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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可以不爱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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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语气中充满萧索不详之意,令人遍体生凉。莫桐霎时愣住了,恐惧如那吉普赛女人嶙峋的手攥住了她的心。
  这个卜卦对她来说前一半无比正确,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确是不幸的,她出生贫贱,而且亲人还一个个离她而去。但命运并没有完全抛弃她,它把杨裴文赐给了她,让她收获了爱情,也收获了成功,现在的她过得很幸福,很满足。她和杨裴文相亲相爱,她只等着他稳定后嫁给他,和他白首到老。她从来没有想过还有其他可能性。那这个卜卦后一半是什么意思?爱于她是大幸又是大不幸,她的心会被血淋淋撕裂成两半?难道她连生命中最后的珍宝都留不住?
  “这东西玩玩就行了,别太当真。”凌力听到吉普赛女人的话暗自心惊,但看到莫桐神色惊惶,有点于心不忍,不由劝她说。
  这时却听那吉普赛女人用粗嘎的声音慢吞吞地说,“(Darkness,boy,darkness)黑暗,孩子,黑暗,”她如同在念古老的咒语,凌力和莫桐不由同时朝她望去。“You‘re always searching in the darkness。Always。(你总是在黑暗中寻找,总是)。”
  凌力身子一震,愣了愣,急忙走上前去问,“那是什么意思?”
  吉普赛女人用犀利的眼神扫了他一眼,咧开没有牙的嘴笑了,向他招手示意他靠近,凌力把头凑过去,她对着他耳朵嘀咕了两句,她声音很轻,即使莫桐距离他们那么近还是什么都没听到。接着就见凌力神色凝重地沉思了片刻,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从裤兜里摸出一张钞票放在她手里,然后拉着她转身走开了。
  走了几步,莫桐好奇地问:“她跟你说什么了?”
  凌力心事重重的模样,显然没有打算告诉她,他只答了句,“没什么。”
  莫桐见他不愿意说也就不再追问,转而捉摸起自己抽的那个卜,那个吉普赛女人森冷的声音仿佛一直追在身后,她像是一道魔咒套住了,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
  这次法兰克福之行十分顺利,截止最后一天上午,亚华集团共完成408种图书版权贸易谈判,其中版权输出300种,版权引进10余种,其中版权输出项目在中国展团各大集团中名列前茅。
  照理说凌力应该十分高兴才是,但这天中午吃午餐的时候,凌力却有些愁眉不展。
  “尼古拉斯那本最新的小说还是签不下来吗?”他感觉吃饱了,用湿巾擦了擦嘴,问。
  “嗯,是啊,美国的代理态度很强硬。”版权部主人刘畅说。
  “那该怎么办?是答应他们的条件好还是不答应?”
  “这个真的很难办。他们要求我们一次性签下尼古拉斯的另两本早期的小说,但我们都知道,他的销量好的小说我们都已经出了,那两本之前别的公司也引进过,反响并不好。我们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定能赚钱,搞不好还会亏本。”
  “噢。”凌力低头沉思。
  莫桐听他们交谈已经大致明白了是什么问题。尼古拉斯这位作者她知道,毕竟她以前翻译过不少外国小说,尤其是爱情小说,而这位尼古拉斯写了多部经典佳作,他的书畅销全球。他被称为美国“纯爱小说教父”、“纯爱小说天王”、“催泪弹”。据说,他现在每出一本书,书还没写完出版商就开始打架,电影版权也早早卖出,据报道他上一本小说就是写到一半就被美国二十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天价买走,男女主角都早早敲定,尼叔后来接受采访时说,他那部小说就是按照选定的男女主角量身写的。
  莫桐看着凌力为难的样子,心里想了想,模糊有个主意。但此刻不方便在餐桌上讲,她要先和凌力私下商量下才行。


☆、54阿喀琉斯之踵●爱奴

  走出酒店;版权部的两位同志继续回展馆,而凌力则叫莫桐跟他出去,说有其他事要办。凌力不说什么事,莫桐也不好问,结果发现凌力带她再次来到了zeil街。
  白天大家上班;大街上人流比上次他们晚上来的时候少了不少。她跟着凌力走了一会儿;就见他站在了一家高档时装店前;这家店的店面很大;比其他单独的店面宽出了两三倍;装饰得高贵典雅;光看外观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不便宜,再抬头看店上挂的招牌,上面写着一个极简单的英文单词Joop;她从未见过,不过她对时装和化妆品什么的本身也从不感冒就是了。
  她心中纳闷不知道凌力跑到这里来干什么,难道他要买衣服?不由她多想,凌力已经拉开店门兀自先走了进去,然后帮她撑着玻璃门等她进去。进店后莫桐才发现这居然是一家女装店。
  热情的店员见来了客人,忙走过来招待。凌力一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地在挂在横杠上的一排排长裙中仔细寻找,半天才精挑细选出了三件,一件乳白色真丝的,一件玫红色绸缎的,一件黑色镂花的,交给跟在他身后的女店员手里,然后指了指莫桐用英文说,“拿给她试。”
  莫桐惊讶地瞪大眼睛指着自己问,“我?为什么?”
  “叫你穿你就穿,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虽然莫桐知道做下属的不要有太多问题,不该问的不要问,但这次她态度十分坚决,她连连摇手说,“我不试,我不买衣服,而且这种衣服买回去也穿不了。”
  原来凌力挑出来的三件都是坦胸露背的小礼服。回到国内,谁会没事穿成这样在大街上走?
  “法兰克福书展举办方今晚要举办一场酒会,邀请各国重要参展商去参加,我们集团也接到了邀请,你今晚陪我一起去,这就是为什么。”
  莫桐愣住了,她犹豫了片刻,试着问,“我可以不去吗?”她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名流聚会,也不懂什么社交礼仪。
  “你不去,到时候要跳舞你让我跟谁跳去?”
  “还要跳舞?”莫桐心里更加发怵,“可我不会跳舞。”
  凌力若无其事地瞥了她一眼说,“不会跳没关系,到时候跟着跳跳就会了,不去是不行的。”
  你说得倒容易,莫桐在心里嘀咕。她磨蹭了一阵,期待凌力能改变主意,但见他盯着自己,态度坚决,于是知道多说无益,反抗无效,于是只能乖乖跟着女店员走到后面更衣室。
  莫桐试穿的第一件是那件乳白色的,她走出来时就算凌力把持力再好也忍不住有片刻失神。
  乳白色的真丝紧贴在她身上,裹胸式的前胸更凸显出她丰满的胸部,胸前缀着细细的流苏和精致的花纹,衬托得她袒露的肌肤洁白胜雪,向下至腰部,剪裁慢慢收紧,莫桐本身就瘦,腰部很细,这样一收缩,便显得只有盈盈一握。这套礼服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凌力没想到她平时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却发育得那么好,上下凹凸有致,穿这种考验身材的贴身礼服也完全能撑得起来。
  感觉是完美的,只是她胸前戴的那颗暗红色的佛珠分外扎眼,凌力之前就见她戴过,一般情况下她会把那颗珠子放进外衣里面,但穿裙子的时候,那颗珠子偶尔会掉出来。她似乎一直都戴着那颗珠子,从未曾取下来过,因为即使她把那颗珠子藏在衣服里,穿着珠子的那根银丝细绳却不会错。那颗珠子看起来很普通,并不见得有多好看,而她这么固执地戴着它,那它于她必定有非同一般的意义,凌力曾不止一次这么想过。
  三件都分别试出来给凌力看了看,玫红色的那件她穿着太艳了,黑色的那件当胸有朵镂空的玫瑰,看着十分性感,但凌力讨厌她胸前露出的那一个个小窟窿,于是最后还是选定了前面第一件。
  礼服选好了,凌力在莫桐试穿衣服的时候早已在鞋架上挑好了几双和礼服搭配的鞋子,这会儿女店员正让莫桐坐在椅子上试穿。莫桐脱掉自己脚上的平跟鞋,按照顺序,弯腰去拿摆在最前面的一双,那是一双棕色的鞋子,跟高得令人咋舌,莫桐很怕穿这种鞋子,那感觉就像走高跷一样冒险,但此刻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试,只希望凌力不会看中这一双。晚礼服紧绑在身上,椅子又有些高,坐在椅子上低头去拿鞋子有些吃力。她的手刚触到鞋子的边缘凌力却走了过来,单膝蹲跪在她身前,先她一步拿起了其中一只说,“还是我来吧。”
  他这个姿势像极了求婚,莫桐吓了一大跳,连忙摇头说,“不,凌总,不用,还是我自己来。”说着便伸手去抢,可力气哪里敌得过他,强夺之间两人手指碰到一起,是难以言状的刺痛和灼热感。拉锯了两下,莫桐有自知之明地松开了手,这时她听到有细细的笑声传来,抬头看去,就见此刻店里的三个女店员聚在了一起,正捂着嘴偷偷笑。
  凌力却好似根本没听见,他一手拿着鞋子,另一只手果断地把她一只脚握在掌心,抬起来,慢慢套了进去。然后又去帮她穿另一只。
  羞怯来得那样强烈,任她怎样掩饰都掩饰不了,全然显示在她一张白里泛红的脸上。她想不去看他手握她脚的样子,不想去想他是否闻到了她的脚臭,但始终没忍住。她怔怔地望着他单膝跪在自己面前,一脸郑重,眉心皱着,一如他沉思的时候,好像他不是在给她试穿一双鞋子,而是在考虑工作中多么重大的问题。
  许多年后她还能清晰地回忆起这一幕。一个在人前总是高高在上的男子那么卑微地屈蹲在她面前,把她的一只脚紧握在宽大的掌心里,他身后有三个年轻德国女子在抿嘴偷笑,而他浑然未觉。他俊容坚毅,身姿挺拔,下蹲的样子如希腊神话中的最英俊的太阳神阿波罗。
  当时她诚惶诚恐,只是后来她才知道,面前这个男子无论身份多么尊贵,多么世故狂妄,就算他脚下踩着整个世界,他在她面前总还是卑微的,卑微如尘土,可以任她予取予求。
  “站起来让我看看。”他站起身说。
  莫桐依言站了起来,鞋跟太高,她有点站立不稳。
  凌力向后退了两步去看整体效果,她不情愿的偷偷皱眉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想了想,复叫她坐下把鞋子脱了。即便这双鞋子鞋跟没有那么高,它的颜色配这套晚礼服也不合适。
  他重新单膝下蹲,拿起了一双红色的鞋子,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给她穿上了。这次效果要好些。但白衣胜雪,红鞋如血,好像颜色反冲太强烈,这种搭配过于大胆了点。他正犹豫不决间,一旁的一个女店员走了过来,用英文向她建议道,“先生,干脆简单一点,白色的晚礼服搭配那双白色的皮鞋效果说不定更好。”
  凌力想了想,第三次蹲下来给莫桐试穿,结果效果真如那位女店员所说的那样,十分自然流畅,一身白的莫桐站在穿衣镜前宛如天使。
  “就这样吧。”凌力满意地对女店员说。
  凌力刷卡结完帐后走出了时装店。莫桐不知道总共花掉了多少钱,但她刚才无意中瞟了一眼,单就那件晚礼服的标签上三字后面的那些个零就看得她眼花,她没来得及细数。
  等到准备好,下午的时间便所剩无几。凌力后来也给自己买了一套西装。本就是难得的英俊,身上穿上麻黄色的外套配蓝纹衬衣,更显得卓尔不凡。
  晚上去酒会的路上,凌力突然问,“我看你脖子上老是戴着那颗珠子,它对你来说一定不一般吧?”
  莫桐想也没想便回答说,“嗯,是啊,是大学的时候裴文送给我的,那是一颗佛珠,他从小戴在身上的。他说我身体不好,戴上它也许能帮我去病消灾,所以就送给我了。说来也真神奇,戴上它之后我的身体好像真的好了很多。也许是心理暗示的作用。”
  尽管早已隐约知道答案,但那一阵绞痛还是来得无比汹涌,他都没有勇气去问那个叫裴文的是不是就是她的男朋友。其实他根本不用问,答案显而易见。
  他没有再吭声。
  出租车里光线幽暗明灭,一如他心中的希望之火忽高忽低。过了半晌,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中等大小的锦盒对她说,“把你脖子上那颗珠子摘下来。它配你身上的晚礼服不太合适,今晚就戴这个吧。”
  锦盒打开了,是一条白黄相间的项链。链子上串着细碎的小黄花。正中间那朵尤其大,白色的花瓣,嫩黄色的花蕊,莫桐看着有些眼熟,细看很像是桐花,但她不敢确定。转念一想,就算是也应该是凑巧而已,她笑自己多心。
  她小心地摘下了脖子上的那颗佛珠。将它小心翼翼地收进了手提包里。然后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啊,看了给我留言啊 收藏啊 精彩都在后面 绝对有肉 呵呵


☆、55酒会风波●祸根

  莫桐原以为自己就是去应个景;真要跳舞也就给凌力凑个伴儿,却没想到会在酒店门口遇到冯玲玲。她更料想不到的是这次偶遇会给将来埋下祸根,令她某一日身败名裂,甚至差一点儿不明不白送了性命。
  冯玲玲穿着一身翠绿藕色的V字领晚礼服,胸前露出大片白嫩的乳…沟;她敢这么穿就足见她有傲人的资本和十足的自信。她双耳上垂着一对儿精致的扇形耳坠;碧澄如荷;随身摇曳;与她身上的那套晚礼服相得益彰;煞是好看。
  她一见凌力便迅疾走了过来。凌力见到她照例客气地打了声招呼;“真巧,没想到你也这时候到。”
  “是啊,”冯玲玲嘴里说着;“真巧,”一双如钩媚眼却向他身旁的莫桐射来。
  女人对女人的直觉素来是最准确客观的。她只这一眼莫桐就已经感到强烈的敌意扑面而来。凌力说只把冯玲玲当妹妹,但照此情景,冯玲玲显然没有打算把他只当做哥哥。再想想他们刚才的寒暄,莫桐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他们俩之前在德国显然已经打过照面,那凌力说怕找不到舞伴就是鬼话。他莫不是讨厌被冯玲玲纠缠而拿自己当挡箭牌?这么一想,她心里便有些恨恨的。没想到他会让自己今夜来扮演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角色,搞不好还会两面不是人。
  就在她审时度势这一刻,殊不知对面那个有心人早已将她上上下下透视了好几回。冯玲玲素来自认自己的相貌如果不是世间无双,那也绝对是凤毛麟角。但今夜凌力身边这个女人却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
  这个女人并不是那种第一眼叫人惊艳的美女。她的美和自己的截然不同。她的美是内敛耐看型的,温柔可人,越来越有韵味。此刻,她站在凌力身旁,并没有显得洋洋自得,也没有感到自惭形秽,她就如一株夜来香,美和香气从她骨子里散发出来,不卑不亢。
  “这位是——”冯玲玲问。
  “噢,我是凌总的秘书。”莫桐赶在凌力之前赶紧自我介绍。凌力想把她当靶子使,她可不会轻易让他得逞。
  “哦?”冯玲玲扬眉,显然不太相信。她转而面对凌力说,“我记得你那个秘书的位置悬空已久,千挑万选都找不到合适的人,这是几时相中的?”
  “就因为一时找不到满意的,所以就从公司内部的编辑当中先找了一个暂时顶着。她叫莫桐。”
  “你好。”莫桐听凌力介绍自己便主动伸出手去。
  然而冯玲玲却不领情,她好像没看到她那只尴尬的手,过了半晌才漫不经心地将手伸出去,只用指尖在她手上碰了碰,说了声“你好,”便又收了回去。
  她在心中腹诽:凌力,你可真够大方的,在一个临时秘书身上都肯下这么大的手笔。
  莫桐心知她必定是对自己和凌力的关系有所猜忌,视自己为眼中钉,不高兴在所难免,因此也不以为意,大方得体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进到酒店是一个莫桐不曾见过的辉煌世界。华灯溢彩,美酒荡波,各国显贵云集,各色美人如云。
  凌力进场后跟她叮嘱了几句便去和众人周旋去了。莫桐不认识什么人,也没有什么交际要务,便挑了角落里的一张餐桌,拿起一杯酒,在桌旁坐了,慢慢品味。
  她一个人寂寂地坐着,百无聊赖,视线便不自觉地在人群中搜寻凌力的身影。她在不远处的一圈谈笑风生的生意人中找到了他。她细细打量,以他的年纪,在今夜到场的男嘉宾中恐怕再找不到比他更小的;但若论沉稳持重,那绝没有人敢小觑他。他在一堂举足轻重的商人中风度翩翩,谈笑自若,游刃有余。
  在场被他征服的恐怕还不止是男人。莫桐眼光绕场一梭,便见不少异国佳丽像苍蝇盯着臭鸡蛋一样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仿佛在品味一道美味佳肴。而在这整个过程中,冯玲玲始终不离他左右。看来凌力想摆脱她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再一想,她又替凌力感到欣慰和开心。无论从哪方面看,这两人都十分登对。不仅郎才女貌,而且门当户对,实则是佳偶天成。如果冯玲玲能用真情打动他,破除他的心结,让他放下心中的那个旧人,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当儿,大堂里不知什么时候响起了音乐。原来真要跳舞。此刻冯玲玲就守在凌力身边,莫桐只希望他会放过自己。然而凌力显然商人本性,他可不会白白浪费在她身上的投资。他好像一直知道她在哪里,他放下酒杯,丢□旁的冯玲玲,便直奔她而来。就算隔着一段距离,莫桐都能感到冯玲玲的懊恼,她不自觉中咬紧了嘴唇,神情落寞。莫桐很为她感到难过。
  凌力携着她步入了舞池。她一来根本就不会跳,二来加上心里有气,于是有心无心不放过任何一个踩他的机会,而且能使几分力绝不心慈手软,只想让他趁早死了心。
  但凌力不但不生气,反而极有耐心地手把手教她,弄得她到最后连自己都为自己的笨手笨脚和蓄意报复感到汗颜。
  “我就只有这么高的天分。你也看到了,你怎么不去请冯小姐跳呢?”莫桐趁机谏言。
  凌力不满地剜了她一眼,脸色有点儿难看。“到底我的秘书是她还是你?你今晚的任务是什么?”
  莫桐不满地低声嘀咕了一句,“这和秘书不秘书的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也是临时的。”
  凌力没想到她这么没大没小,气得脸色铁青,紧绷着脸,直勾勾地瞪着她,像是要扒了她的皮似的。
  可莫桐根本不怕他。和他相处了这些日子后,莫桐掌握了他的死穴,知道他不敢拿她怎么样,于是她趁机又狠狠踩了他一脚。
  女人就是这样,在男人面前本是弱者,可一旦知道这个男人有求于自己,她便会变得有恃无恐,得寸进尺。也是过了好久好久之后,回忆起今夜自己的这点小心思,她才想到究竟当时是借着他对那个故人的念念不忘,还是早就明了他对自己的心意,她自己也分不清了。
  凌力知道她是故意的,正想发作,恰好这时音乐停了,一曲终了,莫桐皮笑肉不笑地对他说,“凌总,我去趟卫生间可以吗?”
  凌力一口气悬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气不打一处发,不耐烦地吼道,“快去。”
  莫桐对他的怒火视若不见,抬脚就走,瞅准一个侍者便问卫生间在哪儿,经过他一番指点,总算找到了地方。她有意在卫生间里磨蹭,从隔间出来时却吓了一大跳,她没料到冯玲玲就守在她用的那个隔间外,耐心等候。
  她慌张打了声招呼,“冯小姐,你也来上厕所啊?”眼睛却四下里看,卫生间一大排的空位,冯玲玲显然是冲着她来的。
  “我不是来上厕所的,我是来找你的。”冯玲玲直截了当地说。
  “你找我是——”
  “你之前一定见过我吧?在你们凌总的接风宴上?”
  “嗯,是的。”
  “那你一定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嗯,听说过。”但只怕你们之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心想。
  “那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你既然是凌力带来的舞伴,那有你在,他必定不会把你丢在一边和我跳。我想让你一个人先走。”
  “我也想的,冯小姐,”莫桐急切地说,“你可能也看到了,我根本就不会跳舞,我就是过来凑个数而已。我刚才已经向我们凌总请示过,建议他去找别人跳,但他没有答应。我怕我跟他说要先走他不会同意。”
  “那——”冯玲玲低头沉吟,接着一双锐利的眼睛便在她身上咕噜噜转来转去。“那不如这样。”她慢慢转到了她身后,飞快拉开了她晚礼服后背的拉链,一拉到底后突然一用力,只听嘶的一声,说时迟那时快,莫桐还来不及反应,白色晚礼服的裹胸便迅速从她胸前掉了下去,她惊叫一声,“啊”,赶紧拉起下坠的衣服,然后双手紧捂在胸前。
  “这下他想不同意都不行了。”冯玲玲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地拍了拍手。接着便转身走出了卫生间。
  她一走莫桐便飞快撤回到小隔间里,她一只手捂在胸前,一只手艰难地伸到身后去摸拉链,这一摸才发现冯玲玲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狠毒,她使的力气太大,裂口直下到了腰际,再下一点儿内裤都要露出来了。现在她只能拼了命地把裂口拉拢到一处,就算要她先走也不能让她光着身子走出去啊。好不容易把前后的肉都包裹好了,她才小心翼翼从隔间里走出来。
  走之前得给凌力打个电话。她一只手揪着身后,一只手在吊挂在另一只手上的小提包里取出手机,凌力的号码就在通话记录的第一个,那头一接通她就简明扼要地说,“凌总,我得先回去了,我在卫生间摔了一跤,衣服拉链撕开了。”
  凌力吃了一惊说,“那你这会儿在哪里?”
  “我人在卫生间,但你不用来,我直接出门打的回去就行了。”莫桐赶紧说。
  凌力不由分说命令道,“你先在那边等着,我去看看再说。”接着就挂了。


☆、56酒会风波(下)●殇

  莫桐小心翼翼地走到走廊上;反扭着双手,紧抓住后背,背对着墙壁站着,等凌力过来。
  走廊上的壁灯不甚明亮,只在富丽的地毯上洒下一点晦暗昏黄的光;这让莫桐稍感安心。她只希望这时候不会有人来上厕所。
  不到片刻功夫就见凌力从大厅里急匆匆走了出来;他一看到靠在墙壁上的莫桐便飞快跑了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他焦急地问。
  “就是卫生间的地上有些水;我不小心滑倒了。”莫桐现在也只能自圆其说。
  “那摔到哪里了没有?”
  “没有;没有;就膝盖磕了下;不要紧。”
  “哪只脚?让我看看。”凌力弯腰要去查看。
  莫桐顿时慌了神,这下可要露馅儿了。情急之下她来不及多想松开双手去捂膝盖,结果顾得了下面顾不得上面;身上的衣服霎时掉了下来,凌力正要去掀她膝盖上的裙裾,却被莫桐的手压住了,再一抬头,就听到她惨叫了一声,然后她光裸的上身零距离直直落进了他眼里,裙子掉到了她腰上,连□的内裤都露出了一大截,只有胸前的一抹抹胸帮她遮住了关键部位。凌力脑子里嗡了一声,浑身血液瞬间全涌到了他脑门上,差点儿没流鼻血。
  幸好他也算是见过了大风大浪的人,到了这时候还能临危不乱,分得清主次。他只在心中祈祷这会儿不会有人过来,他赶紧直起身抱住了她,用自己的身体给她当遮羞布,同时两只手赶紧去扯她腰上的衣服。而这时候恰逢莫桐也正手忙脚乱地低头去拉衣服,这两人的脑袋一个向上,一个向下,额头砰地一声撞到了一起,莫桐感到眼前有无数个小飞蛾飘过,顿时眼冒金星,差点儿缓不过来。
  “你怎么样?”凌力也撞得不轻,他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才问。
  “还行。”
  幸好这会儿没有人到这边来。凌力搂着她,已经将衣服给她拉上了。她靠在他肩上,能感受到他脸上些微的汗意,还能闻到他身上清爽的须后水和淡淡的烟草香气。等到她眼睛不再晃动时,她把一只手伸到身后揪住了衣服,一只手轻轻推他说,“还是我自己来吧。”
  凌力不舍地松开了她,两个人面红耳赤地面对面站着,呐呐无言。
  过了半晌,凌力想了想,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说,“你这样不行,还是把我的衣服穿上吧。
  莫桐接了过去,可一只手根本没法穿。她囧在那里,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凌力看着她,重新拿过自己的西装,像帮孩子穿衣服一样把她一只手套了进去,然后又帮她捏住后背的衣服,把她另一只手也套了进去。 西服穿在她身上太大,袖子里空空的,全是空气。莫桐将扣子扣上,然后把衣服两侧往中间拉,最后用双手捂紧了,以防里面的衣服再次滑落。
  两人站在走廊里又站了一会儿。凌力面色酡红地望着她问,“脚上摔得重不重?能走吗?”
  “能的。”这次丢人丢到爪哇国里去了,莫桐想想都不敢看他,她惊魂未定,声音细如蚊蚋。
  “还是让我看看吧。”凌力说着又要弯身去查看。
  “真的不用。”莫桐急忙按住了裙子,不过她这次吸取了教训,只用了一只手,另一只手还紧捂在西装上。
  凌力见她执意不肯只好作罢,他直起身说,“我看这样不行,你走不了几步衣服又会——,要不还是我抱你下去搭车吧。”
  “不必不必,我想我自己能走。”莫桐一迭声地反对。
  “外面那么多人,要是——”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
  莫桐想想刚才的情景还有几分后怕,于是语气便动摇了,“可酒会才刚开始——”
  “没关系,不是那么重要的。”凌力说着望了望她,见她极不好意思的样子,低垂着头,紊乱的呼吸在静谧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而他自己全身也像着了火了一样,心跳狂乱,完全不在节拍上。
  尽管这不是他第一次抱她,但前两次都是在她没有多少意识的情形下,因此也没有什么顾忌。也不必征求她的意见,但这次不同,这次她是清醒的。
  凌力清了清嗓子,竭力按住声音里的颤意说,“那——我们走吧。”
  莫桐呆呆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凌力靠近了些,弯腰把她打横抱起,然后朝走道尽头的电梯走去。他们没有看到大厅门口冯玲玲正咬牙切齿,攥紧了拳头……
  出了酒店,招手拦下一辆的士,凌力让他开去最近的商场。
  “什么世界顶级品牌,跟个豆腐做的差不多,我得去趟Joop让他们给个说法。”凌力在车上气愤地说。
  莫桐生怕他会当真,连忙说,“还是算了吧,是我自己不小心,不能怪人家。”
  凌力知道她怕麻烦便不再做声。
  两人下车后,凌力揽紧她的腰往商场走,帮她夹住里面的礼服。迫于形势,他们哪还有心思精挑细选,随便挑了件便装给莫桐穿上了,救急如救火,莫桐总算松了一口气。
  出了商场,两人觉得这个时间回去太早,于是便沿着大街随便逛起来。经过刚才一场虚惊,两人都挺尴尬,今夜出了这么大糗,莫桐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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