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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翻身贫家女-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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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极有傲骨。”齐祈扫了一眼那银票,对杨官努了努嘴道:“杨官,收起来,这可以买好多银针,再给你练练手去。”
杨官的脸色黑了黑,一声不吭地收了起来,把秦海棠看得直笑。
“杨侍卫的暗器是使得愈发精准了,那胡霸子的右手怕是要废了吧?”秦海棠淡笑着道。
杨官的黑脸这才松开,冷笑道:“那是自然。”
“也不知那丫头会怎么的报仇血恨,怎么的让人生不如死,真是好奇呀好奇。”齐祈忽然摸着下巴说了一句,啪的打开扇子走了出去。
却说胡霸子被家中的随从驾回家后,胡夫人就接到了消息带着一众妻妾赶过来,一见宝贝儿子那手掌扎着半根银针,立时敞开喉咙嚎了起来,这一哭,脸上的白粉就扑嗖嗖的往下掉。
而胡霸子的那些个妻妾,也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都哀哀地哭了起来,一时间,屋里吵闹不已。
“请大夫,请贺大夫来,哪个天杀的干的,我的儿,是哪个不要命的敢伤你哟。”胡夫人抱着胡霸子凄声地哭叫。
“娘,我的手是不是要废了,咋没知觉了啊?”胡霸子感觉到手掌已经发麻,都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了。
“啥?”胡夫人闻言一惊,嚎声更大了:“我苦命的儿啊,是谁,告诉为娘,娘亲让你姑姑派人把他给杀了。”
胡霸子也是满腔怨气,添油加醋地将今日的事给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末了又道:“娘,你说我爹是不是老糊涂了啊?他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你儿子,以后我还要不要在下人跟前抬头了?”
“那个老东西,老娘饶不了他!”胡夫人一听这还得了,顿时竖起八字眉怒喝一声。
“你这不肖子,死到临头还不知还敢编排老夫的不是?”房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爆吼,两母子回头一看,只见胡老爷那胖胖的身躯像一阵风似的扫了进来。
见着胡老爷,胡霸子的头一缩,嚷嚷着道:“娘,爹又想打我,哎哟,我的手要废了。”
“你这老东西,要敢打我儿子,就先从我尸体上跨过。”胡夫人立即像老母鸡似的张开双手护着,看到儿子手上的那根针又尖叫着道:“大夫咋还不来,都死了么?”
“都滚出去。”胡老爷子见一屋子的妻妾,哭哭啼啼的,吵得他额头青筋凸显,喝了一声。
等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自己的心腹时,胡老爷瞪了胡夫人一眼,骂道:“都是你惯坏了这孽子,你知不知道他干了啥好事?他这是把我胡家往死里逼。”
“不就是一个村姑子么,有啥子了不起的,砸多两个钱不就了事了。”胡夫人丝毫没察觉到老爷子的惊恐,像以前一样不屑地道:“那些个死穷鬼,给他个几十两,多少闺女抬不过来?你这老不死的倒好,还帮着外人欺负我儿子来了。我告诉你胡有钱,我儿子的手要废了你就给我赔一只来。”
“天煞的,这是谁个这么狠的心,把好好的手掌扎成啥子样了?哎哟,我的儿。”胡夫人拍着大腿一口一句心肝肉的叫。
胡老爷中年得子,并不是不宝贝自己的儿子,正因为宝贝,才更重视,就怕他惹了啥子不该惹的人而把自己给赔上去了。
“胡管家,你赶紧的派人去信给二姑奶奶,告诉她她宝贝侄儿被欺负得没了半条命了。”胡夫人对家中管家吩咐道:“再让她给派个太医来治我儿的手,快去。一伙土鳖子,这是欺我胡家没人啊。”
“是,奴才这就去。”
“站住。”胡老爷大喝一声,恨恨地瞪了胡夫人一眼骂道:“说你头发长见识短,你知道个什么?你可知那丫头身后站着谁?”
“不就是个村姑么?”胡夫人被胡老爷严肃的脸给震得忙了哭,听着他的话大有深意,不由怔怔地问。
“一个乡下臭丫头有什么后台?爹你被人唬了,还赔五百两呢,还不如给我去觅香楼喝了花酒呢。”胡霸子哼哼着道。
“啥,五百两,你是钱多了没处花?你这老东西,是又被哪个狐狸精给迷了心了,啊?”胡夫人一听跳了起来。
“娘,这个我知道,是哪个啥茶肆的掌柜,那身段可美了。”胡霸子见娘亲发威,乐得见老爹吃瘪,好报那当街被打之仇,于是一个劲的煽风点火:“那眼睛会勾魂似的,就连儿子都被迷了几分。”
“好哇,你这老不休。。。”
“都给我闭嘴。”胡老爷气得暴喝出声:“你这混账羔子,死到临头犹不自知。那丫头身后站着的是贤王,贤王你知道吗?安郡王几十岁还得叫他一声叔。你这孽子,老子这就打死了你,也好过来日白头人送黑头人,还祸害全家。”说着就满屋子的去抄家伙。
贤王?
胡霸子愣在当场,右手摔在墙上,那插在手掌上的银针又入了半分,痛得他嗷的一声大叫。
“老爷你是不是弄错了?贤王怎么会是那村姑的靠山?要真是,那丫头早就发了。”胡夫人听到儿子大叫,反先清醒过来,疑惑地问。
“对,对,一定是搞错了。”
“搞错个鸟,就连你看上的那女人也是从宫里出来的,你这不知死活的孽子,你捅破天了你。”胡老爷将手中的花瓶向他扔去。
胡霸子这才惊了,连忙闪身避开,大叫着:“娘救我,啊哟,我的手要废了。”
屋里乱成一团,胡老爷几次碰不着儿子,累得跌坐在地,喃喃地道:“捅了天了,捅了天了,现在只求着那位将这事忘了才好。”
第一百三十七章 可悲的老三
胡霸子家如何拆了天的闹尚且不理,却说田敏颜三人回到杨梅村时,有乡亲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咣玒児伤
“听说遇上胡霸子了,要命哦,这田老三一家子都是老成的,还不得欺负死,你看看,往日都是走着回的,今儿是坐马车回呢。”
“所以说赚多多银子都没用啊,还不是招人眼红,白挨了两脚。”
“谁说白挨的,听我那口子说后来来了个啥人给田家老三撑腰了。啧啧,给了好大一把银子呢。”
“毛毛娘,听你语气酸溜溜的,莫不是也想挨上一脚好换银子吧?”
“若真能换个大元宝来,挨就挨了吧。”
“呸!你就作吧,安安生生的活着最是重要。我看田老三一家子也不是那混的。”
“话说回来,那田老三哪时认得了贵人了?还给他撑腰呢。”
“听说是个漂亮的娘们。”
“真的?”
“嗯。。。”
马车逐渐离得远了后,那些人的话听不见了,田敏颜才扭头看向罗氏,说道:“娘,别放在心上。”
罗氏其实心里不好受,可也记得大夫的话不多思,于是点头笑道:“没事,闲时她们就爱磕牙,说两句也不会掉块肉,我们行得正走得正的,不怕说!”
田敏颜点头,掀起帘子往外一看,对车夫说道:“大哥,前边有棵桃树的屋前停就得了。”
“好嘞!”
马车很快停了下来,田敏颜先是将罗氏扶了下来,然后又去搀扶田怀仁,一家三口正要进门,李氏又不知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见了门口的马车,大声地朝着屋内嚷了起来:“爹,娘,俺三叔坐着马车来家了。哎哟,俺的娘喂,瞧这脸色白的,可是伤得不轻呐。”
对李氏,田敏颜表示很反感也很无语,总觉得她像一只苍蝇一样,那里有臭味往那里钻,神出鬼没,嗡嗡的惹人讨厌。
尤其是田怀孝带着儿子去横河却久久不来接她后,天天做望夫石还不够的她更似怨妇,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不好过。
一如现在,那脸上假惺惺的关切表情怎么看都是在幸灾乐祸。
田敏颜让罗氏和田怀仁先进去,自己则返身回马车拿包袱,将一包包药和药材拿下来,才转身,就被李氏唬了一跳。
“二伯母,人吓人没药医,你可知道?站在我身后这是作甚呢?”她不悦地说了一句。
“呵呵,二伯母不是想帮你拿点东西么,颜丫头,这大包小包的都是啥子啊?能吃不?”李氏腆着一张谄媚的笑脸凑了过去。
田敏颜冷笑,举了举手中的药说道:“是保胎药,二伯母你要吃吗?你就是想吃也得先怀上娃娃才行。”说着也不理她走进屋去。
“呸呸,死丫头,你才吃药呢。”李氏往地上吐了两口唾沫,又想着屋内还有热闹看呢,连忙扭身进去。
田敏颜将东西拿回西厢,却见那本该在屋内的两个人不在房里,不由眉头一皱,而此时,江氏那高昂的魔音传了过来。
她扔下药包,向正房跑去。
“我当初是咋说的?早就叫你将那方子给你小妹,她认得的人多,谁要欺上来也要先掂量掂量。你是咋的?捂得死死的,现在惹祸了吧?胡霸子那王八犊子也是你能招惹的?踹你两脚算是轻的,没给你捅刀子,今儿就得拜神了。”江氏气哼哼地指着田怀仁恶声骂,在她身边,田怀兰一脸的幸灾乐祸和百般算计。
“行了,老三才儿家来,气都喘不上一口,你没问好也就罢了,还骂个啥?”田老爷子瞪了江氏一眼。
“可不是,娘亲,爹爹,我不是说了,回来就歇着吗?怎么还到处乱跑,又不是吃饱了撑着,何苦颠颠的前来招骂。”田敏颜进屋就毫不客气地开口。
“你这死囡仔,进来也不叫人,跟着青蛙似的呱呱往外叫,还懂不懂规矩?”江氏见了田敏颜就觉得像有针刺眼的痛,立时就发作起来。
“阿妈,你怎么这般说,我骂谁了?谁应了?”田敏颜冷淡地扫她一眼,说道:“大夫说,我爹娘都受惊了,要好好静养,受不得劳累和糟心,更担不起阿妈你这样的责骂。”
“反了反了!反了天了,老三,你生的什么好女儿?还忤逆起长辈来了。”江氏气得够呛,指着田敏颜眼睛瞪得铜铃般大。
田敏颜垂下眼帘:“阿妈,我只是担心我爹娘罢了,有啥不妥,还请你担待些。爹,娘,回屋去吧。”
“哎。”田怀仁弱弱地应了一声,又看向老爷子说道:“爹,没事我先回屋了。”
“哦,哦。”田老爷子点着头,猛地想起什么问道:“哎,老三,你等等。”
田敏颜几人都回过头去,田老爷子咳了一声,尔后故作不经意地问:“老三,那胡霸子来砸摊子的时候,你就没说一声你大哥的名?要是说上一声,也不至于挨了打了。”
田怀仁一怔,还没反应过来,田怀兰就抢着说道:“哎哟,那胡霸子可是那安郡王爷的侄儿啊。大哥可不能招惹了,这好不容易才当上官呢,万一得罪了安郡王爷,那可就。。。”
田怀仁直直地看着田怀兰,又看一眼田老爷子若有所思的表情,只觉得被踹了的心窝子此刻更痛了,像是有把钝刀在生生的剜着一样。
田怀仁心情的变化,站在他身侧的田敏颜立即就感觉到了,气得不轻,冷笑着看着田怀兰说道:“这个二姑还请放心,从头到尾,咱都没有说过一声大伯的名头,所以也担不起连累大伯的说辞。”
田怀兰哼的一声,撇撇嘴别开头去。
“那听兰儿说,你娘后头是带了个啥人来,那胡霸子才罢休的?”田老爷子似松了一口气似的又问。这让田怀兰都竖起耳朵来,毕竟是能让胡霸子吃闷亏的人呢,这老三是从哪认得的人?
田敏颜看着田老爷子那明显放松下来的面部,突然觉得自家爹爹实在是可悲,没有早投几年胎,投在长房这一房上,要不,田老爷子就会偏心向他了吧。
“不过是生意上的朋友罢了。”田敏颜淡淡的说了一句,不愿多说,只道:“阿公,我爹和娘都累了,这就回屋去了。”语毕,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柳家来人
胡霸子砸场子的事似乎就这么消停下来,因为田怀仁和罗氏都需要休养,田敏颜也打定主意要将方子卖出,这几日也就没有再做蛋糕的吃食。咣玒児伤
而得知自家生意摊子被恶霸砸了,爹娘还受了惊,田敏瑞两兄弟有半晌不开心,却也没说什么,只在第二天后,兄弟二人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田敏瑞像个小大人一样,似是一下子长大了,而小五,更多了些眼色和伶俐,两兄弟念书一个比一个用心,恨不得一天里不要有黑夜,好用来背书练字。
只是,虽用功,两兄弟却不敢多用笔墨纸张,田敏颜逮着问了,田敏瑞支支吾吾地道自己才开始学字,生怕浪费了纸张又费银子买,所以不敢多写,在学堂时闲了他就和小五去外边地面用树枝练字。
田敏颜听了,趁着不做蛋糕有时间,就用碳削了几支炭笔,又找来一块薄薄的大木板,用作当写字板,而自己也跟着他们一起认起字来。
如此过了三几日,这天田敏颜正在院子里择菜,忽听外头一阵马儿的嘶叫声响起,紧接着,有脚步声快步走了进来。
田敏颜抬头一看,只见朱婶子走进来道:“颜丫头,快出去看看,有人找你家来了。”
“婶子,谁啊?”
“我也没听清,只在村头碰着了,说是找你们三房的,我就给带来了,哎哟,那马车可华贵了。”
田敏颜歪着头想了一会,只甩了甩手上的水在身上擦了擦,走出院子去。
屋前,一个穿着体面,头梳了矮髻,戴着赤金簪子,耳朵缀着两个赤金耳环的中年妇人在张望着,见到田敏颜出来,她才笑眯眯地上前:“哎哟,这不是田姑娘。那大嫂子果然没骗我,还真没找错呀。”
“郑嬷嬷?”田敏颜眨了眨眼,这才想起来,这是那柳家大/奶奶身边的郑嬷嬷,不由惊讶地问:“郑嬷嬷,您咋来这了?”
“听说前阵子田老爷和田夫人受了惊,我家奶奶听了挂心不已,这是奉我家奶奶的命前来拜访来着。”郑嬷嬷笑着福了个身,爽朗地道。
田敏颜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还了一福,连忙对身边的朱婶子说道:“婶子,你快去对我娘说一声,说是柳家派嬷嬷来拜访了,让她出来迎一下。”
“哎。”
“使不得,使不得,哪有让田夫人来迎的理。”郑嬷嬷连忙摆手道。
“郑嬷嬷,远来是客,自是要的,请往这边走。”田敏颜笑着让开身子,微微躬着腰身,对她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不忙。”郑嬷嬷又对侍立在马车旁的一个粗实婆子说道:“唐家的,你且帮我把手礼搬上跟来。”那婆子应了,转身就往马车里搬动。
而郑嬷嬷,边往里走,边和田敏颜说道:“我奶奶说,你们三房虽也分家出来,可毕竟还和老爷子住在一起。这过门就无不拜访老人的理,姑娘,你且先带我去给你家老人请个安吧。”
田敏颜自然知道这古代尤其是大户人家极讲礼数,当下就应了,进了院子,就见田敏庄和李氏听到热闹站在了北屋门口张望着。
“颜丫头,这位是?”李氏见这婆子穿的如此体面,尤其那插在鬓边的赤金簪子还熠熠地闪光,眼都瞪大了,巴巴地上前问。
“郑嬷嬷,这是我二伯母。”田敏颜先是对郑嬷嬷介绍一句,又看向李氏淡声道:“二伯母,这位是柳家大/奶奶身边的嬷嬷,是前来看望我爹娘的,现在要向阿公阿妈请安呢。”
“啊,请安。”李氏叫了一声娘,也顾不得这郑嬷嬷,蹬蹬的跑进正房,哗哗的大叫大喊着。
那郑嬷嬷见了眼光一闪,却依然笑眯眯的,只跟着田敏颜走进正房。
田老爷子和江氏此时都在屋内,俨然也是惊讶万分的,两人都没见过这阵仗的,手脚有些无处安放,通身都不自在起来。
虽说请安,郑嬷嬷也就是福了个身,浅浅地笑着说明来意,又道祝两老福寿安康,紧接着,又让那粗使婆子拿上礼品,亲手奉上道:“也没啥好东西,都是些寻常糕点果子,让两老尝个鲜。还有这是我们柳家绣坊出的绣品,让老太太耍着玩。”说着,又送上两块帕子。
江氏怔愣愣地接过,一触到那滑不留手的绸缎就像烫手一样,跌落在地,不由万分尴尬,红着脸连忙捡起来,局促地道:“这个,我,我。。。”
田敏颜看了暗笑,心想,骂人的时候您可是一溜的好口才呢,到这关头咋结结巴巴的了。
还是田老爷子出来打圆场,客气地道:“你家奶奶有心了,也请替我谢过她,也顺祝她万事喜乐,福寿双全。”
郑嬷嬷笑着应了,又磕了几句,道时辰不早,拜访过田三老爷和夫人这就家去复命,田老爷子连忙嘱咐田敏颜领过去。
郑嬷嬷才出了正房门不远,一个小小的身影就冲着她撞了过来,田敏颜连忙挡在她跟前,一把抓住那孩子说道:“狗剩,你乱跑什么?要撞着人了。”
那孩子一擦掉下来的鼻涕,吸了吸鼻子道:“狗蛋说家里来客人了,有好多吃的呢,颜姐姐,你别拉着我,迟了可就没了。”说着挣开她的手就跑向了身后的正房。
田敏颜尴尬地看着郑嬷嬷道:“让嬷嬷见笑了,这是我二伯的小儿。”
“小孩子不碍事。”郑嬷嬷笑了笑,又走了几步,却听正房传来一阵喝斥声,听那声应该是老太太的,紧接着老爷子的声音响了响,那老太太的声音就压低了下去,可那李氏的话却尖尖地传了出来:“娘,这手帕子都是姑娘用的,您就给了我们青姐留着当嫁妆吧,她都要说亲了,还没一件拿的出手的绣品呢。”
郑嬷嬷听着眼神一闪,若无其事地跟着田敏颜走去西厢,才到门口,就见一对男女掀帘子急匆匆的走出来,正是那见过的田夫人,旁的那男人,该是那田三老爷了。
“爹娘,柳大/奶奶派身边嬷嬷来看您们来了。”田敏颜紧着说了一句。
郑嬷嬷也就顺势的要拜下:“奴婢这就给田三老爷和夫人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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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绝好消息(三千)
田怀仁和罗氏也都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人,见柳家嬷嬷行此大礼,两人都忙着避开,嘴里说着:“当不得,当不得嬷嬷大礼。咣玒児伤”说着,将人迎进了内屋。
郑嬷嬷笑着进了屋,西厢并不大,一进门就可以将整个屋子打量个透,和一般庄户人家那般,靠着窗口那边砌了大炕,被褥铺盖整整齐齐地叠着堆在炕头上,炕中央还摆了一张小炕桌。
屋子中央,放了一张八仙桌,长条凳摆放在边上,桌上有个老旧的茶壶和几个白瓷杯放在托盘上。屋内并没有太多装饰,只窗棂上贴了几只手剪的窗花,红艳艳的,许是过年的时候贴上的。
炕头还摆着矮柜,用的木料并不贵重,甚至还比不上她家里头的。
这家看着虽然贫困,但拾掇得却是极整齐干净,再看罗氏,温和有礼地侍立着,那田家三郎也就最初见过礼,为了避嫌而让了出去。
“郑嬷嬷,还请炕上坐。”田敏颜手脚麻利地从矮柜那拿出一个暗红色的碎花蒲团放在炕尾那头,笑让着。
郑嬷嬷见了暗暗点头,呵呵地道:“哎哟,姑娘你可折杀奴婢咯。我奉我家奶奶前来拜访,哪有坐主人炕位的理?你给我搬个小杌子就成,就是没,春凳也可。”
“郑嬷嬷既说代大/奶奶而来,那就当上座,除非,嬷嬷嫌咱们这憋屈了。”田敏颜笑说了一句,扶着她将她安置在炕尾坐下。
“嬷嬷,我们庄户人家,没你们大户人家讲究,他爹这时也不在屋,你且坐着就是。”罗氏也笑着道。
“这。。。那成,今儿托夫人的福,我也托大一回了。”郑嬷嬷虽这般说,却也只是侧着身堪堪坐着炕的边沿罢了。
田敏颜重新彻了茶,双手奉上,郑嬷嬷连忙接过,暗暗打量了她一番,见她眉目清秀,双眼黑幽灵动,行事大方得体,不卑不亢的,倒比刚才见到的那二房的姑娘要胜上许多。
“郑嬷嬷,我们家现在也没置买啥好茶叶,这是我自己和两个兄弟上山采摘来自己晒的山茶,味虽比不上那什么龙井碧螺春的,却也甘甜。”
郑嬷嬷浅浅的抿了一口茶水,果然如她所说的一般,茶水微涩,咽过喉咙时却也有些甘甘的味,于是笑道:“果是如此。”
田敏颜又从柜子上拿出一个碟子,装了几件蛋糕放在炕上道:“嬷嬷也吃点蛋糕配一配,省得寒了胃。”
她虽然没大批制作蛋糕,但因为还有材料,也顾念着田敏瑞他们上学堂要吃用,今天也多做了些,让他们兄弟也可分些给同学,也好打打关系。
却不想,今日柳家来了人,恰是赶上了。
郑嬷嬷一见那蛋糕,笑眯眯地道:“哎呀,今儿我还真有口福了。也不枉我百般求着奶奶来赶这差事,有好茶,有好吃食伺候,这客人当得妙。”
罗氏只是浅笑,田敏颜则道:“嬷嬷也太会说话儿了。”
郑嬷嬷呵呵地笑,又见碟子旁的一个碟子放着几个竹子削的物件,不由捻起来问:“这是什么家伙?竟像个鱼叉。”
罗氏抿唇笑道:“嬷嬷没说错,这叫什么叉子,是这丫头闹着他爹给削出来的,说是懒得拿筷子,用这叉这蛋糕呢,就她会作懒。”
“哦?这般新鲜。”
田敏颜淡淡地笑,其实她是闲来无事玩儿小资了,总觉着拿筷子夹蛋糕四不像,趁着有空,就找来竹子,画了个图,求着田怀仁给削了几支叉。
用银子来弄,那才是精贵呢,于是说道:“大户人家用的是银子金子来铸,我们庄户人家,也没那本钱,就用竹子来代替了。”
“这倒新奇,却也没见过哪家有这样精巧的物件儿呢。”郑嬷嬷说了一句,饶有兴致地拿起叉子叉了一块蛋糕以手接着送进口,虽然有些怪异,却也觉得省事方便,又道:“倒是方便。这蛋糕味儿也真不错,虽说姑娘也给了方子我们奶奶,可总觉得姑娘做的更正宗些。”
田敏颜笑着回道:“都说邻家饭锅巴更香,就是这个理。嬷嬷吃惯了嘴,来我家就觉得味道不同了,其实都是一样的做法。嬷嬷还别在大奶奶跟前说,省得寒了她老人家的心呐。”
郑嬷嬷哈哈一笑,对罗氏说道:“瞧你这闺女的嘴,这才是个妙人儿。”
“都被我和他爹惯坏了,让您笑话。”罗氏嗔了田敏颜一眼。
郑嬷嬷放下竹叉,掏出帕子摁了摁嘴角说道:“前些日子,我家奶奶见着少爷好了些,就带着他去普陀寺住了几日,吃了几日斋饭,也好谢过菩萨。想来奶奶也将姑娘的话听在耳里,任着少爷小跑小闹的,这么几日下来,精神竟比往日好了许多。”
“阿弥陀佛。”罗氏双手合十念了声佛道:“小公子贵人自有神助,日后也当是福寿无量的人才是。”
“可不是,所以我家奶奶念着姑娘的好呢,都说下山来要亲自来拜访姑娘,可巧儿,老太太这几日身子不爽,她得侍疾榻前,这才派了奴婢来给夫人和姑娘行礼。”郑嬷嬷说着又下炕蹲身福了福。
“嬷嬷使不得。”罗氏连忙下炕搀扶,说道:“我们也没做什么,不过是说一声的事罢了。”
两人重新坐回炕上,罗氏又道:“还请嬷嬷替我们向你家老太太问声安,也还请柳大/奶奶当顾着身子呢。”
“都记下了。”郑嬷嬷笑着应了,又抿了一口茶水道:“从普陀寺下山来,我家奶奶又听得人说你家蛋糕摊子被那胡霸子给砸了,这可是怎的一回事儿?”
罗氏听了,身子微颤了颤,想起当日仍心有余悸,叹了一声道:“这也就是无妄之灾了。”说着将当日的事简短地说了一番,最后又道:“也亏得菩萨保佑,一家子都好好儿的。”
“原来是这般,难怪这几日不曾见你们去摆摊子了。”郑嬷嬷也吁了一口气道:“人没事便好,那胡霸子活该遭天谴的,你也别搁心,且看着,他好不了几日呢。不过是个暴发户的儿子,只一个姑姑入了郡王爷的眼,也不过是个妾,以色侍人的破烂货罢,倒把自己当回事了,真当没人治得了他了。”
郑嬷嬷不屑地说完,才察觉田敏颜还是个姑娘呢,不由懊恼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哎哟,你瞧我这张嘴,当着姑娘的脸啥浑话都出来了,没得臊了姑娘,该打该打。”
“不打紧。”田敏颜笑着问:“嬷嬷可是认得那胡霸子的姑姑?”
“也就见过一两次罢了,那安郡王爷最是爱个新鲜,来这边儿游玩时碰着了,见她有几分颜色就纳了。又听她一副好嗓子会唱昆曲,便宠了几日,去哪都带着,兴起时就让她唱曲儿,其实也就当一歌伶罢了,她还沾沾自喜呢。”
“那贱妾也有点命数,没多久就传出有孕了,更是了不得了,郡王爷一把年纪又要当爹更是宠着。那是除了正室,是把谁都不放在眼里。”郑嬷嬷冷哼一声,道:“这样跋扈的性子,在那龙潭一样的地方又怎会得了好?结果游个花园子就把孩子给摔没了。安郡王的长嫡子都要成亲了,正室又有好几个嫡子嫡女,这妾的种,没了也就没了,小产那月就寻了新人,把她撇一边儿去了。那贱妾见孩子没了又失了宠,便求着要郡王爷主持公道,要寻死觅活的,闹得郡王脑门儿发胀。”
“那后来呢?”
“这当妾的,其实也就充其量是个下人,男人爱鲜,这腻了厌了,恐怕是连个下人都不如,尤其是她这样又闹又要死的,郡王爷哪还看她一眼?那郡王妃也不是个善茬,问了郡王爷的意思,把她给打发到庄子上了。”
“真的?”罗氏听得瞪大了眼,惊愕地问:“那胡家不知道这事?不然胡霸子还这么无法无天的。”
“京都离这边可远着呢,这消息,真个要蔽塞,好几个月才收到也是有的,再说,安郡王府是个啥地方,那些个小妾多了去了,谁会真正注意你一个暴发户出身的小妾特意去给你家传递消息?”
“话虽如此,那胡家小姐是跋扈,可男人也未免太薄幸了些。”罗氏叹了一声道。
“哪个男人不是这样?所以,宁做小户的当家奶奶,也不做大户人家的妾,就是这个理,偏偏有些人以为是大富贵,巴巴的贴上去,自己找贱呢。”郑嬷嬷撇嘴冷哼。
“这么说,胡家现在还没知道自家的后台倒了?”田敏颜眼睛亮了亮。
“该是,还不知道的吧,也就是上个月的消息。”
田敏颜听了挑眉,嘴角邪邪地挑起,眼睛微眯了眯,发出一记锐利的暗芒,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啊。
“你瞧,这叨着就见天儿晚了,我得家去,奶奶还等着我复命呢。”郑嬷嬷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连忙下炕来。
“嬷嬷用过午饭再回吧。”罗氏也下炕留人。
“不得不得,奶奶等着呢,下回我一定唠叨。”郑嬷嬷摆手拒绝,又笑道:“我奶奶说,因着蛋糕一事,算是和田姑娘和夫人你结了善缘,理应常走动的。下回子再碰着胡霸子这样的事,到家来说一声,能出手相助的,我们柳家定不托手。”
田敏颜听了大喜,连声感谢,这样也算抱着了柳家大腿了。
第一百四十章 李氏的诡计(三千)
柳家送来许多手礼,其中除了点心果子,还有不少药材滋补品,田敏颜推辞不下,就收了。咣玒児伤只是她封了三封银子,其中一两是给郑嬷嬷的,两外两封五百钱的是给那粗实婆子和车夫的。
郑嬷嬷走的时候,正好田敏瑞两兄弟下学回来,两人都上前施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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