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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良知是路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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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澈“哼”了一声:“想跟我斗,还是太嫩。”
沈暮欢双眼一闭,心中顿时激起千层浪,她颤颤巍巍地开口:“是替身?”
孙澈呵呵笑了两声,却道:“沈暮欢,将心法交出来,我放你一马。”
“娘亲!”沈朝醉从嘴里狠狠挤出两个字,又道:“这流觞宫里究竟谁才是宫主?!”
孙澈居然丝毫不在意他,只是说:“阿醉,你胆敢忘记你身份,我就要替流觞宫做主。”
“那好。”沈朝醉听到这话,拿起了剑,一剑就刺向了挡在他们面前的手下。
孙澈眼神一黯,却再问沈暮欢:“只要你交了心法,我可以放过你。不然,今天这场面,你必定没命可活。”
沈暮欢垂下了头,似乎在考虑,屋里一下子静得出奇,只剩下时而清浅时而粗重的呼吸声。
然后下一秒沈暮欢抬起头,竟然嫣然一笑:“那你就要我的命吧。我到死也不会给你。”
“你!”孙澈顿时怒目,沈朝醉听到这话时,手起剑落,一下子就又取了一个性命。
沈暮欢直直地盯着孙澈,一双大眼目不转睛,恍然间突然让人心惊。
孙澈心里也是一跳,却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继而冷冷一笑,然后竟然慢条斯理地开口问:“沈暮欢,你知道秦蓉死的时候是怎么求我的么?”她没有等到回答便又接着说下去:“她满口鲜血,喏,就像你现在这幅惨相,却哭着跪在我脚边对我说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
“她当时被我下毒到死有多久呢?”孙澈笑,慢慢回想的模样,眼里却精光四起,如此狠毒是沈朝醉从来没见过的样子。她笑:“那贱货抓上来的脏手我连看都懒得看,一脚就踩上去。咯咯咯……我现在才记得那骨头吧吧吧碎掉的声音……”
沈暮欢一口乌血又是喷出来,拿了刀突然发狠,直直向孙澈冲过去。沈朝醉连忙跟上,却也是一口血喷出来,刚想发力,身子却突然发软,下一秒就倒地人事不省。
孙澈此时一声令下:“给我抓活的!”
下人一冲而上,沈暮欢伸手将渗着血的伤口点住,提着刀刺过去,杀得双眼发红,只听得刀剑没入肉体的声响,可是到底没抵挡住千军万马,终于被人制住双手双脚,再也动弹不得。
“关进地牢里!”孙澈说道:“在她交出心法前,不能让她死了。她不开口,就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群下人纷纷点头答应,将沈暮欢往下带。孙澈踢了踢躺在地上的沈朝醉,突然眼里出现嫌恶的神情,喃喃道:“你这种没用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我的儿子,要不是我防着一把,这会儿我这条命还真是要被那贱种给取了!”她皱一皱眉头,又问:“二公子呢?”
下人颤颤巍巍地答:“不清楚。”
孙澈顿时大恼:“快给我去找!”
天开始一分一分亮起来,山里面雾气浓浓,朝霞隐在层层笼罩之后,只透露出一点点的光,,有几分红,就像鲜血一样。沈暮欢被人双手双脚都绑在铁链之上,嘴里还被塞了布条,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开始昏昏沉沉的发热,迷迷糊糊中渐渐闭上了眼,可是却有眼泪不断流出来。她感到难受无比,不断地有气血冒上来,几乎要冲掉她嘴里的布。她想睡却睡不着,大仇不报,死也难以瞑目。
她的眼前渐渐开始闪现一张张脸,小时候的阿醉,面无表情的大师兄,圆鼓鼓的胖胖。渐渐的,人开始少了,却突然出现了李重皓落寞的眼神,凄然的背影,他那句一见钟情让她耳膜发痛。
沈暮欢甩了甩头,默默地回想起那封沈逸之留给她的信。
“阿欢。此时此刻,你生母交给我抚养你的愿望为师已经再也无法完成。你如今已经长大,也好,我也死得其所。你生母乃秦蓉,是为师亲梅竹马的小师妹,她天赋异禀,聪明伶俐,十六岁便学成出师,下山闯荡,两年后带回两个朋友。一个是孙澈,一个是杜元归。我当时已经看出她与杜元归两情相悦,心里难以承受。一时嫉妒发狂,少年轻狂的我势要夺回所爱,却更加逼得他们难分难舍。孙澈倾心于我,我自然不会对她青眼相待。她知我爱慕你娘亲,一时嫉恨难当。恰在此时,师父找我让我在刹血楼与你娘亲之中做出选择。我见你娘亲此番模样,便选择刹血楼。杜元归接到家信,与你娘亲分别。我见你娘亲日日思念,心中更是伤痛无比,更加对孙澈不屑一顾。一年之中,我们三人渐渐成了一个死穴。你娘亲偷偷生下你。此时只有我知道,我日日照顾她,却不想引来孙澈的杀意。孙澈毒杀你娘之后,我将她逐出山中……”
沈暮欢觉得自己回光返照,渐渐居然能睁开双眼,她又想起那接下来触目惊心的内容。她现在想来,居然没有一刻忘记。
后来孙澈嫁给了皇甫无名,杀了寻妻心切又对她毫无戒备的杜元归。夺下天下归元,从此流觞宫在江湖上呼风唤雨。
这也是沈逸之用尽一生功力亲手毁了流觞宫的原因。
沈逸之说他这一辈子牵挂的只有两件,一是秦蓉,二是一代代人保护着的刹血楼。所以他养大秦蓉的女儿,而当沈暮欢为了孙澈的儿子背叛背叛他背叛刹血楼的时候,他真是心死万分。
沈暮欢永永远远记得那封信的最后写着:阿欢,师父这一生骂过你很多次,却只打过一个巴掌。你当时瞪着跟秦蓉一模一样的眼睛,我几乎热不住就要后悔,可是阿欢,我如果不将你打回来,你会被孙澈的儿子骗得更惨。我借你的手将假的阵法图送到李重皓手上,就是让你们早点断掉,因为我知道,阿欢,你一定受苦。
其实说到底,沈逸之利用她,曾今她以为在他心里自己永远要比刹血楼低一点,可是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刹血楼是什么?
那是承载了无数人鲜血的地方,那是沈逸之一生的归宿,怎能叫他不去维护?
沈逸之在信里没有提到自己修炼天下归元的原因,也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跟李铭混在一起。
他到死也不愿再向她解释了。因为她早就辜负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你们都误会了吧,孙澈这种大BOSS怎么可能一死就死呢……还没到结局呢!
还有其实沈逸之也不算坏人吧……
PS:你们有没有发现晋江这两天特别抽,我每次打开主页都是缺一块的……
☆、疯疯傻傻
沈暮欢终于昏过去;眼前一阵昏黑;再也没有人影闪现。地牢的顶上有一个小小的口子;阳光歪歪扭扭地透进来打在她的脸上,她那一张纵横交错的脸顿时有斑斑点点的光点。
时间一刻一刻地往前走;沈暮欢再也没有醒过来;脸色却渐渐苍白,就像是毫无生气一样。
突然间,地牢的看守纷纷倒地,连闷哼一声都没有发出来,俱是呈现死去一般的模样。红衣女子手里牵着一个垂着头的男子偷偷地遛了进来。
阳光仿佛霎时间刺眼万分,将将把他们的身后的阴影都照得万分明朗。而那垂着头的男子脸上的一道刀疤便一瞬间触目惊心。
“阿欢姑姑!阿欢姑姑!”那男子看到沈暮欢之后突然欣喜万分,一下子蹦到沈暮欢面前,他双手轻轻将沈暮欢的脸捧起来;看到她死人一般的脸色,眼眶顿时红了起来。不一会儿嘴里就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沈暮欢,委委屈屈地喊着:“阿欢姑姑,阿欢姑姑,你不要死呀……”
楚惜往见到这般模样的李重皓顿时头大无比,赶紧上前解下沈暮欢的手脚之上的锁链。李重皓连忙将沈暮欢抱在怀里,那副舍不得的模样惹得楚惜往瞪了他一眼:“不要再看了!再看你阿欢姑姑也还是那样。给我抱好了,我要把脉!”
李重皓这才将沈暮欢的手递给她。
楚惜往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然后她摇了摇头,叹一口气:“完了,这人太难救了。就剩一口气了。”
李重皓闻言,嘴巴一抿,突然之间眼里涌出一层层浓浓杀意。
楚惜往顿时觉得她要是不把沈暮欢弄醒过来,李重皓肯定更加丧心病狂,到时大开杀戒,流觞宫有几个人能有活路?
想到这一层,楚惜往连忙安抚变态至极的李重皓,摸摸他的脑袋:“重皓啊……你别怕也别恼,我一定救活她,成么?”
听到这个保证,李重皓才将将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楚惜往又颤颤巍巍摸了摸他的头,干笑两声。靠!她想,老娘居然也有这一天。她连忙又商量道:“重皓啊,我们先将你阿欢姑姑带出去,好不好?”
李重皓的视线这才从沈暮欢身上抬起来,又紧紧将沈暮欢抱住,站起来轻手轻脚地往外走。
楚惜往忍无可忍,骂:“你快一点好不好,你阿欢姑姑是昏过去了,不是睡过去了,你快一点吵不醒她!”
李重皓迷迷糊糊,这才“哦”了一声,连忙加快脚步出了地牢。
“低头!去后山!快一点!”
“哦,哦。”李重皓低头看了沈暮欢一眼,面色依旧苍白,见了天地,仍旧像死去一般。这时候,他心里突然涌过如潮水一般的不安。他扭头立刻朝楚惜往义正言辞地交代:“你一定要治好她!”
楚惜往抬头看天,其实真的要完完全全治好,谈何容易?
可是李重皓听不到满意的答案,一下子就停下了脚步,直直地盯着楚惜往,立马就恶狠狠地问:“你听到了没?!”
“听到了!你快点走!”
李重皓这才又听话地上路。地牢本来就离后山近,他们本来就是走的小径和暗道,几乎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不一会儿就到了后山。
后山中有一座凉亭,楚惜往连忙走过去,将凉亭里的一块砖掀起来,里面有一机关,轻轻一打开。后山丛丛树木之间居然出现一条道路。
“走吧。还愣着干什么?!”
李重皓默默单手抱着沈暮欢,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脑袋,小声嘀咕:“为什么这里好熟悉呀?”
楚惜往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笑得不可自已。但是侧过眼看到李重皓一幅可怜兮兮什么都不懂的模样,心里又觉得作孽,于是便好心告诉他:“这里是你自己给你阿欢姑姑弄的,一花一草都是你的心血,你忘了?”
李重皓还是不记得,但是走到路的尽头,看到从高处飞流直下的瀑布时他突然变记起来,连忙点头:“哦,是呀,是呀。”可是立马浓密的睫毛渐渐又差点盖上去,一双丹凤眼忽闪忽闪,小心翼翼地猜想:“不知道阿欢姑姑喜不喜欢呢?”
他偷偷看一眼怀里的沈暮欢,就真的只偷偷地看了那么一眼之后立马就又撇过头,白皙的脸顿时蹭得就红了。他又苦恼:“要是阿欢姑姑醒来之后不喜欢该怎么办呢?”
楚惜往看到这幅模样,将到嘴边的讽刺的话悉数吞进了肚子里。他已经可怜兮兮到如斯地步,不如就这么让他童真快乐几天。
“李重皓啊李重皓,我都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你自己都生病,你知道么?”
李重皓摸摸头:“我怎么生病了?”
楚惜往默默摇了摇头:“算了,不说了。”她推开房门,使唤道:“将她放到床上去,准备热水,将蜡烛点上。”
李重皓一一照做,做完后便杵在一变直直地盯着楚惜往。
楚惜往知道自己绝对赶不走他,于是也就由他呆着了。可是楚惜往拿出刀往火上一烫,直直要戳向沈暮欢之时,她才知道李重皓有多么地碍手了。
因为他早就一下子扑在沈暮欢面前,瞪大了眼睛怒吼:“你要干嘛!”
楚惜往烦不甚烦:“你再挡着,她就得死!”
李重皓闻言立马大退几步,堪堪退到了墙角,扭过脸不情不愿:“那我不看了,总行吧?”
楚惜往手里的刀立马戳进了沈慕欢的胸膛,有一股黑血源源滚出来。那黑血越放竟然也渐渐显现出红色,这一刻,楚惜往立马眼明手快将银针插入穴道,止住血之后,她却突然听到一阵阵啜泣声。
她转过头,叹气:“李重皓,你哭了?”
李重皓终于抬起头,他脸上的泪珠顺着他的刀疤流向嘴角,一股咸咸涩涩的味道滚到他的味蕾之上,更让他的眼泪汹涌而出。他抽抽噎噎,委委屈屈地控诉道:“这还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我不要让她死!”
楚惜往揉了揉眉心:“好,我不会让她死的。”
李重皓这才抹了抹眼泪。
楚惜往重新聚精会神,从怀里掏出几颗药丸碾碎之后往沈暮欢的胸口撒去。沈暮欢这时候才发出一声轻轻地哼声。楚惜往抹了抹额角的汗,摆摆手说道:“先看她今晚的造化吧,要是明天她能醒过来,我再想进一步的办法。”
李重皓立刻扑过来:“那我要守着她!”
楚惜往点点头:“你看着伤口,要是有黑血流出来,你立刻叫我。”
“嗯。”李重皓立马跳上了床,躺到里面,朝楚惜往说道:“你把门带上。”
楚惜往看他神情,刚想叫他下来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算了,很有可能沈暮欢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就这一晚上,让他去吧。
李重皓在楚惜往走后,小心翼翼地躺在了沈暮欢的身边。大白天,他怎么也睡不着,只好傻乎乎地盯着沈暮欢的脸。
阿欢姑姑不一样了,她光滑细腻的肌肤已经不见了,纵横交错的伤疤看上去让人心酸。可是呢,阿欢姑姑又是一样的,很久很久之前,她也曾今那么乖那么安静地躺在自己身边,和今天简直一模一样。
他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了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又碰一碰自己脸上的刀疤,竟然突然笑起来,他低声道:“阿欢姑姑,这下你不能不要我啦。这个世上,我和你最相配。”
而同一时间,流觞宫里孙澈却大发雷霆,一巴掌甩到手下的脸上:“没用的东西!再找不到二公子,你们都给我提头来见!”
沈朝醉却在这一刻突然闯进来,他捂着自己的胸膛,咳了两声:“你给我下药?!”
“你醒了?苏烟醒了没?”
沈朝醉忍无可忍,脸色蓦然铁青:“娘亲,你这样做,真让我寒心。”
“你们都下去吧。”孙澈淡淡说道,然后她站到沈朝醉面前,举起手就响亮地甩了他一个巴掌。
“呵,呵呵。”沈朝醉挨了一巴掌,终于笑出声:“您这一巴掌打得好。我为流觞宫做到今天地步,真是我咎由自取。”
“沈朝醉,你给我记住!你永远是流觞宫的人!你是皇甫无名的儿子!是我孙澈的儿子!”
沈朝醉却摇摇头:“我哪是您的儿子,我就是您的一颗棋子罢了。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让人听了笑话。”
“你!”孙澈吸了一口气,狠狠忍下去,咬着牙问道:“重皓呢?”
沈朝醉笑道:“重皓要是知道昨夜的事,你猜猜他会怎么做?”他没有等到孙澈的回答,就已经说出来答案:“重皓一定会与你恩断义绝,说不定还会一刀杀了你。”
孙澈身形一晃:“阿醉,你疯了。”
沈朝醉目光暗沉,声音低落:“我是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女?丝生死垂危,高富帅再次变傻!
☆、情深不寿
孙澈带着大帮人一脚踢开房门的时候;李重皓的手正紧紧地抱着沈暮欢;两个人一个昏睡不醒;一个则是刚刚睡着。
“重皓!”孙澈一眼见到床上两个相拥而眠的人顿时怒气上涌,声音顿时拔上几个高度。
于此同时;楚惜往端着的药碗应声而下。
“惜往;连你也要背叛流觞宫?”
“老夫人……”
李重皓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头发毛茸茸的,他揉了揉丹凤眼再看清楚屋子里一大群人后,立马蹦了出来,指着孙澈义正言辞:“你是谁?!”
孙澈登时气血倒流,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你说什么?!”
李重皓不明所以,只好又问:“我说你是谁?!”
孙澈保养良好的额角浮现细纹道道,她转过头来就问:“惜往;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楚惜往被点到名字,只好恭恭敬敬地答:“老夫人,二公子他走火入魔,一时间神志不清。”
孙澈到吸一口凉气,最后竟然阴笑一声:“走火入魔么?那倒正好,将沈暮欢抓走,我就不相信撬不开她的嘴巴,重皓有了心法,一定能够恢复成以前的样子。”
“你们谁敢抓阿欢姑姑!”李重皓一听有人要抓沈暮欢,立马张开双手挡在了床前。
“重皓。”孙澈唤他,一张脸瞬间就换了慈祥的模样:“我是你娘亲,你还记得我么?重皓乖,到娘亲身边来。”
哪想到李重皓却丝毫未动,狭长的睫毛眨巴眨巴笑眯眯地说:“你以为我傻啊,我娘亲早就死了,对不对,惜往姐姐?”
楚惜往连忙摆手,孙澈的眼神看过来,楚惜往僵笑两声:“呵呵,呵呵,重皓你说什么瞎话呢。”
李重皓不依不饶:“楚惜往你就骗人吧,你这个女人嘴里没有一句真话。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娘亲。”他又看向孙澈一字一顿地说:“你凭什么说你是我娘亲?!”
他的心智出奇地低,当真走火入魔无可救药,孙澈压下满腔的愤怒与失望,只好对下手说:“先给我将沈暮欢抓了!”
“老夫人不可啊!”楚惜往一听连忙阻止。
“怎么?”孙澈哼了一声:“惜往,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惜往叹一口气:“李重皓现在虽然走火入魔,但是武功依旧深不可测,我怕他不听话发起狂来,这里没人能制得住他。”
“他难道还反了不成!”孙澈厉声斥道:“当初你带他来找我时他就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份!他难道还对我下手不成!”她转过头立马吩咐手下死士:“给我上!”
李重皓立马大声喊道:“你们都给我滚!”他又转过头看了看沈暮欢,只见他的阿欢姑姑依旧一幅昏睡模样,他立马又说:“你们谁敢动阿欢姑姑!我杀了你们!”
他说到做到,立马拿过他的刀持在手中,严阵以待,眉头深锁,突然就一股杀气。
下人见此情景都纷纷不敢上前,孙澈突然一笑:“重皓,你看,你阿欢姑姑要醒了。”
李重皓闻言却丝毫不动,他哼了一声:“你以为这就能骗我!门儿都没有!”
然而,孙澈却突然脸色大变。一瞬间,李重皓的脖子上就被架了一把刀,沈暮欢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她低沉的声音的在李重皓的耳边轻轻响起:“谁敢动一下,我就杀了他。”
李重皓眼眶顿时一红,委委屈屈的声音传来:“阿欢姑姑。”
可是沈暮欢就跟没听见一样,她比冷的刀渐渐往前一抵,李重皓的脖子上顿时就有一个血痕出现。
“嘶……阿欢姑姑。”李重皓差点哭出来。
“都不要动!”孙澈终于喊出声来,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沈暮欢,你想如何?!”
“我想怎么样,你不是知道了么?”沈暮欢从床上渐渐坐起来,然后狠狠扣住李重皓的手。他的手一阵冰凉,就跟寒冬腊月里湖面上的冰块一样。她心里狠狠地一跳,然后她看都不看便朝他伸来一脚:“给我往前走,收回你的眼泪!不然老娘一刀宰了你!”
那泫然欲泣的泪珠已然沾到李重皓的睫毛之上,他堪堪逼回去,照着沈暮欢的指示一步一步地往前挪。
“都他娘的给老娘后退!”
她双眼怒睁,声音大而坚决,有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力量。楚惜往隐隐担心,她这是在耗尽自己的生命。
就在沈暮欢驾着李重皓走到门口的时候,楚惜往突然出声叫住她:“阿欢!”
沈暮欢脚步顿了顿,就听到楚惜往说:“李重皓如今这幅模样,是因为他修炼天下归元走火入魔所致。可是阿欢他就连这样还是记得你,他谁都忘了,他就记得你。你好好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有时候他做什么都是为了你。你不要伤他,不然你会后悔的。”
孙澈在背后也威胁道:“沈暮欢,你敢动重皓一根毫毛,我就让你不得好死!”
沈暮欢背影微微一动,然后她便转过身朝着孙澈笑道:“孙澈啊孙澈,你知道我是谁的女儿么?”
孙澈一听到这话,顿时眼里杀意四起,她嘴里恶毒的语言一下子就冲了出来:“你不就是贱种么?!”
“哈,是么?孙澈,我可是沈逸之的女儿呢?”
“贱人!”孙澈一听到沈逸之这三个字,终于脸色大变,恨不得上前一把掐死沈暮欢。
沈暮欢见她这番可怜的模样,顿时摇头啧啧出声:“孙澈啊孙澈,你不觉得你自己十分可怜么?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不是沈逸之的女儿。”
“你!”被耍了一把的孙澈却不相信:“是么?!”
“你看看你,我说是你恨不得杀了我,我说不是你又不相信,你这不是可怜是什么?”
孙澈一而再再而三被人说可怜,终于刺痛了她的软肋,她终于恼羞成怒,抽了一旁下人的刀,毫无章法就要往沈暮欢身上砍。
沈暮欢眼明手快,立马削了李重皓垂在耳边的一大簇头发。
孙澈见她不动神色,却狠戾万分的模样,终于堪堪停住了脚步。一时间也不敢上前。
沈暮欢架着李重皓一步一步地退,她边退边大声笑:“孙澈,我们何不打一个赌。我赌你不出一个月,就会死在我手上!到时候不知道你有没有人为你收尸!”
孙澈终于看出些许苗头,这番嚣张模样终于与记忆中的一个人相重叠起来。她恍然大悟:“你是杜元归的女儿?!”
沈暮欢此刻已经走出院外,这才回她:“也好,你死那天,也应该知道是谁来寻仇。孙澈,你以为杀了我父母,就能坐拥武林么?你到底也会死在我手上!”
沈暮欢说完这句话,松开了李重皓,转身就使了轻功要走。
她没有看一眼李重皓,连一眼都没有看。可是李重皓却拉住了她的衣袖,就像很久很久之前一样,沈暮欢初初见他之时,她下山杀他,他却扯了她的衣袖说要跟她走。
此刻李重皓的眼里早就红成一片,他低声小心翼翼地说:“阿欢姑姑,你不要抛下我。”
那时候也是这样的,他也是这幅可怜兮兮地模样。那时候的沈暮欢心慈手软,想到被沈朝醉抛弃的自己生出恻隐之心,放任他跟自己回了刹血楼,从此万劫不复。
可是现在呢?当时光流转,情景再一次出现,选择又一次出现自己的面前。沈暮欢却想起沈逸之,至死也不想向自己解释分毫的沈逸之,她便一手就甩开了李重皓。
可是没想到,李重皓抓得死紧,这一甩还没有甩开他。沈暮欢顿时脸色一变,一脚就踹上去,堪堪踹到了他的心窝。
她用劲本来就不轻,李重皓堪堪退出几步之外。沈暮欢定睛一看,却发现,他的脚下已然一滩鲜血。她心里一跳,在看过去,正好对上李重皓漆黑的双眸,然而他的嘴角却有森森血迹。
李重皓什么都说不出口,只知道叫:“阿欢姑姑。阿欢姑姑。”
“他谁都不记得,只记得你。”楚惜往的话在她的耳边响起,而李重皓面色已然煞白,眼睛通红,嘴里还在喊:“阿欢姑姑,阿欢姑姑。”
这一刻,沈暮欢终于悲从中来,为什么偏偏要走到这一步?无法挽回,偏偏就是不愿放手?
李重皓喘着粗气,一步一步又凑到她跟前,紧紧抓住她的手:“阿欢姑姑,你不要丢下我。”
沈暮欢定睛看着他,他脸上的刀疤明显而又刻骨,与她的遥遥相应。而这一刻,孙澈的手下已经渐渐往这边赶来。沈暮欢一根一根掰开李重皓与自己紧紧相握的手指,她做得坚决没有退路。
终于松开,而这一刻,李重皓却突然又一口鲜血吐出来。沈暮欢却对他说:“你给我滚,我永远不想见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美人们,实在抱歉昨天没更。这两天不知是不是家里这边天气的原因,皮肤过敏的老毛病又犯了,有点精神不济。但是真的十分感谢一直留言的美人们,还有这两天给我补分写长评的美人,我爱你们!
PS:本文接近结局,更新可能会放慢一点,修改修改前面的错字。到时候我会再说的~
☆、别离与再见
这时候山里雾气刚刚散去;日头渐渐上来。李重皓的脸上那一道刀疤隐在阳光里;却越来越分明。他嘴角溢出鲜血;红得触目惊心。
沈暮欢一脚踹上去的时候,就已经打算要走;怎么可能再顾虑他?李重皓似乎不明白这一点;突然眼泪从眼眶中汹涌而出,他抬起头,只知道跟着她,可是眼见着她的背影愈来愈远。
他心中大急,孙澈却在这时候赶到他身边,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厉声斥责:“重皓!你疯够了没有?!”
李重皓想都没想便一把推开孙澈,孙澈没有准备一下子就被他推到在地。楚惜往见了;连忙上前去扶。孙澈形象尽失,怒极攻心,冲着底下人便大发脾气:“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去追!”
“是!是!”
一群人领了命,连忙追上去。而李重皓见了,一眼都没有看孙澈,连忙跟上去。
沈暮欢脚下不敢放松,上次是大师兄将她带出来的,这一次只有她自己,更加不敢掉以轻心,更何况她知道后面肯定有追兵。
她越走越开阔,眼看着就离要刹血楼了,这时候却有人拦住了她。她抬起头来,没想到竟然是沈朝醉。
他的面色有点惨白,他看见沈暮欢之后硬生生挤出一个笑,他说:“阿欢,你还会来的,是不是?”
沈暮欢抓起刀抵在胸前,她回答的很认真:“你知道我一定会杀了孙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所以,阿醉,你最好不要拦着我。”
沈朝醉点点头,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这时候山中的微风轻轻吹过来,他额前的发轻轻地扫过他的眉目,沈暮欢突然看见他的眉角边似乎已经开始有了一道细纹。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她在这一刻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的心酸疲惫。
只听得沈朝醉说道:“阿欢,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以后我再也不会管了。”
他终于表明立场,沈暮欢心里一震,她似乎有迟疑,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会这么说。她问:“就算我亲手杀了你娘亲?!”
沈朝醉点点头:“从今以后,流觞宫听命于她的只有她的死士。但是,阿欢,我也不会帮你。”
“我明白。但是你现在挡在我面前是什么意思?”
沈朝醉笑笑:“阿欢,刹血楼怎么说都已经变了。我带你走,这条路没几个人知道。”
他说完,就转过了身。沈暮欢只迟疑了一下子就跟了上去。一路上,至始至终,沈朝醉再也没有回过头,沈暮欢从头到尾看到的都是他的背影。
终于出了流觞宫,在下面就是下山的路。沈朝醉这才开口:“阿欢,你走吧。”
他说得轻松却固执,年少时期的思恋、分离,再见时候的隐忍与煎熬再到仇恨与相对在这一刻他终于下定决心选择放手。
沈暮欢何尝不懂得他,他这么做,总归是为自己找一条出路,不然平生都会将自己逼死在死胡同中。她点点头,也没有说再见,就转身踏上了下山的路。
沈朝醉眼看着沈暮欢的背影越来越远,渐渐的变成视野中小小的一点。他脑海里脑袋支在窗口的大眼睛小姑娘,他记忆中总是撒娇耍赖的小师妹终于再也看不见了。
沈朝醉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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