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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剑问天-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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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昨天还是亲人,明日就是仇人。如此而已。
这样的时刻,谢长风甚至什么也没有说。他知道自己不用说,而秦昭佳也什么都没说。两个人都明白对方,甚至胜过自己。
那么……只待明夕。
普安郡王府。吴飞泓望着天上的明月,心头有些感动升起。明天。真是个让人期待的日子。他与许多人一样,深深地折服于陆游的这个计划。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计划对他一生的改变。这……已经不可以用天翻地覆来形容。
这一夜,依然无事。谁也不知道天网如何了,这张网是不是已经破了?真水仙阁的凌步虚不知道,菊斋的淡如菊也不知道。陆游也许依然不知道。天网从来就是那么的神秘。
天终于亮了。
南宋绍兴二十五年四月二十,这一天注定成为不平凡的一年中不平凡的一天。
一大早,临安城里,就洋溢着一种异样的气氛。谁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似乎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会有什么发生。
早朝的时候,普安郡王赵瑗出列奏道:“圣相身体近来欠佳,似乎病势略重,臣为防有人乘机图谋不轨,特请陛下准臣带甲前往卫护。”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震惊!近闻普安郡王于秦相过从甚密,万不料二人关系竟已达如此地步。这赵瑗是皇上的侄子,居然也与秦相如此,那这天下以后还了得!这普安郡王说是带甲前往慰问,可谁又知道他们私下里搞什么肮脏的交易?
天子高宗心中大怒,却不便于此时与秦相翻脸。这秦相的党羽当真是越来越嚣张,连朕的侄儿也公然投向他的阵营。这天子之位,已是危如累卵。无奈之下,只得准了赵瑗带甲二十人前往护卫。人数多寡实在是不重要了,重要是这件事本身所蕴涵的政治意义。
赵瑗暗自得意,却不知道帝座之后,一人淡淡看着他,眼神无喜无怒。
秦相闻得此信,欣喜若狂。数次威逼利诱之后,这赵瑗终于还是倒向了自己这一边。
这一来,对自己声望的提高,实在是益处太大。将来接受天子“禅让”也就顺理成章得多。当下,便与法通弹冠相庆。法通虽觉得略有蹊跷,但他见过那郡王几面,不过是个沉湎于酒色的废人,受多次威逼后,投向此处,实在是再合理不过。也就释然。
倒是单夕略觉蹊跷,但他心有所思,并未将心神集中到此,这一场好戏才得以正式开锣了。
山雨已来,先前却无半点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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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灵隐寺中
灵隐寺中却道秦桧闻得普安郡王投靠于己,心中大喜,当时就神飞冥冥,思索起自己称帝之事来。法通当下辞了,下去准备晚上迎接赵瑗事去。不久,有下人通报,说是夫人来见。
原来秦桧疑忌甚深,任何人入他房门,都需得先有下人通报,便连王氏也不例外。随着环佩叮当之声,一个三十余岁的中年贵妇,走进厅来。这妇人皮肤白皙,眉宇清秀,竟生得十分端庄。可谁又能想象,当日东窗下,定下岳飞父子风波亭之死的,竟是这个看来端庄的妇人?——可见人不可貌相,实是金玉良言。
秦桧正自高兴,见得夫人到来,立时喜笑颜开。王氏察言观色,知是有喜事,却也不问,只是道:“相爷,今日阳光明媚,妾身想到灵隐寺上香,不知道相爷可有空相陪?”秦桧自数年前受施全一刺,惊吓出一身病来,一直出门甚少。年前在金殿又受夜未央一吓,更是病势颇重。最近闻得刺客纷纷,大是恼火,今日难得心情大畅,正要出去散散心,乃道:“夫人有此雅兴,实是难得,本相也正气闷,就出去一趟好了。”当下遣下人去将通知华山派一干人等留守相府,将单夕与法通找来,带足兵马人手,奔灵隐寺而来。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朝灵隐寺而去。街头百姓有见了这奸人出行的,暗自愤恨者自是有之,吐唾沫于地者有之,面色麻木者自也有之。自然也少不了许多趋炎附势之徒,击掌相赞的。大多数人敢怒而不敢言,便由得那帮小人吹嘘,只把这奸相弄得飘飘然起来,到最后,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英雄豪杰了。
人群中,却有一儒生打扮的悬剑人,直直看着秦桧前去的方向,心有所思,未几消失在大街之上。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到得灵隐寺。住持悟空领众僧迎接进寺。来到大殿上,先礼了佛。吩咐诸僧并一众家人回避,然后嘿嘿祷告开来:“第一枝香,保佑本相早登大宝,长享富贵,寿数万年。”果然是时刻不忘称帝之心。“第二枝香,凡有冤家,一齐消灭。”倒是打得好算盘,只是来日身死人手,为天下笑,又岂是一枝香能解决的?“第三枝,佑我女昭佳,平安无事。”他本身并无子息,唯收了一义子秦僖,后来又得了赵鼎女昭佳,也是个异数,他竟对这幼女最是宠爱。可见这虎狼之人,却也有可取之处。却不知昭佳闻得此语,又当如何自处!
祝拜已毕,便唤住持悟空上殿引道,同了王氏到各处随喜游玩。处处玩罢,末后到了地藏殿前,但见壁上有诗一首,墨迹未干。秦桧细看,只见上边写道:缚虎容易纵虎难,东窗毒计胜连环。哀哉彼妇施长舌,使我伤心肝胆寒!秦桧大吃了一惊,心道:
“这第一句,是我与夫人在东窗下灰中所写,并无一人知觉,如何却写在此处?甚是奇怪!”原来当日岳飞父子被囚之后,严经拷打,却总是不肯承认若干子虚乌有罪行。秦桧无法,便问计王氏,王氏便道:缚虎容易纵虎难,这岳飞父子乃人中龙凤,收之则可,如何放得?二人立时定下风波亭冤案。
秦桧便问住持:“这壁上之诗,是何人所写?”
悟空道:“相爷在此拜佛,凡有过客游僧,并不敢容留一人,想是旧时已有。”
秦桧眼尖,见那诗上湿润,即道:“墨迹未干,岂是写久的?”住持想了想道:“是了!本寺近日来了一个疯僧,最喜东涂西抹,想必是他写的。”秦桧道:“叫他出来,待我盘问。”住持回禀道:“这是疯僧,终日痴痴癫癫,恐怕得罪了相爷,不太妥当。”秦桧道:“不妨!他既有病,我不计较他便是。”心中却暗自下决心,定要杀了此人。
悟空领命,就出了地藏殿,来至香积厨下,叫道:“疯僧!你终日里东涂西抹,今日秦丞相见了,唤你去问哩!”疯僧抚掌道:“来了!来了!我正要去见他。”悟空道:“须要小心,莫丢了性命”疯僧也不言语,往前便走。先前那儒生于大树之上,本有所图,却见这疯僧出来,大吃一惊,暗道:“莫非是他!”立时熄了念头,飞上房顶,暗自相查。
悟空同到地藏殿来禀道:“疯僧到了。”秦桧见那疯僧垢面蓬头,鹑衣百结,口嘴歪斜,手瘸足跌,浑身污秽,便笑道:“你这僧人:蓬头不拜梁王忏,垢面何能诵佛经?受戒如来偏破戒,疯癫也不像为僧!”这几句话颇有文采,果然是当年状元才。
疯僧听了,便道:“小女子面貌是丑,心地却是善良,不象某人佛口蛇心。”秦桧道:“本相且问你,这壁上诗句是你所写么?”疯憎道:“难道你做得,老子写不得么?”秦桧道:“为何那‘胆’字甚小?”疯僧道:“老夫胆小出了家,胆大终要弄出事来。”秦桧道:“你手中拿着这破扫帚何用?”疯僧道:“敝帚自珍,破原是破了些,兄弟却要他扫了障碍。””秦桧道:“那一只手内是什么?”疯僧道:“小人手中是个火筒。”秦桧道:“既是火筒,就该放在厨下,拿在手中做甚?”疯僧道:
“爷爷这火筒节节生枝,能吹得狼烟四起,贫僧实是放他不得。”这僧人满口胡言,一会“小女子”,一会又是“老夫”“老子”“贫僧”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果然是不清不楚得很。
秦桧心下大恨,万不料疯僧颠语,句句所指,无不是自己叛国所谋。这便如做坏事之人,若无人说起,他自可暗自得意,但若被人所破,却必羞怒,只因他自己也知此事不光彩。这道理实在是千古不易。当下秦桧忙转变话题道:“都是胡说!且问你这病几时起的?”疯僧道:“在西湖上,见了‘卖蜡丸’的时节,就得了胡言乱语的病。”王氏接口问道:“何不请个医生来医治好了?”疯僧道:“不瞒夫人说,因在东窗下‘伤凉’,没有了‘药家附子’,所以医不得。”
这番话,直把秦桧夫妻弄得冷汗直冒。原来那“卖蜡丸”说的是当日金国奸细以蜡丸传书于他夫妻二人,要他们想法杀了岳飞父子。而“药家附子”就更是指岳家父子
了。
王氏心下也是恨恨,忙道:“此僧疯癫,言语支吾,问他做甚?叫他去罢!”疯僧道:“三个都被你去了,那在我一个?”却是暗指当日秦桧夫妻杀了岳飞父子并张宪于风波亭事。秦桧知不可纠缠,忙道:“你有法名么?”疯僧道:“有,有,有!道出东窗事,头颅转瞬缺。若问爷爷名,且让老子悦。”旁边悟空听得冷汗直冒,赔笑道:“相爷息怒,此僧实叫道悦,原是前阵从金山寺来的。”
那楼顶儒生却是易尘封,闻得这道悦之名,心下惊道:“果然是他。这位前辈原是比李易安前辈更老的一位高人,不料真的还存于世。”秦桧身旁的法通与单夕听了道悦之名,大吃了一惊,忙将本靠向秦桧的身子,更紧了两步。却见那道悦看着二人只是冷笑,并未有半分出手之意。
秦桧与王氏二人听了,却不知这道悦昔年在武林中的威名,心中惊疑不定。秦桧又问疯僧:“看你这般行径,那能做诗。实是何人做了,叫你写的?若与我说明了,我即给付度牒与你披剃何如?”疯僧道:“你替得我,我却替不得你。”秦桧道:“你既会做诗,可当面做一首来看看。”疯憎道:“使得!将何为题?”秦桧道:“就指本相为题。”命悟空取纸墨笔砚过来。道悦道:“不用去取,我袋内自有。”一面说,一面向袋内取出,铺在地下。秦桧便问:“这纸皱了,恐不中用?”疯僧道:“‘蜡丸’内的纸,都是这样皱的。”就磨浓了墨,提笔写出一首诗来,递与秦桧。秦桧接来一看,上边写道:
久闻丞相有良规,占擅朝纲人主危。都缘长舌私金虏,堂前燕子水难归。
闭户但谋倾宋室,塞断忠言国祚灰。贤愚千载凭公论,路上行人口似囗。
秦桧见一句句都指出他的心事,虽然甚怒,却有些疑忌,不好发作,便问:“末句诗为何不写全了。”行者道:“若见施全面,奸臣命已危。”秦桧暗道:“施全已死,这疯僧莫非竟是来行刺本相的?”暗自将身子后靠了几步,那道悦只是笑,并无任何异常。
王氏道:“这疯子做的诗全然不省得,只管听他怎的?”道悦道:“你省不得这诗,不是顺理做的,可横看去么?”秦桧果然将诗横看过去,却是“久占都堂,闭塞贤路”八个字。秦桧大怒道:“你这老秃驴,敢如此戏弄大臣!”喝叫左右:“将他推下阶去,乱棒打杀了!”左右答应一声,鹰拿燕雀的一般来拿疯僧道悦。道悦哈哈大笑:“便是如此,便该如此。”秦桧只道此人疯癫,正要说话,一直在旁边未开口的单夕低声道:“相爷,此为江湖异人,不可招惹。”
秦桧大怒,道:“什么狗屁艺人!本相还怕了他吗?法通禅师,予我拿下这厮!”法通心中亦正自不服,原来他出道时,这道悦已经归隐,根本无交手,江湖老一辈高人,虽然传言此僧武艺之高,已达天人,却总是未见。今日却见到了个疯子,莫非这人是假的不成?立时向前跨了一步,暗自将真气运于这一步之内向前逼出。
却见那道悦似是不堪其负,大声叫道:“哎哟!那里吹来怪风,却怎吹得那法螺不通不通的乱叫啊?”说着话时,他人竟向后跌倒。法通大惊,此人言辞之间,似是知道自己,但为何武艺如此低微?
道悦这一跌,竟直跌出了一丈之外,却怎么也不倒,人摇摇晃晃地向后又倒,这次却是在空中平飘了一丈,如是数次,片刻之间,人已消失不见。单夕与法通相顾失色,暗道:“这老僧好高明的轻功!当是道悦不假。”
空中却有声音传来道:“老僧去也!天下事,再与老子无关,尔等好自为之吧!快哉!快哉!哈哈!”这话莫名其妙,但单夕与法通却听出来他已经再不会重出江湖,心都不禁大喜。那“快哉”当是说今日戏耍秦相之事吧。
易尘封于楼顶看着道悦人影出来,正自发呆,却有声音传入耳来:“传语谢长风: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易尘封听不明白,心中却大吃一惊,暗道:“此老好高明的武功,连我伏在房顶,他竟也知晓。”心下骇然。
却说秦桧经此一闹,意兴全无,当下打道回府而去。易尘封见他身边有单夕与法通两大绝世高手相护,而八百羽士中,更不知藏了多少高人,才将行刺之心去了,飘然而去。
正是:高人世外归隐日,群魔中原乱舞时。毕竟不知易尘封何去何从,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章 戏杀(上)
圆月略缺,却仍不失清光无限。好风如水,依然吹得清光迷离。谢长风又伏在了秦府之顶,但这次在他身边的不是吴飞泓,而是秦昭佳。想起上次刺秦,他依然感触颇多。但此刻心有所念,与当日心境大是不同。秦昭佳望着自己生长嬉戏了十余年的家,当真是说不出的感慨。也许她正在感慨“同来望月人何在,风景依稀似去年”吧。但,她没说,谁又知道呢。
“昭佳!小心些,飞泓他们来了。”谢长风传音道。秦昭佳立时点了点头,目光聚焦到楼下人众。
吴飞泓人模狗样地穿戴着王服,学着赵瑗的步伐、手势,在群豪拥护下,已经到了秦府门口。陆游与厉鹰护卫在他身旁。青城山的燕冲霄紧随其后。唐风却领了姬凤鸣与凌若雨所扮的舞姬再最后。
二女均是国色天香,刚才扮成如此模样,差点没有让吴飞泓又碧(鼻)血长流,浩气四塞。当然了,他如此贼样,立时成了正因武功太差而不能来随他而来的申大小姐的沙包。要不是顾及他呆会还要来行这英雄大事,只怕已经在申兰的面目全非脚下无法超生了。末了,吴飞泓大侠想的却是:“奶奶的!这姬凤鸣倒真没姓错,扮舞姬还真是象那么会事,将来能天天做本王的舞姬就实在是太舒服了!至于小雨嘛,还是拿来做老婆比较恰当。”这家伙神经还真是够坚强,身体承受了如此巨大的痛苦,依然色心不死,当真不亏是古今皮厚第一。
至于说什么带甲二十,其余人等就又黑道上的顶尖高手数人扮成凑数。看门的护卫不知道是已经得到了消息,还是听人说过这位王爷的长相,忙上前来赔笑道:“可是郡王来了?”
吴飞泓轻轻哼了声,学着赵瑗的腔调道:“恩!本王来了,快去通传一声。”虽说相府家人三品官,那门卫却终究怕这王爷几分,立时进去通传。
片刻后,一个青衣蒙面人迎了出来。众人知是单夕,忙暗自收敛真气,不露出痕迹。那单夕见到赵瑗明显一怔,似乎想起什么来,却刹那间已经恢复冷静,上前道:“在下相府单夕,郡王请随在下来。相爷已在客厅相侯。”
吴飞泓暗道:“这老家伙不是认出了老子吧?”吴飞泓本与赵瑗有六七分相象,经过陆游妙手改扮,已可以假乱真,可这单夕又岂是易与之辈?谁又知道他是不是从一些小的细节看出破绽来?但此时众人已是骑虎难下,吴飞泓忙客气地说:“烦单先生领路。”
一行人随着单夕东游西荡,绕了几个大圈,穿过无数假山,抄手游廊,又过了十余栋高楼,来到一处气势恢弘的金殿面前。众人看得暗自心惊,刚才这一串的行路步数,似乎均是依着那九天玄女锁魂大阵所走,若无单夕带路,即便以陆游之能,想要走出此阵,也要费许多心力,更莫论吴飞泓等不通阵法的粗豪了。
殿门口,有两人把守,正是前华山掌门流雨剑王斐与漠北苍龙左九松。单夕道:“相爷有令,除王爷与舞姬外,其余人众殿外侯令。”众人心道这秦桧果然是疑心极重,却不得不停在了殿外。
金殿内,一华服中年人高坐于顶,正是秦桧。其左侧有一宝相庄严的禅僧,该是法通,而右方有一端庄的中年贵妇,却是秦王氏。
单夕朝秦桧行了一礼,慢慢走了过去。
“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郡王果然是人中之龙,终于肯投向本相。真是喜事一件啊!”秦桧大笑着迎了过来,法通却轻轻一咳,秦桧行了一半,立时停了下来,却依然满面喜容。
吴飞泓立时装孙子,赔笑道:“其实小王平素极其仰慕相爷英名,早有投奔相爷之意,只是碍于身边有人相阻,一直未得其便。近日得这位陆羽先生之助,终于将那些人打发了,这就迫不及待地来与相爷共谋大事。”说这话时,吴飞泓手指陆游,面露谄笑。
“哈哈!难怪!本相就说,王爷身边的那几个跟班的怎么一下子换人了呢!”秦桧疑心尽去。
吴飞泓打蛇随棍上,继续怕马道:“相爷法眼如炬啊!连小王的几个随从都牢记于心,佩服啊!佩服!”
法通走了上来,暗自运气相试众人。却见众人脚步虚浮,自己的真气饶转众人一圈,确是全无反应,这才放下心来。他却不知这三人来前,已经得谢长风传授菊斋心法“醉花阴”,将体内真气锁住,再无半点流动。传授时,众人诧异道:“这心法乃是菊斋独门,我等学了,会不会不妥?”谢长风却淡淡道:“刺秦一事,绝不容半点闪失。这算是菊斋为江湖做的一点事吧。更何况,以姬掌门与凌阁主的武功,只要肯参研,也不过半月光景即可创出,我又何必敝帚自珍呢?”当下人人叹服。
此刻,法通疑心一去,心情也是一畅,笑道:“良禽择木而栖,王爷果然是英明。”
“那里,那里!这位大师过奖了。”吴飞泓谨慎道,“哎呀!相爷,看我把正事差点忘了。这是小王献于相爷的两名舞姬。虽说比不上相府的舞姬动人,但总是小王的一点心意,请相爷笑纳。”
秦桧早看见这两名绝世美女,暗自狂咽口水,却碍于王氏在侧,不便细看,现在得了这个机会,忙细细打量起来。一看之下,差点魂飞天外。要知姬凤鸣与凌若雨均是武林中最出色的美女,此时作舞姬打扮,更是风姿绰约,楚楚动人,便连法通也暗暗心动,其美貌又岂是半点武功没有的秦桧可以抵挡的了?
“……这个……王爷真是太客气了。将来少不了你的好处。”秦桧大咽口水。
“啪,啪”两声相过,姬凤鸣与凌若雨翩翩起舞。
这一舞,只若羽衣霓裳,直似要舞动春风与秋雨,舞破苍穹看石落。秦桧虽饱经风浪,却如何见过如此阵仗?单夕虽不贪女色,却也看得暗自点头,那法通本是个妖淫之僧,此时立时露出色迷迷的眼神来,比那秦桧还要不如。王氏虽是个女子,却也看得心旷神怡,但内心却暗自已想了数条毒计,要早些置这二女于死地,方可保住自己地位不受威胁。
吴飞泓自然也装着如痴如醉的色样,配合这场戏——他白沫横飞,碧血长流,十足色鬼模样。但,他会不会装得太象了?“乓!”什么声音?却是郡王倒地的声音。不会吧?这么快就晕倒在地?会不会太入戏了?原来这家伙是真的被这二位美女迷倒了!老天!这叫什么事啊!当刺客的在自己人的舞步面前晕倒!
“王爷?您怎么了?”秦桧终究眼尖,见到这位新加入自己的同僚居然这么快就挂了,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这也太夸张了吧!早听说这家伙酒色过度,没想到这么不堪!唉!自己到底是收了个王爷,还是收了堆垃圾啊!秦相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战略了。
此时,忽有数声炸响,从秦府上空传来。有士卒大叫道:“刺客来了!好多的刺客啊!”一时间,弓弦紧响,刀刃舞空。
法通两步上前,紧紧护住秦桧。单夕却似知道今夜可能有刺客来一般,神色如常,只是稳稳站在原地。
秦府上空有数朵绿色烟花炸开,然后紧接着数朵红色烟花炸开。东西方向,各有一队黑衣蒙面人出现。东边的,却是夜未央率领的白道群豪,有少林、青城、真水仙阁、青霞剑派一干精英。西方却是以萧野所率领的魔教众人为首的黑道豪雄。
陆游这个计划,其实简单之极,就是里应外合。但精彩的地方却在于,吴飞泓所扮的郡王。陆游以前到京城的时候,偶然见过这位普安郡王,暗自留下心来。后来见到吴飞泓时,心中就觉得这二人太象,已隐隐想到什么。后来计划刺秦之事时,偶然听到秦桧正在拉拢这位郡王,立时计上心头。而吴飞泓更是个作戏天才,一切都配合得很好。秦桧亡于今日,只能说:天意!
秦府虽有三千铁甲,八百长弓,但大多数都在地下,能射到房上众人的实在有限。只是房上有些角落,藏有弓弩而已。真正可虑的其实是那一百高手。这一百高手上次就差点让吴谢二人饮恨。这一百人虽不能王斐等人相比,但人人俱是江湖一流高手,其中更不乏能与无机子等人相抗的好手。
可惜的是,此次刺秦之人,是左右同时进攻,带头的人更是顶尖高手。相府房顶之上,一时杀声震天。却不知是谁放了一把火,立时秦府左边,火光冲天,地下的人忙着救火而去,一时乱声四起。
※※※
从皇宫到秦府的路上,一个白须的青衣太监正急速飞掠,他神色之中,似有一种焦急之意。蓦地,一阵锐猛刀风自侧翼杀来。好强的刀气!他不得不将身体落下,拔出长剑,运力挡了这一刀。
这一刀似乎出手的人未尽全力,却也绝不可小视。那太监沉声道:“普天之下,能一刀将老夫留下来的,只怕也就只有你龙羿了。
龙羿淡然道:“柳公公,可是想赶往秦府?”
那柳公公嘿嘿一笑,道:“咱家上次放你一马,你居然还敢来送死?嘿嘿!只怕要先收拾了你,才能去吧?”
龙羿道:“士别三日,即当刮目相看。”他顿了顿,又道:“公公可知那《冲虚真经》内记载了什么武功吗?”
“什么?你学会了《冲虚真经》?”柳公公大惊。
一道无匹刀气,就乘着他失神的刹那,劈面而来。柳公公不防之下,那刀气已经近体,他忙将手中长剑斜斜一扬,堪堪敌住这一刀。但这样一来,他立时就落了下风,龙羿的破穹刀立时如水银泻地般无孔不入地飞来。一时间,空中只见刀影重重,剑气纵横。
龙羿虽是占了上风,但他其实并未学成什么《冲虚真经》,实力上差了这老太监一筹,百招之后,终于又落了下风。那太监冷笑道:“龙羿!你若此时退走,尚可保全你的性命与名声,咱家保证不与任何人提起今日之事,并给你一个来日挑战我的机会如何?”这番话,不可谓不动人,江湖人性命可以不要,但名声极其重要。今日若能全身而退,实可保全龙羿的名声不损。并日后还有再战之机,虽不说是十全十美,但已经是天下少的好事了。
却听龙羿大笑道:“哈哈哈!柳天,你把我龙某当做何许人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今日龙某就是血溅京城,也要保得刺秦成功!你放马过来就是。”
“嘿嘿!既然你不识抬举,那老夫又何必与你客气?”老太监柳天阴森森笑道。说这话时,他手上加劲,剑势忽然一变,从刚才是绵绵细雨,变成天外流星一般!
“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无剑之剑?二百年前,天下第一高手叶十一的不传之密?”龙羿大吃一惊!
“嘿嘿!中原武林,也就你等几人,配领略老夫这套剑法!”柳天得意笑道。
那流星一样的剑忽然消失,下一刻,又忽然出现,就如同这天地间有无数道门,任那剑出剑进。龙羿天刀虽奥妙无穷,近来更是武功大进,万不料,依然不是此老敌手,心中虽有一股血气支持,却总是无法弥补功力上的差距。到第二百招时,柳天一柄长剑险险就要攻破龙羿的防御,他脑后忽有一阵冷风吹来——有人偷袭!
柳天忙把身形斜斜一掠,避过后面这一剑。一儒生长剑如雪,正朝着自己微微而笑。
“往事只堪哀”易尘封!
龙羿与易尘封相视微微一笑,同时开口道:“你也来了。”
※※※
谢长风携着秦昭佳的手,长剑飘忽,如虎入羊群,只杀得周围人众哭爹喊娘。秦昭佳手中长剑也自翻飞,但那些人只是受伤难以动弹,并无死命之人。谢长风知道她终究难以狠下杀手,自己手中只好加力,一时鲜血又是一阵乱飞。
他不知道这样的情形会持续多久,双方的实力本来因人数的多寡而扯平了。但实际上一交手,这些人武艺上的差距并没有因人数多而得到补平。这难道就是天网?不可置信。
少林的知愚一出手就是千手如来掌,凡近他身侧的秦府高手,立时就被打得乱飞,却没一个致命的,显是掌上容情。那知善大师却没有一点知善的意思,凡到他手上的,就算不死也是重伤,只把知愚方丈看得只摇头,这老僧果然不枉“佛杀”之名。龙家之人,刀法诡异,龙啸与龙腾二人之刀,虽无天刀之利,却也是天下少有的快刀。秦府之人,只见到刀光乱闪,然后就魂飞天外。青城山的无机子用的是剑,他每一剑似乎都刺向对手的穴道,无一不是死穴。这……竟是屠杀一般!所谓一百高手,难道就是如此差劲?
但萧野却遇到了抵抗,这些黑道群雄虽然个个英雄,但一旦作战开来,却全无章法,只是各自为战。立时被这边实力本来就颇强的秦府高手围住,各个击破。若不是魔教人士多方照应,这能不能攻到秦府中央,还真是个问题。
幸好众人都是高来高去,不然一旦跌入楼下,谁也没有把握再从那九天玄女锁魂大阵中出来。
但当黑白两道人终于会师金殿附近的时候,众人却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也许,该现在就跳下去吧。
“啊!”一声凄厉的女声传来,众人大吃一惊!难道姬凌二女出事了!
※※※
index。asp#here
http://。myfresh。/Big5/literature/li_martial/100026725/index。asp
第七章 戏杀(下)
“哈哈!所谓的江湖两大高手,难道要同时对我这样一个老头子动手?”柳天明显的不屑,或者是激将。
易尘封开口道:“我可不是什么高手,自知打不过你,只好乘龙大侠向你出手的时候找点便宜而已。”
易尘封果然是易尘封。他从来界于黑白两道之间,行事只问喜好,不讲虚名。
柳天看着龙羿道:“堂堂天刀,难道要一个外人相帮?不怕传出去毁了你的名声?”这话就明显是激将了。
龙羿大笑道:“柳天!这又何必?龙羿自认武功不及你,单打独斗,必定死于你手。若是平常,绝不需易兄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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