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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神棍夫夫-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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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真的。”余丛一不动声色地端起他老爷的架子,蒋安平立即拿出支票本,“你要多少?”
  对蒋安平这人傻钱多的行为余丛一很不屑一顾,他拍了拍旁边的沙发的空位说:“蒋总,坐。”真成了他才是主人,蒋安平不安地坐到他旁边的位置,他继续说:“这回我们不要钱,你就说说你干过什么缺德事。”
  蒋安平的脸猛地黑下来,余丛一都感觉瞪着他的人是关公,好半晌蒋安平才说:“什么缺德事?我从没干过!”
  “蒋总,你可要想清楚了说,不然就见不到你儿子了!”余丛一脸上的笑容明显了一些,玄关外的少年倏地飘到他跟前。
  “你能让我爸爸看见我吗?”
  余丛一直接无视了少年期待的目光,不耐烦地换了换他叠起的二郎腿。蒋安平终于说:“余老爷,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余丛一用微笑表示他对蒋安平态度转变的满意,斜着嘴角一笑,郑峪翔已经坐到他的另一边,接着蒋安平的话回答:“你见过景琦,对不对?”
  郑峪翔这句接得自然而然,蒋安平一点不觉突兀地低着头回:“见过。”
  “那他的自杀,蒋总是不是也出了一分力?”郑峪翔故意拖长了音调。
  蒋安平吃惊地怒瞪着眼抬起头来,但过了片刻他长吁一口气放弃了什么般地说:“我那时想不通,就去了!我责怪他,带他去见昕昕,甚至昕昕死后我也想过要杀了他!可我只是想想,没想到他真的会自杀,我叫他去死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最终还是噎在蒋安平的喉咙里,他说不出来他只是说说而已,也无法否定他真的恨不得景琦去死。可是人有时就是这么奇怪,明知道那人不会死时就能心安理得地咒诅他早死,但真当那人去死时又会觉得不安,不愿承认那是他的错,‘谁知道他真的会死’就成了安慰无数良心谴责的理由。
  蒋安平压抑了半天接着说:“所以,我希望你们帮我抓到那天的影子鬼,是想能够超度他,好让他瞑目。”
  余丛一笑得往沙发背一躺,他冷眼横向蒋安平怒道:“你觉得他能瞑目吗?蒋总,你从白手起家做到今天,你觉得那是景琦的错吗?”
  蒋安平沉默下来,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还在门廊呆滞的景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蒋总。”郑峪翔把话接过来,平和的语气降下了被余丛一带得高压的气氛,“我们不是来跟你讨论对错的,景琦说在山上别墅里一直在出现的影子不是他,所以想问你,那别墅的布置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蒋安平又是一惊,张着嘴硬是没说出话来,郑峪翔循循善诱地继续问:“有什么让你不好说出口的吗?”
  “我,你真的能让我见到我儿子吗?”蒋安平像一个拿着足够筹码却害怕换不到等值金额的赌徒,不由地再一次确认。
  “我保证。”郑峪翔一言即诺地点头,蒋安平安了安心,高速过呼吸终于说了现来。
  “十多年前我遇到一个人,他教了我一个走偏财运的方法。”
  郑峪翔的眉骨往一的提。
  “就是养‘家仙’。”
  “家仙?”郑峪翔不由地视线扫了一周,只有一股浅淡的阴气,多半是蒋安平儿子那小鬼身上的,于是问,“什么家仙?”
  “鬼。”蒋安平重重地吐了一个字后顿了顿,“那人给了我一个牌位,教我怎么供养,后来我真的生意越做越顺了。”
  郑峪翔蹙着眉总觉得什么地方很怪异,问道:“教你布置别墅的也是十几年前那个人?”
  蒋安平点头。
  “是谁?”
  “不知道,我没有见过他,两次看到他都是晚上,他来找我的。”
  “等等,他主动来找你?蒋总你给了他什么报酬?十几年前你没有现在的资本吧?”
  “他说他是为了救一个人,我很理解那种为了某个人愿意付出一切的想法,所以也没有多问。”
  郑峪翔的眉头越收越紧,都快要两只眼睛翻过鼻梁在一起了,思忖半晌最后说:“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你的家仙?”
  蒋安平的犹豫在余丛一威胁的眼神下作废,起身带着几人进了书房,他在书架某处掰了一下再将书架往一旁拉过,露出了书架后面的小隔间。
  隔间里的东西很简单,最显眼的就是供在正中间的牌位。
  郑峪翔的视线直直地钉在牌位的名字上,因为那牌位上的名字也是——许家默。他好像终于挠到了痒的地方,心里默念着许家默三个字,把头转向了李泉。
  李泉突然说:“烟呢,给我两根,我出去抽会儿烟。”
  郑峪翔直接把烟盒递过去,连余丛一口袋里的打火机也一并摸出来给了李泉。
  再次回到客厅里少了李泉,一直在像是程序死机的景琦终于重启成功,呆呆地从玄门走进来,然后站在少年鬼的面前,深深地鞠下一躬说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像只氢气球的少年鬼定住视线看着景琦,像是在思考,愣了一会儿问:“哥哥,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才应该谢谢你!”
  他明显地知道景琦是谁,景琦惊奇地直起身来不明所以,他轻轻地一笑解释道:“因为哥哥才让我爸爸没有变成犯人,没有让我用另一个人的生命来成全自己活下去,那是不对的,不是吗?都是因为哥哥,这些才没有变成真的,所以我要谢谢你。”
  少年的笑仿佛有种魔力,明明是这里所有人中年纪最小的,可却比在坐的任何一个人都豁达。
  景琦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少年轻轻地伸出手去拉他的衣角却没有碰到,只得收回来继续说:“哥哥,我死是因为生病,不是因为哥哥你,哥哥你没有错,社会老师最后还告诉我哥哥是好人,我们应该像是你学习!我爸爸都是因为我,哥哥如果要恨可以恨我,所以,你能原谅我爸爸吗?”
  景琦对着少年瞪大了眼睛,忽地泪水涌出来,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流淌不止,而他的身影仿佛随着流出的眼泪变得透明,最后化成了无形的灰烬消失,唯有地毯上留下的浅浅湿印和一句若有似乎的低喃。
  “我没有——”

  第60章 欲色鬼

  出了蒋家的大门; 余丛一把蒋安平给的支票塞进郑峪翔的上衣口袋里,他觉得蒋安平若是再激动一点可以把全部家产都送给他,虽然不过是给他儿子贴了一张现形符。
  “翔子; 你觉得我们这到底干的是什么?”余丛一突然异常地不解,说他们是除魔驱鬼; 可他们刚刚把一只鬼从眼前放过了,现在想起蒋安平看到他儿子时的眼神; 他真的开始怀疑起来; 这世上到底是人比较恶还是鬼比较恶?
  这个问题郑峪翔倒是认真地思考了一番,不过他也是两样的迷惑,甚至比余丛一迷惑得更多。他想为什么会有鬼的存在?是为了弥补活着时的遗憾吗?还是为了等着遇见曾经错过的人?而他走到现在到底是为了什么?这好像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明白过。他转眼望着余丛一终究心里想的一句也没说,只笑道:“当然是为了赚钱!比以前刀尖上的生意好多了,不犯法又安全。”
  余丛一觉得郑峪翔说得十分有理,眨眼就被郑峪翔嘴角擒笑的模样引得抛开了那些没答案的问题; 两人勾勾搭搭地走到车旁; 视线环了一圈没发现李泉; 他说道:“李泉是不是先走了?”
  郑峪翔正想回答‘可能是’,就听到不远处的树丛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 他和余丛一随即对了个眼神; 朝着树丛潜过去。可是他们没有发现什么恶人恶鬼; 却看到李泉半躺在草坪上,映着昏黄得让人得老花的灯路下他眼眶发红,衣衫凌乱。
  “李泉?你被抢劫了?”余丛一随口一问,眼神比他的语气更贴切他想表达的意思。李泉反应迟钝地过了半晌才抬起眼来; 目无焦距地对郑峪翔说:“我用了你给我的香和符。”
  余丛一抓住了个最不重要的重点,“你上哪泡的水?”
  “直接吃了。”李泉意外地回得很认真,没了平时三句话就和余老爷呛起来的趋势。
  “你真厉害!”
  余丛一真心实意地赞叹,而李泉起身整了整衣服没说他吃了之后怎么样,丢下他和郑峪翔径直地钻进了车里,跟出门偷完萝卜回窝的兔子似的。他和郑峪翔相互相交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跟着回到车里,等车开了一段路才听李泉悠悠开口。
  “我看到许家默了。”
  李泉一开口就说到最关键的地方,余丛一不由得眉角猛跳,想的却是他们到李家第一晚看到的画面,再联系刚才李泉衣衫不整的样子,不做他想地就结合在一起,满脑子都是某些活色生香的画面。
  可惜李泉接下来并没有说他想听的部分,而是从最初的记忆开始说起。
  “我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开始做一个梦,那个梦像连续剧一样,一个接一个地让我看到了一个人的一生。不过说是一生,其实却很短,梦里的最开始他只是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被父母卖到一户有钱人家当仆人。他本来还觉得给人当仆人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每顿都有吃的。可是很快他就后悔了,因为那家有个非常跋扈的小少爷,每天都欺负他为乐,并不是那种小孩子间的欺负,而是羞辱人的,伤筋动骨的欺负,甚至在长大之后还打算强、奸他!不过他逃跑了,但不是因为差点被——,而是因为他误杀了那个少爷。在他逃跑的路上还救了一个病重快死的少年,他们到处躲藏躲过了日本人,最后却被那家人抓住,可笑的是他并没有死在那家人手上,而是死在被救他的少年手上!那时他19岁。”
  李泉的表情淡得如果长风不见风拂过的湖面,没有半点表情,眼神却像是沉进了无底的深潭里。余丛一盯着前方开车,心里想如果李泉说的那人就是许家默,那许家默像现在这么变态他完全能够理解其中的原因,若换作是他,恐怕仅仅是变成鬼回来报仇完全平息不了他的愤怒。
  李泉歇够了又继续说:“大约是在六七年前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和我梦里的男孩一模一样,甚至连名字都一样,我一度怀疑那是他的前世。可是慢慢地我发觉他很奇怪,白天几乎不出门,也很少与人接触,我们一起几年从来没有去过公共场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性格孤僻,但有的时候一旦产生怀疑,就会觉得任何细节都可疑,我总觉得他不像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我在怀疑他,那不久之后我们发生了意外,他是为了救我死的,连尸骨都没有留下一块。”
  “那个‘他’就是你师弟?是许家默。”见李泉安静下来余丛一问道。
  “是,他承认了,他从来都不是人。”李泉说这一句时嘴角扯出了一个嘲讽的冷笑。
  车里就在李泉这个冷笑里沉默下来,等到李家后他们下车时李泉才说了下一句,“余老爷,你们有办法能够救他吗?”
  “救他?”余丛一转回头觉得听到的是一个笑话,“他不害人就是好事了!需要谁救他?”
  李泉蓦然地垂下头,没了后话。
  余丛一故意地凑近他,压低了声音说:“李泉,你是真的不知道吗?你师弟他对你做过什么!”
  李家的路灯很不省电费,隔着老远余丛一都察觉到李泉红了下耳根,然后整张脸都僵起来回道:“我以为那是我做梦——”
  “我懂的!”余丛一笑起来拍了拍李泉的肩膀,不由地打起哈欠,“睡觉去了,明天再说。”
  不等李泉那句道别余丛一毫不停留地转身和郑峪翔往里院走去,走了两步余老爷发现他家翔子似乎也心事重重。
  他往旁的脖子勾过去拉进了郑峪翔的侧脸,他贴在人耳边调笑地问:“小翔儿,你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郑峪翔似乎这时才从沉思中反应过来,转眼对上余丛一的视线,不客气地说:“你!”
  “我怎么敢惹你不高兴!”余丛一一本正经地当了一回事,郑峪翔不由得一笑,拉着他进了自己的房间,直奔浴室里,折腾到天亮才躺上床,然而第二天又是被吵醒的。
  “余老爷,余老爷!”
  余丛一被拍门声吵醒,根本不想看时间知道他睡了多久,只是浑身都是起床气,郑峪翔把他摁回床上,“你睡,我去开。”
  郑峪翔从里到外穿整齐了才打开门,见老吴使劲地拍着他隔壁的房门,他打断道:“有什么事跟我说,别敲了。”
  老吴没明白地想为什么他敲门把隔壁地给敲起来了,但正敲的却没起来,不过一想也觉得郑峪翔和余丛一没区别,于是说:“我家泉少出事了,麻烦你和余老爷去看看!”
  郑峪翔抬手看了眼手表,下午一点,他直接走出门说:“我跟你去就行了,别打扰余老爷,他累着了。”
  老吴下意识地往他背后看了看,想余老爷怎么累着了,不过他只瞟到一个影就被郑峪翔把门关上,只好收回视线带着郑峪翔过去。
  李泉瘫坐在他房间的椅子上,一屋子人都围着他,除了李家的人,还有医生。郑峪翔走进去,围在一起的人给他让出一条路,但他停在李泉而前椅子上的人仍像看不见他一般,一动不动地愣着,双目无神,跟老年痴呆似的。
  郑峪翔仔细地审视着李泉,眼睛睁着明显不是睡着,可是眼珠不会动也不会眨眼,又完全不像醒着,这状况比老年痴呆还不如,完全像是缺了魂。可是他还没学会看活人,看不出李泉到底是不是真的少了魂,最后绕着李泉走了两圈停在了李泉供许家默牌位的柜子前,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里面已经空无一物。
  “他的情况怎么样?”李爷爷等不下去地主动问郑峪翔。
  “李老先生,事到如今你还是坚持李泉能多活一年是一年吗?那你今天就不应该叫我来!”郑峪翔默默地关好柜子,回头看着李爷爷。
  李爷爷眼眼盯着李泉一言不发,可是一屋子都因为郑峪翔的话望着他,连李奕都直瞪着眼,不过嘴里的话不太好听。
  “他这不是要死了吧!都翻白眼了!”
  “滚出去!”李爷爷怒骂了一句,像是还想再给他一巴掌似的,李奕骂骂咧咧地退出去,他继续说,“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对郑爷说。”
  一大屋子的人都奇怪地看了眼郑峪翔,最终还是都退出去,郑峪翔站在边上静默,等李爷爷开口。
  “这说起来已经是快百年前的事了,我也没有亲眼见过,是我父亲临终前告诉我的。”李爷爷的开头很平淡,可是眼中的情绪却有明显的起伏,“我父亲说我们家欠着一个人的情,他曾承诺过将来李家会以一个子孙作为偿还。”
  李爷爷轻吸了口气顿了片刻才吐出来,“李泉就是那个偿还给那人的子孙。”
  “那,那个人是许家默?”郑峪翔下意识地接了一句,李爷爷惊讶又不意外地点了点头。
  “我父亲告诉我,在他十五岁的时候,那一年国难,一夜之间死光了所有家人,他病重之下以为自己也要死时被一个人救了。救他的就是许家默,在那样朝不保夕的年代里许家默一直没有扔下他,就在眼看着能够逃脱的时候他们被抓了。抓他们的人是许家默以前的主人,那是我父亲才知道许家默是因为杀了人逃出来的,所以他对许家默产生了畏惧,在抓他们的人给了他和许家默各一把刀,告诉他们只要杀了对方就放走另外一个人时,他把刀挥向了许家默,然而许家默却把刀收了起来,告诉他趁机逃跑,可那时许家默被他刺中了。”
  李爷爷和李泉讲从故事里两个主角不同的角度说出来,仿佛成了两个故事,郑峪翔听完下意识地去摸烟,没找到的手在衣角磨了两下插|进裤兜里,然后他对李爷爷说:“许家默死后就变成了恶鬼,要你父亲许诺他送一个子孙给他——”睡这个字他没有说出来。
  “不是的。”李爷爷的反驳掷地有声,然后回想了片刻继续,“许家默的魂是被招回来的,就是那个抓我父亲和许家默的人招的,我只记得他姓景,对许家默有股执念,甚至在他临死前还打算给许家默的魂还阳,结果害人害己,最终也没有成功。”
  郑峪翔眉头一收,不想李爷爷接下来的话让他更为惊讶。
  “没成功的原因说起来还是因为余老爷他父亲,那是大概30年前,八个被他弄来的孩子死了七个,最后一个被余老爷父亲救走,还带回了余家。”
  郑峪翔兜里的双拳忽地捏紧,“那个孩子是不是叫魏宁风?”
  “叫什么我不记得了,不过后来入了余家的师门,余老爷他父亲亲自带了好多年,上哪儿都不离,再后来好像因为什么离开了余家。”
  所有的关键都对上了,郑峪翔肯定李爷爷说的那个小孩就是魏宁风,三十年前,八个小孩,许家默,姓景。他感觉仿佛一瞬间什么都清晰了,又越加了迷惑了。脑子里刚要找到一个线头,房门突然被推开,余丛一拿着手机冲进来。
  “翔子,忠叔说魏宁风回余家了。”

  第61章 余老四

  李家的秘密就像久未有人踏足的房间积起的灰尘; 当门被打开时以为是重见天日,结果转眼又被扫进了另一角的黑暗里,再次无人知晓。
  收拾好行李后; 余丛一和郑峪翔去向李泉道别,不过李泉还是那副连眼都不会眨的傻样子; 道别只是他们单方面地说一句保重。在决定回余家之前郑峪翔试过去找许家默,可是他的业务水平还远不够找到一只不肯现身的鬼; 而李爷爷又死守着秘密; 他即使有心也是真的无能为力。
  “别担心了,许家默不会轻易让李泉出事的,就算李泉真的怎么了,许家默大概也会想方设法让他活过来。”郑峪翔安慰从出门起就垮着脸的余丛一。
  “你怎么知道?”余丛一对郑峪翔的安慰表示怀疑。
  郑峪翔摸到车门的手又收回来,认真地对着余丛一说:“那天许家默说的交易是,他不惜毁了整个李家换李泉一人的平安; 懂了吗?”
  余丛一不懂; 他一向认为冤有头债有主; 不该波及无辜的人,可是郑峪翔投向他的眼神又让他觉得他其实懂; 为了某一个人可以不顾一切的感情。不过他莫名有种诡异的错觉; 就好像突然接受了一些他明明不赞成的想法; 又好像总有什么让他感觉烦躁,不知从何而来,却消之不去。上车之后他仍没弄清他心浮气躁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最后干脆地都归结到余忠告诉他必须回去的理由上。
  对于余锦荣他并谈不上有什么感情; 甚至是见到就觉得有些不耐烦,他本该快想不起余锦荣的样子了,可听到余忠告诉他那个叫魏宁风的说如果他不回去就送余老三去地下陪他爸,他蓦地就感觉有什么乱了,脑子里满是余老三挥不去的影子。
  “小余,停车!”郑峪翔突然说,余丛一不解地向旁边侧过视线,把车靠边停在紧急停车带,而郑峪翔直接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我来开。”
  “为什么?我开得好——”
  郑峪翔直接打断他,“你知道你有几次差点撞上旁边车道的车了嘛?”
  余丛一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路上发生过的惊险,若不是王征从还不够年龄领证起就开车,恐怕真的已经撞上了好几次,他有些发懵地瞪着郑峪翔,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郑峪翔不理他地直接下车转到驾驶室那边打开车门,伸手替他解了安全带,强硬地说:“坐过去,好好睡一觉。”
  “翔子,我——”余丛一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有很重要的事要向郑峪翔解释,可他开口又不知道究竟要解释什么。
  郑峪翔突然拉起他的手叠到自己胸口,“我知道,不管怎样,这是他仅存于世唯一的痕迹,我哪里也不会去。”
  “什么意思?”余丛一完全没摸到头脑,抽着嘴角瞪着郑峪翔。
  “坐过去!”郑峪翔挤到被余丛一占满的驾驶座,伸手把余丛一往旁边的副驾推,余丛一不得不爬过去,等车再次开起来,他锲而不舍地问,“你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爱你的意思。”郑峪翔认真地开着车,可这三个字仍被他说得像是施过魔法,余丛一像是一贫如洗时中了头等大奖一样发傻地笑,还笑得停不下来。
  “笑够了吗?”
  “这是你第一次说你爱我。”
  郑峪翔心尖轻抖,微蹙着眉余光瞟向余丛一,然后明白过来余丛一的意思,他不是没有说过‘我爱你’,只是他每次说的时候心里头想的人都是王征。
  顿时车里的两人怀着完全背道而驰的情绪沉默下来,直到他们在服务站停车休息,郑峪翔准备开门下车时,余丛一突然拉住他把他摁在椅子上。
  “翔子,你再说一遍。”
  “我爱你。”
  “再说一遍!”
  “我爱你。”
  “再说——”
  余丛一没了再说的机会,郑峪翔冷不防地扣住他的头吻过去,也不管外面是不是有人会看到,当然若不是外面有人会看到,大概两人没那么轻易分开。
  后半的路程两人都恢复了之前的样子,没事损两句,再下流两句,终于在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他们到了余家大宅前。
  一路八|九个小时的车程,两人都想进门就去找床,然而余忠像是真能算到他们几点几分会到似的,车刚停下来余丛一就看到余忠立在车前,如同倚门盼游子的老父亲一般。
  “老爷,您回来了。”
  余丛一毫无忌惮地扣住郑峪翔的手嗯了一声就往大门进去,余忠却收不回落在那相互紧握的双手上的视线。
  “老爷,要不要准备宵夜?”余忠追上前去问道。
  “不用,姓魏的人呢?”余丛一没有回头,边走边回。
  余忠的视线终于顿了一下,说道:“魏爷他休息了。”
  “一个被逐出门的人也好意思来休息?”余丛一的火气莫名地一下蹭起来,余忠立即解释道,“是太老爷交代的,若是魏爷回来余家就有他的一席之地。”
  余丛一对魏宁风更谈不上什么感情,甚至连对余锦荣那点看不惯都没有,可是这会儿提到这个名字他就是觉得有想要把人抽筋剥皮般难受。之前他也不是没听过魏宁风的名字,但听了很多遍都没有现在这么深刻的感觉,那股说不出的恨就像被大风吹来似的无从追溯。
  于是,他终于在这宅子里找到了他老爷的气势,“现在我才是当家,我说了算!把他给我赶出去!”
  余老爷这是气话,他一时忘了他是受什么威胁回来的,若真的抛开余锦荣的命,他大概能够冲到魏宁风面前把人拖出大门扔在路边,可是他细想起来发现自己居然接受不了余锦荣会死这个假设,心里某个地方突突地跳了两下。
  “老爷,您不喜欢魏爷,也要替三爷想想。”余忠情真意切地说劝道。
  后悔?他有什么好后悔的?他让他后悔的人在他手里握着。余丛一脑子里不断地对自己强调,不理余忠地拉着郑峪翔往他的小楼走。
  余忠又在后面喊,“老爷,我去替郑爷收拾房间。”
  “不用,他跟我睡。”头回余忠没阻止成,这回余丛一更不觉有什么不妥,可是余忠却没有妥协地追上来说,“老爷,你们,两个男人睡在一起总是不方便的。”
  听到这话余丛一突地停下来,扳着郑峪翔和他一起面向余忠,慎重地宣布:“忠叔,这是陪过我后半生的人,你认我就得认他,这事没商量。”
  “老爷,这——”
  “没有别的可能!”余丛一打断余忠的话,不管不顾地把郑峪翔拖上了楼,从头到尾郑峪翔都由着他没有出声。
  然而,当两人并排地躺在一张床上时都默契地沉默着,像是各怀心事,又像是累着了。只是半夜三点郑峪翔突然睁着眼睛转向枕旁的人,余丛一也转过头来盯着他,都是没睡。
  漆黑中对着彼此浑然不清的眸子,又像是拿刀砍在电线上,燃起噼里啪啦的火花,欲望在唇间一触及发,仿佛有什么说不出口的感情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依靠身体来表达。
  郑峪翔伏在余丛一身上来回地摸索,如同在找最能让他心安的地方,可是他发现就算将自己陷在身下那人的身体里,将他的命门都咬在嘴里,还是堵不住他强烈的不安,自从那天‘余丛一’出现过之后。
  “小余,小余!”郑峪翔不停地叫着余丛一的名字,最后一下仿佛将自己也留在身下人的体内一般,余丛一却突然抱住他,舔着他的耳廓,用混着情浴的声调低沉地坦白。
  “翔子,我好像能记起余丛一的事了,如果我变成真的余丛一,我——”
  郑峪翔浑身过电一般地,把已经蹿遍每个毛孔的不安倏地切变成恐慌,拔地而起。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提示 前方有狗血 能够淋头那种~ 请注意避闪!

  第62章 余老四

  余丛一保持着情|色的姿势; 双眼从刚刚的迷离中拨出来一股凛然的严肃,他看不见郑峪翔的表情,却能感觉到郑峪翔瞬间僵滞的身体; 他也不知道接下去的话要怎么说,那股来历不明的混乱感受越来越严重; 仿佛他最重要的东西正在被谁一点点地挖走。他只能更紧地搂住郑峪翔,想要堵住被凿开的缺口一般; 用发哑的嗓音说:“翔子; 我不想。”
  这几个字像是在表达他的害怕,又像是在企求原谅的借口。
  郑峪翔终于从他身上撑起来直直地望着他,千言万语都卡在喉咙里,隔了许久之后从他身体里退出来,然后听你在他身上紧紧地回搂住他的脖子说:“我也不想。”
  两人就像是海上遭遇风暴的小船一般,依靠着对方想要得到一点的安全感; 可是在狂风巨浪中那点安全感谁也无法从中得到安慰; 所以不自觉地想到更多。
  郑峪翔的手缓缓地从余丛一的肩膀滑下去; 抓起了余丛一的手贴到他的胸口,“小余; 你不是王征; 也不是余丛一; 你是只为了我从黄泉爬回来的小余,我就是你留在这里的全部理由。无论如何都忘了这一点。”
  “我怎么忘记!”余丛一盛满的柔情溢在了郑峪翔的眼里。
  “不是要你记在脑子里,要记在心里,刻在骨髓里; 记住我抱你的感觉,记住我的吻,记着我——”
  后面的话都淹在了两人的唇间,新一轮杀伐的又将开始,这回郑峪翔毫无温柔,激烈得仿佛是想让余丛一再也忘不掉他的触感一般。
  “小余,记住,我永远都在这里!不要再抛下我了!”
  回应他的是余丛一压抑的低吟。
  第二天,余丛一好不容易从散架的意识里清醒过来,郑峪翔愧疚地和他在床上又腻了半天才起来,等到了太阳都撒进了窗台他们才一起踩着阳光下楼。
  余丛一在楼梯上就看到了院子里和余锦荣对峙的男人,相互地梗着脖子像是都准备好了暗器随时要取对方的命门。男人看起来才四十出头的样子,甚至更年轻,一点也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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