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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剑问天-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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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到。岭南龙家,路途较远,到现在还没见人。
真水仙阁的人本来就在西湖,也是招之即来。倒是古剑池,现在还没有人来,会不会就不来人了?
其实古剑池的处境是很尴尬的,以前他们也是八大派之一,但一直是八派中最弱的一个。青霞派崛起之后,更是将其挤出八派之列。这次刺秦之会,又是姬凤鸣所倡议,来与不来,都有他的道理。
谢长风却知道,古剑池一定有人来,至少吴飞泓就会来。这家伙,这样的热闹会不来凑?呵呵!想到这里,他的心里莫名的有些温暖。朋友啊!谢长风行道江湖以来,朋友实在没几个。他是个孤傲的人,对任何事,都没什么在意的,与人的交往就更加的懒得应酬。除了淮上的兄弟,就只有吴飞泓与夜未央这两个朋友了。哦!不。秦昭佳是他的妻子,当得红颜知己,是个最好的朋友吧。
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谢长风正坐在房间的窗口,淡淡的看着天上的月亮。好象又该圆了吧!秦昭佳从背后轻轻地靠了上来,双手轻轻地抚mo他的脸颊。谢长风伸手轻轻地抓住她的双手,然后将她搂了过来,她就这样依偎在谢长风的怀里,什么话也没说。
此时无声胜有声。
谢长风喜欢这样的宁静,昭佳也喜欢。这一路行来,两个人难得如此的坐下来。两个人谁也没开口,怕破坏了这份安谧。
谢长风原本是个与世无争的人,他习惯自由来去天地之间。但在这个天下周游了几年后,他觉得这个天下有什么地方不对,于是想改变些什么。却一时想不起来,要做什么。也许不是想不起来,而是懒得去想。菊斋隐逸的风格一直深深影响他的为人处世。直到上次受托刺秦,他才想到自己这许多年来所做的,也许是对的。该改良或者推翻这个王朝。
但他一直没有与世相争的心气,直到重逢昭佳。他有种要为心上人,不顾一切的冲动。绩溪相逢夜未央,勾起了他心内的雄心。学成“问剑之意”后,他的热血才真的开始沸腾起来。解开秦昭佳的身世后,他完全没有障碍了。这才重赴此刺秦之会。
谁也不知道他剑指秦桧,是因为自己多些,还是昭佳多些。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
过了良久,谢长风终于先开口了:“昭佳!见了那个人,你真的下得了手吗?”他没有说是谁,但昭佳知道他说的是谁。
“我……也不知道。听到翠姨说出他杀了我全家一百三十口,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秦昭佳幽幽道,“但是……他毕竟养育了我十八年,我不知道我见了他真的能不能一剑刺下去。”
“……好吧。这一剑就由我来吧。”说到这,谢长风顿了顿,然后道“其实,即使我们不出手,这一次,他也是死定了。十几年了,这天下人的怒火早憋得快要爆发了。”
二人一时又多没说话。
“昭佳!其实你刺秦到底是履行对良知的承诺多些,还是助我多些?”谢长风在沉默了许久后终于道。
秦昭佳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笑道:“长风,你刺秦又是真的因为天下人多些,还是为我多些?”
两双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心上人,无声的笑了。不求生生世世,只要今生能如此相视而笑,已是足矣。
“昭佳!秦府之会,你一定要一直在我身边,好吗?”这话虽是请求,却有种让秦昭佳不可拒绝的意味。她正要答应,却听得楼下有人大声地叫了起来:“谢长风,你这王八羔子,快给老子滚出来!”
满楼的人都被这一声大叫引了起来,纷纷张望是谁如此大胆,竟敢这么乱骂谢长风大侠。须知,桐庐一战,早已传遍天下,谢长风的名声已是如日中天,武林豪侠提起 “谢长风”三字,谁不大竖拇指,赞声好男儿?而江湖侠少无人不视谢长风为偶像,现在有人如此辱骂谢长风,人群立时大哗。
始作俑者的某人正嬉皮笑脸地看着众多愤怒得即将要把他分尸的谢长风支持者,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已经有人忍受不住了,就要出手教训这不知死活的家伙,却听楼上有人大声笑骂道:“吴飞泓,你这家伙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什么时候都满口粗话!”随着声音一道白影自空落了下来,那人长笛在腰,长发披肩,不是谢长风又是谁来?
“啊!这人居然就是吴飞泓,就是那个被抓上天去的吴大侠啊!”“他怎么又回来了?”“孤陋寡闻的不是?前阵还听说他在天山大败风不凡呢!”“哦!多谢大哥指教。”“以他跟谢大侠的交情,原是可以这样讲话的。”“哇!他身后那三个美女!
都是谁啊?”人群立时议论开来,反正江湖上什么传说都有,到最后是越来越离谱,众人中竟有人以为吴飞泓是不是已经是天神了,而那三个美女一定是仙女。
“哈哈!小谢啊!几天没见,又长漂亮了很多嘛!要是穿上裙子,一定比关盼盼还红!”某人永远没有正经的时候。
“他妈的!狗嘴你就是吐不出象牙来!见了老子也不介绍介绍后面的两位美女,就开始诋毁老子啊?”谢长风竟学着吴飞泓的口气骂开了。
吴飞泓一愣,随即大笑道:“你这家伙!……”谢长风立时也跟着大笑了起来。满楼的人见这两位当世大侠相会的热闹场面,都大笑了起来。
“老子一听说你已经到了这里,连丈人家都没去,就直接来找你,多够兄弟?你却在楼里和弟妹亲热,完全不顾老子的轻声呼唤!这叫什么事啊?”几人上楼的时候,吴飞泓开始抱怨道。
“有没有搞错?弟妹?小吴啊!我记得你和我好象是同一天生的吧?”谢长风对于 “弟妹”这个称呼很不满。
“呵呵!反正老子一定比你早生几个时辰。”吴飞泓这家伙开始耍赖。
心情极佳的谢长风对吴飞泓身后这三位美女笑道:“啊!申女侠啊!你是不是被这家伙给拐骗了?这二位女侠是?不会也是吧?”
“破长风,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申兰不依道,“应该说是他被姑娘我拐骗了!
呵呵”口里说人家说话难听,她自己也用上了这个词,所以到后来,她自己也笑了起来。
于是连一直默然的昭佳也笑了起来,更不用说柳风二女了。六人到楼上落座后,叫了桌酒席开始细述别来之事。两杯酒刚入腹,陆游和姬凤鸣来了。故人相逢难免又是一阵打闹。
申兰见了凤姐姐,自然免不了一阵唧唧喳喳的问个不停,讨教武功啊,姐姐头上的簪子那卖的,样式好好看哦!……吴飞泓见了陆游的第一句话却是:“老陆啊!楼外楼中的姑娘准备好了没有啊?”这话陆游还没来得及反应。立时就收到六道犀利的眼光。
“这个……那个……此事纯属误会!”陆游额冒冷汗,对三位女侠赔笑道,“老弟!
当日你是不是听错了?我说的是三位鼓娘!……我的意思呢……其实是兄弟你和三位弟妹风尘仆仆底赶来,我准备让她们打打鼓,助兴而已!如此而已……而已。”
“这老家伙!果然不是一般的滑!哈哈”看着陆游尴尬的样子,吴飞泓心里大笑。
此时秦昭佳与风疏影倒是聊到了一起,这两人对旁人都是一样的冷淡样子,却一见如故。
谢长风看着这些人闹成一团,心下高兴,正要尽一杯酒,忽听得有一声音传入耳内: “五师弟!请到楼外一叙。”
啊!他大吃了一惊!五年了!梦里仙音香如故。
第十五章 出炉
谢长风对秦昭佳说:“你在这等我。”秦昭佳看了他一眼,颔首道:“小心点。”他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朝众人拱手道:“诸位失陪,长风先出去一下。”不理众人诧异的眼光,他撩了撩衣袍,转身下楼而去。
楼下有个鹅黄衣衫的女子背他而立,听得他靠近的脚步声,那女子道:“跟我来。”
说时,她人已向前行去。谢长风知道自己没听错,这正是二师姐虞倚霞的声音。
黄昏时分,天边已见淡淡的月影。虞倚霞沿着东大街疾疾而行。置身于车水马龙中,她显得真可谓是游刃有余,她只是向前急走,看似缓慢,但刹那间已经出了五丈之外。谢长风却知道这是极高明的轻功身法。任何碰上她的人,总是很怪异的滑向两旁。却无人被她撞倒,她一脸淡然。一个人如轻烟般似慢实速地飘忽于临安东大街。
谢长风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无论虞倚霞如何加速却总是甩他不掉,二人始终保持了一丈距离。
如此这般,二人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士卒只看道两道影子滑了过去,然后就是不见,只道是花了眼。二人如此行走,约莫半个时辰,到得一处荒郊。
虞倚霞急行是身子蓦地停了下来,谢长风也立时定了下来,二人的距离正好还是一丈。
虞倚霞缓缓转过身来,一张清丽脱俗的脸出现在谢长风眼里。这张脸上的一颦一笑,是那么的熟悉,即便是一轻蹙一微笑,都在谢长风的脑子里刻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对谢长风来说,菊斋在他的心里就是师父和大师兄以及三位师姐。
淡如菊永远对任何人都是淡漠,即便是自己喜爱的弟子,她也从不会多假辞色。大师兄常年云游四海,一年之中能见到他的日子只有那么一两天,所以在菊斋真正的亲人三位师姐。虞倚霞长谢长风五岁,让他觉得最温暖的却是这位二师姐,一直以来,谢长风的心中甚至暗暗将她当做了自己的母亲。
挑灯夜补衣,小轩轻言笑,剑阁细授剑,黄昏数黄花,夏夜凉风漫天星,无数快乐,无数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就在眼前这个人的笑容面前溜走,沉淀……
现在……谢长风觉得自己站在过去的面前。
“二师姐……这些年……你好吗。”谢长风激动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呵!好,如何不好?只是有些想你这小鬼头啊!”虞倚霞面上挂着笑容。
“……二师姐,我也想你啊。”谢长风有些哽咽。
虞倚霞看着面前这个白衣青年,知道他终于长大了,不再是当年偎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小鬼了,莫名的心头涌起一阵感伤。她忽地想起此行的任务,忙静了静心绪,冷冷道:“长风,师父派我来杀你。”
“啊!……为什么?”谢长风不能接受这个突然的转变。虞倚霞的话如一把刀刺入他的胸膛,差点让他倒在地上。
虞倚霞摇了摇头,淡淡道:“没有原因。你出剑吧!”
“不!……不可能的。”谢长风大叫了起来,“师父为什么要杀我?不可能的。”
“不用多说,我要动手了。”虞倚霞强自忍住内心的波动。
虞倚霞左手暗掐剑诀,似轻拈一花,眼中凄迷,如看那黄花憔悴,神情凄楚。一道剑影从她手中扬起,如一朵淡菊,只奔向谢长风的的面门。正是红袖看菊。
看着那朵菊影飞近,谢长风想笑,但当他笑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这笑有多苦。虞倚霞就如同他的母亲,菊斋如同他的家。自己的母亲拿着剑要杀你,你会如何做?
所谓天意如刀,造化弄人,说的是不是现在的情形?人之力与天较,何其之渺!谢长风能出手抵挡这一剑,但他能与天争吗?天有其理,人只该相从?争还是不争?
是生?是死?这是个问题。
不!不能死!凭什么天要灭我我必灭?我要与天争!在剑风及体的前一刻,体内真气如江海奔流,自然地将他向后来了一步。这一步之间,他下了这个决定:我命由我不由天!凭什么这个臭老天要老子死,老子就要死?剑风及面让他痛苦,也让他感动。
有个信念告诉他:谢长风,这天下没人能要你的命,师父不行,师姐也不行!你的命是属于你自己的。你不能就这么束手,你要去菊斋问清楚!
那道剑风即将刺入他面门的那一刻,腰间长笛险险抵在剑尖。
他选择了争!
虞倚霞的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将本是直刺的长剑一横,陡地前抹,长剑带出一阵剑风的同时幻出了阵剑雨,正是菊斋归去来兮剑法中的“秋风梧桐黄花雨”。
谢长风真气一转,人向后倒退,同时长笛摆动,窥准剑幕的唯一的一个空隙,递了进去。
啊!虞倚霞娇斥一声,似乎不可相信的看到那只长笛透过剑雨,堪堪抵近自己的咽喉。谢长风如此轻易地就破了归去来兮剑法。
那只长笛却在此时停住了,谢长风的人已经退到了丈外。这一笛并未施全,虽说使全了也不会让虞倚霞立时落败,但……能撑几招?两个不是一个级别的高手间的决斗,通常只要一招。虞倚霞知道,谢长风已经有与师父淡如菊相抗的实力,甚至……有过之。
本是惨败的虞倚霞忽地笑了起来,那感觉似乎很欣慰。
谢长风看着二师姐的笑容,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心中更加感动。
“好啊!好,好!”虞倚霞连说了三个好,语气中似乎有失落,有感慨,但更多的该是欣慰。
“二师姐……我。”谢长风象个做错事的孩子。
师父原来的话是:去阻止五师弟,或者助他一臂。”虞倚霞笑道,“你现在明白了。”
“啊!……我明白了。”一愣之后,谢长风真的明白了。从这个时候起,自己才算是真的出师了。而师父也开始认同自己的作为了。当然,如果没有对亲如自己母亲的二师姐出剑的勇气,谢长风还是没有勇气担负起这个天下。自然了,如果连击败二师姐的力量都没有,他也没有能力去担负这个天下,以后还是做自己的隐者比较好。
“长风,你是菊斋创派十几年来,第一个入世的弟子。希望你将菊斋的精神发扬光大。”虞倚霞的声音里有着郑重。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才是菊斋真正的精神。
“长风知道。”谢长风恭敬道。
“以你今时今日的武功,和那么多朋友的帮助,临安的事,我知道你一定能解决。我先去淮上吧,在那里等你的好消息。”虞倚霞笑道。
“啊!多谢师姐。”谢长风感激道。淮上的弟兄正却一个人带领,二师姐能去再好不过。
……
交付花了一刻。
“长风,你多保重。”虞倚霞年轻的脸上流露的神情却如一个母亲,也许在她的内心深处,也早把谢长风当作她的孩子了。
“师姐,淮上的事,就劳您费心了。……你多留会再走好吗?”谢长风依依不舍。
虞倚霞笑道:“小鬼!这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咱们淮上再见吧。你的朋友还在月满楼等你呢。”顿了顿,她又道:“昭佳是个不错的姑娘,你好好待她。”
“是,师姐。”谢长风的脸上微微有些红,“那我回去了?”
“恩。你去吧。“虞倚霞笑道。
谢长风虽然不舍,却不会拖拉,他一转身,洒然而去。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看着谢长风的背影,虞倚霞莫名地想到这两句话。
远远地,担心谢长风安危的夜未央一直看着这场比武的始末,他不知道谢长风和虞倚霞说了什么,但他知道这个女子是谁。他笑着想道:“从谢长风敢出剑的那一刻起,一把利剑,终于铸造完成。”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唐,贾岛)
第三卷天地洪炉完。
第一章 再会月满楼
伴着星光月影,谢长风回到月满楼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长街之上,人影如织。这样一个虚假的太平盛世,似乎所有的繁华都笼罩在临安的上空。此时华灯初上,凉风习习,连谢长风都有些迷失。
秦昭佳在楼上看着他的归来,面上并无表情,但谢长风看到她的眼光明显地亮了许多。她还是担心自己的。见到谢长风上得楼来,秦昭佳立时迎了上来,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力握住了他的手。谢长风看了她一眼,对她笑了笑,也什么也没有说。——有时候,一个眼神,甚至胜过千言万语。
二人推开房门进去的时候,吴飞泓正与陆游海阔天空的聊得火热,而申兰正缠着姬凤鸣问长问短的,倒是风疏影停止了与秦昭佳的私语后,和柳凝絮谈得甚是投机。从天山下来,风疏影似乎变了个人,比以前热情而开放多了,也许过一段时间,她就是另一个申兰了。
这些人中多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正在倾听陆游与吴飞泓的对话,不时的插上两句。
吴飞泓见到谢长风立时大笑道:“长风,你这家伙太不给老子面子了。他妈的!什么也不说就跑了,是不是怕老子来偷看你会美女啊?”这话立时引得在座的人一阵哄笑。只不过,笑声未落,某人已经开始惨叫了:“哎呀!小兰,我不跟着去还不行吗?”一听这话,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笑声比刚才又大了好多。
谢长风看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吴飞泓简直什么时候都没个正经,倒是这位申大小姐,简直就是他命里的克星。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看到朋友受难——不落井下石怎么对得起这天赐良机?于是大家听到谢长风的声音道:“小兰啊!其实你误会飞泓了。他并不是要跟着我去偷看美女。”
这话暂时免除了吴飞泓的痛楚,这家伙在申兰背后对谢长风挑了个大拇指,那意思是:兄弟,以德报怨,够意思。但接下来,他心里只把谢长风大骂了一顿,因为谢长风下面的话是这样的:“飞泓曾对我说,要是只娶小兰一个人,小兰一定会很寂寞的。所以呢,一定要我平时帮你多物色几个姐妹,免得你孤单……他去并不只是偷看,而是有可能再娶回几个来……”话说到这里就止住了,因为某人已经疼得在向他讨饶了。
一屋子的人又都大笑起来。
陆游在众人笑过之后道:“和你们这些小鬼在一起,老夫都要年轻十几岁了。”
这话立时有嗤之以鼻:“小陆啊!你刚过四十,按孔圣人说的也不过是‘不惑之年’,怎么就成老夫了?真是没读过书啊?”
没读过书?当然是玩笑了,陆游才名满天下,这点如何不知道?但这家伙刚才倚老卖老,被人这么一说,立时有些不知所措,倒是秦昭佳道:“陆先生忧国忧民,华发早生,当是心老了。”众人闻得此语,都停止嬉笑,点头称是。
只有吴飞泓笑道:“老陆头上乌黑一片,那有什么华发了?”陆游却不理他,只顾大赞特赞昭佳,只把昭佳搞得有点面红为止。一时凝重的气氛又活跃起来。姬凤鸣一直微笑看着这帮人言笑,什么也没说。
此时那个年轻人过来与谢长风见礼道:“在下人称玉树临风赛潘安,风liu潇洒胜宋玉,神掌开天,一剑无双,内功天下第%¥的天山神鹰厉鹰见过谢大侠。”
这番话立时又引来众人一阵哄笑,估计这家伙已经是第N次与人这样说了。
……谢长风回礼的时候觉得这段话好象有些熟悉,正自纳闷,却见夜未央自推门进来,立时大悟,忙对夜未央说:“未央!你什么时候收了徒弟?”
夜未央莫名其妙:“长风,我好象没有徒弟啊?”听过当日夜未央长街相试谢长风的某些人已经开始大笑起来。到事情终于弄明白的时候,夜未央自己也笑了起来。自此,夜未央与厉鹰二人竟亲近了不少,实在也算是个异数。
众人嬉闹之时,门口有个柔媚的女腔大声笑道:“诸位这么热闹啊!看来小妹是来迟了。”众人心想:是谁这么放肆?只有吴飞泓闻得这声音忍不住心头惨叫,想将头埋到自己怀里去,再不见这女子。申兰却一听这声音大喜,叫道:“是若雨姐姐!”看众人迷惑,忙道:“是凌若雨姐姐。”她说这话时,绿衣罗扇的凌若雨已经推门进来了。若是普通人家这样未经许可就进推门而入,乃是失礼之极,但在座的都是江湖儿女,于礼数方面看得很淡,只要对方没有做什么不敬自己之事,也就揭过,更何况现在进来的竟是真水仙阁新格主,隐然是武林的新领袖凌若雨。
这一来,自然免不了又是一阵寒暄。无非是“久仰久仰,失敬失敬”“不知阁主驾凌,未曾远迎”之类的废话闹了一盏茶的工夫。凌若雨与众人一一见礼,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笑脸相迎。众人之中,她对姬凤鸣,陆游,夜未央又自不同。每个人都是深施一礼,极尽礼数。三人心中明白这是对自己看重,或多或少的领了她的情。
谢长风与凌若雨于上次刺秦之前,原是见过一面的,对对方都甚是敬佩,两人反而话不多,只是相视一笑而已。
只有吴飞泓黑着个脸坐在一角,并不上前搭理。
凌若雨终是眼尖,发现这个无赖坐在角落,心中莫名的一喜,就上前来道:“哟!这不是吴少侠吗?怎么见了小女子连理都不理啊?”
吴飞泓未见到凌若雨前,对她此次让自己远赴未可知的天池取什么见鬼的玉鲸胆,颇有微词。特别是刚才听到陆游说那玉鲸何其恐怖,若不是自己运气实在太好,现在能不能活在此处还是个大问题呢。他心中大大的不爽,但他却怕凌若雨得厉害。是以凌若雨进来,他忙将头低下,独自坐到角落去了。
现在,凌若雨与他一说话,软语香词,立时却又将他的不满化解,什么幸苦不满恐惧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越是大英雄,越是会被大美女降服。这话一点不错。
这无耻的家伙立时喜笑颜开道:“凌阁主说哪里话来?小弟见凌阁主大驾光临,直当仙女凌凡,深怕亵du了仙子,忙远避,以恐不便。”
这话先前还极清楚,后面一句,怎么就不便了?这话是很多人想问的,但最后当然还是凌若雨自己问了出来。
“呵呵!小弟生平最是见不得美女的女子,一旦见到美女,就会迷失本性,特别是遇到凌阁主这样的大美女,自然就更加的情难自禁,若做出什么事来,自然不便……”吴大侠一本正经地侃侃而谈。
话音一落,立时引得满屋的人大笑不止。申兰等三位准吴夫人自然是杏眼圆翻,柳眉倒竖地看着这无耻的家伙。但这样的架势没有维持到一息,她们自己也笑了起来。谢长风笑着无情的揭穿道:“我听说上次吴大侠于栖霞山,好象已经会过凌阁主一面了吧!按照吴兄的说法,是不是已经做出什么不轨的事情来了?”
啊!某人万不料有人抖出这件事情来,答是也不是,答不是也不是,立时搞得无言以对。屋里人见他如此窘态,那笑声自然是不吝惜地多给了。
陆游甚至在旁边帮腔道:“吴小兄,人不风liu枉少年!看来老夫实在是小看了你,楼外楼中的三个姑娘,实在是多余的准备了。”
“这个……老陆啊!……多多益善是不?……”吴飞泓立时正色道,“那个……咱们商量一下……哎呀!饶命啊……”大家不用看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笑声似乎再也停不下来了。
月满楼中本多江湖豪客,一听这屋里有吴大侠的惨叫声和众人的哄笑声,立时胡加猜测,说是吴飞泓大侠于某年月日于月满楼中如何如何,然后有人道听途说传到江湖,又有人添油加醋的一番注解,最后街边的丐帮弟子口沫横飞地话语已经如下:特大新闻,大侠吴飞泓昨日于月满楼,受人严刑逼供,交代少年时偷看隔壁张二嫂洗澡,强奸……
一时搞得鸡飞狗跳,闻得此事的当事人吴飞泓自然是莫名其妙,就连当时的围观者也是感慨连连,最后只好说了声:唉!现在的江湖!
但深具斥候本性的陆游立时想到,这不会是秦府的阴谋中伤吧?立时又杀死他可怜的脑细胞无数。末了的结论是:此事乃天大迷案——待查!
于是《铁马冰河录》上后来就又多了一个十大不惑的素材。
当时,众人笑够之后,凌若雨笑道:“吴大侠天山之行,想必已达成小女子委托之事?”
申兰忙从包裹中拿出那个珍珠样大的东西来,递过去道:“若雨姐姐,你看这个如何?”
“啊!比我原先估计的大太多了。”凌若雨惊喜道,“我原本以为只有沙子般大小呢!”
听到这话的吴飞泓差点没跌倒,心中大骂道:“辣块妈妈!沙子那么大一点,叫老子如何取来给你?”转念大叹自己运气太好,真要是取那只有巴掌大的雏鲸,有没有沙子那么大的鲸胆,还真是个问题。
该交代的交代得差不多了,凌若雨道:“魔教萧野已经住在太白楼多日,希望明日来此与大家商议一下刺秦的详细步骤。希望你们好好准备一下。”
听得此言的众人立时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攻进秦府。
末了,凌若雨告辞而去,众人商议了一阵,各自回房安息。
谢长风却与吴飞泓二人坐在月满楼的房顶上,各自拿着个酒瓶胡饮。
“长风,上次的事……对不起。”吴飞泓想说这句话已经很久了,现在终于有机会说出来。
“呵呵!大家兄弟,你还说这个干什么?而且当日你也不知情。”谢长风微笑道。
“话是这么说,但……直到听到你平安的消息,我才安下心来……要是你死了,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这个时候的吴飞泓似乎换了一个人,再不是刚才那个没半点正经的家伙。
谢长风看了看他,笑道:“事情都过去了,你别再放在心上。其实当日,也许是我自己想下去的也不一定呢!”这话听到吴飞泓耳里,只道他是在为自己开脱,心下更加感动。
谢长风知道解释起来很难说清楚,就一笑而过,最后道:“这事不要再提了。后来你为我做的事情,我听未央提过。……大家兄弟,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好兄弟。我欠你一次人情。”吴飞泓感动道。
“他妈的!既然欠我的人情,就让老子把你从这打下去。”谢长风笑骂道。然后……某人终于领悟到自己的成名绝技的效果。
“啊!谢长风!他妈的!你还真狠啊!”空中只剩下某人的惨叫。
绍兴二十五年四月十五,月色如水,谢长风独立月满楼顶,有出尘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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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结盟
临安这夜豪雨如注。雨是从半夜子时开始下的,初时还淅淅沥沥,这让谢长风怀念起当日西湖那场雨来。但过了一阵,那雨竟越下越大,粒粒鼓如黄豆,且凉且密。
此外,一夜无事。
早上,众人聚在月满楼最宽敞的听雨阁用早点。谢长风伉俪去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好多人。该来的人,都在这里了。岭南龙家的龙啸、龙腾昨夜晚些时候已经到了。
昨日没有见到的各大门派高手也都齐至。
众人围坐在一张大圆桌上,座位似乎没有什么讲究,大概是依来此顺序落座。一眼过去,就是正眉飞色舞的吴某人。吴飞泓左边是申兰,右边是柳凝絮和风疏影。申兰的左边却是意气风发的姬凤鸣,她今天脸色似乎很好。
姬凤鸣旁边坐着个两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自然是少林的方丈知愚和罗汉堂首座知善。知愚胖胖乎乎的,面色红润,颔下却有长长白须,一往就予人慈悲之意。知善须眉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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