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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瑟瑞尔的辉煌-第3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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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纭�
她知道，自己失败了，她败倒在了两个纵观多元宇宙战斗力前所未有的辉月职业者手中，她即将终结她三十六亿年的生命迎来永眠的未来，就像自古以来所有的失败者那样，一无所有、不值一提…………
是的，尘埃已经落定，在朋克全力投掷出手中的断刃之时，这场轰轰烈烈的耀日层次大战就已经结束了。
“…………”
“本小姐战败了，你们得到了你们想要的胜利，那边的法师，你得到了你想要的真理，那边的骑士，你得到了你贪图的“自由”，只不过对于本小姐来说……唉，真是凄惨的结局啊”。
苦笑的注视着自己的敌人们在以快的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着行动能力，思维越发不清醒的克塔罗兰已经看不清视线中的清晰景象了，她眼前的色彩在飞快变得暗淡，她心中的思绪也在飞快变得混乱碎裂——是的，她就要死了，死在她的中央大厅里，死在她最初诞生的地方。
而她的敌人们虽然都已经濒临死亡，但是也仅仅只是“濒死而已”。
事实上就在此时此刻，完全无视了再也不可能对自己构成威胁的克塔罗兰的“毁灭低语”都已经掏出一份珍贵的辉月层次紧急治疗药剂一口喝下去了，虽然仅凭这样一份药剂还不可能让朋克在的短时间内彻底恢复，但是至少现在他不至于连思考都继续混乱破碎。
事实上伴随着“诺拉姆西敏捷思维溶剂”的失效，灵魂不再接受更多刺激的施法者的情况很快就渐渐稳定了下来，辉月强者骇人的恢复能力再毫不掩饰的展现着它的威能，这才十秒钟过去，朋克失去的半边身体就已经重新生长完全，而他也多少能够做到站起身来正常使用精神力信息进行交流了。
“战斗已经获得胜利，接下来我将继续履行约定使用老埃曼给我的魔法硬盘拷贝耐瑟瑞尔时代的图书馆知识，而凯恩……按照规定，你也应该履行你的义务清除审判之眼留存在你我灵魂中的副作用并把带我离开半机械之月才行……虽然我不知道你要怎么做到两件事情，但是这可是契约上写好的条款”。
默默扯掉身上彻底失去作用、只剩下一半的“星辰法袍”，从储物戒指里重新拿出一件普通魔法材料兜帽法袍穿在身上的“毁灭低语”很快就恢复了他平时拥有的冷漠模样。
品味胜利、抒发慨叹……这些“人之常情”对于辉月法师来说都是没有必要的，既然现在的构装女皇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那么他接下来自然就要思考下一步行动计划了。
第一千两百九十八章 献祭
只用了不到一分钟，朋克就已经从不折不扣的濒死状态恢复到“重伤”状态了，这样的恢复速度既得益于“毁灭低语”身为辉月职业者的超强灵魂层次也得益于他那瓶宝贵治疗药水，当然，职业者的灵魂本来就能够快速恢复，大多数人在战斗受伤过后不得不花费成百上千年岁月养伤都是为了驱散敌人附着在自己灵魂伤口上的各种力量，毕竟不管是斗气攻击还是法术杀伤多多少少都会具备着难以驱散的能量侵蚀效果，这种“涂毒”的伤口才是最麻烦最难处理的，而像构装女皇这样全凭纯粹攻击力造成的伤害着实不算什么。
事实上别看现在的“毁灭低语”似乎连施法能力都没有了，但是其实只要静心修养最多十分钟，他就能完美恢复最巅峰的无损状态，传奇职业者的力量就是如此强大和不可思议，只要没能被当场击杀，他们就有着无限的可能。
当然，朋克的恢复速度足够快，凯恩的恢复也肯定不慢，现在这个失去了骑枪与铠甲、只能临时把甲胄的残骸做成围裙遮掩身体的强大战职者也已经恢复行动能力站起身来了，现在他正一边走向浑身光彩都暗淡下来的克塔罗兰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朋克道：
“安心啦，本大爷的老朋友，审判之眼能够允许成立的契约条款都必然是真实存在的，本大爷承诺能够解决副作用的问题就肯定没问题，现在克塔罗兰死了，从中央大厅离开也不算什么难事儿，接下来你拿走你的报酬，本大爷拿走本大爷的财富，大家互不干扰，这是多完美的合作呀”。
自顾自说着嚣张的话语，动作看起来都还有点僵硬的“瞬杀死枪”明明还处在重伤状态也没忘记闲扯聊天顺便暗暗讽刺不信任自己的施法者，不过从他的脚步看来这家伙倒是没有用因为自己的伤势以及朋克的问题有所分心，因为伴随许许多多夹杂着灵魂能量的鲜血从他故意控制着未曾愈合的伤口中滑落。很快便围绕构装女皇走了一圈的辉月骑士似乎已经绘制完成某种神秘的法阵了。
不，严格来说这份使用凯恩自身鲜血所绘制的图案并不是什么“魔法阵”，它应该是一种非常特殊的献祭法阵，被放在法阵正中央的克塔罗兰就是疯骑士的祭品，而这一次献祭对象也很快呼之欲出。
没错，通过凯恩在战斗中释放的那七个混乱火球就不难做出猜测了，他所献祭的对象赫然就是如今多元宇宙中唯二的神座强者之一污秽之鸟！
“源于污秽的主宰、绝对混乱化身、一切邪恶的源头、一切善意的断点伟大的污秽之鸟先生，伟大的混乱之主阁下，响应我“瞬杀死枪”凯恩比撒达斯的呼唤到来吧！一位耀日强者的灵魂就是您的祭品，一颗混乱的心灵就是您的盟友，履行约定、达成合作，就在现在、时候到了”！
带着兴奋的眼神高举双臂，好像在拥抱邪恶与混乱的疯骑士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仪式，这一刻，澎湃的神秘力量仿佛冲入云霄的旋风一样骤然席卷了整个中央大厅，而在这些黑暗风暴的吹拂清扫之下，朋克灵魂深处被审判之眼种下的一颗未知作用种子也在刹那之间灰飞烟灭了。
“审判之眼契约的副作用一颗无比诡异的奇特种子，说起来我都不知道这东西具体效果是什么它就消失不见了不过能够让自己的灵魂变干净总没有坏处”。
默然感受着被完美清洁的灵魂，朋克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古井无波。
他现在已经知道凯恩除了老埃曼以外的另一个神秘合作者是谁了，不过他的心里可对此没有分毫惊讶。
太正常了不是吗？像凯恩这种家伙也只能在这种诡异的家伙手力交易到利益了。
当然，情绪平淡的辉月法师也不担心即将降临的污秽之鸟会对自己造成任何负面影响，毕竟开启这场献祭的人不是他而且凯恩，献祭的祭品也只有克塔罗兰一个人的灵魂而已，虽然污秽之鸟是“混乱”法则毋庸置疑的真正主宰。但是他所受到的限制甚至比命运长河的枷锁更加坚固，就算这场献祭有什么危险也肯定会被疯骑士自己担着，他朋克只需要在旁边静静看戏顺便等待被带出中央大厅就好了。
中央大厅是完全封闭的，除了构装女皇以外没有人能够开启它。所以不管是朋克还是凯恩想要离开这里都明显要着落在即将到来的污秽之鸟投影身上。
“”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凯恩，，你打算把本小姐当做祭品献祭给混乱之主？真是贪婪而大胆的想法，你成功了，是的，你一如既往的成功了”
绝望注视着在自己身边飞速回旋的冰冷狂风，构装女皇有着怎样的心情没人清楚，即使是凯恩也只能看到她似乎在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抬起面孔试图再看一眼被黑暗包围的辉月骑士。
但是很可惜，克塔罗兰的眼睛已经什么东西都看不清了。她所能接受到的影响只有一片混沌般的朦胧与最深沉的黑暗
“凯恩比撒达斯我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我把你当做这三十亿年孤独旅程中唯一的伙伴，我一直希望在挣脱牢笼后我们能一起去观看这座城市里的许多风景啊虽然我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灵魂在黑暗的风流之中渐渐堙灭，意识彻底失去清醒的克塔罗兰仿佛已经分不清自己的回忆与现实了，没有人知道她在这一刻都想了些什么，但是很显然，伴随着这位古老耀日王座的无奈身陨，不论是快乐的昨日还是悲伤的今朝都失去了意义。
是的，她成就了一位强大的辉月骑士，但她并没能成就自己，即使是临期的最后遗言的对于如今的“瞬杀死枪”来说恐怕也只是毫无用处的胡言乱语吧
“再见了，克塔罗兰，我的导师，我的挚友，我永远不会忘记是你给了我今天的一切、是你帮助了那个矗立在田垄种的瘦弱男孩，不过为了能够让本大爷的未来更加绚丽多彩，你就大发慈悲的把你的灵魂也送给本大爷吧”！
这是“瞬杀死枪”阴森无情的回答。
第一千两百九十九章 曲终
“瞬杀死枪”的献祭成功了，污秽之鸟如约到达了他的身边然后抹除了审判之眼植入两位辉月职业者灵魂深处的诡异种子，当然，一爪子抓一个人的混沌主宰投影也很轻松就把朋克与凯恩带出了完全封闭的枢纽大厅——也许是利用某种概念上无法被低级职业者理解的力量吧，即使全程都在仔细观察周边的事物变化，但是朋克还是没能发觉这位强大存在使用的任何手段，在他看来自己就像一瞬间被改变了位置一样突兀出现在了多劳什之眼的中央广场上，没有过程，也没有感觉，只有单纯的“位置改变”。
至于到此以后……老实说就没什么以后了，因为杀掉克塔罗兰而心情愉悦的疯骑士直接就被不知道和他定下了什么交易的污秽之鸟带走了，全程一言不发的混沌主宰投影也好像根本不认识朋克一样看都没有看过来一眼。
也许这位神座强者在四十多万年前和还处于大师级阶段的朋克说的话并不是夸张言辞吧，不论是它还是审判之眼真的不能主动和任何传奇发生任何交流，即使只是异常眼神对视都不允许，虽然“毁灭低语”并不清楚那个神神秘秘的疯骑士又是使用什么手段和这位极少步入传奇职业者视野的神座大能达成合作的，但是毫无疑问，和污秽之鸟进行合作的人只有凯恩自己，作为“无关人员”的朋克就必定没办法和近在咫尺的混乱投影进行任何谈话。
与宝贵情报失之交臂，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老实说面对这种情况时，微皱眉头目送污秽之鸟投影和凯恩的身形一起渐行渐远的施法者还是多少有点无奈的，因为实际上他真想找机会问问混乱之主，当年它让自己告诉“会长”有关“明灭车轮”的事情具体是什么意思。
毕竟如今在表面上看起来，席卷过整个多元宇宙的“命运潮汐”明显和历史上的记载有着很大的不同之处。
要知道，据朋克曾经花费了近万年时间的仔细调查所知，自唤醒者时代以来发生过的五次“命运潮汐”无一例外都是伴随着大量低级传奇职业者的陨落而开启的杀戮篇章，有时候是恶魔的入侵把战火烧遍了整个多元宇宙，有时候是传奇势力的攻伐让死亡倾盆雨下，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是“大规模，大数量，大屠杀”式的“清扫”过程，最巅峰的时期的沉默者联盟也是因为在短时间内连续陨落了太多的传奇成员才落到了今天这幅名存实亡的模样。
但是这一次所谓的“命运潮汐”却显得截然不同，与前几次快速烧遍多元宇宙每一寸角落的战火不一样之处在于——这一次的命运潮汐似乎并没有过于影响那些“低级传奇”，耀日以下的职业者仿佛只要不作死就能轻松躲开陨落的危险，但是相对应的，数位赫赫有名的耀日王座的和数位古老强悍的伟大神力神明却几乎难以避免的被卷入其中了。
先是梅斯乌尔对提亚马特的阴险算计，然后是“大法师”阁下的无奈陨落，在接着是“会长”的失踪、埃曼找来两个辉月职业者谋害构装女皇的计划，生命女神退出万神殿的诡异举动，正义之神提尔与众神会的分裂…………
发现没有？这一次所谓的“命运潮汐”明显有点不对劲，先不说为什么就连理论上不作死就不回被“浪潮”光顾神明也会被卷入进来了，而且似乎所有被“潮汐”盯上的强大存在无一例外都是不折不扣的耀日层次大能。
要么就是古老而强横的伟大神力神明，要么就是手段丰富的耀日王座，就连梅斯乌尔的法术都是专门用来针对耀日职业者的，自古以来寂静的耀日圈子就像被岩浆骤然加热的冰水一般在渐渐沸腾起来，相比之下如朋克这样本该被“命运”重点关注的“超新星”倒是在前进道路上行走的颇为顺利了。
“也许“明灭的车轮”本来就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命运潮汐”，这可能是一种专门针对耀日层次职业者展开的削弱与清洗？算上梅斯乌尔的陨落和克塔罗兰的身死，这才区区二十万年时间就有两个耀日王座熄灭了它们的烨烨星光……嗯，似乎真的有点不对劲”。
怀疑性的做出了自己的判断，朋克已经的对眼前的事态有了独属于他自己的见解了。
如果说梅斯乌尔的陨落还是不能单独充当参考的“个例”，但是“构装女皇”的陨落似乎就不能作为纯粹的“个例”来看了，作为亲手打败了那位耀日层次敌人的朋克对此最有发言权，虽然这样的判断暂时来看似乎没什么用处，但是…………
“梅斯乌尔会死，克塔罗兰会死，“会长”如果也悄无声息的陨落并不是不可能的，我最好还是不要太期待她能够回来才好，自己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接下来晋级耀日的道路必须尽快开始了”。
默默的紧泯嘴唇，矗立在寂静广场上“毁灭低语”一边下定了决心一边转身走向了广场左侧的街道。
当然，脱离险境的他也没忘记挖出被斩断了一只右眼的“暗金之瞳”然后放任“原装”的眼球重新生长出来。
必须要承认，在这一次的耀日大战中“毁灭低语”真的损失了不少财富，像老埃曼提供的炼金装甲以及“诺拉姆西敏捷思维溶剂”这种就算完好无损也要还回去的“租借品”就不说了，他自己的财产如这双“暗金之瞳”就因为一只眼球的损坏宣告了报废，他的辉月魔像缪兰欧娜以及上面搭载的辉月能量核心更是被克塔罗兰的强力攻击堙灭到连渣都没剩下。
不过作为大战后的回报，“毁灭低语”的收获也是很可观的，首先因为连续使用耀日层次药剂锻炼灵魂顺便感悟耀日炼金装甲的奥秘，他的职业等级在战斗中就提升了一级，这也是朋克有生以来第一次在战斗中完成的升级，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位五十七级的辉月职业者。
并且接下来，他还将找到耐瑟瑞尔时代的图书馆并接收海量的耀日层次知识呢，如此一番财富绝对值得朋克付出的巨大代价了。
第一千三百章 喧嚣的酒馆
朋克的冒险已经步入尾声了，但是还在半机械之眼上花费时间耐心寻找图书馆的他却不知道，就在多元宇宙的一个不起眼小位面上，一个身披麻布长袍的颓废青年男子正坐在一间乱乱哄哄的贫民小酒馆里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劣质白酒。
这是莫迪菲克位面，是一个还算繁华宁静的小位面，根据古老的传说显示，这个位面最初只是在星界之中随处飘荡的荒凉半位面，是一位被称为“死文风灯”的传奇法师对它进行了改造、从其他位面上带来了移民、经历漫长时间的发展之后才有了如今人气鼎盛的莫迪菲克。
当然，传说之所以被称之为传说就是因为它是无法被人考证的，据传说所言那位创造了莫迪菲克位面的强大施法者在进行了一次不为人知的“外出旅行”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而这个曾经被传奇职业者统治的世界也因此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或许能称之为自由吧，至少从表面上看莫迪菲克位面已经有近二十万年没有迎来新的传奇职业者光顾了，在这里即使是“传奇”本身都早就成了不明觉厉的神秘传说，除了那些古老的传说以外就只剩下了两个拥有庞大人口还时不时爆发战争的王国在统治着数以万计的城市，而大字不识贫民们也祖祖辈辈的重复着平淡艰难的日子，平常人只有在偶尔的时间才能在这样的小酒馆里喝一杯劣质酒水吹吹牛皮。
没有什么优雅精致，更不存在所谓的雍容华贵，污渍斑斑的地板和开裂的木头酒杯才是这种贫民娱乐场所的背景基调，虽然酒馆老板也会遵循传统请来一个蹩脚吟游诗人唱一唱那些人们喜闻乐见的粗俗曲目，但是酒鬼们大嗓门的熙熙攘攘却早就足以让人无视那些跑调跑到姥姥家的差劲唱腔了。
真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会来到这种地方？怎么可能？
就好像家财万贯的大老板肯定不可能在路边摊吃烧烤一样，这种一到晚上就吵个没完没了的地方只会让贵族以及职业者心生厌恶，甚至就连酒鬼在不喝酒的时候往往都会避开这里，更不用提那些出手阔绰的真正强者了。
至少在小酒馆的侍女艾娜看来，她每天接触到的家伙永远都只会是一群醉醺醺的酒鬼，不论过去多少年也不会例外，而她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小姑娘也永远只会是一个用“五十铜币一晚上”作为代价换取额外工钱补贴家用的风尘女子，她和这些酒鬼以及这种酒馆真的分外匹配。
不过正所谓千人千面，万物不同，酒馆里的酒鬼也各有各的不一样之处，有的酒鬼就是那种没事找事一天不打人或者挨打就浑身难受的家伙，有的酒鬼就是那种一喝醉就大声吹牛口无遮拦的白痴，还有的酒鬼……嗯，或者说还有一个“酒鬼”和别的酒鬼都截然不同，因为只有这个一口接一口喝着白酒，一口接一口不住叹气的男子会坐在最偏僻的角落里不吵不闹，安安静静。
简直就像夜晚的月光一样孤独而迷茫。
看起来他虽然坐在最典型的下等酒馆之中，穿的喝的也是最差劲的麻布衣服以及最劣质掺水白酒，但是他身上的气质就是和普通的酒鬼们格格不入，这当然也是没有人找他聊天闲谈的原因之一。
必须要承认，一个与环境格格不入的怪人有时候还是挺容易让人产生好奇心的，特别是对于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孩子来说，这种全身都在散发着“有故事”意味的男人更是具备着非常特殊的神秘吸引力，毕竟即使这个女孩的工作是“五十铜币一晚上”的那种生意也不代表她就没有属于正常人的喜怒哀乐不是吗？
所以在如此一个一如既往喧嚣混乱的夜晚，避开周围七八只咸猪手的安娜忠于鼓起勇气故作镇定的走向那个神秘男子了。
“五十铜币一晚上，怎么样？这位小哥？在这条街上我可是最正点的那一批哦”。
轻轻把短裙向上拉了一拉，原本想要“正常聊天”但是却露出一截白花花大腿的艾娜完全是有点习惯性的说出了她的揽客话语。
好吧，也许听起来确实有点太过于直白，是在这种地方可不需要太多的遮遮掩掩，皮肉生意也是生意，生意就是要明码标价才能痛快，更何况这个身穿麻布衣服的年轻男子细看一下还是挺帅气的，如果真能够发生点什么，艾娜感觉自己肯定不会介意。
嗯，是的，就是“感觉”不会介意，毕竟她可没有“选择”介不介意的资本。
“…………”
“铛啷啷”。
这是一枚银币丢在桌子上的声音。
“去再拿一瓶酒来，还有，别理我”。
好像真正的醉鬼那样不耐烦的胡乱嚷嚷了一句，一口喝光杯中烈酒的男子看上去已经有些浑浑噩噩不太清醒了。
虽然他的不清醒看上去并不像是受到了酒精的影响…………
一枚银币的价格在这种小酒馆里还是颇为“不容小窥”的，毕竟这可是艾娜两个晚上的价值呢，别说买一瓶劣质酒，就是买十瓶都足够了。
一般来说既然已经在这种看上去心情不好的客人的手中拿到了如此丰厚的“小费”，真正老油条的酒馆侍女自然会遵循客人的吩咐拿来酒水，而不会去尝试可能导致自己挨揍的多余疑问。
但是尚且年轻的艾娜还不是什么“老油条”，看到眼前男人出手的阔绰程度远超一般的酒鬼，她倒是对自己的客人更加好奇了。
在小侍女的认知里，那些不把钱花光就不离开酒桶的蠢货是不可能拿的出一枚银币的，能够随随便便挥霍银币的人肯定是…………有正经家业的人！
但是这样的人不应该为了生计日夜操劳兢兢业业吗，他怎么会坐在酒馆里一边喝酒一遍叹气呢？
艾娜很确定自己已经连续五个晚上看到这位男子了，而且对方每次喝酒还都会用一副“尽量喝死自己”的吓人架势一直喝到第二天早上才肯罢休。
所以受到一半好奇心和一半同情的共同驱使，这回在小心收起银币的同时，她鬼使神差的没有立刻去如往日一样拿取白酒，而是选择小心翼翼对颓废男子轻声问道：
“这位……先生，你已经连续五个晚上不停的喝酒了，这样下去人类的身体会垮掉的，你为什么不回家呀”。
第一千三百零一章 恶人和爪牙
人类说到底终究是一种非常冷漠的生物，同类相互之间的问候大多也不过是简单的寒暄而已，即使不熟悉的人遭遇了显而易见的困难和痛苦，多少人别说上前帮一把了，就连看一眼、问一句可能都闲多余，而且这样的情形不管是在贵族的宴会上还是贫民的酒席上都很常见，喧嚣者只会和默默喝酒的人自觉分成两拨，他们简直就像根本比处于不同世界的生物一样互不干扰…………
比如此时此刻孤身一人在酒馆里闷酒的低调男子就是如此。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不是吗？事实上即使仅仅出于纯粹的好奇心，还是难得会有女孩子愿意和那些成熟有气质还帅气且出手阔绰的“怪人”聊天的，更何况一旦这份聊天夹杂了些许“同情”的味道，所谓的“关心”也就不难存在了。
是的，有时候很简单的一次询问就称得上是“关心”的表现，相互隔绝的世界也能够因此打开，现在明显没有料到一个酒馆侍女会问自己“为什么不回家”这种问题的颓废青年看样子就明显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够在这种醉鬼横行的地方得到不知道多么令人怀念的“关心”，这可真是…………
微不足道啊。
“我叫伽纳提卡，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无家可归之人，一个一无所有的失败者，凛冬的夜幕太过太过于孤寂且冰冷，所以我就来到酒馆之中寻找“喧嚣”的陪伴了……不用担心我的身体，美丽的小姐，一点点白酒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
果不其然，这位呆在普通人酒馆角落里喝酒的少年就是代替已死的晨星法师沃克威接管莫迪菲克位面的“复仇者”伽纳提卡，他最近十余万年来一直都在遵循朋克的命令打理着这片还算繁华的农田、履行自己的职责、遵守施法者的命令。
不过可能是因为内心深处的纠结原因吧，这位低调的传奇战士并没有像大多数普通传奇那样直接君临世界光明正大的收割灵魂，他只是不声不响的在这片面积还算广阔的位面上以平民之身四处乱逛，一度全凭纯粹的感觉到处乱走，其他诸如收集灵魂的工作不算是消极怠工，但是也称不上多么认真。
比如现在伽纳提卡感觉寒冷的夜幕太过于寂静和空洞，于是他就找到了一个最喧嚣的地方来喝酒了——必须承认，由于某些根深蒂固的历史性原因，直到今天为止这位贫民出身的传奇战士都一直看不上所谓贵族的宴会，在他看来人声嘈杂的贫民酒馆比那些皇宫盛宴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毕竟只有在这种地方，醉鬼们才能真正像是一帮“正常”的醉鬼，自己也可以想方设法压抑灵魂，一边假装喝醉一边陷入过往的回忆当中…………
当然，就目前而言伽纳提卡的回忆被暂时中断了，因为他难得遇到了一个有兴趣主动和自己聊天的人，并且他现在也并不介意随便和任何人聊上几句，所以哪怕正在询问自己的艾娜只是一个衣着暴露的年轻风尘女子，但是早已经饱经风霜的“少年复仇者”还是颇有兴趣抬起头来询问道：
“你觉得坏人和坏人的爪牙相比较哪一个更加卑劣和邪恶？如果坏是一个谋划者，而真正做出坏事的“爪牙”真的能用“遵守命令”来麻痹自己吗？一个人手上的鲜血如果不属于他自己还能属于谁？而一个双手血债累累的白痴又有没有资格得到救赎呢”？
可能是真的“醉了”吧，刻意压抑灵魂让自己变得不清醒的伽纳提卡说着说着就忘记自己不过是在和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侍女聊天了，此时此刻注视着酒桌上油灯摇曳的他甚至骤然回想起了“不久”之前自己经历的那场战斗——一个心怀善良的无辜的女孩陨落在了他刀下，而对方临死前甚至还在惦记着饿肚子的贫民…………
“朋克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棍”！
少年复仇者一直都是如此认为的，他对某个强大法师的感官一向不好。
但是如今做出了那样事情自己不就是盲目遵从命令的“恶人爪牙”吗？自己不也是一个恶棍，一个背叛了信仰，背叛了心灵，背叛了潘多拉的恶棍吗？
这些年来沉浸于回忆的少年复仇者一直在想这些事情，他想不出答案，他也没能指望一个酒馆侍女给自己答案，事实上在说完一番“胡话”之后，摇了摇头的伽纳提卡就继续仰头把一杯白酒灌进肚子了。
酒精是不可能影响到传奇职业者的，喝酒的传奇从来不是在喝酒，他们只是在品味“悲伤”罢了。
“…………”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您是一位职业者吗”？
更加小心翼翼的说出询问，艾娜几乎是下意识的惶恐后退了两步。
看起来这个小侍女真的被吓到了，毕竟职业者什么的对于她这样的贫民来说绝对是一辈子都难以见到一次的存在，但是现在这个右眼镶嵌着一颗血红色宝石的帅气颓唐男子却很可能就是一位“传说中的”职业者，而且对方还煞有其事的提问了自己一个奇怪的问题…………
不回答肯定是不行的，但是这样古怪的问题又该怎么回答呢？
没办法，额头上微微渗透出汗水的艾娜只能尽量结合自己的真实想法直白说道：
“那个…………我觉得恶人的爪牙和恶人既然是一伙的，那么他们应该就都是恶人，就像这条街上的小混混莫克斯和他的老大胖罗卡一样都应该算是恶人吧，他们还都是无可救药的那种类型…………但是，但是如果“恶人的爪牙”和“恶人”不是一伙的了，那么一个无奈听从命令的人应该就是有资格改邪归正的，毕竟没有了行恶的源头，恶人的爪牙也就不需要继续做坏事了，不做坏事的人也就不应该算是恶人了……吧”？
一番回答的结尾居然是一个疑问句，看来艾娜对自己的观点实际上相当没有自信。
不过说到底她只是一个连文字都不认识的贫民女孩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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