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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性不同如何婚配-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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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方辩解之前,霍青风抢先继续说道,“我知你待我不同,比对谁都好,真的,我一直都清楚。”所以,他才会陷进去,并且越陷越深,“但是,我要的,你不懂,我愿以为时间长了,你终会懂得。如今看来,你仍是不懂……你莫说话,待我说完。”
“你可能认为,我仍在为曲公子的出现而生气,其实不然。他与我,其实都是一样的,至少我们想要的东西,都是一致的,所以我们才会彼此讨厌,也彼此看不顺眼。”其实,一切都很简单的,并没有那么的复杂。
“不过,一个情字。”
看着翻了过来面对面的人,彼岸不知要如何接话,因为他的确不懂得。
然而,他却不想失去,至少目前不想。
伸出那极为修长的手,轻轻地抚上眼前这个一脸淡然之人,话到嘴边,轻盈飘逸,“青风……是不同的。”这么长的岁月里,能牵动他的,只有眼前这个人,即便是那他一直在寻找的彼岸花,也不能相提并论的。
可是,眼前这个人却不懂的。
“青风,是不一样的。”再次抚摸,然后轻轻地将手收了回来,只是腰间的手,加重了力道。“我的确不懂,也从来没想过去懂。我习惯于一人,不管修练或是沉睡,又或是流放,一人,足矣。”
彼岸张嘴,没有话,只能睁大双眼看着这个淡然却又无比认真的男人,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然而,青风是不一样的。”同样的话,说了三遍,仿佛只是在重复强调,可意思却完全不一样的,至少,想表达的东西,是不同的。
第93章 心心相印
回忆起那夜的话,霍青风都仍未寻到最正确且真实的答案,他想很自恋地认为应该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可却又有些患得患失地否定了。
他明白,要那样寡言之极的一个男人说了那么多话,实属不容易了,非常的不容易了,可他听头又听尾,却未必完全了解的。当时懵懵懂懂,所以一直发愣却未有问出真实的答案,也许即便问了也不会有答案。
所以,他的纠结,一直延续到了霍麟的大婚。
霍家举办喜事,那叫一个隆重啊。
因好事将近,所以霍青风后来倒没再继续去相亲谈冰人相姑娘,一闲下来就一头扎进了弟弟的婚事忙碌之中,不管能不能帮上忙,反正忙了再说。也不知是否那天相谈之果,还是别的,霍府上那几日的阴沉霍然开朗,大家不明就理,却轻松了不少,空气里都弥漫着喜气,人人脸上不禁带上了欢喜,充实了气氛。
因人手不够,妍儿外带的一两厨娘被安排到了南院去帮忙,大家同样都是忙得脚不沾地,尤其是婚事临前的两前,都恨不得能有分身之术,一个能分出几个来做活。
少了称手的下人,霍青风倒没觉得哪里不便,只是膳食上似乎有些缩简单一了,不再像原先那么的丰富多彩。尽管如此,霍青风并无意见,旁人自然也不会或是不敢有意见的,住这里怎么说都只是客,客随主便嘛。
不知道是放心了彼霍青风的行为,还是担心其再次做出叫自己不太愉快之事,彼岸近来又再随着霍青风形影不离了。对于这个男人的行为,霍青风似乎习以为常,并未觉得哪里不对,二人冷战之前便常日都如此的。不过,霍青风一忙碌起来就很正然地将身边之人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往往是天色渐晚,想起食点东西时,才发现身边同样陪着自己饿的男人一脸平静,也不抱怨,更不气恼。
“不饿?”霍青风手上抓了一块点心充饥,晃了晃手,难得主动地询问了一句。彼岸却看着他出神,末了才摇了摇首,也不说饿,也不说是否拒绝。
收回点心,霍青风喂饱自己,也不再管这男人了。反正这人是饿不死的,他都一度认为,这人其实根本不需要食用凡人的食物,平时虽然跟总跟着自己,但其实食如嚼蜡吧?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为什么要跟着他学着凡人一日三餐,要是好吃倒还能说得过去。
想不通,霍青风干脆不想了。
霍麟的喜宴上,就如一般的大喜,闹得厉害,也有些混乱。霍青风到底是第一次面对这些情况,开始总有些手足无措,找不到方法,后来就干脆不管了,随那些人去闹。
不过,总有那么一两个人能让他记忆深刻也特别留意的。
因出现的贵客中有熟人,霍青风暂时将那些特别留意的先搁放到一边,好生招待了不可能出现,却都出现了的人。
“没想到二位真会到来,有失远迎,如果不介意,今夜便在小院落脚,请多担待莫嫌弃。”酒过几旬,霍青风酒量再好,也有些头热,一边还引带着忽然到访一代国妖孽国师未央以及赫赫大将傅容,往自己的小院去。
虽说上宾都认应住正院后方的厢方才合规矩,但霍青风尤其喜欢将人带到自己的小院,那里可以说客源络绎不绝了,一拨客人走了,又住进一拨,至今一年了,还真没完全断过哩。
傅容并未有说话,未央念着温婉动人的笑容,“清风客气了,蒙不嫌弃予我二人请柬,高兴还来不及。”此话,半真半恭维,到底人是来了,至少假不到哪里去。
回了微笑,“二位可是一同前来?”请柬是一起发出去的,照理二人都是同一日收到,如今一起赶在自己弟弟大婚的当天到来,说是巧合也太过巧合了。
“对的,毕竟顺路。”未央答得轻巧,似乎并没有要避嫌的意思,“想是打着将军的旗子出面,未想到反而引起了不小的意外。”说的人掩面而笑,也不知是生气了,还是未有在意。
霍青风看一眼一直不说话的傅容,又再看看掩面而笑的未央,正好路到了小院,“寒舍简陋,二位将就着望莫要介怀才好。”
既然是客,带到客屋厢房也合情理,即便条件没有主屋好,该有的应有尽有,到底没算真正失礼。像十曲那般鹊巢鸠占的好是少之又少的,用霍青风家乡话说,那就一奇葩中的奇葩,没法比较。
二人的厢房是连着的,隔了一堵墙,却又显得不是那么的寒碜简陋,倒有些富贵的感觉。未央本就不是个挑剔的人,他自己在皇宫里还搭起了竹屋居住呢,这儿好歹清雅别致,院前一片百花争艳,说来也算合他心意了。而傅容也许是对霍麒的情宜,不说他是否挑剔,即便真的心有不满,也不会表现出来,更不会怪罪的。
于是,二人安顿下来并没有出纰漏。弟弟那边一伙人闹新房,霍青风不去参和,便留在了这里陪这两尊大佛,不管是霍府里的人,还是来的众多宾客之中,没几个人知晓他们的身份。到是知府晓得二人到来之后,连礼都变得贵重了,对二人态度恭谨得,若不得有外人在场,估计都要下跪一番舔舐二人衣袂了。
霍青风是头一回见这一面的知府大人,心中凌乱了一阵,在彼岸靠近在他耳边轻咳之后才回了神。
相较于霍青风的态度,彼岸就显得越发的冰冷淡漠了,对着堂堂的二人,不过淡淡地扫一眼,连个点首都没有,要不是霍青风在,估计他早早便拂袖而去了。
未央似乎有话要对霍青风说,而其也有此意,于是二同看向另外的两个男人,那意思很明白。傅容到底没什么立场,温温地点了点头。冷峻的模样虽然温和了些,但终究还是个满身杀伐之人,那戾气多少有些骇人,外头伺候的下人都本能地带着畏惧,除了必须留下来干活的,其他人是有多留跑多远。即便最敬爱的大少爷在,那也消不去他们心并没有的惊骇惧意。
而彼岸似乎对此略有些不满,俊眉很明显地拧了拧,在霍青风那淡然的对视中,最后还是默默地离开先回主屋去了。
未央看在眼里,到底明白几个意思,旁人却是无法揣测的,他这会儿却笑吟吟说道:“青风似乎并不那么在意傅大将军了。”
“嗯?”霍青风回神,对看那笑吟吟柔媚的未央,伸手请他入座,却脸带疑惑。
二人相坐,“在京里,青风似乎总有意无意躲着傅大将军,未央多少知晓一些二位的过去。”那意思是说,别想瞒他了,他什么都知道的,虽然不能言明从何处知晓,看样子真实性很高。
笑了笑,“未央果然心智眼明,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边说边给对方斟茶,对于这种八卦话题却难得的没有回避,“依我看,未矾与傅将军的关系似乎更上一步了。”
是笃定句,而非疑问问。
优雅地端起茶,送至嘴边,轻啐而饮,最后笑笑,不否认,当然也不承认。
这就是所谓的高人。
所谓闲聊,花费的时间自然很长,本来宴席后半已是很晚,二人又一翻‘长谈’,霍青风回屋时,已经是后半夜了。累得全身脱力,眼皮打架,回到屋里就看到那一身大红淹没在夜色之中,昏黄的烛光照映得愈发的深沉飘渺。
夜未央,心系郎。
也许,越是冷静,那份悸动却越发的明显挥之不去。霍青风已经有些明白,说自己贱也好,说是旁的都好,一颗心莫名交出去了,便也收不回来了。
收回来的,不过是一颗支离破碎的东西,留着只会疼。
“扔了……能扔得掉才好。”
想得出神,将心里的话都给喃了出来,惊然时,面前已经多了个人,那个淡漠却又……很温柔的人。扬起笑容,霍青风往前靠一步,二人面对面,靠得很近,却未沾染半分。一个俯视,一个仰首,四目交汇,没有雷电交加,只有潺潺流水般的清柔。
久了,霍青风先言,“彼岸……很温柔呢。”处处体贴,处处迁就,自己如何,从不责备,也未离去。
可不是挺温柔的。
伸出双手,环上那结实劲瘦有力的腰,将自己的脸贴了上去,那胸口处有心跳,和当初那缓慢得几乎感觉不到的心跳不一样,这时的他,与自己多少有些同步,仿佛就像是长时间渲染,被同化了。
凌厉的双眼一紧,彼岸本能地收紧双手将人紧纲于怀中,对于怀中人难得一次的主动示好,即便是彼岸,也觉得惊喜且宽心。
“青风……”
第94章 要成婚了
原以为那晚之后,两人的关系便恢复了的彼岸,在知晓某人第三天再跟着冰人离府之时,那气焰直啸而上,险些就掀了霍府的屋顶,连他自己都不晓得自己为何如此那般气恼,甚至有种恨不得掐上那人脆弱的脖子,狠狠地质问他因何还要那样做。
彼岸到底是个行动派的,想还不如做,这念头一起时人已飞跃出府,连避嫌都不做,惊了一片霍府里的人。
霍青风:“……”
眨了眨眼,最后确信了这个把屋里人都‘吓’晕过去的罪魁祸首,霍青风发怔之后,顿时无语了。
“说话。”被眼前这人盯着,彼岸忍了又忍,等了再等,对方却一言不发,大侠只能先开口了,可他又不知要说什么,只能像石头一般冰冷地挤出两字。
听起来,真心不温柔的话。
抿紧唇霍青风忍着自己的怒气,瞪一眼,然后再看看倒了一地的人,有丫鬟有随从还有冰人甚至……这下好了,以后见到这一家人,都得绕道走了,毕竟是生意上的伙伴。
“要……回去?”看到那人瞪着眼却抿紧唇不说话,彼岸的脑子终于肯转动一下了,但始终没转到点子上。也许是口气有些急,也许是他运气有些好,霍青风却在转身的时候肯正眼瞥他了。
“不回去还在这里等他们醒来问我这突然出现将他们弄晕的是人还是怪物?”说话向来慢悠悠的人,一口气就像放鞭炮似的,响得某大侠怔住了,本能地解释,“他们不会记得。”
再次眨了眨眼,到底还是没掩饰得了眼底的诧异与疑惑,“是……吗?”还有这样的事?
忙不迭点首,“嗯。”大侠应话,很主动地上前将人搂入怀,面色坦然从容,也不见得有半点不自在,只有那略僵硬的身体能感觉得出其内心稍微的拨动。
被搂着,霍青抬首看其一眼,倒也没有说什么,二人出了那阁房,阿义同样一脸震惊,彼岸公子什么时候也在里头了?少爷不是在和陈家人会面吗?
“少爷,彼岸公子……”
摆了摆手,霍青风也懒得解释了,阿义是他的贴身侍从,跟他跟得久了,许多事都瞒不了的,至少在阿义眼里,彼岸的存在比常人知道要更深些。或许,二人的关系,阿义也早清楚了。
二人平时有事没事抱一块,再不懂事阿义也应该猜得出来了。
至于屋里的情况,大侠说无碍那便无碍吧。
“是。”少爷不愿开口,阿义马上有所领会,也不好奇少爷的面谈如何了,反正在阿义眼里,这世间的女子都是配不起少爷的,即便是已嫁入府里的二少奶奶。
说到二少奶奶,今天可是回门日,大少爷怎的会选择在今日出来约面相谈呢?面上虽只是与老主顾吃吃酒谈谈事,但明眼人都知晓,谁会带着自家未出阁闺女出门见生意伙伴?
这种事有冰人在场,倒也不算是失德之事,近几十年,不似以往那般守旧,闺阁姑娘不得离阁门半步,放在这个时代,多少还是开放大明些的。
出了酒楼,彼岸没再像来时那般摇招,很沉默地与霍青风同坐在马车内,两人相面而坐,各自静思,马车内一时安静异常,外到夹板上的阿义没听到马车里有声音传来来,不由得转首看了一眼,因有车帘,而看不到里头的情况。心中疑惑到底记得自己的身份。
马车一路往东,未到府上时,马车便被唤停了,霍青风率先下了马车,随后是彼岸,阿义看得依然疑惑,霍青风却让他与马车一同先回府。
瞧一眼这二位的气氛,阿义心里觉得可能不会是什么好事,却还是哈腰点首,“那阿义便先回府,少爷和彼岸公子也早些返回啊,近来治安有些不好。”
听说最近闹贼了,若是不小由遇上,少爷身上有材也有色……
点点头,霍青风并没有将阿义的担忧放在心上,有一头怪兽在,他是真心觉得不管是哪路贼人,来的都纯粹找死。这点他还是非常自信的。
马车驶得并不快,仿佛在待着霍青风临时改变主意重新搭上马车似的,不理马车离去的速度,霍青风往河柳堤边走,也许是午间,阳光过烈炎热非常,即便青柳下阴凉,也不见堤上有几个人。
二人出现,即便是那垂柳也失了色,那清河也失了韵。
从马车上到这里,一直安静的气氛,虽并不凝重,却也不见有多轻松,至少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余亏。彼岸行在旁边,侧首看着那脸对清河之人,对方淡然的神色,仿佛真不打算开口。
“青……”
“我今日去与陈家人会面,实则相看,陈家闺女年满十八,论婚约正好。”在彼岸开声的时候,霍青风那淡淡的声音飘来了,视线却一直在旁处,“霍、陈两家生意并不同,却长时有生意往来,也算世交,所以联婚是一桩美事。”
终于,霍青风转首过来,对上那冰冷的视线,却仍无变化,“我父亲,大约活不过今年了。”这件事,是在霍麟成婚之前听得了,这一年里,霍老爷身体不好,众所周知,却不想已严重到了这地步,只是一直瞒了他而已。
想来,也许霍麟急着成婚,与此事也有着莫大的关系,亏他还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小九九。
冰冷的眼神一滞,彼岸那略薄的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为此,霍青风轻轻地笑了下,“你不用想着怎样安慰我,我没事。”他知道这个男人一向语言匮乏,让他去安慰一个人,那简直是天方夜谭。然而,他却觉得这个男人是想安慰自己的,因为这个男人对自己上心了。
转了身子,望着清河,“父亲的身体一直都不好,这五六年来,其实是一直傲着。他们一直瞒着我,大约是不想让我担忧,如今告诉于我,大约也是怕到时事出突然,我一下子接受不了……他们,其实对我还是很不错的,对吗?”
“嗯。”好话说不出动听的,但应话,彼岸还是会的。
霍青风又笑了笑,就像那清风,就像那绿柳,淡然而飘渺,甚至极是遥远。
本是美好的,可彼岸却有一刹那升起了一个念头:他将要失去这个人了。
笑落下,霍青风温着脸,转回来,“所以,我要成亲了。”霍父唯一不放心的便是他了,耽搁了多年青春,如今他已是‘大龄剩男’了,霍青风一直都能感觉出霍父对他的愧疚,即便看他的眼神都充满着回避。
一个父亲,需要到用这般来面对自己的儿子,可见其意有多深。
在对方呆滞的时候,霍青风蛮不在乎,甚至极是坦然从容,“我,曾经爱过一个人,他很温柔也很体贴,他是唯一一个对我不图回报而待我好的人。”即便是现在的亲人,每个人都带着些许的私心,他都知道,却从来不会正面去想,因为他不在意,“我爱上了他,真的很爱,甚至为了他,可以不用这条性命,要以为他做任何事,但是,却是他一直在为了我而不断地付出,他一次又一次地救过我,为了我,甘愿留在这种对他而言浑浊的世间百年。”
又轻轻地笑了,“可是,我爱他,却根他无关。”
收起了笑容,还是那个温温和和的霍家大公子,“我要成亲了,将来会有个温驯可人的妻子,会有几个可爱的孩子,与她百头到老,看着儿孙满堂。”这些,他想了很久很久,得来的。
伸出双手,轻轻地勾上这个神情复杂的男人,踮起脚送上自己柔软的双唇,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然后收回手,退开一步,那动作轻盈迅速,甚至不担忧远处会有人看到。
“而你,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去吧,是长年如往也好,找个同类制造子嗣也罢,都如你所愿。”敛下的眸,带着疏离,“咱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他甚至没有问,‘可好’。直接就下了判定,他一人说了算,不管对方是否同意,不管对方的意愿。
抬步,往家的方向行去,身后听不到脚步声,因为那个人并没有跟上来,换作以前,即便那个人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可他仍能听得出来。
只是,以后,不用听了,也……没得听了。
原本缓慢的脚步,越行越快,仿佛要尽早离开那个地方,离开那个人。
急不可耐了。
彼岸立在原处,抬起下巴,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始终没有追上去。冰冷的脸上,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双一向清澈的眼眸显得深沉如渊,完全看不懂其内在所想。
直到,那一抹清白消失在他遥远的视线之内,大红的身子才微微地动了一下,垂下眼眸,原来自己的手不知何时紧紧地撰着,脸上马上就露出了疑惑,疑惑着自己为何会如此。
为何会……如此疼痛?
如他,居然也会有疼痛感?
即便,数雷齐下劈在他身上都无一丝痛感,此时却痛他得有种窒息之感?
第95章 情为何物
伴着二公子大婚的喜气,霍府上下连着一阵都是高兴的,似乎,谁也没有发现小院里少了个人,也许发现了,也无人敢多嘴。那个与大公子整日形影不离的红衣仙人,如今多日不见了,大家沉默,更多在意的是,大少爷仿佛浑不在意,整日温和着笑脸,待谁都一样亲切,长得本就出众,对人一笑,连丫鬟都总会红着脸双目送桃花。
更叫大家惊讶的是,大少爷比往常更忙了,可再忙都每日会到正院去,给老爷夫人请安,老爷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了,大少爷特意让人做的轮椅都几乎用不上了,整日只能躺榻床之上,即便大少爷请安,也只坐起来一会,精神上也就只有这么一会儿看起来不错。
未央与那位傅大将军第三天便回京了,看那匆忙,仿佛是真的为霍麟的的婚事而来,婚事完结便离去了。
“少爷……”今天回到府上,都亥时了,阿义心疼地看向要进去洗浴的霍青风,这些天他都看在眼里,就因为看在眼里,所以才那么心疼难过。他总觉得,总是带着微笑的少爷,看起来……那么的悲伤。
阿义身为书童,识的东西也多些,他不知该怎么形容,可他就是能感觉得到大少爷那些看起来动人的笑容并不是那么的高兴,甚至有些悲伤……
奇怪地侧首看一眼满目担心的阿主,霍青风不解,“嗯?怎么?”
用力地摇头,“不、不,没有。”阿义说话有些嗑,总不能自己先揭奇怪的事。
虽然疑惑,霍青风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进入内阁,一双玉手落在衣领处,轻扭着解衣便滑落于地,一身如白莲,跨进桶池,清澈的水起了波光涟漪。
却,只有独自一人。
对于感情,许多人都会变得患得患失,那是因为他们都不敢去真正相信眼前看到的,也不敢相信对方,更不相信自己。因为不相信,所以……便失去了。
双手捧起清澈的水,捂在脸上,热进皮肤里了,透进心里头,却是凉的。
选择是自己的,不管再痛,他也不后悔。
只是,他没想到,那个人,比自己还要决绝,连句挽留都没有。手中的水全溢出回到了三千水中,已分不清是否还是那一瓢。
一身是水出来,没有人帮着擦身,也没有递衣服。霍青风怔了一下,最后还是唉声一喃,自己拿了干毛巾,擦拭得心不在焉的,模样神情也有些恍惚。
大概,是累极了。
倒在床上时,身上的里衣都还未穿戴好,露了一片雪肌了,头发披发了一片,却还是湿哒哒的。梦里,一片模糊,没有前途,没有光明,也没有别人。
床边,似乎多了道影子,将床上趴着七歪八歪人的给搬好,湿嗒嗒的发没一会儿便干了,翻了个身正躺好,露了一片的里衣也被拉好,系上带子……
床上之人睡得很不安稳,平时秀气的眉紧紧地拧着,仿佛梦到了什么极是不好的事情,挣扎着是否要醒来似的。床边之人,伸手修长的手,轻轻地抚上那皱紧的眉,然而,却抚不平那皱起的眉。
已经,不能再安抚这个人了吗。
修长的手指收了回去,落下的宽袖,就像掩面的美人,将那玉指掩藏了起来。
如此风情,却无人相看了。
又一天,这么过去了。
霍青风依然是那个温润的大公子,依然每日去正院请安,依然在外忙碌,还为准备进京的霍麟准备着所有安排,连随从人数到盘缠再到住所,一应周全。
然而,事情,总会是有意外的。
嫁入霍家半月的李家小姐……不,现在已经不叫李家小姐了,应该叫霍家二少夫人了。二少夫人不知怎的,在偌大的院里散步,走着走着,便走到了小院去了,平时的守门家丁看到了,毕竟身份在那里,只得放人不敢阻拦。
霍青风难得在院里忙里偷闲,也算是在闭目养神,那姿态与模样,倒与某大侠有些相似的。却不知,眼前一暗,给吓睁开了眼。
“……”
二少夫人温婉一笑,“麒哥。”
霍青风:“……”这是二人头一次单独相处,也是头一回,她这么喊自己,安理,她应该兄他一声:兄长,再亲一点,便是大哥。
敛起了游出去的思绪,霍青风恢复了那温和的模样,“弟妹,可是有事?”语气客气,话却严谨,是人,都该听到这话里的意思,然而对方却不是这么想,甚至,知道了也不在意似的。
“麒哥,婉儿并未有与霍麟洞房,我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一语惊人,这位小名婉儿的李家小姐可却做到了,惊直了霍青风的腰,一脸的不解盯着这个笑得温婉的女子,她却又道,“麒哥的仇人,婉儿怎会委身与他?”
最后一句,带着的恨意,冷得脚边的花儿都害怕地弯了下去了。
“什么意思?”霍青风拧了拧眉头,他的确听不懂这女子忽然间的变化,还有那话中的意思。
李婉儿抬着那下巴,眼里的恨意尤其明显,仿佛不是掩藏不掉,而是故意释放出来的,“麒哥莫要再装了,所有的事情婉儿都知道了,爷爷临终前偷偷告知父亲时,婉儿就在里门,听得一清二楚。他们一家都是麒哥的仇人!他们让麒哥痛苦,婉儿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看着眼前这口口声声仇恨的女子,还有那真实的恨意,霍青风越发的不解了,一时之间却不知要怎么应,也不知要怎么问。
霍青风不说话,李婉儿心生了误会,贝齿一咬,一脸的凛然,“麒哥若是担心我,那可不必,成亲一事,是我决定的,婉儿终生不悔。”
坚定而大义的话落,人便转身离开了,留了一道倩影与一霍的疑惑。
那女人是不是脑子不正常啊?还是,一时吃错了药?
摸了摸忽然间有些发疼的胸口,霍青风一时间又进入了出神之中,不管那女人是不是有毛病,也不管什么仇不仇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唯独与他有关系的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
无意中抬眼望见了那一片云霞,总是不变。
“阿义。”转首身回廊的方向唤了一声,立在远远的阿义闻声赶了过来,鞠着腰,“少爷,您与方老爷相约的时候到了。”此时启程出发,到了目的地刚刚好。
“嗯。”点了点头,霍青风并未有回屋里去重新更衣,直接这样便出门了。走到正院前,停了下来,转首望了望南院的方向,脑子里回响的话,却怎么也消不去。
唉一息,“都是些什么事……”
上了马车,霍青风顿时就愣住了,“絑华?”许久不见之人,却出现在自己的马车里了,是个人都会被吓一跳。
那一身华丽的样貌更是出众招摇的便正是絑华了,此时仍是那慵懒又惬意的笑,微抬着下巴看着杵在车帘处未进来之人,轻笑着一声,“嗯,是本座。杵在那儿做何?”
霍青风:“……”收回了心神,霍青风入了里头,马车外头之人仿佛毫无察觉,马车便缓缓地启动了,慢慢地加了速度前往目的地。
“莫紧张,本座此次前来,不过是闲来无事,到处走走。”絑华以为是自己的威慑将人给吓住了,好言相抚,却抚来霍青风满目的疑惑。
“为何……不入府?”又怎么会在马车上等他?难道知道他就要出府?
往霍府的方向望了望,轻轻一笑,“府上戾气很重啊,本座不太欢。”转眼向有些危襟正坐的霍青风,“其实,是彼岸那小子不放心于你,请本座来护着,又不让你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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