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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端-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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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弥没说话,可是心里总是有些说不出的酸楚,她知道这样不好,可是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爱情都是自私的。
乔云进了套间就锁上了门,他压低了声音,却无法掩饰其中的怒气,“你不跟家里人吵是不是觉得很难受,以前你考民航的时候吵,我觉得你是青春叛逆期,你现在快要二十八岁了,还是这么不冷静,你是更年期提前了吗?”他转身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文件袋甩在他的面前,“你还真是说对了,我用不着开支票就能把外面那个女人给打发了,你要是不相信你就自己看。”说完他把文件袋丢进他的怀里。
乔言看了一眼,随即打开来,里面都是叶弥的照片,男主角却有不同,周同哲,丁大伟……每一个学员都没有落下,都是他们一起谈笑风生,勾肩搭背在一起的照片。照相这种东西很神奇,尤其是在有了借位之后,这些静态的东西就更能让人发挥出无限的想象。乔言歪着嘴笑,可是翻到后来就是她跟贺清文一起坐车,一起在酒吧喝酒,贺清文抱着她,而她把头放在他的肩上,那酒醉后迷离的媚态,开了扣子的衬衣领口……
乔言忽然间觉得贺清文真的是一个正人君子。
“还有这些!”乔云看着他从容的表情,又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叠,“我劝你最好有点儿思想准备。”
乔言抬头,眸色变暗,他伸手接过照片,又抬眼看了一眼乔云。
“看看吧,可能你的感情生活我们都不能理解,闪电分手,闪电结婚,你们开飞机的大概都追求这速度,我什么都不说,我相信你自己的判断力。”
乔言低头一看便双眉紧锁起来,他飞快的抽着手里的几张照片,是贺清文把她扛上车,扛进酒店,扛进电梯,最后扛进房间。
他抬起头,眉宇间都是焦虑,“她看过吗?”
乔云有些楞,不知道该怎么理解他此刻的表情,他轻轻的摇摇头,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的弟弟,却发现他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乔云心头一紧,心里了然,自己的这个弟弟是彻底傻了。
“她真的有那么好吗?”乔云点了点照片,下一句话还是忍着没说,真想问问他,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乔言草草的把照片一起塞到那个文件袋里,他看了乔云一眼,“大哥,谢谢你,我没有办法跟你解释,昨晚我也来了,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相信叶弥。”他没有多说什么,可是笃定的语气让乔云无话可说。
“这些我拿走了,你把她身边的人也撤了吧,留着也是白花钱。”乔言虽然情绪缓和了,但还是明确的给出了暗示,这招没用的。
乔云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晚上一起吃个饭。”
“你不怕爸妈知道?”乔言小心的问,脸上的神情也放松下来。确定了大哥没有恶意,他也就不急于问清原委,回去审问叶弥也是一样的。
乔云冲他瞪眼,“所以你说话小声点儿,我们要偷偷的。”说完两个人都忍不住笑出来。
外面等着的两个女人似乎也没干坐着,洛彤始终握着叶弥的手,很亲切,“其实我知道你不图乔言的钱,虽然我不太相信一见钟情的事情,但是总应该是有的吧。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现在你们风华正茂,情深意笃,结伴翱翔蓝天是一件很幸福也很让人羡慕的事情。你也听到了,桥江的市值有将近200亿,其中有100亿以后是可以归乔言经营和支配的。他不仅仅是个机师,他还是斯坦福的双硕士,是一个商业天才。你看到的只是他飞机开得好,但是他不可能一辈子只开飞机的,等到他想再回到商圈扬名立万的时候他却一无所有,你不怕他那个时候会埋怨你吗?”
叶弥低着头不做声。上百亿啊,她做梦都没有想过这么多的钱,她一时间都无法理解这么多的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可是有一点洛彤还是说对了,他不可能一辈子开飞机,他会因为自己而一无所有。不管以后乔言会不会埋怨自己,她心里都不会安稳。
叶弥的心就这样陡然塌陷了一块儿。
晚上四个人在酒店三楼的包厢里吃饭,说真话,这是她第一次跟乔言的家人吃饭,非常的紧张,她不停的喝水。这不是简单的一顿饭,大哥大嫂的友好,让她不得不承担一个使命。
乔言看出她的不自在,不停的往她的盘子里面夹菜,可是叶弥却没有心思吃,她拿开餐巾,“我去趟洗手间。”
出了那个包厢她大口的喘了几下,在里面都快要窒息了一样,她打开水龙头,狠命的往自己的脸上泼水,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你真是没用啊,居然紧张的连饭都吃不下了,丢死人了。”她狠狠地咬着牙,发泄似的抽了好多张纸巾,把脸擦干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乔言和贺清文两个人在面对面的站着,四目相对似乎有小火花的爆裂声。
叶弥打了个机灵,赶紧又退了回去,手拍着小胸脯,“千万别看见,千万别看见。”
“出来吧!”乔言喊了一嗓子,看见她鬼鬼祟祟的缩进去了,他走到门口,伸手把她从墙边拉出来,“他知道了!”
“啊!”叶弥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贺清文。他却站在那里一瘪嘴,一耸肩,很无辜的样子,“是他威胁我不让我在你跟前乱说的。”他说完还用手指了指乔言。
叶弥抬眼看了旁边的人,又低头看看他们十指相扣的手,“呵呵!”她抬头冲着贺清文傻笑,“我说我没骗你吧,你非不信。你怎么来这里啊?”她赶紧的转移话题,想缓解一下这种尴尬。
贺清文突然换上一副很无奈的样子,他长出了一口气,看着乔言,“你们飞行大队长非要请我吃饭,我来了才发现做东的是林沛啊。”他伸手拍了拍乔言的胳膊,“你知道,公司今年放机长的名额比去年还要少一个。”他颇有意味的看着乔言,然后笑了笑就从他们的身边绕了过去。
叶弥抬头看他,乔言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她心里隐约的明白点儿,这个时候当然都想尽办法要活动活动关系,而自己家的黑面神出身高贵,又有些自命不凡,自然是拉不下脸来做这样的事情。
“你怎么出来了?”叶弥看着他的脸问。
“出来看看你有没有事情。”乔言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头,“瞧你个没出息的样儿,就吃个饭,至于吗!”
叶弥只是傻笑,他不懂她的心,更不能理解她这一下午都经历了什么。
吃完饭的时候,乔云夫妇没有送他们出去,而是直接返回了7楼的套房。乔言和叶弥责直接下楼来,推开酒店的门就觉得凉风袭来,这几天是预报要变天的。乔言很自然的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只穿了一件T恤的叶弥身上,“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去开车。”
叶弥仰着脸,看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这一刻她一点儿都不觉得冷。乔言没有马上离开,扶着她的肩膀,两个人四目相接,都是融融温情。叶弥眼底流淌的清明通透的神采一时让乔言挪不开眼神。不知道这么过了多久,他叹了一口气,“我马上过来。”然后转身往停车场的方向。
林沛站在酒店大厅里好奇的看着门口的两个人,他眉目紧锁,眼中全是困惑。
二九
叶弥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一个人静静的看着窗外。夜幕下的C城华灯璀璨,异彩流光,可是在她的眼里却全然没有了颜色。飞快的车速让两遍的景物映着霓虹在窗玻璃上画出斑驳的影像,叶弥的心突然有些没有着落,细细一算还有不到三个月乔言就要过生日了,他们也就认识了三年了。她辛辛苦苦谋划了三年的情局,今天竟然只是发展到了这步田地。她开始怀疑,她是不是自始至终都在白日做梦。
乔言紧紧的抿着嘴唇,时不时的从反光镜里看一眼旁边的人,她一向聒噪,话多的没完没了,而此刻,她的安静让他非常的不安。
到了家,叶弥下车就走,被乔言叫住,“拿着你的东西了吗?”
叶弥愣了一下,“哦!”说完下车从后面拎着两个袋子就进了楼里。乔言在后面看着有些纳闷,明明是三个袋子,怎么就剩两个了,可是看着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没好意思直接问。叶弥到家就拎着东西上楼,乔言终于忍不住了,“你站住!”
叶弥愣了一下,然后乖乖的站在那里看着他。
“你耍什么脾气啊,我告诉你,我现在很生气。”说着他把那个文件袋往茶几上一丢,愤愤的在沙发上坐下来。
叶弥直直的看着他,片刻她神色黯然,垂眼低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说完又转身快步回了房间。
乔言的心却猛地抽了一下,他错愕的仰着头,目送着她就这么进了房间。门砰的关上的时候,那声音很轻,却让他浑身都跟着抖了一下,心里变得空空的,难受。他咬着牙,“死丫头,越来越会折磨人了。”说着也拿着文件袋就上了自己的书房。
乔言本想审一下下周机械考试的试题,可是打开电脑就忍不住上了Q,看见纯友谊的头像灰着,他突然什么心思都没有了。他烦躁的胡乱敲打着键盘,最后蹭的站起来,开门就朝着叶弥的房间去了。
他气冲冲的,也没有敲门,旋门就进去,“你个死丫头,我送你的鞋子哪里去了,你……”
叶弥本是背对着他坐在梳妆台前,他这一咋呼,叶弥一回头,生生的把乔言的下半句话给吓回肚子里去了。她脸上扑着厚厚的粉,面色惨白惨白的,眼皮上涂着各种各样颜色的眼影,一层盖着一层,一眨眼仿佛扑扑的往下落粉,嘴巴涂得通红,正是传说中的血盆大口。
他愣愣的看了一会儿,然后忍不住仰面躺在她的床上大笑出来。什么东西都是讲技术的,就好比化妆,能把鬼变成人,当然也能把人变成鬼。他现在开始有些后悔了,不该给她买那些红红绿绿的东西。
叶弥篾了他一眼,转身继续描,很快又画了两个通红的脸袋,“笑什么,我就是这么糟蹋,有钱难买我愿意,我就拿这个泄愤了。你找你的鞋?给了你们家内定的二少奶奶了,你去看吧。”她话语里显然带着怨气,她长这么大都率性自在,从认识了乔言,她大概把这辈子要受的委屈都受了。
乔言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猛然起身,扶着她的双肩把她转过来,强迫她看着自己,“你去找她干什么?”
叶弥的嘴角扯动,露出一丝苦笑,她扬眉,“你又想说什么,你挨骂有瘾?”她把手里的刷子随便往梳妆台上一丢,“你是不是觉得我被人说三道四的时候真的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当别人给我支票要把我从你身边打发了的时候真的就可以完全无所谓?”
乔言松开手,脸上的怒气一瞬被内疚取代,他微微蹙眉,看着叶弥别开脸,急促的做着深呼吸。他慢慢的蹲下身,轻轻的把那人揽进怀抱,扶着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头,“对不起,总是让你受委屈,难受就哭,别憋在心里。”
叶弥把眼睛压在他的肩头,硬挺着不让自己流眼泪。
乔言觉得自己肩头微凉,脑海里陡然浮现出今天看到的一张照片,她就是这样趴在贺清文的肩头。
乔言的心如针刺般骤疼起来,他紧了一下怀抱,把她紧紧的拥在怀里,紧了又紧,生怕有一丝一毫的不熨帖,“哭吧,别憋着了,让我心疼。”
他声音很轻,却一下一下砸在叶弥的心上,她握着拳头,和着节奏一下一下的垂着乔言的后背,却死也不抬头,“不哭,就是不哭,死也不哭,就是让你心疼。”
刹那,乔言便红了眼眶,依稀记得在医院里,弥留中的奶奶拉着他的手,“我相信叶子的眼光,你能照顾好她,你能不能发誓,不让叶子伤心,好好待她,不让她掉眼泪,给她幸福。你敢用你的事业和幸福发誓吗?让我这个老太婆可以安心的离开!”
乔言回头看着叶弥,握着老太太的手,“我用我的事业和幸福发誓,不让叶弥伤心流泪,一辈子对她好。”
他们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叶弥看着手里的小红本,仰着脖子看着天,“我就这么变成已婚了,不能随便勾搭男人了,还不能随便伤心,随便哭,人生真是无奈啊。”她回头看着眉头紧蹙的乔言,“你放心,你人这么好,这么仗义,我不会拿你的幸福和事业开玩笑的。”她嘻嘻的笑,然后张着双臂迎着阳光,“我就无敌强大的美少女叶弥,要快乐积极的过好每一天。”她大声的喊着,不顾过往的行人的异样眼光。
乔言讪笑,他才不信发誓什么的这种东西,如果真的灵验,他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可是那一刻他的心还是被悄然触动。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让你伤心了。”
叶弥摇摇头,眼睛在他肩头不停的蹭,“不是你,是官恩萍那个大巫婆。”她猛地抬起头,挣开他的怀抱。
乔言愣住了,就见她风风火火的转身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文件摆在乔言的面前,“我要求提高我们离婚后一次性支付赡养费的数额,官恩萍现在都给我开价到300万了,所以你到时候不能只给我一百万,乔言,我也告诉你,到那一天我要你的全部,就是要你的全部。”她带着委屈,娇嗔的叫嚣着。不知道是真是假!
乔言闪了一下神,然后他淡淡的笑,有些僵,勉强的厉害,他戳了一下她的脑门,“真贪心,好,给你全部,我的全部,满意了?”说着他拿起那份协议转身就出了她的卧室,要关门的时候背身对着她,“马上去把脸洗干净,不准晚上装鬼。”
叶弥想笑,可是扯了扯嘴角,终究还是没有笑出来。
乔言在关上门的一刻,脸上的笑容隐没不见,他承认在他听到离婚两个字的时候,心里不知有什么爆开,灼的心火辣辣的难受,不是疼,也不是闷,无法言表,似乎跳不动一样。没人知道他听说大哥找叶弥时候的心情,比飞机在天上突然急坠数百米更加让他头皮发麻。
坐在书房里,他拉开抽屉拿出自己的那份协议书,一手执一份,片刻他合起来,几下把他们撕得粉碎丢进纸篓,他搓着自己的脸,他看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了,仿佛全都乱了套。他手敲打着桌子,记得叶弥问他,为什么会选她。
为什么?因为她单纯善良,以后分开的时候不会有麻烦,还有,他相信这辈子他都不可能爱上这样的野丫头。没有何晓宁那样的恬静温柔,那样的娴雅端庄,她有的只有聒噪,幼稚,粗鄙,她只是一个出身不详,巷子里长大的庸俗的女人。他觉得他可以这辈子都拿她当亲妹妹一样照顾,就当为社会重新塑造一个人也算是一件功德。
可是他现在不知道她这三年的时间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来的,依旧带着她的善良和单纯,甚至是一些傻,却多了乐观、豁达、义气,坚毅和……坚强。傻傻的丑小鸭再站在自己跟前的时候已经是振翅欲飞的天鹅,她依旧不恬静,可是她那些不怎么高级的笑话和大姑婆般的哈哈大笑给了他最简单的快乐,她依旧不温柔,可是那些看似平常和不经意的简单问候总是能带来最温暖的慰藉,她依旧不优雅不端庄,人前装一装,人后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可是却独立坚强,那隐忍的微笑让他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跟她面对面的时候,乔言知道了什么是自惭形秽。
乔言起身从身后的书柜里拿出一个电脑包,打开里面的电脑,整整一部电脑,里面全是他曾经的爱情,上万张照片,数百段视频,近千封电子情书……
两年零九个月十三天他没有碰过这台电脑,他随便点开一组照片,是他们一起飞米兰的时候在圣西罗球场狂欢的留念,随便点开一段视频,是两个人一起过生日,蛋糕上写着“大色狼生日快乐”。
“你居然敢给我写这个?”
“本来就是,乔言就是大色狼,大色狼,大色狼!”
“好,既然这样,我马上就色给你看……”
乔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马上点了叉,他返回目录,选择了全盘格式化,他手在确定和取消间迟疑着,他沉沉的吐着气,慢慢的合上眼,或许真的是时候彻底结束了。
这时书房门猛地被推开,叶弥啃着一个大苹果站在门口,乔言有些做贼心虚,猛地合上了电脑,无措的看着面前的人,脸上已经没有了妆,清清爽爽的。
“你不会敲门吗?”他吼了一句。
叶弥一愣,啧啧了两声,然后又咔嚓咬了一口苹果,嘴里塞得满满的,有些口齿不清,“你刚才不是也没敲门,怎么,只许州官放火烤肉,不许百姓点灯照路?你做什么呢,这么秘密,搞不法行为?”看着他黑黑的脸色,叶弥没趣的挥了挥手,“真小气,跟你没法交流,算上你下午的表现,我看你现在已经可以媲美咆哮马了。”
乔言若无其事的把电脑装起来,“我做什么都要跟你交代吗?”
“哇塞,这是P61T啊,买得时候很贵吧,真败家。”说着凑上来,“我看看?”
“不行!”乔言把电脑装起来,放进柜子里,回头看她,“你跑来干嘛?”
叶弥摆个鬼脸,“没事,看看你。”说完又傻傻的笑,“你给的劳务费太多了,我留了五万,一年的生活费应该够了,其他的给你转账了,你查查。”
“是吗?”乔言打开网银,果然回来了195万,“其实你可以留着慢慢用。”他边说边扫了下面一眼,就看见汇款理由一栏赫然写着三个大字,“过夜费!”
乔言面色一怔,竟有些微红,他抬头看见叶弥站在门口举着苹果呵呵的笑。
“我原来这么值钱,以后可以考虑第二职业了,我们过夜了吗?”他搓着下巴,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她。
叶弥的笑一下僵了,“算预付费好了。”说完,羞得脸通红的赶紧逃跑。
乔言一个人无奈而又宠溺的笑,然后一皱眉,自言自语,“咆哮马是谁?”说着就在搜索引擎里搜了一下,打开网页,脸色陡然变了。
“死丫头,这回你死定了。”
三零
第二天早上乔言洗漱完就在自己房间里面打转,有些不淡定,为什么?他也不太清楚,就是害怕看见叶弥,觉得会比较难为情。
为什么会难为情?他也不知道。但最后也就只能这么硬着头皮下来了。
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东西,鸡蛋,油条,小米粥还有几样小菜。他沉着脸,装着与日常无异,坐下就拿起手边的报纸看新闻。
“我说,双硕士,吃饭的时候不宜看书读报,没听说过?”叶弥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吃完再看。”
乔言躲在报纸后面一瘪嘴,想这么听话,可是又觉得很没有面子,“那你还给我放餐桌上?”
叶弥一瞪眼,果然是恶人啊,喜欢先告状,擅长倒打一耙。
“我给你放那里是怕我收拾饭的时候你会闲着无聊,你每天都跟大爷似的,饭不好不出现,你还有脸说。”
“你……”
“吃饭的时候不准多说话,没听你妈说过?”她翻了一个白眼儿。
乔言被点到死穴了,说到这些他心里就有些内疚,也便不再跟她争辩什么。
走的时候,乔言想载着她一起,可是还是被叶弥拒绝了。站在门口换鞋子的时候,乔言站在她身后,冷不丁的就来了一句,“你知不知道,我挑那双鞋子的时候很用心。”
叶弥心头一紧,脚下一个不留神就踩偏了,被鞋子绊了一下,重心一晃,身子向后倒去。
乔言在她身后伸手一扶,却恰好摸到了胸前不该摸的地方,他触电般的撤回手,叶弥没有心理准备,直直的就往旁边倒,就听见咚的一声响,正撞在衣镜上。
“叶弥!”乔言惊了一下,赶忙俯身去扶她,却被叶弥拍开。
“乔言,要么你就别扶,要扶你就别撒手,你这扶起来又放倒,你成心的是吧。”叶弥自己揉着脑袋,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我迟早让你搞成神经病。”说着眉头又紧紧的皱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乔言愣愣的蹲在那里,“要么你就别扶,要扶你就别撒手”,这话在她的脑子里来回的转了好几个圈,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叶弥,脸上的神色越发的坚定。
叶弥被他看毛了,瞥了他一眼他还继续看,“你看什么看,你当你眼光是止疼药啊。”说着拿开手,上面竟有点点血迹。
乔言惊了一下,没说话,抓起那只还没穿上的鞋子,给她套在了脚上,打横就给她抱起来,“马上去医院看看。”
“你撒手啊,你发什么疯,碰个头还用上医院?”叶弥扑腾着,真是不知道他折腾个什么劲。
乔言完全不想理会她,“你都流血了,给我老实点儿,我不撒手!”他后半句吼得声音很大,叶弥突然安静了,看着他的眼神一下子柔和了下来,却更加潋滟如水,灼灼其华。
乔言移开自己的目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不知道是真的来得太快,还是一直都在只是没有发现,他有一种自己马上要完蛋了的错觉。此时怀里的人一只手攀着他的脖子,一只手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口,瘪着嘴也不说话,就这么一下一下的。乔言的心痒痒的,不敢低头看她,他想这就是勾引吧,可是想起是叶弥做的,就觉得完全不可能,她太单纯了,白纸一样纯洁的姑娘。
想到这里乔言不禁有些失望。
这趟医院确实上的有些不值,在急诊室里,医生只是让小护士给上了点药水。乔言很不满,还跟人吵了一架,非说人家敷衍了事,结果医生给她开了一堆的检查单子。
做完脑CT,等片子的时候叶弥赶紧给周同哲打了一个电话,“我肚子又坏了,今天不能去上课了,帮忙请个假吧。”她手掩着话筒小声的说,就看见乔言站在旁边忍不住的笑。
叶弥尴尬,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就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周同哲倒是有些庆幸,“你真是运气好,乔教员今天也没来,听说是他妹妹病了,也是拉肚子,最近是不是流行肠胃炎啊,你别老是不注意,去医院看看吧。”
叶弥没说话,脸一下子沉了,又回头剜了那人一眼。她不是运气好,是运气不好才对。挂了电话,叶弥回头想去凶他,就见他皱着眉头往旁边的透析室走去。
“你干嘛啊?”叶弥好奇,跟上去却看见孙健坐在门外,一脸的沮丧。
乔言和叶弥都停了下来,相互看了一眼,一脸的诧异。
“孙大头?”叶弥先走了过去,这一声把孙健唤起,抬头看见他脸上还有没干的泪痕。叶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里面的人是你母亲?”乔言没有拐弯抹角,劈头就问。
孙健愣在那里,片刻才反应过来,他摇摇头,“是我大哥,他突然得了急性肾衰竭,医生说必须尽快的换肾,不然就活不了几天了,我们家就我的肾可以换了……”说着便要哽咽出来。
三个人就这么在走廊里站着,整个气氛僵了下来。他们都很清楚,摘掉一个肾,对于一个飞行员来说就意味着飞行生涯的结束。而对于孙健而言,一个飞天的梦想还没有张开翅膀的时候就已经夭折了。
乔言一下子明白了他那天在模拟舱表现失常的原因,他上前两步,轻轻的拥抱他,拍了拍他的背,“教员帮你想办法。”对一个靠着一己之力支撑一个家庭的年轻人,眼前面对的就是绝望吧。他的眉头越拧越紧,看得叶弥心也跟着揪得紧紧的。
三个人就在外面一直等着,直到孙健的大哥从里面出来,他面色惨白,眼窝发青,深深的陷在里面,浑身肿得厉害。叶弥有些不忍看,拉着乔言的胳膊就躲在他的身后。
“医生,情况怎么样?”看见穿大褂的出来,乔言就上去问到。
“现在的情况还算稳定,但是还是不能拖了,你们要早做决定,因为即使确定要换肾,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
“那是不是换一个肾,病人就一定没事了。”乔言皱着眉头,满脸的焦虑。
“器官移植是非常复杂的手术,谁也不敢保证手术后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有些人没有任何排异的反应,有些人移植以后也活不了多久,可是现在只有移植这一条路,不然病人真的熬不了。”说完从乔言和孙健的中间绕了过去。
叶弥抬头看着孙健,他头低得很深,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心却能感到他此刻的无助和绝望。她紧紧的握了握乔言的手,仰头看着他。这两年多来,她没有办法的时候总是会想到这个人,去依靠这个人,而这个人也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此刻她也希望他能有翻云覆雨手,扭转孙健的悲剧乾坤。
中午乔言和叶弥请孙健在医院附近的一家小店里吃了一点儿东西。气氛有些沉闷,叶弥总是觉得自己是搞活气氛的高手,可是今天每每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能跟教员说说你目前的想法吗,有困难我们可以帮你。”
孙健笑,轻轻的摇了摇头,“我能有什么想法,现在就是两个问题,肾和钱……”
“钱不是问题!”
“钱不是问题!”
孙健还没有说完呢,乔言和叶弥就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说完还对视了一眼,乔言的目光有些好奇,叶弥却有些心虚。
“钱我们大家都可以帮你,可是……”乔言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对于孙健而言,这么年轻摘掉一个肾,他几乎丢失了人生的一半机会,做不了飞行员,不能从事重体力劳动,身体将会成为他事业的掣肘,而他的哥哥却未必能重获生命。
谁都不说话了,因为谁都不能给他做决定。
下午的课程安排是每人上一次模拟机,然后回去写飞行体会。教室里,叶弥手支着头看着电脑屏幕,另一只手漫无目的的戳着键盘上的空格键,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她四下看看,除了周同哲大家都一筹莫展的,他们可都是学校飞行技术的优等生啊,现在居然被乔教员归到了落地不合格的层次去了,她瞄了一眼讲台上的人,心里腹诽,乔少爷啊乔少爷,你让飞行学院的教员们情何以堪啊。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抱怨,乔言抬起头看了看下面的人,“大家停一下吧!我看大家都累了,我给你们说说咱们飞行员的事情。”他站起身走下讲台,走到他们的中间,乔言在教室里很少有这样的轻松表现。
“其实在飞机上,机长就好像是首领,可副机长绝对不是副首领,而是勤务员,加油,填本,准备飞机全都是你的工作,做不好就肯定要挨批。机长说话全机的人都要听,而副机长的话就是说说。最惨的是乘务员,谁的话都得听,还得看客人的脸色。乘务长喜欢管副驾驶叫小飞,我不喜欢这个称呼,所有的副驾驶恐怕都不喜欢,所以呢大家都想做机长,有掌握整个飞行的权利。可是,你们知道就这些很惨的乘务员对于一次飞行最关心的是什么吗?”乔言停住了,看着大家似乎在等待答案,就在他要开口自问自答的时候,叶弥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头等舱的客人。”
乔言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有理会,看都没看她一眼,“是飞机落地的时候轻不轻。而乘客在飞行之后会议论什么,是旅途是不是舒服。在平飞的时候,气流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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