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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良知是路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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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点距离,他偏偏一步一步地挪着,沈暮欢突然觉得死孩子怎么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于是她立刻大喊:“不许动!出去!”

李重皓很无辜:“阿欢姑姑,你既要我不动又要我出去,哎……”

沈暮欢“咕咚”咽了一口口水,死孩子脱了外衣,竟然只有薄薄的一层中衣。沈暮欢捂着脸,娘啊,身材要不要这么好啊……肌肉要不要这么明显啊……

李重皓看着她捂了脸,立马一个奸诈的笑,几步一走一下子来到床前,俯□就一把将沈暮欢抱在了怀里,嘴里哼哼:“哎呀,阿欢姑姑,你好暖啊。”

沈暮欢心里默念:千万不要流鼻血啊,千万不要啊……

然后李重皓一个顺势便拉着沈暮欢倒在床上,暖玉温香抱满怀,他扯了扯棉被,放开了怀抱,见着沈暮欢还是一副躲在他怀里没脸见人的样子,气血上涌,笑嘻嘻地就问:“阿欢姑姑,你不闷么?”

沈暮欢终于老脸通红地抬起头来,一巴掌就推开熊孩子靠得过近的脸,身躯是从未有过的矫健,“蹭”的一下就跃到了里床,背着身恶狠狠地道:“睡觉!”

李重皓十分识相、十分上道地翻身将整个身子贴了上去,沈暮欢一扭他就叫:“阿欢姑姑,我好热。”

沈暮欢狐疑:“你热什么?!”

“你一动,我就热。”李重皓想,他多老实啊。

沈暮欢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心想大冬天怎么热起来了,于是便转身摸了摸熊孩子的额头,生怕他得了风寒。可是刚放下手,却一眼瞥见他漆黑漆黑的眼,眨巴眨巴地泛着水光,又看他满脸通红,脑子里便“轰”得一声想起了他和媳妇一起生孩子的至理名言。

娘的,太血气方刚了,太年轻气盛了……

于是她真的不敢乱动了,又转过身反复对自己说:就是个跟胖胖一样的死孩子,还是个孩子!

李重皓看着沈暮欢的后脑勺,一勾手指,“啪嗒”一声门就被关上了。

可是窗外却有月白偷偷挤了进来,从窗前的桌脚慢慢移过来,渐渐照上来,打在了李重皓的背上。他只要稍稍一转头,便能看到他们的脑袋靠得很近很近,都在一个光晕里。

他突然发问:“阿欢姑姑,你要是突然有个哥哥怎么办?”

沈暮欢睡得迷迷糊糊,哈了一口气说:“哥哥?那我就让他帮我杀人赚钱。”

“那哥哥欺负你呢?”

“那就欺负回去。”

李重皓在沈暮欢的脑后轻轻一笑,一口气呼出来能看见她的发丝因着他而轻轻飘了起来。那样近,他再问:“那些曾经欺负我的人,要怎么办呢?”

沈暮欢被这欺负不欺负的问题搞得烦不胜烦,又困得要死,“哎呀”了一声便不再睬他。

李重皓目光幽深,对着沈暮欢的后脑勺说:“阿欢,他曾经待我也不是不好啊,小时候我要什么他都帮我拿到。小时候我哭的时候,嬷嬷说都是他整夜整夜地抱着我,哄着我。大一点的时候,他又手把手地教我如何挑一把好剑,又一招招教给我。”

夜渐渐深了,沈暮欢轻浅的呼吸在这夜里一声一声地传到李重皓的耳朵里,他眸色渐深:“可是当时再好又能如何,他还是要杀我。然后无关紧要的人便欺负我,你说我该如何呢?”

沈暮欢睡得香,哪里可能回答他。

那一点一点的月白终于滑向了别处,李重皓的一张脸隐在了黑暗中,他却笑得真切,手指轻轻点着唇角:“自然是理清脉络,欺我者杀之,骗我者杀之,你说对不对呢?阿欢姑姑?”

李重皓得不到回应,觉得无趣又觉着自己太傻,在无数个凄寒之夜里,谁听过他的一句话?他摸摸沈暮欢散开在外的乌黑发丝,目光渐渐变得缱绻幽深,他叹一口气:“阿欢,要是你那师兄骗我,要是我不放过他,你会不会哭啊?”

他还从未看见过她哭呢,只瞧见过她恶狠狠地骂自己的时候。李重皓从床上翻身而起,掖了掖被脚,看了最后一眼,便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表示:男主就是用来气场全开,散发王霸之气的!

李重皓:“小白,我是不是很苦逼?”

小白:“怎么可能!”(顶锅盖逃走~)

☆、杀鸡练起

沈暮欢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是蒙蒙亮的,她转头看的时候却没见着已经习惯的一张睡脸,身边都是凉的,心里就“秃秃”地跳。

完了,死孩子不会被别人抓走了吧?然后她便自惭形秽了,阿欢啊阿欢,你武功太差了吧,有人在身边把死孩子劫走都发现不了啊……

可是现在她还活得好好的,甚少证明他还没出事吧。沈暮欢念叨,兹事体大,兹事体大,还是要找死老头从长计议的好。

于是她便趁着店小二收房之前,迅速从客栈里启程。掌柜郁闷极了,看了她好几眼,想着也没欠他房钱啊,干嘛一副落跑的模样?

此刻李重皓却在披星戴月之后到了益州城,其实益州城离京城李家不远,不过就是一夜的路程,可是那么多年他都没有来过,即使幼时熬不过的时候也没有一刻动过要来的心思。

毕竟他的姑姑早在多年前一去不复返了,多年以来无数寒冬腊月都是他一个人。早已习惯,不去想念就不会有痛苦与不甘。

岁月数一数,李重皓不禁要笑,已经十二年了,他早已不是八岁的孩童了。

李敏嫁与官宦之家,夫君姓陆,三年前辞了官,一家人隐居在益州城郊的偏僻宅子里。李重皓踏过湿冷的土地,一月要到底了,可是却还是冷,他伸手拍了拍院门,呼出一口白气。

应门的小厮打量了他好几眼,温温吞吞地让他候着。

候着?也已经好多年没人敢让自己候着了。可他却点了点头,身躯挺拔犹如葱葱松柏。

他被领着穿过东苑庭院、小桥、凉亭,最后终于停下站在了一间背阴的屋外。他伸手便推开门,屋内的李敏转过身来;见了他却没有笑意。

老了,李重皓想,毕竟十二年了。

他突然想起很小的时候,李铭已经许久不管他了,整日悉心教导李知未。他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连吃饭都没人管,整日饥肠辘辘。那时候是他的阿敏姑姑,拉起他的手将他护在自己背后,告诉他:重皓,你要变强大才能生存。她照顾他的起居,最后送了他“龙吟刀。”

“姑姑。”李重皓笑,心里渐渐柔软开来。

李敏却摇摇头:“你不该来。”

“为什么?”

“正派已经决定联手将你抓捕,武林大会上在江湖中人面前再治你的罪。你此番前来,不怕我将你交给正派?”

李重皓笑道:“姑姑哪里的话,你怎么会害我?”

他还跟小时候一样,笑的时候嘴角勾起来,现在看来不过就是轮廓张开了而已。李敏终究叹一口气,问他:“你从来没有找过我,这次到底怎么了?”

李重皓倒是开门见山:“有人自称是我亲身哥哥,而且这三年来李铭一直在找机会杀我。我想知道为什么?”

“哐当”一声,李敏手里的茶杯应声而下,滚烫的茶水溅到地上升腾出一股热气。李敏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差,唇色惨白。

“原来是真的。”李重皓苦笑:“我怎么可能有个亲生哥哥?”他顿了一下,坐下来,眼里是一道道细碎的光,忽然闪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唯一的可能就是,我不是李铭的儿子。是不是?”

李敏张口:“重皓,你长大了。骗不过你了。”

什么都解释清楚了,为什么很小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再大一点就得不到父爱了。没什么其他原因,只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而已。

“沈朝醉是我哥哥的事,你知道多少?”

李敏摇摇头:“这事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当年你母亲与我哥哥本是青梅竹马,可是在成婚前她却无故失踪了两年,回来后便嫁给了哥哥,可是对她前两年的事却只字不提,只说是忘了。你出生接生婆说是早产,可是我却悄悄瞧见嫂嫂贿赂稳婆。你从小身子便很好,哪里像个早产的,分明就是个足月儿!”

“两年?”李重皓喃喃,两年倒是足以生出另外一个孩子了。

“重皓,那沈朝醉是什么人?”

李重皓笑:“是沈逸之的弟子,可是现在却暗地里往‘刹血楼’身上泼脏水。他说李知未是他杀的,现下他又控制了萧家以萧佑的身份出现在李家。他跟我说是要逼我投靠他。”

“哼,心机够深,果然是沈逸之的徒弟。”李梅笑道:“重皓,沈逸之此人你得好好提放着。他不简单。”

“咳咳咳咳”好好品着热茶,用着糕点的沈逸之突然呛得面红耳赤。心里想,莫不是沈暮欢那不孝徒孙出事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沈暮欢弓着背,跟个小贼一样,“滋溜”一声窜进了沈逸之的屋里。抢过他手里的好茶便一骨碌吧砸吧砸地喝光了。

沈逸之看得胆战心惊外加一阵肉疼,哎呦,这二十两银子一两的茶就这么没了!

沈暮欢喝完茶,趁着死老头一副呆相又立马抢了他的糕点往嘴里塞,吃饱喝足了才搭理死老头:“哎,老头,昨天有人找我没?”

沈逸之牙痒痒的啊,一脸横肉抖得如风中落叶一般,好半天才吼了一声:“谁找你?!谁没事要找你?!”

沈暮欢呼出一口气:“那就好。”

沈逸之转念一想,不对呀。“呐,好像那个萧佑找过你,不过我说你吃错东西了,待在茅房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搞什么?!一定要在茅房么?!”

“那你说!你在哪?!”

沈暮欢没话了,可怜巴巴地说:“被李重皓那混蛋拐出去了。”

“去玩了?”沈逸之没听清楚便横眉冷对,一副鄙视她的样子。

“没。哪有……咳咳,师父呀,李重皓不见了。”

“不见了?!”沈逸之呵呵一笑:“他不是很早就不见了么?”

“其实,其实他来过李家了,一直在我身边。”沈暮欢陪着笑脸,她料到沈逸之下一秒准炸毛。

果然,沈逸之恨铁不成钢,当即把糕点盘子往她身上砸。沈暮欢捂着自己手臂想,骂吧骂吧。

“你翅膀硬了?!是吧?!这么大的事不跟我说?!”沈逸之脸上的横肉抖得更厉害了,他拎起沈暮欢的耳朵便恶狠狠地问:“说!我们来李家是为了什么的?!”

沈暮欢被他抓着耳朵,只好跟着他动,苦逼着一张脸哼哼唧唧地答:“哎呦,师父,您轻点。”

“说!来干嘛的!”

“找李重皓的。”沈暮欢一脸我有罪的模样。

“好。”沈逸之终于松开了手,沈暮欢顿时松了一口气,可又听到他阴森着一张脸问自己:“那你有没有问他去哪了?”

沈暮欢摇摇头:“问不出来,他说不知道。”

又一糕点盘子砸了过来,沉痛的声音传过来:“那你就不知道循循善诱?不知道严刑逼供?不知道屈打成招?”然后又嗤一声:“反正美人计你是用不成。”

师父哟,不带这样以侮辱人取乐的……

沈逸之似乎也骂烦了,叮嘱道:“以后你离他远点,你中的毒为师再帮你想办法。”

“啊?”沈暮欢愣:“什么毒?”

一个眼刀飞过来:“还能什么毒,不就你身上中的蛊毒么?”

“你怎么知道的……”

沈逸之瞧都不瞧她一眼:“就你还想瞒我?哼……”

“哦。”沈暮欢暗地里戳小人,死老头你也忒强大了吧,这种毒都能解决?

“还有,他们正派已经决定联合抓捕李重皓,武林大会之时在联名声讨他。我们‘刹血楼’不蹚浑水,你在武林大会之前也死不了。”

也就是说死孩子成为正派人士的首要通缉人士,人人见而逮之。沈暮欢想,他可千万不要死啊,不然她可就活不了了。可是死孩子傻乎乎地样子却一下子冒了上来,他浓而密的长睫毛,闪着光晶亮晶亮的丹凤眼,噘起来的嘴巴,瓷白的脸蛋。以及那一句:“阿欢姑姑,我只要你。”一下子搅得沈暮欢心里一阵慌乱。

他现在已经傻了,又武功尽失,能逃得过去么?

倒不如跟在他身边,和他待在一起的好。

“阿欢,你可不要犯傻。”沈逸之凉凉一句话刺进耳膜里。

沈暮欢绞着手指:“我怎么可能犯傻?你什么时候见我犯过傻?”

沈逸之点点头:“那就好,你也该接点任务赚点钱了。”

沈暮欢一呆:“啊?”

“你是个杀手,你是个敬业的杀手,你不杀人赚钱你干嘛?”

“可是那啥,老头你确定要我出任务,你不怕砸了招牌?”

沈逸之一脸高声莫测:“所以我准备让你从杀鸡练起,长安街上的朱掌柜少个在厨房里打下手的,你正好过去。争取一刀毙命,刀口整齐,血不可溅出二十滴以上。”

沈暮欢想,她好歹也是杀手谱上排的上号的人物啊,这要是传出去她的老脸还往哪搁?

可是沈逸之却说:“必须去,没得商量。一日十文钱呢!”

作者有话要说:小李要是知道〃碧湖〃用来杀鸡,是不是会一刀劈死我?……

小白逃生中……

☆、后人与真相

沈暮欢在半讨饶半威胁沈逸之挫败之后,不顾他的反对提了碧湖剑就往外走。恶狠狠道:“死老头,以后碧湖就专门杀鸡了!”

死老头挥挥手:“走吧!走吧!”

于是沈暮欢就真的扎根在长安街朱掌柜的小客栈了,这两日一共杀了三十六只鸡,够得上死老头标准的一共有两只。可是朱掌柜却笑眯眯地赞道:“好!阿欢啊,不错。要是你能将鸡去毛挖肠那就更好了。”

沈暮欢龇牙咧嘴,一天也就十文钱,犯得着精益求精么?

然后便导致她的伙食从每顿一块红烧肉降到了每顿一只白面馒头。沈暮欢啃着馒头的时候想:原来有钱人都是这么发财的?啃着啃着却又想:不知这时候死孩子在吃什么?是不是也像她一样受人抛弃、孤苦伶仃连块肉都吃不上?

“沈姑娘?”

沈暮欢一口噎在喉咙口,气没喘上来,脸立马涨得跟溅了一脸鸡血似的。身后连忙有一碗水端过来,还仔细得叮嘱道:“慢慢喝,别再呛着了。”

“咕咚咕咚。”沈暮欢这才活了过来,便转过身,在看清楚来人后气不打一处出来,哎呦,这位少爷来这干嘛?

“萧公子?有何贵干?”

萧佑今日穿了一身湖蓝色的长袍,衬得是长身玉立,潇洒倜傥。他伸出一只手拍拍她的头,笑眯眯地问:“沈姑娘惹沈掌门生气了,沈掌门罚得也太狠了。”

沈暮欢撇撇嘴:“他哪是罚我?不过是打发我来挣钱养家而已。”

养家?萧佑脸色有一丝的恍然,什么时候他的小师妹也要养家了?他再问:“沈姑娘的身体如何了?”

沈暮欢顿时觉得这个人真是多话,老是问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她有了些不耐烦了,摆摆手便说:“哎呀,我向来身体好得很。”

是么?中了蛊毒还能很好?萧佑握了握拳,却不想稍微用了力,发出“咯咯咯”的声音,仔细一瞧,他的掌心突然有一圈红印,指节都是白的。

沈暮欢奇怪地瞧了他一眼,摆摆手便说:“呐,萧公子我这会要开工了,你还是回避吧,待会儿鸡血一地的可不吉利。”

萧佑突然想起好像还是不久前,他的阿欢还紧紧拽着他的手臂瞪着滴溜溜的大眼睛警告他要是他丢下她,那他沈朝醉就死定了!可是现在呢,她摆摆手一副不想看见他的样子,看来自己真的是死定了。

沈暮欢也不理他,抄起碧湖就一剑刺向鸡圈。

碧湖是绝世名剑,随便一出手那都是带着剑气的。人对着这种剑,会浑身起鸡皮疙瘩,何况是鸡?

“咯咯咯!咯咯咯!”一只只鸡顿时在鸡圈里乱作一团,飞的飞,躲的躲。沈暮欢也不管,只管把剑往它们身上招呼。她反正想好了,举世名剑要是连几只鸡都解决不了,那么她就把碧湖给当了换钱!

这厢沈暮欢没有章法地瞎砍,那厢的萧佑早就笑欢了,沈暮欢手里的剑他岂能不认识?他这才呼出一口气,这样才是他的阿欢啊。

可是突然一瞬间,沈暮欢手里的碧湖去突然剑锋一转,直直地向萧佑刺过来。

恰恰是晌午的时候,阳光真是一天中最烈的时候,一道道光从碧湖的剑头折射到萧佑的身上,萧佑当即就仿佛动弹不了了。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天,这样阿欢用剑目标精准的要刺他的一天。

他下意识地就伸出了左手,仿佛下一秒就会将手往前一拍,笑道:“阿欢,别闹!”可是他生生就将伸在半空的手收了回去,一副任你宰割的模样。

沈暮欢心里说不出来的失落,收回剑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便说:“你真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萧佑心里一动:“谁啊?”

沈暮欢却念念叨叨:“呐,你看。他掌心也有一颗跟你一样的痣,他摸我头的时候也总是喜欢用掌腹蹭我几下。”可是后来却又一摊手说:“没什么。萧公子,你真该走了。”

沈朝醉就像是嵌在她心间的一根刺,拔不掉,轻轻一碰的时候还是会痛得死去活来,可是这些为什么要跟别人说呢?没必要的。

想到这里,她便把萧佑当空气了,从鸡圈里拿起一只鸡便对着它地脖颈“刺啦”一声割开来。

娘的,她骂了一声,还是不得要领,血还是洋洋洒洒地溅了出来。

她杀得满眼通红,连萧佑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萧佑在离开的时候却碰到了一个人,她眨眨眼睛,娇俏地问:“脾气很大?”

萧佑笑着摇摇头:“她其实很乖的。”

来人哼了一声:“还是不要管的好,免得坏了大事。”

萧佑却说:“你帮帮她,她中了‘偷生’,只有两年的活头了。”

“我为什么要帮她?她死了最好!”说完,“蹭”的一声便已经足下轻点,当即飞檐走壁。

这一幕正好落在了李重皓的眼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立马便悄悄追了过去。

可不想,此女子轻功竟是极高,步法又极其奇怪,均是走些奇门歪道,李重皓最后跟到城门的时候竟然让她没了身影。正想往回找,却不想那女子竟然就站在了他身后!

试问,江湖上,能有几个女子轻功在他李重皓之上?

他当即便叫出那个名字:“楚惜往。”

楚惜往总是一身红衣衬得人肤白似雪,明眸皓齿,一副纯真少女的模样。可是李重皓知道,这位楚姑娘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名门之后。她可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毒后”。说来也好笑,“医圣”杨谨的后人最擅长的居然是杀人于无形的剧毒。而她的造诣也在苏烟之上。

“李公子?”楚惜往笑起来:“或者是二公子?”

李重皓皱起眉头:“你也是沈朝醉的人。”

“什么话?”楚惜往咯咯地笑:“我才不是他的人。”可是突然间,她却又满脸怒色,恨不得一口吞下李重皓:“倒是你,二公子,自家亲哥哥不认,却认贼作父。想来父母之仇,你也一定不会报了,哼。”

李重皓见她此番变脸,只是问:“仇自然要报,只是证据呢?”

“也是,你的李敏姑姑哪里会跟你说那些?你要证据是么?来,我就给你看你要的证据。怕只怕到时你又不敢承认!”

那是一月的最后一天,李重皓眸光微闪:“自然要去。”

作者有话要说:嗯,很快就要大转折了,这两天会狂存稿,求表扬,躺平任调戏~~

☆、变傻与失忆

时间过得极快,“嗖”的一下子,转眼间沈暮欢已经杀了将近半个月的鸡了。在此期间,沈逸之从来没有来看她一眼,就跟已经忘了她这个徒弟一样。每每沈暮欢啃着白面馒头的时候,她都会一阵心痛,谁知道死老头这会儿正在吃什么香喝什么辣呢?

朱掌柜十年如一日的奸商模样雷打不动地出现在沈暮欢面前,笑得那叫一个奸诈无双。

“阿欢啊。”他搓搓手,一副很难开口的样子。

沈暮欢在心底骂,你个贼眉鼠脸的样子,一看就是不安好心。于是她决定先下手为强,开口叹道:“哎,掌柜的,我近日动不动就两眼发黑。卖包子的李大娘说我脸色苍白,双眼发肿,凭她多年经验断定我将命不久矣。白马寺门口的黑瞎神算说我印堂发黑,必有血光之灾。”

朱掌柜吞了口口水:“所以呢?”

沈暮欢再叹:“烦请掌柜速速将我酬劳拿来,我好回家孝敬师父大人。”

朱掌柜再次吞口水:“阿欢啊,这酬劳可是每月按时发放的。你才做了半月……这不好弄啊。”

沈暮欢十分善解人意:“那就发半个月的呗。”

朱掌柜瞪眼,隐隐有大谈今日青菜涨了几文、黄瓜断货、客人又赖账的生计大事。沈暮欢直接一挥手,心里把这扒皮掌柜骂了一通,然后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掌柜,我家师父就我一个知冷知热的徒儿,你说我要是走了,他该怎么办?”

“这、这……”朱掌柜老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去意已决?”

“可不是么。”沈暮欢将碧湖收拢,点头跟拨浪鼓似的。

“照规矩,你这情况本是没钱领的,这样吧。”朱掌柜就大发善心:“结十日的酬劳,怎么样?”

沈暮欢一声他娘的就在嘴边了,为了早日脱离每日只有白面馒头的苦海,立马又将脏话吞了进去。点头哈腰说好,拿过一百文转身就走。

这会子日头已经上来了,长安街上渐渐热闹起来了。人来人往,街上的卖字画的、卖胭脂水粉的都纷纷将摊位摆了出来。而李大娘家的包子铺可开了有一会儿了,阵阵肉香飘过来,沈暮欢无法不感到饥肠辘辘。

瞧着那一个个雪白个大的肉包子,沈暮欢的口水咽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振聋发聩。

李大娘笑得花枝乱颤:“哟,阿欢哟,肉包子来一个伐?”

沈暮欢默默地、默默地转过身。想她一个叫得上名号的杀手,即使有大肉包子这种兴趣爱好,也不带您这样大声宣扬的……

“阿欢啊,到底要不要?肉包子啊!你难道不要?!”

语气就跟见到不到处撒尿的狗一样惊奇。沈暮欢觉着好多人都在看她,甚至还有背着大刀的江湖大汉似有似无地瞄她。

李大娘见她不理她,终于发飙:“沈暮欢,你不是让老娘每天给你留三个肉包子的么?!你到底要不要?!”

拿着破剑的落拓剑客也看了过来。沈暮欢“嗖”得一下从兜里掏出三文钱,在李大娘火热的眼神中,小声说:“当然要啊……”

三个大肉包子的魅力太大,沈暮欢捏起其中一个,一口啃下去。肉汁流出来,陷里混着清香,沈暮欢顿时觉着名声什么的都是狗屁,还是大肉包子最是实在。

她沉浸在肉包子筑成的美丽世界里不可自拔,连一眼都未望向旁人,所以自然没有看见有一个人身穿白衣提着一把破刀从她身旁走过。

沈暮欢啃第二只的时候,总觉着背后阴风阵阵,喷香松软的肉包子嚼着嚼着突然咽不下去了。最为杀手的她,从来都是对夜行生物敏感之至,哪里想得到居然有人在大白天便明目张胆地用了一把匕首戳了戳她的脊梁骨……

沈暮欢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包子从嘴里“啪嗒”一声掉下来了,她吞了吞口水,定睛一看,双眼立马“蹭”地一下子便瞪圆了。然后便两只手指伸出来,十分精准地掐向面前的人。

“我靠,重皓,你还活着啊?”

沈暮欢觉得此情此景,这种难以名状的不知是哪门子的喷薄而出的一股股激动只能用彪悍的气场全开的脏话来表示了。

可是李重皓却没有像从前那样,他没有眨巴眨巴晶亮的丹凤眼,也没有扑过来甜腻腻地叫着“阿欢姑姑、阿欢姑姑”,他甚至连笑都没有。他只是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拿着一把匕首。

刀锋尖利,刀身在上午的日头下折射出一道一道的光。

而这一切仅仅离沈暮欢胸膛里那颗“扑通扑通”的心一个拳头的距离。

记忆中那个撒着娇,吵着要吃糖葫芦的死孩子不见了。他仿佛消失在今日喧嚣热闹的长安街上,消失匕首尖利冷硬的触感中。

沈暮欢一动不动,她站在那里,不能逃脱无法逃脱,真真切切地经历了这一刻。

“啪嗒”一声,手里的第三只肉包子掉下来。沈暮欢心里一阵疼,早就应该知道,哪有什么人永远属于自己?就连阿醉都能将自己抛弃,何况其他人?

难怪大师兄老骂她:“阿欢,你真是蠢,老在同一个地方犯错,永远成不了才!”

说得真不错,沈暮欢想,自己真够蠢,明明是他亲手下蛊,偏偏还是觉着他只是一个孩子。

李重皓站在她的面前,一身白衣,丹凤眼里俱是冷漠深沉的光。他手里握着的匕首没有动过分毫,一点都没有偏。沈暮欢只听得他说:“想不想活命?”

不管半个月前他还跟你同床而眠亦或是他与你同桌吃饭,这一刻他只要将匕首往前一抵,就能刺破你的胸膛,挖出你的心脏,让你血溅当场,即刻丧命。

四下里有抽气声响起,沈暮欢觉着自己今年真是犯了小人。

“龙吟刀找到了?”

李重皓侧脸线条突然绷紧,又突然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沈暮欢看不懂他这种变化多端的脸色,却又在心里骂自己蠢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李重皓当初是为什么丢了龙吟刀?还不是为了自己?

李重皓将刀往前一抵,沈暮欢顿时感到尖利的金属似乎要划破胸前的衣物戳破她的皮肤。她放弃心底最后那点小挣扎,那一点告诉她这只是一个死孩子而已的挣扎,终于说:“啊,我害怕死了,我当然想活命了。”

“很好,跟我走。”

他的匕首丝毫没有放松,似乎真有她一旦妄动便一刀捅死她的心思,沈暮欢只好跟着他的脚步亦步亦趋。

他们离开,长安街的喧闹继续,谁也没有出来制止李重皓当街拐人的罪行。沈暮欢不禁想,是京城人士太过有见识了,这等行径对他们而言简直如同儿戏一般。

一路上,李重皓一眼都没有看她。沈暮欢还存着逃脱的心思,一看人家连一个眼神都不给自己,直认为他掉以轻心,顿时悄悄地摸向了腰间的碧湖剑。

李重皓眼未抬,神色未变,只“嗤”一声:“你觉得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匕首快?”

“碧湖”微凉的触感在指尖稍纵即逝。沈暮欢瞪大眼睛,一时不查,竟习惯性地喊:“你个死孩子!你干嘛!”

李重皓听到这个称呼,脸色终于一变,直接往关公方向发展。他“哼”一声,意思是:你敢有意见?!

沈暮欢痛哭流涕,心里默默淌血,李重皓爱剑如痴果然名不虚传。你看他把碧湖挂在自己的腰间挂得多顺溜!

李重皓见她垂着脸一副想死的样子,终于大发好心,解释了一下原因:“这把剑本来就是我的。”

怎么可能?!沈暮欢蓦地抬头,一脸控诉相。

“你不是说只要我给你活路,你就将碧湖给我,你敢忘了?!”

沈暮欢在他恶狠狠的眼神以及其中包含的“你敢说不我就一刀捅死你”的威胁下,愤恨地点点头。想当初说好的是解药换碧湖的,好不好?!他娘的解药在哪里?!

可是想着想着就觉着不对劲了,沈暮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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