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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起床都看到模范夫夫在闹分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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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钺不明所以,皱了皱眉,自然也紧跟了上去。
玄钺这厢后悔自己拙劣的骗局,萧铭那厢却心乱如麻。明明早已决定与玄钺以友人的身份相处,但越是接触,他却越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亏欠玄钺的也越来越多。
萧铭欠了玄钺,面对他时便永远无法理直气壮,但凡玄钺稍一坚持,他便下意识地退让,生怕惹对方不快。倘若玄钺要做什么危害萧铭的事情倒也罢了,只是每次玄钺的坚持,都是善意而带着情谊的。萧铭做不到对方全心全意的为他着想,而他却不识好歹地拒人于千里之外,可一旦接受,他与玄钺之间的关系便永远走不上“友谊”的正轨。
萧铭侧头看向身后的玄钺,正迎上他略显忐忑讨好的目光,顿时更是糟心不已,似乎预料到了自己被对方一步步逼迫、逃无可逃的未来。
莫非自己当真要与玄钺重归道侣?那么他能够像是玄钺这般全心全意付出,不留任何私心?倘若做不到,那么这种不对等的感情是否能地久天长?亦或是破裂后予以对方第二次伤害?
萧铭不信任“爱情”这种东西,再深刻的“爱情”都会被时间消磨,当曾经的激烈的感情消退后,原本被忽视的矛盾便会凸显出来,越发令人无法忍受——君不见多少曾经相爱甚深的爱侣最终劳燕分飞。
爱情让两人之间贴得太过紧密了,一点摩擦都会造成伤害,远不如友情的距离来得令人安心。
萧铭心中乱糟糟的,脚下却丝毫没有犹豫,转瞬间便将玄钺领去了他早就观察好的隐蔽的疗伤地点。
“你后背的伤……自己处理一下。”萧铭转身看向玄钺,神色间隐隐带着几分无奈,“我需要进入凌霄宫疗伤,顺便消化一下这次战斗与顿悟中所获的体悟,你……”
“我为你护法,不必担心。”玄钺立即打断道。
“……多谢。”萧铭垂了垂视线,随即闪身消失,而玄钺望着萧铭原本站立的地点,轻轻叹了口气,接着盘膝而坐,取出本命剑细细擦拭——至于后背的伤,连伤药都不必擦,很快便能因化神修者的强悍体质而愈合无踪。
其实,玄钺此时最需要的不是擦剑静心,而是找一朵多瓣花,然后数一数到底是“他在意我”,还是“他不在意我”。
第六十一章
就在萧铭玄钺二人疗伤的疗伤、纠结的纠结时,千里之外的璇玑门却是乱成了一团,原因自然是门中唯一仅剩的一名元婴真君的魂灯灭了。
在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璇玑门上下整个都懵了,完全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但是现实就是现实,死去的人永远无法复生。
数年之前,他们璇玑门拥有两名元婴修者,数名半步元婴,正当野心勃勃,试图将璇玑之名推上新的高峰,如今两名元婴修者尽皆身陨,金丹者亦死伤大半,千年基业可谓毁于一旦,怎生不令璇玑门众人悲愤欲绝?
璇玑门修者不知胡真君乃何人所杀,却知晓他此次离宗为的是向驭兽门讨还自家胞弟的血仇,那么此事便十有八。九与驭兽门有关。
纵使知道自己元气大伤,但璇玑门众人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让诛杀自家元婴真君的凶手逍遥法外、继续猖狂?璇玑门掌门恼羞成怒,亲自率领剩下的金丹修者气势汹汹地杀上驭兽门讨要说法,而无辜背锅的驭兽门也跟着懵逼了。
驭兽门众人冤啊,天知道那胡真君到底是怎么死的!自从自家弟子急匆匆跑回宗门将自己“错手”杀了胡真君胞弟的消息禀告后,驭兽门上下就如临大敌,不仅将自己宗门的金丹长老们尽皆召回,甚至还将唯一那名闭关已久、早已不理俗务的元婴真君请出,做好了要大战一场的准备,却不曾想左等右等都没有消息,直到璇玑门众人杀将上来,告诉他们连胡真君也死了?!
驭兽门掌门无语了一瞬,又是庆幸大敌已除又是苦闷不幸背锅,可无论他如何解释,璇玑门众人都一概不听,认准了要驭兽门偿还——既然找不到真正的凶手,那么就是驭兽门的错!
如果不是你们驭兽门弟子杀了胡真君胞弟,胡真君又怎会匆匆离宗?况且与胡真君有隙、又能对他造成威胁的只有驭兽门,空口无凭,你又哪里有证据证明自己与此事无关?
耐下心思几番解释却发现说不通后,驭兽门掌门的怒气也烧了上来。胡真君千里迢迢跑来他们宗门寻仇,结果跑到一半把自己给跑死了,管他们驭兽门什么事情?!璇玑门如此咄咄逼人,当真以为驭兽门好欺负不成?
现在的璇玑门,可不是当初有两名元婴大能坐镇的时候了!
驭兽门一来恼怒璇玑门不讲道理,二来因璇玑门曾经的跋扈而有些旧怨,三来也的确眼馋璇玑门近些年来侵占的资源。仗着自己有两名元婴真君,璇玑门可是软硬兼施地从不少小宗门那里掠夺了不少好东西,修真界资源本就有限,获得的资源越多,宗门便发展得越是强盛,如今璇玑门终于没落,也是时候将手中掌握的资源让出一些了。
毕竟,修真界的潜规则就是弱肉强食。
驭兽门上下暗搓搓地打着小算盘,想要趁着璇玑门势弱的机会狠狠咬上一口,而唯一的忌讳,便是璇玑门所附庸的洛水宗。
驭兽门不是洛水宗的附属宗门,而归于无极门名下,万一璇玑门朝着洛水宗求助,洛水宗必定是要护着自己的附属宗门的,至于无极门是否会插手却不一定——如今洛水宗地位超然,无极门大约也不想因为此等“小事”而坏了与洛水宗之间的关系。
正当驭兽门掌门举棋不定的时候,守门弟子却突然来报,说山下有一名金丹修者拜见,自称天玄派长老赵涵,此番前来是为了自己的徒儿陆天羽。
天玄派赵涵这个名字自从洛水宗大比后便颇为引人瞩目,驭兽门掌门自然也有所耳闻,更有传言说此人与洛水宗玄钺峰主有旧,关系极近,在洛水宗中也有几分脸面,上次璇玑门对天玄派出手,正是因为此人的原因才铩羽而归,半点好处没有得到,还陨了一名元婴真君。
驭兽门掌门眼睛一亮,连忙请这位赵涵长老上山,又将消息带给了在宗门内做客的陆天羽。
陆天羽早就在等着这一天了,闻言自然大喜过望,就连一直与他在一起的郑琼也从来没见过自家友人如此喜行于色的模样:“这位赵涵长老,便是你经常提及的师父?”
“正是!”陆天羽笑道,一边匆匆赶往驭兽门山门迎接,一边还心有灵犀地将萧铭的出现合理化,“在你杀了胡德英后,我便传讯给师父,询问此事该如何解决,毕竟师父与璇玑门接触颇多,也有些仇怨——没想到他这般不放心,竟然亲自来了!”
郑琼心中感动,却总觉得陆天羽这番话中带着森森的炫耀之感,让人颇为不爽。
萧铭的到来受到了驭兽门上下一致的欢迎,刚刚与自家小徒弟见了一面,甚至来不及叙旧,他便被驭兽门掌门请去了正殿,就璇玑门一事进行商讨。
这次驭兽门之行,萧铭没有随身携带玄钺,为的便是消除自己杀了胡真君的嫌疑——任谁都不会认为一个金丹能杀了元婴,更何况他此行为的是自家小徒弟,合情合理。
萧铭与驭兽门掌门一番密谈,很快坚定了驭兽门掌门找璇玑门麻烦的决心。萧铭并没有过多劝说,只是表明自己可以出面稳住洛水宗,让其在此事上不要插手。毕竟,天玄派与璇玑门同样结怨颇深,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萧铭半点不会吝啬予以些许的帮助。
——当然,这番帮助只能在私下里进行,不可大张旗鼓,驭兽门掌门深以为然,愉快地与萧铭达成了协定。
有了萧铭从中斡旋,再加上驭兽门为洛水宗奉上了厚礼,这事儿便如此成了。洛水宗掌门除了感叹一声萧铭当真记仇外没有其他表示,最终只是出手护了护几乎一蹶不振的璇玑门,使得其宗门传承不会因此而断绝罢了,毕竟倘若什么举动也没有,难免会让其他附属宗门感到寒心。
不过,之后的这些事情便与萧铭毫无关系了,除了自始至终参与其中的玄钺,还有对自家师父所知甚深的陆天羽外,没有一个人意识到萧铭才是这一切事端背后推波助澜的罪魁祸首,而萧铭也安然得隐身于幕后,深藏功与名。
虽然这次璇玑门并未被完全打死,但萧铭的目的也达到了。璇玑门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无法恢复元气,就算恢复过来,天玄派如无意外也会发展到新的高度,再也无法被璇玑门威胁。更何况比起天玄派,此时的璇玑门与驭兽门仇怨更深,就算要报仇,驭兽门也会顶在天玄派之前,充当护盾与示警。
干掉了璇玑门,又把驭兽门的宗门声望刷到了“友好”,顺便拿了不少“谢礼”,萧铭终于腾出手来,有时间关心关心自家小徒弟了。
对此,陆天羽表示不开心——总感觉自己在师父心中的地位又下降了一些呢……OTZ不过,不开心归不开心,师父的关心总是要回应的。陆天羽带着萧铭进了自己在驭兽门的临时客房,原原本本地将自己离宗后的事情交代了个一清二楚。
“我大约的确是那妖族赤王的血脉。”陆天羽表情阴郁,显然一点也不因知晓生父而喜悦,“据说百年前,我母亲救回一名重伤的男子,那男子样貌英俊、风流多情,立时便把涉世未深的母亲迷住,哪怕后来得知男子的身份是妖修也没有一丝后悔。”顿了顿,陆天羽轻嗤,“那男子哄骗母亲,成就了好事,借助母亲的处。子。元。阴修养伤势。后来有仇人追踪而至,男子借口担心母亲安危,为了不将她牵扯进去而抽身离开,自此之后却一去不回。只有我那母亲一直相信男子深有苦衷、傻傻等着,就算男子没有归来,数月后得知腹中已经孕育男子子嗣的母亲还是义无反顾地把我生了下来,小心抚养。”
“如此这般,倒是的确与洛水宗那一桩旧事契合。”萧铭点了点头,并未感觉意外,“但时间似乎有些对不上?”
“……对得上的。”陆天羽面露尴尬,“因为我出生后……是一颗蛋。”
萧铭:“……”
陆天羽眨了眨眼睛,轻咳一声:“妖族的鸟类子嗣出生后需要父母哺育灵力以孵化,我母亲灵力低微,又不敢大张声势,能给予我的灵力极其有限,于是我在那蛋里一呆便呆了近百年……”说到此处,陆天羽神色微黯,“为了将灵力尽可能地输送给我,母亲的修为境界一直在向下跌落,就算行事如何谨慎,最终难免会被陆家人察觉。陆家人用手段逼问母亲,得知了曾经的那段露水姻缘,又通过母亲的描述,猜测我父亲大约是有凤凰血脉的赤翼鸟——当然,他们并不知晓那赤翼鸟是什么妖族赤王——这才将算盘打到了我的身上,想要待我成年后便将我炼做丹药——反正,我是个妖族的孽种,除了母亲,谁都不会关心,反倒可以算得上是为民除害。至于我的母亲……因为受了太多痛苦,感情压抑太重,唯一的念想便是将我孵出,这才一直坚持,等到我终于出生,便一蹶不振,很快就撒手人寰。”
萧铭抬手抚了抚陆天羽的脑袋,无声地安慰了一下,随后询问:“陆家人你可处理妥当了?万一妖界当真入侵修真界,可不要让他们生出什么事端。”
萧铭不在乎陆家人的下场,只担心他们会拖后腿,陆天羽也不想告诉自家师父自己处置陆家人的手段,只是顺服的点了点头:“师父的担忧我自然也是知晓的,放心吧,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萧铭满意地微微一笑:“如果只是这样,那应该用不了如此长的时间,之后你又做了什么,为何竟然跑到驭兽门这里?”
“因为徒儿想要提纯血脉。”陆天羽毫无保留,“徒儿是人妖混血,血肉自然不精纯,陆家人得了个方子,能够剔除我的人族血脉,萃取更纯粹的妖力,用以炼丹效果更佳。”
萧铭皱了皱眉:“你想要变为真正的妖族?”
“当然不是!”陆天羽连忙反驳,“师父担心我就是因为我体内妖族的混血,所以我想要反其道而行之,将妖族血脉剔除,变成纯粹的人类,这样便可一劳永逸!”
虽然听上去的确不错,但其中蕴含的风险却不知有多少,萧铭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你怎知那方子可靠?况且方子是为了剔除人族血脉,当真适合剔除妖族之血?你太过冒失了。”
“我当然知晓……”陆天羽垂下头,可怜兮兮地解释,“如果要做,我自然会告知师父,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所以现在只是寻找些方子上需要用,手头却没有的材料,有备无患。”
“你一向主意大。”萧铭轻哼了一声,也不知是褒是贬,不过做师父的,不就是需要包容自家徒弟的小毛病么?萧铭缓了口气,向陆天羽伸出手来,“方子拿给我看看。”
陆天羽连忙掏出一块玉简,待萧铭查阅后紧张兮兮地望着他。
萧铭见他如此作态,不禁笑骂了一声:“看我做什么?你当你师父无所不能,什么都知道不成?”
陆天羽尴尬地笑了笑,挠了挠面颊。
“方子我记下了,但是我不懂这些,会去寻些信得过的人询问,在得到确切答案之前,你不要妄动。”萧铭面容一肃。
“弟子谨记。”陆天羽也同样收敛了笑容,认真应道。
正事说完了,师徒两人之间的气氛骤然轻松下来,转而聊了些其他的话题,比如陆天羽这次离宗后除了陆家之外的经历,其中自然少不得要提到与萧铭有过几面之缘,还被他算计了一把的郑琼。
郑琼为人质朴大度,陆天羽虽然鬼点子多,却也最喜欢与这样的人交往,而最让陆天羽津津乐道的,便是郑琼那可悲可叹的气运值。
“师父你是不知他有多倒霉!每次遇敌被攻击的总是他,无论得了什么东西,转手都会失掉,我们一同遇到秘境,我满载而归,他却毫无所获还得了一身伤,甚至在树下休息的时候都会有鸟屎从天而降!”陆天羽说得手舞足蹈,惊叹连连,甚至还颇为不厚道地感叹了一声,“自从我与他一同行动后,感觉自己运气好了不少,而且还没人跟我抢东西,简直好极了!”
萧铭:“……”
——做人衰到这份上,也算得上是得天独厚了……
“唯一幸运了一次,就是溪山秘境。”陆天羽耸了耸肩膀,“不知师父是不是知晓,那个被发现数千年都没人破解的、有着奇奇怪怪题目的秘境。”
萧铭心里“咯噔”一声,脸上却丝毫未变:“为师的确听说过,还去见识过一番。”
陆天羽不以为意地随便点了点头:“最后,那个秘境竟然选择了郑琼!大概他一辈子的幸运值都被花在这上面了!”
萧铭:“……”
“只可惜他破了秘境,却被人发现,获得的几样宝贝也被人夺了去,甚至有不少人认为他不可能只拿到这么几样东西,身上必定还掩藏有更宝贵的,所以一直在追杀他。”陆天羽耸了耸肩膀,“我与他相遇的时候便是他被人追杀,我阴差阳错救了他一命,这才熟识了起来。”
萧铭的表情……微妙了几分。
如果陆天羽不说,萧铭早就忘记自己在溪山秘境挖的坑了,只是没想到坑挖得很成功,最终却坑了徒弟的好友。
看着口无遮拦嘲笑着郑琼,却明显与他关系不错的陆天羽,萧铭只想要叹上那么一口气。
蠢孩子,你那朋友破了溪山秘境可不是因为难得的幸运值大爆发,而是由于……他一直都是幸运E啊……
第六十二章
自从在自家小徒弟那里了解到郑琼此人之后,再次见面的时候,萧铭看着他的眼神便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怜爱,直把郑琼看得头皮发麻却又摸不着头脑,还拉了陆天羽不少的仇恨值。
#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又多了一个情敌!#
#失宠噩耗!师父对我朋友比对我还好!#
——一时间,陆天羽的整个世界都快要崩塌了,而这种不满在自家师父将一只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浑身雪白的灵猫送给郑琼之后达到了顶峰。
郑琼自小到大都是幸运E,浑身上下的灵石从来没有超过十块,更没有什么法器功法,走得也是最为廉价的体修路子。所幸此人悟性不错,又心性极坚,这才磕磕碰碰地活到现在,纵使修为不高,但却因为遭遇的险境太多,故而根基扎实、战斗经验丰富,大约也算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了。
经受这么多困苦却依旧坚。挺地活到现在,从另一种角度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运道呢?萧铭并不吝惜用那么一两件对他而言可有可无的东西,帮自家小徒弟收拢一位诚心实意的帮手。
而事实证明,萧铭收敛人心的手段从来都会准确骚。到对方的痒。处。
郑琼见过不少宝贝,却留不住一样,从来都是他散财给别人,却没有受过他人馈赠,如今突然被塞了这么一只看上去就格外昂贵的灵猫,不由得整个人都懵了。
“你好歹是驭兽门弟子,虽为体修,关于灵兽的饲养也耳濡目染了不少,这灵猫是我因缘偶得,懒得养,便给了你吧。”萧铭笑容慈和,注视着懵逼的郑琼,温言说道。
“这、这怎生使得!”郑琼抱着柔软的灵猫,浑身僵硬,想要将猫儿重新交回萧铭手中,却不敢太过无礼,憋得一张老实憨厚的面孔整个都红了。
陆天羽在一边斜睨着他,满脸不爽,刚想要开口将灵猫要来自己养,却被萧铭一个眼刀阻止,只能悻悻地闭口不言。
“为何不可?你是天羽的好友,助他良多,这只灵猫便算是我这个做师父给的见面礼了。”成功将灵猫转手的萧铭心情不错,理都不理猫儿委屈的“咪呜咪呜”,更对那直直伸向他试图勾到他衣襟的爪子视而不见,“身为驭兽门的弟子,没有一两只灵兽怎么说得过去,这灵猫虽然看着柔弱,却也有些能力,你契约了它,也能多一分保障。”
“但我觉得陆兄弟……”郑琼无法承受陆天羽散发出的低气压,只是刚刚开口道一半,便被萧铭否决:“我的徒弟我自然了解,天羽他不适合饲养这种柔弱娇贵的小东西,对他的帮助也不大。”
郑琼再三推辞不过,最终不得不按照萧铭的说法,将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灵猫契约了,对萧铭的好感度更是蹭蹭蹭直往上涨,看向萧铭的目光不自觉地带上了不逊于陆天羽的孺慕。
郑琼没有师父,加上性子憨厚、贫穷与幸运E,在驭兽门中也一直算是边缘人,倘若不是胡真君意外身陨,少不得会被驭兽门当做罪魁祸首抛弃,以消减璇玑门的怒气。
如今郑琼与陆天羽交好,又得了萧铭的眼缘,这才算是真正在驭兽门有了立足之地。只是郑琼虽然憨厚却并不愚蠢,自然明白先前在宗门内的处境,就算如今情况好转,曾经的裂痕也是消磨不去的,只是郑琼生性大度善良,所以才故作不知罢了。
比起生活许久、却并无太过归属感的宗门,反倒是陆天羽这个“危难中不离不弃”的好友更让郑琼信赖,当然,现在也要加上身为金丹前辈,却待他态度和善温柔,甚至将贵重的灵猫相赠的萧铭。
即使并无师徒之名,在郑琼心中,也真心实意地将萧铭当成是师长那般敬重——只可惜他并不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这位他敬重的长辈,也曾经狠狠坑了他一把,让他背了一口沉重的黑锅。
因为还有一个玄钺在宗外等候,萧铭并未在驭兽门停留多久,在稍稍指点了一下陆天羽并郑琼的修行后便很快离开,将可怜巴巴的小徒弟甩在了脑后。
解决了璇玑门的问题,萧铭可谓是一身轻松,对待被他抛弃了一段时间的玄钺态度更是温和。两人离开驭兽门的范围之后,玄钺侧头看向萧铭,显然很是不愿就此分别:“接下来,你准备去做什么?”
萧铭沉默片刻,微微迟疑,随后将一块玉简取出,递给玄钺:“对这玉简当中的方子,你可有所了解?”
玉简之中拓印的自然是萧铭从陆天羽那里拿到的,他先前询问过器灵凌儿,却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毕竟凌儿所了解的都是从前主人那里获得的知识,半妖显然并不在此之列,而萧铭第二个所想到的询问对象,便是玄钺了。
玄钺将玉简浏览了一边,皱眉摇头:“这是药方?抱歉,我对于炼丹并不了解。”顿了顿,他看向明显有些心事的萧铭,低声询问,“这药方颇为古怪,是为了什么?”
萧铭将玉简拿回,轻叹一声:“我信任你,故而可以将此事告知与你,但出我口、入你耳,切莫被第三人得知。”
“那是自然。”玄钺面容一肃,“我可以发下心魔誓。”
“这却是不必。”萧铭笑了起来,缓和了表情,随后将自己徒儿有可能是赤王血脉的事情大体说了一遍。
赤王害得玄钺师父道消身殒、二师兄自我放逐,可谓仇怨颇深,玄钺眉头紧锁,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戾气,倘若陆天羽不是萧铭心爱的弟子,大约立即便会被玄钺一剑弄死——纵使陆天羽与赤王当年的所作所为毫无干系,但毕竟流着对方传承下的血,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萧铭自然感应到了玄钺周身的杀意,下意识伸手按住他惯于持剑的右手,顿时,玄钺气息一滞,满腔杀意灰飞烟灭,脑中唯一剩下的便是自己右手手背上微凉柔软的触感。
“你不要这样排斥天羽,我的话尚未说完。”萧铭有些无奈,“我刚才给你看的方子是天羽偶得,他想要借此剔除体内的妖族血脉。”
玄钺有些迟钝的反应了几息:“当真如此?”
“自然。”萧铭点了点头,“只是我不知这个方法是否有效,对身体有没有什么损害,所以想要寻个可靠的人鉴定一下。”
既然陆天羽想要剔除妖族血脉,那么便意味着他将于赤王没有半分关系,也算是一件好事。玄钺沉吟着点了点头:“虽然我不懂这些,但是我知道有人也许会了解。”
萧铭眼睛一亮,他就知道以玄钺的身份和人脉,必然会有所收获:“是谁,在哪?”
“十荒林,半妖村。”玄钺语气坚定。
十荒林,是人界与妖界之间结界的所在之处,而十荒林中由半妖们聚居而成的村落,在修真界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半妖处境尴尬,被人类与妖族共同排斥,为了谋求生存,半妖村便应运而出,大约只有在半妖村,半妖们才能安心生活,不必担心朝不保夕。
十荒林靠近妖界,其中活动着不少威胁性极高的妖兽,就算有人想要抓捕半妖,也会不愿意冒着危险深入其中,况且半妖村极其排外,敌视一切陌生的入侵者,一旦有人踏入十荒林被半妖发觉,便会受到毫不留情的追杀,不问缘由、不提因果。故而萧铭虽然知道半妖村的存在,却很有自知之明地没有打算走这里条道路,却不曾想反而被玄钺率先提了出来。
眼见萧铭慎之又慎地皱起眉,玄钺自然知晓他在忌惮什么:“若是我们两人,进入半妖村大约颇为困难,但是我的二师兄玄钶却与那些半妖有一些交情。”
玄钺从来不会妄言,既然他说有方法,那么必然不是谎言。萧铭稍稍放下心来:“不会太过麻烦玄钶真人吗?”
“无妨。”玄钺轻描淡写地回答,相当干脆地将自家二师兄卖了个干净。
既然“师弟”都说无妨了,萧铭也不矫情,当即道谢,将行程定了下来。而顺利得以与萧铭继续同行的玄钺也格外愉快,嘴角微微勾了勾,心满意足。
十荒林在大陆极西,就算以萧铭、玄钺的速度,也足足赶了十余日才到。在这段时间内,玄钺也对萧铭讲述了一番自家二师兄与半妖们的恩怨情仇,大约应当用相爱相杀(?)与日久见人心来总结。
玄钺的二师兄玄钶被妖族所骗,故而最开始对半妖们的态度极不友好,双方冲突了不知多少次,只是谁也奈何不了谁,这才勉强保持了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不过随着“打”交道的次数不断增多,彼此间也稍稍有了些许了解,终究不再如初见时那般时刻剑拔弩张地警惕防备。
半妖村周围的环境并不太平,天敌不仅有人类也有妖兽。玄钶对于成年的半妖们存有敌意,但对于在半妖村出生的孩子们却颇为和善,甚至几次在巡查结界时对误入险境的半妖孩童出手相救,逐渐结下一些善缘。
玄钶驻守十荒林百余年,曾经援手过的半妖孩子们尽皆长大成人,对于玄钶的态度比之长辈友好了数倍。借由这些孩子,玄钶终于逐步被半妖村所接受,而玄钶一个人十荒林呆了太久,偶尔耐不住寂寞,也会去半妖们那里染染人气。
直到萧铭随着玄钺到达玄钶那间位于十荒林边缘的小院子时,他对于这位只有一面……或者说两面之缘的玄钶真人已然有了最初步的了解。而待到两人在院门前站定后,早已接到玄钺传讯的玄钶也迎了出来,热情地抱着自家小师弟拍了拍后背,接着被玄钺颇为冷淡嫌弃地推开:“又是满身酒臭。”
玄钶大大咧咧地笑着,丝毫没有半分不悦,一手抓着腰间的酒葫芦,一手搭在玄钺的肩膀上,将目光转向萧铭,微微眯起的眼眸遮掩住笑意之下的不友好:“这位是……?”
“你见过的。”玄钺也同样望向萧铭,眸光柔和,“他是萧铭。”
玄钶滞了滞,失声叫道:“萧铭?你那个小道侣?他不是赵涵吗?!”
玄钶见过萧铭一面,自然记得那时此人的名字是“赵涵”,方才的询问不过是由于他对“赵涵”观感不佳,故而带着几分下马威的味道。只是一转眼这“赵涵”却变成了“萧铭”,顿时就把离群索居许久的玄钶真人弄懵了。
萧铭干咳一声,抬手化去自己面上的伪装,恭敬地行了一礼:“我便是萧铭,伪装为赵涵,是因为先前有些……不得已的缘由。”
玄钶眨眨眼睛,饶有兴趣地看了看萧铭,又瞅了瞅自家小师弟,八卦意味甚浓。只可惜玄钺一点都没有解释的意思,将他靠在肩膀上的手推下去:“还不让我们进去,站在这里做甚?”说罢,他直接抓住萧铭的手腕,抬腿迈进院门。
玄钶嘟囔了一句“你还真不客气”,随后笑着跟了进去,对待萧铭的态度也转了个大弯,热情友好起来。
自从年轻时被妖族骗了一次、铸成大错,玄钶无论是见谁都会带上三分怀疑。他先前虽从未见过萧铭,但却从洛水宗众人的描述中了解了不少,兼之玄钺偶尔来看他时十句话中八。九句不离萧铭,让玄钶不得不感慨两人恩爱甚笃、天作之合。
玄钶深知自家小师弟性子清冷,本以为他会陪着他那把剑,冷冷清清过一辈子,不料中途杀出一个萧铭,只是言谈间便能让玄钺露出如此柔和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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