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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儿子重生了[七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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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相貌,这人品,保证谁也相不掉。”
她吩咐曾思源,“你今天和爷爷在家,我和你爸爸出去办件事。”
“爸爸说今天要带我一起去的。”曾思源笑眯眯地上面一步,挺着胸膛说。
杨利娟想说这种时刻,怎么能带孩子去呢,曾志国却一把捞起曾思源把他放在自行车前面,“走吧妈,思源是个好孩子,早晚都得见,晚见不如早见好了。”
杨利娟无奈,只得吩咐曾思源,“今天我们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客人,你不许淘气,要乖乖的,回来奶奶给你糖吃好不好。”
反正只要让他去,不管说什么曾思源都猛点头。
杨利娟放下了心,这孩子一向都很懂事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有曾志国骑自行车带着,三人很快到了全聚德,他们来得早,进去时对方还没到。
曾思源欢呼一声进去挑选了一个座位,“上次我和爸爸来吃烤鸭就是坐的这个位置,我们今天还坐这里好不好?”
这是一张靠窗的四人台方桌,四边各摆了一张和桌子同色的紫红色椅子。这个位置不错,杨利娟同意了。
三人先要了一壶茶等着,很快对方就来了。
介绍人说得没错,这个女孩不错,甚至比介绍得还好。气质温腕,容貌秀丽,即使以曾思源戴着有色眼光来看,也不得不认为这是一个很合适的对象。他心中的警惕一下子提高了许多。这样一个优质的相亲对象,对乔巧妈妈太不利了。
杨利娟很满意这个对象,她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这就是亚男吧,来来,你喜欢吃什么,一会儿随便点啊。”
双方介绍了之后,杨利娟拉着曾思源要走,还低声说:“乖孙啊,你爸爸和阿姨有事情要谈,我们先去商店买点心吃好不好?”
曾思源露出他最可爱的笑容,为了达到目的,还豁出去说了耻度很高的话,“我喜欢这个阿姨,我也留在这里好不好,我很乖的,不会打扰爸爸和阿姨谈事情。”
被这样一个可爱爆棚的小孩子用祈求的眼光看着,谁也挡不住啊,侯亚男也不例外,她虽然有些不快对方第一次见还带了孩子,但要是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也可以啊,就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这是思源对吧,来,让阿姨抱抱。”
曾思源哧溜从坐的椅子上跳下来,坐到了侯亚男怀里。
看着三人相处还融洽,杨利娟和介绍人一块先走了。
侯亚男想着拿出她最亲和力的一面,还掏出几颗糖给曾思源,希望第一次见面能给对方留个好印象。
可很快她发现她小看了小孩子的战斗力,他两句话就让她惊愕失色。
曾思源乐呵呵地说:“阿姨,你也喜欢这个地方这个位置吧?”
地方是对方挑的,全聚德也是有名的地方,在这里吃一次价值不菲,亚男还有些小窃喜,人家选了这个地方,也代表着对这次相见的重视,就笑着说:“当然了,这里很好。”
“那你和我妈妈一样呢。前几天我和爸爸妈妈刚一起在这里吃了烤鸭,就是在这张桌子上,妈妈就坐在阿姨你坐的这个位置。”
这个位置是他妈妈前几天坐着的,侯亚男觉得坐的这个位置下面好像有细刺似的,让她坐着难受,不由得挪动了下位置。
她怀里的曾思源想,这就不安了?谁让你要想着做我妈妈呢,那我只好对不起你了。
他皱了下眉头,“阿姨,你刚才挪动压着我了,你要抱着我不舒服,我还让爸爸抱好了。”
“啊,是么,对不起。”侯亚男信以为真,忙坐好把曾思源调整到坐着舒服。心里涌起了涛天巨浪,介绍人不是说曾志国没有老婆了吗,怎么曾思源又说和他妈妈、曾志国一起吃饭。回去后她得好好问问介绍人,曾志国老婆是怎么回事?
他们要复合?
她有些迟疑地问曾志国:“思源妈妈回来了吗?”
儿子是一心想着乔巧做他妈妈,估计又忘了她并不是妈妈,曾志国只得解释道:“这孩子是太想念妈妈了,那天吃饭是我的一个朋友,思源觉得她像妈妈,就说那是他妈妈。”
乔巧是别人老婆,跟他的关系最多也止于朋友,他心底坦荡,说得也坦荡。
让侯亚男听起来,却想,是他朋友,还能让曾思源叫妈妈,那得是多亲密的关系?加上他前妻,这都有两个亲密关系的女人了,还都是曾思源认可的。怪不得曾志国的妈妈那么热情,看起来美丽的果子并不像外表那样的甜美啊。
第16章
侯亚男勉强笑了下,“思源人见人爱,也难怪大家都喜欢他。”
这边曾思源接着问:“那阿姨你也喜欢我吗?”
“喜欢啊,你这么可爱的孩子,阿姨当然喜欢了。”
“会像我妈妈一样那样喜欢我,照顾我吗?”
自己做了他妈妈,虽然做不到像对自己的亲生孩子那样,但只要他不惹事听话,她想她是能照顾他的。
侯亚男点点头。
儿子看来真是太想有个妈了,曾志国心里有些酸楚,见到一个合眼缘的人,就恨不得人家像他妈妈一样,希望他能和这个侯亚男同志相处愉快。只要对方能让思源有家的温暖,他也会尽到自己当丈夫的责任,照顾好她,而不像乔巧的爱人那样,对她不闻不问。
怎么又想到乔巧了,可能受儿子影响了,曾志国强行把乔巧的音容从脑海中驱除,看儿子和侯亚男互动。
曾思源又说:“阿姨你既然像妈妈一样喜欢我,我不喜欢小弟弟,也不喜欢小妹妹,你能不要孩子,只喜欢我一个人,只照顾我一个人吗?”
曾志国脸色变了,警告地说看了一眼曾思源,“别乱说话!”
对方不想要,或者不能生则罢,不然结婚了要求一个女人不能生自己的孩子,这是何等残忍的事。
曾思源心一横,眼睛里冒着委屈的光,从侯亚男的怀里跳了下来,大声说:“人家说有后妈就有后爸,现在还没有呢,你就开始训我了,真有后妈了,还有我的好日子过吗?反正我不要后妈!”
说完,他蹬蹬地向外面跑去了。为了乔巧妈妈,他也是蛮拼的。
周围吃饭的人目光都投了过来,亚男羞得脸都红了,只好勉强扯了下嘴有说:“你快去追孩子吧,别让他跑丢了。”
心里却气得不行,这家人真是太过分了,第一次见面,就带着孩子过来,这哪有相亲的诚意?
这么小的孩子,没人教能说出这种话吗?
曾志国看了亚男一眼,放下十块钱让她结帐,说了声抱歉去追曾思源了。
曾思源虽然跑得早,但他人小腿短,在全聚德外面马路上就被曾志国追上了,感受到头顶有阴影遮住了他,想到今天他故意搞砸了曾志国的相亲,不禁瑟缩了下又挺直了身体。
就是挨顿打他也认了!
没想到,那个高大的男人只是过来摸了下他的头发,叹口气抱起他说:“走吧。”
竟然没打他不说,连态度都没什么变化,曾思源虽然不后悔自己做的事,但对曾志国不由多了分愧疚。
“爸爸!”曾思源穿到这个身体上时,身体里原主身体已亡,却还残留有意识,也不知怎么就和他融合了。他也是权衡利弊之后,才决定以这个身份继续活下去。这声爸爸,是他叫得最心甘情愿的一声。
这个男人给了他渴望的父爱,可时间哪怕再后退回去,他还是会做相同的事。正是因为他好,他才希望妈妈能嫁给他,过上幸福的生活。
曾志国嗯了一声。
“对不起!”
曾志国把曾思源在怀里又换了个姿势,又揉揉他小脑袋,“回家再说。”
这时候,亚男结过帐,把几张钱及打包好的菜递过来,淡淡地道:“孩子没事就好,这是余下的钱及菜,我想起来还有事,先走了。”
曾志国接过钱,把菜推了回去,“对不起,耽误你时间了,这个菜都没动,你拿回去吃吧。”
这几个菜,得好几块钱呢,现在一个月肉票有限,这些菜都比得上她半年的肉票了,亚男不客气地接过了菜,相亲不成,好歹还有好吃的。
几人各自分开,曾志国和曾思源回了他们的家,一进门,曾思源就自动到上次被罚站军姿的过道处站好了。
他这态度,让曾志国都气笑了,“你也知道你做错了啊?”
曾思源耷拉着脑袋,“我不想要另一个女人做妈妈。”
“你不想让另一个女人做妈妈可以,你得告诉我,我结婚是想我们的生活过得更美好,肯定要参考你的意见,但你不能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给别人难堪,这不是有教养的人做的事。这周都要站军姿,两个月不能去找乔巧阿姨,知道了吗?”
“那能不能把罚站军姿的时间加长,不要阻挡我去找乔巧阿姨?”
曾志国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正因为聪明,我才说有事一家人要好好商量,不能自己任性枉为。什么叫惩罚,疼了才叫惩罚,看来站军姿你都不当回事,那么我就换一种方式,这样你才能记得住!”
曾思源垂头丧气地想,两个月,都从夏天变成秋天了,不知道到时候妈妈会怎样。早知道曾志国也不是非得急着再结婚,他也不用这么激进的方式了。这算什么,两败俱伤互相伤害么?
晚上回去,杨利娟知道了相亲的结果,气得训了曾思源一通,又责备曾志国道:“我看你就是太心软了,哪有这么宠着孩子的,这样下去,你这辈子都别打算再成家了。让我说,你下次不要告诉思源,再去相个对象,把生米做成熟饭,小孩子过了那个时间段,人也熟悉就好了,哪能这事也依着他呢。”
“妈,思源不是普通的孩子,虽然有些偏激,但他这么做可能还是跟小时侯没妈了有关系,想要一个全心全意为他考虑的妈妈,但他有自己的思维及做事逻辑,我们不能那么粗暴对待他,不然只能把他推得越来越远。”
“什么他自己的思维及做事逻辑,一个小屁孩,不过听风就是雨,怕有后妈后你不再像这样亲他罢了。”
“他来到这个世界,我们本来就没有征求他的同意,他之所以养成这个性格,我想可能还是我没有给足他安全感的缘故,是我失败的婚姻才给他造成了这种缺憾,所以以后我才不能不管不顾他的意愿再成家。相亲的事就算了。”
杨利娟清楚儿子的脾气,看他这么说知道是没有可能改变了,只得罢了。曾思源又忙过来卖萌,哄得杨利娟露出了笑容才罢。
乔巧并不知道曾家发生的事,她做的八一建军节的展板获得了大家的好评,连胡斌的厂长姐夫都在厂里例会上表扬了她,工资还浮动了些,涨到了一个月21元。
工作得到了认可,胡斌也很高兴,偷偷和乔巧说,因为他姐夫是从部队转业回来的,所以一直对部队怀有很深的感情,年年建军节他都当成大节日来办。
工作得心应手,乔巧觉得如果她在燕京的生活有什么不足,那就是她没有粮油关系,眼看带过来的30斤粮票已去了快四分之一,她也有些发愁以后怎么办。好在上次写信她已说了这个问题,让妈妈问问支书杨慧芳,现在就等着回信了。
忙完晚上回到宿舍,胡晓娟已回来了,见到乔巧有些激动地说:“乔巧姐,你太厉害了,展板在例会上被表扬,也给我画幅像行不行?”
这都是小事,乔巧给胡晓娟画了一幅速写,美得她不停说谢谢,还说:“乔巧姐,你画得这么好,我看《工人日报》上有十一征集图画比赛的活动,你去参加说不定就获奖了呢。”
胡晓娟随口一说,乔巧却觉得这是个机会,回头她就去找了份《工人日报》来看。
上面说为了迎接建国27周年,展示工业方面成果,用图画的形式描绘波澜壮阔的革命形势,进行绘画征稿,篇幅不限。
乔巧想了下,她现在是在自行车厂工作,最好画一幅能和自行车有关的。不像后世她去世前,汽车都已经泛滥,直到八十年代中期,自行车、缝纫机、手表还是结婚的必备三大件之一。
而1976年,拥有一辆自行车还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就乔巧所知,整个红星大队,也不过两三辆,连县里革委会主任下乡视察,骑的都是自行车。
可一个物品既然值得炫耀,得到它就有难度。这时吃饭要粮票,买布要布票,买肉要肉票,买自行车除了一大笔钱,也少不了工业券及自行车票。一辆自行车,以乔巧的工资,不吃不喝要攒近一年。
钱还是次要的,自行车票只发给单位,一个单位一年也不过几张,所以展示自行车的发展也是工业进步的一个表现,乔巧越想越觉得这个思路可以。
可怎么表现呢?她不断想十一有什么特殊的,后世在这个时刻会有什么,突然,她眼前一亮,那当然是激动人心的安安门前阅兵啊。
乔巧的脑海里有了个灵感。
第17章
这天下班后; 胡斌见乔巧还不走,反而拿出了画画工具,催她说:“乔巧同志; 知道你一心扑在工作上,不过也要爱护身体。”这样一个好用的属下; 他可不像她有什么意外。
“胡组长; 我有一个想法想向您汇报一下。”乔巧给足了胡斌面子与尊重。
侯华不亏姓侯; 猴得很,当即就说自己有事要先走了。乔巧这才说:“我看到了《工人日报》上的征稿启事,想画一幅表现咱们自行车行业的画去参展; 希望能得到您的支持。”
胡斌眼睛一亮; “行,看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你只管说,我们单位的绘画材料你只管用,有什么不够的地方我还可以申请经费。”反正得奖了是他领导有方; 是自行车厂的光荣,没得奖最多不过出笔材料费罢了。
乔巧找他就是为此,这时候讲究集体主义,她自己掏钱画一幅; 以个人名义参展,即使得奖了,说不定还说她无组织无纪律,个人思想严重; 不如直接以单位名义参展,还能获得支持。
“这幅画会大一些,除了绘画的纸墨颜料,我想用下咱们这张大桌子。”这样才好铺展开。
“这都没问题,你专心只管画,如果时间不够了,单位的工作你只管交给我与侯华,我们能自己做的,就不用你来干,我们宣传组隔壁办公室还有一间是小仓库,如果你嫌这里不静,也给你腾出来好专心作画。”
“谢谢胡组长。”
事情就这么说定,乔巧开始了她大幅画的制作。
另一边,洪学兵忙过手头的项目,终于请下来假,买了张回去的火车票。
他舍不得买带座位的,只买了站票。在火车上不敢多喝水,饿了就吃口自己带的干粮,等下火车后,嗓子火辣辣地疼,腿也要僵得不会打弯了。
再乘车到了县城,从县城走回家已到半夜了,是又饿又渴又累又困,想着终于到家了,他可以看看爸爸怎么样了,再吃顿热饭,好好睡一觉,休息一晚。
洪老头听到声音出来开门,见到是他,劈头就问:“你怎么回来了?我原来不是和你说了,一年回来一趟就行了,现在回来,得浪费多少钱嘛!有那个费用,你寄回来多好!”
洪学兵心里一下子凉凉的,没有嘘寒问暖,没有人关心问他怎么样了,只是觉得他回来是浪费了钱。
突然他觉得这一幕怎么似曾相识,乔巧去燕京时他说的第一句话不就是“你怎么来了?”当时她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心情,才斥责他后就一口气咬定要离婚。
洪老太也出来了,打了个呵欠堆了个笑脸,“学兵,别怪你爸脾气不好,这段时间他经常被人□□,这是好不容易才被放了回来,你回来了看看能不能找人免去他的□□?摘去坏分子的帽子?现在天晚了,先去睡会,明天早上我们再商量看怎么办?”
原来乔巧在的时候,哪怕他半夜回来,也会去倒个热水让他喝,给他洗脚,他这边洗着,她还会去做碗热面或者煮个鸡蛋水。
那时他习以为常,不以为然。
可这次,一个责备他浪费了钱,另一个就让他快想办法去解决难题。没人问他嗓子为什么沙哑着,也没人问他一句这么晚了,饿不饿,渴不渴,累不累。
他忽然觉得,没了那些关心,哪怕是夏天,这个家还是冷冰冰的。洪学兵忽然又想起了乔巧说过的那句话,你没觉得爸妈待你和志兵是不一样的吗?
一个想法浮现心头,如果是志兵大晚上回来,爸妈也会这么对他吗?
洪学兵心里忽然有一丝不平来,他省吃俭用,匆匆忙忙赶回来,图的是什么?
“妈,我晚饭都没吃,一直到现在。”
“梁上挂的篮里有馍,对了,那个白面的是给铁蛋留的,他小,吃不得粗粮,你别动。干了一天活,我一把年纪累死了,先去睡了啊。”说完两口子就去睡了。
留下洪学兵拖着僵硬的腿,伸手摘下挂在梁下面的篮子,里面有两个白面馍,其他的是黑褐色的窝窝头。洪学兵拿出来一个,因为被吹得久了,窝窝头硬得像石头一样,吃着磨得嗓子更疼了。
家里连热水都没有,洪学兵去灶屋缸里舀了碗凉水,这才就着把窝窝头吃了下去,也吃下去了满肚子的苦涩。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被两口子叫醒了。
洪老头叹气说他被人□□,让洪学兵赶快想办法,解除他坏分子的身份,免于被□□。
这时天还没亮,家里的座钟显示才四点钟,洪学兵在火车上熬了两天一夜,昨天又半夜才回来,几天没有好的睡眠让他头疼欲裂,听洪老头这么说,只得苦笑说:“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他只是燕京一个机械制造厂的工程师,哪里管得着这里的情况。就是他有能力,可洪老头是被全大队的人捉奸的,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又怎么可能敢循私舞弊?
洪老头一下子就黑下脸,“白供养你上学这么久,一点儿本事也没有?”
原来只是抱了万一的希望,听洪学兵说没办法,洪老太开始关心起另一个问题。
家里的钱一下子少了那么多,问洪老头他还不承认,反而指责是她拿了,两口已为此发生了好几次争执了,现在洪学兵回来,洪老太忙说:“你爸被拉去□□,家里一下子少了一个大劳动力,挣的工分更少了,生活越来越难过,恐怕今年分粮时还要倒找大队钱了。学兵你有工作,看能不能帮衬下家里?”
洪学兵更难过了,原来他怎么眼瞎了一样,一门心思全用在家里边,没对乔巧有一点儿的关心呢?
原来每次回来,洪学兵都很主动拿钱出来,今天他突然起了个念头,“乔巧去和我离婚了,她又逼着我给了她钱,说不给就去单位宣传我爸的事,我现在除了来回路费,也没钱了。”
这下子像捅了马蜂窝,洪老头骂了洪学兵及乔巧半天,这次连洪老太也没在中间缓和,只不轻不重说句洪老头心情不好。不拿钱回来,还白浪费来回的路费,挨顿骂也不亏。
还有乔巧,富农出身的人,还要和洪学兵离婚,就得卖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去,被一群男人轮着使用才行。
洪学兵表面上平静,却想到乔巧的一番话,“做佣人还有佣金呢,我辛辛苦苦做牛做马,还承了你家天大的情一样。”
可父母对他还是这样,对尚是外人的乔巧呢?
他们骂他还可以,他们生养了他,可听他们骂乔巧,让他忍不住说:“不要骂了,是我对她不好!”
这一声吼让洪老头两人惊愕地张大了嘴巴,半响洪老太才说:“学兵,你大声训斥我们我就不说了,谁让你是我们儿子呢,可乔巧出身富农,我们平时可没有对不起她,现在家里出了事她就嫌弃你,这种女人会有什么好结果?”
原来他一直听父母说乔巧家里成分不好,嫁过来没人打她,他也从来没看不起她,是她高攀了。
他也是这么认为,现在再听,却是那么刺耳。那么乔巧又是怎么在这样的家里待了好几年的呢?
洪学兵心如刀绞。
他萌生了去找林慧芳去问问情况的念头,他想知道别人眼中的她是什么样。等他劈柴挑水干完一堆的活,又把洪老头送到公社再返回时,直接去了林慧芳家。
另一边,乔妈妈也接到了邮递员送来的信,在签收的地方按了个手印,她忙拿着信让乔立念。
乔立很快读完了信,说:“我姐在自行车厂找了个工作,但只有工资,没有粮油关系,让咱们问问红星大队的支书林慧芳,有什么方法能让她也跟着分粮。还有就是她和洪学兵分开了,想把户口迁回来。”
乔巧走之前就说过这事了,乔妈妈及乔立心里都有了准备,虽然女儿离婚让她有些担心,但能找到在自行车厂的工作,还是让她挺高兴的,她和乔立及儿媳妇林盼儿商量,“你姐在自行车工作,以后能想办法弄来自行车票,真弄来了,我想着把票给林支书,感谢她对你姐的帮助,你们觉得怎么样?”
乔妈妈自己拉扯一双儿女长大,待人又好,在乔家很有权威,乔立不用说,林盼儿也赞同地说:“给林支书吧,这样分粮时也能多考虑着姐姐。”
乔妈妈赞赏地看她一眼,又吩咐他们这事先不要说,就拎了一只老母鸡急着去找林慧芳了。
林慧芳见到说:把她迎进堂屋坐下,问:“你急匆匆过来,还一脸喜色,是不是巧儿有了好消息?”
女儿从洪家出来不再受他们磋磨,还找到了工作,以后日子只会越来越好,乔妈妈不由露出了笑,“乔巧在自行车厂找到了一份工作,她在信中还记着你的好呢,让我赶快把借你的钱还回来不说,还说他们得到自行车票的机会很大,现在不是刚去嘛,说等她有了票就让给你送过来,感谢你对她一直的照顾。”
“我原来有个女儿没养住,巧儿踏实能干,我把她就当作自己女儿看呢。”林慧芳也为乔巧感到高兴。现在乔巧去了外面,还能想着她,她的付出也算没白费。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乔妈妈把钱给了林慧芳,这才说:“我今天来找林支书你,是有两件重要的事来找你帮忙,就是巧儿想一直在燕京工作,可现在她的户口没办法迁走,还能不能在咱们这里分粮食,二是巧儿和洪学兵过不成,到燕京后现在两人已分开了,我能把她的户口迁走不成?”
林慧芳直接说:“第一个问题好解决,我们大队去年一个人的生产价值是192元钱,原来她一直参加着劳动,工分都给她算着呢。余下的月份里,我可以做主,只要一个月交17元钱,就能继续参加大队分粮。
“第二个问题,乔巧要想迁户口的话,最好是等分了秋粮之后,这没几个月了,原来的工分在咱们大队,现在户口迁过去各方面对她不利。”
洪学兵走到院子里,就听到了说乔巧要迁户口的话,心里猛然跳了起来,如果她把户口也迁走,岂不是与自己更是一点关系也没了?
他变走为跑,跌跌撞撞进了屋。
第18章
洪学兵想; 如果乔巧户口也迁走,他就彻底与她没关系了。大步跨进屋内,他顾不上别的; 先冲乔妈妈叫了声妈,焦急地说:“能不能不要迁走乔巧户口?原来是我做得不够; 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会好好照顾她; 关心她的。”
乔妈妈冷哼了一声,早干什么去了,结婚这么多年; 如果不是看女儿实在过得苦; 她也不会同意女儿离婚啊。
“学兵,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 那时觉得好歹知根知底,洪老头还说你们家不会像别人家那样看不起巧儿出身,我这才同意了你们的婚事。可去了你们家之后巧儿过的什么日子?她自己挣的工分一分钱拿不到不说; 只当孝顺你爸妈了。可他们不该天天戳巧儿的心窝,连小孩都说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你自己扪心自问,生不出孩子是她一个人的事吗?”
“这当父母的,哪有支持孩子离婚的呢; 谁不是想着他们好好地过日子?你从小孝顺,这是应该的,哪怕你对巧儿有对你父母十分之一的好,今天我也会劝巧儿慎重考虑。可你对她说过一句暖心的话吗?你有体贴关心过她一次吗?”
林慧芳也说:“要说我不应该说这话; 可你父母娶了个媳妇,那跟娶个摇钱树差不多,吃的是草,挤出的是牛奶,吃的草还是自己去找的,简直是一本万利啊。也就是乔巧性格好,换个人早就受不了翻脸了。”
洪学兵发现他竟然无可辩解,心里像被蚂蚁咬着一样疼,怪不得乔巧无论如何也要和他离婚。只好想了个办法说:“妈,我真的后悔了,就跟做了一场大梦一样,突然醒了过来。现在别人还不知道我和巧儿分开了,可真把她的户口迁走,要有不少人对你们对乔巧指指点点怎么办。”
“反正我们家是富农,受到的指点还少吗?真心关心你的人不会去幸灾乐祸,那些爱说几句酸话的,随便他们,不疼不痒的。日子是自己过的。”乔妈妈不以为然。
“巧儿将来总要成家的,不然一个人多孤单,可即使再成家,也难保证对方人品怎么样?那还不如继续选择我,现在她已在燕京工作,远离了家里这些事,我会努力对她好,弥补以往的过失。”
乔妈妈犹豫,仍是坚定地说:“这是巧儿自己的事,嫁人的时候是我给她选的,她过得这么苦我是有责任的,一在我要按她的意见办。”
林慧芳却想到另一个问题,就说:“快秋收了,放在红星大队,我可以给巧儿作主分粮食。暂时先放这里,你再写信问问巧儿这样行不?”
乔妈妈不好不给林慧芳面子,但她坚持一点,“日子是巧儿自己过的,该怎么样,让巧儿自己选吧。我这当妈的听她的。户口就是不迁,但要在上面注明两人已离婚,免得洪家再有什么事连累她。”
“行,我一会儿就为她写证明。”她还劝洪学兵,“既然巧儿都这么说了,你也答应了离婚,就放她自由吧,不然你强着不放,她心里还是怨你。你真改过,也得让巧儿看到你改过的表现才是。”
“林支书说的话在理,我就是这么想的。”乔巧妈忙道。
洪学兵无奈答应了,不过他沮丧到了顶点,整个人像干旱了许多的庄稼似的没了精气神。
林慧芳看他这样,想着乔巧他两人之所以到如今地步,主要还在于洪家人太极品,洪学兵要真改过了,说不定两人还有机会,有些可怜他,就说:“学兵,你也不要你爸让东去你不敢往西,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对待他们,大队里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见。现在既然你能认识到原来有不足,有句话我得说下,你很可能是抱养的。”
这话让乔妈妈及洪学兵都震惊不已,特别是洪学兵,心里简直像十级台风刮过一样,他想说这不可能。
但看到林慧芳郑重的表情,他觉得林慧芳一个支书,哪用得着对他说假话。也只有这个说法,才能解释为什么爸妈对他和洪志兵那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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