梅脸色一变地截口怒叱道:“妖妇,你究竟在捣什么鬼?”

裴玉霜媚笑如故地道:“别紧张,我这所谓别有用心,可并非是在你邵大侠身上弄什么手脚。”

这一点,邵友梅倒是信得过,因为,就当他心头警兆暗生之间,已运气默察过,自己体内,并无甚不适之感,足以证明他并没受到什么暗算,也所以才有那“你究竟在捣什么鬼”的一问。

他,微微一怔之下,又蹙眉问道:“那么,你是——”

“你这实心眼的人,是永远猜不到的。”裴玉霜含笑接道:“还是由我自动告诉你吧!到目前为止,你所暗中维护着的三个人,应该早已着了我的道儿,被弄到一个秘密场所去了啊。”

这一说,可使邵友梅脸色大变地大半天说不出话来。

裴玉霜接着又披唇笑道:“干吗那么紧张,那三人中,两个是我亲生女儿,一个是我外子的乳母,纵有不是之处,我也不至于将她们怎么样呀!”

邵友梅一挫钢牙道:“好!你够高明!”

裴玉霜媚笑道:“邵大侠谬奖啦!”

邵友梅冷哼一声道:“告辞!”

话没说完,人已长身而起,裴玉霜连声娇笑道:“不送,不送……”

但她的话声未落,邵友梅那已经腾射的身形,又猛打千斤坠泻落原地,并大喝一声:“站住!”

原来是那中年文士和朱玫、许双文、许双城等人迎面疾奔而来,那中年文士,手中还提着一个穴道被制的许大元。

两下里局势都急,又是黑夜中,匆促之间,自然看不出对方是什么人。

尤其是邵友梅,看到对方的手中还提着一个人,竟直觉地以为是朱玫等人已中了敌方的暗算,如非是顾虑着投鼠忌器,他已抢先出手了哩!

但他那“站住”两字的尾音未落,却换来对方的一声娇呼道:“友梅,是我……”

中年文士突然说出娇甜的话声来,这情形,不但使被制于他手中的许大元暗呼晦气不值,连随后跟来的朱玫与许双文姊妹,也一齐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邵友梅愣得一愣之后,才禁不住欢呼一声道:“你……你是若梅……”第二十七章佳人受困

中年文士含笑点了点头,顺手将手中的许大元放落地面。

邵友梅又禁不住暗中一惊地注目接问道:“若梅,没出事吗?你怎会跑到这儿来……啊!原来你是同朱姥姥在一起……”

原来直到这时,邵友梅才注意到随在古若梅后面的朱玫等几人,而朱玫也直到这时,才有插嘴的机会,她向着邵友梅注目问道:“邵大侠,你没看到裴玉霜那妖妇?”

邵友梅头也不回地,反手向后面一指道:“那不是吗?”

其实,裴玉霜旁观者清,她早已看出眼前情况不对,悄然溜走啦!

一身男装的古若梅,不由苦笑道:“友梅,你回头瞧瞧看,哪有什么裴玉霜的影子!”

邵友梅笑了笑道:“走了就算了,只要大家都平安就好啦!”

接着,又注目问道:“若梅,你们怎么会聚在一起的?”

古若梅轻轻一叹道:“这真是说来话长……”

朱玫含笑接道:“邵夫人,还是先打发走许大元,再回客栈去详谈吧!”

古若梅点点头,随手凌空扬指,解了许大元的穴道,然后沉声说道:“现在,你可以走了。”

许大元狠狠地瞪了朱玫一眼,许双文怒叱一声:“混账东西,还不给我滚!”

目送许大元狼狈地离去之后,邵友梅等一行人,也向茶洞镇上走去,回到朱玫等人所住的客栈中,邵友梅首先迫不及待地向古若梅接问道:“若梅,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现在该可以说了吧?”

古若梅笑道:“还不是为了你,一去杏无音讯,我放心不下,才不得不秘密赶赴汉阳,多方打听,才摸上这条路上来。”

邵友梅笑道:“这可不能怪我没通知你……”

接着,他将于汉阳出发之前,暗中派柳如眉前往荆州报信,却被纪治平半途截住的这段经过,简略地说了一遍。

古若梅于听完之后,不由长吁一声道:“原来此中还有这么多曲折,只是便宜了如眉那丫头。”

话锋略为一顿之后,又带笑问道:“如眉那丫头呢?”

邵友梅忽然急声喝道:“朱姥姥,使不得……”

原来朱玫因察觉屋顶上有人偷听,以为是敌方的人,正脸含冷笑,抬手向屋顶上击去。

当然,经过邵友梅这一叫,朱玫才卸去凝聚的指力,一面并向邵友梅投过讶异的一瞥,但邵友梅却仰首向屋顶上喝道:“丫头!还不下来!”

屋顶上传出柳如眉的一声娇应,紧接着一道娇巧人影,穿窗而入,径投古若梅身边,并发出银铃似的娇笑道:“师父,您好……”

“还好?”邵友梅佯嗔地叱道:“方才,要不是我喝阻得快,你这一条小命,早已报销了哩!”

朱玫不禁啼笑皆非地说道:“我怎会想到是你在屋顶上……”

接着,又注目笑问道:“柳姑娘,方才,你是暗中以真气传音通知你师公了?”

柳如眉含笑点了点头道:“是的,晚辈的目的,是想给家师一个意外的惊喜,本来也准备以真气传音通知您的,没想到,我还来不及传音,您就采取行动了。”

朱玫歉笑道:“老婆子就是这个急性子,可真是抱歉得很。”

古若梅在爱徒俏脸上拧了一把道:“好丫头,对朱姥姥和你师公,你都不敢隐瞒,却偏偏将师父我,看得那么不中用……”

柳如眉摇撼着乃师的臂膀,不依地道:“师父,我是乘您说话分神之间,到达屋顶上,所以才没有……”

古若梅截口笑道:“别向师父脸上贴金,也别在这儿惹人厌……”

许双城也截口娇笑说道:“这位柳姐姐,还是到我们这边来吧!令师古阿姨还没改过装来,偎在那边可不太好看哩!”

这一说,使得群侠都笑了。

许双文也娇笑道:“说实在的,古阿姨也该先换换装了。”

古若梅含笑接口道:“好!古阿姨就听你们两姊妹的。”

朱玫莞尔一笑说道:“两个小妮子好甜的嘴,才见面,就‘阿姨阿姨’地叫得那么亲热,我看从今以后,有了阿姨,就可不要我这个姥姥了哩!”

她,虽然说得那么“酸溜溜”的,但神态之间,却显得至为愉快。

于是,在一片欢笑与许双文姊妹的撒娇声中,古若梅回到隔壁房间去改装去了。

至于柳如眉与许家姐妹,更是一见如故地,有说有笑地闹个没完。

朱玫却趁这当口,吩咐店家,叫来了饭菜,算是晚餐,也算是宵夜。

经过一番热闹,也是酒醉饭饱之后,话题转入了严肃的一面。

首先,是邵友梅正容向朱玫问道:“老夫人准备何往?”

朱玫长叹一声!道:“我想,我还是回‘长春谷’去一趟,只是,双文她们两姊妹,却无适当去处……”

柳如眉连忙接道:“朱姥姥,两位许家姊妹,暂时同我们去荆州好啦!”

朱玫苦笑道:“能随你们一起去,那是再好没有的了,只是……”

朱玫欲言又止,邵友梅接问道:“老夫人还有甚不便之处?”

“那倒不是。”朱玫悠悠地接说道:“这几天来,我们受惠已经是太多,我实在不好意思,再增加你们的麻烦。”

邵友梅笑道:“如果是为了这个问题,那就不必再谈了,只要老夫人能放得下心,咱们就这么决定。”

朱玫苦笑一笑道:“跟着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邵友梅笑了笑说道:“老夫人这趟长春谷之行,如果无甚必要,最好是免了,依在下之见,咱们还是集中力量,共同对付百里源那一伙人,才是正经。”

朱玫正容接道:“不瞒邵大侠说,老身此行,也正是为了集中力量着想。”

古若梅接问道:“长春谷方面,莫非还有老夫人的心腹人员?”

朱玫点点头道:“是的,那些人,都只要我一句话,就可以把他们带了出来,而且,他们的身手,也都不弱。”

许双文正容说道:“姥姥,我们还是一起去吧!将那批人带出来之后,再到古阿姨那边去。”

古若梅微微点首道:“我也赞成这么做,说实在的,不论老夫人功力多高,但一个人涉险,实在太不安全了。”

朱玫苦笑道:“邵夫人,这不是去厮杀……”」口友梅截口接道:“老夫人,今宵的教训,还不足以证明敌人的可怕吗?”

朱玫蹙眉说道:“那么……”

柳如眉含笑接道:“我们全体都去长春谷,将你们那批人带出来之后,再去荆州。”

古者梅笑道:“真是知师莫若徒,眉丫头可正说对我的心意了。”

邵友梅也点首说道:“好!原则上就这么决定,但我却要留下来。”

古若梅讶问道:“为何你一人要留下来?”

邵友梅道:“若梅,你忘了,恩师还在‘梵净山’中!”

古若梅不禁苦笑道:“对了,我不但忘记恩师他老人家单身涉险,也几乎忘记了营救林志强那孩子的事情啦!”

邵友梅接道:“不但我要暂时留下来,若梅你还得赶快与八师弟联络,通知他们,特别加强戒备,以免为敌所乘。”

“好的!”古若梅深情款款地注目说道:“你也要多多保重……”

柳如眉向许双文姊妹扮了一个玩皮的鬼脸,并向乃师呶了呶嘴。

可是,这动作却给古若梅看到了,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她一眼道:“死丫头讨厌……”

第二天清晨,邵友梅自返“梵净山”,古若梅、朱玫等一行五人,则向“永绥”进发,他们的计划是:由“永绥”往“保靖”、“大庸”、“石门”等县,斜贯湖南西北角,进入鄂省,先到“荆山”,与白文山等群侠说明情况之后,再经由湖北,前往河南省境的“伏牛山长春谷”去。

这一行五人,都是武林中难得一见高手,兼以在争取时间的情况之下,其脚程的快速,自不待言,一天半工奉,也就是由“茶洞”出发后的第二天中午,已到达“大庸”县城。

论实力,这五位,应该是不必有什么顾虑的了,但她们为了减少半路上万一的麻烦,还是改了装,而且是一律女扮男装,朱玫、古若梅二人变成糟老头,三位美姑娘却变成了年轻小伙子。

“大庸”,是一个山城,将近五月的山城,是多雨的季节,当她们在“大庸”城中打过尖,正准备继续赶路时,外面却下起倾盆大雨来。

朱玫不由地苦笑道:“这算是天留客。”

柳如眉却显得颇为开心地笑道:“老人家,这回,老天爷总算很体谅我们,否则,在半路上下起大雨来,那才糟哩!”

她们打尖的这家饭馆,也就是兼营饮食生意的客栈,当地人称为“伙铺”。

此刻,虽然正是午餐时间,但这食堂中的顾客,却是寥寥可数,而且大都是贩夫走卒之流,谈吐粗鄙又乏味。

在此种环境中,古若梅等这一行人,自然觉得很不受用,但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却又不得不强忍着呆下来,藉闲聊以遣烦闷。

就当这百无聊赖之间,客栈内忽然传出一串爽朗笑声道:“老胡,已经是中饭时候了,天又下着雨,还有什么比喝酒聊天,更好的消遣呢?”

随着这话声,一着竹布长衫,一着青布短装的中年汉子。

已并肩进入食堂,说话的正是那着竹布长衫的汉子。

那短装汉子笑道:“吃喝,我不反对,但我事先声明,今天,我身上是一文不名。”

长衫汉子笑了笑道:“这‘大庸’城中,谁不知道你胡二爷吃得开,没带钱,可以挂账呀!”

说话间,已不由分说,拉着那短装汉子,在最近的一个座位上坐了下来,并含笑接道:“老胡,既来之,则安之,区区一顿便饭,吃不穷你,可用不着那么紧张呀!”

短装汉子只好苦笑道:“好,好,我舍命奉陪就是,想吃点什么,你自己叫吧!”

长衫汉子一翘拇指道:“胡二爷真不愧是跑过码头,见过世面的人,可真够朋友……嗨!伙计,听好:辣子鸡丁,清蒸乳鸽,炸丸子,炒腊肉,三鲜汤,先来一个什锦拼盘,一斤白干。”

他,一口气说到这里,才笑了笑道:“马马虎虎,将就一点吧!”

这情形,不但使那短装汉子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连一旁的店小二也给愣住了。

须知,这位长衫汉子所叫的这些菜肴,如果是在大城市,可算不了什么,但在像“大庸”这等小城市中,尤其是食用的又只有两个人,那就有点耸人听闻啦!

也因为如此,使得古若梅那一桌上的人,也不由地向那长衫汉子多瞧了几眼。

但那长衫人,却是旁若无人地又立即接道:“其实,这几样菜肴中,我最欣赏的,还是炒腊肉。‘湖南腊肉’,可真是名不虚传……”

他这里自说自语之间,短装汉子已回过神来,瞪了他一眼,苦笑道:“老弟,你这是要我的老命……”

长衫汉子得意地笑说道:“我早就说过,教你别紧张,这一顿,由我做东,你该放心了吧!”

短装汉子道:“你做东?你知道,这几个菜,要多少钱?”

长衫汉子道:“总不会超过二两银子吧?”

短装汉子道:“二两银子,是一个小数目吗?”

长衫汉子道:“胡兄,你只管吃喝就是,别的就不必管啦!”

接着,探怀取出一两重银锭子二枚,向仍在一旁发愣的店小二手中一塞道:“伙计,别发愣了,先给钱,多退少补……”

店小二拿到了银子,这才目光一亮地喏喏连声而去。

短装汉子注目讶问道:“老弟,你这是搞的什么名堂?”

长衫汉子道:“没什么,待会儿,我就要离开这儿了……”

短装汉子截口问道:“为什么?”接着,又苦笑道:“你要走了,却由你做东,算是给你饯行吗?这,算是哪门子的规矩呀?”

长衫汉子神色一整道:“胡兄,你我兄弟之间,还有什么彼此好分的,这半年以来,你对我这个异乡人,委实是太好了,今天,临别之前,偶然由我做一次东,又算得了什么呢?”

短装汉子注目问道:“你真要走了?”

长衫汉子点点头道:“是的,至于我为什么要走的原因,说出来,你老兄可能不会相信的。”

短装汉子笑了笑道:“你还没说出来,怎知道我会不相信呢?”

长衫汉子笑了笑道:“好!你听着:胡兄,我近日发了一笔小小的横财,不过,你尽管放心,决非不义之财。”

短装汉子苦笑道:“怪不得你忽然之间,阔绰起来了,却原来是这么回事。”

“你能相信吗?”

“我要先听事实经过。”

长衫汉子点首接道:“事情是这样的……”

接着,他目光向四周一扫,然后才伏在桌子上,以低得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得到的语声说道:“胡兄,一个人,运气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的。”

短装汉子蹙眉接道:“老弟,我不希望听废话。”

“说故事,也得有个开场白呀!”长衫汉子苦笑一声之后,才正容低声说道:“昨夜,我隔壁房间中,住了一位女客,是一位女扮男装的女客……”

这位长衫汉子,自以为他的语声够低,旁人没法听到,但事实上,古若梅那一桌上的老少五位,在闲得无聊,因而好奇凝神窃听之下,却是一字字,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当她们听到“女扮男装”这一句时,更增加了她们的窃听的兴趣。

只听那短装汉子笑道:“这也算不了什么稀奇。”

长衫汉子蹙眉接道:“你老兄莫打岔呀!”

接着,才又压低语声说道:“一个女扮男装的人,不算稀奇,但如果另外还有人监视着她,押解她,那就不寻常了……”

果然,这几句话引起了短装汉子的兴趣,脸上浮现诧容,但没打岔接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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