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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谈教授的信-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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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实在不能怪人赵医生想得多,毕竟他手下正好就有个和蒋子虞差不多年纪的女学生,三天两头失个恋,吃饱了没事就喜欢嚷嚷着要去西藏,说什么洗刷心灵,简直让人烦不胜烦。
蒋子虞听完他的话,也低着头不说话。
刘绍平在一旁看得挺着急,连忙岔开了话题,尴尬地问:“那赵医生啊,蒋小姐、蒋小姐她是华音学习小提琴专业的学生,她的手指…现在这个情况,会不会对她以后的专业训练有影响啊?”
赵医生挑了挑眉毛,重新又端回了自己的名医风范,沉声回答:“那就要看她恢复的情况了,一般来说,只要没有伤及到骨头,问题都是不大的。不过万事也有意外,万一她恢复的不好,牵扯到了手部神经,那可就不好说了。”
刘绍平被他说得心惊胆战,蒋子虞在谈赋心里的重量他是知道的,如果这回蒋子虞的手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影响到了以后的艺术事业,那谈赋一发狠,自己作为池鱼,一准也要受到殃及。
赶紧伸手,又把蒋子虞的被子塞严实了一些,一脸严肃地看着她道:“蒋小姐,从现在开始您就好好地待在床上休息,我去给您拿粥和水果,诶您可千万不能乱动啊,真的,就算是为了我以后的人生幸福,您可一定不能乱动!来,把腿儿收回来,对了,就这样好好躺着…”
赵医生被刘绍平这一副老妈子模样给逗得不行,“啧”了一声,走过来看了看蒋子虞的眼睛还有舌头,嘱咐了两句话,转身也跟着出了病房。
蒋子虞躺回床上,意识渐渐清晰,呆呆地看着窗外,眼前开始莫名其妙地出现谈赋受伤时的模样。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像亲眼看见了那画面一样,闭上眼,脑中全是谈赋全身染血的样子,清晰而真实,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刘绍平拿着粥回来的时候,蒋子虞已经躺在床上又睡了过去。推门刚想进去,感到身后突然被人一拍,回头一看,被吓了个机灵。
谈赋这会儿穿着医院的病号服,脸上没有戴眼镜,头发散乱而随意地搭拢在额前,皮肤苍白,少了平日的刻板禁欲,精致的五官被生生勾出三分多情,眉间微微皱起,看上去如落难的仙人,既是俊美也冷清。
刘绍平轻咳一声,想要问他怎么就起来了。
谈赋提前一步伸出手指放在嘴前“嘘”了一声。
刘绍平心领神会,立即点点头开口到:“教授您放心,您进去,我在外头给你们把风,一准儿不让他们来打搅您。”
谈赋赞赏地点了点头,撑着拐杖往房间里走。
他昨天虽然幸运有铜像帮忙保住一命,但到底被压了那么久,右腿有些行动不便。
蒋子虞房间的窗外半开着,床头放着一束叫不出名字的花儿,空气随风一吹,就带起一股那花儿的香气,很淡,如梦初醒。
谈赋慢慢走到蒋子虞床边坐下,伸手撩开她落在脖子边的几缕头发,小心翼翼的把它们放在耳后,弯下身子,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没有任何欲望的一吻,单纯而深刻。
蒋子虞恍惚间醒来,看着眼前的人,忽的睁大了眼睛,嘴巴张了张,轻声喊他:“哥哥…”
谈赋索性半靠了上去,用还能活动的右手拦住她的肩膀,沉声道:“我在呢。”
蒋子虞听见这声音,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睛,想要伸手抓住他的衣服,但一想到自己现在手指的模样,又悄悄放了回去,只咬着嘴唇,轻声哭了出来。
谈赋只觉那眼泪是从自己心里一颗一颗剜下来的似的,忍不住伸出舌头,一点一点的把他们舔进了嘴里,低头轻声道:“对不起,桐桐,让你担心了。”
蒋子虞摇着头不说话,只把头埋进谈赋的怀里,嘴里嘟囔着听不清的话语。
还有什么比一梦醒来,爱的人就在你身边更能让人满足的事情呢。
蒋子虞此时闻着谈赋身上的味道,只觉深深的安心,片刻分离都是对生命的浪费,好在如今,她终于又平安地回到了这个人的怀里。
谈赋一边轻拍蒋子虞的背,一边打看她身上各处被人抓出来的淤青,右手握成拳头,青筋微微暴起,眼中泛着阴冷刺骨的光。
等蒋子虞哭得够了,抬头看向他,他才又收起了眼中的阴霾,拍了拍她的脑袋道:“怎么不抱着我,让我看看你的手。”
蒋子虞一听这话,立马变了脸色,摇着头轻喊:“不、不用了,我的手挺好的…没什么事的…”
谈赋眯起眼睛,沉声道:“胡说,赵医生明明说你的手受了伤!”
蒋子虞不知道此时的自己为什么会抗拒,身体往后面躲去,小心翼翼地说:“真的没事…哥哥,我没有…”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谈赋已经将整个被子完全掀了起来,左边才做了手术的纱布渗出一点点血丝,目光阴沉地看着蒋子虞那双千疮百孔的手。
蒋子虞只觉此时谈赋的目光如炬,照在自己的身上让她无处可躲。
谈赋深吸一口气,抓起她的手,也不开口说话,只是那么失魂落魄地看着。
蒋子虞看不见他的眼神,只觉他握住自己的手掌温热,手指微微颤抖起来,想要往回缩,却被谈赋紧紧握住。很久了,才敢小声地说了一句:“哥哥…医生说,这些伤只是看起来多,但不严重的…”
“对不起桐桐。”
谈赋忽然开口打断蒋子虞的话,放下她的手,抬头直视她的眼睛,沉声道歉:“对不起,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弄死那个女人,但以后…但以后我会让她后悔活着。”
蒋子虞当然知道谈赋口中的“女人”是欧阳莹莹,摇了摇头,又疑惑地看着他问:“我没关系的,只是…只是她这样对你,为什么哥哥你会不追究?”
谈赋伸手将蒋子虞揽进自己的怀里,靠在她的耳边,无奈地说:“因为如果她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了我家族里的人,可能…可能你会更危险…”
蒋子虞抬头,一脸天真地告诉他:“是因为我的原因?哥哥,我们不是亲生的呀。”
谈赋叹气回答:“不,谈家不止有我,有你见过的谈叔叔。桐桐,谈家比你想象的可怕,他们大多数时候无法接受一个没有任何权力背景的女人进门。你知道妈妈么,她当年嫁给爸爸是因为自己在音乐界的成就,但即便那样,爷爷奶奶还是从来没有让她去过一次谈家主屋。当然如果不是因为有了我,爷爷或许还会对她下手…桐桐,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原因有任何的意外。”
说完,他又像是想到了这一次发生的事情,后怕的同时,也更加抱紧了手里的人。
蒋子虞感受到他的力气,不禁伸手也回抱住了他的身体。
谈赋微微一怔,而后将嘴唇移到蒋子虞的眼睛,一点一点亲吻她刷子似的睫毛,随后从鼻梁滑至鼻尖,最后落在了她淡色的嘴唇之上。
两人鼻息相抵,像是有着说不完的浓情蜜意,却又像是此时无声却已胜过万千言语。
蒋子虞先微微抬头,点了点谈赋的嘴唇。
谈赋却不满足这般的蜻蜓点水,直接低头撬开了她的唇瓣,伸出舌头在里面轻轻搅动,蒋子虞被他弄得气喘吁吁,害羞又无法抗拒,被他放开之后,只能轻声抱怨了一句:“哥哥你…每次都是这样…我…我只是…我只想要亲亲你…”
谈赋轻笑了出来,手指在她的腰间游离不去,声音沙哑地问:“但我不只想要亲亲你,我还想要和你合为一体…”
蒋子虞猛地愣在原地,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头傻傻地看着眼前的人,表情呆滞而可爱。
谈赋伸手捏了捏她红红的耳朵,靠在她耳边,沉声问:“这次我欠了你一条命,桐桐,你想要什么奖励?”
蒋子虞回过神来,支支吾吾地说:“那、那就要哥哥早点好起来吧。”
谈赋“哦”了一声,偏头在蒋子虞脖子的皮肤上舔舐,时重时轻地咬上一口,手悄悄探进她的衣服,温柔地抚摸。
蒋子虞此时原本的衣服被换了,大大的病号服下空空如也,皮肤平滑而白皙,被谈赋大手覆盖着的地方火热,感受到他带着茧子的手掌从自己身上一点点划过,只觉整个人颤栗不已,双腿紧紧闭着,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谈赋于是用自己那越发低沉隐忍的声音又再一次开了口:“再给你一次机会,桐桐,你想要什么奖励?”
蒋子虞几乎要被谈赋弄的哭出来,咬着嘴唇,唔了两声,把头靠在他肩头,哽咽着轻声喊:“我要成为哥哥的女人,我想要哥哥抱我。”
谈赋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偏头将她一把扑倒在床上,狠狠地封住她被自己弄得红润的嘴唇,好半晌,终于松开她,半撑起身体,用自己下腹的帐篷轻轻顶了顶她的腿,轻声赞许:“好孩子。”
蒋子虞几乎整个身体都变成了粉红色,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看他,只能像个猫崽儿似的喊:“哥哥…你还病着…”
谈赋愣了一愣,忽然轻笑一声,刮了刮她的鼻子,带着笑意地告诉她:“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要你。”
蒋子虞回过神来,双眼红通通的,忍不住气嘟嘟一句:“你…你坏蛋!”
谈赋只觉眼前的人甜到了自己心里,忍不住靠在她的身边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哥哥可以因为你失去自己,桐桐,你是我唯一想要拥有的人,随时,随地,我都想拥有你。”
蒋子虞因为他的话,刚刚起来的气焰又熄灭了下去,轻“哼”一声,正想开口说话,忽然就听门外传来刘绍平大嗓子一般的声音——
“哎,赵大夫您来了啊,哇赵大夫您这是又换了件衣服嘛,怎么看着又变帅了啊!没有啊?没有那也没关系啊,那只能说明您老天生丽质,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啊您不能进去!”
赵大夫五十多岁的人了,第一次遇见刘绍平这种油嘴滑舌的小孩儿,老脸红了一半,刚推开了蒋子虞的病房门进去,发现谈赋竟然也在,脑门儿立马更疼了,坐过去没好气地念叨:“你说说你们这些孩子,个个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怎么的,小情人儿就这么一时半会儿分不开啊!早知道还跳什么崖啊,吃饱了撑的!”
蒋子虞莫名其妙地看了谈赋一眼。
谈赋轻笑一声,没有回答。
赵大夫也不和他们多说,招呼了护士进来,直接就开始给蒋子虞的手上药。
原本这药蒋子虞之前也是上过的,只是那时她还昏迷着,感觉不到痛。此时她神志清醒,又有谈赋在旁边,忍不住就有了撒娇的意思,吸了吸鼻子,难受地“唔”了一声。
赵大夫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直接继续拿药水擦拭。
谈赋倒是沉默地抱住了蒋子虞,轻声安慰到:“乖了,不疼的,一会儿就不疼了。”
蒋子虞委屈地点点头,眼神可怜巴巴地说:“嗯,桐桐不疼的。”
赵大夫“啧”了一声道:“这是外用药,等会儿还有内服的呢。”
蒋子虞“啊”了一声,一脸害怕地说:“能不吃药吗。”
谈赋听完也忍不住开口:“是啊赵医生,她小时候被药丸子呛过气管,对吃药有阴影,能不能…”
“能什么能!”
赵大夫抬头怒气冲冲地回答:“她二十了,不是两岁!都这么大个人了,连吃药都还阴影,我看你这是把她当婴儿在养吧!”
谈赋被他一说,立马闭上了嘴,瞧了蒋子虞一眼,看见她偷笑的模样,终于知道这小妮子是在故意撒娇呢,摇了摇头,无奈地想:就这一位,哪能是婴儿,一辈子都得是他祖宗。
蒋子虞的手因为被划破的地方参差不齐,加上她的手的确皮肤太薄,上药的时候得分三次,一次上完她肯定受不了。
于是,赵大夫在这三遍上药的途中,接连受到了谈赋的质疑。
最后,德高望重的老医生终于忍不住了,大喊了起来:“谈先生,我已经告诉过你七遍了,这药一点激素都没有,绝对不会对身体有影响!蒋小姐只是手受了伤,并不是摔坏了脑子!倒是你,我说过让你安静躺着,你拄着拐棍就过来了,还一点儿都不消停!”
刘绍平站在门口,下巴都快要掉在了地上。
他家教授平时顶着个阎王脸,向来都是给人脸色看,哪有像这样被教育,还附带上一句“不消停”的。
谈赋轻咳一声,倒是没生气,忍不住开口又问:“那她的口服药也没有什么副作用吧,她平时不爱运动,对了,小时候没出过水痘的。”
赵大夫皱着眉头道:“这我不需要知道!我们给她做过了皮试,她也没有对药物过敏!”
谈赋一听这话,立马不安地皱起眉头,“嘶”了一声道:“过敏?她吃菠菜会过敏的。”
赵大夫手里的东西一甩,站起来开口就喊:“嗨呀!小游你过来,这药我不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郑三:想采访一下赵大夫,请问,您作为北城第一皮肤科大夫,专业性毋庸置疑,那为什么刚才却要在众多镜头下愤然离席呢?
赵大夫:(深沉地吸一口烟)不知道,我感觉有一股神秘的东方力量控制了我,或许,这就是变态的力量吧。
以后都是大肥章~突然奋发图强的老三,就问你们怕不怕。
☆、第27章 第27章
赵大夫甩手不干; 走得洒脱。
却是苦了被他喊来继续上药的实习医生,人家一个小年轻; 才从医学院毕业踏入社会,被分到西藏这边的医院也就算了; 第一次遇见的病人家属还是谈赋这样的冷面阎王。
那一双的眼睛往你背上一盯; 不说发抖吧; 身上的冷汗总得一层一层往外冒上一遭。
可这头医生苦不堪言,那头的护士们倒是看上去很高兴。
赵大夫愤然离席; 没有了管教她们的人,一时得空; 索性个个趴在门口往里头瞧起了热闹。
谈赋饶是平时被看得多了; 此时也难免有些不胜其烦; 皱起眉头; 对着站在门口的刘绍平“啧”了一声。
刘绍平立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转身对着外头的护士们道起歉来:“对、对不起啊天使姐姐们; 我家教授头有些疼; 能不能让我们先关门休息会儿。”
打头的护士看着刘绍平那张娃娃圆的脸; 忍不住就调笑了一声说:“头疼啊?要不要我们进去给量量体温呀。”
刘绍平尴尬地笑了笑; 干脆直接讨饶起来:“哎哟姐姐们,你们就别为难我了,我们教授平时特可怕,能吃人的那种。”
护士们好歹也是有职业素养的人,此刻听完他的话,大多忍俊不禁地轻笑一声; 而后一脸满足地散开,重新做起了自己的事。
刘绍平松了口气,刚刚准备把门关上,没想面前忽的又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女声——“等等,你是刘助理吧?”
刘绍平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往房间里走来,短发英眉,神情严肃,手上提着个果篮,看上去精神极了。
谈赋听见这声音,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来人,喊了一句:“小姑。”
谈茗冉“诶”了一声,偏头对着蒋子虞咧嘴一笑,卸下之前的严肃,露出一点儿长辈的温和来。
蒋子虞这时刚刚上完了药,一时手不知往哪儿放,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称呼眼前的人,支支吾吾地喊了声:“谈…谈阿姨…”
谈茗冉“噗嗤”一声笑出来,摆了摆手,开着玩笑告诉她:“和阿赋一样喊我小姑吧。我今年还没到四十,可别把我给喊老了。”
蒋子虞这下才松了一口气,正正经经地喊了声:“小姑。”
谈茗冉挺喜欢蒋子虞这孩子的,她以前对林芝雅的印象就不错,只是那时她还在读书,接触的不多,这会儿看见她的女儿,心里也觉得满意。
谈赋看见谈茗冉的目光,不露痕迹地拉了拉蒋子虞的袖子,偏头问她:“饿不饿?”
蒋子虞“啊”了一声,脸上慢慢泛起一点儿红,点点头回答:“有、有点。”
谈茗冉笑说:“哟,怎么小姑娘这么害羞啊,正好的,小姑这里有带好吃的,你看,薯片,芒果干儿,怎么样,喜欢吃不?”
谈赋迅速挡下谈茗冉的手,抬头一脸严肃地拒绝:“她这个时候不能吃零食。刘绍平,你去拿一碗之前的鸡汤粥来,对了,再加一盘小菜。”
刘绍平得了令立马转头往病房外跑。
谈茗冉坐在原地,见自己的好意被拦下来,也不尴尬,自己拆了手里的零食包装袋,掏出来一块薯片,轻声笑话:“我说,阿赋你这个哥哥当的还真挺像那么一回事儿啊。不过,以前对小佑小琪他们,怎么没见你这么上心过啊。”
蒋子虞身体一僵,生怕谈茗冉是发现了什么,抬头担忧地看了眼身边的谈赋。
谈赋拍拍她的背,脸上一副平静的表情,从床上站起来,在旁边的座位里坐下,沉声回答一句:“当然了,我们毕竟是同一个妈。”
说完,又偏头看了身边的人一眼,重新开口,试探性地问:“小姑,这一次的事,爷爷不知道吧。”
谈茗冉拿了旁边桌上的一颗葡萄塞进嘴里,笑着回答:“老爷子要是不知道,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阿赋,你老实跟小姑说,你这次出的事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是不是和那个欧阳家的小丫头有关系?”
谈赋皱了皱眉头,目光沉稳地回答:“不过是一次意外的塌方,小姑你想多了。”
“意外的塌方?”
谈茗冉显然不相信谈赋的话,挑了挑眉毛,也不多问,他们这种家庭出来的人,逢人只说三分话,向来看不清底里,笑了一声,淡淡道:“好吧,那既然你不想说,小姑也不逼你。你只要知道,你是爷爷最看重的小辈,咱们家里的人啊,不是从军就是从商,多俗气,能出你这么个搞学术的,老爷子心疼得紧呐。别说是一个欧阳家,就算真是那两个外国人搞的鬼,咱们谈家人也从来没怕过谁,知不知道?”
“嗯。”
谈赋坐在原地,听见谈茗冉的话,只应付着回答了一句,脸色有些冷淡。
蒋子虞坐在旁边,却是有些被吓着了。
她虽然一向知道谈家不同寻常,但实在没想到竟会是这样深不见底的背景。
谈茗冉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见谈赋还是和过去一样时时刻刻板着个无趣的脸,忍不住就想打趣起旁边的蒋子虞来,站起来走过去,捏了捏她的脸蛋,轻笑一声说:“你和你妈妈长得还挺像的啊。”
她的话说完,蒋子虞和谈赋都双双愣在了原地。
谈茗冉没注意到两人神情的变化,干脆坐了下来,问她:“对了,听说,你是叫桐桐吧?”
蒋子虞点了点头,耳朵微微红着,小声回答:“是、是小名。回国之后,改成了子虞。”
谈茗冉觉得这丫头实在有趣,逗她就跟逗只兔子似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耳朵,低声道:“那子虞,有男朋友了吗?”
蒋子虞抬头,有些惶恐地看她一眼,连忙摇头回答:“没、没有的。”
谈茗冉看见她的反应,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伸手还想去摸,被忍无可忍的谈赋站起来抓住了手。
谈茗冉知道自己这个侄儿是个护内的,也不纠缠,干脆地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笑着说了句:“好了,这看也看了,我啊,回去给老爷子复命去。子虞,以后到北城,记得来找小姑玩儿啊,小姑以后带你去自个儿的马场,送你一匹小马。”
谈赋“啧”了一声,只觉得心烦不已,拉着她的手就往病房外头走。
等再回来的时候,刘绍平都已经拿着粥回来了。
蒋子虞抬头看了谈赋一眼,轻声问:“小姑走了?”
谈赋“嗯”了一声在她面前坐下,挥手让刘绍平出去,看着面前蒋子虞低头乖乖巧巧喝粥的样子,叹着气告诉她:“你以后少和谈茗冉联系。”
蒋子虞想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谈茗冉”是这位小姑的名字,点了点头答:“好。不过,我看她人还挺好的,没有你说的谈家人那么可怕。”
谈赋看着她嘴角不小心沾上的一点白粥,忍不住凑身上前,伸出舌头把它舔进了嘴里。
看着她呆滞的傻模样,把她往自己怀里搂了搂,沉声道:“她就是个破同性恋,以前有过好几个女朋友。你这双眼睛给我收好了,要是再敢看她一次,我就…”
谈赋的话还没说完,蒋子虞就抬头飞快地亲了他一口,以此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她这时脑子其实挺乱的,虽说从小长在英国,对这些事情算得上早有耳闻,但真正见到活生生的同性恋,还是对自己或许有兴趣的,这还的确是头一次。
低头,面色通红的小声嘟囔一句:“我、我又不知道,这不能怪我,我、我也不想的。”
谈赋尝了鲜,哪能就这么满足。低着头凑过去,吸住她的嘴唇,手伸进她的衣服里贴合着皮肤抚摩,右手渐渐用力,在她丰满的臀部揉出了几个手印子,直到蒋子虞眼泪水都快被弄出来了,他才放开人,两人额头相抵,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微微喘气地告诉她:“那是你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嗯?你这个小笨蛋。”
蒋子虞不服气地看他一眼,那眼神水汪汪的,带着点儿少女含羞的娇嗔,小声的为自己辩驳:“我才不笨呢。”
说完,又伸手勾住了谈赋的脖子,气呼呼道:“真的,我聪明着呢。青大的教授,我喊他往东,他根本都不敢往西的。”
谈赋只觉她这时的模样可爱得紧,忍不住凑过去,在她的鼻尖轻咬一口,笑了一声回答:“我看,是那个教授看见你就走不动了。”
这话一说完,两个人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蒋子虞伸过头去,用自己的鼻尖使劲磨了磨谈赋的鼻尖,笑着告诉他:“你知道就好。”
刘绍平这时正等在病房外头低头看着手机,偶尔趴在门上听听里头的动静,忽的见面前出现一个噌亮的皮鞋头,抬头一看,发现是一个梳着大背头的男人,身后还跟了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咽了一口口水,忍不住就问:“您、您找谁啊?”
那打头的男人看着可怕,张嘴却挺亲切的,一拍他的肩膀,笑着问:“大兄弟,谈赋是在这屋吧?”
刘绍平一听他的话,立马大喊了起来:“教授!教授又有人来看您了!”
文佑民被刘绍平这一声喊给吓了一跳,心里想着:这小子报个信,怎么嗓子一喊跟杀猪似的。
别扭地歪了歪脖子,回头看着身后的人,笑着说了句:“就这儿,周子咱们进去。”
被喊做周子的人听见这话,也点头拿下了墨镜。
刘绍平站在旁边看了一眼,觉得眼熟,想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大喊一声,自言自语到:“这、这不是今年才得了奖的那个影帝,叫什么来着,周、周启明吗!”
谈赋可不认识什么周启明,看见文佑民还有身后跟着的人,脸色不太好,跟个被人抢了食的狼似的。
文佑民可不管他,大大咧咧地坐下来,把路上买的核桃仁、中老年补品一股脑地放在桌上,张嘴就是一句:“老谈啊,还好咱这闭月羞花的脸没事儿,不然不知道有多少妹妹要为此伤心落泪啊。”
谈赋还在上学的时候就习惯了文佑民的插科打诨,此时听见他的话,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啧”了一声,皱眉问:“你公司还没倒闭,怎么这么清闲有时间来看我笑话了。”
文佑民咧嘴一笑,招呼了身后的人过来,笑着告诉他:“这不是缘分呢嘛。我这个月正好有个合作工程在西藏,对了这我表弟周启明,小明星,也在这儿拍电影,这不听说了你的事儿,跟过来看热闹、哦不,探病么。”
谈赋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倒是蒋子虞看着周启明,歪着脑袋张嘴来了一句:“你是演了《留影》的那个周启明?”
周启明看着年纪还比较小,和蒋子虞差不多的水灵,听见蒋子虞的话脸上一红,点头回答:“是,蒋小姐看过我的电影?”
蒋子虞弯起嘴角笑了笑,点头告诉他:“是呀,我有个室友特别喜欢你呢。”
谈赋看着眼前周启明和蒋子虞的模样,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眼神深沉地望着,显得有些不高兴。
文佑民见状,立马称热打铁,凑到谈赋身边,用悄悄话似的声音问他:“老谈,你看我这表弟怎么样?”
谈赋收回视线,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文佑民“嘿”了一声答:“你别跟我装傻啊,这还不明白,想给我表弟开开后门,好做你的妹夫啊。”
说完,见谈赋脸色突变,立马加上一句:“你放心,我表弟虽然混娱乐圈但绝对是正直的小伙子,家里背景很可以,不走那些乱七八糟的路子。真的,他在英国的时候就看上你妹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很痴情了啊。”
谈赋猛地偏过头,看着眼前的人,目光阴沉地问:“英国?”
文佑民答了一声“是啊”,一脸真挚地说:“要不我怎么知道以前老六追过你妹呢,我那个时候也想探探你的口风来着,不过后来你们不是分开了嘛。诶不说这些,你看我这弟弟到底怎么样啊?”
谈赋站起来把蒋子虞往床上一推,塞进被子里,声音低沉地说了一句:“睡觉。”
然后若有所思地看了周启明一眼,一边迈步往外走,一边留下一句“不怎么样,不同意,滚。”
文佑民都被他给弄懵了,还没回过神来,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就气冲冲地走了进来,看着屋子里的人,掷地有声到:“我说你们怎么回事!不是说了病人要静养吗,你们这是开菜市场还是怎么的,还一波未平又起了,真是,看了就赶紧走,赶紧赶紧。”
文佑民这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赶起人来像警察的医生,站起来尴尬地挠了挠头,低头看着被塞得严严实实的蒋子虞,轻声说了句“那你考虑考虑啊妹妹,”转身拉了拉自己的表弟。
周启明这时也有些不好意思,看着蒋子虞,说了一句“再、再见”,终于跟着文佑民离开了病房。
蒋子虞躺在床上,觉得有些拿不准谈赋的情绪,见谈赋回来,立马抿着嘴感叹了一句:“哥哥,你这个同学好奇怪呀,说让我考虑考虑,我要考虑什么呀。”
谈赋“哼”了一声,坐上床,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从身后把人抱进了自己的怀里,沉声道:“不用管他。他就是个整天和稀泥的人。”
蒋子虞听他这么说,也不再多问。见他从兜里掏出来一个绒布盒子,侧着脑袋问:“这是什么呀?”
谈赋没有回答,只是把那盒子轻轻地打开,露出里面放着的一根钻石项链。
蒋子虞坐在原地,忍不住“哇”的一声叫了出来,嘟囔了两句,满脸通红地问:“这、这是给我的吗…”
谈赋低下头,用脸摩擦了擦她的耳侧,沉声问:“喜欢吗?”
蒋子虞只觉脸上烧得通红,好半天,才点了点头道:“怎么可能不喜欢啊。”
谈赋轻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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