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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许阳的十八世纪-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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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的完满,偏被长辈给弄到湖北那个火山口上坐着。宝玉生的俊美脾气又好,才十六岁就是秀才了,这样争气的孩子京城勋贵圈儿里也是出名的,要不是贾府现在的形势不太好,怕是早有人家反过来为女儿向他提亲了。

所以说这俩小辈再争气也没用,贾家从骨子里烂透了。东府那边不用说,名声顶风臭二十里。便是荣国府这边有好到哪里去了呢?贾赦是个又糊涂又专横的主儿,他的混账事儿这些年就没有断过,扒拉扒拉总能找出五六条人命,别的乱七八糟的漏子更是一堆一堆的数不清。贾政人倒是不坏,大事情上也算明白,可总体于实务上那就是个糊涂蛋,家里的仆役仗着府里的名声在外面做了坏事不说,闯祸搞不定了还得回来让贾政夫妇抹平,这夫妻俩又搞不清是非曲直,每每成了帮凶还不自知。或者说以王夫人这类贵夫人的思维,护着自家下人是本能,至于是非什么的,大家都是这么做的,谁管对错呢?这些在外的罪行怕都是日后倒霉要被追究的罪过。就不论外面的事儿,光是府里本身的情况也够受的。为个省亲建的园子建的把家底儿都掏空了,偏家里从上到下全都奢侈成性,别说主子了,就是丫头们都习惯穿绸裹缎只做些端茶倒水的活儿,这样的家,如今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一点都不奇怪。

许阳忖度了一下,便劝黛玉道:“这样也好,园子里不剩几个人,搬出来凑到一起也热闹。反正如今我跟母亲也搬来了,你闷了就到这里来玩!也可以接姐妹们到你家嘛!”

黛玉叹道:“谁还有那个心思呢,上月底薛大哥哥成亲了,昨儿三妹妹回门,宝姐姐琴妹妹也回外祖母家探望,我看宝姐姐脸色很不好,后来问了琴妹妹,才知道薛大哥哥新娶的嫂子十分的厉害,把薛大哥哥整治的十分服帖,对薛姨妈没半点恭敬,话里话外的经常挤兑宝姐姐,几天前还撺掇了薛大哥哥把香菱打了个半死,现在还起不来床呢。”说着眼圈就又有些红。

黛玉跟薛家的两位姑娘都十分要好,香菱还正经跟她学了阵子诗,也难怪她会难受。相对无言了一阵子,许阳先打起精神:“走,我带你去看看你的院子。”过去翠园一看,各色的陈设果然让黛玉很是喜欢:“这屏风好,哥哥回头再给我写两幅,我回家里也做让人这么个屏风!”拐过屏风,正看到春纤在床边收拾包裹,一见她进来就笑:“我们是瞎操心了,还带了几件姑娘的衣服过来,哪里用得着呢?满柜子都是新衣裳!”

黛玉扭头看许阳,许阳道:“那会儿每一季做新衣服,紫萱都要给你做几套扬州时兴的样式,偶尔自己也动手裁一件半件的,开始还给你捎去,后来她身体越发不好,做的慢,便所以我就没再给你捎,这次一并给你带过来……”一不小心勾起伤心的话题,黛玉的眼圈又红了,许阳自己也忍不住眼泪了,只说先到外面走走,让黛玉先收拾东西,便赶紧扭头走了出去。

黛玉也不说话,打开柜子,果然看到最边上是几身扬州式样的新衣,挑了料子最好的一件拿出来一看,便认出上面手艺是紫萱的针线,睹物思人,她再忍不住眼泪,捧了衣裳痛哭起来。

黛玉在春薇有许多要好的朋友,当初在学校最要好的便是兰梦如,可她现在已经不知所终了;紫萱本就与黛玉交情不错,在与许阳成亲后与黛玉的感情越发深厚,竟比在学校里更好上好几分,如今却香消玉殒。在学校里与黛玉关系仅次于兰梦如的郑锦华两年前嫁了人,许久没消息了;同样十分要好的夏美凤倒是还没嫁人,她本来随着父亲调任到直隶,在那里定了门亲事,可是去年年初她未婚夫花了一千两买了个楼子里的花魁回家,这事儿传的太热闹了,哪里瞒得了人,结果婚期就剩一个月了两家退了婚。前日黛玉才接到夏美凤的信,她随着升官的父亲进京了,家里正忙,过阵子来找黛玉玩。

少时的伙伴一个个都是出身不错且才貌双全的好姑娘,可细细算来如今竟没有几个过的舒心的。而外祖家的事情同样让黛玉揪心,外祖母家的情形分明是大厦将倾,外祖母疼她,舅舅舅母们也都对她不错,就是为人最混账不过的贾赦,在她面前还不也是个挺可亲的老头?那是她的血脉亲人,纵是再有错有罪过,她也不想他们出事儿,更别说那些小辈们何其无辜。

黛玉越想越难受,哭的越发厉害。痛痛快快的大哭了一场,哭罢了把紫萱给她做的几件衣裳都捡了出来,让春纤与她包好,这是再怎么也舍不得穿的东西,只能好好的收起来留作纪念。

黛玉这边把东西收拾好,重新洗漱了许阳便又过来了,许阳换了身衣服,头发也十分整齐,显然也重新梳洗过了,只是眼睛里还有些红血丝。黛玉脸上哭过的痕迹也很明显,两人心照不宣,倒是谁都不再提这个话题。

许阳带了黛玉把各个园子走了一圈,又给她讲了路上的新鲜事儿,从沿途的风景一直说到了艾德里安的趣事儿:艾德里安画完弗朗索瓦,再想画画找不到模特,最后花了半吊钱请船里足有二百斤的厨娘做了几天模特,画出的画儿把陈蓝实惊得大叫:“他竟觉得这样的女子值得画,欧罗巴人的口味果然与众不同!”直说的把黛玉逗得大笑了一场,总算把难受的气氛消去了不少。

两人在院子里溜达够了,便又齐齐跑到许太太的房里去,果然两个老太太也哭够了,正笑眯眯的聊天呢!许太太看他们兄妹过来了赶紧道:“可别乱跑了,正好该摆饭了!”

黛玉在许家自然是自在的很,只是许阳心里有事儿,没有心情一直陪她玩儿,只是把这阵子攒下的小玩意儿让人抬到黛玉房里,又叮嘱她先睡午觉,醒了再玩。黛玉被他唠叨的脑袋都大了,最后索性赶他出去:“快走快走,你在这里杵着我可怎么睡的成!你现在比蔡嬷嬷还啰嗦……”许阳哈哈一笑,退了出去。

晚上林如海过来,自然又是与许太太念叨个不停。林如海自然不能住在许家,吃过晚饭又聊了一会儿,便叮嘱女儿要乖乖的,自己则带了孟姨娘回家。许阳赶紧说自己要送舅舅,一口气就送到了林家,林家许家其实离得很近,就在一条街上,中间只隔了两户人家,要不然许太太怎么很小就跟许阳的爹很熟识呢?根本就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林如海前一天才见过许阳,当时就觉得许阳有话对自己说。这会儿看他一口气送到了自己家便知道他是有话对自己说,便带了他进了书房,挥手让下人退下,林如海这才问他有什么事儿。许阳忙把许郊托弗朗索瓦带来的东西交个林如海,低声把前因后果都说了,林如海把东西粗粗看了一遍,脸色阴沉的吓人,又让许阳把那几页法兰西文写的东西翻译了一遍,再也坐不住了。喊人给他备轿,让许阳先回家,自己则拿了东西匆匆赶去了许子清的侍郎府。

许阳是偷偷跑出来的,便也不拖拉,赶紧回了家。

初到一个地方,总有各种的麻烦事情,走亲戚便是其中之一。许子清家是一定要去的,贾府也是需要走走的。还有孟老先生的一群学生都在京里,论起来全是师兄,许阳少不得也要一一拜访。葛先生还是把老师抢回了自己家,理由也很充分,哪里有把老师丢在小师弟家里就不管了的道理?毕竟人家才是大弟子。不过孟老先生走的时候说清楚了只住十天半个月就回来许阳这里,老爷子最不耐烦别人对他毕恭毕敬,要不然也不会放着自己儿子家不住偏跟着许阳在扬州定居了,这会儿葛先生明显比他的儿孙对他更恭敬,老爷子乐意久住才怪呢!

许阳把孟老先生护送到葛府,安顿好了,又挨个拜望了在京里的其他几位师兄,送出去一沓儿书画,收回了一堆价值不菲的见面礼。许阳挺不好意思,孟老先生却嗤道:“你才几岁?你那些师兄的岁数论起来几乎都能赶上你爹了,送你点东西算什么。”

在许阳之前孟老先生已经有快十年没收徒弟了,这么个才二十出头的小师弟,出身好长得好性格好才华好,老师兄们也不是毛头小子还有个嫉妒心,大部分都儿孙满堂了,见到许阳这样的年轻人喜欢还来不及呢!就是辈分问题如今更坑爹了,葛山长是老年得子,四十多岁了才得了个儿子名唤葛子瑜,比许阳还小一岁,叫许阳声小师叔倒也没什么别扭的。户部尚书伍智光家里就比较坑爹了,三个儿子最小的都三十多了,大孙子跟许阳同岁,名叫伍思源,长得一脸正气,端着一张脸带着一群弟弟叫许阳师叔祖,太坑人了。另有鸿胪寺少卿祝志成与国子监司业冯征这二位的岁数小些,都是四十上下,看许阳对京城不甚了解,认识的人更是少的可怜,也各派了一个儿子做许阳的向导兼玩伴。伍思源最苦逼,跟一个师叔祖三个师叔凑做堆,祝少彦冯蒙秋也都是二十出头,都是秀才,葛子瑜岁数最小倒已经在去年中了举。伍思源虽辈分小,却是去年秋闱山东省的亚元,在这几人里学问是最好的。许阳暗暗抹了一把汗,幸好自己撞大运考了个解元出来,不然在小辈面前提起来多没脸啊!不过毕竟年纪差不多,又不是什么血缘至亲,在长辈面前照着辈分喊了几声也就罢了,一出门,几个年轻人便在许阳的建议下以各人的字相称了。

许阳才来京城,认识的人少确实多有不便,有了这么几个地头蛇帮忙,随便出去走走就能认识一大票的人。白天逛了一天,傍晚了最爱玩的祝少彦便撺掇许阳去教坊玩,伍思源最直接:“什么那里的新排的歌舞极好,是你自己想见曲大家才是真的吧?”

冯蒙秋在一边嗤道:“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就那么迷那个姓曲的,什么大家,连首诗都不会做,整日冷了一张脸,也就是你们这些犯贱的把她捧的那么高!”

祝少彦怒道:“你懂什么!曲大家只是不愿意拿这些东西华讨男人喜欢罢了!我见过她写的字儿,那功底,没有十年的工夫写不成那样儿。上回何静文作诗,就是引错了典故那回,才吟到那句我就看到曲大家的嘴角弯了弯,她分明什么都懂,只是藏拙罢了……”

冯蒙秋冷笑:“一个教坊司的女子,能写出什么好字儿来,什么都懂?风月场的女子有上三分的才华也要装出十分来,又怎么会藏着掖着!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她便是放个屁你也要说是香的。”

祝少彦涨红了脸还要争辩,伍思源却赶紧打岔:“蒙秋你这是矫情了,你敢说你看到漂亮姑娘就不会看两眼?何况曲大家那样的女子。她便是不懂诗又怎么样?就她凭她的容貌跟琴艺在京城有人能比得上么?”

冯蒙秋也觉得自己嘴巴太毒,想服软又不知道怎么说,画蛇添足了说了句更欠抽的:“她的容貌跟琴技却是难得的,我只是看不惯她既然出来献艺了,偏那么冷冰冰的摆谱,给谁看呢?真觉得给人赔笑辱没了她,干嘛当初进去的时候不一头撞死!”

葛子瑜却在一边叹道:“不冷冰冰的,还能怎样?教坊司的妈妈难道会请先生教她们读上十年书?无非是现炒现卖学点皮毛。那里头真正有才华的小姐,哪个家里没出事儿前不是大家闺秀,要不然谁学的起这些?这样子家里教养极好的姑娘怎么可能跟自小充入教坊司的那些女孩子一个做派?你是觉得曲大家是假清高,可这世界上哪里像你说的那样真的就能一死百了了!你没见过曲大家几面,怕是没注意她身边的那个侍女年纪长得跟跟她极像,显然是她的亲眷,那样容色的姑娘不用出来献艺,不是曲大家护着哪里可能!”

祝少彦幽幽道:“那是曲大家的亲侄女,曲大家几年前就说过,谁敢逼她侄女出来献艺,她就一头撞死。上回冯宝昌喝醉了硬要那姑娘陪酒,拉拉扯扯的谁也拦不住,曲大家夺了柳湘莲的宝剑就要抹脖子,要不是柳湘莲反应得快,曲大家当场就得香消玉殒,就是那样血也洒了她一身,硬把冯宝昌给吓醒了,曲大家在床上养了一个月才起来,到现在脸色都是苍白的,从此再没人敢对她侄女动手动脚。”

冯蒙秋的脸早就红看不出本色了,愣了半晌才轻声说:“我不知道这些事儿,少彦你别生我气,是我该死,竟冤枉了这样一位奇女子。”

许阳在听到“教坊”两字的时候就憋闷的不得了。许阳知道林黛玉曾经偷偷派可靠的家人去教坊打听过兰梦如,可是没有一点消息。毕竟那样的地方,哪个姑娘会愿意用自己曾经的名字?此时听到这位曲大家的故事,心中酸涩不已,这样的姑娘,在家里的时候怕也是千娇百宠着长大的吧?可沦落到这个地步,只能用自己的容色与生命保护自己的亲人。兰梦如,兰梦如,他早就放弃了对她不切实际的妄念,而与妻子这几年琴瑟和鸣的生活更让他不允许自己对兰梦如再有什么不该有的想头。可这一刻,他却十分希望老天能够开眼,让自己知道一点兰梦如的消息吧!但愿这个美好的生命依然顽强的活着,活到兰家平反的那一天,让她堂堂正正的做回兰家的大小姐。

第十一章

许阳最终还是不愿去教坊玩乐,其他人不好勉强,只得作罢。

许阳把老师送到师兄家住下,自己又把京里师兄拜访了一圈儿,一晃儿就花了四五天了。每日里忙得团团转,只有吃了晚饭才有空去跟黛玉顽笑。黛玉本就喜静,倒也不嫌自己受了冷落,每日里除了每日陪陪许太太,便是跑到许阳书房里找了新鲜的书来看,闲暇时就到园子逛逛,过的跟在她自己家一样自在。

许阳忙活了几天,看许太太也歇过劲儿了,便跟黛玉商量准备去贾府拜访。于是便掂对着写了帖子送了贾府,约了第二日全家过去做客。

次日一早用了早饭,许太太与黛玉坐轿,许阳骑马,不多时来到了贾家。单从许太太这里论,她弟弟是贾家的女婿,所以这亲戚关系还真是不算远。故而许阳下马,便有下人上前引了他与许太太黛玉汇合,一并往史太君的花厅里去了。

老亲戚见面,果然又是一阵哭天抹泪,史太君哭了一场自己的闺女,又替许太太哭了她一场这些年的命运多舛,最后把许阳拎来夸了又夸,这家伙的卖相实在是好,扬州第一美男的称号不是白来的,只把史太君稀罕的要命,估摸着要不是她手上没合适的孙女准要把许阳抢来做孙女婿。贾政更是喜欢许阳这样子的孩子,开神马玩笑,解元啊,全省第一名,三年才一个,自己儿子跟这样的朋友在一起玩那是最让人放心不过了!贾赦倒是郁闷了,心说妹夫你脑子进水了吧,这么好的外甥你不介绍给我闺女,千里迢迢的把我闺女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真不够意思……他却忘了那时候许阳才是个家道已经中落的秀才,他又没见过,便是林如海真的脑袋被门夹了不管许阳死活想要乱点鸳鸯谱,他也不会答应。

老太太怕年轻人拘束,便让宝玉带了许阳黛玉去玩。许阳囧囧有神的跟着宝玉下去,心说老人家不会把我也当小孩儿了吧!宝玉出了花厅便笑道:“阳哥哥可算过来了,我这几天都不敢出门,生怕错过了哥哥。”与许阳边走边聊,便带他去了自家的大观园。

许阳有些不安:“我听妹妹说亲戚家的几位姑娘也住在园子里,我这么进去怕是不妥吧?”

宝玉道:“没什么不妥的,现在里面只剩下大嫂子跟惜春妹妹还没搬出去,都是自家人,无碍的。兰儿今天有点伤风,故而没去前头,咱们路过稻香村的时候正好进去看看他,前年我回来带了你两幅字,兰儿给迷的五荤八素的,如今见了你不定怎么高兴呢!”

黛玉笑道:“宝哥哥如今可真是个好叔叔,竟是一点都不愿让兰儿不如意呢。”

宝玉对黛玉的脾气一向都是最好的,今日心情也好,故而也跟着笑道:“可不是,兰儿若是今天见不到阳哥哥肯定要难受好阵子,所以我少不得要拐了阳哥哥去看看他,了了他的心愿呢。”

许阳对大观园抱了极大的期望,可一圈看下来却觉得不过尔尔,实在是低于了他的预期。其实这也难怪,若是几年前他初到这个世界直接把他丢到大观园,他定会为这个一步一景精致秀美的园子惊叹,可如今的许阳已经在大江生活了整整七年了,他从园林最精致不过的江南而来,跑到京里又见了林家那种百年前就修成的老园子,大观园,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建的大些华丽些的园子罢了。

虽称不上败兴而归,可是不止是许阳,连黛玉都有些蔫蔫的,大观园的许多景致由于缺乏打理已经有些走样了,虽只是夏末,却透出一股子秋天才有的萧瑟感,外祖母家是真的从里面糟透了。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无波,许阳过着便学习边交际的日子,有时候到林家呆呆,隔三岔五的也把黛玉接到自家玩,还无意中见到了一次薛宝钗:这真是意外之喜,因黛玉听说宝钗的嫂子刁钻的很,竟是总给宝钗气受,宝钗如今又不愿去贾家叨扰,便打着跟姐妹们聚聚的幌子让人请宝钗宝琴到家里来做客。正好许阳给黛玉送刻好的印章,就是葛山长送的那块鸡血石刻成的,想给黛玉个惊喜便直接跑到黛玉书房,结果正撞见宝钗在黛玉的书房读书,闹了个大红脸。

许阳倒还没什么,宝钗生的极美,但他身边就有黛玉这样美人,又有兰梦如那样的绝代佳人珠玉在前,更别说他对亡妻的思念早让他对别的女孩子失去了兴趣。故而宝钗的容貌虽让他惊叹,倒也还不至于失态。倒是宝钗被吓了一跳,匆匆跑回黛玉的卧房,脸都还是红的。

黛玉听许阳说了这事儿,连连代哥哥向宝钗道歉,直说哥哥唐突了,请宝姐姐不要见怪,说着说着又忍不住拿了哥哥新刻的印章给宝钗看:“就是为了送这个东西,我哥哥新给我刻的。”

许阳的小篆是极好的,刻出的章自然也不是凡品,宝钗宝琴看了很是惊叹,宝琴恨道:“我怎么就没碰到呢?在金陵的时候就听说过许怀乡了,本以为深闺的女子这辈子没机会见到他也就不惦记了,怎么偏偏宝姐姐就去拿本书都能碰上,我却错过了!姐姐,许明灿真生的那么好么?”

宝钗又羞又气,便过来捶宝琴:“这也是大家的小姐该说的话!冷不丁碰上,躲还来不及,谁还能仔细看他长什么样儿!”

宝琴连连告饶,可宝钗才一松手,便跳到一边笑道:“你没看清,脸红什么?看来许明灿果然是长得好,比宝二哥如何?”

宝钗怒道:“这怎么比,就不是一类的人!”说罢发觉失言,气的没办法只得扭身往外走,宝琴忙冲上去连连道歉,黛玉也赶紧相劝。宝钗原本就不是那等扭捏的姑娘,说了几句也就放开了。

这日许阳正在黛玉的小书房教她小篆的笔法,忽听得外祖母家的下人来报,说史太君病了,一早儿醒了过来让人请姑娘过去。黛玉顿时慌了,她外祖母这阵子经常糊涂,太医都说了也就是年头里的事儿了,这会儿外祖母特意的叫她过去怕不是好兆头。黛玉匆忙换回卧房换衣服,不过半炷香的工夫就冲了出来,许阳一看她只把半臂换成了褙子就出来了,赶紧拦住,轻声道:“兴许老人家只是普通的小毛病呢?你这么乱七八糟的赶过去反倒吓到别人。”拉了黛玉回房重新梳头,换上出门的首饰配饰,又唤人拿了个斗篷与黛玉披上,这才放她出门。

黛玉心急如焚,跑到外祖母家一看,果然老太太的外间满满一地的人,舅舅舅母跟宝玉贾琮贾环惜春等人都在,里间传来李纨低低的说话声,似乎是在吩咐丫鬟们再去熬药,还没来得及一一见礼,便又有人来报说三姑娘回来了,话音未落,一脸焦急的探春便走了进来。

一群人也不敢都冲进去,里间地方不大,全进去了怕是老太太更气闷得慌。忽听得里屋王熙凤的声音:“老祖宗醒了!”大家伙儿忙不迭的全奔了进去。

史太君瘦了很多,越发显得满脸的褶子,可一双眼睛却显得挺有神,老太太见大家都来了,便道:“人都到齐了,有些事儿我也该交代了。”

贾政垂泪道:“母亲才醒过来,好好歇歇吧!不忙着说话”,其他的人也忙附和。史太君却道:“我都多少天没这么精神了?现在不说,以后想说怕是也没力气了!”

大家伙儿也知道老太太怕是熬不了多少日子了,便也不再多劝。老太太主要交代的便是自己的私房,她一笔一笔的分的分送的送。田亩是两个儿子平分,直接把地契交给交予邢夫人王夫人收好。其他东西则分了几份分给了孙子孙女。

史太君早知道自己日子不长了,前阵子就让人把值钱的物件儿分了箱子装了,她的私房现银大头儿很少动用,早就兑成了金子放在自己的小库房里,这时候倒也方便,让人从里间一箱箱抬出来,挨个儿打开核对了分给每个人就成。史太君当日是侯府的千金,出嫁时十里红妆,这些年也没少积攒,虽这两年家里银钱紧张花费了不少,可是大头儿还在,算起来也颇为丰厚:贾琏宝玉各得了一千两金子,因贾珠早亡李纨没有依靠,给她的份儿便又添了二百两,贾琮贾环一人三百两,迎春探春每人也是三百两,又怜惜黛玉没有母亲,又格外的疼她,给她的倒比迎春探春多些,整整五百两。惜春虽不是史太君的亲孙女,可养了这么多年,跟亲孙女也差不多了,故而与迎春探春一样也是三百两金子。

古董摆设这些就不再细分,直接拿了大单子两房一房一半让他们自己到大库房清点去。又拿了一匣子首饰出来,让王夫人邢夫人李纨王熙凤各拿了几样儿做个念想儿。

大头的遗产分的差不多了,史太君见屋子里乌泱泱的一群人十分的乱,就叫儿子儿媳都先带人下去到库里清点东西,只让宝玉跟几个女孩子留下陪她,看人散的差不多了,史太君就接着处理一些剩下的东西。跟鸳鸯喊了一声把东西拿出来,鸳鸯便带了几个小丫头又拿出几个大匣子来,挨个打开看了里面的东西交给了几个孙辈儿。这些与前面的东西不同,金子银子的那是按照规矩分,这会儿这些东西都是老太太用过的,分起来全看情分了。

黛玉匣子里的东西数量并不算多,却最精致,都是史太君最喜欢的物件以及有些来历的玩意儿。接着的两个匣子却都是装的满满的,一匣子大都是足金的有些分量的首饰,另一匣子分量轻些,却大都是样式时兴些年轻媳妇能带的物件,史太君把前一个给了探春,后一个交给黛玉让她方便的时候交给迎春。惜春的匣子里东西比探春迎春的少些,东西倒也精致。

最后拿出的是个专门装满了没镶嵌的玉石宝珠之类的半成品的大匣子,这是给宝玉的,老太太看着她最疼爱的这个孙子泪如雨下:“我是看不到你娶媳妇了,这些东西你收下,等你媳妇进了门,给她打些时兴的东西,算是奶奶给她的贺礼……”

一时间屋里哭声一片,这些东西一样一样分明都是老太太按照个人的需要分好的,老人家对他们的疼爱真不是嘴上随便说说的。一屋子人哭了一阵子,还是老太太先止住悲声道:“都别哭了,我还有事儿要交代呢!”

众人止住悲声,史太君便喊了鸳鸯跟紫鹃过来身边,对黛玉道:“鸳鸯是我最得意的丫头,紫鹃当日伺候过你。她们俩都是跟了我十几年的,我寻思着总要给她们个去处,便让她们跟了你去吧!把她们放出去嫁人也好留在你家也罢,都由你安排。”话没说完鸳鸯早放声大哭:“老祖宗,我不走!我伺候您,我死都不离开您”史太君怒道:“十几岁的姑娘!说什么死啊活啊,快走快走,你现在不走,我若真闭了眼谁还能安排你!”

此言一出,鸳鸯的眼泪掉的更厉害了。黛玉也回过神来知道了外祖母的用意,她早听说过鸳鸯因为不肯给自己大舅舅做小老婆闹了一场,自己舅舅早放话说绝对不放过鸳鸯的,这会儿除了自己,还有谁能护得住鸳鸯,紫鹃的爹春天的时候去了,可她却有个早赎身出去的哥哥好几次要把妹妹也赎出去,上次来的时候紫鹃还偷偷跟她说了,老太太已经免了她的身契银子,让人到官府把她的奴籍消了,只等着过阵子回家了。这会儿把她送给自己显然是走个过场,只是为了跟鸳鸯凑作对儿一起走不显得太打贾赦的脸罢了。

鸳鸯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她自小儿跟着老太太,比这些个亲孙女陪她的时间都长,她也曾想过自己的将来,越想越绝望,老太太若是走了,她除了一根绳子吊死之外再没又其他的路可走了!谁知道忽然间一条生路摆在眼前,她怎会不想走这条生路呢?可是十几年的感情摆在那里,老太太替她把什么都想到了,她又哪里忍心丢下病重的老人一走了之!呜呜咽咽的只说要伺候老太太。最后老太太发了火:“谁离开谁还不能活!你走了,我还有琥珀她们的,快走快走!”说罢把鸳鸯的身契塞到黛玉手里,又催鸳鸯赶紧房去收拾她的东西,鸳鸯哭的死去活来,哪里还知道怎么收拾东西,史太君便又赶了琥珀去帮忙收拾,临走前两个丫头给她叩头,史太君给了鸳鸯跟紫鹃一人一个大荷包,只说里面各有五十两银子,让她们留着傍身。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史太君也疲倦的够呛了,沉沉的睡去,太医把了脉说情况还算稳定,众人便都散去,黛玉便招呼了雪雁春纤带了鸳鸯紫鹃回家。

黛玉带了鸳鸯雪雁上了车,紫鹃跟春纤则带了两人行李上了后面的一辆车。鸳鸯的眼睛都哭肿了,拿着老太太给的荷包依然泪流不止,一个没注意把荷包落在地上,里面却滚出几个金灿灿的小锭子,原来老太太给她的竟并不是银子,而是足足五十两金子,这可真是一笔实打实的巨款了,偏老太太又怕她一个姑娘家拿了这些金子太招人眼,才拿了紫鹃做幌子只说是一人五十两银子罢了。鸳鸯越发哭得厉害,老太太是真的跟她亲奶奶般把什么都替她想周到了,可她真的宁可什么都不要,只要老太太好好的。

第十二章

不管贾家如何忙乱,许阳这边的事情却不能耽误。

孟老先生只把许阳带来的消息跟葛明远与伍智光这两个最有影响力的弟子说了,其他的弟子就是知道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这种事情掺和的人越少越好,也就没给他们透气儿,又找了个日子把林如海许子清都喊来,正式把许阳带来的消息拿到了台面上谈,这会儿众人虽早就知道这事儿了,真讨论起来却都有些无措,许阳带来的消息实在是惊人,而偏偏原本最有资格处理这些事情的皇帝这会儿却已经在漩涡中心了。太子如今躲麻烦还来不及呢,保住自己都很难,哪里敢让他掺和这些,不小心出点事儿那才是自毁长城!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至今脑子清明依然通情达理的太上皇了!

说起来太上皇保养得真不错,七十岁的人了依然精神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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