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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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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便也正襟危坐,极为认真地看电影。管它神马的法语原声呢,她就算听不懂,至少还能当默语片猜着玩儿吧?
“许多年前,我在上海滩,看过许多这样的默片。那时候卓别林的电影在沪上有钱人当中很受追捧,他穿长尾黑燕尾服、大头皮鞋,在银幕上像个人形企鹅一样摇摇摆摆地走……”
他在她惊讶的注视下微微耸了耸肩,“然后全场的人类,就都笑得前仰后合。我当时实在想不懂原因,几十年后看人间各个城市都开了海洋馆,企鹅的大玻璃窗前站的人一定最多,笑声最大——我才明白了。”
“噗!”沫蝉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打他手背一下,“别胡说八道,才不是那样。”
她坐在黑暗里,面上映着银幕上传来的白光,两眼亮晶晶地笑……莫邪叹了口气,顺势扯住她打过来的小手,“……那时候我独自坐在电影院里,身边都是人类,看着他们愚蠢地开怀大笑,我就觉得怒不可遏。”
沫蝉的心骤然一颤,转头过来望他,“那不是愤怒。是孤单。”
他含笑点头,目光灼灼,“我孤单起来,心情就会很糟糕。可是今天,我的那种感觉,终于没有了。”
他说完将她的手紧紧攥在掌心,甚至拉过去一同揣进风衣的口袋里去,也学着周遭的人类一起,瞅着电影里不明所以的情节,有点夸张地张开嘴,笑出声来。
真的好傻啊……
可是沫蝉却看着这样的他,只觉心中繁花,应声而开。
。
她选择法国片,的确是个错误……
沫蝉看着看着,就后悔了。
法国原声片,除了满耳朵的法语听不懂,正好给了情侣们相对私密的相处空间之外;法语电影还有另外一个贼重要的特点啊!
——浪漫的法国人,浪漫到骨子里的法国人,于是渡过了开头稍微有点平缓的一段铺垫之后,男女主人公便开始各种火辣辣的戏码了!
三分钟一个法式深吻,五分钟一个贴身拥抱,顶多十分钟就会来一次“全身按摩”。然后便是一室旖旎,满眼生波。就算男女主角的法语对白你听不懂,可是那给予人类本。能的呻。吟和喘息,却是不需要任何字幕君协助的啊!
光是银幕上的,倒还罢了,毕竟那是遥远的;可是近在身边的,却不是沫蝉能忽略得了的了。
在座的都是情侣,点这个法语片来看,就是为了来约会的,于是当电影里各种亲热戏码展开之后,座上的情侣们便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沫蝉前排的一对情侣已经抱住亲吻了起来,两人的头像在电影的白光里恰好形成一对美丽的黑色剪影,让沫蝉没办法不直视。
这也还算可以忍受,后面那排传来的刻意的吟哦声,则如魔音灌耳,让沫蝉无法不想象力失控,各种随着音效而飞驰起来……
呼吸不由得跟着一起粗了起来,却又怕身边那头听觉异常敏锐的公狼给听出来,沫蝉只好张开嘴,将手指伸进去咬住,用以藏住呼吸声。
隔着莫邪,里头隔着三四个空座还有一对情侣。开始还不时向沫蝉和莫邪这边投来异样的目光。莫邪依旧正襟危坐,看见了也仿佛没看见似的,沫蝉却有点受到影响,小心地也转眸去回望他们。心说,怎么啦?
因为那对情侣的目光里好像有点防备,有点紧张,还有点其它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莫邪便伸手按住沫蝉的手背,轻轻拍了拍,“没事,别看了。”
“可是他们……”沫蝉是担心那两个是不是坏人?
莫邪摇头,“只怪咱们俩存在感太强。放松下来,虫,就当自己只是个无人的空座好了。”
毛?
沫蝉朝莫邪摊开手:为毛要当自己是无人的空座?
莫邪只笑不答,沫蝉只能闷闷地坐回去。几分钟后,那边终于有了动静——沫蝉也惊讶于自己的目力,在这样幽暗的光线里,她竟然还能将那对情侣的动作细节都看得一清二楚!
噗——,她看懂了,终于知道莫邪刚刚说的什么意思了。
因为那男的,在谨慎而防备地盯了她和莫邪好几眼,发现他们俩仿佛注意力都在电影屏幕上,而没有太注意他们——于是乎,那男的将手伸进了他女朋友的衣襟……
女生圆俏的山。峰上,多出了一只手的轮廓。
沫蝉看得面红耳赤,赶紧借着莫邪的遮挡,赶紧坐回去,小心地平抑呼吸。
“很热么?”
就在她最紧张的当儿,他说巧不巧地正好倾身过来跟她说话!
他口中的热气都喷在她颈侧,酥麻得仿佛有电流击来,痒痒得好像有小虫踩着汗水爬过……沫蝉小心向后缩了下,干热地舔了舔嘴唇,“没,没啊。”
“可是我好热。”
他一双眼睛在幽暗和电影的白光里,显得贼亮贼亮地,一眨不眨地凝视她,“你得帮帮我。”
沫蝉几乎晕眩,“我,我怎么帮啊?”
“嗯……”他竟然还有能耐慢条斯理地琢磨一下,手指头抵着额角,“我想起你们人类有一个词,都说美女‘冰肌玉骨清无汗’。
沫蝉心中轰地一声,“特、特么地谁说的呀?我,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这样说可不乖。”
他越发得意地笑起来,嗓音沙哑而迟缓,伸手搭在她唇上,宠溺却又似乎惩罚地缓缓捻弄,“写这首诗的人,可是个皇帝。你个小小的平民,竟然敢这样不敬么?真是,该罚。”
“呸。”沫蝉狼狈地啐,“管他什么劳什子皇帝,如今早化得骨灰都没了,我才不管!”
“还敢嘴硬?”他手指微微加了点力,“就算他死得骨灰都化干净了,可是我说的话,你却不可以不敬……”
他捏着她下颌,“这样硬的嘴,在我唇下,还不乖乖软成蜜糖么?”
缓缓说完,唇便悠哉落下。手指按着她的抵抗,悠闲厮磨地品尝。
舌尖先滑过她唇瓣的轮廓,继而耐心叩动她两瓣唇死守的门阙。明白她执拗地不肯开门,他也不急,转头耐心地去含入她全部的唇……都纳入他唇里去,耐心用了点力道来吮啜,啧啧有声,水意琅琅。
她被吮疼了,唇瓣微微地肿起来,便张嘴想要控诉,正好被他寻到开口,侵。入舌尖儿去……她的小舌香滑嫩软,羞怯又固执想要躲闪,只可惜口内空间狭窄,他又悍然越侵。入越多,几乎将全部的舌头都塞进她鲜。嫩小口中去,慵懒又霸道地将她躲闪的余地越挤越小……
终究,她无路可逃,被他如愿以偿地勾住,顺势紧紧缠绕。隔着口津的滑润,他邪。肆地缠着她滑动……
他吻过他多次,可是从没有一次有这次这般放肆。沫蝉只觉神智都被他搅碎,被他湿。滑缠绕着的,不再是她的舌,而是她全部的身子;褪尽障碍,一身光滑,任凭他百般缠绕,千般厮磨……
沫蝉身子软得瘫倒在座位里。那高大宽厚的皮沙发,完美地承托着她的酥软;并且成为他的帮凶,让她没办法更远闪躲,只能留在原地,低低娇喘着,承受他更多更蛮横的侵袭……
莫邪知道她无法呼吸了,便松开了她的唇,便深吻为啜吻,让她呼吸却又不放弃吻她。一双手也沿着她的腰线向上,不慌不忙沿着她脊背摩挲。沫蝉在昏然不察之下,他的手指竟然已经技巧而熟练地挑开了她Bra的挂钩……
待得前面一片冰凉的时候,沫蝉才知道!
可是他继续展现舌功,待她稍有冷静便继续缠上,缠得她再度昏沉,手臂软得无法推开他。他这才在她唇舌之间低低地笑,手指宛如君临天下一般,慵懒而又笃定地,一边一个尽数侵占她的柔峦。
红豆刺着掌心,他双手一起用力,上下推揉。一对山峦在他掌心温度之下臣服下来,渐渐柔软如酪,跳脱似幼兔,随着他掌心动作,乖顺而又灵动地跳跃、胀大……
沫蝉说不出话来,只能两手死死攥着两边的扶手,勉强撑着自己的身子不向下滑去。
他看见她迷醉的模样,得意地挑眉,不着痕迹地前后左右傲慢地瞥了一眼——切,就他们那些手段,还能让她脸热心跳?
他不会再给他们机会的,就算要让她脸热心跳,那也是他独享的权利。他自然会比他们做得好一万倍,他会让她身心都只关注他、跟从他,而再没精力去察觉周遭的动静。
更何况——她的虫那娇羞的喘息、柔曼的呻。吟才最好听。他才不要听电影银幕上那法国女人假惺惺的动静,以及身边乱成一团的女人的声音呢。
他只想听她的声音,百般不腻。
。
在他的攻伐之下,沫蝉的神智已经尽数不属于自己。她只能死死攥住扶手,青涩而害羞地求救,“小邪,我好难受……拜托你停下,我难受得,要受不了了。”
这真是世上最动听的天籁。
莫邪非但不肯停手,反倒将之间驱动成狡猾小蛇,沿着她幼兔滑下,掠过腰线,伸进她腰带中去。
“傻瓜,你难受的解决办法,不是我停下,而是——给你更多。”
手指虽然被腰带阻住,可是他仗着手指修长,依旧能沿着她滑。嫩的小。腹,左右逡巡。
他自己也浑身灼烫如火,只希望之间能再长一点,再长一点……
沫蝉咬着唇,几乎要哭出来,“不是,你骗我……我现在更难受,更难受。”
“乖,那我们再试试这个。”
他将她的后腰拱起来些,压住喘息,手指挑开她腰带。手指便如挣脱开缰绳的野马,穿林而过,直达源口!
少女最后的警钟骤然大响,沫蝉紧张
得浑身缩紧,用力推拒,“小邪,NO!这是,这是在电影院!”
黑暗中白光翻涌,莫邪猛地仰头,大口大口地呼吸。
方才那一瞬,他几乎忘了这里是哪,真想就这样占。有了她!
他平抑住自己的激昂,手臂轻拢,将浑身瘫软了的沫蝉抱入怀中,置于膝头。将她的臻首置于他心口处,毫不遮掩地将他的心跳公开给她。手臂却放柔,像是抱着个小小的娃娃,让她安心下来。
别看他动作轻柔,看似一丝不紊,可是他的心跳却泄了他的底。那乱成一锅粥的心跳,咕嘟咕嘟都如沸水蒸腾,诉说着他真实的情况。
沫蝉揪着他衬衫,隔着布料还能感受到他男性的小小红豆硌着她的面颊。
羞涩地,她轻轻笑了。伸手点一点那颗小小红豆,庆幸这里幽暗绕身,藏得住她所有的狼狈。
电影散场,灯光骤然点亮,所有人都有些不适地伸手挡住了眼睛。
沫蝉也是,平摊开双掌,恨不能挡住整张脸。倒不是怕光,她也感觉到自己的眼睛似乎对光线的变化不再那么难以忍受——她要挡的是他的那张脸。
唉,经过了刚刚的疯狂,她真的有一点点不好意思面对他。
也许这样的亲密在情侣间的约会时,也不算怎么样吧,可是对于她来说,毕竟是初次。
跟远枫在一起的时候,因为两人的关系之前一直处于地下的状态,所以哪里有机会这样一起出来逛街看电影?更不敢提,会有这样疯狂的举动了。
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可是她却丝毫不怪莫邪,更不后悔。因为今天整个放映厅里,每一对情侣几乎都有情动的举动。她跟莫邪不过是众人之中的一对,所做的也只是平凡的情侣们情之所至自然会做的事。
这样想着,她便扯着他衣袖,趁着众人都涌向门口,轻轻在他唇上啄了一记。
他挑眉,“哦?”
沫蝉脸红地搡他,“嘘……”
他打蛇随棍上,扯住她手指,“不然,再看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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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人间烟火,欢喜在侧 (4)
“滚!”沫蝉红透了脸颊,“你干嘛呀,想把台词都背下来?”
“唔。睍莼璩伤”他竟然认真点头,说罢还煞有介事地卷起舌头来,在嘴唇里咕哝出一大段来。听起来倒真的像是电影里的发音。
沫蝉只能笑起来,“诶,真的背下来了?”
他朝她单眼眨眨,“我去过欧洲,怎么能不懂几句法语?傻瓜虫。”
两人最后一对离开座位走向放映厅门口去。放映厅空了,工作人员便也熄灭大灯,只剩下幽暗的几盏小灯。沫蝉边走边整理自己的衣裳,范畴地望着手里的爆米花和可乐。刚刚玩儿得太疯了,都没时间干掉这些零嘴轹。
“拿着吧。”他挑眉望她,该死地比她更早恢复了从容。
“哦。”沫蝉红了红脸,迎着门口的强光,眯眼抬头望去——忽地一顿!
手一摇晃,手里的爆米花和可乐险些都撒出来,她却也顾不得,急切向前面的一个背影喊,“……远枫?!糁”
可是放映厅门口强光与幽暗交织成乱影,人。流又杂,只一眨眼那身影便不见了。沫蝉惊愣立在原地,望着那身影消失的方向。
莫邪叹了口气,伸手揽住她肩膀,“你看错了。”
沫蝉垂下头去,藏住面上的失落。
是啊,一定是她看错了。远枫已经不在人世,已经去了好远好远的地方,远到即便她有一双能看见鬼魂的眼睛,却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因为纵然他已经死了,他竟然从来都没有主动来找过她。
难道他,从未想过来见她?
。
走出影院,天色已经不早。日头西斜,耳边响起哗啦啦的声响。沫蝉偏头望去,原来是商业街上一个中年妇女抱着个孩子,摇着手中缺了瓷儿的搪瓷盆,使得盆子里几枚硬币跟着一起哗啦啦地响。
有人走过去,便吓得尖叫。
沫蝉也循声去望,也吓得一皱眉。那夫人怀中抱着的孩子,竟是被严重烧伤过的模样,脸上几乎赶上无脸人时候的小富和闭月。
莫邪看了沫蝉一眼,没说话,只默默接过沫蝉手中的可乐和爆米花朝那对看似母子的乞丐走过去。
沫蝉却追上来,扯住莫邪,“我听说,这些乞丐都是人贩子,不是孩子的亲生母亲。孩子都是偷来拐来,烧毁了容貌,用作乞怜工具的。你就算给他送去可乐和爆米花也没用,那人贩子要的是钱。”
“没事。”莫邪淡然将爆米花和可乐交到一只手上,另一只手握住沫蝉,“跟我来。”
初冬白日的还不冷,因为阳光还很充足,林立的高楼也将风都拦住。可是日头西斜下去,街上就开始冷了。大理石的地面毫不留情地散尽所有的温度。
看莫邪走过去,妇人殷切地更积极摇晃起搪瓷盆。那个烧光了五官的孩子,用两只还算得上是眼睛,麻木地黑洞洞也盯着莫邪的方向瞧。
莫邪避过那妇人的盆子,只在孩子身边坐下来。一点都没嫌弃地上脏,也不在乎大理石地面冷,就跟他们并肩一起坐着。自己喝了一口可乐,然后将杯子交给那孩子。
那孩子先时有些瑟缩,神情有些防备。
莫邪笑了下,抓起几粒爆米花抛入空中,然后如同杂耍一样地伸脖子张口挨个接住。
那孩子终究还是小孩心性,便被逗笑了。莫邪便将爆米花桶也一同递给他,温和说,“吃吧。”
爆米花和可乐,也许都可以被定义为现代社会的垃圾食品,可是就是很神奇,越是垃圾的食品反倒越是吸引人,尤其是对小孩子拥有无法抵抗的魅力。
那孩子迟疑,转头去望那妇人,却终究被莫邪面上迷人的笑容吸引,极快地伸手出去抓了一把爆米花,使劲都搁进了嘴里去。结果吃得太急,空空地咳嗽起来。莫邪笑着摇头,将可乐递到他手上,“喝吧。”
沫蝉在几步之遥望着这一幕,差点又掉了眼泪。
且不说那孩子面容可怖,就是他的手,指头也是不全的。可是莫邪跟他说话,又在递东西的时候触碰到他的手,可是却半点没有露出恐惧的神色,只仿佛那孩子是如同这世上亿万孩童一样,是再正常不过的形貌。
沫蝉的抽气声印在风里,莫邪抬眼望她,笑着点手,“来。”
然后他低头对那孩子说,“这位姐姐唱歌可好听啦!”
沫蝉冲他呲出门牙来,呆得像个耗子。他说什么呢他!她唱歌,一紧张都要跑调的好不好!
莫邪跟那孩子一模一样地望过来,朝她眨眼,“姐姐给我们唱一首歌吧。谢谢姐姐!”
沫蝉真想到路边抱块大石头砸死他算了……可是下一秒钟却蹲下来,俏皮地歪着脑袋,“姐姐给你唱《喜羊羊打败大灰狼》,好不好?”
然后接下来的两分钟里,沫蝉在商业街冷飕飕的风里,声情并茂、手舞足蹈地给地上的两个小孩儿唱了:“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羊儿的智慧也许无法想象……”
莫邪便跟着捣乱,改了歌词唱成:“别看我只是一只狼,狼儿的英俊根本无法想象……”
那孩子以没有了五官的脸,喑哑无法做声的嗓子,给了沫蝉最真挚的笑容,以及最动听的笑……
到后来两人起身离去,莫邪揽紧几乎要哭出来的沫蝉,柔声说,“也许我们没办法彻底帮他改变命运,可是至少我们还有机会留给他一次欢笑。相信这孩子未来的岁月里,最苦最难的时候,也一定还可以想起今天的这一刻。”
“只要曾经快乐过,哪怕只有一瞬,却也会成为未来许多年里,活下去的动力。”
沫蝉攥紧他的手指,用力点头。灯火初起,天上明月乍现,宛如一汪银色的泉,照亮天地。
沫蝉在清光灯火之间抬眼,“小邪,我有没有郑重其事地告诉过你?——我爱你。”
。
他是狼,他不是人,他尽可以对那代表人性阴暗面的拐子乞丐说一声“愚蠢的人类”,或者只拿出一点钱来给那孩子就是了;可是他却走过去,跟那孩子平起平坐,一同分享一杯可乐,甚至杂耍给那孩子看……
他说要陪她在人间,学着一起做一个愚蠢的人类;可是事实上,他早已做得比他自己说的更加完美。他对处于弱势的人类以平等的尊重,不给施舍只给爱。
其实什么是爱,永远不必说的做的轰轰烈烈。她只是知道方才那一瞬,不只是那个被人性伤害过的孩子,在这个凉薄的冬日黄昏,于这人迹嘈杂的商业街上,撷取了最美的一瓣记忆。
叫她如何不爱他?
。
“So……”
他难得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喉结上下急促一滚,“你的决定是……?”
沫蝉立在风里,发丝被风吹乱,飞舞着裹缠上她的明丽笑容,“我的决定是——提拉米苏!”
若是换了别人,定会曲解了她的意思,以为她的决定是——先吃一块甜点再说。说不定为了换取佳人芳心,于是立时便转身跑去西点店买提拉米苏了吧?
可是莫邪却同样地立在风里笑了。风同样扯动他半场发丝,将他M65风衣军旅的衣摆吹扬起来,“我们刚刚看过法语原声电影,现在你又要考我意大利语了么?嗯,多亏我这个穷得只剩下时间的家伙,曾经在欧洲各国都漫无目的地游荡过。”
听他这样一说,沫蝉便笑出来。
他听懂了,她知道。
提拉米苏,在意大利文中的愿意,Tira如汉语谐音,是“提;拉”的意思;Mi是“我”,Su是“向上”。于是这个词的字面意思是“拉我起来”,便由此引申为——带我走。
浪漫的意大利人,索性再将提拉米苏的意思深化为:今晚带我走,并且吃掉我吧!
可是他纵然听懂了,她却也笑意姗姗走到他面前,伸手钻入他掌心,抬头双眼晶灿烂,再将那故事说一遍:“……今晚带我走,并且,吃掉我吧!”
。
夜色里的超市,人来人往。沫蝉忍着笑,看莫邪以吓死人的速度倏然闪进人海中去,不多时又倏然闪了出来。
手里多了一个袋子。
却神秘兮兮选了不透明的帆布袋,摆明了是不让她看见里头的东西。
沫蝉忍不住揶揄他,“玩儿快闪么?这样快地去了又回,会把收银员给吓着的。”
他挑眉,“我这么聪明,岂能被他们发现马脚?我从这边入口进,从最那边的结账口出来。这么多的人,她们怎么来得及认得清?”
沫蝉便指着他手里的袋子,走上来邪。恶地问,“喂,小少男第一次买套套么?”
他脸腾地红起,“不,不是。”
“撒谎。”她坏笑,作势去抢,“那给我看看!”
“不给!”他执拗藏到背后去。
沫蝉忍着害羞,只想故意糗他,“不给我看,我还不稀罕看了呢!不过,就算你不给我看,我也能猜着!就是套套,不承认也是套套!”
想想也真难为他了。估计他有可能是这地球上,第一只戴着套套嘿咻的公狼吧?
越想,沫蝉越是忍不住。他恼得走到外面便一把横抱起她,径直招了出租车给塞进去,关上车门的时候还在警告她,“你要是再笑,我就把这车买下来!撵走司机,然后,就地,哼哼……”
。
回到琉璃森林,沫蝉趁着他去洗手换衣服,还是偷看了袋子里的东东。
还真是错了,不是套套。
是一盒一盒画满她不认得的字母的包装精致的盒子。还好上头有配图,沫蝉连猜带蒙,隐约猜到那些东西是鲜奶油、可可粉、奶酪、朗姆酒、柠檬汁、吉利丁片。
这么复杂的食材,不是莫邪做醋溜蔬菜的范儿啊!他买来这些东西,该不会是接下来就要电。话叫莫愁来弄了吧?
沫蝉正盯着那包东西左思右想,身后冷不丁传来他慵懒嗓音:
“看见不是套套,失望了?”
该死的慵懒,该死的大局在握。又回到了他的地盘,他果然又能轻松地那这件事开玩笑了哈?
沫蝉搁下手中的袋子,扭头向他嫣然一笑,“狼王殿下的意思,该不会是打算今晚上亲手给我做提拉米苏吧?”
对于一个连炒蔬菜都做不好的人,让他做提拉米苏这样外貌炫丽、姿态娇媚的甜点,就像让张飞捏着毛笔画美人图的效果差不多吧?所以这几乎注定了是她抓牢了他的短脚,尽量调。戏之,怎么调。戏怎么成。
却没料到他自负一笑,“我知道你又笑话我呢。以为我不会中餐的炒菜,就也一定不会做烘焙西点,是吧?”
他走过来,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凝睇她,“可是,傻瓜小姐,请你好好动动你的小脑袋:我如果真的对烘焙西点一无所知的话,我怎么可能那么娴熟地进了超市买齐了所有的配料出来?”
沫蝉张大嘴巴。
糟了,她当时光顾着乐了,怎么忘了冷静思考一下!这西点的配料,比中餐调料还不好配呢,他可不是熟悉得跟一把抓似的!
“你,真的会?”
“当然。”他自信满满地戴好围裙,走到流理台前,姿态优美地打发奶酪,加入朗姆酒和柠檬汁拌匀;又将奶油与细砂糖隔热水混合打匀……
对于不了解西点制作工艺的沫蝉来说,充其量是用筷子打过鸡蛋。看他这样堪称优美地打发西点配料,便有些直眼。待他再毫不犹豫地将打发好的奶酪、鸡蛋黄和鲜奶油也娴熟地搅匀在一起,再将咖啡粉倒入咖啡酒……眼看准备工作就要完成,只需放入模具便可成型。
沫蝉终于不能不被眼前的现实打败了。好吧,他是真的会!
沫蝉不服输地用力瞄着厨房上下左右,忽地握拳欢呼,“王家千岁,请问你下一步工作就是要装模具了吧?”
他悠闲地抬眼望她,“嗯。”
沫蝉便抚掌大笑,“哈哈,可是请问您老的模具在哪里啊!”
那个袋子她都翻过了,里头只有食材而没有模具;而他这个“一贫如洗”的厨房里,更是从没有存着烘焙用的模具的道理。
她得意地笑,“请问王爷是想让我用手指蘸着这巧克力奶油糊糊吃,权当提拉米苏了咩?”
他也囧了,面颊微红,长眉轻蹙,“呃,这个……”
沫蝉冲他吐舌,“王爷,你糟了你。第一份送我的甜点,就出了这么大纰漏,就算我是个不挑剔的人,可是也证明你老说话不算话啊。”
“对于我们人类来说,可不敢跟狼的习惯走,俺们不兴趴地下就啃的,俺们有个说法叫:美食配美器。”
“哦。”他淡淡应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沫蝉还在笑,继续逗他,“那你有了好法子么?嗯,我觉得你这住宅周围可没有我们人类楼下的那种五脏俱全的小卖店哟。就算打电。话要外卖,好像也没有负责给送模具的。”
他又恢复了那该死的优雅和从容,不疾不徐地将配料都搅匀在一个大玻璃碗里。继而转头望她,凤目里忽地闪过一片黠光!
沫蝉一望之下,直觉不妙,却还没来得及躲闪,他已如电一般窜到她眼前,一把横抱起她,将她横置在长条的餐桌上!
“哎,你要干嘛!”
沫蝉反抗也来不及,却见他伸手从抽屉里抽过一根绳索来,然后手脚娴熟地将她给绑在了桌子上!
听她有些惊慌地喊,他立在桌边,故意带着残忍微笑,“美食配美器,我是要寻找一件举世无双的食器啊。”
“什、什么食器啊?”沫蝉有点不争气地脸红起来。
他回手捉过流理台上成系列的锃亮道具,手指修长抽出一柄细刀来,刀身寒如冷泉,在她眼前滑过一道窄窄白光。
“啊!”沫蝉惊呼,“小邪,你要干嘛!”
莫邪不答,只凝着她笑,便手起刀落——她的衣衫应声而开,从上到下!
这是莫邪第一次对着她的小裤裤。灯下的那处秘境,被藏在纯白无装饰的布料下。本是最朴素的式样,却在此时现出最惑人的媚惑来。
纯白的布料,黑茸茸的芳草——白与黑,本是天地最基本的颜色。不需花饰,自成绝妙。
“嗯!——”沫蝉感知到他灼热目光的包绕,羞得下意识蜷起膝盖来,想绞起双。腿,将那密地挡住。
他却沙哑地命令,“别挡着,这样美。”
灼热的手指代替了之前冰凉的刀刃,沿着她的轮廓滑行。绒绒芳草仿佛欢迎着他,纷纷从布料纤维中刺出来,迎向他的抚触。
那刺刺的触感,让他几乎发狂。
他喘息,努力忍着,暂时放过那边,回手将准备好的食料拿过来,故意从她眼前掠过,“傻瓜,以为我真的是忘了买模具么?模具我早已备好,只是,没打算让你知道。”
在她惊异却又似又顿悟的目光里,他得意地伸出手指蘸进巧克力奶油里去,取出浓浓一大块,首先从她下唇涂抹过她咽喉,直到锁骨中间的凹。陷。
到了这个时候,沫蝉岂能还不明白!
她惊愕到说不出话,瞪大眼睛望住他。
他便笑了,无与伦比地坏,然后手指频动,转瞬便将她周身全都涂满!
好吧,她此时已经是横陈在餐桌上的一块“人形提拉米苏”。
最后一点残酱,他凝着她的眼睛,贪婪地伸进他自己唇中,吮。啜干净。一双眸子从未曾离开过她,饥饿地紧凝着她的反应,然后缓缓朝她伏下去,咬住她的耳朵,“嗯,接下来,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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