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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编年史-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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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多给一百金币的小费,也是提前做点功课,万一被发现了好收场。
  但很显然他多虑了,就连格雷泽都没发现瑞奇在场,更别提侍者了。
  他手里的半截信刚好接上那句“对不起,我无法拒绝。”他的确很好奇格雷泽都写了什么,尤其是在老人不愿辩解的情况下。他这次出来的目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制造麻烦的。
  信上这样写道:
  “……我在洛坎的一生被许多人视为传奇,曾经就连我也以为自己拥有了一切:实力,荣誉,爱情,友情,地位……
  “但实际上,我失去的东西远不及这些可以抵消的,也许这就是探寻真理的代价吧。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珈蓝,却因为两个国家之间的隔阂从此再也没见过父母。后来去了银月城,但很快就被迫与艾瑟拉分离,之后也失去了她。然后,来到赫鲁,失去了自由,失去了作为人的尊严,再然后,连唯一的亲人也失去了。
  “我以为会这样浑浑噩噩过完在赫鲁的日子,可麻烦又找上了我。我不知道你见过他(奥杜因)以后了解到什么,我也不敢想象如果他骗了我,骗了你,那我该有多么羞愧。我就像一个懦夫,把压力和挑战丢给别人,自己逃避这一切,用死亡换取所谓荣誉和他人的认可。
  “但是我真的无从拒绝,孩子。从你喊我老师的第一天起,每分每秒我都在受到煎熬。如果我不知道珈蓝发生的一切,我就不会犹豫,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成为一名伟大的法师,就像我当初对待艾什那样。
  “可我知道。
  “我知道自己的学生,自己深爱着的土地正在被人掠夺,用偷,用抢,用蒙骗和胁迫的手段一点点沾染肮脏的污秽,失去原本高贵的内心,堕入无边的黑暗。我知道这一切,自己却无能为力。当别人告诉我能做点什么时,我就像一个溺水者抓住了一根绳子一样狂喜。
  “对不起,孩子,我愧对你的信任却还要央求你替我拯救他们,我没有勇气奢求你的原谅,我只希望你不要将这份偏见带到他们身上。
  “这封信建立在奥杜因没有欺骗任何人的基础上,如果你看到了,就请接受我最后的歉意吧。大包虽然是仿造的余烬指环,但也是高塔的钥匙(或许这一点在你见到我突然拥有了魔杖和法杖以后已经猜到了)。如果你回到了洛坎,那里面的一切都属于你。
  “最后,愿弥娅护佑着你。”
  ……
  “那是一个卑劣的骗子自以为高尚的独白,为什么还要把它读出来。”老人仿佛哀求似的说。“你说过那样做不礼貌。”
  “老师,我只是想证实您不是卑劣的骗子。”沐言甩着手里的半张信笺。“我很好奇为什么您突然又可以用魔法了?”
  “他在我身上留下了一个可以和烙印相互抵消的诅咒,越靠近冥河这个诅咒就越微弱,届时我也会恢复一部分实力,直到上船为止,那时候我也就拥有了足以抗衡哈布隆的力量,然后护送你前往尼弗海姆。”
  “所以实际上他也预言了你的命运?”
  面对这个问题,老人沉默了片刻。
  “他说你会带着来自我的遗产回到洛坎,继承余烬高塔,拯救所有人。就像尼素尔人的诗歌中唱的那样,‘儿子捡起父亲的断刀,砍断脚上的镣铐,迎着风向家奔跑。牛羊的叫声如同歌唱,草原上洒满金色的阳光,那是复仇者的信仰……’”老人说:“我一开始对此持怀疑态度,因为这一生中我见过太多太多的‘天才’陨落在少年时代,他们面对形形色色的诱惑,原本纯净的双眸迅速变得浑浊,失去了对真理的渴望,‘未来’对他们而言太过遥远。更不要说由年轻的法师来拯救珈蓝,拯救洛坎了。我甚至觉得奥杜因会自己化身成人类来骗我……
  “但见和你接触后我才意识到自己错了。你太像我了,对知识充满渴望,永远保持着赤子之心,而且身上还有一股我所没有的善良,那些金子般的品质让我的良心饱受煎熬。我也对奥杜因的预言深信不疑,如果没有预知到这一切,他又怎么会断定我将选择这样为自己赎罪……”
  听完这些,瑞奇也大概听了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瞥了沐言一眼,似乎想为格雷泽说两句话。
  “老师,”沐言轻声道:“今晚我突然造访的时候,您有预料到现在这一切吗?”
  格雷泽笑了笑。
  “谢谢你还称呼我为老师。说实在的,自从见到那个小姑娘后,你的变化显而易见。如果说以前的你带着一股疯狂的偏执,那现在就稳重了许多。我原本的打算是将他们都留在瓦丹城,这也是那天和贝恩约定好的,我把药剂的配方提供给他,他帮我照顾你的朋友们。我以治疗为借口探查过他的记忆了,他是位真诚的人。
  沐言点点头,用眼神示意塔林人不要插话,然后说:
  “老师,我能理解你的顾虑,也能理解你害怕失去的心情,但这不代表我能接受这种做法。我之所以来到赫鲁也是因为一场救赎,来自他人的救赎,他的做法和您没什么区别,把我隔离在这件事外,然后写了一封同样该死的信。
  “这种感觉就像一记无法还手的重拳,简直糟糕透了。从那时候我就发誓,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起初我的确非常愤怒,但愤怒的是你为什么自作主张,不和我交流。我们是师徒对吗?为什么要有所保留?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这次我选择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哪怕因此输的粉身碎骨。”
  “如果我还年轻,或许和你的想法一样。但是,孩子,我输不起了。”
  老人笑的有些凄凉,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烙印和诅咒每时每刻都在我体内交战,双方消耗的都是生命力,我已经撑不了那么久了,如果不赶在油尽灯枯前燃尽最后一丝力量,那和一个废人真的没什么两样。”
  “不,老师。”沐言突然笑了。
  “就像洛坎的太阳每天照常升起一样,这个计划还会按照灭世者所想的那样继续进行。
  “但我替他准备了一份礼物,一份大到他意想不到的礼物。
  “我向您保证,我们会回到洛坎,您会看到一个重生的珈蓝。”
  年轻的学者如是说道,声音如橱窗外的瓢泼大雨般掷地有声。他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站在霍加斯之巅面对灰烬公爵嘉顿时那样意气风发。
  '201。


第201章 你的主子不要你了'
  霍加斯之巅,新修建的萨弗隆尖塔。
  嘉顿和往常一样慵懒地躺在王座上,敞着健硕的胸膛看着书。光亮的脑门配上火焰般流动的红发,就像着了火的玉米穗。
  书名叫《王朝的兴衰》,是他自己写的,里面详细记录了人类文明从建立原始部落到城邦割据之间发生的一切,一直讲到李奥瑞克建立了晨星。虽然这本书看上去只有一本《现代汉语词典》那么厚,可实际上这里面至少有几百万字。
  因为是一边观察一边写的,所以这本书嘉顿前前后后写了几千年才写完,就算他记忆力再出色,拿起来看时仍跟看别人写的书一样,所以尽管身为作者,他还是看的津津有味,还时不时感慨一两句这句话写的真棒。
  但注定有人要扰清梦。
  “嘉顿!!”
  伴随着一声愤怒的咆哮,一阵寒风窜到红发青年面前。
  “干什么,干什么!”嘉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就像菜市场大妈拉架似的拨落了李奥瑞克的骨剑,后者一个趔趄摔倒在旁边滚烫的岩浆池里,火花四溅。
  火花摔在地上,塑成一个个浑身带刺儿,手里挥舞着锤子的元素精灵,吼啦吼啦地叫着跑开了。
  这是埃图斯的杰作,他叫这些萌物为小拉格。
  岩浆虽然滚烫,但丝毫伤害不到李奥瑞克,只是这位昔日王者面子上挂不住,他从岩浆中窜出,身上寒气大盛,看样子还想再打一架。
  嘉顿抬起手,一把十多米长的烈焰巨剑顿时抵在他的腰间。
  “李奥瑞克阁下,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嘉顿挑着眉毛戏谑道:“尼乌德拉替你买的面子也就够进出萨弗隆,别给脸不要脸,想想你腰上的伤口是谁接好的。”
  李奥瑞克还没回话,一道声音就在嘉顿心底响起,苍凉而古老。
  “够了,嘉顿。你们还是盟友。”
  毫无疑问这是尼乌德拉。
  “哦?是嘛。”嘉顿这次却表现的十分不耐烦。“尼乌德拉阁下,我们来算算这笔账吧。
  “一年前你让我帮忙找一个黑发黑瞳,自称神眷者的年轻法师,代价是从赫鲁捞五个7环以上的灵魂给我,我以为这是笔好买卖,可结果这五个人里有俩是我自己的,姑且算你欠我吧。
  “半年前你拦着不让我去找死人妖和木头脑袋算账,代价是提供一笔灵魂能量,我答应了,我们谁也不亏欠谁。
  “一个月前你让我配合这个废物对晨星的人类出手,代价是再捞两个传奇级别的灵魂给我,我本着友好往来的诚意,拼着暴露莫拉的身份也答应了,可然后呢?死了的都是我的人,而且你只捞回来了一个,还TM又是沙恩斯那个废物,伽拉泽呢?怎么,收了利息了?还是你还给那个死人妖了?
  “算上第一笔交易,再算上这个白痴骷髅架子在我这儿白吃白住还成天嘴里不干不净骂骂咧咧,你总得给我个说法吧?”
  尼乌德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伽拉泽那件事,的确是我失算了……”
  “失算?如果坎洛什大人真的和你是盟友,你会失算?”嘉顿冷笑一声,突然反问道:“尼乌德拉阁下,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讲。”
  “你该不会是那条喜欢偷吃灵魂的废物龙吧?”
  话音刚落,嘉顿就感觉一股无边的威压从心底涌来。即使隔着一个位面,对方身上苍凉的气势也不是他这样的新神可以抵抗的。
  “嗬嗬……”
  嘉顿一只手扶着王座,脖子上青筋暴起,头上的红发突然膨胀开,如同黄昏时天边的晚霞。
  整片萨弗隆的火光也都为之一盛,火星源源不断地汇聚过来,如同漫天晚霞下的雏鸟归巢。
  与此同时,他的各个信徒首领们也感受到了这股压力。
  萨弗隆尖塔最高层,戴着螺旋纹晶眼镜正在用烈焰为穹顶上色的埃图斯突然一滞,单膝跪在高架上,为嘉顿献上最虔诚的信仰……
  卡德拉高地的兽人部落里,牵着伪装过的两条狗正在大吃大喝的沙恩斯突然扔下了手里的骨头,虔诚地跪在地上,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大声颂念着嘉顿的名字……
  硫火荒原,刚从獠牙猛犸身上抽出剑的范加尔微愣片刻,立刻倚剑半跪,右手抚胸,面色严峻……
  晨星,异火教的秘密据点,正在布道的莫拉慌忙扔下手里的书,大喊着“现在是将你们奉献给神的时刻”,一团火光从他身体中窜出,周围的数百名信徒顷刻间化为灰烬……
  ……
  类似的情景还有许多,信仰之力汇聚成河,灌进嘉顿的身体,给了他足以抗衡奥杜因的力量。
  “没想到吧,奥杜因,没想到坎洛什大人还教会了我如何与你们这些管理者抗衡吧。”
  尽管表情已经扭曲,但嘉顿依然在笑。
  “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大打出手,甚至试图奴役我,你和那个婊子比起来也好不到哪儿去嘛。”
  “很好。”
  奥杜因突然放弃了压迫,转而用威胁的口吻说道:“但愿你不要后悔今天自己所做的一切。”
  “呵,几千年前那个女人就这么对我说过了,她还指着沃森的尸体说那将会是我的下场,你又能说什么?你还能从赫鲁爬出来?别开玩笑了,那个女人惦记你那一身烂肉不是一天两天了。”
  “到时候自然会知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联络了,嘉顿,如果以后你跪在地上求我,我或许会原谅你。”
  “煞——笔。”
  嘉顿用一句脏话终结了与奥杜因的往来。
  他抬起头,望着不明所以的李奥瑞克,后者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的主子不要你了,里奥,要不要跟我混?”
  “你在说什——”
  李奥瑞克的话没说完,燃烧着烈焰的长剑就再一次抵着他胸口的黑色鳞片。
  “这不是建议,这是命令。”嘉顿说:“顺便告诉我有关那个兰斯洛的一切,我很好奇帕图纳克斯大人给他留下了什么遗产,能把你打成这副样子。”
  “帕……帕图纳克斯?”
  李奥瑞克颅腔中的魂火一阵抖动,显然这个名头也惊吓到了他。
  “要不然你以为呢?”嘉顿收回剑,没好气地说。
  “哦对,忘了告诉你,尼乌德拉就是奥杜因,你的主子连这件事都没告诉你?”
  李奥瑞克彻底愣在原地。
  '202。


第202章 一言不合(上)'
  再次来到晨星,沙恩斯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尤其是来到原先圣湖所在的位置时,他想起了那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对方恐怖的实力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圣湖的大坑已经被填平,这儿会成为新的商业街,查理三世指望用这片价格昂贵的土地为帝国输送一些元气——之前那场动乱带来的伤痛远不是时间可以抚平的,还需要金钱。
  这个建议也是三皇子洛兰殿下提供的,不得不说,经历过动荡后的洛兰有种“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风采。
  他先是向查理三世提出两点建议,其一是由自己来做出官方解释,其二是由他提供一部分钱作为圣湖地区修建用的启动资金,然后再将地皮拍卖给晨星的各大商会,以此来充实国库。
  查理三世和他谈了一天后,以为自己的儿子大彻大悟,脑子突然开了窍,就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他负责。
  于是在洛兰的刻意引导下,民众们纷纷将怒火转向了元素高塔,这样一来身为活动总负责人的他就成了“一心一意为晨星服务却遭此大劫”的倒霉蛋,就连一直看他不顺眼的凯勒布公爵(苏利亚的父亲)也有些同情他,便牵头各大商会,用埃德华兹家族的流动资金承包了一部分灾后重建工作。
  在洛兰这样出色的表现下,从黑棘森林要塞匆匆赶回来的两位皇子倒显得有些黯淡无光,大皇子甚至还因为军饷问题和查理三世产生了争吵,最后闹的不欢而散,连夜返回边防。
  同时白跑一趟的还有黑衣剑圣克里托。他从高拉尔返回的半路上就遇到了兰斯洛,后者告诉他晨星的事自己有打算,让他不要插手。
  如今的晨星呈现出一副兴兴向荣的景象,或许是突如其来的灾难让幸存者们更加珍惜如今的生活,整座城市迸发出不同于以往的活力。
  ……
  圣湖旁边新修建的塔楼里,外墙还未上色,里面也是尘土飞扬,不过自从嘉顿进来后,这些尘埃就被一丝火光吞噬了。
  洛兰身披斗篷,恭敬地站在一旁,看向嘉顿的眼神有如敬畏一尊神邸。
  可这尊神邸却吊儿郎当,穿着睡衣似的袍子,一只手在胸口搓来搓去,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那家伙说他什么时候来?”他问。
  洛兰本想开口,可旁边的教宗莫拉瞪了他一眼,他便缩了回去。
  异火教宗这才谄媚地说:“万能的冕下,距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十分钟,相信在您的威严下,那个异教徒一定……”
  嘉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好了好了,你和这个凡人都出去,让沙恩斯和范加尔进来。”
  “是。”
  莫拉恭敬地俯下身子,拉着欲言又止的洛兰出去了。
  上次动乱结束没多久,他就以“力量”为诱饵蛊惑了洛兰,还从元素高塔的金库里拿出一大笔钱——反正晨星的高塔已经被皇室接管了,那些愚蠢的宫廷法师根本看不穿用神力布置下的伪装,正好让他捡了便宜。
  他还想着,如果那些身材高挑的精灵大使没来得及离开,或许又是一笔财富。不管是死是活,精灵总能卖个好价钱。只可惜不久前晨星境内几乎所有的精灵都被银月城召回了,他还听说克里托阁下的爱人阿丝娜小姐因为触怒了银月议会被革除了精灵的身份。
  “嘉顿大人不是早就打算对静谧森林出手了吗,为什么等了这么久都没消息。”莫拉腹诽不已,不过这话他是不敢说的,出于对力量的敬畏。
  “莫拉大人。”
  洛兰恭敬道,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莫拉回绝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凡人。嘉顿冕下的神威不是你能随意揣摩的,能见他一面就是你莫大的荣誉了,不要过于贪婪。”
  “教宗陛下说的是。”洛兰谦卑道。“那我回去了。”
  “去吧,小心点,别被别人发现。”
  ……
  沙恩斯牵着狗跪在嘉顿面前,有些惶恐,范加尔则抱剑站在边上打盹。
  猎人之王满脑子都是对埃图斯的怀念,他突然觉得和会自爆还会复活的鸟一起出任务一点儿也不好,还是和管家在一起比较安全,虽然那家伙也不怎么靠谱,但好歹行事小心。
  上次他们几个除范加尔以外差点被兰斯洛拉一拨A了,还是奥拉瑟拼着对方一个不注意靠自爆才救了场,不过即便如此,泽拉迦尔还是不知所踪,他记得自己看到对方像一个死灵法师一样拘着他的灵魂,即使是嘉顿的那位朋友也没能把他救回去。
  现在又要直面那个恐怖的花白头发,还要向他道歉,沙恩斯两腿都有些发软。
  仿佛感应到了他的想法,嘉顿踢了他一脚。
  “让你道歉是为了你好,以后没人能从冥河里把你们救起来了,我又不能成天护着你,万一这位看你不顺眼怎么办?你还能在萨弗隆蹲一辈子?不去卡德拉高地泡你的小母狼了。”
  “……可以带回来泡呀!”
  “可以泡在岩浆池里。”
  “哎哟!”
  沙恩斯多嘴的老毛病又犯了,但嘉顿愤怒的一脚让他受到了惩罚。
  “我错了!嘉顿大人!我老老实实道歉!”
  ……
  过了没多久,兰斯洛带着另外两个人推门而入,正是只剩一条胳膊的兰登和剑士协会会长。后者知道这件事后主动要来,因为自从那天怀恩突然出现在郊外废弃的矿坑之后到现在再也没醒过,他听说要和异火教的渣滓们见面,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兰登只是淡淡瞥了沙恩斯一眼就不去管他了,这倒让准备了一肚子道歉的猎人之王有些诧异。
  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他想。就算脑子遭到重创忘了我是谁,这条无毛狗总该认识吧?
  “我该叫你兰斯洛阁下呢,还是称呼你为塑魂者的继承人呢?”嘉顿开门见山道:“还是我们先处理一下仆人们的恩怨。”
  兰斯洛看了眼嘉顿,又望了望跪在地上的沙恩斯。
  “兰登不是我的仆人。我也不知道塑魂者冕下和我有什么关系,随你怎么叫都可以。我只想问一件事,莫拉在哪儿?”
  嘉顿不禁眉毛一挑,他把对方可能在意的点都猜到了,可就是没想到对方会在意莫拉。
  莫拉惹他了吗?莫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吗?
  莫拉害死了晨星的凡人?
  开什么玩笑,一个拥有了神力的人,还会在乎这些凡人的力量?他难道也想建立一个宗教然后攫取信仰之力?
  嘉顿呵呵一笑道:“阁下开玩笑了,莫拉当然是忙着为我传教了……”
  “那让异火教的人全部滚出晨星,他自己去城郊当一辈子守墓人。”兰斯洛说道:“或者你替他去。”
  “兰斯洛!”
  显然他对嘉顿的侮辱招致仆人们的不满,范加尔和沙恩斯同时出声,两人也亮了兵器,同一时刻兰登和布兰多也拔剑怒目而视。
  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
  嘉顿眯起了眼睛。
  在他看来,三位管理者,再加上奥杜因,这四位神灵目前是三条战线。那个贪婪的女人妄图攫取弥娅留下来的一切,而且还取得了惊人的进展,所以一个人就占尽了优势。而不知所踪的塑魂者与圣言者两位应该处于同一战线,试图带领凡人反抗元素之主。至于那条躲在暗处观察一切的龙,根本不像他所说的那样,与坎洛什互为盟友,所以可以预知未来,他极有可能窃取了什么情报,所以才能在一开始表现的未卜先知。
  那次行动全面失败后,埃图斯为李奥瑞克治疗后就提到,伤口上的能量纯度高的惊人,如果不是他胸口的鳞片与之对抗,可能早就被圣光似的高温净化了,渣都剩不下。这才让嘉顿对尼乌德拉的身份起了怀疑,再到昨天戳破对方的谎言,一切都如他想的那样。
  所以他才计划着与兰斯洛谈谈,希望能放下偏见,两个人合作对抗伊卡莉。可没想到对方态度竟然这么强硬,因为那些卑微的凡人和自己斤斤计较。
  “兰斯洛阁下,你既然继承了塑魂者阁下的力量,就应该站在高处看待这一切,没有必要因为无聊的凡人……”
  “我也是凡人。”兰斯洛沉声道:“我和他们没有什么不同,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神’只不过是一个称号,就像一张面具,戴的久了,你就以为那是你的面孔了。很抱歉,不是,你也不过是一个被眷顾的元素生物罢了,真正的神只有弥娅,除了她,你们都是自以为是的自大狂而已。”
  “哈哈哈……”嘉顿却笑得前合后仰。
  “瞧瞧,‘虚伪’就是你们凡人的原罪之一。明明自己只不过是个幸运儿罢了,却偏偏装作一副很努力的样子,碌碌终生当中,抗争者不知道有多少,几个人能从死水中探出头来看清这个世界的真实面孔?
  “行了,我懂你的意思,毕竟你什么都不懂,还没开始收敛信仰,你身后那两位是信徒对吧,一人一枚信仰结晶,这件事就这么揭过,至于那些凡人,就像田间的野草一样,只要没有除根,风一吹就长的到处都是,不用在意。”
  兰斯洛皱着眉头,他觉得自己表达的已经很清楚了,可对方却依旧像个傻子一样。
  “莫拉呢?”他依旧这么问。
  “好好好,我喊他进来给你道歉。”
  嘉顿有些无奈。
  '203。


第203章 一言不合(下)'
  莫拉进来时有些不明所以,他也很诧异自己在这件事中根本没见过那个叫兰斯洛的家伙,为什么会被提及?
  虽然对方名头很响,可那已经过去七百多年了,而且就算再强也只是一个凡人而已,他现在可是神的信徒,异火教的教宗,手里掌握的能量随随便便就可以颠覆一个帝国,远不是这些凡人能比的。
  可就在莫拉推门进来的时候,兰斯洛突然闪身劈出一剑,直奔他的门面而来。
  这一剑太过突然,就连嘉顿都有些措手不及。他反应过来并展开神域的时候兰斯洛手中的光剑距莫拉的脑门就只有一公分不到了,而且剑尖的冲击已经在后者脑门上留下了血痕。
  嘉顿冷哼一声,兰斯洛的剑不由分说地燃烧了起来。
  在灰烬公爵的神域中,一切能量体都能燃烧,如果兰斯洛手中还是那把木剑,或许事情会有所改观,但很可惜现在不是。
  “别给脸不要脸!”
  嘉顿怒喝道,火焰顺着长剑向上蔓延,冲兰斯洛门面而去,同时自己也闪身出现在他面前,一拳挥出。
  以神灵自居的他一向讨厌看上去就没什么档次的拳脚攻击,觉得那是最基础,最没用的,可现在却顾不上那么多了。
  “呵。”
  剑圣阁下从嗓子眼挤出一个嘲讽的回应,突然身子一矮,躲过了对方的攻击,同时把自己熊熊燃烧的胳膊插进了莫拉的胸膛。
  “噗嗤”
  就像筷子插进七分熟的厚牛排,只可惜没有四溅的汁水。
  “嗬……嗬……嘉,嘉顿冕……”
  莫拉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话没说完就被来自兰斯洛胳膊上的火焰燃烧殆尽。
  我们前文提到过,嘉顿的神火是以血肉为柴,以生命为焰,这一刻这位纵火无数的教宗也终于自尝恶果了。
  “该死!”
  嘉顿目眦欲裂,一瞬间抽回了所有火焰,兰斯洛的胳膊顿时露出焦黑的伤痕,但他依旧不依不饶地伸手去抓莫拉缓缓向上升腾的灵魂。
  这种背负着五万条人命的人渣不配回到赫鲁。
  可嘉顿怎么会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捏碎信徒的灵魂,一道赤红色的墙壁拔地而起,顶端向四面扩散,形成一个网状囚笼把他罩在里面,让他眼睁睁看着莫拉的灵魂慢慢向上,最后消失在视野里。
  “算了,他这种渣滓也不可能在冥河的冲刷下活下来。”
  兰斯洛叹道,全然不在乎自己受了重伤。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嘉顿撞破囚笼,一把揪着他的领口。
  “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如果你愿意动手的话,早就动手了,不是么,嘉顿阁下?”
  兰斯洛终于露出了笑容。
  “在我小的时候,欧玛婆婆就告诉过我伊卡莉四位元素使徒的性格:亘古者沃森沉稳如山,灰烬公爵嘉顿激烈如火,风语者拉尔性情无法捉摸,水流之主伊苏寒冷似铁。可你却表现的像那个死人妖一样婆婆妈妈,这难道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嘉顿愣了片刻,松开手,皱着眉头道:“你都知道些什么,你之前明明连塑魂者都不知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总之有人跟我说过,如果我用‘死人妖’这个称呼指代水流之主,你会很高兴。”
  “哦?”嘉顿冷笑道:“那我是不是该告诉你,他猜对了呢?”
  “他还告诉我,如果自己猜对了,那有一天你和李奥瑞克先后出现在我面前时,就说明你们闹僵了。很显然,这一条也没错,对吗?
  “前不久我的疯子兄长来找过我,然后他被你的手下救走了,但你却没有露面。而今天,你又带着这堆人来找我,还态度这么温和,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猜对了呢?灰烬公爵阁下?”
  嘉顿这次愣的更彻底了。
  坎洛什大人在上,这次又是您在背地里暗示我吗?
  “他是什么人?还说了什么?”
  “就这些,只不过很可惜,他已经死了。”
  “死了?”
  “没错,死了。”兰斯点点头:“所以嘉顿阁下这次来带着充足的诚意吗?”
  “听起来,你杀了莫拉还觉得不够?”
  嘉顿突然笑了,他伸出手,指尖迅速变的尖锐,锋利,像红宝石一样晶莹剔透。
  他用指头抵着兰斯洛的脖子,淡金色丝线从周围的空气中冒出,蛛网一样交织,围在兰登和布兰多周围。
  “现在你们三个人的性命全部掌握在我手里,只要我动动手指,你会被洞穿,他俩则会变成焦黑的肉块。或许帕图纳克斯冕下可以救你,但你愿意冒这个风险吗?”
  兰斯洛对眼前的威胁视若无睹,反而扔出一句轻飘飘的话。
  “有一个秘密,伊苏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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