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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红烛-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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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成戏谑地笑道:“刚才要你打,你还嫌手痛。这一巴掌可够狠的。比你上次喝醉了那一巴掌还要重啊!明里是打一巴掌,实则比两巴掌还重,你这是赚了我一巴掌啊?”
我才想起,这已是我第二次打他了。愧疚地低着头,绞着衣角,更加难为情起来。
南成无奈地笑笑说:“笛儿,让我如何说你呢?你聪明起来像个人精,糊涂起来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我无助地问道:“表哥,我该怎么办才好啊?”
南成正色道:“笛儿,这次表哥帮不上你了。这事一定得你自己想好!聪明如你,其中的厉害关系,不用我多说了吧!”
是啊,这些事一定得我自己面对才行,没有人能帮我。南成不能,李放也不能!我叹了口气说:“谢谢你!表哥!”
南成说:“你我二人之间,我早就对你说过,不用言谢的!你只要知道,表哥只是一心为你好就行了!这几个月来,姨父和我爹早就商议好了你我二人成婚之事,我一直在找借口推却,我是怕你受了委屈啊!”
我的心里愧疚万分。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南成柔声说道:“笛儿,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表哥都希望你能快乐!只是笛儿,如果有一天你累了,你伤心了,可别忘了回头看看,表哥一直都在你身后!”
刚刚止住的泪水又刷刷地掉了下来。
南成笑道:“别哭了,再哭就成兔子了,你看这眼睛红的!一会儿姨父看你这样定会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只怕会骂我了!”
我笑了,但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南成道:“今日我就先回去了,爹还在等我给他说南方的事。明日我再来接你去别院避暑,到时候我央了姨父把易非易安易学都带上,你也不会觉得无趣了!”
南成走后,我回到了房里,红意见我的眼睛红肿。自是取了冰块来给我敷。少不了又是一阵唠叨,把她一直认定的准姑爷南成给数落了一翻。我也不好多加辩解,只有在心里再一次向南成道歉了。
想起明日要去南家别院避暑。又让红意备下了一些随身的物品。
第二十八节 两情相悦
夜里,我抱着冰枕辗转反侧,不能入寐。一是因为天酷暑难当,二是因为心里着实烦躁。一只微凉的手捂住了我的嘴,不用回头我也能猜到是李放。我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狠到腥咸的血液流进了我的口中。我仍不松开,只是牙齿的力度减轻了。他的血顺着我的下巴流到了我的脖子上。痒痒的,像虫子一样爬过。李放也不挣脱,由我咬着。最终,我还是松了口。
李放爱怜地为我擦去嘴角和颈上的血,柔声说道:“辰儿,这下可解气了?”
我飞快地坐起身来,抡起双拳朝着他的胸口就是一顿乱捶。直到我累了,才停了下来,喘着气无力地倒在他胸前,汗水泪水蹭了他一身。
李放抱起我,飞身出了相府。来到相府后门外,我才发现,我竟没有穿衣服!先前因着怕热。我只穿了肚兜和一条亵裤!这在前世里算不得什么的,夏天里吊带小背心,热裤我也穿着满街跑。可是到了渊源两年了,也多少受了些影响。相府里透出的昏黄的灯光下,肚兜里的内容几乎一览无余。李放此时也发现了我的不妥,目光呆滞地看着我。我惊叫着抱住了双臂。李放这才回过神来,忙解下自己的深色外袍给我披上,把我裹了个严严实实。他就只着一身雪白的中衣了。迷离的灯光下,他竟是那样的清俊风雅。
李放骑着马,把我带到了上次来过的回音河边。远处的花楼里不时传来一阵阵欢笑声,回音河里的花船上灯火通明。这里可不是一个约会的好地方。要是尽兴而归的欢客们撞见了,光李放和我这身打扮就让人浮想联翩了。于是我二人又往城墙的方向走出很远。快到城墙脚下时,已无半点人声,虽然有些阴森,倒也清静。
李放内疚地说:“辰儿,对不起,让你到这种地方。这明里暗里有好多眼睛盯着我,只是眼下,我一个都不能动。朝中局势不稳啊!”
我拉起他受伤的手,轻轻地抚mo着,问:“还痛吗?”
李放的声音有些激动地说:“不防事的。辰儿,你这是不生我气了?”
我重重在摔开他的手,说:“一码归一码!”
李放拉着我的手,坐下,道:“辰儿,我是渊源的皇帝,我有责任为渊源皇室开枝散叶。当年我独宠皇后,想必你也是猜到了,因着国舅曹固的中的三十万铁骑。让南嫣进宫也是怕曹家在朝中独大。景源一直觊觎我边境流州,漓州二座富庶的城池。只是自我登基以来,景源朝中内乱。如今景源帝平了三皇子一党,朝中局势大定。景源先祖乃马背上打下江山的,朝中多有好战分子。暗人传来消息,景源已暗中屯兵边境,怕是要开战了。”
李放顿了顿,说:“而今朝中伯王一党谋逆之心不死。我要曹固安心地给我守好边关。皇后一直无所出,宫中凡有妃嫔有嗣,都会因着一些事故而流产。皇后之位坐得并不安心啊。南嫣进宫更是让曹固坐立难安,只有让皇后有嗣,曹家才会忠心地为我守住边关!”
纵是明白这些道理,我的心也忍不住发寒。夫妻竟然会做到如此的地步!李放像是感觉到了我的不安,握紧了我发凉的手,柔声说:“辰儿放心,我对你说了这些话,就是不想以同样的态度对你!要不,以后我的皇子公主都由你一人来生,可好?”
我恼道:“谁说要给你生孩子了?”
李放叹道:“女人啊,你真是口是心非啊!明明听见皇后有孕,把我怨得要死。却说不愿意为我生孩子。看来只有让祖宗保佑皇后能诞下一个皇子了,不然我李家江山怕是无人来继承了!”
我奇怪道:“你这么年轻,日后定会有很多子嗣的,为何如此说呢?”
李放叹道:“你都不愿意给我生了,我找谁生去?这次因着皇后有孕,就咬了我一口,我还敢让别人给我生孩子?不知有人又会如何折磨我了。”
明知他是打趣的话,我心里仍是甜甜的。
李放搂过我,把下巴放在我肩上,带着淡淡的龙涎香的呼吸抚过我的耳垂。李放温情脉脉地问:“辰儿,你的心里可是有我?”
心里一颤,我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李放han住了我的耳垂,吮吸着,轻咬着,一股电流迅速地传遍了我的全身。我的手环住了他的腰,紧紧地回抱着他。李放的舌头舔过我的耳廓,轻轻地向我耳里哈了一口气,酥麻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呻吟了一下。他放过我的耳朵,细细地吻着我的脸颊,一路滑过,直到粘上我半张的双唇。也不深入,只是轻轻地含着我的唇,柔柔地吮着,像是呵护着一朵带露的蓓蕾。
我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头,细细地描着他的唇。李放的身体明显一滞,继而加大了唇上的力度。如果说之前是和风细雨的话,现在就是电闪雷鸣了。他的舌头猛地探入了我的口中,和我的舌头追逐着,纠缠着。我的止不住地颤动着,身体像着了火一样烫了起来,而只有他的唇是那样的清凉,我的双手胡乱地抓着他的背。李放终于丢开了我的唇,沿着嘴角脖子一路细密地吻了下来,所到之处一片清凉,而又点燃了更炙烈的火焰。当他轻咬着我的肩头时,我早已浑身无力,仅存的理智让我用叹息一样的声音说了句:“不要……”
李放身体一僵,迅速地为我掩上衣衫,紧紧地抱住了我。一时之间,只听见二人粗重的喘息声。我知道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心里满是感动,温顺地靠在他怀里。
良久,李放重重地吐了口气,温柔地说:“辰儿,你的美好真的让我难以自制啊!我会等到我们的洞房之夜的!”
我把玩着他的发丝,时而在指间绕圈,时而用发尖去戳他的鼻子。李放轻笑着躲闪着,却怎么也躲不开。
李放动情地说:“真想天一直不亮,我们就这样一直在一起啊!”
我笑道:“我可不愿做祸国殃民的妖姬。再说,你舍得你后宫中如花似玉的佳人啊?”
李放不语,伸手挠得我哈哈大笑,连连告饶。
李放这才放过了我,道:“辰儿,我一直都记得你说的一个好皇帝要让子民安居乐业,不起战端。眼下,南方洪涝,虽得朝庭大力赈灾,仍有不少百姓四处流浪。边境上眼看就要起战事了。我仍不是你心中的好皇帝啊!”
那日我只为商家洗脱嫌疑才胡谄的一翻话,不料他还记得,并且如此上心。我心中感动莫名。拉起他的手,心疼地抚过我咬伤的痕迹,轻声道:“逸之,每一个好皇帝都是要经过磨砺的。玉不琢不成器。这些只是对你的磨炼。没有显赫的政绩,哪来的好皇帝呢?”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叫他的表字,竟是那样的顺口。
李放动容道:“得妻如你,夫复何求?”
片刻后,李放又说:“南方赈灾,国库已出了不少银子了。这边境上战事一起,只怕要南家出些粮饷了。你听到南贵妃如何受宠也不要难过。这只是权宜之计。辰儿,等我平了这场战事,马上接你进宫,可好?”
我抬头啄了啄他的唇说:“逸之,我都明白的!”
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不觉中天边已发白。我们都明白,又要分开了。
回到相府时,我竟拉着李放的衣袖万般不舍。李放吻了我一下说:“辰儿,我得走了,马上要早朝了!今晚我又来,可好?”
我说:“今晚你怕是找不到我了,今日我便会去南家的别院避暑了。稍后表哥便会来接我了!”
李放危险地眯起了眼睛,说:“南成吗?听说商相一直有意与南家结亲,南嫣也是一直缠着我要我给你和南成赐婚的!”
这家伙看来是吃醋了,我好笑地说:“我和南成只是表兄妹啦!难道你就这样不放心我,还是你对自己没信心,怕输给南成?”
李放闻言,邪笑着用嘴唇堵上了我的嘴。直倒我浑身无力,瘫软在他怀里,他才满意地把我放到床上,飞身而去。
第二十九节 相思如烟
都说热恋中的人是分开不得的,李放刚走,我就开始思念起他来。脱下身上的衣服,紧紧地抱着,他身上特有的龙涎香的味道让我觉得十分温馨。
都说热恋中的女人的智商为零。我居然白痴到红意走过来也没有发觉。直到红意轻唤了一声:“小姐!”我才惊得站了起来。怀里的衣服却掉到了地上。李放每次来找我,都会让红意熟睡过去,至于用什么方法我就不得而知了。现在天已大亮,红意自是醒了。
红意却马上尖叫起来:“啊!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哪里受伤了?”我这才发现我的亵裤上染着点点殷红的血迹。必是李放抱我出府时给弄上的吧。
红意见我不说话,走过来上上下下地把我检查了个遍,没有发现什么伤口,嘀咕道:“不会是葵水来了吧?不该啊,才过没几天呢!”
这时,红意才发现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发现竟是一件男人的衣服,这下把她吓坏了,哭丧着脸,焦急地问道:“这……小姐,你该不是让哪个登徒子给……了吧?”
这鬼东西,想象力还真丰富,我不由得哈哈大笑。红意更是急了,眼泪都掉下来了,颤声说道:“小姐,你,你不会给吓傻了吧?出了这样的事还笑得出来!”
看她这样着急,我也不忍心再逗她了,说道:“傻丫头,你小姐我好好的呢!什么事也没有!”
红意脸色难看地指着我沾血的亵裤说:“这还叫没事啊?”
我敲了一下她的脑门说:“我说没事就没事!难道你是希望我出点个么事才高兴啊?”
红意看我一脸的笑色,眼珠滴溜溜一转,像是明白了些什么,点点头道:“一定是表少爷!这表少爷可是太心急了些!要是小姐你肚子里有了,这可如何是好?不行,小姐,你得让南家早日来提亲才是!”
这么乌龙的事她也想得出!我哭笑不得,又不好解释什么,只怕越解释越说不清。于是板着脸喝道:“你给我住嘴!”
红意识相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强作严厉地说:“还不去给我打水沐浴!爹快下朝了吧?你去前院呆着,一会儿爹回来,给我说下,我有事找他。”
红意捂着嘴的手没有松开,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回着说:“小姐,你要把这事给老爷说啊?怕是不妥,你一个女儿家如何说得出口?不如去给二夫人说;让她转告老爷……”
我头痛地扶住了额角,一个枕头扔向红意。红意吓得受惊的兔子一般跑了。剩下我一人在房里,把李放的衣服叠好,收起,坐在床边傻笑起来。
虽是一夜未合眼,但因心情的缘故,一翻沐浴后,我仍是精神百倍。向爹请示过要去南家别院避暑后,南成如约而至。由于易安和易学也要跟去,府里的夫子就被允告假回家探亲。
我姐弟四人便在这别院里住了下来。这别院真如南成所说,依山傍水,甚是凉爽。闲来无事,我姐弟四人以我和易非为首,带上一帮仆从,上山打些野味,采些野菜和菇子。少不了我亲自下厨,显摆一翻,大伙更是吃得欢天喜地。
在别院住了十多日,望京便传来消息,皇上下旨封南成为内务府兰翎长,官居从六品。从六品虽是个小官,但对于南成这种没有功名的人来说,已是大恩了。一听便知道,这是李放拉拢南家的手段了,定是南嫣给求来的吧?看来,南嫣要南家入驻朝堂的愿望正在一步步实现。只是苦了南成,平日里是闲散惯了的人,如今让个乌纱给困住,怕是浑身不自在吧?幸而这内务府兰翎长也是个闲职,手下自有一般人帮实事。
这日,易非接到一封信匆匆地走了,想必又是华漪纹有事找他吧。算算日子,他二人已是十多天没见了。想想我和李放,不由得了然。让热恋中的情侣分开,真的是很残忍的。李放,李放!我也有十多天没有见着他了,不知他可好?
午后,易安和易学玩累了,回房午睡去了。我让下人把一张小榻搬到树荫下,倚在上面小睡。
“笛儿,笛儿!”南成人未到声先到。我忙起身坐了起来。还从未见过南成这样急切的模样。只见他一身蓝色的衣衫已让汗水浸透,头发微乱,满脸是汗,显然是顶着这烈日骑马赶来的。这可有失望京城第一美男子的风度啊。
待他走近,我屈膝一礼,道:“小女子商易笛见过兰翎长大人!”
南成只顾拿起桌上的茶杯猛喝一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问道:“天塌下来了?”
南成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天没塌,是地裂缝了!你可知昨日夜里伯王带领五百个精兵潜入了皇宫……”
我心中一惊,收起一脸的嬉笑之色,紧张地打断了他的话:“皇上他怎么了?他可安好?”
南成神色古怪地看着我说:“皇上怎么会有事呢?你应该担心的是你爹,商相大人有没有事!”
“啊!我爹他怎么样了?出了什么事了?”我一下跌坐在小榻上。
南成瞪了我一眼,说:“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啊?伯王进宫后才发现中了埋伏,原来皇上早有准备,就等着他入局。不多时,五百精兵就给杀得一个不留。伯王给生擒了。宫外接应的三千乱军见伯王被擒也是纷纷受降。今日早朝,皇上下旨肃清伯王余党,赐死伯王。一向中立的右相大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却站了出来,为伯王说话,请求皇上饶了伯王一命。说是兄弟相残,有辱皇上圣名云云。皇上和保皇党自是不允,姨父竟然死谏,说是皇上若不准,他便撞死在大殿上。早有几个大员跳出来要将姨父拉下去作为伯王一党,同伯王一起处死。皇上却不允。几翻僵持下,皇上终是答应了饶伯王不死,命他去守皇陵,终生不得出皇陵半步。”
我听后,吓出一身冷汗!爹平日里并无谋反之心,我这是知道的。为何要在这个风头上站出来为伯王说话呢?想必是顾念当日的师生情谊吧?只是这样做太过冒险了!如今伯王已除,李放完全可以不把我爹放在眼里了。当作伯王同党处死,是最好的做法了。但今日他这般容忍,想必,除了顾及爹的功劳,也是有一些是为了我吧?想到这里,我心中十分感动,笑着对南成说:“表哥,你放心,我爹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
南成何等聪明,说:“难道是皇上……”
我点点头,说:“我相信他!他也会相信我,相信商家的!”
南成叹了口气,说:“这也就难怪了。只是,怕姨父以后在朝中要受他人的挤兑了!”
我笑着说:“无防,清者自清。只要皇上相信商家,终是会云开月明的!”
正好上午我与弟弟们捡来的菇子还未吃,于是我邀南成留下来一起吃晚饭。我亲自下厨做饭。南成却兴趣缺缺地说府上还有要事,喝了杯茶,走了。
第三十节 郎情妾意
易非于三日后才再次来到别院,略略和我谈了谈爹的事。正如我所料,皇上并没有因为那件事而对爹有所打压。易非一脸的喜色,应该不仅与爹的事有关!想必是和华漪纹一起玩得开心吧。等到明年开科,易非考得功名,正好就可以向华将军提亲了。相府又有喜事了!
而我已有好久没有见到李放了。我不由得怨起李放来,这家伙那天还说要来找我的,我都给他说了我来了南家别院,我不相信他找不到。后来又想,我在相府中,他自是能夜里出来会我。我来了这别院,怕是他从望京城中赶来,呆不上多一会儿,再马不停蹄地赶回去,天都大亮了吧?而我现在的身份,他也不便公开来找我。想到这里,我竟有些想早点回相府去了。可这暑热未褪,我一时也找不到回去的借口,只好暗中着急了。
又过了几日,易非带着两个弟弟竟然捕到一只肥肥的野兔!恰好南成也来了,他还在来别院的路上从附近的打渔人手里买来一条大青鱼。
南成拧着那条活蹦乱跳的大青鱼说:“这院里厨子做的饭菜我是从来不吃的!”说完,一副“你看着办吧”的表情望着我,我当然明白,他是想我亲自下厨了。我欣然一笑,接过他手中的鱼向厨房走去。
南成跟来要帮忙,却是越帮越忙。不是摔了碗,就是打翻了盆。一时厨房里鸡飞狗跳的。我气得把他赶走了。
洗菜切菜生火这类事自有下人做,我只负责做菜,倒也轻松。
我把切好的兔肉丁和着鲜嫩的菇子一起烧了。兔腿和骨架子用各色调料腌了,再加上细细的糯米粉和匀了,上屉蒸上。鱼自是切成块,腌好了再放油里煎得焦黄,淋上自制的苹果汁。鱼头用小火炖开了,放上几棵野地里采来的新鲜的蒲公英叶子,汤也有了。
我正寻思着再炒上一个小青菜,就可以开饭了。只见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向了那盘果汁淋鱼,这个南成,真是等不及了,现在就来偷吃了!我伸手拍向那只手,说道:“脏死了,还不快去洗手!马上开饭了!”
“我的手不脏!”一个声音委屈地说。我一听,心顿时漏跳了半拍,李放,竟然是李放的声音!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头来,却见盈盈笑着,看着我的不是李放又是谁呢?
我一时激动得不得所措了,颤声唤道:“逸之……”
李放为我拢了拢额上的发丝,说:“辛苦了吧?今日我竟如此有幸,能吃上你做的饭菜!”
这时我才回过神来,只见南成和易非恭敬地站在门口,汪贵也立在一旁!我一时羞红了脸。
李放见状,干咳一声道:“朕早就听闻南贵妃说南家的别院是个避暑的好地方。今日一见,果然凉爽宜人。原本南贵妃要陪朕一起来的,只因她昨夜一时开心,多喝了几杯,今日头痛就在宫里歇下了!”
我知道他这些话是说给南成听的。我心里暗笑,编吧,望京城以北五十里地,皇家的避暑山庄可是比这别院舒适多了。想必那南嫣不能来,也是拜他所赐吧?但是他是皇上,就算此时他说乌鸦是白的,只怕南成也不敢说不是吧?
下人们忙着把饭菜摆上桌子。这是我和李放第一次公开在众人面前露面,我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忙着往易非和南成中间挤,想一会儿就坐在他二人中间。李放却是霸道地把我拉到他身边坐下了。众人却不敢落座。
李放道:“今日是家宴,你们就不必拘礼。朕特准你们与朕同席而食!”
李放开口了,于是南成和我的弟弟们才小心地坐下。李放吃得很开心,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散过。还不时地给我拣着菜。南成和易非却是吃得小心翼翼。易安易学易安最初见表哥和易非的样子,也是很小心地吃着,后来也放开了,二人同时夹着一个兔腿互不相让。李放看得哈哈大笑,隧亲自夹了两个兔腿分别放到二人碗里,才止住了这场战争。
易学只有七岁,好奇地看着李放说:“你是皇上吗?”
一旁随侍的汪贵刚要说什么,让李放挥手止住了。李放和蔼地看着易学说:“朕是皇上!”
易学咬着筷子说:“你在宫里没有吃饭吗?为什么你吃了这么多还在吃?”
李放差点把口中的食物给喷出来,平息了后,笑道:“因为这些菜比宫里的好吃,朕喜欢吃,才吃这么多的!”
易学了然地点点头说:“我明白了,你一定和我一样,喜欢吃姐姐做的菜,不喜欢吃相府里厨子做的菜。”
不等李放开口,易安满眼鄙视地看着易学说:“笨死了,皇上当然是吃宫里的御厨做的菜了,怎么可能吃相府里的菜?”易安九岁了,一直就仗着比易学大,在易学面前充小大人。
除了南成,其他人都让他给惹笑了。李放叹道:“久闻商相治家严谨,家中妻妾子女相处和睦,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我知道,他定是想起了自己的兄弟相残。想他九岁时,也是要应付好多阴谋与算计,哪里有快乐的童年可言。我不禁心疼起眼前这个男人来。
李放含笑地看着易非说:“易非今年多大了?对前程可有何打算?”
易非起身行礼后,答道:“回皇上,小民今年快十六了,比姐姐小一个月。小民想明年开恩科进参加科考,努力求得功名!”
李放朗声一笑说:“好,果然是商相的儿子啊!有志气!明年朕要亲自批阅你的试卷!要想求得功名,可得凭自己的实力!”
易非又是一礼道:“小民谨记于心!”
一时饭桌上气氛也是热烈了许多,易学竟然给李放夹了一片菇子,理由是这是姐姐采的,他最喜欢吃,送给李放,作为李放为他夹兔腿的回礼。李放笑着吃了。而南成一直都显得十分恭敬,吃起饭来也是兴趣缺缺。我自是知道是李放同桌的缘故,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暗暗地给他使眼色。他却像看不见一样,垮着一张脸。
李放的手在桌子下偷偷地捏了我一把,我才回地神来。发现李放看着我,眼里多了一丝算计。他一定是看见了我给南成递眼色了,这个家伙怕是吃醋了吧?
果然,李放开口了:“南成,朕封你为粮草先锋官,你明日动身,押运三十万石粮草到流州!”
南成这才像从梦中惊醒一样,迷茫地看着众人。李放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南成一下子跪在地上道:“臣遵旨!”
我在桌子下使劲地掐了李放几下,以示我的不满!这家伙的醋吃得也是太厉害了吧?就因为我多看了南成几眼,他就要把人家派到边境上去?好歹南成也是他的大舅子啊!
李放并不理我,神定气闲地吃着饭。正如易学所言,这家伙真能吃。兔丁和鱼汤几乎是他一个人吃光了的。连汤里的蒲公英叶子也没有放过。要知道那蒲公英放在鱼汤里,虽是极清热的,但也是极苦的。他吃起来是眉头也不皱一下,甘之如饴。
饭后,易安和易学让下人带下去午睡去了。李放命众人各自散去,拉着我的手要我陪他走走。
第三十一节 好梦易醒
李放和我来到别院的园子里。一路上,李放都牵着我的手。园子深处有一个小树林,树林里满是石榴,广玉兰这类的小型乔木。沿着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路进去,林子里亭台井然,别有洞天。
我一把抱住了李放,喃喃地说道:“逸之,我好想你!”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主动地抱他,李放一脸的欣喜,动情地吻住了我。排山倒海的柔情涌上心头,我深深地回吻着他,要把这些天来的相思全部用这个吻释放出来。我咬着他的唇,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又让他的舌头抵回了口中。如此相抵纠缠一翻后,我已是气喘吁吁。
李放放开了我,含笑地看着我说:“辰儿,我喜欢你的热情!”
我的头脑中“嗡”地响开了,这可是古代啊,男人们定是不能接受女子如此主动的。这家伙不会觉得我刚才在对他用强吧?天啦,太丢人了!我的脸一热。捂着脸就想跑开。
李放一个用力,刚刚跑去一步的我又重新跌回他的怀里。我把脸深深在藏在他胸前,不敢抬头看他。李放一声轻笑,低下头来,俯在我耳边说:“辰儿,我真的好喜欢你这样热情,你可以再热情些……辰儿……”
说完,又是俯下身子,寻找我的唇。我害羞地推了推他说:“逸之,不要……”
李放不满地看着我,哀怨地叫道:“辰儿……”
这家伙,一个大男人竟对我撒起娇来。我笑着指指我的唇说:“都肿了,一会儿会让易非他们笑话的!”
李放这才放开了我,扶着我在石凳上坐下,道:“伯王一党已除。只等边境上战事一过,我便接你进宫!你我二人便不再忍这相思之苦!”
我正色道:“你刚才对南成也太狠了些吧?”
李放霸道地说:“谁叫你这样看他?辰儿,我不喜欢你这样盯着别的男人看!我就是要把他派出去,让你看不到他!”
我头痛的扶上了额角,说:“他可是你的爱妃的弟弟,我看你回宫后南嫣如何找你哭!”
李放说:“南嫣只怕是笑还来不及呢!你以为我真的只是吃醋才让他出去的啊?这是在给他机会,让他得到锻炼!”
我顿时了然,笑道:“你别是想将婉和下嫁与他吧?我听说婉和公主可是喜欢南成呢!”
李放道:“婉和的性子太急,不适合南成的。只怕他二人成婚后,婉和又得成天缠着我给南成官做了。南成的性子,哪能受得了这么多的拘束?眼下,我只是锻炼一下他,一则是安抚南家,二则将来如朝中有大事,他兴许能助我一把。”
我听后,温顺地靠在他的肩头说:“逸之,谢谢你如此相信我爹!”
李放说:“你也听说了啊?当日在朝堂上,我以为商相只是因着顾及与伯王的师生之谊才站出来说话。如今看来,真是如他所说,是不愿我背上残杀手足的骂名!看你姐弟几人相亲相爱,我好生羡慕!商相果然是治家有方啊!我更是有幸能得辰儿你!”
我心中一动,道:“喜欢我家的气氛吧?你可以随时来!”
李放笑道:“只怕不能了,等我接了你进宫去,我还去相府做甚?只是你未进宫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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