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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食用指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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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彧:“……”
懂了,说白了就是它只能分辨出那个家伙是“人”,但不能准确地描述出这个人的体貌特征。
两位“疑似嫌疑人”同时叹了口气,实在不能强迫一只幼小的猫头鹰给他们提供什么准确线索,好不容易燃起来的希望再次被无情浇灭,连带着热情一向高涨的斗途都觉得“前途无亮”,开始发丧了。
小猫头鹰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好像在他们身上感觉到什么丧丧的气息,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事,又张开尖尖的喙补了一句。
“它说,”李一泽继续翻译,“如果可以再次见到那个人,它一定可以认出来。”
彭彧沉默下来,哭笑不得地一摊手:“我泱泱大国十几亿人口,就算能确定那个人是男的,把总数砍去一半,那也不可能一个一个抓过来认吧?算了,这事只能随缘了,我派出去的人也没什么线索回来,连天界都没办法……只能盼着白虎族在那具老虎尸体上研究出什么,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挖出些蛛丝马迹。”
“哦对了,”他说着看向斗途,“白虎族应该来找过你,你把虎尸给他们了吗?”
“给了,”斗途丧得肩膀都塌下来了,“对不起啊,查了这么久也没个结果,实在给爱豆丢脸了。”
“你又不是我徒弟,有什么好丢脸的,”彭彧转身在沙发上坐下,顺势翘起二郎腿,“这天底下人口太多了,妖也太多了,想找一个没人见过、唯一见过他的还已经死了的人,实在是太难了,怪不得你。”
“话是这么说,”斗途抹了一把脸,“但我们毕竟是天庭职员啊,虽然人们现在已经不信神了,我们的公信力也一天比一天低,可面子到底还是要的。”
彭彧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没接话。
“呃老板,我插一句嘴,”徐丙抱着个登记手册,忽不知从哪冒出来,“回来的妖是不是有点少啊?剩下的都去哪儿了,留在妖界了?”
“没回来的不是答应帮你完成出师任务的吗?”彭彧奇怪地说,“我这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了,不光给你提供妖,还帮你把他们送回妖界,你是不是得好好感谢我?”
徐丙愣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两眼放光地频频点头:“是是是,必须感谢!”
“光口头感谢可不行,”彭彧眼珠一转,露出一个彭老板式的招牌微笑,“这样好了,你在原先基础上再加10%的费用,就当是给我的报酬了,你看怎么样?”
徐丙一听这话,刚升起来的感动瞬间化作惊恐,两条腿不由自主地开始发软,舌头也打了结:“什什什么?什么的10%?两百万?”
彭彧高深莫测地点点头,徐丙直接踉跄一步,两眼发直:“不……不是吧?别说二十万,就是两万,两百我也给不起啊!”
“又没让你现在给,”彭彧往后一仰,懒洋洋地说,“再加八年的打工时长就行了,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我给你抹个零头,一共九十年。”
徐丙被他三言两语刺激得脸色惨白、气若游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斗途竟然还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表情严肃,语重心长地说:“加油徒儿,看好你,能给爱豆打工,是你的荣幸。”
李一泽神情悲悯地瞅了瞅这“智障师徒二人组”,觉得收妖人能幸存到现在已经是老天眷顾了,他走到柜台后面,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小本子,拿着本子打开存放龙蛋的壁柜,一一对照着在上面写写画画。
潜岳刚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从房间出来就看到这一幕,不禁好奇地问:“这是在干什么?观察龙蛋的状态吗?”
李一泽也没回头,只冲她说了声“是”:“看看有没有近期会破壳的——最近的一个还有一年多,还早,到时候再说吧。”
他说着把本子丢回抽屉,潜岳又问:“龙破壳需要多久?”
“这个不一定的,”李一泽盖好笔盖插回笔筒里,“跟外界环境有关,如果环境好、灵气充沛,可能不到一百年就破壳了。如果环境不好,或者龙本身的一些因素,拖到两百年也有可能。”
他抬头瞄了对方一眼,似乎是预感到她想问什么,直接回答说:“我就是那个最长的,不过不是环境因素,是自身问题——混血的小龙一般孵化时间都很长,九渊是一百八十年。”
潜岳点点头,又问:“那……最近刚出生的那条小灰龙呢?”
“我没记错的话,它应该是一百九十九年。”
潜岳好像自从跟一条龙搞了对象,就对龙这种生物愈发好奇起来,李一泽似乎也十分乐意解答。两人就这个话题交流了好一会儿,潜岳甚至拿出小本本开始记笔记。
至于搞对象的那条龙——九渊并没有一起跟着回来,而是把人送到地方就径自回了龙族,具体下一次过来是什么时候,他还没有说明。
妖族大会悄然落下帷幕,一切行将回归正轨,各路妖们也都开始准备越冬,想冬眠的早已找好了窝,该冬眠又不想冬眠的则找人类投宿——比如契妖客栈就是个很好的选择。
因此客栈又迎来了一波客流量的小高峰,之前因为妖族大会,冼州的妖也纷纷被邀请进入青丘,现在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恰好彭彧也已经返回,听到消息的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在这几天登记入住,才空出来没几天的客房一转眼又被填上了大半。
这天晚上潜岳关好店门,没着急去睡觉,而是自己给自己加了个班,整理白天没弄完的账目,她家甩手掌柜已经早早被老板娘拖去睡觉了,那师徒三个也不在,客厅里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
潜岳从来不是个胆小的姑娘,天生粗枝大叶,敢一个人走夜路,还单挑过小流氓,因此并不觉得独自一人的客栈一层有什么恐怖,甚至听到异常声响也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她正算账算得认真,Excel表格做得风生水起,忽听“啪”的一声,茶几上的玻璃水杯竟然自己倒了,里面的大半杯水全部洒出来,淌到茶几边缘,沥沥落落地滴了一地。
潜岳赶紧上前把杯子扶起来,拯救出彭老板那个记“正事”用的牛皮本,迅速拿抹布擦干水,就看见一颗黑漆漆的龙脑袋从旁边冒出,冲她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叫唤。
她本来还在想自己是不是撞鬼了,谁料这罪魁祸首竟然自投罗网,瞬间让她还没提起来的心直接放下了,有点无奈地看向它:“这么晚了还不睡觉,为什么要打翻水杯?老实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说着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小龙的脑袋,将手边的餐巾纸拿起来——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寸,水杯刚好倒在上面,里面的餐巾纸已经完全被水打湿了,明显没法再用,好在没剩几张,直接扔掉也不至于太心疼。
然而她刚把湿透的纸扔进垃圾桶,小龙突然急促地叫了一声,竟然飞过去想将其刨出来,潜岳当然不能容忍它去翻垃圾桶,连忙捉住它的后颈:“不要闹了,去睡觉好不好?明天再陪你玩。”
她安抚性地想要拍拍它的脑袋,结果黑龙不知怎么回事,竟伸爪勾住她的袖子不让她走,黑漆漆的龙目可怜巴巴地盯着她,发出一声哀声哀气的龙叫。
第47章 生病的小龙
潜岳看着它这近乎乞求的目光; 莫名觉得事情不太对头,出于谨慎她还是没有转身就走; 疑惑地问小龙说:“到底怎么了?”
黑龙又连续发出急促的叫声; 爪子牙齿齐上阵; 不停甩着尾巴试图将她往某个方向拖; 可惜它到底是太小,就算是龙也力气有限; 实在拖不动一个大活人。
潜岳似乎从它奇怪的举动里明白了它的意思,又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小黑龙松了嘴; 伸出爪子一指; 很自觉地飞到前面带路。潜岳跟着它进了浴室,一眼就看到挂在浴缸边上的灰龙; 走过去一瞧; 发现这龙状态非常不对; 整条龙一动不动地趴着,闭着眼; 脊背一起一伏; 好像正在艰难地喘气。
潜岳赶紧把它捡起来捧在手心,只感觉它浑身软塌塌的; 原本漂亮的亮银色已经完全没有了光泽,鳞片边缘甚至微微翘了起来,松果似的; 不是以前那样紧密地贴合了。
直觉告诉她这龙一定是生病了,小黑龙扒着她的胳膊; 焦急地叫个不停。潜岳瞬间明白这龙是在向她求救,却只恨自己听不懂龙话,完全帮不上它。
小灰龙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天亮,潜岳不敢再等下去,急忙抱着龙奔向阁楼,去找老板和老板娘求助。
客栈和阁楼之间有道门,好在没锁,她一掰门把就开了,她之前没有来过这边,在一楼转了一圈没找到人,果断跑向楼上,敲响了卧室的门。
还好卧室里的两个没干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李一泽虽然不爽被打搅,可听敲门声这么急促,还是不情不愿地过来开门,刚准备问一句“什么事”,率先看到她抱着的龙,目光顿时一凝:“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潜岳语速很快地说,“我看到的时候它就已经这样了。”
李一泽伸手把龙接过,稍微看了一眼,掌心涌出大量的青光将它包裹住,小龙恹恹地睁开眼,张了下嘴,却没发出声音。
潜岳很是担心地问:“昨天还好好的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小黑龙又叫了几声,似乎在解释什么,李一泽冲它点点头,手指在灰龙脊背上轻轻抚过:“可能是太干燥了——之前在青丘气候很适宜,龙宫也还好,湿气都很充沛。回来以后突然供暖,环境一下子变得太多,它刚出生不久体质又差,所以就生病了。”
潜岳听完恍然大悟——难怪小黑龙要打翻水杯弄湿餐巾纸,估计是想给灰龙裹上保持湿润,可惜她没懂它的意思,竟然直接给扔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彭彧也彻底醒了,揉着眼睛走出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迷迷糊糊地问:“出什么事了?这大半夜的。”
“龙有点脱水了,你有药吗?”李一泽先去找了条毛巾,用温水浸湿把小龙裹住,“人喝的那种……糖盐水也行。”
彭彧一愣,赶紧去翻箱倒柜:“应该有,别急啊,我找找。”
李一泽在沙发上坐下,手里托着的小龙却突然叫起来,好像是被弄疼了,奋力想要挣脱毛巾,声音格外凄惨。潜岳被它叫得直起鸡皮疙瘩,有些目不忍视地后退一步,在旁边站着待命。
“别乱动,”李一泽略显严厉地呵斥了小龙一句,“这点疼都忍不了,是不是龙?”
“行了你也别骂它了,到底是个孩子,”彭彧终于找出一袋冲剂,拿热水沏了,又找个盆试图配一点生理盐水,想了想还是交给李一泽,“你来,不知道你们龙跟我们人需要的浓度一样不一样。”
李一泽把两样东西都配好,随后将毛巾放进水中垫着,又把小龙放到毛巾上,这回它没再表现出什么过激的反应,好像水刚刚合适,它一动不动地趴着,又闭上眼睛。
李一泽拿法术给糖盐水降了温,稍稍冷却以后装进奶瓶里,递到小龙嘴边喂它喝。
“潜岳你回去吧,”彭彧说,“太晚了,回去睡觉,这儿不用你守着,放心,它不会有事的——今晚多亏你在。”
潜岳点点头,也觉得自己在这杵着实在多余,遂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轻轻帮他们带上了门。
彭彧瞧着她离开,有些头痛地叹口气,无奈道:“被暖气烤干的龙?我还头一回听说,这都回来两天了,肯定不是一下子就这么严重吧?知道自己不舒服,为什么不早说?”
小灰龙蔫蔫地看了看他,并没有辩解,反倒是在水盆边扒着的黑龙朝他吼了一嗓子,彭彧“嚯”一声,惊讶地问:“它吼我什么?”
“它说让你闭嘴,”李一泽表情变得有点微妙,“不准骂它弟弟。”
“……让我闭嘴?”平生从没受过这种待遇的彭老板顿时惊了,偏偏让他闭嘴的对象还只是条岁数没超过三百岁的小龙崽子,他牙疼似的抽了口气,拿一根手指轻点它的脑袋,“你可真是出息了啊,小白眼狼,你长这么大是不是我养的?有了对象就忘了娘?”
小黑龙一缩脖子躲开他的攻击,眼神十分不善地盯着他瞧,竟然张嘴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
“……你还敢咬我?”彭彧再次被这条小龙刷新了三观,半睁不睁的眼睛都瞪大了,“小兔崽子,你们龙是不是都像你这么浑?我们分明是在救它,你到底分不分是非黑白啊?”
李一泽偷偷打量着他,心说再浑不也是你教的吗,这就叫自食其果,完全不值得同情。
彭彧把自己的手指从龙嘴里夺回来,倒是没咬破,只沾了一手的龙口水,他有点嫌弃地擦干净了,懒得跟一条小破龙计较,问那条“大破龙”:“九渊他儿子不要紧吧?我们要是不小心给它养死了,他还不得宰了我们?”
“哪有那么容易死,”李一泽视线落在水盆里,小黑龙已经开始拿爪子划拉水,好像恨不得跳进去,“能破壳就意味着能活,要真像你说得那么弱,我们龙还是早早从‘万灵之首’的神坛上退下来,赶紧隐居避世比较好。”
彭彧一挑眉毛,将胳膊垫在脑后:“那也是遇上你,要是搁在野外……”
“说的好像野外有暖气似的。”
彭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看上去是在日常拌嘴,实际上却心照不宣地共同守着那龙。小灰龙喝完水就趴在盆里不再动弹,脊背还在轻微起伏着,好像是睡着了。
客厅里的挂钟一丝不苟地走着,彭彧打了个哈欠,双手环胸往沙发角上一缩,合上眼开始闭目养神——他睡觉前李一泽又往给他的牛奶里滴了点助眠的药,中途被人叫醒,药劲儿还没完全过去,一歇下来就又开始犯困。
李一泽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发现此人全无反应,大概是睡着了,便把他在长沙发上展平,拿毯子盖住,自己跑到小沙发上去坐。
他又给小龙崽子施了一次回春术,青光丝丝缕缕地漂在水面上,有生命似的一点点往小龙身体里钻。它身上翘起的鳞片在水的滋润下逐渐贴合回身体,等到天亮的时候,已经基本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李一泽一宿没睡,前半宿还老老实实地守着小崽子,后半宿又在彭彧身上动起了心思,偷偷拿了他的手机,又把他拇指按在解锁键上解锁,一连拍了他好几张照片,加了个充满爱心泡泡的滤镜,发朋友圈说:“人类这种生物睡着的时候好像还有点可爱。”
正是深更半夜,第一个点赞的是已经带着狐柏回到国外的时差党喻帆,等到凌晨五点多,他看到朱黎留了一条评论,啥也没说,只发了六个点。
彭彧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这条朋友圈,表情顿时变得非常精彩。
小龙在水里泡了一宿,虽然是缓过来了,可还是蔫头耷脑的,不怎么爱动,也不吃东西。为了避免类似的状况再次发生,彭彧赶紧去买了个小加湿器,专门叮嘱两条龙晚上在加湿器旁边睡觉,并给它们备了个水盆,让它们觉得干燥了就进去泡泡。
等到又过了两天,它总算彻底缓过来,重新开始吃东西,可还是不怎么动。
这段时间里小黑龙简直像个爱护弟弟的大姐姐,寸步不离地守着,过上一两个小时就要叫两声,问问它饿不饿渴不渴,难受不难受。彭彧简直对这龙叹为观止,算是体会到“心肠仁厚”的墨龙到底仁厚到什么程度。
而小灰龙自从病了这一场,简直整条龙都学乖了,老老实实地在人肩膀上趴着,或者自己玩,也不再闹腾,一看它就拿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你,完全是活体版的“乖巧。jpg”。
彭彧看看它又看看黑龙,总感觉李一泽的“龙式性别鉴定”不太靠谱,非常怀疑是不是把它们弄反了。
天气一天凉过一天,他一边照顾着小龙,一边继续使唤着斗途师徒三个,还隔三差五去幼儿园那边视察一下建设进度,总也不时闲。而李一泽左等右等,总算等到酒厂成功酿制出了那种“留君”酒——据说因为要剔除一些原料,更改了配方,一开始失败了好几次。
有了酒的大龙好像化身加满燃料的车,不论干什么都兴致高涨起来,就连看客栈里的几只羽族也觉得顺眼了不少。
开店的两只整天吃喝玩乐,一切工作都甩给几个打工的,然而打工跟打工待遇还不一样,潜岳不干啥事就能拿工资,“赠送”的男朋友虽然人不在这,却隔三差五就要寄点零食过来。相比之下徐丙简直是人间惨剧,不仅要给彭大奸商免费打工九十年,还要整天被师父坑,从他那骗不来一天的零花,还得时不时倒贴钱。
最后连彭彧自己都看不过去了,难得良心发现一回,给他涨了两千工资——一个月能拿两千现金,但还是得打工九十年。
被欺负惯了的徐丙突然尝到一点甜头,简直感激涕零,差点给他跪下喊爸爸。
这天又是没有客人光顾的一天,却有快递小哥送来了包裹,潜岳还以为是九渊又给她寄吃的了,颠颠地出去签收,却发现收件人并不是自己,寄来的东西也完全不像是食物。
她奇怪地看了一眼发货地址,写的是“朱雀省朱雀市朱雀路77号”,发件人叫“红豆”。
“老板,”她拿起快件冲屋里喊,“这好像是你的快递。”
彭彧正在那跟李一泽“没眼看”,闻言赶紧出去瞄了一眼,顺手把快递签了,掂着那扁扁平平的一本:“朱小黎又给我寄书了。”
“书?”潜岳跟着他回屋,“妖族也看书吗?”
“不光看,他们还要写,”彭彧三两下把快递拆开,里面是一本红色封皮的书,“这书是朱黎自己编的,每年都会出一本,去年那本叫什么……《妖族的展望与规划》,至今还在我床头扔着,都没看完。”
他说着拿起新书:“我看看这本叫……呃,《论鳞族与羽族和谐发展的重要性》。”
李一泽:“……”
彭彧摸了摸下巴,突然回想起有天夜里某龙偷他手机发的朋友圈,再看看这本书……事情似乎有些微妙。
李一泽露出一个无比“友善”的微笑,朝他一摊手:“拿来我看看,很好奇朱雀族的族长有什么高见,让我好好瞻仰一下。”
彭彧生怕这货到手就把书撕了,赶紧将书塞给潜岳,让她拿得越远越好。
潜岳回给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翻开书一看,发现用的竟然不是人类的文字,她连半个字也看不懂,只好非常扫兴地将它收进书柜里,刚一回身,突然有什么东西从她脚下窜了过去。
她被吓了一跳,定睛细看才发现是一只松鼠,貌似是从楼上跑下来的,它拖着大尾巴跳上茶几,冲着彭彧口吐人言:“老板老板,客栈是不是有算命的地方,可以算算今年的桃花运吗?”
彭彧朝门外一指:“门口,什么都能算——松鼠姑娘之前在妖族大会没找到心仪的对象吗?”
“没有,”她甩了甩蓬松的大尾巴,“青丘的大妖怪太多了,不大合适——那我去了,谢谢老板!”
松鼠一蹦一跳地窜出客栈,去找黄大仙算姻缘去了,彭彧不知合计了一番什么,忽然说:“说起来……自从上次喻帆和狐柏成了以后,咱还没再‘乱点鸳鸯谱’呢,以后我得跟黄乙说说,让他多算点姻缘,不然我们这契画不出去啊。”
李一泽“嗯”了一声:“画契又不挣钱,你急着撮合他们也没意义啊。”
“你不懂,这叫‘做好事积阴德’……哦我好像也没有阴德。反正就是……”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手机突然响了,是个不常联系的号码,他稍微犹豫之后接起来:“喂?”
“彭彧,”那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女音,好像故意压着嗓子,不敢大声说话,“我们这边出了点状况,半个月以前有‘哨子’传来消息,说沿海那边有一批不明货物走私入境,不知道为什么没被海关拦下来,我们跟踪了一段时间,发现这批货已经流入南鸣黑市。”
彭彧皱起眉,跟李一泽对视一眼,这才压低声音对电话那边说:“什么货物?有准确消息吗?”
“目前还不能确定具体是什么,”对方说,“但可以肯定和保护动物有关,可能有象牙、熊掌以及……活体穿山甲。”
第48章 大师兄
彭彧听完这话; 目光陡然沉了下来。
电话那边是他们彭家的一个人,当然说是彭家; 实际并不姓彭——彭家其实是一个很大的平台; 正式注册的名字叫“彭程万里”; 规模堪比马爸爸的阿里集团; 只不过彭家整体都很低调,虽然涉及的领域很广; 赚得钱贼多,却并不能算家喻户晓。
毕竟他们主要经营的还是妖怪方面的生意; 以及动物保护相关; 这种事本来就不能搬到明面上来,就像缉毒警察不能暴露姓名长相一样。
至于刚才女人提到的“哨子”; 是彭家不可或缺的情报人员; 哪里有伤害妖或者普通动物的事件; 哪里就有他们。
“十天之内,南鸣黑市预计有一次大规模的交易; ”女人又说; “这地方有点邪门,那批货物一进去; 我们就无论如何也查不到去向了,怀疑有什么幻化障眼的法术将它们变成了别的样子,所以骗过了海关。”
“我明白了; ”彭彧说,“我尽快带人赶过去; 你们都小心一点,如果对方不是人,你们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不管怎么样先保护好自己。”
对方答应下来,两人很快结束通话,彭彧抓着手机轻轻出了口气,自言自语似的说:“还真是不让我省心啊……到处给我找事做,想好好在家窝一个冬天都不行。”
李一泽瞧他一眼:“你也可以不管。”
彭彧竖起一根手指,似乎又想说什么正气爆棚的言论,可话还没出口,徐丙突然插话进来,他脸色有些难看,好像在紧张什么:“你们刚刚说……穿山甲?”
“对啊,”彭彧看向他,“虽然只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但早就已经极危了——有什么问题?”
“不,我不是说这个,”徐丙咽了口唾沫,“说起来我大师兄已经很久没跟我们联系过了……”
“……啥?”彭彧完全没懂他是怎么一秒钟从“穿山甲”跳到“大师兄”的,一头雾水地瞧着他,却没等到下文,正有点不耐烦的时候,忽然回想起这货以前说过他两位师兄都是妖,黄乙是只黄鼠狼,那大师兄……
他跟李一泽对视一眼,好像明白过来什么,异口同声说:“你大师兄原形是穿山甲?”
徐丙连连点头:“他姓单,名甲,虽然已经三十多年没回过师门了,但每年都会跟我们联系三四次,偶尔给我和二师兄寄点东西过来,但是……今年很不对劲,他上一次联系我们还是在过年的时候,很快就要到明年新年了,他却再没有传来过消息。”
彭彧有些难以置信:“你该不会怀疑……走私的那批穿山甲里有他?可走私是从境外走私进来,你大师兄不是在国内吗,不可能吧?而且你对他这么没信心吗,既然是大师兄,可能弱到随随便便能被人类抓住?”
“他在我们师兄弟三个里修为最高,可……可毕竟是妖,人类对付妖有太多方法了。”徐丙居然紧张到手心冒汗,“而且他太久没回来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每次寄东西的地点都不一样,有好几次确实非常接近边境,所以……”
他说着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拽住彭彧的胳膊:“老板,大师兄是为数不多的中华穿山甲了,他们这个种族修炼成妖本来就不容易,现在又极度濒危,成精的概率更低,如果他真的出了事……”
“你放心,这事儿我不会坐视不管的,”彭彧拍了拍他的手背,“虽然我挂名在协会也不干什么事,不过到底是协会成员,而且这事又是我的人反馈过来的,还可能跟你大师兄有关……这么多理由加起来,看样子我这趟远门是出定了。”
他说着看向李一泽,对方会给他一个不太情愿的眼神,可到底是没有拒绝,只把视线微微地落下去:“刚才从电话里听,感觉这次走私规模不小,干这种差事光凭胆量和运气是不行的,还得靠实力。这么大的数量能够完美地偏过海关,我觉得她猜得很对,一定有什么人在其中动了手脚,而要想对活体动物施障眼法,这个难度并不小,至少刚入门的初学者是绝对做不到的。”
“你的意思是,这人可能还挺厉害。”彭彧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缓慢地点点头,拿指节扣着自己的膝盖,眼神冷了下来,“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百妖宴那事还没解决,这又来个走私的,老子当年费那么大劲抢回的太平安定,就让他们这么糟践?”
他说着站起身,在客栈里前后找了一圈:“斗途,斗途呢?你徒弟有难你管不管?天庭职员就要为三界和平身先士卒啊,这波要是搞定,你明年的年终奖都稳了。”
“那个,”潜岳伸手指了指门外,“他好像在黄乙那里。”
彭彧出门抓人,刚走到黄乙的算命摊子前,就看到斗途搬个小板凳在那里坐着,一点没个仙人样——之前的松鼠姑娘正化了人形找黄乙看手相,斗途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目光好像被502粘死了,揭都揭不下来。
“奇怪,”彭彧喃喃自语,“现在修仙都不修无情道,改修有情道了?不让自个儿徒弟结婚生孩子,自己倒先破了戒。”
他直接上前给了对方的板凳腿一脚,非常不客气地说:“你过来,我有事找你。”
斗途被他踹翻了板凳,差点滚到地上去,赶紧说了声抱歉溜之大吉,灰溜溜地跟在他身后:“爱豆你干嘛,我仙风道骨的形象都被你一脚踹没了。”
彭彧心说你还有什么仙风道骨的形象,对自己也太没个ac数了,他板脸背手,表情严肃:“现在不是你讨论人生大事的时候,你徒弟可能受到不法分子伤害,你作为师父是不是该去解救他?”
“什么人生大事?你想什么呢?”斗途狐疑地看向他,“我是觉得她有点像我以前救过的一只松鼠——我徒弟又怎么了?我徒弟不都好好在这儿待着呢吗?”
“你大徒弟。”
斗途听到“大徒弟”三个字,突然就卡了壳,张嘴却说不出话,随即他神色黯淡下来:“他啊……他都快跟我断绝师徒关系了……”
徐丙一听还以为他不想管这事,立马急了,正要说话,彭彧却一抬手打断他:“快断绝了,那就是还没断绝,我不管你们师徒有什么恩怨情仇,人命……不,妖命关天的时候,你可别想临阵脱逃。”
“没有,”斗途叹了口气,“我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我以前确实坑了他太多次,没脸面对他……”
徐丙惊得睁大了眼:“师父,你居然难得有自知之明了!”
“唉,”斗途竟也没反驳,自顾自地说,“我这个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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