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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至圣-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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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第二句七字写完,纸面的才气整整升高了三尺五寸!
绝大多数人都被这恐怖的才气成长惊呆了,根本就没人见过这等异象。
“传说中的一句镇国!”一个进士脱口而出。
但是那些文位较高的人却没有在乎这才气异象,而是在揣摩这句“每逢佳节倍思亲”。
文相姜河川忍不住喃喃自语:“思亲之诗千百篇,却抵不过方运七个字。”
“此句的情感之真、之深,已达返璞归真之境界。辞藻远远不如那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但其中的思念之情竟然毫不逊色。不愧是方镇国,我等写诗千百首,永远也写不出如此真挚却朴素的诗句。”
“前有‘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后有‘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接着就是‘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前几日更是出了‘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今日再加上‘每逢佳节倍思亲’,方运写情之强,怕是前无古人了。”
“曹植若是再世,恐怕会亲自摘下‘八斗之冠’,赠予方运吧。”
在众人的议论中,方运写完全诗。
独在异乡为异客,
每逢佳节倍思亲。
遥知兄弟登高处,
遍插茱萸少一人。
才气冲破四尺,正式镇国。
文相姜河川起身,缓缓鼓掌。
其余人陆续起身,包括武国大儒南宫冷在内,连孙子因方运而死的兵部侍郎童峦都不由自主轻轻点头。
重阳文会第三次全场起立。
第423章 方家雏凤凰
诗成镇国,墨香千里。
四个与方运同台的人相互看了看,齐齐摇头,然后一起走下文台。
“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一人小声嘀咕。
“那还跳不跳玉山了?”一人打趣道。
“输得心服口服,还是不跳了。”
“此事让我明白,永远不要参与有方运的文会。”
“可若没有方运,那文会还有什么意思?”
“说的也是,唉……”
右席众人纷纷赞美,许多家乡不在京城的读书人最为感慨,一句“每逢佳节倍思亲”道出了所有人的心酸和思念。
左席的人虽然起身表示尊重,但很少有人称赞,只是沉默不语,大多数人都在默默思索此句。
左席一人轻叹道:“每逢佳节倍思亲,此句必然名传千古,我一生得此一句便无憾了。”
附近一人轻咳一声,示意他不要乱说。
“唉……”一些人叹息着,认为此次魁首非方运莫属。
小国公不服气道:“南宫大儒也曾作出数首镇国诗,此次文会鹿死谁手或未可知!”
雷远庭偷偷看了一眼大儒南宫冷,然后道:“小国公说的有理!此诗太过浅显……”
“闭嘴!”童峦突然低声轻喝,把雷远庭后面的话逼了回去,而雷远庭面红耳赤,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其余人也用古怪的眼神看雷远庭,大儒南宫冷年轻的时候,最出名的不仅仅是诗篇,还有他对诗词的态度,他曾有过“问诗于仆”的美谈。
当年南宫冷写完诗词后,经常去问一个读书不多的仆从,要是哪句诗词仆从听不懂或哪个生僻字不认识,他会马上更正,因此写出许多脍炙人口的诗词。他的诗词很多时候看似浅显,但却直指诗词真意,不矫揉造作,不追求辞藻华丽,更真更有情,这才是南宫冷成名的原因。
方运同样听到雷远庭的话和童峦的喝止,暗暗摇头,这人却是忘了诗词的本意,不要说辞藻,就连格律都在其次,诗词终究还是最重意与情。
方运不由自主想起白居易,白居易有“诗魔”与“诗王”之称,而白居易有一段佳话就是“老妪能解”,是说他每写完一首诗就让一位普通的老妇人听,老妇人若是听不懂,他就改诗。
简铭急忙道:“南宫先生,不如您点评一番此诗?”
南宫冷面无表情地看了简铭一眼,吓得简铭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道:“学生妄言,学生知错。”说完深深低着头。
“胡说八道!南宫大儒是要竞夺魁首之人,怎能点评?先让南宫大儒思索重阳诗词,不要打搅他老人家!”辅相司悦庆呵斥道。
“说的是。”其余人纷纷点头。
文台上,卫家主满面笑容,身为本年重阳文会的举办者,文会出现的诗文越好,对卫家的名声也越有助益,身为豪门家主,自己赚了多少银两、认识哪位显贵并不值得吹嘘,但自己主持的文会上出现一首镇国诗,足可以吹一辈子。
卫家主望着台下,道:“哪位先生愿意点评此诗?”
“我心痒难耐,我来吧。”姜河川说着抬起右脚向前迈步,身形犹如神仙一样,御风飞到文台之上,右脚落地之时,已经站在方运的桌边。
方运一拱手,后退几步。
所有人立刻肃穆聆听,姜河川可是一国文相,总管全国教化,为“代夫子”,国君见他而拜,他不用拜国君。
姜河川微微点头,道:“‘每逢佳节倍思亲’此句不须我多说,我阅诗无数却不曾见如此精炼而完美的概括,已近诗道。方才有人说一句镇国,此言不假。千百年后我姜河川必然被人遗忘,但此句却会不断被人提起,甚至只要是节日文会,此句就必然出现。此句,便是朴实的力量,便是真正的诗情。”
“我喜此句,却更喜其后两句。方运前两句直抒胸臆,后面两句若是你我来写,恐怕会继续写自己如何如何思乡,可方运后面两句却突然改换天地,不言己身,一念万里,写其兄弟亲友同样在远处登高,他们插遍了茱萸,却发现少了方运一人。我当时听完此句,心中莫名失落。”
许多人原本不明此诗最后两句,可听文相这么一解释,隐约明白。
姜河川故意停顿数息,给众人思考的时间,然后道:“后两句,是方运在‘倍思亲’后,推己及人,希望看到‘少一人’的亲友不要为他而伤感,用意之妙,实在罕有。话虽如此,仔细一想,亲友缺他一人都有伤感,他缺了如此多的亲友,又当如何?此句细想,奥妙无穷,与前一句的‘独在异乡为异客’遥相呼应,更显远离友人、远离家乡之情。方运之才,非我能及。此等诗篇,哪怕皓首穷经数十年,写不出来就是写不出来。”
雷远庭听得越发脸红,方才他还先入为主认为这首诗浅显,可听姜河川一解释才明白,既然镇国,就有镇国的道理!
雷远庭又发现,堂堂大儒讲诗绝不会如此,但偏偏说得如此详细,与南宫大儒的“问诗于仆”有异曲同工之妙,因为会场还有许多妇孺,若是用诗词术语讲解除了卖弄没有丝毫的作用,这才是大儒们与普通读书人的不同之处,已经达到返璞归真的境界。
一旁的小国公暗暗擦了一把汗,脸上火辣辣的,心道幸好自己没有蠢到胡乱指责此诗,否则此刻只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随后,姜河川则具体分析诗中“独”“异”等字词的妙用,最后叹其为神来之笔。
“此诗不仅结构奇妙、情深意重,书法也颇有独到之处。如此大作,当入景国学宫供奉三年,让天下人知我景国学子不逊任何一国。”
姜河川讲完,微笑着冲众人一抱拳,然后毫无烟火气伸指捏住《九月九日忆圣墟兄弟》,收入含湖贝中,动作行云流水,潇洒自若,浑然天成。
全场人都看呆了。
方运差点翻白眼,看那动作就知道,文相必然先把这镇国诗在手里捂几天才会放入学宫。
方运不担心此诗被私吞,三年后必然会回到自己手上。把诗文送入学宫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很多事本来轮不到自己,在诗文放入学宫的那一刻,自己就有了资格和资历。
姜河川赏析完这首诗,走下文台。
所有人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在另一位紫袍大儒身上。
南宫冷哪怕一直没有说话,可仍然无法避免地成为全场的焦点。
整座山顶所有人都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喉咙,无人说话,只有秋风阵阵。
连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也被这气氛影响,紧紧揪着父母的衣衫。
方运稍稍低头看着文台的地面,并没有去看南宫冷,哪怕知道南宫冷可能对自己不利也不去挑衅,也不去比试,更不会因为有了一首镇国诗而洋洋自得。
方运余光看到,那个紫色的身影动了,心猛地一跳,然后愕然抬头,因为南宫冷不是向台上走,而是脚踏白云,徐徐升高,竟然要离开文会。
这是怎么了?
包括文相姜河川在内所有人都糊涂了,南宫冷不可能不比而逃,身为一代大儒,宁可输也不能逃,而且,他所在的武国与景国对立,一旦他逃了,必将被武国读书人唾弃。
最重要的是,一位大儒来文压方运一个举人,必然是有求于雷家,此刻离开不仅会失去重要的机会,甚至会得罪强大的雷家。
连现在活着的半圣都不会得罪雷家,更不用说一位大儒!
南宫冷背对着众人,脚踏白云缓缓升高,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他突然开口说话,声传千里。
“方家雏凤凰,长空自翱翔。百鸟收羽翼,不敢呈文章。”
左席许多人的脸黑成了锅底灰,尤其是恨不得方运死的小国公、押上重宝的简铭和雷远庭,脸色黑中透紫,随时可能胀破。
小国公差点破口大骂南宫冷疯了,那“百鸟收羽翼,不敢呈文章”不仅仅是南宫大儒自认不如方运,配合那个“雏凤凰”一想,很明显是在帮方运扬名!
一位当世诗名第一的大儒自认为诗名不如方运,这抬举提携之意连傻子都能听出来。
这种提携稍一不慎就是英明丧尽,连文相姜河川都做不出来,可这个跟景国对立的武国人竟然说得出口,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简铭眼睛都红了,做梦都没想到南宫冷会这么说,在他这个武国人看来,南宫大儒简直是在叛国!这一刻,他甚至想要刺杀南宫冷这个大儒叛国贼,但这个念头很快消散。
雷远庭眼中充满了惊慌,他好似预见到了什么,伸手扶着桌子,衣衫轻颤。
南宫冷的声音再度传遍玉山。
“老夫本想与雷家合作,雷家以方运试我是否诚心,而老夫却以方运试雷家之能。可惜,雷家为一区区竖子结仇方运,毫无识人之能,仗着龙族与先祖的荫庇固步自封、目中无人,老夫羞与为伍!早就想与方运论诗,今日虽不言一句,却满载而归。妙哉!”
在南宫冷说出最后两字“妙哉”的时候,除了文相姜河川,无论是百岁老人还是三岁孩童,无论是右席支持方运之人还是左席反对方运之人,哪怕是已经输掉墨蛟笔洗的简铭和可能输掉登龙石的雷远庭,都露出自然的笑容。
每个人都被南宫冷的“妙哉”两字感染改变,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涌现出无尽的愉悦,好像人人都和南宫冷一样,遇到最美妙的事物。
方运深深作揖,舌绽春雷道:“南宫先生胸襟宽广,真乃文人楷模,学生险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恭送先生。”
南宫冷轻甩双袖,两手负在身后,加速远去,最后消失在天际。
第424章 煽风点火
等南宫冷飞远,众人才缓过神来。
右相曹德安看向左席,右手托起墨蛟笔洗,左手拿着龙脑砚台,道:“两位,可否交给方运。”
“哼!”童峦重重闷哼一声,不等重阳文会结束,竟然离开席位,快步下山。
童侍郎身为兵部第二人,党羽不少,五六个身穿白袍剑服的进士立刻跟上去,接着第二层和第一层的人陆续有人跟着童峦下山,加上家属足足过百人。
简铭看着墨蛟笔洗,面无血色,失去一件翰林文宝不算什么,大不了和童峦一样说走就走,可之前他四叔已经放话,若是输了墨蛟笔洗,不准他进简家。
这意味着,他会被主家除名,降为旁系。
简铭默默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小国公稍稍后退,远离简铭,但又很快靠近,叹息一声,以文胆隔绝周围,低声道:“简兄不必气馁,无论怎么样,我都把你当成好友。方运他胜得了一时,胜不了一世。你还有机会!”
简铭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小国公又走到望着桌子发呆的雷远庭身边,同样以文胆隔绝周围,道:“雷兄,我们康王府与雷家有误会,我本不应该说什么。但你不要气馁,龙族永远不倒,而你们雷家也将永远不垮。何必为了一颗登龙石而如此,更何况雷家主睿智无比,恐怕已经猜到南宫大儒有可能放弃文压方运,所以才要方运双胜,接下来的凌烟阁方运必输无疑!我们总有机会!那方运虽然天赋惊人,但没有三头六臂,更不是大族世家,底蕴不足,一步都不能错!一旦走错一步,必将万劫不复。”
“哼,不是你家的登龙石,你当然不在乎。”雷远庭道。
小国公一看雷远庭说话,就知道他对康王府的反感至少比方运低,于是微笑道:“我们康王府哪敢跟你们雷家比。今年人族的登龙台名额就算比往年高,也不会超过十个,莫说我们康王府,整个景国都不可能有人得到。更何况,雷家登龙石岂是他一个小小的举人守得住的?”
“哦?”雷远庭抬起头,仔细打量小国公,没想到这个声音好似少年的俊俏国公竟然发现了其中的关键。
小国公笑道:“您恐怕已经知道了。就算他赢得登龙石又怎么样?一颗登龙石本来就能造就一个家族的天才,雷家登龙石更是不凡,甚至能多一位大儒!那些强大的众圣世家不在乎,但那些衰落的世家不可能不垂涎。他们或许想与方运公平交换,但我们只要稍稍煽风点火……”
“不错。众圣世家有免罪之权,没落的家族为了一位大儒不要说得罪方运,就算得罪现在活着的半圣都不算什么,只要不是违反圣院铁律,半圣最多只是稍稍打压。尤其是那些跟亚圣甚至孔圣世家亲密的世家,普通的半圣根本拿他们无可奈何。再说半圣不过寿两百,像陈……咳,景国的这位,已经无人忌惮。”
小国公眼中闪过一抹惊慌,半圣可不是一般的读书人,哪怕在几十万里外小声提到半圣之名,都会被感知,若是有杀半圣之念头哪怕不说名字也会暴露。
康王府在景国是第三大势力,看似强大,若陈观海出手,可以马上将康王府连根拔起。
不成世家,永远只是附庸。
雷远庭微微一笑,道:“说起来雷家与康王府的误会,是老一辈之间的恩怨,我们这些年轻人无须太过在意。我听说你颇有文名,今日康社必然会召开文会,我可否有幸参与?”
小国公大喜,激动地道:“雷兄若是能参与康社文会,我康社蓬荜生辉,必然能把柳风社的气焰压下!”
雷远庭露出犹豫之色。
小国公急忙道:“这是你我之间的交情,与柳相、庆国和荀家无关。”
“也罢,那我就去看看,不过不能久留。”
“足矣,足矣!”
两人相视而笑,可笑容背后似乎藏着什么。
一旁的简铭看着小国公,脸上闪过一抹怒意,简家与康王府关系最近,可自己刚刚离开主家,小国公就没了往日的热情,对自己只说一句话,却跟雷远庭打得火热。
“方运!”简铭转头看向方运,被方运逼得从主家降为旁系之实乃不共戴天的大仇。
魁首已定,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卫家主把此次文会的彩头送给方运,乃是一套御用的文房四宝,是最顶级的贡品,方运也只得到两套。
许多读书人羡慕地看着,这种文房四宝虽然不是文宝,但却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一般只有翰林才偶尔会得到一套赏赐,摆在家里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方运收起御用文房四宝,走下文台,曹德安把墨蛟笔洗和龙脑砚台递给方运。
“此笔洗是翰林文宝,你现在是举人还无法使用,成为进士便可使用。不过,你现在虽然不能发挥墨蛟笔洗的威力,但可以积蓄笔洗的力量。你天赋惊人,才气充盈强大,哪怕不经意间写字所剩的笔墨也比寻常人强许多,足以让里面的墨蛟不断增强。”
“谢曹先生提醒。”方运没有叫他右相。
曹德安愉快地笑起来,继续道:“这龙脑砚台更加不凡。若是别人得到龙脑砚台,应该去求助半圣世家,放入半圣居所、故居或文界等地洗炼。不过你的成就不可限量,又与龙族关系很好,恐怕最多十余年你就会得到更好的砚台,不值得求助半圣世家花数年洗炼。所以,你不要像别人一样不舍得用,要一直用,用龙脑砚台滋养墨蛟。”
“学生明白。”方运道。
“人老了就爱唠叨,好了,你回去坐着吧。”曹德安笑呵呵道。
文相姜河川一直微笑看着方运。
方运站在原地认真看了看姜河川,道:“蔡禾蔡县令跟您的时间不短吧?”
“他父亲是我家的老长工,打小他就与家里的孩子一起上姜家学堂,开始读书的时候就算是我的学生。”
“怪不得我觉得您抢镇国诗的动作有些眼熟,幸好您是大儒,得要面子,您要是在大学士的时候遇到这诗,恐怕抢了就跑,绝不会在学宫展览。”方运道。
“唉,我应该晚生二十年的。”姜河川一声长叹。
一旁的人齐齐轻笑。
第425章 雷家秘宝
西斜的阳光照在大地上,为菊花增添一抹金边,更显灿烂。
发完彩头,文相姜河川起身,向众人敬酒,之后会场进入了高潮,数万人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只喝了一刻钟,姜河川等高官一起去老人所在的席位上敬酒,然后在场的翰林或翰林以上的人陆续离开,他们身份太高,每一位都有大量的事务要处理。
各家族的人或青壮年仍在,重阳文会依旧热热闹闹。
杨玉环喝了三杯便不胜酒力,而奴奴吃了猴头神果后一直在呼呼大睡,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酒气,她散发的酒气不仅不醉人,反而格外香甜,吸入鼻中格外舒服。
方运正与同桌的几位家主聊天,就听身后有人道:“文侯大人,我想敬您一杯。”
方运听着耳熟,回头一看,正是同在学宫学习的进士常东云,曾去过上舍拜访自己。
常东云面色微红,目光清亮,兴致高昂。
方运起身,微笑举杯,道:“那便与东云兄喝一杯,共庆重阳。”
两人没有碰杯,而是稍稍向前一送,然后收回喝酒。
喝完一杯,常东云离开,方运继续坐下,刚聊几句,又有十余人前来敬酒,原来是江州在学宫的学子们,甚至还有江州文院励山社的成员,与方运是同乡兼同社,这在官场可是很深的关系。
方运立刻起身,毫无文侯的架子,微笑与众人共饮,然后与这些人聊天,说了说江州最近的事情,让这些同乡十分激动。
在方运与这些江州读书人说话的过程中,陆续有人前来,那些人都自己带着杯子和酒。
一开始人少,十几个人围在一起,后来人多,渐渐过百,便排着长长的队伍,挤满中间的过道。
之后更多人发现这一幕,不由自主前去排队。
那几十个没有夺到魁首的人,坏笑着参与排队。
“文会比不过他,但一定要把他喝趴下!”
一开始方运还很实诚地一杯一杯地干,后来发现来敬酒的人实在太多,只能一口一口喝,身边已经堆着好几个茱萸酒缸,送酒的差役不断往酒壶里倒酒,而杨玉环和赵红妆轮流用酒壶为方运斟酒。
两个美人一左一右伺候,羡煞全场的读书人,来敬酒之人更多。
“一定要让方运明白独身之怒!”一小撮未婚读书人快步前来。
一开始来的只是读书人,再后来连女子都拖家带口前来。
甚至有人带着儿女指着方运说,眼前这人就是景国的英雄,让儿女永远不能学那些恶人攻击他。
方运所在的右席人满为患,左席本来也算热闹,但跟方运所在的地方一比,竟然好似冬日原野,有种荒凉之感。
几个极恨方运的人慢慢聚在一桌,有康王府的小国公,有武国简圣世家的简铭,有雷家的雷远庭,有左相柳山的门人。
他们一直用文胆之力隔绝声音,一起喝着闷酒,不时看一眼方运所在的方向,自始至终都看不到方运本人,因为被太多敬酒的人挡着。
喝到最后,小国公用朦胧的眼睛看着雷远庭,一边把玩着杯子,一边道:“雷兄,你们雷家既然报复方运,必然已经想好一切。哪怕方运赢得魁首,也不会就此罢手,现在可以出手了吧?”
雷远庭面目阴沉,看了看方运所在的方向,露出一抹冷笑,又喝光一杯茱萸酒。
“虽然他夺得魁首超出我们雷家的预料,对我们的后面的手段造成一定的影响,但这只是开始!你方才说的不错,他背后没有大家族,不能有任何错,上次弃考就是一个例子,若非他是假弃考,现在早就文名扫地。我雷家要给龙族面子,不能以雷霆之势拿下他,但却有各种方法慢慢瓦解!当然,我们雷家并非不讲道义,只要他去死去的雷家弟子的墓前磕头认错,便饶过他。”
“不愧是雷家!有你这句话,我相信方运除了卑躬屈膝认错自救,没有别的选择。我听说,你们雷家甚至有阻人封圣的能力?”
“那当然,雷祖……”雷远庭突然闭上嘴,警惕地看着小国公。
小国公坦然笑道:“雷兄无需多虑,我母亲毕竟是简圣世家之人。你问问铭哥儿,我们许多人都听过你们雷家的事,当年有大儒妄图从雷家虎口夺食,后来你们雷家人发话,那大儒也不知听说了什么,亲自登门拜访赔罪。后来有传言说,你们雷家有一件非常强大的神物,威能不下于成长起来的雾蝶,甚至能威胁半圣,据说是龙族赐予的。”
雷远庭却突然神秘一笑,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难道不是龙族赐予的?”小国公更加诧异。
雷远庭继续笑而不语。
“真希望见识一下你们雷家的压箱底,既然雷兄不说,那我便不追问了。”小国公道。
雷远庭微笑道:“其实连我都不知道那神物是什么,自然不能说。不过,我雷家既然屹立数百年不倒,连孔圣世家都以礼相待,自然有其道理!区区方运别说有机会成半圣,就算明天突然成半圣,对我雷家也无分毫影响!总之,你们永远不知我们雷家与龙族的关系何等亲密。”
简铭压低声音道:“我听说过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雷远庭道。
“我听说,当年妖族准备派多位亚圣前去攻打两界山,龙族得到消息想要逃离四海,毫不在乎圣元大陆的人族,却在最后决定带雷家之人逃跑。虽然事后妖族亚圣大都被拖着,只出动一位,龙族没有逃,可龙族愿意与雷家共进退之事可是真的?”
“知道此事的雷家人很多,已经不算秘密,对,确有此事。若圣元大陆被妖界攻破,龙族会带我们雷家人一起逃离四海。”雷远庭得意地道。
其余几人相互看了看,面露惊容。
“雷家与龙族到底是何等关系?”小国公看着雷远庭,更加疑惑。
雷远庭嘿嘿一笑,道:“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只能说,我们雷家与龙族的关系,远比外界传得更加不同寻常。所以,别说区区方运,哪怕孔圣世家要动我雷家,都要承担与龙族全面决裂的后果!”
“方运惹上雷家,简直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来,为雷家干杯!”小国公说着,众人举杯,雷远庭愉快地接受。
雷远庭喝完一杯,扭头看了看方运,露出轻蔑之色,道:“我们本来想在他去凌烟阁的时候发难,既然他如此不识大体,不知敬重我雷家,反而因南宫大儒让我雷家背上污名,那今夜我就让他知道得罪雷家的后果!”
“雷兄,您到底要做什么?”小国公问。
“今夜我去你们康社参与文会,然后随我一起去方运所在的第一舍门口看好戏如何?”雷远庭微笑。
众人眼睛一亮,猜到一个可能,小国公立刻道:“好!来,给雷兄满上,我再敬雷兄一杯。”
众人喝完,齐声大笑,无比痛快,仿佛下一刻就能把方运踩到脚下。
日薄西山,排队敬酒的人散去,方运同桌的几位家主也已经离开,赵红妆坐了过来,发现方运喝得有些多。
赵红妆低声道:“方运,你回家醒醒酒,睡个好觉。明日初十就是进凌烟阁的日子,你若是连三亭都过不了,必然会有人向你发起争文位。若是普通的举人甚至进士或许无妨,怕就怕有几位曾经位列上舍之人与你相争!”
方运的酒意顿时醒了大半,道:“那些人都是天之骄子,今日甚至不与我在重阳节文会争文名,难道真要逼我输了然后去扫一个月的茅厕?”
“本来或许不可能,但雷家、康王和左相若联手,那就不好说了。你没注意,但我一直观察小国公那几人,我怀疑他们正想办法对付你,所以提醒你小心。”赵红妆道。
“嗯,那我们这就回家。”方运说着站起来,轻轻摇晃,杨玉环立刻伸手扶住他。
赵红妆起身道:“凌烟阁的事你都知道,万一上舍十人中有六人要求共上凌烟阁,那你可要小心十倍!”
“这……十年也不见得有一次,难道明日会发生?”
赵红妆犹豫片刻,道:“你终究初来京城,对京城和十国的形势了解不多。我只能说,他们有那个力量。”
方运没有怀疑,自己虽然看过历年所有的《圣道》和《文报》,哪一句话在哪一页都能准确找出来,可自己来圣元大陆终究时间不多,又得不到一国皇室或众圣世家的情报信息,处于极端的信息不对称状态,这方面远不如生活在皇宫里的赵红妆。
方运点点头,道:“若是独上凌烟阁,我倒不怕,若是共上凌烟阁,那些有经验的人毫不在乎,但对我这个从来没进入过凌烟阁的人来说,却等于处处受到干扰。走,我们回家,明日不能有任何纰漏。”
日落西山,方运先去山上的茅房解手,然后与杨玉环和赵红妆下山。
方运在车上小睡,车入学宫,在第一舍门口停下的时候,方运立刻醒来,文胆轻震,神采奕奕,除了面色稍显红润,与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赵红妆道:“今早我已派人送来许多书籍或笔记,都是过凌烟阁的技巧和经验,你今晚可阅读一遍。”
“好。”方运看了看天色,远空乌云徐来,秋雨将至。
第426章 争上舍
几人进入院子,杨玉环有些乏了,方运把她送入房中,让赵红妆陪她说几句话,然后把小狐狸放好。
不多时,赵红妆来到方运的书房,两人再次对弈。
方运成长越来越快。
今日的第一局,赵红妆允许方运动用才气,一个时辰后,赵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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