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域之王-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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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那两只手臂伸展开来的手指头，有了新的变化，微微弯曲着，结出了新的手印封决。
　　“差不多明白了。”
　　聂天转过身来，回头去看，看向他经过的，一只只擎天巨灵的手臂。
　　他意识到，他一路走来的区域，地底一共埋葬着四个擎天巨灵，一共冒出八只巨臂。
　　第一位擎天巨灵，伸出来的两只巨臂，一只感悟为怒拳，一只让他掌握了灵气球的凝炼方式。
　　但是，从第二位擎天巨灵，到第三个、第四个擎天巨灵，展露在我的六只手臂，都是掌心朝下，那应该是一种连贯的，施展灵诀手印的秘术。
　　他当年从第二个擎天巨灵，领悟出来的混乱扭曲磁场，只是初始步骤罢了。
　　第三个和第四个擎天巨灵，朝着下方镇压，那种封禁的手势和动作，依托初始步骤，建立在混乱扭曲磁场形成的基础上。
　　刚刚，他站在第三个擎天巨灵的两只手臂之间，未能将那虚态的“禁”字成功缔结，是因为整个步骤，还没有结束。
　　第四个擎天巨灵，那产生出变化的手指，形成的手势和印诀，是虚态禁字的最后一步。
　　“应该错不了！”
　　于是，他就站在第四个擎天巨灵的两只手臂之间，先两手扬起，掌心相对，去营造混乱扭曲磁场。
　　混乱扭曲磁场倏一形成，他两手突生变幻，朝着下方镇压。
　　一束束灵力流光，扭结糅合着精神力、血肉精气，聚拢混合着，又渐渐衍变为那个虚态古符。
　　虚态古符，初始混沌模糊，形成之际，开始继续抽离他体内的种种力量。
　　就在这个时候，他两手再次变幻，依照第四个擎天巨灵的手指、手掌的伸展形态，去改变自己。
　　“咻咻咻！”
　　当他这么去做时，他体内各类不同力量的流失速度，骤然加快了数倍。
　　他丹田灵海深处，一个个的灵力漩涡，都在高速旋动着，疯狂向外释放着，被那虚态古符牵引出来。
　　先前，几次都中途炸碎消散的虚态古符，再没有崩灭。
　　虚态古符，由众多灵力流光，混杂他的精神力和血肉精气糅合而成，从模糊，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很快，他体内各种各类的灵力，就被抽离了大半。
　　同样还是虚态的古符，完全缔结出来，虽然依旧是虚态，但却变得清晰夺目！
　　“禁！”
　　与此同时，一股镇压荒古众生，封禁天地的精神意志，也从那个虚态古符内，猛地催生出来。
　　那种镇压天地的意志，倏一滋生，聂天就生出一种睥睨众生，让万物生灵前来叩拜的上位者气息。
　　在这种感觉下，他觉得自己仿佛化身为一位脚踏大地，头顶天穹，俯瞰渺小众生的擎天巨灵。
　　在他脚下，似乎有着许许多多渺小的生灵，蝼蚁一般跪拜在地，将他视为万古神明来对待。
　　他抬头，似能看见无垠星空深处，低头，似能瞧见九幽地狱。
　　他像是执掌着众生，要以那个虚态古符，将万物生灵，天穹大地，都给一力镇住禁住。
　　此时此刻，他隐隐生出了一种，自身化为神明的错觉。
　　……


第六百九十四章　新的发现！
　　然而，遗憾的是，这种唯我独神，众生来拜的恍惚感，仅持续了数秒。
　　随后，他便猛地恢复清醒。
　　一清醒，他便注意到那虚态古符，急剧动荡着，从中传来的封禁之力，狂暴绝伦。
　　虚态古符，像是成为了一头暴躁的巨兽，苦于找不到猎物。
　　“没有目标，没有可供封禁镇压的东西。”他暗叫糟糕。
　　下一刻，那个虚态古符，犹如太阳爆碎般，轰然炸裂开来。
　　无数流光携带着扭曲混乱之力，到处溅射开来，将脚下坚硬如铁石的大地，都凿开一个个孔洞。
　　深吸一口气，聂天眸中神采飞扬。
　　就在此刻，他有了一种感觉，束缚他跨入凡境的囚笼壁垒，被硬生生轰开。
　　境界的每次突破，除了灵力积累，灵力漩涡一次次的改造淬炼，还需要依赖别的东西。
　　他异于常人，所以每次境界的跨越，还需他这具血肉躯体，配得上他自身的境界。
　　除此之外，还必须要有心境上的感悟。
　　心境的感悟，有时候是人生的经历，人情世故的洞察，有的时候，则是对天地力量的明悟。
　　心境感悟，是至关重要的契机，这个契机不到，再努力，都可能摸不着门槛突破。
　　从虚空乱流地归来不久，聂天在力量的积累，丹田灵海种种漩涡的改造上，就达到了突破凡境所需的一切外在条件。
　　他欠缺的，始终都是一个契机。
　　就在刚刚，他成功缔结出虚态古符，在那虚态古符内封禁天地的意志催生的霎那，那个契机就像是凭空降临。
　　这让他生出一种，他可以随时突破的错觉，他之所以还没有马上破境，是因为形成那虚态古符，耗费了他太多太多的力量。
　　一旦他的丹田灵海，再次充盈力量，精神力和血肉精气饱满，他就能着手破境！
　　“我的感觉没有错，这个未知异地，果真存在着让我突破到凡境的契机！如今，那个契机终于来了！”
　　他猛地坐下，取出一块块星辰石，火焰和木属性灵石，去凝聚这三种特殊属性，这片天地不存在的灵力。
　　耗费了数日时间，他的草木漩涡、火焰漩涡和星辰漩涡，又注满了力量。
　　之后，他又通过他感悟出来的，凝结灵气球的方式，牵引这片天地浓郁的灵气，精炼为灵气球，从中攫取灵力填满九大灵力漩涡。
　　待到灵力漩涡，也都快要满溢时，他又以异族遗骸，以生命汲取抽离血肉精气。
　　一切就绪后，他发现，唯有他耗去的精神力，没办法短时间恢复巅峰。
　　精神力在没有蜕变为魂力前，想要迅速恢复，他暂时没有好的办法。
　　他倒也不着急，又有了别的心思，继续探索擎天巨灵其余的手臂。
　　他想知道，别的手臂，又分别蕴含着什么奥妙。
　　然后，他就发现，他领悟的怒拳，灵气球，混乱扭曲磁场，还有那个虚态古符，出自的擎天巨灵，一共有四位，八只手臂。
　　这八只手臂，也是当年他在那祭台处，能看到的最显眼的八个。
　　而且，这四个埋藏在地底，露出八只巨臂的擎天巨灵，都处在相近的位置，彼此不远。
　　他再次行动开来，去了离他更远的，另外一只显露在外的巨臂。
　　等他用了很长时间，抵达那个巨臂处时，他忽地愣住了。
　　这只巨臂，离炎龙铠送他进来的祭台，实在太过遥远，当年他也只是模糊的看到，并不真切。
　　如今，他站在那巨臂底下，凝神细看半响，嘴角渐渐逸出苦笑。
　　这只巨臂，握拳捣向天空，和他第一个领悟的怒拳，不论是手势，还是寄托的怒意，都一般无二。
　　怀着想要获取更多秘密的他，看了半响，发现在这里，不可能再有收获后，就向下一个目标走去。
　　“又是同样的手势，擎天巨灵在攥着天空，牵引天地灵气，凝结为灵气球。”
　　“再下一个。”
　　“一样，还是混乱磁场的营造方法，再往下。”
　　“……”
　　数日后，他将这片区域的，另外四个擎天巨灵，如山峰的八只手臂，也一一看过。
　　然后他就知道，和第一个区域的四个擎天巨灵一模一样，第二个区域的四个擎天巨灵，展现出来的东西，都是他已经感悟并且获取到的。
　　他还是不死心，就连凡境的突破，都暂时不着急。
　　后面，他花费了近半个月的时间，将第三个区域，第四个区域，也给仔仔细细地探察了一遍。
　　没有什么意外，第三、第四两个区域，也分别埋葬着四位擎天巨灵。
　　可那四位擎天巨灵，指天的手臂，和他在第一个区域所遇的，如出一辙，再没有新的变化。
　　这也意味着，他幻想着，从新的区域，从新的擎天巨灵手中，参悟更多奇妙法决的打算，是永远没有可能实现了。
　　“一共三十二条手臂，十六个埋藏地底的擎天巨灵，分为四个片区。”
　　“每个片区，有四个擎天巨灵，八条巨臂探出地底，展现出同样的手印和封禁手段。”
　　“四个片区，呈四角形，散落于这片天地。”
　　“十六个擎天巨灵，分开为四方，难道在封禁着什么？这十六个擎天巨灵，莫不成组合为一种什么阵法，要封禁镇压什么东西不成？”
　　“十六个擎天巨灵，若是走出，都有万米高。如果真是封禁古阵，以他们为阵法核心组合而成的镇压之力，该有多么恐怖？”
　　“他们，究竟是想要镇压封印什么？还有，他们是自愿在此，还是被奴役着，甘心在此化身为镇压核心？”
　　许许多多的疑惑和念头，在聂天彻底探察完以后，从他脑海不时浮现。
　　越是深想，他越是感到困惑，摸不着一点头绪。
　　他又取出炎龙铠，询问器魂，可器魂比他还要疑惑，什么都不清楚。
　　器魂对这个未知天地的了解，到了现在，似乎还不如他。
　　“十六个擎天巨灵，散落四方，如果真的形成了某种镇压封禁的旷古大阵，那么阵眼会在何处？”
　　聂天的目光，忽地落向三十二个巍峨巨臂之间的区域。
　　那个区域，他并没有真正探察过，他最近一段时间活动的区域，都是在分散在外围的那些擎天巨灵埋骨之地。
　　“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他不再急于跨入凡境，又一次踏上行程，从一只巨臂下走出。
　　数日后。
　　聂天在临近一处时，感应到更为浓郁精纯的天地灵气，他骤然加快速度。
　　不多时，一根灰褐色的巨大树枝，映入他眼帘。
　　那分明只是一根树枝，而且只是一截罢了，居然就有三百多米长，如一柄利剑。
　　抵达那根树枝处，他猛地看到，那根树枝，是从一个昏暗的地底巨坑内扎出来的。
　　他立即凝结天眼，九只天眼倏一结出，就呼啸而起，漂浮在那截树枝上方。
　　他于是借助九只天眼，去观察那根树枝，还有那树枝来自的坑洞。
　　占地近千亩地的坑洞，表面蒙着莹莹灵力光幕，光幕是透明的，通过那光幕往下看，似能看到幽暗冰冷的域外天空，没有一点星芒。
　　巨大坑洞，像是一口贯穿脚下大地的巨井，井口的上端，为这片天地，下方，为幽暗星空。
　　如井一般的巨坑内，那截灰褐色的树枝，一直朝着井底下的星空延伸，看不到尽头。
　　这一截树枝，就在井口内，仿佛也穿透了他脚下的整个大地，如一柄剑，将他脚下陆地给刺穿开来。
　　“十六个擎天巨灵，封禁镇压之物，难道，仅仅只是这一截不知多长的树枝不成？”
　　……


第六百九十五章　未曾窥见的瑰丽奇观！
　　站在那巨坑边沿，聂天看着那截灰褐色的树枝，久久沉思。
　　“擎天巨灵想要封禁的，究竟是这一截树枝，还是下方的域外星空？”
　　他以碎星魂力，生命血脉，去感测那截显露在视野内，三百米长的树枝。
　　那截树枝，和他在陨星之地见过的巨树一般宽大，下端通过巨坑，延伸向底下的外域星空。
　　他的魂力，和生命血脉，从那截树枝之中，没有嗅到丁点异常气息。
　　树枝内，也没有散逸出，那怕一丝的草木精气。
　　“难道是一株死去的古树？”
　　他取出炎星，灌注灵力，以炎星斩击向那截树枝。
　　“蓬！”
　　树枝火光四溢，但炎星却没有在树枝上，留下那怕一点痕迹。
　　轻“咦”一声，他将炎龙铠都唤出，令炎龙铠化为炎龙形态，重重撞击在那截树枝。
　　一声沉闷轰鸣后，炎龙铠飞了回来，器魂传来讯念：“我从来没有见过，坚固到如此程度的树枝。在我积累了足够炎能后，这一撞，就连山峰，都要被撞击的动荡起来，可那树枝竟然纹丝不动。”
　　“而且，这截树枝还不存在一点残留之力，没草木精气蕴含。”
　　“这说明，此物就是一截枯死的树枝罢了。一截枯死的树枝，不剩一点草木之力，居然能在我的撞击下，一点痕迹不留，简直匪夷所思。”
　　聂天也惊奇不已。
　　犹豫了一下，他将炎龙铠再次收回，就连炎星也丢入储物戒。
　　那截树枝，从巨坑底下刺透而来，巨坑表层，有莹莹的灵力光幕，似隔绝着底下外域星空，与这个未知天地间的连接。
　　可那截树枝，却洞穿了灵力光幕，硬生生刺透进来。
　　如果擎天巨灵的封禁，就是在阻止底下星空和这个天地间的连接，那么，那截树枝的穿透，显然是怀有恶意的。
　　可这个时候，他又想起当初在大荒域，无意涉足的另外一个奇妙天地。
　　那里草木精气浓郁如水，有着一株株的参天古树，他还在那儿，看到了一株小小的生命之树，上面还结出了生命之果。
　　最令他感到震撼的，那株幼小的生命之树，扎根在一位擎天巨灵的眼瞳中。
　　那片草木精气浓郁的天地，大地的深处，似仰天躺着一位擎天巨灵。
　　就连众多的参天古树，仿佛都生长在那位擎天巨灵，埋藏在大地中的躯身上。
　　那位擎天巨灵，甘愿让生命之树扎根眼睛，这意味着擎天巨灵和生命之树，应该不是敌对方……
　　想到这里，他判定出，眼前那截树枝，应该和生命之树没什么关系。
　　他调动着九只天眼，试图越过那灵力光幕，想沉落到巨坑底部，去外域的星空探索，想看看外面还有什么。
　　可惜的是，他的九只天眼，根本不能越过那灵力光幕。
　　“奇怪，真是奇怪。”
　　摇了摇头，他又陆续地尝试了别的办法，可依旧不能越过那层光幕，无法窥见下方的域外星空，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他又取出得自木族祖地的，七十二根树枝，想看看能否引发变化。
　　那七十二根树枝飞出时，他小心感应，发现那截巨大无比的树枝，还是没生出异常。
　　他颇为颓丧的，又连续以别的手段，一一探察，还是一无所获。
　　那截树枝，坚固不可摧，不论是炎龙铠，还是炎星，亦或者别的器物，都没办法在上面留下一点痕迹。
　　他的意识，生命血脉，也无法渗透到树枝中感应。
　　许久许久之后，他确信，目前的他，是没有可能勒破此地奥妙的。
　　“算了，还是着手凡境的突破，不再浪费时间了。”最终，他无奈地选择放弃，决定回归那座祭台，去那儿晋入凡境。
　　他转身离开。
　　他并不知道，如果他的境界修为，抵达到一定高度，能越过那层灵力光幕，深入到巨坑底下的外域星空，他将会看到一幅毕生难忘，能震撼他一生的画面。
　　幽暗外域，处于某个被遗忘之地。
　　这里，并没有点点星光闪烁，也意味着最近的星辰，都遥远到肉眼难辨。
　　就在这幽暗的世界，一棵大到无法想像的古树，静静停留着，也不知存在了多少岁月。
　　一块块陆地，散落于这个幽暗世界，每一块陆地，都像是一个秘界，亦或者曾经是生灵繁衍的域界。
　　那些陆地，成百上千，分散的到处都是。
　　聂天并不知道，他所处之地，仅仅只是那成百上千的陆地中的一个！
　　而所有的陆地，虽极度分散着，有的在高处，有的在下方，可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征。
　　——所有的陆地，都被那棵大到超越想象极限的古树，以一截截树枝穿透！
　　从那棵静止的古树上，分出来的树枝，有数千截之多。
　　而那近千块陆地，都被古树上的树枝洞穿，被一截树枝洞穿的陆地，就像是串在糖葫芦上的一个糖球。
　　聂天在那陆地，所看到的那截树枝，仅仅只是一根树枝顶端的其中一小截罢了。
　　大到超乎想像的古树，一根根树枝，长的仿佛能从陨星之地的一个域界，抵达另外一个域界。
　　近千陆地，被古树上分出的树枝刺穿，可那古树上，还有四分之三的枝干，其上空无一物。
　　或许，只有这方幽暗世界，有着三倍多的陆地，才能满足那棵古树的胃口，令所有枝干都有收获。
　　可惜，这一幕震慑天地众生，说出去都未必有人相信的画面，聂天并没有窥见。
　　他的境界修为，目前的力量，不足以越过那层灵力光幕，去瞻仰那幅惊天动地的场景。
　　……
　　八头炎龙骸骨朝向的祭台中，聂天沮丧地一屁股坐下。
　　“还是我想的太美好了，以为十六个擎天巨灵，展露在外的一只只巨臂，都含有着不同的秘法。没料到四个为一组，形成某种旷古大阵，只是为了镇压封禁某物罢了。”
　　“那通往外域的巨坑，那截树枝，什么都看不出来，这个器魂所谓的古灵族墓地，以后对我而言，怕是没有太强的吸引力了。”
　　“能感悟的，都已感悟了，剩下的，短时间也瞧不出奥妙。”
　　“还是尽快跨入凡境，等出去以后，找机会试试那虚态古符代表的禁，究竟有多厉害吧。”
　　暗自嘀咕了一番，他不断深呼吸，将脑海中的颓丧，慢慢驱逐。
　　静下心来，屏息凝神，他开始着手凡境的进阶，不再浪费时间。
　　一块块纯度极高的灵玉，堆砌在身前，当中还混杂着星辰石，木属性、火属性的诸多灵石。
　　这片未知天地，也有着浓郁的天地灵气可用，这也有助于他的境界突破。
　　两块灵玉，被他攥在掌心，以炼气诀导引其中磅礴的灵力。
　　白雾茫茫的丹田灵海内，九个灵力漩涡本已积蓄了足够多的灵力，他往昔修炼时，再想纳入灵力会困难重重。
　　可此刻，随着一缕缕灵力，被吸纳到丹田灵海，就九个灵力漩涡突生巨变。
　　雾茫茫的丹田中，云气翻搅着，波澜壮阔。
　　九个灵力漩涡，在一缕缕灵力注入之后，忽地高速旋动着，相互靠拢汇聚。
　　“呼！”
　　一个灵力漩涡，率先和另外一个灵力漩涡融合，两个漩涡相互挤压渗透，令他的灵魂识海，猛地传来刺痛感。
　　刺痛感的产生，瞬间引发灵魂识海的异变。
　　散落于灵魂识海内的记忆，灵魂的烙印，他一生的经历，突然间化为千千万万的光线。
　　千万光线，朝着一点汇聚，散落于灵魂识海的精神力，也受到吸引，八方凝集。
　　……


第六百九十六章　灵丹成，真魂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聂天枯坐在八头炎龙骸骨朝向的古老祭台，不断捡起灵玉，抽离其中磅礴灵力。
　　最先发生融合的两个灵力漩涡，令他头痛欲裂，反而催发了精神力的蜕变。
　　精神力，牵动着他的记忆、灵魂烙印、对法决力量的认知，悄然汇聚为一个气团。
　　气团之中，散发出他独有的灵魂气息。
　　剧烈的灵魂波荡，如沸腾的火焰汁水，烧的他头晕脑胀。
　　一丝丝的精神力，如铁石，被千锤百炼地锻造为精钢，蜕变为魂力。
　　一缕缕魂力，牵动着他的灵魂记忆，在那气团内发酵着，令那气团滋生出无穷变化。
　　气团之中，不时有一点点乌光炸碎开来，形成一幕幕画面。
　　那一幕幕画面，从离天域的黑云城起始，聂天年幼时经历的一切，从那些画面中一一显现出来。
　　他和聂家儿郎的战斗，他去青幻界征战的经历，他和巫寂修习的过程，他在天门内得到碎星印记发生的血战……
　　他这一生的种种记忆，不时从那乌光内迸射出来，化为一幕画面，迅速消失，又滋生出全新的画面，再次碎芒消失，像是永不休止。
　　气团时而剧烈膨胀，时而收缩，时而拉长为聂天的虚魂形态，时而分离为破碎残魂，再重新聚拢。
　　与此同时，他丹田灵海内，一个接着一个的灵力漩涡，又接连融入。
　　“咔嚓！”
　　又是一块灵玉，因耗尽了灵力裂开来。
　　他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地，又以新的灵玉取而代之。
　　一直以来，他都只是知道凡境的进阶，会令精神力发生蜕变，凝为魂力，形成真魂。
　　可丹田灵海会发生何种变化，他其实一无所知。
　　现在，他终于明白，先天境向凡境的突破，九个灵力漩涡会融为一体！
　　他的师傅巫寂，在他从炼气境跨入后天，后天到中天，中天到先天时，都没有和他讲述过，每次大境界的进阶，中间会发生什么。
　　巫寂刻意瞒着不说，让他不清楚突破的过程，就是想要让他自己去细心琢磨体会。
　　巫寂告知他，等他境界水到渠成进阶时，该发生的，总会发生，根本不需要他提前知晓什么。
　　华暮，甄蕙兰等人，都是他的长辈，可也没有人和他说过，每次境界突破的过程中，将会发生什么变化。
　　或许，他们都以为，巫寂早已告他一切细节。
　　他也曾询问过巫寂，巫寂只说，不告知他境界突破的过程变化，就是他巫寂教导徒弟的一种特殊方式。
　　而他，也通过房晖、常森等人，知道他师傅的教徒之术，被整个离天域认可。
　　所有离天域的强者，明里暗里都认为，巫寂乃是修炼之道最好的引路人，这让聂天也选择相信巫寂，不再多问。
　　巫寂的说法，也证明他没有错。
　　聂天每次突破，事前都不知会发生什么，就是因为一无所知，他突破时会极为小心谨慎，密切关注着境界突破时，发生的一切细微变幻。
　　就是因为他不知道突破的方向，不知道会发生何种变化，他只能揣摩着，细细观察着，唯恐会出现大乱。
　　一块块灵玉，在他脚下碎裂开来，化为凡石。
　　他的九个丹田灵海，也逐渐完成融合，凝九为一。
　　丹田灵海的融合，令他脑海始终刺痛着，那气团也在无止境地，发生着各类剧变。
　　每次剧变，他的精神力就会一缕缕精炼糅合着，化为一丝魂力，永久烙印在气团。
　　渐渐地，聂天的灵魂，似已完全沉落于那气团。
　　气团，仿佛成为了他灵魂的归属，烙印在气团内的一缕缕魂力，像是变成他灵魂的皮肉筋脉。
　　他麻木地，一块块地消耗着灵玉，灵魂慢慢变得恍惚，诸多经历，境界感悟，周而复始地闪现出来。
　　漫长的进阶之路，最终还是结束了。
　　波澜汹涌的丹田灵海，渐渐恢复平静，九个灵力漩涡融合为一，只剩下一个。
　　那个灵力漩涡，和被融合的九个灵力漩涡相比，没有太多变化，只不过多出了一物。
　　那是一个拳头般大的丹丸，丹丸漂浮在灵力漩涡中，呈透亮的液态化。
　　浮动在漩涡内的丹丸，是由磅礴的灵力，一次次精炼后，化为液体凝结。
　　丹丸中，液态灵力潺潺流动，玄妙莫测。
　　“这是……灵丹。”
　　根本不需要猜测，只是看着那丹丸，他就仿佛知道此物的名字。
　　灵丹的形成，似乎就意味着，他丹田灵海的剧变，彻底结束了。
　　他念头一动，便有一缕缕灵力，如溪河般飞出，注入筋脉，他能随心所欲地借助灵力，去动用各类以灵力催发的灵诀，形成灵力光罩，庇护血肉，赋予他无穷战力。
　　他吸纳手中灵玉，汲取的灵力，依然会渗透向只剩下一个的灵力漩涡，经过凝炼之后，融入那颗灵丹。
　　他又看向火焰漩涡、草木漩涡和星辰漩涡，旋即就注意到，那三个漩涡，隐隐围绕着灵力漩涡飘动着。
　　那三个含有不同属性的漩涡，和沉落着灵丹的漩涡，似乎有了某种呼应。
　　火焰漩涡、草木漩涡和星辰漩涡，并没有相互融合，也没有结为灵丹。
　　它们保持着原状，一时半会，聂天也瞧不出奥妙。
　　他又将注意力，转移到灵魂识海，然后就生出意识回归的感觉。
　　似乎，他先前对丹田灵海的瞩目，都是从灵魂识海内，那灵魂气团发起。
　　那是他的真魂……
　　眯着眼，用心感受了一下，他很快就明悟过来，他以前散落于灵魂识海的记忆、灵魂印记，力量法决的认识感悟，都汇聚在真魂之中。
　　真魂，和液态化的灵丹截然不同，真魂是虚幻气态的。
　　他的真魂，目前只是一团，并非和本人一样，为灵魂虚体。
　　他听人说过，强大炼气士的真魂，不但和本人一模一样，而且清晰异常，能脱离血肉，显现于体外。
　　可他此刻的真魂，只是气团状，压根不是如别人所说的那样，和本人一致。
　　“凡境的真魂，应该就是如此，只有等境界再次提升突破，到了玄境、灵境以后，真魂才会衍生出全新的变化，成为清晰的灵魂体。”
　　思索感悟着，他将意识缓缓沉落，融入真魂。
　　然后他就注意到，他的真魂深处，存在着一个灵魂印记，那个灵魂印记，是他一生记忆、感悟的结晶。
　　一缕缕魂力，将那灵魂印记包裹着，以灵魂印记为核心。
　　一个念头滋生，魂力就被意识催动糅合着，能飞离出灵魂识海，探知天地。
　　以前，他延伸出脑海的，只能叫做精神意识，以精神力催发。
　　现在，飞逸出去的，才可以被称呼为灵魂意识。
　　一缕灵魂意识飞出，他闭上眼，立即发现灵魂意识能离他极远极远，比精神意识的感知范围，不知远了多少倍。
　　不但如此，灵魂意识的感知，让他生出正在以天眼窥探天地的感觉。
　　这种感觉，比精神意识的探察，不知清晰敏锐了多少倍。
　　收回灵魂意识，他又注意了一下，发现那九颗闪耀的碎星，倒是没有太大变化，还是点缀在灵魂识海内，如微亮的星辰，悄然闪烁着。
　　他对那九颗碎星的了解，其实并不多，他往常也只是用来凝结天眼。
　　此刻，他再次动用那碎星魂力，融入自身的精神意识，又去缔造为天眼。
　　九只天眼，迅速形成，漂浮向八方，快到不可思议。
　　一幕幕天眼所见的画面，立即映照在真魂，他能瞧见古老祭台的细微纹理，能看到十里之外，擎天巨灵显露在外的巨臂，指头上的指纹。
　　天眼和他之间的联系，变得更为紧密，天眼能洞察的极限范围，同样也拉远了数倍。
　　“灵丹成，真魂现，凡境！”
　　……


第六百九十七章　平静无波
　　裂空域。
　　一点火芒，骤然在那片生命禁地凭空闪现。
　　火芒膨胀着，引发急剧空间波荡，一条条细密的空间缝隙，悄然滋生出来。
　　其中一条空间缝隙，缓缓撕裂，火芒突然沉落，令那条空间缝隙再次凝炼，变幻为一条稳定的空间通道。
　　“咻！”
　　聂天倏地从中钻出，抬手一抓，火芒化为血核，逸入他的储物戒。
　　“裂空域。”
　　聂天咧嘴一笑，释放出灵魂意识，聚集为九只天眼，准备洞察周边气息。
　　一束火焰流光，从遥远域外飞逝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