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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咱俩前世多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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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
  太阳升起,和煦的阳光落在曾经繁盛的李府,在阳光映照下,一捧黑色余烬被风吹散。
  “师父,我回来了。”刚一进门,吴光就高声唤起来。
  从内院传来应声:“回来就回来了,将包袱放下,来我这里,我有事要交给你。”
  吴光撇了撇嘴,转头对灵昧说道:“走吧,我们一起去师父那里吧。”
  灵昧向后退了几步,似乎对见吴光的师父犹有畏惧,吴光拉着灵昧,不在意道:“没事的,我说了,师父是一个很好的人,不会为难人的,也不会为难妖的。”
  正犹豫间,内院又传来声音:“吴光,让你身边的那只狐妖放心,我不会随便收妖的,我还没有这么老糊涂。”声音中带了一点笑意,却让灵昧安了心。
  跟在吴光身后穿过曲折的回廊,又走过一片药圃,吴光在一间屋子前停住了脚。
  “师父,徒儿回来了。”吴光恭恭敬敬行着礼,灵昧看见吴光的动作,赶紧照着做。
  “嗯,进来吧。”
  灵昧跟在吴光身后踏进了屋子,阳光斜斜的照进来,光影交错,丹炉中正冒着袅袅的烟气,三面墙上是堆积的道家典籍。
  灵昧怀着忐忑不安看向吴光的师父,霎时,如一道惊雷划过天际,灵昧的脑中闪过数片场景,扼住了他的呼吸。
  陈上贤看见那张与灵且有几分相似的面孔,呼吸不由也是一滞。
  吴光看到灵昧痛苦模样,忙问道:“灵昧,你怎么了?”
  灵昧痛苦间抬眼看见陈上贤悲悯面孔,不禁恶言相向:“你也算是好人,现在装出这幅样子同情世人不过是掩盖你曾经所犯恶行罢了,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灵昧!”吴光震惊于灵昧的态度,更震惊于灵昧的话,回头看向陈上贤,却发现他似乎毫不在意,只是用一双看透沧桑的眼睛看着在痛苦中挣扎的灵昧。
  “师父!”吴光抱住因疼痛而蜷缩的灵昧,唤道。
  “你先带他去你的房间吧,这丹药你让他服下,也许会舒服一点。”
  吴光结果陈上贤递过来的丹药,塞进了因疼痛而意识恍惚的灵昧口中,又对陈上贤道:“师父,那徒儿就先下去了。”
  “去吧。”陈上贤点了点头,看着吴光抱着灵昧退出了房间,许久,屋中传来一声长叹。
  恍惚中的灵昧仿佛看见自己的爹娘哥哥犹在身边,自己还在灵气充沛的梅山上,过着无忧无虑的悠闲日子。
  “爹……娘……哥哥……”呢喃声声传入吴光耳中,让吴光心中顿生疑惑,想起灵昧与自己师父所说的话,更加疑惑二者之间的渊源。
  安抚好灵昧的情绪,让其安稳进入沉睡已经是深夜,夜凉如水,吴光来到陈上贤的屋前,刚要出声,屋内之人已经知晓他的来意:“进来吧。”
  吴光诧异间还是推门进入了,陈上贤正坐在蒲团上,闭眼沉思。
  不等吴光发问,陈上贤开口道:“我知道你心中对今日的事情有疑问,这件事说起来已经过了数百年了,没想到今日还能再见,坐下吧,我将整件事的前后因果都告诉你吧。”
  “师父,您……”
  “不必惊讶,合该命运是如此安排的,你我也不过是顺应命运安排,坐下吧。”
  吴光怀着心中疑惑坐下,听着陈上贤诉说着这桩数百年前的恩怨情仇。
  “当年,我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道士,秉着捉妖为己任的我并不知道妖也分善恶,只是仗着所学之术将所见的妖怪降服,直到我到了遇到了那时还是安王爷的恭皇帝……”


第34章 蚀心(二)
  蚀心
  百年前的恩怨情仇由陈上贤娓娓道来……
  “彼时我还是初出茅庐的小道士,见到安王府中妖气显现,便自告奋勇要将妖物降服,可是一切却不是我所想的那样简单……”
  “后来我用道法找到了恭帝所说的梅山,我带着数百精英兵士找到了灵且——恭帝要的那只狐狸……”
  “灵且?难道就是灵昧的哥哥?”
  “是的,那时灵昧刚刚出生没有多久,我们探得灵思外出,灵湘又刚刚生产,元气虚弱,灵且的道行又浅,根本无法抵御,于是我便收服了灵且,将他带回……”
  “那灵昧和他娘?”
  “你是想说我有没有对灵昧和他娘怎么样么?”
  “嗯。”
  “当时的我似乎略有醒悟,并没有伤害他们,而灵且也是听闻我是来找他的时候,自愿走出,可以说,当时我们并没有碰到任何抵抗,那次任务完成的十分顺利。”
  “那之后呢?为什么灵昧会……”
  “唉!”陈上贤叹了一口气,这件事纵使再过百年还是让他如此放不下,道者修心却还是在这件事上有了心结,“之后的事情是我没有想到的,安王成为恭帝后,性格变得起伏不定,对灵且他好像也不似之前那般单纯,其实我早该想到,当他要求我将灵且从梅山带到他身边时,就该想到的,那之后……”
  巍峨宫殿内,帷幔轻飘,雕栏玉砌,一条金色锁链锁着一条单薄身影。
  “皇上,灵公子今日也没有吃东西。”如贵见到一道高大身影缓步踏进,忙上前跪拜道。
  李瑑皱了皱眉,挥手道:“你先下去,待会送些易消化的粥食进来。”
  “是。”如贵松了一口气。
  帷幔内,金色锁链的另一端,一个人的脚踝紧紧被束缚,向上看去,衣着单薄,腕处细骨伶仃,脸上也削瘦不似以前,双眼紧闭,眉头却紧皱,仿佛正陷入噩梦。
  一双手轻轻覆上灵且的脸,力道极轻带着温柔与沉迷,睡梦中的灵且被这抚摸惊醒,一双惊慌失措的眼对上沉迷的视线,更加绝望。
  “听说你今天没有吃东西?这样是不行的,你总要吃点的,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待会陪我吃一点好吗?”李瑑温柔的话语中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强硬。
  灵且避开脸上的手,绝望的低下头,也避开那双总是盈满着情意的双眼,那双眼里的情意让灵且无法呼吸,像滔天巨浪会将他整个淹没,夺去他的生机。
  没有等来回应,李瑑并不恼,而是张开双臂将灵且整个搂入怀中,摩挲着灵且瘦弱的肩头,轻声道:“你说过的要陪着我,难道现在都不作数了吗?原来不只是人,连妖的承诺也是如此不堪一击,当初的话有多么的美好你现在的表现就有多么残酷,你知道么?”
  嘴唇攀上耳畔,一句句话像是利刃割裂灵且的心,看似甜蜜的姿势却是李瑑因求而不得而带来的反击。灵且想反驳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他以为的友情如今像是一把尖刀插入心间,害他与父母生离的是他,如今演作被害者的也是他,背弃诺言背离友情的却成了自己。
  “坐在这高高皇位之上的我,受万民敬仰,可是我仰着头,在看的是谁呢?是你!你低着头,又在看什么呢?”李瑑捏住灵且下巴,一声声质问既像是在质问灵且,又像是在质问自己。
  灵且被迫对上李瑑的眼睛,想要挣扎却挣扎不得。
  “我……没有……”三个字断断续续被说出,灵且想要劝说李瑑,却又无从下手。
  “没有什么?没有看什么,还是没有低头?”李瑑温柔的话语却让灵且感到丝丝寒意沁入骨间。
  “我……不知道……”
  李瑑看着茫然的灵且,放开了捏着他下巴的手,转而抚摸着灵且的头,一点一点轻轻捋着灵且的头发,嘴唇落在灵且额上,许久之后,李瑑再次开口说道:“阿且,待在我身边好不好,就这样陪着我一直到永远好不好?”
  “我……”灵且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回答。
  李瑑听到一个“我”字便没了下文,声音冷然道:“当初你不是轻而易举就许下承诺了吗?今天为什么就不可以?你当初答应我的不过只是一时敷衍而已吗?你的感情也不是很重要嘛,不过是在需要的时候便拿出来骗人的幌子吧!”
  “不……不是,我没有。”灵且极力想要否认,这些话是在抹杀灵且的友情与真心,即使是今天的李瑑,灵且也还是抱着一颗真心以应,只是这样的李瑑却让他无措。
  “够了,那些场面话就留着吧,不用拿出来搪塞敷衍,说到底,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足够了,有你这样在我身边度过这一生就够了,是吧,阿且?”
  灵且看着这样陌生的李瑑,身上寒气不仅入骨,更是深入脏脾,连心也要冻得僵硬,一张嘴什么话也不能说出。
  寂然无声的殿上突然传来金属相撞的声音,李瑑抖落着灵且脚上的锁链,脸上挂着的是残忍的笑,眼神中却是痛苦,似乎这条锁链锁住的不仅有灵且,还有他那颗早已千火焚烧的心,他笑着说道:“其实这锁链相撞的金属声挺好听的。”
  灵且瞥见锁链上刻画的符文,顿觉灼眼,扭过头去,这动作落在李瑑眼中却是另一番的拒绝。
  “你知道吗?我以前一直觉得只要能看见你笑,纵使拱手江山又有何妨,如今你的拒绝,你的落泪却又别有一番滋味。”
  灵且闭上眼,不知道为什么一切会演变成今天这样,当时刚刚醒来看见李瑑心里是欢喜万分,可是当自己向李瑑提出要回去的要求时,李瑑神情中的变化灵且以为是不舍,可是如今看来却又不是了,再度睁眼,脚上已经多了这么一条锁链,紧紧的束缚着他,剥夺着他的自由。
  轻轻的叩门声传来,如贵端着粥盅在门外问道:“皇上,您要的粥已经熬好了。”
  “送进来。”
  如贵端着粥盅,眼神亦紧紧盯着手中粥盅,不敢乱看。
  “放下就出去吧。”直到李瑑下令,如贵紧绷的身体方才松懈。
  李瑑拿起汤匙,舀起一匙粥送到灵且嘴边:“吃吧,阿且。”
  灵且看着冒着热气的粥,又看看李瑑,对方拿着汤匙,颇有些你若不吃我不罢休的劲,想想还是无奈的喝下了。喝完一碗后,灵且对着李瑑送过来汤匙摇了摇头,不待李瑑说话,解释道:“我吃不下了。”
  李瑑将送出去的汤匙转回来,送入了自己口中,笑道:“正好,我也有有些饿了。”
  “那时恭帝托我在一条锁链上刻下了符咒,那符咒是锁魂之咒,我知道,他这样做是要锁住灵且魂魄,纵然灵且会法术也无法逃脱,我想着灵且既为妖,这样做也无妨,也可保得恭帝不为他所害,可是却没想到这样对灵且却留下隐患。”
  “什么隐患?”
  “恭帝称帝前后宫便没有女子,先前,虽说要娶北疆公主为妻,却也因为恭帝夺得皇位而不了了之,北疆公主就这么被退了回去,那是北疆的奇耻大辱,自此北疆与我朝便结仇怨,恭帝本也无意与北疆结下秦晋之好,镇远将军魏尝骁勇善战,将怒而发兵的北疆数次打退,到后来只得向我朝称臣,连年纳贡。”
  “那灵且与恭帝呢?”
  “前朝安定,恭帝有为,大臣开始上奏要求恭帝选秀纳妃,心怀鬼胎之人更是希望自家女儿可以入主中宫。于是灵且的存在也就成为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李瑑看着沉睡的灵且面容,心下缱绻,忍不住伸出手一点点顺着灵且的脸部线条描绘着灵且的面容。
  黑暗中,一道虚影看着他们在微弱烛火下渐渐重合的影子,脑海中浮现的是这一世的种种画面,就像走马灯,不停闪动着两人纠缠的过往现在与未来,而他是谁这个答案也早已呼之欲出。
  “原来这就是你为何放不下我的原因吗?”想到天玑向地藏菩萨许诺再经历一次尸山血海只为寻找救自己的方法,灵且慨然叹道,“可是我怎么值得你如此相待呢?”
  从政殿中,一封封奏折上请事项皆为请李瑑选秀纳妃充盈后宫,为皇家开枝散叶。
  李瑑冷声笑道:“这帮人,该管的事不管,不该管的事手倒是伸得很长,也不怕那天摸到不该摸的,管到不该管的,断了手折了骨。”
  如贵跪在一旁,战战兢兢不敢开口。
  “呵,这一封,很好,朕的宫闱中有妖人祸乱,肃清妖人以正君侧,很好……”一翻手,桌上奏折尽数落地,“朕的宫闱何时轮到他们置喙!我看他们都是嫌自己生活的太好了!”
  “皇上……”如贵颤抖着,不知地上的奏折是该拾还是不拾,只好挪到桌边,小心的堆拢着奏折。
  “什么选秀纳妃,什么充盈后宫,不过是想将手插到朕身边的借口罢了,一个个说的光明正大,义正言辞,心里的算盘打得怕是比谁都响!”
  “皇上,那这些奏折……”
  “把那些纳妃的都挑出来,一把火烧了,省的碍眼。”
  “是。”如贵颤巍巍的挑拣着奏折,生怕一个不小心将李瑑的火引到了自己身上。


第35章 蚀心(三)
  蚀心
  “那一天,滔天大火焚毁了灵且所居住的宫殿,被锁在宫中的灵且身魂被缚无法逃脱,只能忍受烈火焚躯的痛苦。”
  说故事的人身为旁观者缓缓讲述着这段过往,而亲身经历的人再度看着自己在火中挣扎却逃生无门。
  燃烧的火焰焚毁的不仅是灵且的身躯还有迟迟赶来无法救援的李瑑的心,扑进火中找寻着灵且,却只看到一条空荡荡的锁链,那头早已没了那抹熟悉的单薄人影。
  当李瑑被人从火中架出来的时候,胸中同样燃起了滔天怒火,一道道杀气肆虐,在跪拜众人身上,心上扫过,李瑑看着眼前,已是犹如在看着一具具尸体。
  “怒急的恭帝自灵且死后便对所有人进行了清算,当时在灵且宫中侍奉的所有随侍宫婢都被杀了。”
  “杀了?”吴光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师父,不相信当时的恭帝竟会因一人之死而变得如此残暴。
  “是的,恭帝将所有宫人杀了后,更是将朝中曾奏请纳妃选秀的大臣寻了由头贬的贬,杀的杀,撤官的撤官,当时朝野上下俱是一片动荡,更有异姓王打着清君侧,斩妖孽的旗号想要谋权篡位。”
  “然后呢?灵且到底有没有死?为什么我见到灵昧的时候他还说着他的哥哥?”
  陈上贤抬起头,怅然道:“灵且很幸运,若那时没有灵思来救,可能就殒命火场了。”
  “那……”
  “但是恭帝并不知道灵且还活着,他的确以为灵且死了,所以他之后所行可以说是暴虐,可不出一年,恭帝便退位了,朝堂上的大清洗肃清了朝风,也为后来的瑾帝开辟了一片可以作为的天地。”
  “恭帝去了哪儿?”吴光迫切追问着。
  “当时的大火使得灵且神魂俱损,灵元受创,性命难续,灵思将灵且救出后,误打误撞遇上了我,我认出这是当时恭帝要求我带去皇宫的灵且,而在人间闯荡的我也认清了妖并非全恶,人也并非全善的道理,于是便帮助灵思为灵且续命补魂。
  “再后来,不知为何恭帝又找上了我,要求我为他招魂,我心知此事不可,便婉拒了其要求,可是一次不慎,他派出的影卫查出在我这里有一人养护心魂,于是亲自来到,灵且一事再不能瞒住,没想到的是,为救灵且他竟亲自提出以魂养魂的要求。”
  “以魂养魂?”吴光不解问道。
  “是的,以魂养魂,以己魂养他魂,为养他人魂魄可能会导致魂魄不全难以投胎转世。”
  “那……”
  “在他的强烈要求下,还有灵思与灵湘二人极度想为灵且续命的想法,不得已我还是采用了他的要求。
  “恭帝一魂被抽出,融入灵且的魂魄中,自此,世上再没有恭帝了,灵且的魂魄经过数十年的休养终于养好,而那一魂也嵌入灵且魂魄中,再难分离。”
  “这样的话,不是很好吗?为什么灵昧……”
  轻轻的疑问将陈上贤掩盖数百年的事实真相再度翻出,一段恩怨情仇纠葛会怎样走向是网中人再难料到的。
  陈上贤闭上双眼,静静回忆着尘封了百年的真相,如今再翻出来还是那么血肉淋漓。
  灵且恢复,灵思与灵湘欣喜万分,可是前缘往事却是非断不可,一颗忘心丹结束了灵且与恭帝的纠葛,却不想一场更大的风波就这样来到。
  天意弄人,命盘上是模糊不清的刻画……
  那一年,灵且与陆离一同来到人间,同样的地点,却已是物是人非。
  “今天是花时节哎,不知道春宵楼里的持花令会是谁?”
  恍惚熟悉的“花时节”三个传入耳中,灵且拉着陆离随着人群来到热闹无比的春宵楼前,一睹花时节究竟是何样风采。
  一盆盆奇珍异卉摆在楼前,各色艳花盛开,楼中张灯结彩,来往女子披纱戴帛,艳丽无比,欢笑声,丝竹声,扰乱人心,拨动心弦。
  灵且和陆离无意识地随着众人凑着热闹,等着所谓的持花令现身。
  一股香氛弥漫,大盏牡丹花从天而降,花中走出一道倩影,手中持着一柄牡丹花,人与花,花与人,交相辉映,人,艳丽无双,花,更比人娇。
  香,乱了神,花,迷了眼。
  牡丹花翩然落进灵且手中,灵且愣住,看着女子柔荑一点一点附上自己的脖颈:“公子,我长得不好看么?为什么公子这时候还会失神呢?”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笑声,灵且的脸羞红,陆离站在一旁,看着好友被人调戏。
  持花令攀住灵且脖子,轻吐兰息:“不知公子可愿与兰儿我共度春宵?”
  灵且急急拉下兰儿的手,拉着陆离冲了出去。
  人群中笑声更欢,兰儿看着冲出去的灵且,眉间闪过不知名的光芒。
  “喂喂喂,我说你干嘛要拉着我啊?”陆离看着惊慌的灵且问道。
  灵且抚平急促跳动的心脏,茫然道:“我也不知道,那位姑娘凑过来的时候我的心跳的好快,有一种危险的感觉蹿出来,脑中空无一物然后我就跑出来了。”
  “啧啧啧,你不是看上那位姑娘了吧?”
  陆离的调笑并没有缓和灵且的紧张,灵且皱着眉看着陆离知道陆离收起调笑的神色。
  昏暗的小巷内,一名乞儿蜷缩着忍受着饥寒,一双绣着云锦纹的靴子停在他的面前,努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润清秀的面孔。
  “陆离,这里有一个小孩,看起来像是要冻死了。”温暖的怀抱是乞儿从未拥有的珍宝,灵且抱着乞儿对走过来的陆离说道,“咱们帮他一把吧,毕竟这么冷的天,他还这么瘦弱。”
  陆离瞥了眼灵且怀中脸黑的快看不清面容的小乞儿,转过头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随便乱捡东西,罢了罢了,随你。”
  “那这样说,你也是我捡来的了。”灵且笑道。
  陆离反驳道:“这怎么一样。”
  “知道不一样了,走啦走啦。”
  温暖的房间内,乞儿眼睛慢慢睁开,四周不再是冰凉的墙壁,而是被包裹在温暖的棉被中,打量着屋中,却看不到一人。
  回想着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门外传来了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两个人,反应过来的乞儿呆愣的看着两人推门进来。
  两人正是灵且与陆离,灵且见乞儿坐起身,放下手上的油纸包,笑盈盈走了过来:“你醒了啊,身上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乞儿摇了摇头。
  “那就好,我让人送水进来吧,你洗漱之后可以吃点东西。”
  温柔的声音让乞儿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长夜漫漫,沧桑的声音讲述着百年前的故事。
  “那时,我们以为他们所救只是一名普通少年,那所谓的花时节上的持花令也只是普通的青楼妓子,却没有想到之后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打碎了灵且一家平静的修炼生活,也让灵且再次进入失魂状态。”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唉……那时……”
  魔界,双手缚着枷锁的陆离看着眼前的卑罗,眼神中是无可奈何,卑罗牵着陆离枷锁的另一端,发出讽刺的笑:“这样你满意了吗?你所做的一切便是在将我逼疯,逼着我将你锁在你的身边,你知道吗?”
  “卑罗,不要这样说,我并没有这样想过,未曾前来赴约的确是我的不是,但是事出有因,我希望你可以……”
  “不要再说了,你的借口总是这么多,现在,闭上你的嘴,留在魔界吧。”卑罗扯起陆离的头发,痛声说道,“当年我等你等到绝望,如今换你置身于绝望中体验我的心情了!”
  “嘶……”因疼痛而发出的抽气声传入卑罗耳中,卑罗手上的力道不自觉放轻。
  两人的眼神对上,陆离看着卑罗眼中千般纠结,最终还是无奈的地下了头。
  卑罗捏紧了放在一旁的手,对于陆离,他知道自己拿他毫无办法,可是却永远也放不下,只能将人留在身边,纵使带来的是折磨的痛苦,也不愿放手,感情已深入骨髓,不由他做主。
  一阵沉默后,卑罗挥了挥手,门外进来了几名魔使将陆离带了下去,陆离顺从地跟着魔使离开了魔殿,卑罗看着陆离的背影,仿佛再次看见曾经陆离离开时的决绝身影。
  “你在这里等着我,三天后我会回来接你,等我解决了这件事,就带你进入菩提禅风。”
  “好!”
  曾经的承诺言犹在耳,可现实却早已物转星移。
  那时的雪下得很大很大,雪下了三天三夜,卑罗也在雪中站了三天三夜。三天后,等来的只是一封信,写信人却已经不在。那时天上的雪似乎已经不是白色的,而是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将他淹没在无边血海中。
  “禀魔尊,您让我调查的事情已经查清。”暗夜魔的一句话打断了卑罗的回忆。
  “说。”冷静的态度,冷酷的语气表明卑罗已经从曾经的北洛长为今日的卑罗。
  “那件事是一名半血魔物所为,目前看来应该是魔能爆发,无力掌控从而引起大火,如今这只半魔已经逃逸,我已吩咐手下众魔注意这只半魔的情况,如果有异常,立刻报告。”
  “为了防止那只半魔再造次,将那只半魔抓来魔界吧。”
  “是!”
  魔殿之上恢复平静,只有杯中酒颤起的层层波纹昭示着持杯人心中并不平静。


第36章 裂魂(一)
  月色醉人,人却清醒的不愿入睡。
  “师父,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那名被救的乞儿还有那位持花令姑娘又对灵且他们做了什么?”吴光追问道,对这一切十分好奇。
  陈上贤露出苦涩的笑容,嗓音中带着几分对过去回忆的不愿:“唉……世事弄人,折煞多少无辜,前尘往事总有人不愿了断,宁愿循着来时的路再次追寻。”
  “师父的意思难道是……”吴光从陈上贤的话语中推测出几分真相,不可思议地看向陈上贤。
  “正是你猜测的那样,那名无意中救的乞儿是前世恭帝的转世,丢了一魂却还是遇上了灵且,这一魂镶嵌于灵且的三魂七魄中,也在冥冥中牵引着灵且与他再次相遇。”
  “恭帝的执念为何如此深?”
  “我也不知啊,若是知道便早去化解了,又怎会因着这执念导致后面许多悲剧的发生。”
  “师父……”轻轻的呼唤声传达着吴光心中许多不解。
  陈上贤转头看着他,微微笑道:“我知道你还是不明白,静静听着吧,听到后来你也就懂了。”
  “师父……”
  陈上贤的微笑制止了吴光想要说出口的话,继续说道:“灵且因为一魂羁绊,对这名乞儿十分照顾,但是事情却再次偏离了众人的想象……”
  黑暗中,粗重的呼吸声响起,连带着几声疼痛的□□声。
  “陆离!陆离!你在吗?”突起的唤声没有得到应得的回应,呼唤声更加焦急了,“陆离!陆离!你在吗?在就回答我,不要吓我!”
  一豆烛火燃起,微弱的火光里,一道黑影站在门边,而灵且则双手被缚,靠在墙角,一身白衣早已血迹斑斑。
  黑影掀开头上兜帽,走到灵且身边,蹲下了身,手指轻轻抬起灵且的头,缓缓吐出一句简短却让灵且震惊不已的话。
  “阿且哥哥,没想到我们再见面竟是在这样的地方。”
  对面的人姑且还可以成为少年,只因为面容虽还稚嫩,眼神却冰冷残酷又带着不符合少年人的沧桑成熟。
  灵且在一瞬间从对面人所唤的“阿且哥哥”四个字中反应过来对方是谁,下一瞬却因腹部突来的疼痛而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带着淋漓鲜血的匕首从灵且腹部拔出,对面的人匕首拿到嘴边,伸出舌头轻轻舔着刀口,啜饮着匕首上还温热的鲜血。
  “你……”疼痛与震惊刺激着灵且的大脑,只能说一个‘你’便再无下文。
  对面人却很快乐的笑起来,含着一种残忍的快意:“阿且哥哥,你的血就像想象中一样的美味,我贪念了好久。”
  “你……咳咳……”灵且既气又急,话还没出口,便咳了起来,鲜艳的血顺着嘴角流下来,映衬着本就带着道道血痕的脸。
  “阿且哥哥,你不要着急,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会保护你的,阿且哥哥会被我一个人保护起来,别的人谁也不会伤害你。”对面的人说着看似天真的话,透露的却是拘禁的现实。
  “陆离呢?”灵且咬牙问道。
  对面的人脸上神色变了几变,狠戾的杀气突然开始在身周流转:“阿且哥哥还是这样,陆离陆离,他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个自身难保的猫妖而已,还是说阿且哥哥,你在期待着他来救你吗?”
  “你把陆离怎么了?”
  “陆离陆离,你就只知道陆离吗?阿且哥哥,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我啊,你看不见吗?”
  下颌被捏住,说话变得困难,只能冷冷地看着对面的人,眼神中再不复之前的温柔神色。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阿且哥哥,你现在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野狗一样,可是我是吗?阿且哥哥,你说我是吗?”突然加重的手,在灵且的下巴上捏出几道红印。
  灵且忍住痛,瞪着对面的人,寂静的地牢中霎时间只能听到两道呼吸声,一道粗重,带着无法宣泄的怒气,另一道虚弱,隐含着无尽的痛苦。
  “阿且哥哥,我不许你这么看着我!”恶狠狠的语气尽是不甘,是被最珍爱的人看轻的愤怒,“如果你再这样看着我的话,我会没有办法克制自己啊,阿且哥哥!”
  昏暗的山洞里,暗红的血色流露出邪恶与杀戮的气息,陆离慢慢从昏睡中醒过来。
  “灵且!”一声尖叫,一身冷汗,黏湿的后背,噩梦中的场景一幕幕回放着,将陆离拉入深一层的恐慌中,“灵且,你在哪里?灵且?”
  沿着山壁陆离一点一点的摸索着企图找到灵且的方位,呼喊声在山洞交织出多层回响,扰乱着陆离的心神。
  一道人影出现在洞口,披散着长发,手中鲜血沥沥滴着,落在地上,滴滴答答,诡异而阴森 。
  来不及防备,黑影便冲到了陆离面前,手扼住了陆离的脖子,渐渐收紧,剥夺着陆离的生机,挣扎换来的是黑影变本加厉的凶残。
  就在陆离以为自己就要丧命于此时,眼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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