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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起床都看到模范夫夫在闹分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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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青猛地瞪大眼睛,嘴角溢出一抹鲜血,捂着腹部被萧铭推开,踉跄着后退数步,摇摇欲坠。
    “那么,就用你的命来补偿吧。”萧铭面上的温文终于了无痕迹,剩下的只是漠然和嫌恶,他抬起废掉越青丹田的那只手,抹去自己手腕上越青嘴唇的触感。
    “你……做了什么?”越青的眼睛极黑,没有一丝的光彩,他看上去无辜而又迷茫,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下意识伸出手,试图重新触碰萧铭。
    萧铭忍无可忍,甩出一张符咒,将他禁锢在地,自己则蹲下身,捏住了越青的脖颈:“说,你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爱你啊……”越青没有表露出任何害怕的情绪,似乎他完全不曾拥有这种感情。
    即使丹田被废、灵力消散、身体被禁锢、最后还被死神的镰刀扼住喉咙,越青也无法产生任何的情绪波动——唯一让他在乎的,是亲手伤害了他、突然反目的人,而他却不明白一切到底是如何发生的。
    “别开玩笑了!”萧铭只感觉一阵烦躁,露出真面目的越青让他完全无法交流,干脆不再拐弯抹角,直击重点,“在溪山镇你就注意到我了吧?别说什么你对我一见钟情的蠢话!当时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啊……那个啊……”越青有些恍惚得笑了,他的笑容甜蜜,没有一点隐瞒的意思,“纯净的,纯白色的,真漂亮啊……你的净灵体。”
    萧铭瞳眸微微一缩,顿时了然。
    他的确使用方法将净灵体逸散的纯净的灵力模拟成了木水灵气,但是这也只能勉强应对不明真相的普通修者罢了。越青似乎有自己独特的奇遇,于是在与他相遇的时候便看透了他的体质,故而刻意地接近他,引诱他。
    想起溪山镇客栈中那名被采补至死却由合欢派背了黑锅的尸体,萧铭轻哼一声:“你想采补我?就像对溪山镇客栈中那人一般?”
    越青面露疑惑,似乎完全想不起“溪山镇客栈中那人”到底是谁,不过这种事情他做了太多,想不想得起来根本毫无意义。他轻轻眨了眨眼睛:“曾经是的……当然是。金丹期的净灵体,足够我冲击到元婴,如此难得,怎么能够放过呢?——但是后来,不会了,我怎么舍得你变成那副恶心的模样……”
    越青因为呼吸不畅,语句断断续续,只是他却仍旧努力低下头,试图去吻萧铭卡住他脖颈的手腕,让萧铭不得不拽住他的头发,固定他的脑袋。
    “我爱你啊……你那么干净,但我却脏了,很脏很脏,谁都不能碰你,连我也一样,没有资格碰你——”越青的眼睛逐渐赤红,原本的柔软和甜蜜逐渐被疯狂与妒火取代,盯着萧铭的目光仿佛要将他吞吃入腹般执拗,纵使萧铭明知道对方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也不由得浑身上下寒毛直竖,“那么该怎么办呢?怎么样才能让你永远干净,永远跟我在一起,永远不会被任何人玷污?”
    萧铭看着越青的眼中流露出交织在一起的痴迷、疯狂与杀意,不得不为自己的先下手为强点了个赞。
    正常人永远都不可能拼得过一个疯子,因为正常人惜命,而疯子却根本不会在乎自己的性命。
    幸亏他现在已经彻底将越青桎梏住,不然倘若对方当真要对他做什么,萧铭可完全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甚至,他现在已经觉得自己与越青啰嗦得太多,既然知道了对方得目的,他便应该立刻将他杀掉,干干脆脆的杀掉,不留任何后患。
    “你要杀我?”对于萧铭的杀念,越青也同样感受到了,他满身的杀意微微一滞,再度显得委屈起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我不是什么好人,你之前看到的那个温柔敦厚、为了你不顾性命的赵涵,全都是假的。我救你,只是为了利用你。”萧铭满是恶意地扬起嘴角,唤出周天破云剑,抵在了越青的心脏处,随即毫不留情地刺入。
    越青的眼睛猛地瞪大,瞳孔涣散,紧盯着萧铭的目光却仍旧带着不可思议和茫然。
    萧铭冷漠地看着他,语带嘲讽:“你认为,一个被人人垂涎的鼎炉体质,还能够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别开玩笑了!我和你是一样的,就像你在骗我一样,我也一直在骗你。”
    越青眼中的茫然逐渐褪去,而接下来涌上的却是让萧铭都无法理解的狂喜,他颤抖地抬起手,试图去抚摸萧铭的面颊,却被他皱眉躲过:“我们……是……一样的……”
    “对,我们是一种人。”萧铭站起身,拔出越青胸口的长剑,冷漠地看着鲜血从他得心脏处汩汩喷涌,“而我,最讨厌这种人了。”
    下一咳,萧铭再度举剑,却不料那被禁锢在地、气息奄奄,半只脚已然踏入鬼门关的人却突然消散,只留下一滩尚未凝固的鲜血,昭示着方才的一切并非幻梦一场。
    萧铭悚然一惊,连忙铺展神识追寻越青的痕迹,却没有丝毫收获,他心中一片慌乱,完全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而越青,又到底是如何消失无踪的。
    哪里错了?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他废了越青的丹田,消散了他周身的灵力,禁锢了他的身体,甚至刺穿了他的心脏,按理说,越青是绝对不可能逃走的,绝对不可能在萧铭毫无察觉之前这么轻而易举地消失不见!
    “冷静下来,主人!”器灵也同样目睹了这一切,摸不清头脑的同时,却仍旧试图安抚自己的主人,“就算他逃了,这么重的伤势也很难存活下来,而就算存活下来,他丹田已废,往后不过一介凡人,根本威胁不到您的!”
    萧铭深吸了口气,随即缓缓吐出:“不错,你说得对……”
    越青消失,让他完全抓不到任何痕迹,如今与其因为这种无法弥补的事情伤神烦心,还不如进行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萧铭收敛气息,轻车熟路得给自己换了张毫无特色的路人脸,随即小心翼翼得转回孙飞广的府邸周围,打探越青先前到底做了什么——而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另一区域,盘膝而坐的男子猛然喷出一口鲜血,睁开猩红色的眼眸。
    男人的五官并不算出彩,组合在一起却极尽妖娆,他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脆弱的模样更是让他增添了几分的凌虐之美,令人看到便忍不住心生邪念,恨不得压在身下好生亵。玩疼爱。
    男人抬手抹掉嘴角的鲜血,随后忍不住低声笑起来,他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狂放肆意,双眸仿佛地底岩浆的幽火,亮得惊人。
    “一类人,我们当然是一类人,天生一对……”男人舔舐着手上的鲜血,似乎是在品味无上的珍馐,希望借此来压制体内蠢蠢欲动的欲。念。
    占有欲和执念已然生成,无论如何都难以拔出,当得知真相的那一刻,男子心底涌上的感觉并不是被欺骗的愤怒、憎恨与失望,而是惊喜、愉悦——甚至是幸福。
    是的,幸福,让整个身体整颗心都暖洋洋的幸福感,仿佛浸泡在温热的血液中那般,美好得令人心醉,如同找到了最终的归宿。
    真好,真是太好了……暴露出另一面的那人让他越发痴迷,他执迷与对方保护他、安抚他、对他微笑的纯白,也喜爱对方冷漠、算计、狠戾无情的阴暗,那人简直像是为他量身定做那般契合,命中注定就应当是属于他的。
    男人的笑声引起了门外之人的注意,很快,便有人轻声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否需要什么东西。
    男人缓缓站起身,抬手挥开房门,他面色苍白地立在那里,身披黑色大氅,宛若在腐烂的尸骨上盛开的尸花。微微侧首,男人目光流转妖冶,声音也带着勾人的黯哑:“叫几个鼎炉过来。”
    房间外的人躬身应诺,下意识抬首看了看男人,面上露出几分忧色:“主上莫不是走火入魔?”
    “不,不是。”男人轻笑起来,抬手捂住碰碰作响的心脏处,笑容痴迷,语调却漫不经心,“只是分。身死掉罢了。”
    门外之人稍稍松了口气,迅速退去,很快,便有四男四女走进屋子,或是畏缩怯懦,或是妖娆魅惑,或是温柔娴静,或是清冷高傲,他们纷纷跪坐在男人四周,做出任君品用的姿态,等待着男人的临。幸。
    只可惜,男人的目光在八人身上转了一圈,却显得兴致缺缺,甚至烦躁不满。
    众人的脸上都带出了几分的惊惧不安,其中一名美艳的女子胆子稍大,小心翼翼地支起身子,轻轻靠在男人身上。
    女子刚想要说什么,只是不料她刚一启口,笼罩着轻纱的白玉般凹。凸。有致的身段便猛地四分五裂,而方才表情冷淡的男人则像是被什么肮脏的东西触碰到那般怒不可赦,周身气息凌乱,杀意盎然。
    被喷溅了一身的温热鲜血,剩下七人努力将惊恐的尖叫压抑在喉内,瑟瑟发抖着匍匐在地,恳求男人的原谅。
    男人站起身,烦躁地踱了几步,似乎在控制着什么,红色瞳眸中暗潮翻涌。片刻后,他似乎终于按耐了杀意,从牙缝中挤出一个“滚”字,随后袖口一甩,便将七人毫不客气地从屋内扔了出去。
    抬手按住心脏,男人的气息终于逐渐平复,他扯开衣襟,有些惋惜得看着自己平滑的胸口,似乎在遗憾那一道贯穿心脏的伤口随着分。身的消散而消失无踪,没有真正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
    ——不过没有关系,他们还会见面的,真真正正的见面,到时候,这个遗憾就可以被弥补了,不是吗?
    
    第五十四章
    
    越青——或者应当称呼他为“乐情”尊者,仿佛就是另一个世界的萧铭,却与萧铭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不同于萧铭出身凡人家庭,因为净灵体而被有心人盯上,越青却是一名规模并不算大的修真世家中不受重视的庶子,被家人献给了垂涎他外貌的邪修,以求得对方的庇护。
    倘若说萧铭的悲剧来源于净灵体的话,那么越青的悲剧则来源于他的那张脸,不过很显然,越青遭受的对待要比萧铭严酷很多。
    萧铭的净灵体百年难得,自然被珍之又珍得对待,他的师父也努力试图塑造出一个慈爱的假相,哄骗萧铭心甘情愿地雌。伏身下。而比之萧铭,空有相貌的越青在邪修眼中却不过是一时兴起的玩具,萧铭在发现真相后尚有机会养精蓄锐、谋定而后动,而越青则在刚刚被献上后便被邪修毫不客气地享用亵。玩,毫无反抗之力。
    很疼,很恶心,想要死,却又不甘心去死……越青挣扎着拼命活下去,于是他改变了自己,将曾经那个纯真无暇的孩子深深埋葬在心里,剩下的只是一具没有感情的空壳。
    他学会了如何用手段勾。引邪修的欲。望,学会了故作纯真的和邪修虚与委蛇、讨他欢心。越青的生命完全被邪修掌控在手中,一旦被玩腻,必然不会有好下场,于是他便拼命得让对方喜欢自己,疼爱自己,离不开自己,而也许他的运气并不算太糟,也许他当真有这样的天赋,所以越青成功了。
    越青摆脱了随时可以被抛弃的玩物的处境,变成了邪修较为珍爱的鼎炉,在发现越青喜欢音律后,邪修甚至寻了些乐修的功法,让他自行揣摩修炼。
    但是越青却并不满足于此,他渴望着真正掌控自己的性命,渴望摆脱邪修的魔爪,于是,当邪修因为他的乖巧而对他戒心消退后,他又悄悄勾。引了另一名前来拜访的左道修士。
    想要勾。引一个人简直太简单了,对于越青而言,只要他一个目光,一个动作,那些恶心的男人便会像只哈巴狗一般朝着他发。情,令人作呕,却又有用得很。
    在与左道修士缠。绵。偷。情之时,他佯作不经意地泄露出邪修藏宝的地点,引起了左道修士杀人夺宝之心。左道修者就是如此,他们表面上和乐融融、称兄道弟,而一旦出现利益纠纷,便能立刻毫不客气得捅对方一刀。
    左道修士觊觎邪修的宝贝,双方大打出手,最终却两败俱伤,反倒让越青渔翁得利。而大仇得报、逃出生天的越青却并未觉得快乐,反倒茫然而无所适从。
    已然踏入泥泞,再想要抽身离开便难上加难,越青早已习惯了穷奢极欲,习惯了沉浸于欲。念之中,肉。体和心灵都污浊不堪,即使重归自由,也无法抹除早已深深烙印下的肮脏的痕迹。
    为了提升修为,越青修炼了他所得到的最好的功法——邪修的双。修功法,不过他却并不喜欢这种东西,因为这里面全都是他不堪的过去。
    越青试图以乐修的身份和其他修者正常交流,他与他们一同历险、相互探讨、谈笑风生,却逐渐发现那些表面上温文尔雅、一派正气之人与邪修并没有什么太大差别。
    越青的一举一动早已被邪修调。教得勾魂夺魄,哪怕他努力收敛,也无法改变骨子里的糜烂。
    与他相处的人总是难以克制得被他吸引、产生欲。望,而当越青再一次被他视为“友人”的修者压在身下的时候,先前试图做一个“好人”的枷锁便瞬时间破碎,释放出心中咆哮的凶兽。
    ——我明明只想与你为友,你为何认为我引你堕落?是我的错?不,这是你的错!是你太过肮脏,不堪造就!
    运转起邪修的功法,越青将自己的“友人”采补得一干二净,感受着丹田内涌动的磅礴的灵力,他愉快得笑了——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注定他需要继续行走在这条肮脏的道路上,不得解脱。
    越青不再努力让自己做一个好人,他开始戴上了纯真的假面,以无辜的姿态接近、引诱着一个又一个修者,然后让对方死于自身的欲。望、死在自己身上。
    反正身体已经脏了,那就脏得更彻底一些吧,只要他能够强大起来,那便是划算至极的交易。
    越青如此放任着自己的堕落,他从未遇到过真正关心他、却不会对他的身体产生欲。望的人,而如此自暴自弃的他,心底却仍旧可笑地眷恋着光明。
    他渴望自己真正善良,真正干净,渴望能有一个一心一意庇护他的人,一个可以让他依靠、信赖,却不求从他身上得到回报的人。
    乐修善于暗示,他们以乐曲暗示他人,引起他人或善或恶的心灵的共鸣,而语言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越青伪造了自己的过去,把自己伪装成纯善的乐修,然后将自己渴望的东西加诸于谎言之中,仿佛这样,渴望便能够成为现实。
    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示自己和他人,逐渐的,就连越青自己都开始相信自己的谎言,坚信自己的确有过那么一个美好的童年,有过温柔善良的师父,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干净透彻。
    现实与幻想的割裂让越青的精神逐渐产生了问题,但是他却一点都不在意,越青任凭虚假的自己演奏着纯净的琴音,而真正的他却痴迷地躲藏在阴暗的角落,逐渐腐败,只有当纯白的自己遭遇不幸的时候才会揭开假面,吞噬掉那些令他不快的东西。
    越青就这般伪装着一路前行,只可惜就算他的行动如何谨慎,当与他接触的人频繁被采补而死后,自然还是受到了他人的怀疑、痛恨与追捕。
    所幸越青那时的修为已然不错,这才狼狈得在追捕下苟且偷生,然后,当他某次身处险境之时,恰好巧遇到了一位魔修的尊者,而他的这张脸在带给他无数的不幸后,终究让他幸运了一次。
    魔修尊者显然对越青的脸很感兴趣,他经常以怀念的目光看着他的面孔,似乎在通过他追忆着什么。越青被魔修尊者救走,改名为“乐情”,以爱宠的身份带在身边,而越青也根本不在意自己被当成其他人的替身,他乖巧的跟在魔修身后,调理暗伤、养精蓄锐。
    前一段时间的经历,让越青的心早已经野了,他不甘心被魔修尊者当成笼中鸟养在身边,这与当初邪修的做法有何不同?
    魔修尊者的宠爱没有在越青的心中留下一点涟漪,早在精神不正常之后,他便再也无法理解感情这种东西,也幸好如此,越青才一直冷静、果决,毫不犹豫。
    悄无声息的,越青开始故技重施,他勾。引了魔修尊者的手下,缓缓积累着自己得实力,不着痕迹地布置下陷阱。不知经过了多少时日的蛰伏,他最终反戈一击,在与魔修尊者欢。爱的时候露出了獠牙。
    修道者需炼心问心,脚踏实地,他们的境界提升迟缓却平稳,即使遭遇心魔,也不会彻底崩溃,最糟也不过止步于此。但是修魔者却不同,他们的修为有如飞跃,迅猛无匹,而一旦走火入魔,便意味着功亏一篑,道消身殒。
    每年不知有多少魔修大能出现,又有多少人陨落,倘若说修道者是四季常青的松柏,寿元漫长;那么修魔者便是一季一枯荣的草木,昙花一现。
    将魔修尊者的修为化为己用,越青取代了自己曾经过的“主人”,从一介地位卑微的宠奴,一跃而成了实力强大的尊者。
    与修道者披着伦。理道义的外衣不同,修魔者行事素来恣意妄为,只要有实力,那么他人便会臣服,不问出身,不问经历,哪怕对方曾是以色侍人之辈。
    越青毫不客气地杀掉了所有对他表露不满、试图取而代之的人,然后废物利用地吸取了他们得修为,巩固自己的地位。至于走火入魔他却从来不会惧怕,越青早已经疯了,或者说他早已走火入魔,就连心魔也无法耐他如何。
    而当他在魔修中说一不二之后,越青又开始倍感无聊,在成为魔修后被压抑住的“纯洁”的自己,也逐渐蠢蠢欲动。
    于是,越青使用秘法,耗费一部分修为凝聚出了一个分。身,然后遇到了他这一生的劫数。
    ——那是第一个让他感受到温暖与安心的人;是第一个愿意以自己的性命维护他安全的人;是第一个看着他的目光清澈无垢,即使刻意勾引,也没有丝毫欲。念的人。
    终于,越青一直幻想、渴望的人出现了,与他所期望的如此吻合,乃至于那个隐藏在阴暗角落里腐败的本我都忍不住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展现在对方面前,试图获取对方温暖的目光。
    又是疼痛,又是眷恋,又是自卑,又是痴迷,他渴望对方接受自己的全部,又生怕惊吓到他,忍耐地整个身心都激动到刺痛。
    明明最初不过只是想要将对方当成鼎炉,越青却反而毫无挣扎得陷了下去,即使最后明知这不过是一场骗局,也无怨无悔,甚至反而越发深陷,无法回头。
    当然,就算不悔,代价也是需要付出的,只可惜在此之前,越青首先要修养好分。身被杀后给本体造成的伤势。
    越青早已习惯了采。补他人,早已习惯与人肢。体。纠。缠、欲。海。沉浮,但在遇到萧铭后,他却突然感觉其他人饱含欲。念的触碰是如此的恶心,令他无法忍受,无法按耐将对方撕得支离破碎的冲动。
    他应当是干净的,只有干干净净,才有触碰萧铭的资格,即使他本就已经脏了,也不能更脏下去。
    ——但是倘若没有鼎炉,伤势将会恢复地相当慢呢,而一旦他实力不济,也不知会有多少人试图将他从这个位置上拽下来,重新踩入泥里。
    魔修便是这样赤。裸。裸的弱肉强食的存在,这里没有信赖,没有温情,有的只是不休的争斗和胜者为王。
    所以,在我处理好伤势和手下那一摊糟心事之前,就让你继续逍遥一段时间吧,不过最终,你终究是属于我的……越青神色痴迷,笑容温柔——而在那之后,他又该如何让萧铭与自己真正融为一体,再也不会分离呢?
    越青舔了舔嘴唇,仿佛在舔舐他所渴望的那人的肌肤,而在幻冥境内,萧铭也猛地打了个哆嗦,寒毛直竖。
    “主人,怎么了?”器灵疑惑地询问突然神思不属的主人,将萧铭的注意力唤回。
    萧铭揉了揉太阳穴,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随即将注意力投向手中的册子。
    那越青着实给了他不小的“惊喜”,孙飞广被他弄死地很有节奏,而当时处于宅邸内的修者却有志一同地表示他们在那一瞬间被一团黑雾笼罩,什么都感受不到,而当黑雾消散后,一切早就尘埃落定,孙飞广已然死得不能再死。
    越青以一己之力控制这么多人的心神,这简直不似一名金丹修者应有的手段,萧铭千算万算,却万万没有算到越青竟然有如此能耐,也幸而他率先利用孙飞广消耗了对方的实力,不然鹿死谁手当真尚不可知。
    ——越青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他神鬼莫测的手段到底如何习得,甚至,他当真被自己杀掉,不会再产生威胁了?
    即使明知道自己下手有多狠,萧铭心中仍旧萦绕着一股无法摆脱的不安,只可惜多想这些也于事无补,他只能让自己变强、更强起来,得以应付有可能出现的危机。
    萧铭找了具尸体,易容成自己的模样,勉强来了个金蝉脱壳,所幸孙飞广的死亡让他所属的势力群龙无首、一盘散沙,人人或是忙着争权夺利,或是急于寻找新的庇护者,根本没有人在意孙飞广是被何人所杀。
    在死遁之后,又没有了越青的制约,萧铭的行事越发恣意,转瞬间便积累了不菲的家资,然后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这家他盯了不少时日的丹品阁。
    法宝这东西,贵精不贵多,凌霄宫中存放的那些足以他应付各种情况,真正让萧铭垂涎的则是幻冥境内各种早已失传的珍贵丹药。
    祛除丹毒、固本培元,甚至洗涤灵根……琳琅满目、五花八门的丹药让萧铭目不暇接,而且最重要的是,价格相当昂贵。
    “主人不打算买一只灵宠么?”眼看萧铭将手中的银钱如流水般花了出去,器灵犹豫一番,颇有些心急,“这里的灵宠极为难得,倘若能契约一只,必定能事半功倍。”
    “灵宠?”萧铭顿了顿,有些心动,最终却还是摇了摇头,“算了,我没什么耐心去养那些东西,一个徒弟已经够让我心烦了。”
    器灵:“……”
    ——徒弟和灵宠根本不是一类东西好嘛?!而且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己也被嫌弃了……
    虽然有些疑惑于前世的主人明明对各种霸气侧漏的灵宠情有独钟,而转世后却毫无兴趣,不过器灵也并未多想,况且没有灵宠跟自己争宠,似乎也挺不错的?
    如此思考着,器灵瞬时间便将说服主人契约几只灵宠的念头丢到了九霄云外。
    在其他修者为了争夺宝物而杀红了眼的时候,萧铭已然将看中的东西收入囊中,安静等待秘境关闭那日。
    他并不贪心,起码不会因为贪心而去做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该出手的时候不要犹豫,该收手也不能动摇,这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当然,躲过幻冥境内修者间的厮杀并不算真正的结束,当他们被秘境驱逐出去后,势必同样会有一场争斗。
    冥城内有利于躲藏,不知有多少修为不算太高的修者如同萧铭这般置身事外,而一旦他们离开秘境,便必然会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下,而能否保住自己的幻冥境内获得的东西、成功逃出生天,那就要看各人的缘法了。
    萧铭站在檐下,抬头望着天空。
    原本湛蓝如洗的天际逐渐显露出如同进入幻冥境时那般黑雾涌动的通路,昭示着他们即将返回原本的世界。
    萧铭祭出周天破云剑,使之在自己周身形成密闭的雷网,下一秒,他便身不由己地被黑雾吸入通道。
    飞剑嗡鸣阵阵,将萧铭护得密不透风,而不待黑雾完全消散,他便感觉一股浑厚的真元向自己袭来,杀意凛然。捏动法决,萧铭毫不犹豫地催动周天破云剑迎上,硬生生劈散了这股真元,随即足下一点,朝着相反的方向掠去。
    萧铭的动作快,却抵不过周围早已布下剑阵、以逸待劳的修者,他身形刚动,便被数把飞剑逼回,不得不暂时后撤,凝神打量周围的情况。
    幻冥境每次开启与关闭的时日众人皆知,而对于那些因为种种原因而不得入内的修者来说,打劫这些刚刚从幻冥境内出来的“肥羊”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原本在幻冥境内相互争斗、几乎结下死仇的修者不得不暂时放下恩怨,联手抗敌,而萧铭也自然加入其中,判断着敌方的薄弱之处。
    “众位道友勿慌,我方才已致讯师父,只要我等联手支撑一段时间,定然会有人前来援救。”其中一名修者沉声说道,他跨前一步,扬声厉喝,“我师父乃无极门俞珉真君!尔等速速退去,不然休怪我等手下无情!”
    他的话令对方阵营一阵骚动,很显然,虽然幻冥境内的宝物令人垂涎,但是得罪一名无极门的元婴真君,却着实不是他们所希望的。
    正当对方迟疑不定之时,远处迅速遁来一道剑光。来者根本没有因为此刻一触即发的危机而分出半点心神,冷漠的黑色瞳眸在众人身上扫过,转瞬间露出一丝愉悦的光彩。
    一步又一步,那人凌空跨来,步伐沉稳,不疾不徐,而原本将众人围困在当中的剑网在他稍一接近后便瞬间溃散,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明明来人周身气息平和,无论是威压还是剑意都收敛得干干净净。他的嘴角微微扬起,整个人因为心情愉快而显得格外温和无害,但是却偏偏没有一人胆敢拦在他面前,甚至开口询问半句,只能下意识随着他的接近连连后退、身体紧绷,就仿佛是弱小的动物直面自己的天敌。
    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到来给周围人带来何等的冲击,那人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目光直直凝在萧铭身上,毫无阻碍得来到他的面前。
    “我来接你。”来人语气柔和,极力压抑着许久不见后重逢的喜悦。
    萧铭也下意识弯起嘴角,轻轻颔首:“多谢。”
    其余诸人:“……”
    ——怎么突然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
    
    第五十五章
    
    “幻冥境内,一切可还顺利?”虽然萧铭又换了张脸,但是玄钺却对此习以为常,毫不费力地便将他从人群中认了出来。
    萧铭扫了一眼周围曾经的敌人和不远处现在的敌人,一时间感慨万千,而所有被他的目光掠过的人都忍不住寒毛直竖,硬生生后退一步。
    萧铭显露的修为不过金丹中期,而这等修为的修者,在幻冥境内全都是受到压迫的对象。虽然记不清自己是否压迫过对方,但众人都有了种欺负了别人家孩子,如今却被孩子家长找上门来报复的危机感,生怕对方开口告状,而他们则必然要承受不可承受之人的怒火。
    所幸,萧铭从来不是喜欢告状的孩子,虽然不声不响,但他其实却是这次秘境之行的赢家之一,自然不会得了便宜还卖乖,更不会结下不必要的仇怨。
    萧铭微一点头:“自然顺利。你呢?任务完成了?”
    “勉强。”玄钺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只是模棱两可得回答,随即,他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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