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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编年史-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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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实际上是这样吗?
  “我们根据现有的情报来看看这个说法是否合理。
  “首先,人基于血肉产生,男女交合,怀胎分娩,产下后代。婴儿在母亲肚子里时就酝酿灵魂,继而诞生思维、心智……这样来看,‘松脂分泌说’似乎是对的,因为思维、情绪等等,的确是一种分泌物。
  “可这是正常人的思维。身为涉足冥河的法师,我们知道万物的灵魂都储存在冥河,汇入尼弗海姆,参加两界的循环。任何新生命诞生时,并非是血肉孕育出了灵魂,而是尼弗海姆提供的灵魂来到洛坎,被血肉吸引,最后依附在血肉上。
  “可尼弗海姆的灵魂是什么?
  “是原始的灵魂之力。
  “换句话说,假如正常人的灵魂是一具鲜活的肉体,那么汇入尼弗海姆的就是剁碎了的肉酱……换句话说,分泌出‘松脂’的是依附于肉体、来自赫鲁的‘灵魂肉酱’。
  “参照这一想法,我们不妨假设一个实验:假如我们能够用人造的灵魂‘肉酱’生成生命,产生思维,那么就可以验证‘松脂分泌说’是正确的,假如不能,那么一定是哪一环出了问题。
  “所以,需要一个这样的实验吗?
  “答案是否,不需要。
  “因为已经有一个反例了——作为最大的灵魂肉酱,尼弗海姆并没有产生意识,冥河没有意识,它们只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综上,‘松树油脂说’是错误的。”
  '572。


第571章 自我否定'
  “有趣的论证过程。”
  沐言撇撇嘴。
  有趣,但不完善。甚至可以说出了一个极其低级的错误,可对方竟然熟视无睹……又或者,潜意识里没有将之放在心上、
  毫无疑问,灵魂受肉体的吸引,这是公理,就像1+1=2在数学中必然成立一样。作为智慧生命的诞生地,赫鲁人民用无数条入水即化的人命验证了这个公理。
  而冥河之所以没有诞生类似“河魂”,以及尼弗海姆没有产生自我“意识”,是因为没有与之匹配的肉体,而非什么假说的错误,所以是古斯曼兹彻头彻尾搞错了。
  就像有一套Windows最先进的操作系统,却没有与之匹配的硬件,机器肯定打不开,这是“无机之谈”。
  但这一点似乎被他刻意忽略了。
  沐言没有理会这其中的误区,接着往下看。
  古斯曼兹从这一想法出发,认为思维、情绪、意识等氤氲物并非类似松脂的分泌物,而是种子,比如——松子。
  他认为松子的确是灵魂这棵松树孕育而出的,目的是产生下一代灵魂。
  很简单的假设过程:
  松子成熟那天,即是脱离母树的时候。那么意识何时脱离母树,脱离灵魂和肉体呢?
  很简单,一个人寿终正寝,肉体、灵魂双重死亡时。
  这个时候,松子脱离母树,两者一起回到冥河,接着分离。
  灵魂化作原始的灵魂之力,汇入尼弗海姆,而松子则在这片肥沃的土壤中生长,壮大。
  这颗松子即将发芽时,就会被一部分灵魂之力带到洛坎,接种到一个新生命体内,产生意识、心智……这便是一个正确的循环过程。
  为了验证这个假设的成立,同样可以采取实验。那便是收集和剥离“尚在洛坎的”、“未成熟的”松子,培养、催生它们,待其成熟,过熟,乃至即将萌发时再接种在人工铸造的土壤上,假如成功,“松子说”就能成立。
  这就是所谓的‘奇美拉实验’,有关融合与新生,远远超过了一般死灵法师的境界,古斯曼兹要做的并非改进生命,而是从源头上创造生命!
  某种程度上,他这是在挑战弥娅的威严。
  因而这其中有关肉体融合的只有很少一部分,正是培养“土壤”的那部分。
  而以约翰·迪佩尔的智商和知识储备,能看懂的也只有这最为粗浅易懂的一小部分……
  因为这一番假设来自一个错误的佐证,所以古斯曼兹的数百次实验无一成功。即便是约翰如今的怪物身体,也是其中一例失败产物。因为剥离情绪是个痛苦的过程,所以并没有“剥离积极情绪”这种说法,古斯曼兹剥离到的全部都是负面情绪,因而才有了约翰那具古怪的躯体,种下种子后并未发芽。
  随着时间推移,古斯曼兹渐渐无法继续实验。虽然他至少是传奇级别的死灵法师,可以无视冥河的干扰,无视赫鲁对灵魂的污染。可他毕竟也是人,无法无视失败带来的挫败感,再加上频繁接触负面情绪,他逐渐陷入疯狂和偏执……
  这一点,即便他与其他死灵法师无异。
  在最狂乱的那段时间,他的笔记和日志渐渐变得潦草,难以辨认,同时夹杂了大量对实验的反思和剖析。
  他提出了两种假设。
  第一,之所以失败,是因为情绪单一,只有负面情绪,没有正面情绪。
  第二,是土壤有问题。他能够模拟出尼弗海姆的环境来温养松子,却做不到再造一块干净的,像未出生的婴儿那样纯洁的“土壤”来接种。
  所以他失败了。
  这些反思和设想太深奥,约翰一概看不大懂,但他看懂了几个实验步骤和最后的假设,再加上当初莫拉的行为,到目前为止他都认为,通过占据他人的身体的确可以获得那个人的天赋……他并不知道莫拉失败了。
  并且,古斯曼兹的失败在于松子无法萌芽,可约翰在这块废弃土壤上成功续命并发生变异后,他认为自己是被庇佑的,自己已经超越了这个疯疯癫癫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古法师,凭借今人的智慧一定能完成他没做到的事,于是他笃定古斯曼兹的实验能帮自己再造一具完美的、人类的、法师的躯体。
  接着,他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都用了出来……
  既然因为失败的原因之一是“情绪单一”,那没问题,我找两个人作为核心,双核驱动,相互制衡,达到完美的平衡!像法萝尔这样肮脏下贱的女人自然对应黑暗,而艾琳这样单纯善良的小天使则对应圣洁!
  另一个原因是土壤有问题……行,我从心脏开始培养,使用活人的血肉,而非尸体。这是人体最核心的部位,搞定这个难题,剩下器官随便搞搞就好了,实在不行将心脏移植到一具强大的肉体中,还能从根本上解决法师肉体虚弱的问题!
  瞧瞧这兴奋到连笔的字迹,沐言都能想象这家伙异想天开时眉飞色舞的表情……
  这个蹩脚的货色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退一万步,即使实验成功了,他得到的也不过是一颗强而且巨大的心脏(甚至能给魔兽使用)和一个无处接种的“人造意识”(或许是毁灭世界的契机)。
  因为他根本不明白古斯曼兹这样聪明、智慧的人为什么会犯这种错误。
  潦草的笔迹记录了这样一段他陷入疯狂之前的自我剖析……
  “我越来越觉得,我之所以无法发现这个奥秘,是因为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越是接近这个真相,就越是混乱,就越是疯狂,无法集中注意力……
  “我知晓制造灵佣的方法,与单纯灵魂,单纯肉体的区别就就在于缺少思维。换句话说,灵佣就是最好的‘土壤’,一定可以让‘松子’萌芽,甚至生长。
  “但我不能这么做,因为新生的灵佣需要接受‘指令’,没有指令的灵佣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所以我从来没进行过这样的实验。我在担心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都会搞砸?为什么每次都心怀畏惧?到底是什么力量在阻止我自己?”
  “从城邦时期到信仰历177年,在我清醒的这一千多年间,我无法记起自己的来历,即使出去探寻,也找不到任何痕迹。仿佛对洛坎而言,我只是一个过客,没有任何‘存在性’……
  “一个正常人会这样吗?
  “不会。
  “潜意识里,始终有种使命在驱动我……仿佛有个声音在不断催促……
  “它说,‘阅读、研究、学习,积累那些数据,并把它们带回来……’
  “带回哪儿?给谁?干什么?
  “该死,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什么样的人会有与生俱来的使命?这不是骑士小说,我也不是信仰者,我明白,只有一个可能……但我无法说出答案。
  “我制造一个傀儡,一个工具,只有带着目的创造它时,它才会具有使命,就像,就像……
  “我不敢再想象下去了,我敬畏,我恐惧,仿佛有更高维度的生命在操纵、驱使我……
  “我会下意识写出‘古’这个我不认识的符号,可我看着它就能感受到一种血浓于水的亲近感……
  “不能……
  “我不能……
  “无法再想下去了……
  “如果保护我的东西是出于‘善意’,那么我应该遵从。
  “如果阻止我的东西是出于‘恶意’……
  “我更应该遵从……”
  再往后字迹就逐渐潦草不清。
  '573。


第572章 相隔万年的指引'
  沐言第一时间想到了当初在瓦丹城见过的伊格诺斯之心。
  那个承载着系统的雏形——规则模拟系统的心脏,被污染,被灭世者蛊惑,产生了自我意识,最终逃离了暗之幽渊,来到瓦丹城。
  眼下古斯曼兹也像是受限于某种规则的工具人,被自我保护机制约束,始终被困在这种迷茫中,无法自拔。
  至于古斯曼兹的归宿,手稿里没有提到,但估计也和伊格诺斯之心差不多,被规则抹杀。只不过古斯曼兹是因为违反系统规则,而那颗心脏是违反了和奥杜因的约定,被后者抹杀。
  看到这儿,沐言隐约有些明白,古斯曼兹恐怕和坎洛什,以及最初的系统脱不开关系。
  二者最大的连接点就在那个汉字上。
  这会是巧合吗?
  恐怕不是。
  无论洛坎还是赫鲁,都存在一群特殊的人,名为东方人,沐言也见过不少,比如迷雾酒肆,雅莱夫人等等,甚至埃利尔告诉他,信仰纪元之初,他和兰斯洛用化名修建了晨风学院时,他负责提供魔法教学内容,后者提供武技,其中不少剑术就修改自东方人的秘技,这部分秘技来自雅莱夫人,而后者正是从赫鲁流亡至洛坎的东方人。
  即便东方人各方面都是天朝子民的类似物,可他们所使用的文字却依旧是通用语。
  奥杜因告诉沐言,智慧生命作为二代造物,最早是被坎洛什在赫鲁创造,诸如赫鲁人,地精,安布里人等,分别对应如今的人类,精灵和矮人,以及兽人,可这里面唯独没有东方人。
  也就是说,他们是另类的存在。
  而奥杜因提过的线索中,有一条让沐言十分在意。
  一切变革,或说起因,都发生在坎洛什“从时间的尽头归来”之后。
  在那个时间节点之前,洛坎与赫鲁只有三名一代造物,在那之后,坎洛什萌发了创造生命的想法,所有都源起自那时候。
  人类的诞生,伊卡莉和帕图纳克斯的效仿,奥杜因的诞生,元素生物和巨龙的诞生……随后,人类被放逐到洛坎,因为愚昧和恐惧敬畏强大的元素与巨龙,进而产生信仰之力……从此,三位管理者因为信仰之力产生隔阂,给了奥杜因浑水摸鱼的机会……
  直到今天,沐言都不完全相信奥杜因的话,但有一点可以确认,即灭世者明白,向一个聪明人说谎时至少要用百倍的真相来弥补空白才行,所以他不遗余力地为沐言填补这部分空缺,所以他所提供的大致流程是正确的。
  既然如此,势必可以确认,让坎洛什突发这种想法,产生这一系列操作、包括制造一个游戏作为备份发到“地球”的骚操作的动机,就是他在“时间尽头”看到的东西。
  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看着这个草书写的“古”字,沐言萌发了一种想法……
  一个看似荒诞,但在这时却无比合理的想法。
  他很有可能在那一刻离开了洛坎,离开了弥娅创造的这个世界,去了其他世界……
  格雷泽老师举过同样的例子:当你试图纵观整个时间轴时,就必须跳出这段时间。就像站在屋里看不到屋顶的样子一般。洞察者既然能从时间的尽头归来,说明他必然跳出了这个世界……
  然后,他去了哪儿?
  或许,他去了地球。
  他看到了地球上的人,看到了一个无神论普及,科学盛行的世界。
  在那里,所谓信仰只是一种寄托,而非力量。人类作为地球的主宰,作为主人,用勤劳的双手和智慧将世界打造成丰富,繁荣的景象,即便弱小得令人发指,可他们迸发出的顽强生命力却令人敬佩……
  这才是智慧生命该有的样子,如弥娅的预言所说:
  “万物皆为主宰,”
  “神灵永远缄默。”
  这正是弥娅的预言中描述的样子,没有规则,没有神明,生物自生自灭,周而复始……
  又或者,弥娅也来过这里?
  所以他萌发了一个想法……回到洛坎,创造同样的智慧生命。
  可他万万没想到地球人的信仰在洛坎产生了某种实质性的“力量”,于是才有了制造游戏作为备份等种种行为……
  假如真是这样的流程,一切就都有了解释,包括这个突兀但背后存在千丝万缕联系的文字……
  结合这份手稿所犯的常识性错误,沐言又想到了奥杜因话里两个明显的漏洞。
  灭世者说坎洛什之所以会被放逐到无尽的时空,是因为他犯了与伊卡莉同样的错误——对不属于自己的造物出手,将赫鲁的巨龙和元素造物通通消灭——从而触犯了弥娅的规则,受到惩罚。
  可实际是这样吗?
  这乍一听仿佛言之有理,可细想却有些荒谬。
  伊卡莉是死寂元素的所有者,她的造物是由澎湃元素构成,可赫鲁那样澎湃元素浓郁,灵魂同样浓郁的环境里,真的能产生元素生物吗?听起来等同于在湍急的沸水里用河泥捏了个泥人……
  至于塑魂者,或许就更冤枉了。尼弗海姆和冥河对灵魂有着莫大的吸引力,能从死去的肉体上跨界吸引灵魂,或者干脆说智慧生命的一生就是一场拔河比赛——肉体和冥河间的比赛。我们都知道个体质量越大引力就越大,可人类这种渺小的生物都无法抵御拉力,何况体型更为庞大的巨龙?更不要说还是那个年代,哪一条巨龙能在赫鲁生活数千年?你见过烤火一千年不化的雪人吗?
  这是一个谎言,谎言为了掩盖真相而生。而真相,即巨龙和元素造物本就诞生于环境更温和的洛坎,坎洛什并没有攻击其他管理者的造物,真正使得他被这个世界排斥、放逐的原因,就是他曾离开过这个世界!
  可以假想,从时间的尽头归来后,圣言者就感受到了这个世界莫大的抗拒力,所以他才会带着紧迫感,又或是从容不迫地进行这些事。
  创造、创造、不断创造……
  他知道答案,他提前看了“攻略”。所以他发出了那一份备份,选择了沐言。
  仔细想想,这一路上,来自坎洛什的助力还少么?
  关服前和自己叙旧,说着莫名话语的怀恩……风之苍穹的夏穆……身为神眷者的兰斯洛……整个风之苍穹都透露着难以名状的隐喻……以及在赫鲁,逃出生天的系统雏形伊格诺斯……以及灭世者奥杜因本身就是最重要的助力。
  还有眼下,已然让他浮想联翩的汉字。
  假如沐言没有去赫鲁,即使看到了这些也不会产生这么多联想,这一切必须建立在他所经历的流程一步步完成!
  这分明就是坎洛什借古斯曼兹之手向自己隔着无尽的时间和空间传达些什么,是相隔数万年,甚至两个世界的指引!
  但同样,这也像一个甩手掌柜在离职前留下的线索,就为了指引后人——他选中的人来完成一个任务。
  无论怎样,这一趟的收获都超过了沐言的预期。
  '574。


第573章 原来你丫才是BOSS'
  看似浮想联翩,思绪一度跨越数万年,可实际只过去十几分钟。
  公爵年纪大了,坐在凳子上没多久就开始打盹,可身体始终绷的笔直。
  沐言不禁有些好奇这位夏布利大公的来历,因为游戏里没怎么听说过,恐怕是和约翰一起成了玩家经验值,索性在书房翻了下,果不其然,找到了对方的家谱。
  随便瞄了眼,他发现这位大公的履历还真是一言难尽,果然可恨和可怜在相辅相成的。
  夏布利领,作为晨星境内名列前茅的富庶地,领主自然相当有钱,就像一只浑身都是金羊毛的山羊。
  然后,这只羊就被查理三世盯上了。
  三十年前,国王陛下以完善荆棘花马场为名义,强行要走了一百五十匹良马和近一千人的石匠队伍,只说了声“感谢”。
  二十五年前,以成为国王XX年纪念日为名义,大宴宾客,并承诺给大公首席位子,要他意思意思。不得已,公爵提供了数量庞大的好酒,查理三世照单全收,竟连送酒的女人都留在了晨星。
  十五年前,他又用同样的套路,XX+5年纪念日,再次伸手要钱要酒。这次公爵学聪明了,酒的数量减了一半,并称病没去参加宴会,把送酒的改成男人,结果依旧被国王照单全收……
  再后来,查理三世的大儿子结婚……
  再再后来,查理三世的二儿子结婚……
  如果不是苏利亚逃婚了,770年大公可能还要再被薅一次。
  长此以往,公爵就是多毛的塔布羊也快被薅秃了,这才痛定思痛,将财富分给了附庸们,以此来应对无休止的索取。
  “用时你是我的附庸,不用时就可以随意杀戮,甚至作为实验材料……”沐言看了眼血流成河的主厅,又看了眼睡着后慈眉善目,看不出半点杀意的公爵大人,不禁摇摇头,这种人也够可怕的,或许到现在他都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喂,醒醒。”
  “嗯?啊啊啊!抱歉,抱歉,我竟然睡着了,我……”
  “没事,等会儿你有时间睡觉。”沐言笑笑。
  他随口安慰了句,可公爵却突然警觉,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法法法师大人,您不会要……”
  沐言哭笑不得,“我没那么残忍,我会把你绑起来交给那些人审判,毕竟你威胁到了他们的生命。不过我猜你可能要大出血了,或许只有那些分出去的财产永远归他们才能平息怒火……”
  “啊!?我,我……”
  公爵气急攻心,竟一歪脖子晕了过去。
  沐言撇撇嘴,召出一个气元素抱着他往地下室走。眼下还要先将心脏里的两位女士解救出来,并处理了迪佩尔先生。
  缓步向下,再次行走过漆黑冗长的甬道时,气氛有些不太对。
  沐言突然站定,望着眼前一成不变的黑色,一动不动。
  放出感知,什么也没有。
  可一旦不放出感知,如正常人那样单靠,就会有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甚至比那还要强烈,仿佛下一秒就有滔天的洪水从下方深邃的黑色中涌出。
  如同已经听到了湍流拍打在墙壁上的咆哮声,巨浪席卷而过,水珠子几乎溅在他身上。
  嗒
  嗒
  沐言再次迈开步子,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缓缓向下。
  咔嚓
  不知什么时候起,阶梯上结了一层浮冰,被一脚踩碎。
  喀嚓喀嚓
  仿佛是一个讯号,更多浮冰沿着墙壁从深处蔓延上来,眨眼间就奔向沐言身后,甬道瞬间化为冰窟,温度骤降,公爵呼出的气都在半空凝结成了冰碴。
  沐言突然向前半步,踩碎浮冰,一圈火光自脚下蔓延,如同一朵萌芽的蔷薇花,旋转,继而彻底绽放。炽热而鲜艳的火元素花瓣在空中凝结,与自身后不断涌来的冰凌纠缠在一起,两者就像两只角力的手,分处一红一蓝两个世界分庭抗礼。
  令人牙酸的纠缠声咯吱作响,火光渐渐被寒气侵蚀、吞没,火焰的前端竟在慢慢被冻结。透明的冰柱里还定格了火焰张牙舞爪的样子……
  渐渐地,红色开始处于劣势,而蓝色则愈发深邃,刺骨。随着一道清脆悦耳的破裂声响起,眨眼间,火焰就被挤至只剩一小圈,即使距离冰凌还有一段距离,气元素的体表已然开始结冰,可它怀里的公爵依旧闭着眼睛装晕。
  沐言轻轻哼了声,他已然知道对手是什么人了,比力气自己怎么可能比得过那种活了上万年的怪物。但他没有说破,对方这么不温不火的攻击,摆明了没有搏命的意思,他如果不奉陪,那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本着试试自己的想法,他索性反客为主,开始策反对方掌控的元素,一旦得手就将其迅速融合成结构复杂的絮状结晶,不管有没有用,先固化消耗掉再说。
  结晶迅速像病毒似的扩散开,虽然火罩的范围依旧没有扩大,可从冰火交界线上往外蔓延出去,甬道里数米长的区域一瞬间都变成了絮状结晶。
  对方虽然能够调用大当量的元素,可这附近的元素是有限的,一旦结晶化的就等于被扣押,两人都无法使用,此消彼长,沐言渐渐挽回了劣势。
  眨眼功夫,絮状结晶就已向前蔓延了数十米,眼看就要抵达甬道底端,可紧接着一股更强的推力传了过来。
  呲——
  令人牙酸的挤压和摩擦声响起,冰蓝色水幕固化成冰柱,厚重的力量宛如碾路机般挤压过来,数十米长的絮状结晶几乎瞬间压缩成一米多厚的实心方块,被力量裹挟着重重砸在火罩上。
  嗡~
  敲钟的声音厚重,绵长,在狭小空间里来回激荡,公爵终于没法装晕了,一个激灵从气元素身上滚下来,慌忙抱着脑袋趴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发抖。
  “醒了?”
  沐言咬着牙问。
  “醒了……我们,我们这是在和谁战斗?迪迪迪佩尔先生吗?”
  “怎么,吊兰又想甩到墙那边去?”
  “不不不是,当当当然不是!唉,吊兰是什么意思……”
  “你不用管。”
  沐言擦了擦汗涔涔的额头,在这场比拼力气的推搡中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再有几秒就会被对方彻底挤成肉饼。固然能跑,可一来对方没有下杀手,只是象征性试探,二来还没到夹着尾巴逃窜的时候。
  比大小是吗,我就不信还有人能比我大!
  “伊苏冕下,你可别后悔!”
  咬牙喊了句,沐言反手掏出一个东西,扔到空中。
  即将崩溃的火罩里突然多了一颗篮球大小的乳白色结晶,像一块打磨光滑的干冰,滴溜溜转着圈,从中源源不断的冒出白气,升腾着灌注进火罩上的裂缝里,遍布裂痕,摇摇欲坠的防护顷刻间坚若磐石。
  当沐言以为纯白之球是神力结晶时,他认为自己攫取自双月神殿的这颗“篮球”是世间第二大的神力结晶。可现在纯白之球的猜想幻灭,这或许就是最大的一颗了。
  有了源源不断的神力加持,除非伊苏想真刀真枪干一架,又或是毁了这座庄园,否则单凭“元素角力”已经无法破开这层罩子了。
  “你赢了,人类。”
  一个中性的清冷声音从深处传来。
  '575。


第574章 工具的归宿'
  伊苏正如不久前沐言那样,静静地站在心脏面前,一动也不动。
  他抬起头望着里面两具赤裸的人体,宝蓝色的眼珠子里透露出浓浓的欣赏之色。
  没有任何贪婪和情欲,就像单纯欣赏一幅画、一尊雕塑、一块宝石,目光矜持又放肆,在上面游走。
  从那张脸、那双眼睛里看不到一丝属于人的光辉,即使他像个人一样。
  至于张牙舞爪的约翰先生,已经被冻得梆硬——凉透了。
  直到沐言踩着浮冰一路走下来,伊苏才转过身。
  “他很吵,所以……”
  看起来他在解释自己的行为。
  “没必要解释,我理解。不过我还是想知道阁下来这里的……原因,或者说,动机。”
  伊苏有些诧异,温声道:“难道说我的通用语出了问题吗?如果我没有理解错,你说的好像是同一个词。”
  “不,阁下的文学造诣显然不如精灵。‘原因’是客观的,比如我很好奇,你怎么敢孤身来到灰烬公爵麾下的领地,是受了谁的命令或指使。而‘动机’是主观的,比如你为什么会来这儿?”沐言笑笑,招来两把椅子,两人面对面坐着。
  “谢谢。”
  伊苏坐下,汩汩流动的蓝色长发披在身后,如瀑般抖动了一瞬。
  “我能来这里,自然有我自己的方法,嘉顿没有发现。”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你没有对我出手的理由么?”沐言眨眨眼,“你明白我指的是‘大打出手’,我们的关系可不像公爵大人看到的这样要好——我是说夏布利大公。”
  “呵呵,自称‘公爵’的人类。”伊苏侧着脑袋,看向大公。公爵大人立刻被这张完美的脸迷花了眼睛,露出自认颇具风度的微笑,眼瞅着就要上前攀谈。
  “他是男的。”沐言小声说了句。
  公爵陡然清醒,恼怒之余惶恐地低下了头。
  “呵呵……”伊苏轻笑,“是这样的,只要我不做过分的事,他就不会发现我。”
  “这只是原因,动机呢?阁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其实我经常来这里。”伊苏抬头看着天花板,目光似乎穿透了阁楼,看到整个庄园的盛况。
  “那些人类在这儿举办宴会,饮酒狂欢,明面上衣冠楚楚,背地里却宛如野兽……金钱和权力,权力和肉体,肉体与金钱进行交换,一面礼貌地笑着,一面相互猜忌,也不乏杀戮,但最后都各自离开。他们有的死去,有的活下来,我记不清那些面孔,但我记得他们在重复同样的事,贡献同样的‘分泌物’……起初我不理解这些。
  “我看过那些笔记,六百多年前就看过。虽然无法全部看懂,但我明白他在研究什么,那个叫古斯曼兹的人类,他的确有很多奇怪的、诡异的想法,这些能方便我理解人类,理解你们。”
  “六百多年前?”沐言眯起眼睛,“所以,是你杀了他?”
  伊苏点点头,“当然,那是个奇怪的对手,否则我也不会守着他的遗物这么多年未曾离去。”
  “怎样奇怪?”
  “你是在从我这里索取情报吗?”水流之主微微侧首,勾起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按照你们人类的规矩,这是否需要收费?”
  “哦,我懂。”
  沐言毫不掩饰地拿出那颗篮球,然后明显看到对方眼珠子动了动。
  即使是神,也无法控制自己流露出贪念。
  他用小拇指甲抠了一点点下来,像弹鼻屎一样丢给对方。
  “够了吧?”
  伊苏直接在他面前融合了神力,蓝色长发愈发璀璨夺目,脸上的也比之前精神了不少。
  要是我能在这里面下毒就好了,直接毒死这丫的。沐言心想,但这显然不可能。
  紧接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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