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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至圣-第5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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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出京城!”
  众多老人大骂。
  几个年轻的士兵低着头,泪水扑簌簌往下滴落。
  那几个年纪较大的老兵神色木然,对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一个身穿华服的老者对着一个年轻士兵狠狠甩出一记耳光,清脆的声音甚至打断其他人的喝骂声。
  年轻的士兵低着头,咬着牙,一动不动。
  那华服老者指着年轻士兵骂:“你算什么东西,就你也配活着回来?我儿堂堂秀才都战死北方,你们这些逃兵凭什么回来?妖蛮怎么不杀光你们这些逃兵!”
  “我……我们不是逃兵,是战败撤退……”
  啪!
  年轻的士兵话未说完,华服老者扬手又是一个耳光,大骂道:“我儿子死了,你还活着,你就是逃兵!你就该死!你还敢犟嘴?老子打死你!”
  就见那华服老者伸出两手,左右开弓,不断打年轻士兵耳光。
  年轻士兵死死咬着牙,一动不动。
  那些老人纷纷叫好,远处的许多百姓皱起眉头。
  兵部衙门前的兵将看到这一幕,唉声叹气,却不敢上前。
  人群中一个屠夫模样的人小声抱怨:“景国连年作战,谁家没死过亲友,也没见别人拿小兵出气。看看这些兵勇,要是逃兵早被杀了,明显是回来报信的,让咱们朝廷更清楚前线的情况,是在帮咱们。”
  “这些士兵等休养好,还是会上前线作战,怎么都不可能是逃兵。”
  “怎么没人劝劝那些人。”
  “劝不住,这些人至少死了一个儿孙,谁劝骂谁,连兵部大老爷都不敢惹,别说咱们了。”
  “他们是挺可怜,可也不能拿小兵撒气啊。”
  就在这时,一个青衣年轻人走出人群,一个箭步抢到华服老人与士兵之间,高高扬起手,对着老人挥动手臂。
  啪!
  在清脆的耳光声中,老者重重摔倒在地,满口鲜血涌出,跟打翻了酱油瓶似的。
  老者被打蒙了,躺在地上半天没站起来。
  那上百老人也呆在原地,傻傻地看着方运。
  “方……方虚圣!”
  所有人都认出方运,大部分百姓双膝着地跪下,还有一些人单膝及地半跪。
  一个老妇人明明吓得双腿颤抖,依然鼓起勇气指着方运大喊:“你……你敢打老人?”
  方运高高抬起下巴,轻蔑地扫视那些老人,冷声道:“从现在开始,你们敢骂,我就敢打,打到你们不敢骂为止!”
  “你……你不是人!”那老妇人气得全身发抖!
  方运毫不掩饰目光中的轻蔑。
  “我……我跟你拼了!”老妇人恼羞成怒,一低头,撞向方运。
  “滚!”
  方运扬起右手,抽在老妇人的脸颊,那老妇人尖叫一声倒在地上,眼前一黑,金星儿乱冒。
  “杀人啦!方虚圣杀人啦!方虚圣打不过妖蛮,要杀我们老人啊!众圣快睁开眼,看看景国都成什么样子了……”
  老妇人撒泼打滚,方运横眉冷对。
  附近的百姓与官兵形色各异,有的无法理解方运动手打老人,有的没想到那老人这般作死,有的在深思,还有的怒视方运……


第1968章 《二十四孝》
  方运没有在意老妇人杀猪般的呼喊,而是转身面向七个士兵。
  “起来!”方运一声怒喝,七个士兵急忙站起来,有两个士兵晃晃悠悠差点摔倒,被旁边的人搀扶才能起来。
  七个人两腿发麻,但站立后身体挺直。
  “男子汉跪天地君亲师,焉能跪拜一群愚夫愚妇?我景国军人颜面何在?回军后,所有人功勋自降一等!”
  “遵命!”七个士兵齐齐道。
  “我听不到!”方运用更大的声音吼叫。
  “遵命!”七个士兵用力吼叫。
  这时候,那个华服老者清醒过来,吃力地坐起来,怒道:“方运,你就算是虚圣,也不应当街行凶!”
  “只许你抽打士兵,不允许我打你?谁家的道理?”方运冷笑道。
  “我是打逃兵,不是打士兵!”
  “我是打蠢货凶徒,不是打老人,更不是行凶!”方运道。
  “你……你仗势欺人!”老者怒不可遏。
  “那你又如何?”方运满不在乎道。
  “你……”
  方运冷冷地扫视那些老人,道:“儿孙阵亡,本应该得到所有人的同情,但你们却把亲人的死亡当成为所欲为的凭仗,眼里只有自己的悲痛,恨不得那些未死之人也跟着死!你们永远也不知道,每一个从战场回来的士兵,都背负着战友的性命,背负着战友的恩德,如果有机会,他们会毫不犹豫代替他们去死!他们之所以没有死,是因为他们有更重要的使命!这里每一个从战场回来的士兵,都能让朝廷更了解前线的详情,都能让下一次战斗准备得更周详,都能拯救成千上万的士兵!不久之后,他们便会继续背负着一切,上阵杀敌,直到死亡,让活着的战友继续背负他们的遗愿!”
  方运停顿片刻,继续骂道:“你们并不在乎儿孙的性命,你们只在乎自己失去了什么,死去的儿孙在你们眼里无非是丢失的金银财宝,所以你们并不在乎你们的儿孙做过什么、想做什么,你们来这里只是为了发泄自己失去东西的愤怒。你们来这里大闹,无非是要得一些好处。你们但凡心中对儿孙有一丝舐犊之情,就不会去辱骂殴打这些与你们儿孙并肩作战的士兵,也不会忘记你们的儿孙何等信任他们,更不会去伤害这些在不久的将来很可能和你们儿孙一样战死沙场的勇士!”
  七个士兵依旧笔直地站立,十四行泪水顺着他们的面庞滑落。
  “柳山弄权,你们可敢围堵柳府?群臣无能,你们可敢血染皇宫?你们不敢!你们就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废物,你们就是知道你们儿孙的战友不会反击,所以你们才会拿他们泄愤!你们会觉得自己为抗击妖蛮送去了儿孙,是巨大的牺牲,并不是!你们儿孙在牺牲,不是你们;那些儿孙阵亡依旧同情这些士兵的人在牺牲,不是你们!你们可以作,可以闹,你们有权把朝廷从国君到官员骂千百遍,甚至可以指着我方运的鼻子骂我这个虚圣没用没能救出阵亡的将士,但唯独不能辱骂这些士兵!你们是经历悲伤,他们则经历世间最大的恐怖与最重的使命!”
  不止那七个士兵在流泪,附近所有的兵尉将校都偷偷抹泪。
  方运看着那些老人,露出厌恶之色,高高抬起下巴,冷声道:“滚开,不要阻挡我们赴死!”
  说完,方运迈步向泉园的方向前行,七个士兵跟在身后。
  所有人望着方运和七个士兵的背影,眼前突然模糊起来,仿佛越来越多的人跟在他们身后,越来越多,转眼间便是百万千万之众。
  那些人说着,唱着,走着,永不回头。
  那些老人瘫坐在地,茫然无措。
  “呸!”一个围观的老人不屑地吐了一口痰,边走边道,“方虚圣是打轻了!要是我,定然打得你们满地找牙!”
  “被方虚圣打的那个人,三十年前不就是城里出名的混混么,啧啧,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这么不是东西。打小兵算什么本事,有本抽柳山大耳光去!”
  “把方虚圣气得出手教训,可见他们不要脸到何种程度。”
  “咱们景国就是缺方虚圣这样的人!老人了不起啊?人老,不要脸却没老!”
  “将士在前线拼死拼活,回来还受这气,知道的只当是一小撮老不修,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景国人都是忘恩负义的老畜生!”
  “可惜他们的儿孙了。”
  “不可惜!咱们可不能学他们,他们儿孙还是烈士,还是义士,跟他们无关!”
  “对!听听方虚圣最后说的那句话,明知道送死还去,这才是英雄好汉应该说的!”
  “真瞧不上这些人,骂两句就得了,还动手打孩子,谁没爹妈,凭什么让你打?”
  “走吧走吧,看着他们就来气。”
  众人一边聊着一边离去。
  过了许久,这些闹事的老人都站起来,相互看了看,慢慢腾腾散开。
  一个老妇人小声道:“我就说别来,你们非要来,把方虚圣都气到了,以后咱们的老脸往哪儿搁?”
  一众老人灰头土脸,消失在秋雨里。
  方运找人医治七个老兵,自己则进入泉园,使用《水调歌头》穿过月之门到江州,与杨玉环交代了一些事,然后便回到书房,处理各种公务与传书,明日便大阅京军,然后北上宁安,救援张破岳。
  时值八月,下个月便是举人试,而象州各书院每年在举人试后招生,各州州文院都会重新审查所有书院的必修书籍和选修书籍。
  今日州文院把各种书籍传书给方运,请方运审定。
  若是普通的公文,方运随便看看就会交由总督府或州衙门处理,但教化是头等大事,一个国家若是教育出了问题,那么必然会导致国家方方面面出大问题。
  方运仔细审阅各书院上交的书籍,在审阅到必修的《二十四孝》时,面色忽变。
  《二十四孝》中大都是宣扬正确的孝道和传统美德,比如舜即便成为天子还是孝敬父母,比如有个叫郯子的人,因为父母年老,需要喝鹿乳,于是他就装作小鹿去挤母鹿的鹿乳。


第1969章 路遇柳山
  《二十四孝》在古代便成书,但随着时代发展,会做出相应的改变,把旧的孝道故事换成新的。
  象州送交的《二十四孝》中,有这样一个故事,东汉时期有个叫郭巨的人,分家之后赡养母亲,后来生了一个儿子。因为老人都心疼孙子,会把吃的给孙子吃,郭巨见自家本来就困苦,若母亲再把吃的分给儿子,很可能让母亲饿死。于是,郭巨准备埋掉刚出生的儿子,但是在挖坑的时候挖到一罐金子,因此保全了儿子。
  圣元大陆对这个故事推崇备至,认为郭巨是至孝。
  方运看到这里直皱眉头。
  思索许久,方运撤掉这个故事,然后回忆这些年看过的书籍,用另一个真实发生的事件替换并换成新诗。
  于是,新的《二十四孝》少了埋儿奉母的故事,多了一个新故事。
  新故事并没有奇特之处,讲述的是蜀国一个年轻人娶了妻子后,发现自己难以同时奉养母亲和妻子,于是把饭菜大都让给母亲和妻子,自己挨饿,然后努力做工,得到工坊坊主的认可,获得资助读书,最后成为秀才,让一家人都过上好日子。
  替换了埋儿奉母后,方运想了想,做此事要找原因,否则便是公然与人族为敌。
  思索片刻,方运下达总督令,禁止两州以任何形式宣扬埋儿奉母这种所谓的孝道,并判定这个故事是悖逆孝道,因为若郭巨的儿子真的死了,那郭母必然伤心,从而积郁成疾过早去世。郭巨此种行为,等于让其母杀其孙,乃是悖逆人伦之举,不可宣扬。
  处理完政务,方运便继续读书,而元帅府、兵部和礼部等则为明日的出征大阅做准备,到时候无论是太后还是国君,文武百官都会前往送行。
  八月的清晨,凉风习习,朝日少了夏季的燥热,多了一丝秋季的清爽。
  一大早晨,大量粮草被运送到泉园,都被方运收入自己的海贝之中。
  方运先前往城东,与驻守在京城附近的蛮族私兵汇合。
  方运的蛮族私兵兵分三路,其中京城的私兵以老幼病残为主,宁安的私兵是为了震慑当地官员,最精锐的私兵则长随方运,最近一直在巴陵城,现在则前往宁安。
  十寒古地的数千私兵大都安置在京郊,以老幼蛮族居多,此次能出行的不过一千之数。
  这些蛮族私兵一身精良的装备,要害部位都用极为昂贵的装备护住,精气神远超在十寒古地时候。
  看到方运,所有蛮族跪地叩拜,它们亲眼见证了方运如何成十寒之主,对方运佩服得五体投地。
  方运翻身一跃骑上龙马,一夹马肚,从京城外绕向北郊,那些蛮族或骑着蛟马,或跟着奔跑。
  千人之军却跑出万军的气势,身后尘土飞腾,气势汹汹。
  京城城墙上的士兵看到这一幕,默默行礼。
  方运救士兵打老人的事情早就传遍军中,全军上下交口称赞。
  方运率军前行,在即将进入城北的官道时,就见一列车队在前方行军。
  一辆蛟马豪车居中,前后两侧各有妖铁骑兵,同时有一头马蛮侯与四头马蛮帅拱卫豪车。
  马蛮族上身似人,头颅与腰下似马,以善跑而闻名。
  那头马蛮侯见到方运,面露怒色,咴咴叫了一声,大吼道:“左相车队,闲人退避!”
  “放肆!”方运一声轻喝,无形的力量凝聚,天地间的元气犹如重锤直直砸向马蛮侯。
  方运早就是巅峰大学士,即便直接控制天地元气,也能重创这区区马蛮侯。
  马蛮侯附近的人族大惊失色,不曾想现在的方运说动手就动手,远比以前更加霸道。
  这时候,豪车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方虚圣何必跟私兵计较。”
  无形的力量涌动,化解涌向马蛮侯的天地元气。
  那马蛮侯冷冷一笑,不再说话。
  其余人族的妖铁骑兵则全部停下,向方运行马上礼。
  方运减缓速度,手握缰绳徐徐向前。
  马蹄踏地,声声清脆。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私兵冲撞虚圣,你竟不加责罚,看样子像是二品大员,可以入阁了!”方运道。
  窗帘掀开,露出柳山微笑的面孔。
  “方虚圣此言差矣,马厚一心为保护老夫,无论是谁,他都会如此。毕竟是您带领上千蛮族疾驰而来,即便老夫也不得不小心。”柳山一副笑呵呵的模样,与朝廷上的左相相去甚远,更像是一位和蔼的老者。
  “看来柳相做了太多亏心事,所以时时刻刻小心提防。”方运道。
  柳山笑道:“毕竟老夫曾经遇袭,多亏宗圣力量才脱困。方虚圣若是不嫌弃,可一并前往大校场。”
  方运冷哼一声,并入官道,继续前行,而柳山的车队也一起向前。
  当年方运差点被妖皇杀死,柳山趁机揽权,各国义士聚于一处要杀柳山,但柳山暴露执道者身份,利用宗圣力量擒下所有人。后方运回返,释放那些人。
  柳山倚着车窗,望向远处,表情漠然,缓缓道:“方虚圣,蛮族大举入侵,不久之后,宁安、玉阳关与京城必将接连告破,退守长江才是正道。您坚持抵抗,倒是会搏个好名声,那千万景国子弟兵却可惜了。这景国,摇摇欲坠,我看,您不如另投明主,早踏圣道。对您来说,这景国就是拖累。”
  “朝堂之上,柳相可不是这么说的。”方运道。
  柳山笑了笑,道:“冠冕堂皇之言,岂能与私下肺腑之言相比?方虚圣……”
  柳山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面严肃,道:“宗圣之道,浩大堂正,横绝一世,得益于文曲天降,亚圣有望。诸皇时代开启,人族必将重现百家争鸣之盛,而宗圣必然如孔圣再世,镇压万界,让人族重获千年安宁。”
  “我以前真不知道柳相吹牛水平这么高。”方运微笑道。
  柳山面色一沉,道:“方虚圣,老夫一番好心,你莫要当成驴肝肺。人族其余诸圣,或垂垂老矣,或遨游万界,或无心功业,或只图自保,或……苟延残喘!唯有恩师锐意进取,笔指亚圣,当为中兴之主,远胜董仲舒!你若弃暗投明,改拜恩师名下,你要景国,景国便是你的,你要庆国,庆国同样是你的。不久之后,你便能继承恩师衣钵,端坐众圣殿,受万民敬仰,圣名永世不堕!”


第1970章 国运撕裂
  “人族的传承,向来是自己学、自己争来的,无人可赐予。”方运淡然道。
  柳山看向前方,道:“大地无边,为何要修筑道路?皆因道路便于通行。圣道亦如此,畅通无阻直达半圣的道路摆在面前,你弃而不取,偏偏走那崎岖险路,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何苦?你看这官道,你我并行不悖,那圣道,为何不能携手共进?”
  “为何?因为我不高兴。”方运回答。
  “堂堂虚圣如此任性,如何踏圣道封半圣?”柳山变得无比严厉。
  “堂堂虚圣连任性都做不到,踏圣道封半圣又如何?”方运反问。
  柳山沉默了。
  柳山的部属用又无奈又尊敬的目光看着方运,从没见过有人能把堂堂左相说得哑口无言。
  沉默数息,柳山道:“方虚圣,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这次蛮族南下,将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我的耐心有限,那位的耐心同样有限。圣道之争,你担不起。”
  “事在人为。还记得昨日朝堂之上陈大元帅的话吗?只有战败而退的士兵,没有不战而逃的将军。”方运道。
  柳山看着方运,双目深邃,道:“你已经战得够多了,多到老夫不惜犯忌,再度诚邀;多到老夫已经心生敬意,不愿我人族大英才就此陨落;多到……只要你拜入恩师门下,老夫甘心唯你马首是瞻,守门驾车!”
  柳山的目光澄清,没有云雾缭绕,没有层层城府,只有最纯粹的恳切之色。
  “大人……”附近的柳山部属全都想阻止柳山,堂堂执道者守门驾车,这可是半圣的待遇。
  “道不同,不相为谋。”方运望着前方。
  道路尽头,白云悠悠,天际辽阔。
  柳山部属勃然大怒,这句话乃是孔圣亲言,一旦用出,几乎等同割袍断义,历史上说出这番话的读书人从未有合好的前例。
  当年孔圣入妖界,乘列国车、执春秋笔,遭遇众多妖圣阻挠,甚至包括三尊大圣,但孔圣仅仅说出这七个字,便自辟一道,直达众圣树,亿万妖蛮无可奈何。
  柳山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无比凌厉,方圆百丈仿佛在瞬间陷入黑夜,又很快恢复正常。所有人都微微一惊,这是只有大儒才可能形成的异象,可见柳山造诣之深,虽非大儒,胜似大儒。
  “既然如此,老夫便不再多费口舌。此番北上,便是你折翼之途!若你妄图执圣道,老夫定当断其路!”
  附近的气温骤降,秋天瞬间转为寒冬。
  秋日之下,冬意如血。
  不止是附近的读书人,甚至连常年跟随柳山的蛮族私兵都知道,柳山这是开启圣道之争!
  从此以后,除非一方圣道断绝,否则争斗绝无可能中止。
  柳山的马车缓缓加速。
  柳山右手托着窗帘,望着侧后方的方运,双目含忿,威如国主。
  “老夫如此谦恭,依旧换不来你半分敬意,他日相见,休怪赶尽杀绝!”
  柳山一松手,窗帘落下。
  窗帘内外,天各一边。
  方运笑了笑,骑着马,悠闲地继续向前走。
  柳山车队扬起的尘土,接近方运十丈内,皆被无形的力量压在一寸之下,不过马蹄。
  与此同时,景国上空突然元气震动,随后,一条长云自南向北铺开,层层叠叠,凝聚不散,如龙如蛇,似有天威。
  顷刻后,那万里长云从中撕裂,如裂天分界,无声无息,却令人心惊肉跳。
  数不清的读书人抬头望天,难以置信。
  圣元大陆各地强大的生灵抬头遥望,目视景国上空。
  国运撕裂!
  裂云徐徐消散,天地恢复平静。
  数不清的史家读书人纷纷提笔,记载此事。
  京城北郊的大校场,彩旗飘扬,刀枪林立,超过三十万大军列阵以待。
  大元帅陈知虚站在阅兵台的一侧,在阅兵台的对面,则是国君、太后以及文武百官所在的观礼台。
  清晨的阳光洒落,仿佛为宽阔的大校场镀了一层金,士兵的武器与兵甲熠熠生辉,晃得人眼疼。
  军威冲霄,覆压八方。
  柳山徐徐登上观礼台,文相居高临下,怒目而视。
  “柳相,景国危急,生死存亡,为何裂我国运!”
  柳山神色淡然,拾级而上,边走边道:“景国昌盛,本来无事,偶有小恙,老夫亦能妙手回春。方运小儿,鼠目寸光,激怒半圣狼戮,引亿万蛮族南下,生灵涂炭,一国悲号。自今日起,凡方运所行之事,老夫必一力阻之。吾与方运,势不两立!”
  姜河川平静地看着柳山,晨光洒落,白须飘荡。
  “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不足为奇。”姜河川变得格外平静。
  陈知虚立于对面阅兵台,双目更冷。
  观礼台上空,元气涌动,大将军周君虎右手紧握佩剑,数息后,缓缓松开。
  剑柄碎裂,落地成灰。
  景君双目怒瞪,牙齿紧咬。
  太后以帘遮面,右指轻颤。
  景国未崩,却已天裂,血影漫天。
  不多时,身穿青衣骑乘白马的方运带领上千蛮族私兵从大校场的门外进入。
  陈知虚手持鼓槌,敲响秋日第一声。
  咚!
  咚!咚!咚!
  号角长鸣,钟鼓齐动,大校场上空回荡着昂扬的军乐。
  方运登上阅兵台,先朗声誓师,然后各军出动,正式阅兵。
  妖铁骑兵、重骑兵、机关军、长枪阵、朴刀营、弓弩手等等代表京营最强力量的各军陆续出动,最后则是一支最低由秀才组成的文韬营,整整三千人,皆骑乘蛟马,有少许举人进士,由一位翰林统军。
  文韬营一出场,全军欢腾。
  在文曲星降前,只有少数几个强国有这种完全由读书人组成大军,而现在,景国也终于组建这样的强军。
  之后,国君赐甲胄和虎符,大元帅陈知虚亲自将一套工家打造的金色甲胄帮方运穿戴好,随后再给方运穿上能在北方御寒的貂皮大衣与厚实的帽子。
  最后,陈知虚交给方运虎符,有了这虎符,方运便可统帅除京军和玉阳关以外的北方所有大军。
  大阅完毕,所有人起身,准备为方运送行。
  方运身前浮现笔墨纸砚,执大儒文宝笔,蘸饱龙血墨,提笔看向对面的观礼台。
  “今日本王北上,壮志与悲愤共存,浩气与战意同在,特书一首出征词,为我军壮行!”
  大多数人没有特别在意,但读书人们却翘首以盼,屏息敛声,因为昨日就听说过,今天方运要作一首新诗词。


第1971章 《满江红》
  方运提笔,滴圣血入圣页,一字一字缓缓书写。
  词牌先书“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景国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妖蛮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书法三境,字墨成骨。
  从四面八方任何角度看去,每一个字都仿佛有骨骼支撑,立于纸上。
  挥毫如刀,笔划如刃。
  观礼台上,众人满目悲色,仿佛见到,秋雨停后,一个伟岸的身影凭栏而立,怒发冲冠。那人遥望天际,无处宣泄国运撕裂的悲愤,只得仰天长啸,一舒壮志爱国情怀。为张龙象,所有功名如粪土,成方虚圣,披星戴月,转战各界,见惯风云。景国危急,不能再虚度年华,不要等到发白人已老,才悔不当初,徒留悲伤。
  景国被蛮族侵略的耻辱,至今没有洗刷!臣民的恨意,何时才能消除?既已如此,那应当如大将军卫青,乘坐战车,踏破贺兰山的山口,驱逐妖蛮。战场之上,吃妖蛮之肉,喝妖蛮之血,壮志凌云,谈笑杀敌,无惧无畏。
  从现在起,挥师北上,定要夺回失去的大好河山,最终携胜利之师凯旋,回京朝见!
  轰!
  一道赤光直冲云霄。
  轰!轰!轰!
  景国各地,一道又一道赤光直冲云霄。
  有玉阳关的大军,有宁安城的戍军,有三连战堡的守军,有各地的州军,有长江沿海的水军……
  所有赤光柱冲天而起,抵达天幕尽头,便徐徐弯曲,如虹桥转向,直奔京城之北大校场。
  天地间所有的目光,再一次落在景国。
  万民心潮涌动,冥冥之中仿佛有一种力量,让他们不由自主望向方运所在。
  景国各地赤光在天际划过优美的弧度,随后斜斜抛向京北大校场。
  一道道又一道赤光融入京北大校场的赤光之中,数息后,整座京北大校场都被赤光笼罩。
  方运身后,出现人族名将、文豪卫青的虚影。
  一道道宝光出现在诗页之上。
  首本宝光,圣页宝光,原作宝光,诗魂宝光,传世宝光,圣血宝光……
  各种宝光层层闪耀。
  最后,整座大校场的所有赤光猛地收缩,落于诗页之上。
  军魂显现,万军同心。
  军魂宝光!
  方运身后,大氅飞扬,圣光铺开,化亿万军魂,纯白无瑕。
  那景国历代军魂战魂遮蔽一半天空,如同无边无际的披风落在方运身后。
  方运头顶的浮现万民文台、学海文台和血芒文台。
  万民文台之上,无数人影落入诗页之中。
  学海文台里,数条文心鱼跃入诗中。
  那血芒文台之上,悬浮一颗星球,徐徐转动,吸纳所有军魂。
  看到天空军魂越来越少,每个景国人都怅然若失,都感觉那军魂已经永远离去,彻底离开景国,再也不会回来。
  虽为大学士出征词,但宝光重重,已达大儒之境。
  最终,诗页燃烧,化为虚影,万军在列。
  虚影炸开,无数军士虚影如云如雾,向四面八方飞散,落入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身体里,除了柳山等近乎叛国之人。
  即便是蛮族私兵也获得这种力量。
  最后,那巨大的卫青之影融入方运体内。让方运的身高生生提高一寸,身体更加强壮,思维更加敏捷,力量更大,能轻易撕裂妖侯。
  蛮族私兵惊喜地拍打抚摸全身,每个蛮族都感觉自己力量有明显的提高,身体更加结实。
  人族的许多老兵也感应到,这首《满江红》形成的力量,比人族唯一一首传世战诗《常武》强大太多,即便是大儒使用三境的《常武》,力量也不足这首《满江红》的十分之一。
  毕竟,《常武》只是进士战诗,而《满江红》是大学士战诗。
  众多将领感受到体内增加的力量,激动地看着方运。
  这首诗的作用,位居方运所有传世战诗之冠!
  出征诗又称壮行诗,是人族最重要的战诗词,没有之一,因为出征诗能让大量的人族士兵的身体素质突飞猛进,少则维持数日,多则维持半年。
  若是长年累月获得出征诗加持,人族士兵的身体会永久性增强,甚至连他们儿孙的身体都比寻常孩童强壮。
  人族为了创造出征诗费尽心血,普通的出征诗并不少,但进士或更高读书人都能使用的传世出征诗只有《诗经》的《常武》。
  而且,出征诗是所有战诗中最难提升境界的类别,因为一首普通战诗词只要外放出去就算完成,诗人可以体验到力量。
  出征诗不同,出征诗不仅耗费的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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