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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船-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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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姓诸……”

“我……说姓……姓……孔……”

这一对活宝,各自“择善固执”,互不相让,语声也越来越大,引得邻座酒客,齐都忍俊不禁地发出会心的微笑。

只听那麻脸汉子忽然一声欢呼道:“啊!江老,您来得正好,快请坐下来评评理。”

看,原来梯口又新来一位有着一撮山羊胡的青衣老者,正缓步走近他们座前。

青衣老者径自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之后,精目在那二位脸上一扫,沉声问道:“什么事?”

麻脸汉子道:“江老,方才,我同老王一同去听说书,说书的说‘诸葛亮草船借箭’,回到这儿之后,老王却跟我抬起杠来。”

青衣老者端起口吃汉子替他斟上的一杯酒,喝了个杯底朝天之后,才漫应道:“抬什么杠啊?”

麻脸汉子道:“就是诸葛亮姓什么的问题,我说姓诸,老王他却偏偏说姓孔……”

口吃汉子截口道:“孔明先生……本……本来就姓孔嘛!”

“我说姓诸……”

“我说姓……姓孔……”

青衣老者一蹙眉峰,拍了拍桌子道:“你们两个都错了!”

那一对活宝,几乎是同时一愣道:“错了?”

“那么,您……您说……孔明先生姓……姓什么呢?”

青衣老者正容说道:“诸葛亮最正确的姓,是姓‘何’。”

麻脸汉子接问道:“江老所言,想必另有考据?”

“当然!”青衣老者正容如故地说道:“我是根据周瑜临死前所说的两句话,才触发灵感的。”

口吃汉子讶问道:“那是两句什……什么话呢?请指教。”

青衣老者道:“周瑜临死之前,不是说过‘既生瑜,何生亮’的话吗?就是根据这两句话,所以我才断定诸葛亮本来姓何,周瑜也不姓周,而应该姓既。”

麻脸汉子连连点首,拊掌笑道:“对,对,江老真是有大学问的人,我章麻子先敬您一杯……”

他的话声未落,那些听得到他们对话的酒客们,却再也忍不住地发出一阵子哄堂大笑。

但那位青衣老者,却正被章麻子的一顶高帽子,弄得晕乎乎的,一脸得意地举杯一饮而尽,然后,目光在对方二人脸上一扫道:“你们两个'奇+书+网',又喝醉了?”

口吃汉子连忙否认道:“没……没有醉啊……”

青衣老者脸色一沉道:“你们还记得山主所交付的任务?”

麻脸汉子连连点首道:“记得,记得,就是注意那个什么邵友……”

青衣老者截口一声怒叱:“噤声!”

麻脸汉子不服地说道:“这有什么关系哩!山主夫人已擒获了林家的孽种,只等百日之后……”

他的话像连珠炮似地,说得又急又快,使得青衣老者想制止都来不及,只好脸色一沉,顺手一汜耳光打了过去,并怒声叱道:“混账东西!”

这一记火辣辣的耳光,使麻脸汉子的七八成酒意,完全消失,那连珠炮似的话声,也自然终止,同时,也使得全体酒客的目光,一齐向他们投射过来。

青衣老者却视若无睹地向口吃汉子歪了歪嘴,沉声说道:“扶住他,跟我走!”

说着,已探怀取出一块碎银,放在桌土,起身向楼下走去,那口吃汉子却扶着麻脸汉子步履踉跄地默默相随。

当这三位的背影消失于梯口之后,酒楼上又先后走下四人。

最先跟出的是状若祖孙的一老一少,老的身着灰衫,花白长髯及腹,年纪总在五旬以上,少的一个,年约十七八,肤色黝黑,却穿着一袭白衫。

灰衫老者一手搭在白衫少年的肩头,边走边唠叨着说道:“梅儿,快点走了,别赶脱了船,那就麻烦啦!”

说的是一口标准川腔,敢情还是溯江而上的旅客,临时下船打尖的哩!

后面那两位,则为一对年在弱冠的青衣书生,看外表,可能还是一对同胞兄弟。

茶楼酒馆中,客人的来来去去,自然是平常事,但这三批先后离去的客人,却显得颇不寻常。

最先走出的三位中的那位青衣老者,于走上大街之后,还有意无意之间,回头瞧了瞧,那情形,似乎是在看看是否有人跟踪。

第二批走出的灰衫老者,似已察觉后面有人跟出,但他却装作不觉地,向白衫少年以真气传音说道:“梅儿,方才,咱们下船的地方箭远之外的江边,有两株枝叶浓密的大树,还记得吗?”

白衫少年点点头道:“记得。”

灰衫老者传音接道:“后面这一对,九成是百里源那两个侍姬所乔装,由我亲自对付,你设法将前面那青衫老者制住,带到那株大树下去,记好:大白天,要做得不露痕迹,咱们以顿饭工夫为限,如果遇强敌,可长啸示警。”

白衫少年点点头道:“梅儿记下了……”

说着,已快步向青衣老者那一行人跟了上去。

由这语意与称呼判断,这一对祖孙模样的人,当然是邵友梅与周幼梅二人所乔装。

他们此行,也当然是准备赶往“巫山”城,与古若梅等人会合,但目前这一发现,委实大不寻常,才不得不耽搁下来,追查一个明白。

“宜昌”,本来是一个商业鼎盛的水陆码头,大街上行人如穿梭,化装成白衫少年的周幼梅,即加快速度向青衣老者追去,自然也不致引起旁人的注意。

当周幼梅一掌搭上青衣老者肩头,含笑招呼道:“江老,您好……”

她,口中说得好听,掌心中却真力暗凝,使得青衣老者全身劲力消失,紧接着,并传音说道:“姓江的,要命,就乖乖听我的话,跟我走,我只问你一件事情,决不难为你。”

青衣老者脸色大变,扭头向周幼梅投过询问的一瞥。

周幼梅又传音吩咐道:“先叫那一对宝货,自行回去!”

青衣老者点点头,向那一对宝贝酒鬼沉声说道:“你们两个,先行回去,我同这位小老弟,有要事商谈,待会儿再来。”

麻脸汉子与口吃汉子这一对宝贝,巴不得有这一说,闻言之后,什么也不问,只是喏喏连声,步履踉跄地疾奔而去。

青衣老者这才向周幼梅苦笑道:“已经遵办了,老弟有什么话,请尽管问吧!”

周幼梅淡淡地一笑道:“这儿非谈话之所,咱们到江边去。”

说话间,已暗中连点对方三处大穴,手挽手地加快速度向前走去,那情形,就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在把臂欢叙似的。

袋烟工夫之后,这两位已到达邵友梅所指定的那两株江边大树之下,不过,邵友梅却还没到来。

青衣老者显得颇为不安地向周幼梅注目问道:“老弟,究竟有什么事?”

周幼梅正举目遥望着,邵友梅带着那一对青衫书生,快步走了过来,口中却漫应道:“那两个,是不是你们山主的侍姬,叫什么‘红云’、‘绛雪’的?”

青衣老者顺着周幼梅的目光瞧去,不由脸色大变,身躯也簌簌颤抖着,语不成声地反问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周幼梅笑了笑道:“别问我是谁,也别担心那两个会对你不利,好教你放心,那两个,也同你一样,暂时成了阶下囚,现在,你好好地答我所问。”

语声微微一顿,才目光深注地接问道:“方才,你们所说的‘林家的孽种’,是否指的是林家堡的林少堡主?”

青衣老者点点头道:“是的。”

周幼梅接着问道:“方才那个麻脸汉子所说的‘百日之后’,是怎么回事?”

青衣老者苦笑道:“这个,我却不清楚,只知道百日之后,林少堡主将成为一个天下无敌的高手。”

周幼梅方自一蹙“俊眉”,邵友梅已带着那两位青衫书生在十丈之外坐了下来,邵友梅扬声笑道:“梅儿,你做得比我还要快速利落,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接着,又神色一整说道:“我在这边等着,你好好问下去,语声不可太高,我要对证一下他们两方面的供辞,是否吻合。”

“是。”周幼梅恭应一声之后,才压低语声,向那青衣老者闸苴:“江老人家,希望你老老实实答我所问,我不会亏待你的。”

青衣老者反问道:“我希望先知道,你们二位究竟是谁?”

“这个……”周幼梅微一迟疑间,邵友梅已扬声接道:“梅儿,不妨照实告诉他。”

周幼梅点点头,才向青衣老者说道:“那边那位老人家,就是你们山主的大师兄,我是你们山主二师姊的徒弟。”

青衣老者道:“这筋斗栽得不算冤,好,请开始问!”

周幼梅沉思着接道:“被你们山主夫人所劫持的,除了林志强之外,还有谁?”

青衣老者道:“据老朽所知,山主夫人所劫持的,只有一位林少堡主。”

“那么,”周幼梅注目接问道:“林少堡主如今何在?”

青衣老者道:“林少堡主与山主夫人在一起。”

周幼梅苦笑道:“我须要知道的,是他们目前在什么地方?”

青衣老者摇摇头道:“这个,老朽可没法回答……”

周幼梅接问道:“是不知道?还是不愿说?”

“当然是不知道。”青衣老者抬手一指邵友梅身边的两个青衫书生道:“那边二位,是山主的侍姬,可能会知道。”

察言观色,周幼梅判断对方所言,似属实情,当下,沉思着接道:“江老人家与你们山主,是何渊源?”

青衣老者道:“老朽不过是‘赤城山庄’柳庄主的手下,与山主还谈不上渊源二字。”

周幼梅接问道:“你们守候在宜昌,为的就是查探我师公的行踪?”

“是的。”

“是百里源下的命令?”

青衣老者一愣道:“谁是百里源啊?”

周幼梅道:“就是你们的山主。”

青衣老者不禁苦笑道:“老朽只知道他叫山主,其余可一无所知。”

周幼梅注目接口问道:“老人家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哩!”

青衣老者微微一愣之后,才点点头道:“是的,是山主下的命令。”

周幼梅接问道:“江老人家,你是几时见过你们山主?”

青衣老者苦笑道:“凭老朽的身份,怎够资格见到山主,这命令,是由柳庄主转达的。”

周幼梅接道:“百里源与柳伯伦二人,是何时何地见的面,老人家总该知道吧?”

青衣老者点点头道:“那是昨天辰牌过后。”

周幼梅注目问道:“百里源还没走?”

“据老朽所知,当时就走了。”

“走的是哪一个方向?”

青衣老者道:“这个,老朽不知道。”

周幼梅目光深注地问道:“百里源是什么山的山主?”

青衣老者苦笑道:“少侠,这问题,不但老朽没法回答,纵然换上本庄柳庄主,恐怕也回答不出。”

这时,邵友梅已起身带着两个青衫书生向大树下走来,一面含笑接道:“够了,梅儿,咱们还得争取时间赶路。”

那两个青衫书生,果然是红云、绛雪二人所乔装,周幼梅向着二人笑了笑,道:“咱们真是有缘,又碰头了。”

邵友梅却是目光在对方三人脸上一扫,声容俱庄地说道:“三位,为了你们自己的生命安全,眼前这一幕,就当它是没有发生,懂吗?”

那三位同时点点头道:“懂……”

第十八章 千里追踪

邵友梅凌空扬指,解了那三人的穴道,沉声说道:“三位可以走了。”

作为一个阶下囚而能有这种结果,原本应该是喜出望外才对,但这三位中,除了那江姓青衫老者,如获大赦似地面呈喜色之外,红云、绛雪二人,却反而有点进退维谷起来。

邵友梅不由一愣道:“二位还有什么为难的?”

红云愣了愣之后,才讷讷地问道:“邵大侠,您突然在此地现身,其目的难道只是准备追踪山主夫人?”

邵友梅点点头道:“不错。”

红云不由苦笑道:“果如此,则我们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因为,这宜昌地区,是由我们姊妹二人负责,山主夫人的行踪,也只有我们二人知道。”

邵友梅眉峰一蹙道:“那么,二位做何打算?”

红云微一沉思之后,才讷讷地道:“我想……我们姊妹也不用回去了,就随侍邵大侠身边。”

邵友梅连忙接道:“不可以,二位心中也明白,你们山主夫妇的实力有多大,我之所以不得不冒险追踪,是为了解救林志强那娃儿,自己都要担着莫大的风险,哪有余力来照顾二位的安全?”

绛雪含笑接道:“话不是这么说,邵大侠,我们姊妹,也有一身不太俗的武功,可并不一定要您照顾,必要时,还可能对您有所帮助哩!”

这两位,不愧是天生尤物,尽管目前是易容改装,一身书生打扮,但绛雪的这一笑,却仍然有使人意乱情迷的媚力。

这情形,可使得邵友梅更不敢收留啦!

试想:自己孤身一人,带着这么两个尤物,成何体统!如果传到人家耳中去,纵然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啦!

就当他心头作难地微微一愣之间,红云也在一旁敲上了边鼓出言道:“邵大侠,您忍心眼看着我们回去送死?”

这句话,可更具攻心的效力。

可不是吗!消息是他亲自由对方口中*出来的,如果对方两人因此而死,则他心头将有“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之憾。

就当他左右为难,沉思未语之间,周幼梅却含笑接道:“师公,这二位既然诚心弃暗投明,依梅儿之见,不如暂时送往师父身边去……”

邵友梅不由眉峰一展道:“对了,就这么办。”

绛雪这张嘴皮子,可真够刻薄,她心头的生命恐惧,刚刚解除,却立即取笑起邵友梅来了,只见她目注周幼梅,掩口娇笑道:“周姑娘,前几天在武昌行辕中时,你这位师公妙语如珠,令人啼笑皆非,想不到实际上不但道貌岸然,也还是一位惧内……”

邵友梅截口苦笑道:“够了,姑娘。”

接着,目注周幼梅正容说道:“那么,你偕同这二位姑娘……”

说到这里,他猛然心中一动地改以真气传音接道:“……

立即起程,赶往巫山县城。”

“是。”周幼梅恭应一声之后,又注目接问道:“师公您呢?”

邵友梅却目注那青衫老者,正容说道:“阁下该走了,记着:为了你自己生命的安全,最好是忘去现在的一切。”

青衫老者也正容说道:“邵大侠请放心,在下会知道如何自处的。”

说完,向着邵友梅抱拳一拱,才转身疾奔而去。

邵友梅目送青衫老者的背影,逐渐远去之后,才向周幼梅说道:“梅儿,你们赶快起程,我也必须立即开始追踪,以期能将志强抢救回来……”

周幼梅截口接问道:“师公,志强他,有没有生命危险呢?”

邵友梅道:“生命危险是没有,但却可能酿成一场未来的武林浩劫,详情由这二位姑娘告诉你吧!”

接着,又向红云、绛雪二人歉笑道:“二位,在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原则之下,我不能不暂时封闭二位的功力。”

红云苦笑道:“邵大侠请动手吧!”

邵友梅扬指凌空连点,将对方二人的功力封闭之后,绛雪才苦笑着说道:“如果半途遇上强敌,俺们二人,岂非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

邵友梅笑了笑道:“二位心中最是明白不过,这一路上,已无强敌,而且,周幼梅的武功,比你们只强不差,如果连她都对付不了的敌人,多上你们二位,也无济于事。”

不等对方开口,又向周幼梅说道:“梅儿,我已经告诉过你,万一我们失散后的联络记号,现在可以用上了,我此行是经当阳、远安往北,目的地是汉水西岸的谷城,你,与你师父会合之后,赶快根据我留下的暗号跟来。”

周幼梅点点头道:“梅儿记下了。”

邵友梅正容接道:“你们还得另行改装,沿途多加小心,我走了……”

“了”字的尾音未落,人已到了十丈之外,大白天,也不怕惊世骇俗,疾奔而去。

周幼梅目送邵友梅的身形,消失于视线之外后,才向红云、绛雪二人问道:“二位姊姊,我师公是根据二位的消息,才决定向谷城赶去,是吗?”

红云点点头道:“是的。”

周幼梅接问道:“二位向我师公提供了一些什么消息?”

绛雪笑了笑道:“也不过是就我们所知,照实说出来而已。”

周幼梅不禁苦笑道:“可是,我却一无所知哩!”

绛雪笑问道:“周‘公子’想知道一些什么呢?”

绛雪这张嘴也真够刁,此情此景,她却还有心情取笑人。

周幼梅抿唇一笑道:“这位姊姊,是绛雪,还是红云?”

绛雪微笑地道:“我是绛雪。”

“绛雪姊,”周幼梅含笑接道:“咱们算是彼此彼此,你也不用以‘五十步笑百步’了,咱们还是说正经事吧!”

活锋微微一顿,才正容接着道:“我首先想知道的是,为何林志强被劫持,没有生命危险,却可能会造成武林中一场浩劫?”

这问题,红云、绛雪所知道的,也不过是一个大概,周幼梅听过之后,虽然难以满足,总算聊胜于无了。

她眉峰微蹙地又注目问道:“二位姊姊,公冶如玉给百里源的飞鸽传书,你们是否也看到?”

红云抢先答道:“没有,我们不过是由百里源口中,听到一点消息而已。”

绛雪也同时接着说道:“百里源另有要事,匆匆离去,可能要两三天之后,才能赶往谷城,据说,公冶如玉在谷城要逗留七天左右,以便与百里源会合。”

周幼梅接问道:“那么,二位姊姊在这儿,除了查探我与师公二人的行踪之外,也是等候百里源的了?”

“不!”绛雪含笑接道:“百里源也知道,二位的行踪,不易发现,此举也不过是尽尽人事而已,我们两个,随时都可以根据百里源所交待的联络记号,赶往谷城。”

接着,又讪然一笑道:“却想不到会有目前这种变化。”

周幼梅笑问道:“绛雪姊姊后悔了?”

绛雪正容一叹道:“小妹别由门缝里看人,将我们看扁了,人,没有自甘下贱的,我们跟着百里源,不过是一具泄欲工具,有甚前途可言,能有机会脱离他,又何乐而不为哩!”

周幼梅连忙歉笑道:“小妹失言,二位姊姊多多海涵。”

话锋微顿,又注目接问道:“二位姊姊,百里源究竟是什么山的山主?”

红云轻轻一叹道:“很抱歉!小妹,这问题,你师公也问过,但我们没法回答。”

周幼梅不由讶问道:“难道二位对自己所住的地方,连名称都不知道?”

绛雪苦笑道:“小妹有所不知,俺们两个,一直跟着百里源东飘西荡,可根本不曾去过他的龟窠哩!”

周幼梅道:“二位姊姊,一直都没有固定住所?”

红云轻叹答道:“有的,但那‘藏娇金屋’等于虚设,一年当中,也难得回去住上几天……”

绛雪也讪然一笑道:“因为我们两姊妹会灌迷汤,所以百里源经常把我们带在身边,将其他的女人都疏远了。”

接着,又神秘地一笑道:“小妹,也许你还不知道,百里源这淫魔,几乎每一个大城市里,都有他的‘藏娇金屋’哩!”

周幼梅一挫银牙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总有一天,这老贼会受天谴的!”

目光在对方二人脸上一扫,神色一整地接道:“二位姊姊,我们回城内客栈中改装一下,立即起程,有一点,请二位姊姊特别注意,我可不认识你们的人,如果中途碰上强敌时候,请二位暗中提醒我,让我先有一个准备。”

红云、绛雪二人同声答道:“好的。”

周幼梅轻轻一叹道:“我们走吧……”

周幼梅偕同红云、绛雪二人赶往巫山县城这一行,暂且按下。

且说邵友梅别过周幼梅之后,立即回到宜昌城中,找了一家客栈,改装成一位中年商人之后,又匆匆地向当阳进发。

不错,由宜昌到当阳途中,凡是岔路的显眼之处,都留有指示方向的暗号,而且,暗号也很简单,只不过是一个极普通的箭头而已。

这些与红云、绛雪二人所提供的消息,并无不符之处,因此,他除了于箭头附近,另外留下一个奇异而令人难以觉察的记号,以便随后跟来的古若梅师徒辨识之外,对原有的箭头处,也并不更动,只是一个劲地朝前急赶。

不过,在大白天,官道上行人太多,他已不再施展轻功,仅仅以比常人略快的速度向前走去,因此,一直到上灯过后,才到达当阳县城。

在当阳城中用过晚餐,又继续他的行程,连夜向远安县赶去。

不过,邵友梅在当阳县中,却临时决定跟百里源开了一个玩笑,那就是除了留下他自己的联络记号之外,将公冶如玉留下的箭头记号,改了一个方向,那箭头本是指向正北的远安县的,他却改成指向正东,但也仅仅是那么一个,以后的仍让它原封没动。

一整夜的兼程急赶,他足足赶了将近三百里的路程,于翌日黎明时分,到达保康县与谷城县之间的梨山店,距目的地谷城县,已不过三五十里路程了。

为了保持体力,他决定在梨山店休息半天,午后再从容地赶到谷城去,于是,他投进梨山店惟一一家兼营小吃的“经济伙铺”中,进过早点,略事盥洗之后,立即关上房门,行功调息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骤的蹄声,将邵友梅惊醒过来。

他,方自一蹙眉峰,那急骤蹄声已止于伙铺门口,紧接着并发出一串“唏聿聿”的洪烈马嘶。

以邵友梅的功力之高,自然一听就能分辨出,来人是两骑人马,而且,轻功造诣甚佳,业已飞身下马,向伙铺中走了进来,只听一个娇甜的语声,颇为不悦地哼了一声道:“这种地方,怎能吃得下东西!”

另一个男人的语声歉笑道:“将就一点吧!小姐,这儿是乡下啊!”

这种村镇上的小伙铺,简陋之至,一般娇生惯养的小姐们,自然瞧不顺眼啦!

邵友梅所住的房间,与食堂也不过是一板之隔,而且,板壁上还有着分许宽的裂缝,在既好笑,也好奇的情形之下,他忍不住就着壁缝,向外面瞧去。

食堂中是一位蓝衫青年和一位红衣少女。

男的年约三旬,外表颇为英俊,只是缺了一只左耳,那女的双十年华,有着七分姿色,但那冶荡神态,却比红云、绛雪二人,更要强上三分。

可惜邵友梅不认识这一对,可正是百里源与公冶如玉的徒弟——吕不韦与古琴二人哩!

当邵友梅暗中向外偷瞧时,古琴正蹙着黛眉,向恭立一旁,满脸堆笑的店小二问道:“嗨!这儿去谷城,还有多远?”

店小二哈腰谄笑道:“回姑娘,还有五十里。”

吕不韦连忙接道:“你看,五十里路程,最快也得一个时辰以上才能赶到,现在已经是午时已过,你能空着肚皮,再挨上一个时辰吗?”

古琴嘟着小嘴,没吭气。

吕不韦连忙替她拦过一张椅子,涎脸笑道:“将就一点吧!

小姐。”

店小二也哈腰谄笑道:“小姐,小店虽然简陋,但做出来的菜肴,保证清洁可口……”

占琴不耐烦地截口接道:“好了,拣你们最拿手的好菜,做几样来吧!越快越好。”

“是,是……”

店小二谄笑着,哈腰离去之后,古琴才坐下去,口中并嘟嚷着道:“都是你,要在宜昌旅邸中多呆一天,才受这种活罪。”

吕不韦笑道:“可是,那是经你同意的,而且,如非在当阳城外,多走那几十里的冤枉路,现在,咱们也早就赶到谷城了啦!”

暗中偷瞧的邵友梅,因已失去好奇心,同时午时已过,他也该进餐赶路了,因而悄然离开偷瞧的位置,准备走进食堂。

但吕不韦的这几句话,又使他心头一动地继续偷瞧下去,只见古琴杏眼一瞪道:“走那几十里冤枉路,也还不是你的主意!”

吕不韦道:“可是,那记号,明明改了方向嘛!”

古琴冷冷地一笑接道:“当时我就说过,那必然是玩童们好奇所改,偏偏你要疑神疑鬼的,你看,这一路行来,可不是一切都很正常吗厂吕不韦正容接道:“师妹,别跟我抬杠,老实说,这疑团,我一直还没解开……”

听到这里,邵友梅虽然还不知道这二位的姓名,却已可确定二人的身份了。

古琴白了吕不韦一眼道:“你还要自钻牛角尖?”

吕不韦正容如故地道:“师妹,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在前头这两三天之内,必然会有事故发生。”

古琴微微一愣道:“什么事故啊?”

吕不韦道:“师父在那白布留言上,已说得明明白白,你想,我们那位二师伯,会就此甘心而不追上来吗?而且,据说大师伯也已在武昌出现……”

邵友梅不禁心中暗笑着:“我就在你们眼前哩!”

古琴仍然是不服地道:“可是,事实上他们并没追来。”

吕不韦说道:“大师伯与二师伯,是何等功力,如果暗中追来了,又岂是你我所能发现的,你再想想看,当阳城外那涂改暗号的事,又岂是事出偶然!”

古琴一蹙黛眉道:“可是,这一路行来,为何又没改动了呢?”

吕不韦也蹙眉接道:“这也就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原因……”

邵友梅不禁暗中苦笑着:“我的本意,只是借此以迟滞百里源的行程,想不到却先使这一对宝货伤起脑筋来……”

这时,店小二已送上热腾腾的酒菜,并谄笑道:“二位贵客请尝尝看,保证美味可口。”

吕不韦首先尝了一口菜,抿抿嘴唇道:“不错,色、香、味俱佳,看不出这等小店,却能做出如此美味的菜肴来。”

接着,又向古琴笑了笑道:“师妹,咱们别胡猜了,快点填饱肚皮,赶到谷城去,才是正经。”

店小二却在一旁哈腰请示道:“二位贵客的坐骑,要不要上料?”

古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这还用问!马不上料,怎能赶路!”

店小二连忙哈腰陪笑道:“是是……小的立即去上料。”

邵友梅脑际灵光一闪,方待有所行动时,又一骑快马,止于门口,进来的是一位双十年华、身着绿色衫裙的美姑娘。

那是“赤城山庄”庄主柳伯伦的爱女柳如眉,当然,暗中偷窥的邵友梅,还是不认识。

柳如眉似乎有甚紧急事故地,人刚进门,就一叠声地叫道:“小二哥,快!快弄点吃的来……”

但她的话没说完,吕不韦已含笑招呼道:“柳姑娘,请到这里来,咱们一道吃吧!”

古琴也接问道:“柳姑娘行色匆匆的,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故?”

柳如眉是由明里走进暗里,所以一时之间,她的视力未能恢复过来,及听到对方招呼,微一凝神之后,才看清对方是谁,不由一声欢呼道:“原来二位令主也在这里,那真是好极了!”

说着,已走向他们座前,吕不韦立即殷勤地替她搬过一张椅子,等柳如眉就座之后,才扬声唤道:“小二哥,快添一副杯筷来。”

“来啦!”

店小二恭声回答之后,吕不韦才向柳如眉注目问道:“柳姑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柳如眉一蹙黛眉道:“山主身边的红云、绛雪二位侍姬,可能已经失踪了?”

吕不韦一愣道:“那怎么会?这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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