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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编年史-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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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剥的只剩一条短裤,由两个面目可憎的胖女人一左一右用毛刷玩儿命似的刷着,就像在对待一件锈迹斑斑的遗迹宝物。不过好在毛刷并不坚硬,除了感觉上的不适以外其他倒没什么。
刷洗过程中他才惊讶地发现那两个胖女人是盲人,而且似乎不会讲话。
然后,刷洗干净的他被裹上一层透明胶质般的衣服,一起扔进了滚烫的红色液体里,衣服瞬间融化,像隔温层一样把高温隔绝在外面,内层的水蒸气泽润着他的皮肤。
慢慢地,那些胶质融进了皮肤,他隐约闻到一股植物开花时特有的芳香味,仔细辨认才发现,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
再然后是局部清洁,好在精灵本身就很爱干净,再加上才重塑身体不久,这个步骤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也得亏如此,他才没被剥的干干净净。
……
类似的工序进行了十二道,忙完这一切已经是深夜,虽然脸上并无太大变化,但精灵整体焕然一新,和进去之前判若两人。皮肤嫩的能挤出水来,银发也打理的一丝不苟,肤色被蒸成了健康的小麦色,较之前的柔弱多了几分刚毅,只不过身上偶尔散发出的香气让精灵有些不安。
他大概能理解这股香气是什么用意,这样一来即便他是如瑞奇那样高明的刺客,也没法在这座水晶宫里造成危害,就像一只戴上铃铛的猫抓不到老鼠一样。
另外让他惴惴不安的事也没有到来,贝丽卡没有要见他的意思,而是让侍女领他着去休息。
卧室里,一张至少能并排躺下四个乌诺的天鹅绒大床上,阿玛瑟翻来覆去睡不着。旁边桌子上点燃的熏香带有某种镇静和催眠成分,他已经察觉了,所以刻意减少了呼吸频率,现在并没摄入多少。
精灵起床打开窗户,庭院里的焦叶桐在晚上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就像暗淡的橘黄色火焰。遁入阴影之中的护卫来回走动,虽然他们很小心,但发出的细微声响还是逃不过精灵的耳朵。
突然,一阵不和谐的脚步声传来,似乎来自身后。
阿玛瑟立刻关窗躺回床上,门被推开的瞬间从床上一跃而起,警惕地注视着来者。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突然到访的竟然是萨鲁。
他怎么会在这儿?精灵很诧异,他并不知道萨鲁是贝丽卡的人。
长着獠牙的棕皮大汉瞪着眼睛,瓮声瓮气道:“主人找你。”
主人?
阿玛瑟瞬间回想起对方在最后关头表现出的异常。
“你的伤,好了?”
他看到萨鲁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消失了,连疤痕都没剩下。
“别废话,跟我走。”
萨鲁没回答,伸手来拽他,被精灵侧身躲过,这一举动让萨鲁眼里的煞气又重了几分。
跟着他走在楼道里,阿玛瑟觉得这家伙似乎不太正常。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暴虐的气息,而且异常敏感,有好几次自己试图仔细观察对方时他都猛然回头瞪了一眼。看样子如果不是贝丽卡余威犹在,他会立刻和自己动手。
穿过走廊,面前是黑白两色盘旋不断的楼梯,一眼看不到尽头,看久了让人头晕目眩。两人一步一个脚印下降了至少四十多米,他从每一阶上都能感受到魔法波动,虽然隐晦,但是逃不过精灵的感知。
下面是一个酒窖。白天那个叫齐格飞的家伙也在,带着几个下人,似乎已经等了许久。
见到阿玛瑟到来,齐格飞露出的半张脸上顿时写满戏谑。
“幸运的家伙。”他凑近阿玛瑟的脸轻声道:“祝你好运。”
精灵淡淡地推开他,没说什么。他看到面前的地板上画着两块法阵,魔纹行的光芒由外向内逐渐变盛,最中心的光芒亮得刺眼。
其中一块法阵的正上方是从天花板垂下来的血红色藤蔓,在光芒的照耀下愈发血腥,仿佛让空气都变得腥甜。
“站上去吧,贝丽卡大人会为你打上她的专属烙印。”齐格飞推了他一把,指向没有藤蔓的法阵中心。
阿玛瑟不动声色地环视一圈,然后走了上去,依旧一脸漠然,他的顺从让齐格飞很诧异。
等会儿有你好受的,他在心里哼了一声。
见他到位,萨鲁也走到另外一边,任由藤蔓缠绕着自己壮硕的四肢。
突然,两根藤蔓像眼镜蛇一样昂起头,猛然刺入萨鲁的左右肩膀,这位棕皮大汉顿时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听上去极度痛苦。
藤蔓还在不断深入,像钻头一样硬生生钻进血肉,发出的咕叽声在安静的空气中格外刺耳,光是听着就让人不禁捏了把汗。
随着藤蔓的深入,萨鲁背后的皮肤开始出现突起,就像皮下有东西在穿梭,而且每根血管的颜色都在不断加深,大片大片的红色如叶脉般逐渐覆盖了他的后背,隐约组成一个浮雕似的船锚样子。
“噗”的一声,饱吟鲜血的藤蔓似乎找到了位置,刺透皮肤探出头来,藤蔓上的毛细如根须般重新深入皮下,像画家手里的笔,蘸着鲜血一点点把船锚改写成船舵。
齐格飞看着这一切,虽有不满,但也不敢多说什么,他知道这是贝丽卡对阿玛瑟的偏爱,所以要将烙印改写成最高规格。
最终,一个血淋淋的船舵从萨鲁背后隐约浮现,藤蔓收回画笔似的毛细分支,开始从船桨下面穿梭,如缝衣针,一进一出,穿针引线。
光是看着这一切都让阿玛瑟头皮发麻,但萨鲁看上去却好像得到了解脱,原本还在冒着豆大的汗珠,现在却恢复了正常。
最终他背后的船舵从平面作画变成了三维图案,随着藤蔓完全缠绕了船舵,“嘶啦”一声,这部分血肉竟然被活生生摘除了。
“啊啊啊——”
萨鲁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齐格飞用手帕捂着鼻子,快步上前冻结了他背后血淋淋的伤口,然后一只手拎起与自己身形完全不成比例的壮汉扔给等候多时的下人。
萨鲁被他扔出手的瞬间,突然睁开眼睛,一左一右抓着两名不明所以的下人朝齐格飞抡了过来。
然而齐格飞却像早有预料,一对短刀瞬间出现在手中,刀刃上的寒光刺得人眼睛生痛。
“早就知道你想这么做了。”
他狞笑着迎面冲上。
“GoshiKaahag!”'兽人语:我要喝光你的血!'
萨鲁咆哮着,把手里的下人当沙包扔了过来,握紧拳头做出一副要冲过来拼命的样子。
齐格飞一只手接住下人,身子旋转半周卸去力道,正打算用双刀来对付对方的铁拳,却没想到萨鲁虚晃一枪,丢完人的瞬间脚下猛踩掉头向外奔跑。
齐格飞虽然被骗了,但面对如此结果却一点儿也不担心了。
这座庄园里最不缺的就是防止叛徒逃走的陷阱,也就萨鲁这种低智商的奴隶会选择在烙印被摘除时逃命了,这无异于死路一条。
他仅有的智慧的确帮助让他选择了一个逃跑的好机会,但这部分智慧却不足以让他理性判断这条路的尽头。
齐格飞什么都没做,漠然看着他,慌不择路的萨鲁刚踩在黑白台阶上,就触发了陷阱,一阵电光伴随着银白的霹雳闪过,棕皮兽人应声倒地,眼眶里只剩下眼白,身上传来阵阵肉香,显然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即使是出色的恢复能力也救不了他。
“该你了。”
他转过身,望着阿玛瑟。
精灵还沉浸在刚才萨鲁发出的那声怒吼中,他很确信,自己听到了一句兽人语。
“滴答”
一滴鲜血滴在他肩上,抬起头,他看到藤蔓卷着血色船舵正在徐徐落下,精灵不禁微眯起了眼睛。
这似乎……和剧本里说好的不太一样?
'215。
第215章 魔改版烙印'
水晶宫外,使用幽灵漫步躲藏起来的沐言正和瑞奇一起暗中观察 他们在等来自阿玛瑟的讯号,以便里应外合偷偷摸进去,这是剧本的一部分,但他们不知道阿玛瑟遇到了麻烦。
等了半天,讯号没等到,沐言却发现了另外一样东西。那是当初瑞奇和奎因交易时借拥抱的机会留在他身上的魔力印记,现在沐言感觉到了它的存在。
水晶宫里有荒漠法阵,隔绝感知,那么很显然,这是出来了。
两人急忙悄悄靠过去,正巧看到奎因从水晶宫的后门出来,只身一人,在被巡夜的卫兵阻拦后递给他们两张水晶卡,然后从容离去。
沐言让瑞奇在这儿继续盯着,自己跟了上去。
奎因向城外冥河方向走去,一路上遇到不少卫兵,都被他用金币摆平了,直到出城,沐言才明白他这样偷偷摸摸要做什么。
他的储物道具里藏着一具尸体,现在被他拿了出来,这具尸体的獠牙从嘴里伸出,棕色皮肤上满是焦黑,还隐约散发着肉香,正是之前和阿玛瑟交战的萨鲁。
储物道具里虽然是真空的,但也存在热量变化,从这具还没凉透的尸体上可以判断他刚死不久。
奎因似乎也比较急,单手拎起萨鲁的尸体往河里一抛就没再管了,听到“噗通”一声吼便转身离去,丝毫没注意到从高高的河壁上突然伸出一截石柱,拦住了这具尸体,而他所听到的“噗通”一声不过是沐言扔进去的晚饭食材而已,具体说就是乌诺的零食,一头野生刀纹角牛,这家伙吃过一次酱牛肉后就迷恋上了那种味道,见沐言和瑞奇要出门,就让他们带份宵夜回去……
看奎因走远,沐言把萨鲁的尸体捞上来,为死者瞑目,然后将指尖放在他的太阳穴上。
虽然灵魂大都消散,但趁热还是能检索到不少记忆,就像大风过境的图书馆里总有那么几本没被吹走的。
然而这次进行的出奇顺利,萨鲁脑容量不大,空旷的图书管理就那么几本书,而且都隐藏的很深,看样子随灵魂消散的只是一些日常记忆而已,最关键的保留了下来。
检索记忆后,他发现,与他们想象的一样,萨鲁的灵魂来自洛坎,是卡德拉高地上的虎族战士。
沐言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对獠牙看起来这么眼熟。当初游戏里的主线任务延伸到霍加斯高峰山脚下的时候,负责接待玩家的就是三只虎族人,他们一白一黄一黑,身材健硕,长相勇武,深受女玩家喜爱,被戏称为小虎队,据说该名字是七十多年前一个着名男性偶像组合的捏他。
萨鲁有关过去的记忆没留下多少,他只记得自己死于部落之间的冲突,为了保护族人不沦为奴隶,他和敌对部族的酋长同归于尽,但死前瞥到敌人的狼骑兵冲进了父母和弟弟所在的帐篷,这股垂死之际对亲人的担忧化为执念让他在冥河的冲刷中幸存了下来。
之后贝丽卡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把他提前捞了上来,重塑身体之余还加上了一种特殊的烙印。
这是沐言迄今为止见过的第三种烙印了。
第一种是篾潮人的完整版烙印,它分等级,不同等级约束力不同,比如格雷泽背后的船舵就是最高规格,像高级囚犯脚上的镀金镣铐,代表一种身份上的认同。它不限制格雷泽的实力,方便他为哈布隆的家族服务,但却禁止他对其族人出手,还能靠血脉传承,简直就是至尊VIP豪华烙印包,还能通过DLC——即之后附在船舵上那卷水草来进行后期修正,把他从传奇法师变成普通人。
第二种是夏洛克祖先给西利欧的阉割版烙印,不但没有什么分等级一说,也没法限制他的实力,虽然也靠血脉传承,但只能保障烙印主人的安危,如果西利欧拼着不要命,完全可以在其主人反应过来前把整个家族屠成光杆司令。所以说这种烙印更像是将一款游戏的DLC拆出来单独卖。
第三种就是萨鲁记忆里的魔改版了,这种血腥的烙印也反分等级,约束力极强的同时还不影响奴隶的实力,但它的弊端在于这种烙印与奴隶主的灵魂绑定,无法传承,这对贝丽卡来说就够用了。
此外最诡异的一点是,这个烙印可以融合强化,然后传递给下一任。
萨鲁的记忆力没有任何有关烙印原理的信息,他只记得自己身上的来自于上一任兽人打手,和那位同期的还有另外三名兽人,其背后同样都是这种血色船锚。在后来,一共四名兽人背后的烙印被撕下来融合成一个,然后灌注进萨鲁体内。
那是在一个酒窖里,天花板上垂下来血色藤蔓,接二连三地摘除烙印,然后将其融合,变成一个血色更加深邃的船锚,安放在萨鲁身上,从那之后,他就无法抗拒来自脑海里的指令了。
同样,相似的一幕也发生在阿玛瑟身上,只不过这次船锚升级成了船舵,足见贝丽卡对阿玛瑟的看重。
“竟然还有实体化的烙印?那阿玛瑟的后手还有用吗?”
感觉剧本偏离了一丝既定轨道,沐言挠了挠头,用一把火送走了萨鲁,然后向奎因追了上去。
他得采取一些特殊措施。
……
水晶宫的酒窖里,阿玛瑟没有抗拒,任由血色船舵像水蛭一样疯狂钻进自己的皮肤。伴随剧痛而来的还有一丝暴虐的情绪,就像一只搅弄风雨的大手,不断波动他沉淀许久的记忆,许多最深处的情绪都涌了上来,一时间脑海里清澈的思维变得浑浊不堪,砂石和泥泞混杂在一起。
身为长生种,在漫长且无聊的岁月中经历的种种孤独……
参加佣兵队,外出历练时面对捕奴队的愤怒……
依德丽尔被格雷泽杀死的瞬间,那种无助和撕心裂肺的痛苦……
夏穆用刺穿他的心脏,用一副淡漠的口吻说着无关紧要的话时,他内心的绝望和不甘……
这些如同潮水一样一浪高过一浪,狠狠拍打在他身上,试图粉碎他,但精灵始终保持着冷静,就像顽强的礁石,表面虽然只露出一丝,但其下却深深扎根在海底,岿然不动。
比起当初在风之苍穹经历的那些,这些简直太小儿科了,就像同样是影视作品,大荧幕上的平面电影和需要浸入式体验的全息影像带给人的直观感受天差地别一样,当初在那场试炼里他可是亲身经历了昔日的一幕,更不要说现在还知道了真相,消除了对人类的偏见。
他此刻看待这些东西就像在看一场小丑的表演,幼稚而且无聊,丝毫不会引起情绪波动。
这也反映在背后的血色船锚上,机械手臂似的藤蔓不住扭动着,在拼命将船锚挤进阿玛瑟体内,但却遭到了顽强的抵抗,寸步不能进,这让它似乎有些着急。
旁边的齐格飞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局面,十分诧异。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他背后也有一个类似的血色烙印,但那是船桨,很久之前安上去的,当时自己承受不了那种痛苦和来自记忆深处的折磨,选择了屈服,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顽固……
水晶宫最顶层的豪华闺房中,壁炉里的火焰熊熊燃烧,明亮的光芒照在贝丽卡娇嫩的肌肤上。
女人此刻浑身赤裸,身体如雕塑般完美。她端着一杯红酒,摇曳的酒液在火光下和她的唇色一样诱惑。
壁炉上面展开一扇光幕,里面是阿玛瑟因为剧痛而扭曲的表情,以及他背后寸步不进的船舵。
“这么抗拒?”贝丽卡轻叹道:“服从可以减少痛苦呢……算了,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
说完,她把杯子里的酒倾倒进壁炉,火光顿时大盛。
与此同时,阿玛瑟头顶的藤蔓仿佛突然充血一般膨胀起来,像蠕动的水管一样咕嘟咕嘟输送一截截能量给烙印,原本普普通通的船舵顿时变得血光大盛,硬生生挤进去好几寸。
猝不及防之下,阿玛瑟瞬间被这股压力击垮,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因为剧烈的疼痛,紧握的手指都扎进手心里。
“噗通”一声,精灵不堪重负跪在了地上,一瞬间船舵借着这股冲击力又扎进去好几寸。
……
“屈服于我吧,亲爱的阿玛瑟……”
望着光幕里的表情扭曲的精灵,贝丽卡喃喃道。
'216。
第216章 猝不及防'
瑞奇用尾巴倒吊在水晶宫后门附近的路灯上,百无聊赖地等待时,耳畔传来一阵扑闪翅膀的声音。
他抬起头一看,那是沐言的大白鸟海德薇,傻鸟正歪着脖子瞪他。
“看什么,傻鸟,你除了咕咕咕又不会说话。”塔林人抱着脑袋,弯着上半身,像荡秋千似的来回摇摆,一副得意的样子。
“嘿,瑞奇,是我!”
“卧槽——”
海德薇张开嘴,传出沐言的声音,瑞奇被惊的从路灯上掉了下去,还爆出一句学自沐言的口癖。好在塔林人眼疾手快灵巧地翻身,像根羽毛一样飘飘落下,完成一套难度极高的体操动作。
“你是要吓死我么?”
“没功夫跟你贫,帮我拦住奎因,我们可能要进去抢人了。”
“拦住?”瑞奇转身看向从远处走来的奎因,掂了掂手里的短剑。“干掉可以吗?”
“千万别,我们还要靠他潜入呢。”
“没问题。”
塔林人满口答应,然后悄无声息地靠近奎因,从背后一手刀打晕了他。
趁着奎因还没倒地,瑞奇突然现身,变回那副黄牙皱脸佝偻着背的猥琐样子,一把搂住他,惊慌道:“怎么了,奎因先生?你醒醒啊!醒醒啊!有没有人,有没有医生!”
因为巡夜的卫兵刚从这里经过,所以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来,瑞奇呼喊无果,“只好”无奈地扛着奎因走向水晶宫后门。
“开门啊!你们的奎因先生晕过去了!快来救救他!”
他的嚷嚷声很快引来了里面的侍卫,透明门顿时不满好几双迟疑的眼睛。他们都认识奎因,但不认识瑞奇,不知道这门该不该开。
“还等什么?你,那个用疑惑的眼珠子瞪我的,奎因先生下午不是才从我手里买走了奴隶吗?”
门里的下人瞬间将目光投向被他指着的人,那名守卫顿时有些紧张。
“您,您是瑞奇先生?”
“没错,是我,你不记得了吗?阿玛瑟的主人。”
侍者有些犯难。
“这,这事要征求贝丽卡小姐的允许……”
“别开玩笑了,小伙子。”瑞奇打断他,露出一个淫荡的微笑。“你知道为什么奎因是护卫,而你们只是看门狗吗?做人要有点眼色,你们知道贝丽卡小姐为什么买我那漂亮的小奴隶吗?你们猜猜他们两个现在在做什么?你还要去打扰她吗?”
守卫脸上的迟疑消散了大半,但还有些犹豫。
“那……”
“这样吧。”瑞奇大方地摆摆手道:“我和奎因先生也认识,就把他放在这儿,我离开。你们打开门把他接进去,治好后告诉他是我送来的就行,大家朋友一场,我也不让你们为难。”
说完,他不由分说地将奎因扔在地上,转身离去。
过了好一阵子,里面的侍者才打开法阵,透明的水晶门缓缓升起,出来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抬奎因进去。
就在这时,空中突然炸开一丛银色的粉尘,一道流光快速划过,每个下人的脑后都遭到重击,应声倒地。
就在他们即将倒下的时候,几团柔软的气元素从地面上爬起来,稳稳地接住众人,然后顺着他们的四肢慢慢蔓延、包裹,就像木制家具外面包了一层防护用的泡沫板。
几个圆滚滚的泡沫人笨手笨脚的直起身子,像之前那样站好,气元素逐渐变得透明,丝毫看不出异常。这样一来,虽然几个人都闭着眼睛,但远远看上去和正常护卫没什么不同。
这时瑞奇和沐言同时现身,后者埋怨道:“不是说好了‘潜入’吗,怎么我一来就发现你跟别人动起手来了?”
塔林人一本正经道:“年轻人,不要试图教育一位伟大的刺客。思维不要那么狭隘,任何不被发现的进入都叫‘潜入’,所以理论上我把里面的人全干掉也叫潜入。”
沐言撇撇嘴,不去理他。
……
酒窖里,阿玛瑟身上正在发生异变。
似乎得到了某种力量的增幅,船舵一点点挤进他的后背,同时暴虐的情绪也在不断干扰精灵的理智,在发现记忆对他徒劳无功后,这些负面情绪又变成了嘈杂的话语声,咒骂、哭泣、愤怒的吼叫应有尽有。
但阿玛瑟却发现自己体内的力量在慢慢增强,就像在月色下修炼时身体里的能量一点点强化骨骼和肌肉一样,但远比那高效的多。
硬要举例的话,大概就是自从重塑身体后突然有了领域那种速度,沐言解释说那是来自夏穆的补偿,他说了一串自己听不懂的话,最后只能大致理解什么是“经验”——一种快速提升等级的能量。
现在似乎有一种同样的力量灌入身体,因为背后剧烈的疼痛,他的感官异常敏锐,所以能清晰察觉到这一切。
慢慢地,精灵感觉到一股暖流,仿佛那股能量有了实体,从后背流淌过来,逐渐遍布四肢,让他舒服的想要呻'谐'吟出来。
力量遍布身体,就像密封的蓄水池里充满了水,急需一个宣泄口,于是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释放。
接着怪异的一幕发生了,在齐格飞看来,眼前突然被银光充满,仿佛整个世界都堵上了一层雪亮的银白色,高贵,神秘,原本连接着阿玛瑟后背的藤蔓此刻像触电一般缩了回去。
他还看到,自从藤蔓离开后,船舵仿佛失去了传输营养的脐带,在银光的照耀下迅速干瘪,枯萎,最后化成干巴巴的血痂黏在阿玛瑟背后。
至于贝丽卡,在精灵展开领域的瞬间,光幕就碎了,她完全不知道此刻的酒窖里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这样!?”
女人尖叫道,失手把高脚杯摔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并没有摔碎。失去监控后她看起来有些惊慌,手忙脚乱地打开柜子,一口气抱着好几瓶红酒踉跄着跑过来,却不小心被刚才扔在地上的高脚杯绊了一下,怀里的红酒一股脑都扔进了壁炉,连木塞都来不及打开。
“不——”
这下贝丽卡更加慌乱了,或者说脸上露出绝望之色。
原本温顺的火焰在触碰酒液后突然升腾起来,橘黄色逐渐加深,变得如酒液一般血红,隐约凝聚成一个鬼脸,在壁炉里来回冲撞,看样子被无形的结界挡住了。
“咔嚓”一声,透明的结界上出现了一道裂缝,还在不断扩大。
“该死!吸了这么多血,不是要你背叛我的!!”
贝丽卡对着壁炉大喊道:“我要是死了你也跑不了!别忘了这里可是瓦丹城腹地!你会被那些商人榨得干干净净,然后扔进冥河里!”
鬼脸迟疑了一瞬,似乎听懂了她的话,不再冲撞。
“很好。”贝丽卡站起来,恢复了原本镇静的样子。
“现在,把下面那个人类变成我的奴隶,但不要伤害他。”
鬼脸露出一个极其人性化的笑容,冲她挤眉弄眼一阵,然后缩了下去。
见壁炉空空如也,贝丽卡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气,瘫倒在地毯上。
……
同一时刻,阿玛瑟的领域中,原本畏缩起来的血色藤蔓又像打了鸡血一样朝他刺了过来,宛如一根根血色长矛,外表红的发黑,还因为过于坚硬而闪着金属光泽。
“砰”
阿玛瑟长剑横举,剑身和藤蔓重重碰在一起,滋出一串火花,也将这道攻势挡了回去。
甩了甩虎口隐隐作痛的右手,精灵不禁有些诧异。
刚才那么快的速度,自己是怎么反应过来的?而且这个力道……
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实力较之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在藤蔓如潮水般的攻势下显得捉襟见肘。
这时一旁的齐格飞反应了过来,他虽然看不大懂为什么会这样,但明白眼前这个奴隶成了叛徒,水晶宫的叛徒就应该处死。
“你注定无法得到贝丽卡大人的垂爱了,受死吧!”
齐格飞抄着两把短刀朝阿玛瑟刺了过来,精灵在听到迈开步子的瞬间就有了准备,正打算借力弹向他解决对方,却没想到藤蔓速度比他还快。
红光一闪,齐格飞被藤蔓洞穿了心脏。
他瞪圆的双眼中写满不可思议,直到被吸成干瘪的尸体,他都没明白为什么藤蔓会对自己出手。
如果他知道贝丽卡那句“但不要伤害他”的指令的话,可能会气的活过来吧。
'217。
第217章 不可饶恕'
水晶宫外面,两道遁入影界的身影沿着沐言从萨鲁脑子里获得的路线一路向下,现在已经摸到了水平面以下,距离阿玛瑟所在的酒窖越来越近。
两人这一路走的十分安稳,巡夜的守卫都被瑞奇打晕了,然后沐言做一层气元素支架帮他们站稳,这么看来,的确算得上是“潜入”。
萨鲁记忆里有一条十分熟悉的路,他似乎走了无数遍,但路的尽头有什么却不得而知,也许那段记忆消散了,也许他也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一点沐言也无从得知。但他能确定的是,沿着这条深邃的走廊走下去,尽头有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越靠近答案,他就愈发感觉到一种悠久亘古的气息,很熟悉但又摸不着头脑。这一点似乎塔林人也察觉了,平时话唠似的瑞奇也停止了讲话。
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凝重,加上走廊里的荒漠法阵对感知的隔绝,沐言走得越来越慢,到后来干脆停了下来。
“怎么了?”瑞奇问。
“前面可能有问题,我们需要探路的。”沐言回答道,扭头看着身后。
“探路的?”
瑞奇不明所以,但过了一会儿他就明白了。一个肥呼呼的雪白身影从远处飞了进来,正是随两个人进来后就蹲在外面发呆的海德薇。
“你……不担心它?”瑞奇似乎有些不忍。
“一个要暗杀掉所有守卫来完成‘潜入’但被我劝住了的传奇刺客,现在觉得让一只宠物鸟去探路很不忍心?”沐言有些哭笑不得。
“那随你。”瑞奇耸耸肩。“我只是和它呆久了,有感情了。”
瑞奇说的没错,作为队伍里最出色的斥候,来瓦丹城的一路上都是这一人一鸟在充当探子。
“放心,它可是勇敢的海德薇。”沐言笑道,然后把肥鸟扔了出去。“这可是我的鸟。”
“啧,你的鸟会飞,真了不起。”
“闭嘴!”
沐言白了他一眼,跟塔林人呆久了才能发现他烦人的隐藏属性。
“扑哗哗”,海德薇向着黑暗勇敢地飞了过去,它身上发出淡淡的白色荧光,照亮了四周。
螺旋状走廊的尽头是一扇结界门,海德薇在结界前“嘭”的一声炸开,形成的元素真空地带让结界门上的元素开始溃散,强大的吸力让原本致密的元素变得稀薄,就像一面密不透风的墙上出现了许多孔洞。
与此同时,这时还未重新生成,依旧是元素态的肥鸟毫无阻碍地穿过了这道门,就像流水穿过面粉筛一样随意,既没有破坏,也没有引起警报。随后,新生的海德薇在结界门另一端汇聚。
它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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