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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尊的宠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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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洛被捆了起来,由欧阳落月指挥着奴仆带走,其他人也以令狐剑为首,做了鸟兽散。只是众人离去时看向龙倾月的眼神,却是说不出的古怪。那是夹杂着恐惧和愤怒,欲除之而后快的目光。
柳雪轻叹一身,偎依在龙倾月的胸膛,抬起头,看着他线条完美的下颚,低声说道:“这次,怕是要连累你了。”
“无碍,我本就不在乎那些虚名。”龙倾月无所谓的一笑,搂着柳雪一脸的幸福满足。忽然,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头看着柳雪明亮的杏眼,问道,“倒是你……莫非那日屠了整个左相府并放火的是令狐剑?”
“……”柳雪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放火和杀人的都是司空傲梅,可最后贯穿她左胸的人,却是令狐剑。而且,她相信,司空傲梅之所以变成了那样,与令狐剑绝对脱不了关系。
“倾月,总有一天,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现在……就什么都别问了。”幽幽的叹了口气,柳雪离开了龙倾月的怀抱,独自一人纵身离去。
龙倾月看着柳雪离开的方向,只觉得怀中一下少了点什么,空荡荡的,让他觉得有些心慌。
欧阳府的事就算这么揭过去了,后来听说欧阳洛被关进了欧阳府的私牢,如今欧阳府由欧阳落雁暂代主持,可家主之位,依旧悬而未决。
翌日一大早,本来是前来贺寿的人都纷纷来向欧阳落雁告别,每个人都不痛不痒的安慰着欧阳落雁与欧阳落月,然后再心安理得的踏上了自己的归途。当那些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柳雪才与龙倾月一起,走到欧阳落雁的面前,与他告别。
“雪,你要走了吗?”家中的变故,亲人的死亡与背叛,让他原本空明的气息蒙上了尘埃,那样的疲惫而哀伤。
柳雪点了点头,又看了看站在欧阳落雁身后的春雪,微微一笑,说道:“落雁,我就把春雪留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可莫要让她受委屈了。”
欧阳落雁也顺着柳雪的目光回头望去,春雪在还未触及到欧阳落雁的面容时便已经低下了头,掩住了面上的一抹娇羞。欧阳落雁淡淡的收回目光,点了点头,有些担心的看着柳雪,说道:“雪,一路上小心。”
“放心吧,我还有倾月呢。”
柳雪一句话说得原本还有些黑着脸的龙倾月顿时眉开眼笑,一条长臂也不顾场合的揽上了柳雪的细腰,说道:“是啊,为夫怎么会让娘子受委屈呢。”
刚一说完,柳雪就偷偷在他的腰上狠力一掐,满意的听到了一声闷哼,抬眼就看到了龙倾月有些哀怨的眼神。
雪儿,你谋杀亲夫啊。
谁要你嘴巴没个把门的。
反正总有一天会是的嘛,就先叫着习惯一下。
滚一边去!
最后,柳雪狠狠地瞪了一眼龙倾月,甩开他的长臂,飞速的跨上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马鞭一扬就离开了。
龙倾月无奈的看着扬起的尘土,眼中却是掩饰不了的笑容。他冲着欧阳落雁抱了个拳,说了句“后会有期”,便也跨上了一匹黑色的骏马,追着柳雪逐渐消失的身影,绝尘而去。
欧阳落雁有些羡慕的看着柳雪与龙倾月相偕离去的身影,一时间心底有些落寞。
雪,你身边那个位置,终究不会是我的……
叹了口气,欧阳落雁转过身子,淡淡的说了句:“都进去吧。”
欧阳府厚重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关上,阻断了年少时期的梦乡。
……
龙倾月奋力策马扬鞭,好不容易追上了柳雪。两人一路向西,不到半日的功夫,便已行了百里,四周早已不见了人烟,湖光山色,青山绿水,一片悠然。
柳雪放慢了马谡,微闭上双眼感受微风拂面的清凉。龙倾月策马陪伴在身边,就像是一个护花使者一般,小心翼翼的护着娇小的女子,不敢有半点闪失。
突然,龙倾月勒住了缰绳,柳雪也睁开了双眼,两人一同警惕的看着前方。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本姑娘最讨厌鬼鬼祟祟的人。”柳雪冷哼一声,目光灼灼的看着前方。
果不其然,一道人影从天而降,怀中抱着一把利剑。他轻功了得,稳稳地落在了草地上,却听不见一丁点儿的声响。
“令狐剑?”柳雪挑了挑眉,却也米有多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令狐剑就站在那里,却少了几许平日的温润儒雅,多了几分的凌厉迫人。他上下仔细的打量着柳雪,像是要将她里里外外看个透一般。
老实说,那目光着实失礼至极。
“看够了没?本尊的娘子也敢如此放肆,看来令狐庄主是嫌弃日子过得太平静了,想要与我左门的弟兄切磋切磋?”龙倾月策马挡在了柳雪的身前,阻隔了令狐剑的视线。
像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令狐剑收回了目光,却没有移动,仍旧站在那里,说道:“柳姑娘,我很确定,我们以前见过对不对?而且……还很熟悉。”
柳雪听闻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但当她看到令狐剑眼中那迷茫且疑惑的目光时,不禁嘲讽的笑了,“令狐庄主,你是不是只要看到一个女子,就会这样上去与她搭讪?那任意山庄的大小姐,不会就是这样被你骗上手的吧?”
令狐剑曾几何时被人这样讥讽过了?而且还是一个女人。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握着剑柄的手忍不住收紧,纵横的青筋在手背上凸起,眼底满是怒意。
“怎么,俗话说好男不和女斗,令狐庄主不会是因为一言不合而要对小女子我出手吧?”柳雪完全视令狐剑的怒意为无物,甚至于,他的怒意一旦高涨,她的讥讽便更胜。
令狐剑隐忍了又忍,他发誓活到如今他是第一次对一个人如此的容忍,还是一个女人。额角的青筋早已爆起,可为了他想要知道的答案,不得不忍下这口气,再问了一遍,“柳姑娘,你真的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令狐庄主还真是自恋,难道这世上的姑娘还非得都认识你不成?”柳雪嗤笑一声,不齿之情溢于言表。
龙倾月也很配合的发出了低低的笑声,眼中也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他斜目看着令狐剑,凉凉的说道:“令狐庄主若是没事,可否让开道?本尊和雪儿还要赶路,俗话说好狗都不挡道,令狐庄主身为堂堂剑隐山庄的庄主,想必更是不会一直杵在那里的对吧?”
柳雪有些惊讶的看向龙倾月,这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贫了,莫非被她带坏了?
令狐剑终于是忍受不了这样的侮辱,他重重的哼了一声,语带怒气的说道:“算是在下眼拙了,告辞!”
“就这么点忍耐力,还想追我的雪儿?痴人说梦。”不屑的哼了一声,龙倾月调转马头,就准备继续前。却不想,刚扬起马鞭就被柳雪一把抓住了手腕。龙倾月忍不住有些想入非非,一脸激动的看向柳雪,那眼神那语气,真可谓是含情脉脉,“雪儿,这荒郊野外的……”
“闭嘴!闭气。”白了龙倾月一眼,柳雪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粒褐色的药碗,不由分说的就扔进了龙倾月的嘴中。
然后,就看到她素手一扬,不知从哪来的一阵风,吹着从她指尖落下的白色粉末,全向着一个方向飘去。
一个呼吸。
两个呼吸。
三个呼吸。
到第四个呼吸的时候,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只听一连串的喷嚏声,一个墨绿色的身影从一旁的树上跌落而下,摔了个仰面朝天。
“柳雪……阿嚏!你……你也……阿嚏!太、太……阿嚏!太狠了……阿嚏!”男子哼哼唧唧的扶着腰好不容易站起来,却又因为连续不断的喷嚏让他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柳雪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男子,嘴角勾出一抹淡然的笑意,语气却是有些幸灾乐祸,“林云染,都这么多年了你依旧是手下败将。啧啧……”摇了摇头,颇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龙倾月戒备的盯着林云染,只觉得他的雪儿怎么就那么受欢迎,一个两个都凑上来。
“废……废、阿嚏!废话少……少……阿嚏!少说!先把……阿嚏!把解……阿嚏!把解药……阿嚏!拿、拿来!阿嚏!”林云染喷嚏打得腹肌都开始酸疼了,他才懒得去管柳雪怎么嘲笑他呢,他现在只想把这该死的喷嚏给止住,“阿嚏!”
看着林云染那一副狼别的模样,就连龙倾月都觉得有些同情了。不过他可没有笨到为一个可能是情敌的男人求情,所以只是抱着手臂,骑在马背上凉凉的看着。
“解药?你去找那只人妖要吧,我可没有。”柳雪恶劣的摊了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摸样。
“胡……胡扯!阿嚏!你刚……刚才、阿嚏!刚才不……不……不就、阿嚏!吃……吃了解……解……阿嚏!解药么!阿嚏!”林云染恨恨的看着柳雪,就知道这女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蛇蝎心肠,哼!还是他的小春雪好,说话声音软软柔柔的,像是春风拂面,就连那心肠,都是菩萨心。哪像这个女人,别说心了,五脏六腑都黑透了,“阿嚏!”
柳雪挑了挑眉,一手拿着马鞭,抱着胸看向打喷嚏都快直不起腰来的林云染,说道:“败将,你该不会在心里偷偷骂我吧?”
擦!这都知道!这女人太妖孽了!太可怕了!
林云染心惊肉跳的看向柳雪,他的解药还要靠她来施舍呢。谁要他每次都该死的解不开她配的毒。
“阿……阿嚏!我这……这、阿嚏!这次来,可……可……可、阿嚏!……是有重……重要、阿嚏!重要的情……阿嚏!情报入……入手……阿嚏!阿嚏!”一句话说下来,林云染几乎要端起了,他难受的都要挤出眼泪了,一只手扶着粗糙的树干,可怜兮兮的看向柳雪,说道:“女……女……女人、阿嚏!你再……再不……不给我……阿嚏!阿嚏!不给我解药,我……我……阿嚏!阿嚏!阿嚏!”
柳雪皱了皱眉,这样听他讲话是挺累的。没办法,只得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白玉药瓶,从里面倒出了一粒褐色的药丸,就和之前给龙倾月吃的那个一模一样。只见她中指搭在拇指上,轻轻一弹,那颗药丸便精准的飞进了林云染的嘴中。
……
第021章 惊见墨玉
“呸!这什么解药!味道这么变态!”折磨人的喷嚏刚一停止,林云染便直起了腰干一蹦三丈高,还不停的发出“呸呸”的声音,想要将口中那古怪的味道给全部吐出来。
“林云染,那可是你求着我给的。”柳雪凉凉的说道。
龙倾月有些诧异的看着林云染,那褐色的药碗他也吃了,只是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为何他的反应会那么大?
“呸!这种又酸又辣还带着臭味的东西,绝对是你故意的吧!”林云染一只手指用力指了过去,那是血泪的控诉!
白了林云染一眼,柳雪的耐性宣告见底,“林云染,有话就快点说,我还赶路呢。”
“……”好吧,这么多年了,他也没指望她能正眼看他,习惯了什么的……哼,“君文成要参加这次的武林大会,我和你们一路。”扬起了下巴,赶路?他们通路,她赶路也得带着他!
“不顺路,自己想办法。”丢下一句话,柳雪马鞭一扬,就打算重重挥下,直接走人。
却不想林云染直接扑了上来,死死扯住那马鞭,纠结的看着柳雪,说道:“什么不顺路!你往西追着君文成,君文成往西是为了参加舞林大会,我也要去,当然恨顺路。”
这回,还不待柳雪说话,身后就想起了一个阴沉的声音,“本尊说的,不顺路。”龙倾月不知何时来到了林云染的身后,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就一把提着他的后领,直接拖走。
“暴力啊!暴力啊!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这对夫妻都是冷血没人性、利用完人就丢的家伙啊啊啊!”林云染被龙倾月拖着走,两手还紧紧的拽着衣领,生怕自己被勒死。就这样,还不放弃的大吼大嚷,那叫一个中气十足。
或许是因为林云染话语里的“夫妻”二字取悦了龙倾月,他好心情的松了手,笑眯眯的站到了一边,不再插手。虽说,那笑容看在林云染的眼里,颇有些警告让他老实点的意味,令人毛骨悚然。
倒是柳雪眯起了眼,郁闷的看着林云染,问道:“你听谁说的?”
“秋暖。”这次,想也不想,就答了上来。早把秋暖当初把消息卖给他时千叮咛万嘱咐别把她卖出来的时给丢在了脑后。
“你花了多少银子?”柳雪阴测测的眯起了眼,秋暖那个女人,居然敢用她的消息去赚钱。
“三千两。”一想到这里,林云染就肉疼啊!三千两啊!那不是小数目啊!巨款啊有木有!就那样轻易的被秋暖那个女人给敲诈了,他能不愤恨么!他能不有怨念么!他能不把那掉钱眼里的女人给卖了么!
说到底,林云染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三千两……呵呵……秋暖,好样的。”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
远在灵州城的某女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还莫名其妙的看了看窗外的天气,没降温啊,怎么就染风寒了?
“喂,你要知道的我都和你说了啊,让我和你们一路吧!”林云染赶紧提出要求,开玩笑,他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女人,一路往西一个人多寂寞,跟着他们至少还能看看热闹神马的。
“你只是向看热闹吧。”柳雪冷冷的瞥了林云染一眼,却没打算答应他。
被戳穿想法的林云染一点都不脸红,直接拍了拍胸脯,说道:“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这一路跟着你们,还不是为了给你们添一把手么。现在整个武林都传开了,左尊爱武成魔,当年还为了一块据传藏着武功秘籍的子虚乌有的令牌而屠杀了左相府一门,现在整个武林的都打着除邪尊,匡正义的旗号呢。”林云染说的也是事实,当那些人从欧阳府离去后,那一晚令狐剑信口雌黄的一番话,就在龙倾月无所谓的态度下以燎原之势传遍了整个江湖。
龙倾月听了,皱起了英挺的剑眉,他不在乎那些所谓的名声,可是却担心这样下去会不会坏了柳雪的事。于是便犹犹豫豫的看向柳雪,斟酌的开了口:“雪儿,要不,就让他和你同行吧,我在暗处跟着就行了。”
“为什么?”柳雪有些不解,这人不是向来是个醋缸么,怎么突然这么主动把别的男人塞了过来?
“我怕这一路给你添麻烦……”龙倾月有些不安的说道,总是有些自诩正义的人士,不分青红皂白,只是听了传言便一窝蜂的想要除暴安良。
柳雪看了龙倾月一眼,便翻身下了马,走到了他的马旁,冷声道:“下来。”
龙倾月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柳雪生气了,却也不敢拂逆她,只得也翻身下了马,站到了她的面前。
龙倾月真的很高,再加上健硕的身材,只要往那里一站,就回将柳雪整个遮住。柳雪抬着头,看这那个还不明所以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手一抬用力狠狠的在他的胳膊上拧了一下。
“嘶——”龙倾月吃痛,只得莫名的看着柳雪。就算是定罪,也好歹说明一下啊。
“我才不管你是正道还是邪道,是左尊还是邪尊呢!反正我现在的名声也都给你毁了,秋暖那厮指不定早就把我俩的事添油加醋的卖给了所有我认识的人呢。事已至此,你别想再丢下我!在我说不为止,都必须要一直待在我身边,不然……不然我直接杀过去扭断你的脖子。”最后那句柳雪说的无比凶狠,就连手上的力气都加了不少,可是那双秋水一般的杏眼中,确实氤氲着点点雾气,好像只要龙倾月敢说一个“不”字或者要一下头,那两汪清泉就回立刻涌出。
龙倾月哪见过柳雪这个模样,当即手忙脚乱,也顾不得手臂上的疼痛了,连忙从怀中取出了丝帕,心疼的给柳雪擦着眼泪。
“雪儿,雪儿,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说什么离开你的话了,你别哭了,别哭了……”龙倾月的声音那样的温柔,还夹杂着心底淡淡的喜悦。原来,这一路走来,真的不是只有他一人在一厢情愿。
“你……你讨厌……”柳雪看着龙倾月那小心翼翼捧若珍宝的模样,想笑,却又想起来旁边还有个林云染,白白给他看了好戏,不仅有羞愤难当,只能狠狠地瞪着龙倾月,干脆把脸埋进他的胸膛。
“好好,都是我不好。”龙倾月乐得佳人投怀送抱,这时候娘子说什么都是对的。他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一边轻声安慰着。
一旁的林云染看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这这,这还是那个刁蛮任性又暴力的女人吗?爱情的力量真是太可怕……呃,不对,是太伟大了。
乐呵呵的一笑,林云染摸着下巴,这三千银两花的还是值啊,秋暖果然是个有诚信的好奸商,这还真是看了不少好戏。
……
三个人,两匹马,于是分配成了问题。
“你们两个人乘一匹吧。”哭过后的柳雪,眼眶还有些微红。素手指了指龙倾月,又指了指站在一旁看好戏的林云染,说道。
林云染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正他不打算和柳雪共乘一匹,谁知道她半路上会拿他试什么药,别还没到武林大会,小命就给这女人玩完了。
倒是龙倾月像是触电一样的跳了起来,大声的抗议道:“我才不要和男人共乘一匹马,太恶心了!”
林云染傻眼,恶心?他恶心?他很恶心吗?他如此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怎么就和恶心这两个字扯上关系了呢!
纠结了。
抑郁了。
蹲地画圈。
“那你想怎么办,这只有两匹马。”柳雪看了龙倾月一眼,难道他想用走的,那还不慢死。
“雪儿,我要和你共乘一匹。”龙倾月咧唇一笑,还不待柳雪拒绝,就直接揽着她的腰,纵身一跃就稳稳地坐在了马背上。
“你快放开!谁要和你共乘一匹!”柳雪满脸通红,两条玉臂也在不安分的胡乱挥舞着,就想挣扎出去。今天已经丢过一次人了,要是再共乘一匹,她真的是抬不起头了!
“雪儿,别闹别扭了。你要是震得不想与我共乘一匹,早就用内里震开了不是吗?”最后那一句,龙倾月是低声在柳雪的耳畔边说的。灼热的气息喷吐在珍珠般的耳垂上,成功的让脸上本就残留着的些许红晕瞬间扩散,直红到了耳根。
见柳雪不挣扎了,龙倾月得意一笑,自然是没让低埋着头的柳雪瞧见。他甚至没去管一旁的林云染,只接一踢马刺,向西而行。
那边,林云染还一个人阴暗的蹲在树影下,在树根上种着蘑菇,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我恶心吗?我恶心吗?我恶心吗……?”
……
两匹马,三个人,飞扬的尘土。柳雪一行人风尘仆仆的赶了三天的路,总算是见到了一家还算干净的客栈。柳雪与龙倾月一同下了马,进入客栈内,而林云染则是认命的牵着两匹马,找小二询问马厩的方位。
谁让他在这一行里实力最弱,自然只能沦落为打杂的了。
“三间上房,再打一桶热水送到我房间。”
柳雪看都没看小二,就直接吩咐了下去。身后的龙倾月像是早已习惯一般,从袖中掏出了碎银,递到了小二的手里,补充说道:“在准备一些热饭菜,一会儿送过来。送到一间里就可以了。”
小二忙不迭的店头,扯着嗓子吼道:“地字一号房、二号房、三号房——呃,敢问这位女侠,要住哪间?”
“地字一号房。”柳雪皱着眉,不耐烦的回答着。这三天都没有遇到客栈,又是夏天,身上早变得黏糊糊的,还沾了许多的尘土,当真是难受得紧。
“好叻——地字一号房送一桶热水——地字二号房三人份饭菜——”小二对于柳雪那不耐烦的样子好似没看到一般,仍旧是笑眯眯的。这家客栈迎来的客人都是这样,特别是夏天,浑身是汗又风尘仆仆,能有好心情才怪。
远远的,就听到了小二叫喊声的后堂和厨房都应了一声。柳雪头也没回的就直接奔着二楼的厢房而去,恨不得那热水现在就摆到她的房内。龙倾月站在身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是林云染也拴好马回来了。只见龙倾月头也没回,就丢下了一句“你住地字三号房”便也离开了。
一号房的隔壁,一面是墙,一面是二号房,他自然不会让林云染这只雄性生物和他的雪儿紧挨着隔壁住。
龙倾月脚步轻盈的准备回到房间,也好好地梳洗一番,他刚打算喊住店小二,就见原本应该在房内整理行装,好好休息的柳雪突然“嘭”的一声打开房门,直直冲了过来,丝毫不顾龙倾月嫉妒恨的眼神,直接就抓住了林云染的胳膊。
“我!我看到她了!”柳雪的神色有着一种撞到鬼的慌乱,还夹杂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喜悦,混杂成一股讳莫如深的复杂,直直的看着林云染。
“谁?你看到谁了?慢慢说。”抬眼看了一下龙倾月越来越黑的脸色,林晕染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总、总之你先把、把手松开……”
柳雪才不管身后越来越低的气压,反正那人向来雷声大雨点小,也不顾眼前林云染越来越抽筋的眼角,她才懒得猜他在向她暗示什么呢。总之柳雪依旧紧紧抓着林云染的手腕,神色间满是不敢置信,“你相信吗,我看到她了。我怎么会看到她呢。三年前,她明明……明明就已经死了啊。”
一句话,镇住了两个男人。
林云染瞬间茫然,什么死了又见到了的,搞不明白啊!
龙倾月倒是桃花眼一眯,脑中有什么飞速滑过。他当机立断的扣住了柳雪的手腕,“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房再说。”
龙倾月的一句话,就让柳雪原本乱了阵脚的理智逐渐镇定。她看了看四周那些或好奇注视的目光,或竖起耳朵想要听的姿势,忍不住皱了皱眉,也点了点头,“回房说。”
三人直接进了龙倾月的那间,中间有个圆桌,边上摆了四个圆凳,刚好一人一个,还能多出一个。
三人坐定后,龙倾月先是倒了一杯茶,递给了柳雪。柳雪也不客气,接过来就一阵猛灌,看得林云染不住皱眉直的摇头。
这么粗鲁的女人,也只有龙倾月这口味独特的人才会喜欢吧。
润了润喉,也好像是冷静了一些,柳雪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才说道:“我刚才……看到墨玉了。”那神情,带着三分的不解,三分的后怕。
“墨玉?我还书香呢……”林云染显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哈哈了两声突然觉得不对劲,三年前的一切突然重现,他也紧张的盯着柳雪,像是要确认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一般,仔细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是说,你看到了你曾经的贴身丫鬟墨玉?”
柳雪点了点头,她也觉得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
三年前,左相府上下百余口,应该是除了她徼幸被师兄救了以外,无人生还啊!况且,墨玉是她的贴身婢女,当时就站在她的闺房门外,随时等候她的传唤,是不可能躲过司空傲没的。可是为什么,她还活着?既然她还活着,为什么那三天三夜的大火之后,就彻底销声匿迹了?这些年,她都在做些什么?
“你真的确定,没看错?”林云染想的也和柳雪一样,甚至于,当年他一开始并不知道柳雪被救了,所议还曾经有一段时间,动用了林家的情报网,调查过这件事。确实是,无一幸免……才对。
“我很确定。她刚才就在这里的后院,好像是在等什么人,并没有看到我。后来我想追上去的时候,她突然跑开了。”柳雪皱了皱眉,这件事太诡异了。如果墨玉真的在等人,她在等谁?这三年来,在她的身上,又发生了什么?
屋内一瞬间陷入了沉默,对于三年前的事,龙倾月也是知道些的,虽然不祥尽,但是当年左相府无人生还之事,他也是知道的。
屋内的三个人同时陷入了沉思,柳雪只觉得,这种窒息一般的焦躁感,如同三年前一模一样,就像是一张密密的网,将她牢牢罩住,可双眼所见之处,全是浓浓的迷雾,怎么也逃不开……
这一夜,三人各怀心思,都没睡好。一早醒来,一个个都顶着两个黑眼圈,往那一站,啧,风景啊!
早膳只要了三碗简单的肉粥,还有一笼肉包。客栈位于两城之间,又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位置,虽没有人生鼎沸,却也并不冷清。
柳雪脑子里还转着昨晚的事,神情有些恍惚,一不小心,那粥就洒到了桌子上,连带着,嘴角也沾了点。
龙倾月有些无奈的看着对面魂不守舍的小女人,从怀中拿出一方丝帕,仔细的为她擦拭着嘴角,然后,又借了小二肩头的抹布,仔细的擦过桌面,生怕她再迷迷糊糊的蹭上去,弄得好好的一件衣服就那么直接报废。
突然,客栈大堂内的声音突然变得嘈杂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纷纷投向了同一个方向。林云染下意识的跟着望过去,在看清楚引发这阵骚动的原因时,浑身都僵硬了。
一身月牙白的长袍,剑袖垂在身侧,清晨的阳光像是在他的身上镀了一层金光,他就那么温文儒雅的一笑,如秋菊一般清雅,如暖玉一般温润。不同于欧阳落雁远离尘世的美,他带着红尘特有的魅力,风度翩翩。
“柳姑娘,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令狐剑像是眼中只有柳雪一般,一踏入客栈便直直的朝她走去,想要坐到一旁。
“令狐庄主,幸会。”就在令狐剑走到柳雪的身旁,掀开衣袍准备坐下的时候,却被一只突然横过来的手臂挡住,苍蓝色的广袖就像是一道天幕,将令狐剑彻底隔绝在外。龙倾月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眼底一片冰冷。
“左尊,幸会。”像是才察觉到龙倾月一样,令狐剑礼貌的拱了拱手,算是行了一礼,丝毫不见慌乱。紧接着,他又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林云染,眼底划过一抹惊讶,“这位莫非是……君子毒林云染公子?”
“正是在下。”林云染脸客套都省了,连个正眼都没给,低着头点了点就算是见过了。
要说这个令狐剑,林云染可是一丁点儿的好印象都没有。当年左相府那一场浩劫,说白了都拜这个罪魁祸首所赐,即便那些奴仆主子不是他杀的,但是将司空傲梅逼到那种地步,他可算是功不可没。况且,柳雪可是被他亲手“一剑刺死”,毫不留情呢。
想到这里,林云染忍不住嘲弄的笑了笑,看向令狐剑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敌意。
“本尊素闻剑隐山庄的庄主,以宽大博爱示天下,更是有着不计前嫌,越挫越勇的美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龙倾月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令狐剑,那不阴不阳的语气怎么听怎么令人觉得不舒服。
也或许令狐剑真的是好修养,只是淡淡的一笑,自发的倒了一杯热水,轻抿了一口,才问道:“不知左尊何出此言?”
“前些日子才在官道上被赶走,今儿个却又不请自来,甚至笑脸相迎。这不是越挫越勇是什么呢?哦,对了,还有不计前嫌,宽容大度。”龙倾月咧唇一笑,单边吊起的嘴角让人觉得他不怀好意,配上眼角那颗泪痣,显得邪肆而狂妄。
林云染明显的感觉到,令狐剑周身的气息因着龙清月这一席话而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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