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翡翠船-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

红衣少妇讪然一笑道:“易大人说得是,这种事以后不会再有了。”

久未开口的周幼梅,目注红衣少妇,冷然道:“那你为何还要查问文大人是否同过去的文家堡有关?”

红衣少妇笑道:“梅姑娘火气可真大!”

周幼梅沉声接道:“快答我所问!”

红衣少妇含笑反问道:“如果我不说呢?”

周幼梅脸色一沉道:“那你就来得去不得了!”

红衣少妇“格格”地媚笑道:“梅姑娘,我可以答复你,但我要事先声明:我之所以决定答复你,可并非怕什么来得去不得……”

周幼梅截口怒叱道:“少废话!要说就趁早。”

“是!”红衣少妇含笑接道:“梅姑娘,我之所以有方才那一问,无非是为了好奇,才人云亦云地问上那么一声而已。”

周幼梅注目问道:“没有别的作用?”

红衣少妇笑了笑道:“你要那么想,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接着,也是美目深注地突然改变话题道:“梅姑娘,你的武功,是否同‘翡翠船’有关?”

周幼梅心头一惊,也恍然领悟到对方的来历,但她外表上却神色自若地反问道:“何以见得?”

红衣少妇道:“请先答我所问,是也不是?”

周幼梅含笑反问道:“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

红衣美妇冷冷一笑道:“是吗,那你该是古若梅的徒弟,同时,我也借用你方才所说过的一句话:“来得去不得’……”

文逸民连忙接道:“夫人,这儿是钦差大人行辕所在,请莫将江湖上的恩怨,再在这儿惊扰钦差大人。”

红衣少妇笑了笑道:“易大人既如此说,我不能不卖你这个面子。”

目光移住周幼梅,冷然接道:“梅姑娘,咱们换个地方吧!”

“不必了!”周幼梅淡淡地一笑说道:“你不是还有一个什么山主和另一个绛衣妖妇吗?干脆叫他们一起上吧!”

红衣少妇道:“梅姑娘,像‘太行五鬼,那种便宜事,不会再有的了……”

说到这里,又突有所忆地一“咦”道:“你几时见过俺们山主?”

周幼梅漫应道:“就是今宵上灯时分,在状元楼酒楼上。”

红衣少妇美目深注地问道:“当时……你……”

周幼梅含笑接道:“我就是坐在你们邻座那个‘好像是第一次吃那么好吃东西’的乡下姑娘。”

红衣少妇“哦”了一声道:“梅姑娘年纪轻轻,却是扮啥像啥,真教人佩服得很!”

接着,目注文逸民微微一笑道:“易大人,很抱歉!这位梅姑娘,好像不肯领你的情……”

周幼梅却也向一脸焦急神情的文逸民,正容说道:“易大人维护之德,梅小民衷心铭感……”

文逸民连忙接道:“梅姑娘,这话该由在下向你说才对……”

红衣少妇冷然截口道:“二位都不必客气了,现在,不相干的人,请立即通通下去!”

“这倒算得上是快人快语。”周幼梅目光移注文逸民,含笑接道:“易大人,请率领行辕中人,回到衙内去吧!”

文逸民方自眉峰一蹙间,耳中却听到周幼梅的真气传音道:“易大人,别为我担心,我也保证,不致惊扰钦差大人……”

文逸民只好无可奈何地点点头道:“好的,但我在下去之前,却不得不奉劝二位一句:厮杀并不一定能解决问题,希望二位多多三思。”

接着,举手一挥道:“行辕中人,通通下去……”

目注行辕中那些侍卫,在文逸民的招呼之下,纷纷飘向屋下之后,红衣少妇才向周幼梅冷笑一声道:“梅姑娘,请!”

周幼梅“刷”地一声,拔出长剑,神色一整道:“接招!”

话出招随,仅仅是这“接招”二字话声中,已“刷、刷、刷”地攻出了三剑,端的是集奇妙与快速之大成!

红衣少妇虽然将这雷霆万钧的攻势接下来了,但却被迫退了八尺之遥。

周幼梅冷笑一声:“眼高手低。你也不过如此……”

话声中,又攻出了五招,将红衣少妇再迫退丈外。

周幼梅一面长剑挥洒,继续进*,一面扬声喝道:“那个什么山主,再不出面,可别怪我辣手摧花啦!”

一道人影,挟着一声冷笑,疾射而来。

“当”地一声,周幼梅的长剑,在对方双剑交加之下,居然被震得荡了开去。

但她却顺着那长剑一荡之势,一式“横扫千军”,也将对方二人*得连退三大步,但那二位一退之后,又飞身进击。

这及时支援的,是那绛衣少妇,在两人联手之下,不但已稳住红衣少妇原先的颓势,也稳然已占上风。

红衣少妇似因胜券在握,又恢复了原先那尖酸刻薄的谈锋,只见她边打边“格格”地媚笑道:“梅姑娘,怎么不说话了?”

周幼梅冷哼了一声,还是没答话。

红衣少妇又含笑接道:“梅姑娘,俺们山主虽然喜爱偎红倚翠,但对你这样的清水货儿,可不太有兴趣哩……”

那绛衣少妇也边打边媚笑道:“红云姊,说话留点口德,将这娇滴滴的美人儿气坏了,山主会心痛的。”

周幼梅这才冷笑一声道:“好一对不要脸的无耻贱人!”

绛衣少妇又含笑接道:“梅姑娘,年纪轻轻的,别学泼妇骂街,现在,我问你一句正经话,方才,那个暗中说话的老头,是你的什么人?”

但她的话声未落,“当”地一声脆响过处,手中长剑,竟被荡了开去,迫得她话锋一转道:“哟!小姑娘后劲蛮不错嘛!”

那锦袍老者,又呵呵大笑道:“我老头子的后劲更好,要不要当场试试?”

绛衣少妇却同时冷笑一声道:“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话声中,已与红衣少妇绝招连演,将周幼梅圈人漫天剑幕之中。

这时,那山主连忙振声喝道:“绛雪,本山主要活的!”

绛衣少妇扬声答道:“我知道。”

那山主的语声道:“也不许伤了她!”

绛衣少妇笑道:“山主放心,我负责交给你一个毫发无损的美人儿就是……”

那红衣少妇也媚笑道:“山主的胃口真好,连这么不解风情的雏儿,也有兴趣……”

那山主的语声,沉声说道:“别废话了,手上加点劲!”

“是!”

红衣少妇与绛衣少妇二人,方自同时娇应一声,那锦袍老者的语声又扬声笑问道:“丫头,要不要我老人家帮忙?”

这话,当然是向周幼梅而发,但周幼梅却扬声答道:“不必,这两个贱人,我还应付得了……”

话声中,已“刷、刷、刷”地一连三记绝招,将对方两人迫退三步。

那山主的语声向暗中之人怒喝道:“那见不得人的东西是谁?”

锦袍老者的语声笑道:“我老人家,是专门对欺师灭祖,狼心狗肺的东西,执行天谴的值日功曹。”

山主的语声沉声喝道:“我问你姓甚名谁?”

锦袍老者的语声冷笑道:“百里源,你应该想象得到的……”

恶斗中的周幼梅,不由闻言心头一凛地暗忖着:“这个山主,果然就是百里源……只是那位锦袍老者是谁呢?是师公邵友梅,还是两位幸逃大劫的师叔……”

她心念电转,微一分神之间,却几乎挨了红衣少妇一剑。

她,虽然受了一下虚惊,但精神方面,却也为之大大地一振。

试想:不论那锦袍老者是她的师公也好,是她的师叔也好,都是自己人,也都是乃师苦寻多年而未遇上的重要人物,自己却于无意间碰上,岂非是一件大大的喜事,又怎地不精神为之大振!

同时,她对自客栈中遇上那锦袍老者起,所有的不可理解的事情也想通了。

原来锦袍老者,是因看出她的武功与“翡翠船”有关,却又怀疑她可能是百里源夫妇的徒弟,才有那些怪异而不可理解的言行……

就当她心念电转之间,只听百里源的语声冷笑道:“你是邵友梅?”

锦袍老者的语声,长叹一声道:“百里源,真亏你还记得我……”

这已经承认他就是邵友梅了,这情形,不由使得周幼梅大喜过望地扬声说道:“师公,快将那欺师灭祖的百里源擒下……”

这简单的一句话,已等于表明了她的来历。

邵友梅的语声也显得非常激动地道:“孩子,你师母可好?”

周幼梅道:“很好,她老人家一直在找您哩!”

“别肉麻当有趣了!”百里源扬声喝道:“红云、绛雪,闪开!”

话声中,一道人影,由箭远外的一处屋脊阴影中,向周幼梅疾射而来,其身法之快速,固令人咋舌,而由其快速身法所激起的破空锐啸,更是慑人心魄。

第十五章 行辕话旧

周幼梅心头一懔间,另一声劲喝,也遥遥传来道:“百里源,你要不要脸……”

身随声发,一道人影横里截向朝周幼梅扑来的百里源,并冷笑接道:“居然向—个晚辈下手!”

“砰”地一声,两人已凌空硬拼了一掌,双双被震得倒飞丈外。

这两位当代武林中的绝顶高手,于一触而分之后,又不约而同地双双厉吼一声,再度缠斗一起。

这两位,武功相同,身手也不相上下,又都是以快制快的放手抢攻,因而旁观的人,不但看不清他们的招式,连谁是谁也分不清楚。

在快速而又激烈的恶斗中,只听百里源的语声,呵呵大笑道:“脸有什么用,百里源要的是娇娇滴滴的美娇娘……”

邵友梅怒叱一声:“无耻匹夫!今宵有我无你!”

百里源冷笑—声道:“恐怕未必吧!看目前这情形,你的武功,不见得比我高明。”

邢友梅怒喝一声:“匹夫!你且尝尝这个……”

他的话声未落,斗场中涌起一阵无比劲疾的罡风,连远在丈五之外与红云、绛雪二人恶斗着的周幼梅,也感到有一种令人窒息之感。

百里源呵呵大笑道:“大师兄,你竟连一点同门之谊都没有,将压箱底的本事也掏了出来。”

邵友梅冷笑一声:“你这人面兽心的东西!也配谈‘同门’二字!”

“不谈就不谈。”百里源朗笑着接道:“大师兄,小弟告辞啦!”

话声中,一道人影,冲霄而起,成半弧形向抚署外射落。

紧接着,邵友梅怒喝一声:“匹夫,留下命来!”

喝声出口,人也跟踪飞射而去。

夜空中,远远传来两个不同的语声:“红云、绛雪速退!”

“穷寇莫追,娃儿在行辕中等我……”

当然,前者是百里源所说,而后者却是出于邵友梅之口。

随着百里源的语声,红云、绛雪二人各自虚晃一招,双双飞身腾射而去。

周幼梅并没追赶,只是冷笑一声:“便宜了你们两个!”

一场大战,业已烟消云散,这时,文逸民才向着周幼梅抱拳一拱,含笑说道:“今宵,幸亏少……少侠及时援手,大德不敢言谢,敬请少侠人内待茶。”

他,明知周幼梅是一位姑娘家,但因对方是易容改装,而且也未经正式介绍,只好称之为“少侠”,不过,这“少侠”

二字,可叫得不太自然。

周幼梅自然听得出来,当下讪然一笑道:“我姓周,你还是叫我周姑娘吧!”

文逸民“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周姑娘,敬请周姑娘入内待茶。”

周幼梅微微一蹙眉峰道:“我想先见见文大人。”

文逸民一整脸色,以真气传音说道:“不瞒周姑娘说,在下就是文逸民。”

周幼梅不由退立一大步,张目讶问道:“那么,文大人果然是……”

说到这里,她立即改以真气传音说道:“文家堡的后人了?”

文逸民点点头道:“在周姑娘面前,我不再隐秘身份。”

接着,又正容道:“周姑娘,此间非谈话之所,请到签押房再做详谈可好?”

周幼梅点点头道:“好的。”

两人双双飘落屋面,在文逸民的前导下,进入签押房中,分宾主坐定,并由随员献上香茗之后,文逸民才正容问道:“周姑娘是否要先赴客店歇息?”

周幼梅笑了笑道:“不必,我们还是先谈谈往事的好。”

接着,才目光深注地问道:“文大人跟文家堡堡主是——”

文逸民正容接道:“是父子关系。”

周幼梅“哦”了一声道:“原来文大人就是文少堡主,周幼梅失敬了。”

文逸民谦笑道:“周姑娘太客气了,在下还没请教周姑娘令师是——”

周幼梅笑了笑道:“有关我的师承来历,待会儿再谈,现在,我要先请教文大人一件事。”

话锋微微一顿,才目光深注地接道:“文大人,据说文、林两家,渊源颇深,文大人既为文家堡的少堡主,是否也知道林家堡林永年大侠叔侄二人的消息?”

文逸民正容答道:“知道,而且,不久之前,曾在南昌城中见过林少堡主……”

周幼梅截口问道:“当时,二位是否曾交谈过?”

文逸民点点头道:“曾经交谈过。”

“也曾知道彼此间的真实身份?”

“是的。”

周幼梅不由蹙眉自语道:“这就奇了?”

文逸民不由讶问道:“周姑娘此话怎讲?”

周幼梅蹙眉道:“我是说,像这么重大的事情,他怎会没告诉过我?”

她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林志强。

但她却不曾想到,自她与林志强在监利匆匆一晤,一直到荆州分诀之前,林志强又何曾有时间向她谈及这些呢?

文逸民注目接口讶问道:“原来周姑娘也认识林少堡主?”

周幼梅笑道:“岂止是认识而已,事实上,我还是他的……未婚妻哩!”

最后这几个字,不但说得特别低,而且,“俊”脸上也飞起一片红云。

文逸民禁不住星目中异彩连闪地笑道:“原来周姑娘还是我未来的弟妹,说来,倒真不是外人了……”

接着,两人互相说明彼此间的遭遇之后,文逸民不禁长叹—声道:“武林中这种错综复杂的恩仇,真教人不胜其烦,也使人不寒而栗。”

话锋微微—顿,又注目接问道:“弟妹,照你方才所说……”

周幼梅截口腼腆地一笑道:“文大哥,目前,你还是叫我周姑娘的好。”

她不愿文逸民叫得太近乎,但她自己对文逸民的称呼,却已由“文大人”而改为“文大哥”了,“文大人”与“文大哥”

之间,虽然只有一字之异,但语气上的距离,相差却不止十万八千里啦!

文逸民含笑点首道:“好的,等你与林老弟正式成婚之后,我再改口叫你弟妹。”

周幼梅笑了笑道:“方才,文大哥想问点什么?”

文逸民沉思着接道:“我的意思是说,你方才所见到的那位师公邵大侠,并非他的本来面目?”

周幼梅点点头道:“是的。”

“那么,”文逸民蹙眉接问道:“当他老人家在酒楼上碰到百里源时,又为何深恐被人识破似地,要匆匆避开呢?”

周幼梅苦笑着道:“这问题,我也想过,就是想不通。”

这时,门外有人恭声禀报道:“禀大人,李大人己将邢斌口供送到,请大人示下。”

文逸民沉思着接道:“将口供笔录,送往章总文案,请其连夜起稿,并前案连严嵩一并参劾,下笔毋须留情,并请李大人连衔副署,以昭郑重。”

“是!”

随着这一声恭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之逐渐远去。

周幼梅不由笑问道:“怎么连严嵩也一并参劾?”

文逸民正容接道:“莫荣是严嵩的得意门生,如非有那老贼在后面替他撑腰,他又怎敢如此胡作非为!”

接着,又喟然一叹道:“严嵩这老贼,圣眷方隆,尽管迭经参劾,不但屹立不倒,反而使参劾者惨遭杀害,说来也真是劫数。”

周幼梅道:“此番以文大哥的身份去参劾他,又是铁证如山,想必不致有甚问题的了!”

文逸民蹙眉说道:“官家中事,可难说得很。”

接着,又轻轻一叹道:“好在我是因避仇而寄身官场,本身世不是做官的材料,此举能成功固好,否则,大不了一走了之。”

周幼梅笑道:“一走了之,恐怕不容易,纵然你舍得放弃公主,公主也决不会让你走。”

文逸民正容说道:“周姑娘,此番我已下定决心,除非皇上能杀严嵩以谢天下百姓,否则,我绝对不再干这劳什子巡按了。”

不等对方接腔,又苦笑着接道:“我本是一个江湖人,江湖人做事,干净利落,像官场中这些拖泥带水,只是维护强权的人和事,你教我怎能看得顺眼?”

周幼梅点点头道:“这倒是实情,只是,如果文大哥所谋不遂,决心一走了之,那在公主面前,可如何交待?”

文逸民神秘地一笑说道:“周姑娘,我告诉你一个最大机密:你嫂子虽然是金枝玉叶之身,却同时也是江湖儿女,她的武功,比起我来,可高明得多哩!”

周幼梅不由张目讶问道:“有这种事?”

文逸民含笑接道:“而且,三两天之内,她也要来了,此次是微服私行,除了皇上和皇后之外,没第三人知道。”

话锋微微一顿,又正容接道:“不瞒周姑娘说,我与她成婚之时,曾有过协议,所以,如果必要时我挂冠求去时,她不但不会反对,而且也必然与我采取一同行动。”

周幼梅不由脱口赞道:“一个皇室中人,能有如此胸襟,倒真是难得少见!”

文逸民淡淡地一笑道:“说来,这也算不了什么,试想:一个在海阔天空的江湖中闯荡惯了的人,对那牢狱式的宫廷生活,又怎能过得了?……”

说到这里,门外有人恭声禀报道:“禀大人,辕门外有一个店小二装束的人求见。”

一个店小二,居然敢来钦差行辕求见钦差大人,这倒是前所未闻的事。

文逸民微微一愣道:“你没问他有什么事?”

门外语声道:“回大人,那店小二说,他有一封信,要面呈大人身边一位女扮男装的年轻贵宾……”

周幼梅连忙抢着接道:“快。快带他进来。”

“是!”

周幼梅下意识地认为那店小二是替邵友梅送信来的,所以才急不可待地抢着说出,但话一出口,又深感此时此地,不能不小心一点,于是,立即向文逸民歉然一笑道:“文大哥请你回避一下。”

文逸民笑问道:“你是深恐来人是强敌所乔装?”

周幼梅点点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不能不特别小心一点。”

文逸民坦然一笑道:“周姑娘,如果来人果然是强敌所乔装,而且,连你都对付不了的话,我躲也躲不了的,我看,还是免了吧!”

周幼梅只好苦笑着说道:“那么,我只好迎向门外去……”

在签押房的门外,周幼梅刚好迎着那个店小二,经文逸民的亲随引见之后,店小二双手递上一个密封的信函,一面讷讷地说道:“那位老爷子说,姑娘会赏给我十两银子……”

室内的文逸民,连忙接口道:“张忠,赏他白银十两!”

“是!”张忠恭应一声,扭头向店小二说道:“跟我去领银子……”

店小二跟张忠离去之后,周幼梅也已看完信件,蹙眉走进签押房中。

文逸民迎着她笑问道:“是谁送来的信?”

周幼梅苦笑道:“是我师公,他老人家暂时不来了,并且要我马上就走。”

“马上就走?”文逸民蹙眉接道:“那么,咱们几时再见?”

周幼梅沉思着说道:“这可说不定,好在你这位巡按大人,车骑所至,万民轰动,我要找起你来可方便之至。”

文逸民笑道:“如果我辞官不干了呢?”

“不会这么快吧!”

文逸民苦笑接道:“那可说不定。”

周幼梅笑了笑说道:“果然如此,找起来也不会太困难的,目前正邪双方,都已由暗转明,到时候,你只要找着我们同道中任何一人,就可取得联络了。”

文逸民默然点了点头。

周幼梅含笑接道:“文大哥,方才我们想不通的问题,现在可获得解答啦。”

文逸民一愣道:“是什么问题啊?”

周幼梅道:“就是我师公在酒楼上,为何一见到百里源就要回避的问题。”

文逸民笑问道:“他老人家已于信上说明了?”

周幼梅点点头道:“他老人家虽未于信上直接说明,却已告诉我一个辨识他老人家身份的特征,那就是任何情况之下,他老人家那澄如秋水,黑白分明的双目,不会改变。”

文逸民不禁“哦”了一声道:“那就怪不得了,百里源既然是他老人家的师弟,自然明白这一特征,所以,尽管他老人家当时业已改装易容,却还是不得不匆匆回避。”

周幼梅笑了笑道:“文大哥也请记住这一特征,以后偶然碰上他老人家时,也不致当面错过。”

文逸民道:“愚兄记下了。”

周幼梅神色—整道:“文大哥多多珍重,小妹就此告辞……”

半个时辰之后,周幼梅在一家小客栈中见到了邵友梅。

邵友梅已改装成一位乡下老农,形容颇为憔悴,连那本来是黑白分明,澄如秋水的双眸,也显得有点黯然无光。

他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一声长叹:“孩子,你要是再晚来片刻,我就只好独自走了。”

“为什么?”周幼梅张目讶问道:“师公,您……您受了伤?”

邵友梅点点头道:“是的,而且伤势不算轻。”

周幼梅方白脸色一变,邵友梅又轻轻一叹道:“孩子,此间不能久呆,咱们换个地方再谈……”

说着,留下一块碎银,当先穿窗而出,越过天井,登上屋顶,向城郊飞奔而去。

尽管他目前是受了不算轻的伤,但其身法之快速,使得周幼梅使尽全力,才能勉强跟得上。

盏茶工夫之后,两人进人一家四围修篁环绕的茅舍之中。

邵友梅似乎已在这儿住过不少日子,虽然此时天色刚刚黎明,室内仍然是一片漆黑,但他却轻车熟路地在床下一个小行囊中取出一个玉瓶,倾出三粒药丸,服下之后,才向周幼梅低声吩咐道:“我必须调息一个时辰,才能跟你说话,这茅屋中只有一个瞎老婆子,不到辰时过后,她是不会起来的,记着,在我调息的这一段时间内,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周幼梅默默地点了点头,她目注盘膝趺坐床上,垂帘调息的邵友梅,心头却禁不住感慨万千地发出无声叹息。

可不是吗!凭她师公的身手,居然受了重伤,如果是单打独斗,自己定会伤在百里源的手中,那么,百里源的武功,就高明得太可怕了!

果然,将来还有谁能制服百里源?

目前,师公已身受重伤,她又是孤身一人,如果百里源找了来,那后果还能设想吗?

意念及此,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但是,此时此地,担心与着急,都不能解决问题,只好强定心神,紧握宝剑,凝神戒备着。

也不知挨过了多久,在初升的朝阳透窗照映之下,邵友梅那本来微显苍白的脸色,已沁出一丝红润,同时,门外也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想必是那瞎老婆子,也已经起床了。

就当她凝注邵友梅那微显红润的脸色,禁不住暗中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声时,邵友梅已张目欠伸而起,向着她慈祥地一笑道:“孩子,难为你了。”

由外表看来,邵友梅似乎已完全复原,连那本已失神的双目,也恢复了奕奕的神采。

周幼梅入目之下,不由“星”目中异彩连闪,含笑说道:“师公,您已完全好了?”

邵友梅笑了笑道:“好是好了,‘完全’却还谈不上。”

周幼梅连忙接道:“那您该多调息一会儿。”

邵友梅含笑说道:“不忙,我至少还得好好休养三天,才能完全康复,因为心中有很多话要问你,所以,咱们不妨先行谈谈。”

不等对方开口,接着又笑问道:“孩子,你是否想知道方才我与百里源恶斗的情形?”

周幼梅点点头道:“是的。”

邵友梅不由一挫钢牙道:“百里源这人面兽心的东西,是越来越阴险狠毒了!”

周幼梅注目问道:“师公是中了百里源的暗算?”

“可以这么说,”邵友梅轻叹着接道:“起初,他故意示弱,将我引到江边,才回身全力应战,并发出信号,召来四个同党,形成以五对一。当时,我发觉情况木妙,如果继续恋战,后果不堪设想,于是,我拼着挨了百里源一掌,使他四个同党二死二伤,并回敬了他一掌之后,才飞身而退。”

周幼梅接口问道:“师公,百里源也挨了您的一掌吗?”

邵友梅点点头道:“是的,那匹夫如果不是也挨了我的一掌,咱们现在怎会如此太平?”

周幼梅笑了笑道:“那他的伤势,也决不会轻……”

邵友梅截口一叹道:“事实上却不然,我所回敬他的一掌,因已受伤在前,威力大减,所以,他所受的伤,应该比我轻得多。”

一顿话锋,又苦笑着接道:“其实,我的伤势,本来也不严重,只因受伤之后,不但不曾及时调息,反而强运真力,带伤恶斗,并且一直拖延到此间之后,才服药调息,以致形成目前这个样子。”

周幼梅不禁苦笑道:“如果师公先将疗伤的圣药,带在身边,就不致有目前这情况了。”

邵友梅苦笑如故地道:“谁会想到偏在这儿,遇上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话锋微顿,又一整神色道:“孩子,不是师公说大话,当今武林中,除了百里源夫妇这一对狗男女之外,难有我手下十招之敌,我又何必经常将疗伤之药带在身边?”

周幼梅注目接问道:“师公,如果单打独斗,你能于多少相内制服百里源?”

邵友梅沉思着接说道:“以往,我自信能于五百招之内制服他,但以昨宵的搏斗情形而言,百里源比起我来,已经是只强不差了。”

周幼梅不由眉峰一蹙道:“那么,照师公判断,师父与公冶如玉之间,又是哪一位比较强呢?”

邵友梅笑了笑道:“江湖中的事,固然是力量第一,但武功为高强,也并不能决定一切,所以,目前,你不必担心这些,更不必凭空去臆测谁的武功为强。”

周幼梅讪然一笑地,点了点头。

邵友梅这才注目接道:“孩子,现在,该谈谈你的一切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哩!”

周幼梅微微一笑道:“我叫周幼梅。”

邵友梅一愣道:“是你师父替你取的名字?”

周幼梅点点头道:“是的。”

接着,又注目问道:“师公,您想先知道一些什么呢?”

“这倒委实是一个问题,千头万绪,一时之间,确也不知该由何处说起才好。”

邵友梅沉思着接道:“先说你投师的经过。”

“好的。”周幼梅点首接道:“事情是这样的……”

于是,由她童年投师开始,一直到目前奉命来武昌救助文逸民为止的经过情形,都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邵友梅静静地听完之后,才不禁热泪盈眶地喃喃自语道:“若梅,若梅,我总算获得你的消息了……”

周幼梅也不禁为之心头激荡地含笑接口道:“师公,等您伤势完全复原之后,咱们立即起程前往‘巫山’去。”

邵友梅点点头道:“但愿他们能在‘巫山’多等几天……

这是一个新月如眉,疏星闪烁的深夜,�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