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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喜欢我的样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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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子大约看出了她不情愿,劝说道:“这地方不比咱B市,贼冷,风也大!我们在外面一站就是几个小时,啥都不比这军大衣扛冻。我们的人都是人手一套,明天穿上这个就谁也不认得谁了。”

许冬言的心思被看穿,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说:“好的,谢谢。”

“哦,对了,明天早上八点从宾馆出发,您可以提前去餐厅吃点东西,但千万别迟到哦!”

“好。”

第二天出门前,许冬言看着床上那套军大衣依旧有点犹豫不定。她昨天晚上试了一下,实在是穿不出刘天王的帅气,怎么看都觉得很傻。

她想打开窗子感受一下早上的温度,却发现窗子被冻上了,费了好大劲儿才推开。刚推开一个小缝隙,冷风顿时灌人,让她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不穿大衣的想法也随之被打消了。

还差五分钟到八点的时候,许冬言下了楼。她觉得自己够守时了,却发现大巴车里已经坐满了人,只有宁时修站在车门前。他似乎正要打电话,但看到她后又收起了手机,嘴角不由得浮上笑意。

许冬言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就后悔了。说什么人手一套,宁时修明明还英武帅气地穿着他昨天那件黑色长款羽绒服。再看车上的人,也都是平时的穿着打扮。只有她傻里傻气地穿着超大号的军大衣,还戴着长耳朵的军帽。 

可是现在再去换掉已然来不及了,她没好气地走过去。宁时修笑意更深,抬手替她整了整戴歪的帽子:“怎么看着像匪军啊。”

许冬言瞪着他。他立刻敛了敛笑容,但看得出在强忍着笑意:“这么穿没错,只是车里没那么冷,大家都把大衣放在车上了。等回头到了那边工地,你就知道这些东西有多管用了。

“呵呵。”许冬言皮笑肉不笑,“这么说,还得谢谢你的绿帽子。”

宁时修拍了拍她后背:“咱兄妹俩就别客气了!快上车吧,下次早点下来,就不会被这么多人看笑话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向伶牙俐齿的许冬言,此刻也只有咬牙切齿、无力还击的份儿了。

大巴车晃晃悠悠地驶出小县城,沿途的风景逐渐荒芜起来。起初车子里的人还在聊天,到了后来大家都在安静地休息。

差不多四十分钟的车程,车子再度停下来。有人从后座将军大衣一件件传过来,众人穿戴整齐后下了车。

原来,宁时修没有骗人……

跟着众人下了车,许冬言看到一座残桥跨过一个小山沟,还差一点就连接到对面的高速公路上了。

风很大,许冬言却来了精神。她正要跟着人爬上桥去看看,却感到大衣领子被什么东西钩住了。她一回头,发现是宁时修。

“干什么?”她一张口就是一团氤氲的哈气,眼睫毛上立刻结上了一层细细的霜。

宁时修放低声音:“那边那个小白房你看到了吧?里面有暖炉,你就在那儿等我们收工。”

“我不跟着你?”

“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不跟着你,算哪门子采访?”

宁时修不耐烦地说:“你是不是傻啊!这天儿多冷,上面又不安全。”

“大家不是都去了吗?”

“你跟别人能一样吗?”

其实宁时修说这话的本意是指许冬言是个女孩子而且笨手笨脚的,但是许冬言听在心里却蓦然一暖:原来她在他心里竟是与别人不同的。

她笑嘻嘻地说“那我也得跟着你。”

宁时修看了她片刻,最后无奈地妥协了:“跟就跟吧。但要跟好了,不许瞎跑。”

“知道了!”

包工头领着宁时修看这几天的施工情况,总的来说和设计图纸的出入不大,不过也有需要调整的地方。而当务之急是工期紧张,需要一个合理的策划来解决天气恶劣造成的工期进展慢的问题。施工方、当地政府的人还有监理也正是因为这个问题凑到了一起。众人讨论了一会儿,宁时修瞥了一眼身后瑟瑟发抖的许冬言,提议道:“不如回宾馆再细聊吧。”

众人似乎这时才感觉到了冷,都表示赞同。

许冬言一听宁时修说要回去,第一次觉得他太可爱了,害自己戴“绿帽子”的事也没那么计较了。

回去的路上,宁时修低声对许冬言说:“你也看到了,我估计这项目年前是结不了了,你大概了解一下情况就先回B市吧。”

“我才刚来。”还不到一天就要赶她走了?

“你这是要跟到底吗?”

“那倒也不用。你们什么时候走?”

“比你晚几天。”

许冬言想了一下:“也不差那几天,要不一起走……我是说,我好不容易来一趟,多多积累点素材。”

宁时修才不管她为什么想要留下来,他只知道没几天就过年了,得赶紧让她回家:“这天寒地冻的,你在这儿待着干什么?明后天就赶快回去吧!”

许冬言随便发了一篇稿子回公司,本以为刘科不满意了会让她再跟两天,没想到稿子竟然出奇顺利地过了。她再没什么理由待下去,只好让山子给她订返程机票。

这时候,内蒙古又是连日的大雪。也正因为这大雪,后面几天回B市的航班都取消了,高速公路也封路了,临近年关,火车票更是一票难求……

为了在过年前把许冬言送回去,宁时修费尽心思找人、托关系,许冬言却放下了一颗心,一点都不着急地看着他忙活。

结果让许冬言很满意——票还是没买到。

宁时修看着她一脸的无所谓有点莫名其妙:“留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过年,有什么好啊?”

“也没什么不好啊!”

宁时修看了她几秒,笑了:“随你吧。到时候想家了可别哭。”

许冬言耸了耸肩:“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其实这些年来,她从来没有在这么重要的日子离开过温琴。即便母女俩平日里时不时地拌嘴吵架,但亲人就是亲人,在每一个特别的日子里,有亲人在身边的感觉才算踏实。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宁时修似乎已经成了她的另一个亲人,只要有他的地方,就有家的感觉。

大年三十的前两天,宁时修他们的工作才告一段落。

大早,许冬言正在卫生间洗漱,就听到有人敲门。她吐了牙膏沫子,快速地漱了漱口去开门。

门外宁时修只穿了一件卫衣,脖子上挂着一个单反,许冬言开门时,他正低头鼓弄着单反。

“赶紧收拾一下出门。”

许冬言问:“去哪儿? 

“附近转转。”

许冬言一听是去逛街,立刻来了兴致。她来这小镇都快十天了,唯一去过的地方就是山上的那个工地。以前不是她没时间,而是宁时修不许她自己出去。眼下,显然是他要带着她去了。

她连忙冲回卫生间继续洗漱:“等我五分钟。”

宁时修在门口笑了一下:“五分钟够吗?”

“够够够!”

雪其实早就不下了,但是天气寒冷,没人刻意除雪的话,积雪可以数日不化。

宁时修和许冬言所在的这条小街道显然就没有人去刻意除雪,整个街道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有各家各户为了过节而挂出的红灯笼最为抢眼。

一路上,宁时修话不多,只是边走边随手拍着照片。许冬言讥讽他装文艺青年,可等他停下来看照片回放时,她却忍不住凑脑袋过去跟着看。

不得不说,他的摄影技术真的挺不错,原本只是普通的街景,被他那么一拍,就像明信片里的景色一样。

“看不出,你兴趣爱好还不少。”

宁时修利索地删掉不满意的照片,又拿起相机找着角度:“走的地方多了,光靠画是画不完的。”

许冬言点头:“也是,回头我也学学。”

两人一路从清冷的街道渐渐走到了一处集市,这算是许冬言来到这里以后见到的最热闹的地方了。她看着什么都觉得新鲜,一个人走在前面,一时间忘了宁时修。

走到一个卖对联的小摊前,她停下脚步。其实对联很常见,可是上面的字却不常见。

“这是蒙语对联吗?”

“是啊。您看中哪副了?”

她指着自己眼前的一副问老板:“这副是什么意思?”

老板给她解释了一遍。她又连着问了几副,老板都很有耐心地翻译着。

许冬言认真地记下了每一副的意思,选了最合意的一副:“就要这个吧。”

一摸口袋才发现自己没带钱,好在还有宁时修。她连忙回头找人,却见他正站在身后不远处看着自己。

她拿起自己刚选好的那一副对联展开来给他看:“霸气吧?”

宁时修笑:“弄明白意思了?”

“嗯,意思特美好。你给家里买一副吧!”

宁时修似笑非笑地问:“我?”

“对啊。”

“不是你挑好的吗?”

“我帮你挑的啊。”

宁时修笑了一下说:“好。”

付了钱,两人继续往前走。许冬言很快又被别的东西吸引了,落后了宁时修一大截。宁时修回头发现人又不见了,只好站在原地等她。等看到她了,他不耐烦地催促道:“没带钱就跟紧点,回头走丢了,你中午就只能饿肚子了。

许冬言撇了撇嘴,原来他知道她没带钱。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中国人的大年夜。小旅馆的厨师早早下了班,设计师们亲自下厨,凑了一桌子菜。

起初的气氛还有点拘谨,酒过三巡后,场面便开始有点失控,有人给家里人打电话哭诉,有人抱在一起东倒西歪地聊着天。

宁时修坐在位置上始终没有挪过地方,时不时地有人来给他敬酒。他也实在,但凡是别人敬的他就先干为敬。施工方加上设计院一共十几个人,除了许冬言,至少每人都敬过他一杯。

眼看着又有人去敬酒,许冬言不由得嘀咕:“这都喝了小一斤了。”

旁边的山子听到她的话,笑了:“您担心头儿啊?完全没必要!他可是我们院里出了名的千杯不醉!”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许冬言一听,凑过去问山子:“那你们那里还有别的关于他的传闻吗?”

山子脸上那种不怀好意的笑容渐渐扩大。他没有回答许冬言,反而问道:“我发现头儿对您特别关照,您二位之前肯定是认识的吧?”

许冬言微微挑眉:“是啊。”

“怎么认识的?”

许冬言正想随便胡诌一个,手机突然响了,是温琴向她发起的视频邀请。她跟山子打了个招呼:“我出去一下。”

许冬言起身走到餐厅外面的小阳台上。小阳台都是封闭的,虽然没有屋子里暖和,但也不冷。她接通视频,不禁愣了一下:就算B市没有包头冷,但也不至于穿短袖吧? 

温琴的背景是一家餐厅,环境很幽静。她跟女儿打着招呼:“过年好啊!”

“您冷不冷啊?”

“不冷啊,还很热呢。”

温琴说。

“您这是在哪儿?”

“你俩都不回家,我们就来三亚过年了。你们那儿怎么样,冷吗?”

许冬言羡慕地撇了撇嘴:“不是很冷,也就零下二十几度吧。”

温琴斜着眼睛想了想:“零下二十几度啊……我还真没体会过。”

许冬言不耐烦地说:“妈,您除了炫耀还有别的事情吗?”

“看看你呗!怎么才几天不见就丑成了这样,是不是总熬夜啊?”

“呵,谢谢关心啊。”

“应该的。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吧。你们呢?”

“过完年吧。”

“那您问个什么劲儿啊!”

“你这白眼狼孩子,你妈当然是关心你啊!好啦不说啦,我们吃完晚饭了,去海边溜达溜达。”

挂上电话,许冬言这才发现宁时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她的身边。他靠在阳台上,嘴里含着一支烟,打火机在手上吧嗒吧嗒地响着,就是不把烟点燃。

“你怎么走路没声音的?”

“是你聊得太专注了。”

“他们去三亚了。”

“我知道。”

许冬言看他:“刚才见你酒量不错。”

宁时修转了下身,跟许冬言一样面对外面。他这才把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团烟雾:“水喝多了都难受,更何况是酒。不醉不代表我不难受。”

许冬言斜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真搞不懂,明明知道难受,为什么还要喝?”

“这世上本来就有很多事都跟喝酒是一个道理,明知道喝了会难受、会失控,还是会有很多人乐此不疲。”

“你呢?”许冬言问。

“什么?”

“会难受、会失控吗?”

宁时修笑了笑,沉默了片刻问:“你冷不冷?回房间吧。

许冬言觉得他不想再说,也就不再多问,跟着他往楼上房间走去。

到了宁时修的房门前,许冬言突然说:“我想看看昨天的照片。”

宁时修打开房门:“进来吧。”他指了指房间内:“相机在床头,我先洗个脸醒醒酒。”

“嗯。”

许冬言坐在床上一张张地看着照片回放。不得不说宁时修的拍照技术真的很不错,虽然许冬言的眼光不是专业的,但是她欣赏美的能力还是有的。

翻到某一张时,她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照片里是她正在跟卖对联的小贩聊天的场景。她把照片放大,仔细看着自己的脸。这个角度不错,脸显得很小。

她继续往后翻,发现全是她:有她站着的,有半弯着腰的,有凝眉思考的,也有面带笑容的……

宁时修洗好了脸,走到她面前。她一点点地将视线上移,最后对上了他的目光。

他面色沉静,下巴上还悬着水珠,显然已经看到了她手上的照片。他状似随意地说道:“我平时不怎么拍人,技术一般。你不喜欢的话,就删掉吧。”

“就这样?”许冬言依旧仰着头逼视着他。

宁时修不解:“不然呢?”

“你这是在偷拍我!”

宁时修无奈:“这算哪门子偷拍!”

“这怎么不算偷拍?”

宁时修夺过相机,拉着她往门外走:“喝酒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撒什么酒疯?快回去睡觉!”

走到门前,许冬言一转身靠在门框上:“我不走!今天得把话说清楚!”

“你神经病吧?”宁时修试图把她推出房间。许冬言又怎么肯乖乖听话? 

两人正较着劲,门外传来一个困惑的声音:“你们?”是山子的声音两人一愣,打量了彼此一眼:宁时修试图把许冬言推出房间,而许冬言为了不被推出去正双手抵在他胸前顽强抵抗着。别看她个子小,力气却不小,宁时修险些被推个踉跄,只好一手扶住她身后的墙。

可是这一幕在山子看来,就是你情我愿、你依我侬的调情无疑。

宁时修没好气:“看什么看!”

山子如梦初醒,捂着眼睛喊着“我什么都没看见”就跑远了。

被山子这么一搅和,两人也不较劲了。宁时修低头拿起相机:“我把照片都删了,成吧?”

“我的照片,你凭什么说删就删?”

宁时修不耐烦地皱眉:“我说许冬言,你是不是脑子别进改锥了?怎么这么轴啊!”

“谁让你先偷拍我的!”

宁时修认命地说:“行,我知道了,狗屎踩不得。说吧,你想怎么解决?”

“你留着,不许删!”

“什么?”折腾了半天就是为了不让他删掉了宁时修觉得好笑。

“对!不许删,然后再发一份给我。”

宁时修想了想勾起嘴角:“好吧。还有什么吩咐?”

“没了。”

“可以睡觉去了吧?”

“嗯。”

宁时修松了口气:“好走,不送!”

回到房间,许冬言觉得有些委屈。刚才她让他留着照片时,他那表情是什么意思了好像他还挺不情愿的!想到这里,许冬言火气上涌,发短信催促宁时修:“照片呢?快点发啊!”

宁时修正在导出数据,懒懒地回了一句:“快了。”

没一会儿,一组照片上传到了电脑上,他挑出许冬言的那几张发给了她。发完之后,他又想了想,将自己认为最好的一张发到了自己的邮箱里,然后用手机打开邮箱,保存图片。

当许冬言和宁时修回到B市时,春节假期都快过完了。

回到家没多久,两人又不得不投人到新一年的工作中。忙碌了几天,许冬言发现某个日子越来越近了,那就是2月14日的情人节。以前的情人节,许冬言都是和小陶一起互相取暖。可是今年,小陶竟然要在那天去相亲。这就意味着,许冬言只能一个人在家过了。

她安慰自己:不就是个普通的星期四吗,也没什么特别的。

可是真等到了这个星期四时,看到整个办公室里的人都沉浸在节日的氛围中时,她又觉得心头一阵凄凉,这个世界对“单身狗”总是不太友善……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看到来电人的名字时,她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意,声音却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什么事啊?”

宁时修问:“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许冬言想了想说:“好多安排。”

“这样啊……”电话里的宁时修沉吟了片刻。

许冬言又补充道:“不过我可以考虑推掉。”

宁时修也笑了:“正好今天我不用加班,家里也没人给你做饭,晚上一起出去吃吧。”

难道他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今天?”许冬言问。

“对啊,怎么了?”

“可今天是情人节。

‘“情人节也得吃饭。”原来他才是只把今天当作是个星期四的人。

不过有人约总比没人约强。她说:“时间地点。”

宁时修说:“你在办公室等着吧,下班我去接你。”

晚上,宁时修带着许冬言去了一家西餐厅。餐厅的门面很低调,但门前的排好车却暴露了这家店的目标群体。

许冬言跟着宁时修往店里走,侍者非常绅士,店内装修也很奢华。不用说,这就是个高消费的地儿。即便如此,在今天这样的日子,这里也是座无虚席。

侍者引着他们到了一个临窗的小桌,递上两份菜单就不再说话了。

许冬言打开看了一眼,趁着侍者不注意,对宁时修对口型:“太贵了,别在这儿吃了。”

宁时修笑了,却不理会许冬言,利索地替两人点了菜。

侍者拿着菜单离开后,许冬言警惕地看着他:“这么大方?无事献殷勤——

说吧,这顿饭的代价是什么?”

“你放心好了,你多安全啊’实在没什么值得别人觊觎的。”见许冬言还是瞪着他,他笑着说,“那就当是答谢,谢你文章写得漂亮。”

“就为这个?”

〃不然呢?还指着我表白吗?”

许冬言悻悻地闭了嘴。

宁时修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电影票,状似无意地说:“今天山子本来打算和女朋友去看电影的,但是突然去不了了,就非要把票给我。”

许冬言接过票,挑眉看他:“山子给你的?”宁时修嗯了一声,眼神有些飘忽。这回轮到许冬言笑了:“你这助理够体贴的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许冬言和宁时修说话,每次必然是夹枪带棒、你来我往,但就是这样吵吵闹闹的反而很自然,相处起来更舒服。

这一顿饭吃得特别轻松愉快。从餐厅出来,两人正打算驱车赶往电影院时,许冬言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小陶,可是她这时候不是应该正在相亲吗,怎么有空给她打电话?难道遇到奇葩,等她去解围? 

她幸灾乐祸地接通电话:“什么情况?”

“冬言,陆总要走了!”

冷不防听到陆江庭的名字,许冬言不由得一任:“什么要走了‘?他要去哪儿?你不是在相亲吗?”

“还相什么亲呀!现在我们全部门的人都在开会呢,李副总给我们开的,说陆总已经办完了离职手续,因为新领导还没到任,所以由李副总代管我们部门。”

“他辞职了?那他去哪儿?”

“去S市,可能以后都不回来了。”

许冬言静了两秒,车里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他什么时候走?”

“部门同事说他刚从公司离开,拎着行李箱走的。你现在去机场,应该还能见到他。”

挂上电话,她静静地坐了一小会儿。想到她和陆江庭的缘分还真是不算深厚,也就是三年的上下级关系,除此之外哪怕连个朋友都算不上,不然这么大的事,他至少应该跟她道个别吧? 

宁时修一直安静地陪着她,过了半晌,他问:“要去吗?”原来他什么都听到了。

许冬言冷笑:“去干什么呢?”

“去送行也可以。”

许冬言轻轻叹了口气:“走吧,去看电影。”

宁时修却说:“不去了。要么去机场,要么回家。”

许冬言看了他一眼,只好说:“那回家吧。”

一路上,两人谁都没再说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了起了雪,而且越下越大。皑皑白雪挂上了屋檐,覆上了马路,渐渐地挡住了车里许冬言的视线。

许冬言的心里却在想:这人,也不挑个好天气走,今天的航班大概是要延误了。

第二天,陆江庭辞职的消息已经在公司里传了开来。这么举足轻重的人物离开,必然会引发一些人的遐想。

刘姐又在那儿阴阳怪气:“女的不舍得走,只能男的走了呗。”她言辞隐晦,但是在场的众人都明白那话是什么意思。

许冬言也懒得搭理她,继续低头工作。

这一整天里,她的情绪都很差,她也懒得去掩饰。这样一来,关于他们“感情破裂”的传言似乎得到了证实。然而许冬言根本不关心别人会怎么想,也无暇关心。这一天的工作量实在不少,可以想象,她晚上又要加班了。

宁时修下班回到家时接到了陆江庭的电话。陆江庭说:“我离开B市了,总觉得应该跟你说一声。”

宁时修冷笑:“我都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又变得这么近了。”

陆江庭说:“这次不一样,短期内,我不会回B市了。我这次离开也是突然决定的,因为王璐病了。”

宁时修有点意外:“什么病?”

“躁郁症。原来就有,但是越来越严重了。我这次来就是想照顾她,也借此机会结束我们多年的异地生活吧。”

宁时修冷冷地说:“你对她总算还不差。”

陆江庭笑:“你还在为刘玲那件事怨我吗?”

“谈不上。”

“我当年真的是没想到。”

“已经不重要了。”

“那你还放不下她吗‘?”

宁时修笑了笑,突然岔开了话题:“你是希望我替你转达吗?”

陆江庭专门打电话给宁时修,无非就是希望宁时修把他离开的原因转达给许冬言。宁时修也不傻,一早就猜到了这一点。

陆江庭顿了顿说:“我……”

“你害怕面对她。”

陆江庭叹了口气:“还是你最了解我。”

宁时修冷笑一声:“这事我办不了。有什么话,你还是直接找她说吧。”

陆江庭无奈地笑了笑,也没说要不要给许冬言打个电话,只是说:“那先这样吧。”

这通电话很快就结束了。宁时修挂上电话没一会儿,又进来一条短信,是在外度假的宁志恒发来的。宁志恒说:“刚听你温姨和冬言通了电话,这么晚了冬言还在加班。一会儿你打电话问问她,需要的话你去接一下,女孩子太晚回来不安全。我们不在家,多多照顾你妹妹。”

宁时修回了一条:“知道了。”

许冬言加完班从公司出来,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夜风很大,手伸出去立刻都会被冻僵。这时候又能有谁呢?八成是温琴。她犹豫了片刻要不要接,最后还是脱掉手套去包里摸出手机。

当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时,她不由得愣了一下。僵硬的手指点了接听健,一个一贯温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还没休息吧?”

许冬言说:“还没有。”夜风呼呼的,把她的声音都吹散了。

陆江庭有点意外:“在外面?”

“嗯,刚下班。”

“是不是不方便接电话,要不我晚点打给你?”

“不用。”许冬言说,“就这么说吧。”

静了半晌,陆江庭说:“我打电话来也没别的事情,就是这次走得有点急,走之前没来得及跟同事们说一声。”他刻意说:“同事们”,而并非只是她。陆江庭继续说:“我知道你比他们都小心眼,就特意先给你打个电话。”

许冬言无声地笑一笑,这哪里是小心眼,只是她比别人更在乎他而已,陆江庭又怎么会不明白?只是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将两人的关系无声地拉远了。

“怎么突然就离开B市了?”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因为一些私事。”

许冬言心里苦笑。她知道王璐一直在S市,他们又早就传出了要结婚的消息,他去S市自然是为了王璐,这又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许冬言并不想回避什么:“是回去结婚的吧?恭喜了。”

陆江庭却长叹了一口气:“暂时恐怕不会结了。”

许冬言一愣:“为什么?”

陆江庭笑了笑:“她身体不太好,就延期了。”

“原来是这样……”

两人一时也没什么话说。许冬言的手指已经冻僵了,正想道个别挂电话,陆江庭突然又说:“冬言,其实这几年,我在卓华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你。”

许冬言的心跳突然停了一瞬。她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静静地等着陆江庭继续说。

陆江庭却不继续了,而是说:“早点回家吧。虽然我以后不在B市了,但我们还是朋友,还可以常联系。”

许冬言静了几秒说:“好的。”然后在冷风中,听着陆江庭的声音变成了嘟嘟的忙音。

宁时修打到第三个电话时终于接通了,他不耐烦地问:“跟谁聊这么久?”

“没谁。”

宁时修微微一怔,猜到了可能是陆江庭,也就不再多问:“怎么还不回家?”

许冬言捋了捋被风吹得极其狂野的发型,万分豪气地对着电话说:“宁时修,我们喝一杯吧!”

宁时修却一点都不配合她的情绪,很煞风景地说:“作什么作!赶紧回家!”

一腔愁情遇到了这种不解风情的人,许冬言漠然回了一句:“拜拜。”

就在她挂电话的前一秒,宁时修突然改变了注意:“等一下。”

“干什么?”

“外面太冷了,要不就在家里喝?”

许冬言想了想:“好吧,你等我带酒回去。”

“不用了,家里有。你还没吃饭吧?”

许冬言没有说话。宁时修继续说:“你到哪儿了,我去接你?”

许冬言觉得鼻子发酸。这还没喝酒,情绪就已经难以自控了,此时的她只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她正要回话,一回头看到一辆空出租车驶了过来,她对宁时修说:“我打到车了,你在家等我吧!”

没一会儿,许冬言就到家了,一进门扑面而来的却是饭菜的香味——宁时修正在饭厅摆碗筷。听到她进门,他头也不抬地说:“回来得真是时候,洗手吃饭吧。”

许冬言脱了外套,坐到餐桌前。看着宁时修的一举一动,刚才那么想对他说的话,却一下子不知从何说起。

宁时修给两人倒上酒:“喝吧,不是嚷嚷着要喝酒吗?”

许冬言看着他:“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喝酒?”

宁时修笑了一下:“你又不是第一次了 难道每次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吗?”

听出他话里的调侃,许冬言狠狠地端起酒杯干了一杯:“没错,我就是有酗酒的毛病。”

就这样开战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边聊着天边喝酒。许冬言越喝兴致越高涨,然而她酒量不好,很快就有点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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