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七日,魔鬼强强爱-第4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当即,长藤光一就给妻子买了一束
    卖花的小姑娘殷情地送上花语,“紫色郁金香代表忠贞不渝的爱。十七朵,意为送给我心爱的妻子。”
    轻悠的手伸向了一束黄色郁金香,“我买这个给自己,可以吧?”
    “小姐,这代表无望的爱,不适合您啦!先生们,让女士自己买花,这是很失礼的事情啊!”立即看着一干围拢来的男人,故意放大了声音。
    “啊?怎么这样,这花那么漂亮。”
    “笨蛋,拿着,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野田澈拿了一黑一白扔给轻悠。
    “白色代表失恋,黑色代表骑士精神。不过两色同送的话,就代表很高兴与你相逢在此。”
    “啊,臭流氓,谁要你的花啊,认识你就是本小姐最倒霉的经历。”还没及丢,一大束火红的郁金香塞进了怀里,轻悠只来得及抱紧花,身子就落回了那个熟悉的怀抱。
    低沉的声音绕过耳畔,说着,“在西欧,女士们都以收到鲜花为荣,收到的越多,说明越有魅力。”
    怀中炽烈的火焰,仿佛一团火瞬间烧进了她的心中,她用力抱着,却不知自己还能将这世间极致的美,拥抱多久。
    野田澈看着自己的黑白郁金香瞬间就消失在了那团火焰中。百合子看着他失神的模样,下颌悄悄抽紧。
    当那群人走远,卖花的小姑娘才从对男人惊艳的迷惑中回神,喃喃念道,“十一朵红色郁金香,我的眼里只有你。”
    ……
    “这些,都是木鞋么?”
    在一家名叫“荷兰之船”的小店里,货架排到了高高的天花板,上面满满地排满了一种形状同“小船”一般的木鞋,上面或画着美妙的西式花纹,或雕镂着繁复的图案,五颜六色,炫丽夺目,颇为壮观。
    “我可爱的小姐,咱们荷兰是以鲜花、风车、木鞋、奶酪闻名的河泽之国,在欧洲素有北方威尼斯之称。因为水多,所以才特别制作了这种用白杨木为料的木鞋,这种木质鞋同您脚上的东晁木鞋一样,质坚,不易浸水,铺上软鞋垫子穿起来又轻巧又舒服。来咱们荷兰街,不买上一双,那可就白来咯!”
    大红胡子店子殷情得让人招架不住,轻悠立即心动了。
    “不行,你的脚崴过,不能穿这种鞋。”
    哪知道一路上默默掏钱包的男人竟然第一个跳出来阻止,拉着她就往外走。
    “你胡说,人家穿木屐都好好的,怎么就不能穿那鞋子了。那么漂亮,看起来……”
    “不知道越漂亮,越危险吗?”
    她瞪他,“那你还不放手,这一路上我都快被那些妒嫉的女人用眼光戳死了。”
    他哼笑,“谁敢动你,我便抄他满门。”
    “你,你发什么神经啊,人家就喜欢那个鞋子。我就要买一双!”
    “没钱。”
    “织田亚夫,你混蛋。”
    “还敢骂人,没收照相机以示惩戒。”
    “啊,你怎么可以这样,相机还我。你已经送给我了,你还要回去,你不要脸,不要脸……”
    女孩追着男人离开,慢上一步的人颇有些奇怪,便自掏腰包买了一双。
    “你确定,那丫头的脚能穿上?”
    “英俊的先生,我老胡祖上六代卖这船鞋都有两百年历史了,我敢拿人头跟您担保。我老胡瞅一眼那小脚儿,就知道是多大的码。”大红胡子老板拍着胸脯保证。
    “行了行了,你大方,爷还没那肚量收人脑袋。”
    百合子看着野田澈兜进怀里藏起来的木鞋,脸色更加阴沉。
    ……
    轻悠气愤地甩掉了织田亚夫,忽然听到亚国的歌曲,遁声找过去,便见一个挂着织女牛郎雀桥会的木偶小店,门口的木架子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人偶,都只有巴掌高。这店里的生意似乎非常好,客人几乎都挤到了店门外,且多数都是女孩子和母亲。
    百合子上前拿起了一个人偶,给丈夫怀中的女儿玩耍,一边解释。“我以前听说,你们亚国的七夕是情人节,有情的男女会在这一天结伴到寺庙上香求结缘。不过在我们东晁,就是名符其实的女儿节。这一天,我们会给女儿准备这种人偶摆放在院中,摆得越多,就能向织女乞求更多的愿望。求织女赐予织绣、烹饪的技艺,有了这样的技艺才能做一个合格的妻子,才能获得丈夫和公婆的喜爱。”
    轻悠发现木架子上的人偶,从下到上,衣饰发饰都愈加华丽,从普通人到最上层的皇帝皇后。
    百合子拉着轻悠绕到另一方,避开了丈夫,悄声对轻悠说,“婆婆她怪我生不出儿子。可是我很喜欢女儿,如果这一胎还是女儿的话,说要给光一买个妾。”
    轻悠惊讶地看着百合子。
    百合子却笑得更加温柔,“就算我永远生不出儿子,女儿也都是我的心肝宝贝,为了她们,我也一定会坚强活下去。这也许是当妈妈的天性吧!男人并不是我们的全部,为了宝宝,就算被光一郎休掉也没关系……”
    ——悠悠是娘的帖心小棉袄!娘有悠悠就够了。
    手中的木偶掉落在地,轻悠慌忙拣起来,一颗水珠跌入尘土中。
    “百合子,也许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我相信神会保佑你和你肚子里的宝宝。”
    “谢谢你,轻悠,你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我也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幸福。啊,前面就是光一工作的地方,我带你去去看看,那里风景很不错哦!以前我常站在港口上等他呢!”
    女人们手拉手离开了。
    男人走到刚才女孩站立的地方,拿起那个沾了灰的女娃娃人偶,交给了店员包好。
    “你买这破玩儿做什么,京都店里比这个好上百倍的多的是。”野田澈不屑地说。
    “京都是京都,长崎是长崎。”
    “你这都是些什么鬼理论。”
    织田亚夫接过了店员送上的袋子,低头不语,目光轻柔。
    因为,只有长崎的轻悠才能笑得这么开心,这么可爱,这么的迷人。
    ……
    大海边的夕阳,格外鲜红,漫天的红霞就像织女巧手的天锦,美得夺人呼吸。
    不远的海面上,能看到晚归的鱼船纷纷驶回,几乎都是满载而归。港头上,接货的商人们兴奋地算着斤两,女人孩子们迎接着归来的丈夫和父亲,欢笑声,打闹声,交织成一片普通的渔村生活景象。
    百合子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的夫妻浪漫情事,轻悠悄悄在心里羡慕着。
    人有突然跑过,撞了轻悠一下,却连看也不看一眼就跑掉,衣衫褴褛,神色张惶。
    百合子扶住轻悠,低声道,“别看现在这里一派祥和,其实到了夜半三更时,还会有不少偷渡的船只靠岸。刚才那人八成是想偷渡出港,去朝鲜或亚国大陆。”
    “偷渡?这里……还有偷渡的么?”
    “当然有啦!为了免税,为了寻找新的出路,或者为了逃避罪刑,每年偷渡的人只会有增无减。不过最近由于东晁和亚国有战事,光一他们对偷渡也抓得比以往严了。连着几天好晚才回来呢……”
    轻悠不自觉地握紧了手。
    那人头攒动的热闹港口,有船回来,又有船开走,有高大的洋人,更有矮小的东方人,不断流动的人潮,带着自由的气息。
    她不自觉地踏出一步,两步,三步,再一步却被一只手牢牢揽住,动弹不得。
    “轻悠,晚风太大,我们该回去了。”
    她紧了紧手,顺从地偎进男人敞开的披风里,熟悉温暖的气息将她深深笼罩,仿佛再也逃不掉。
    “还在生气?”
    “……”
    “真那么喜欢那木鞋?”
    “我,饿了。”一包零嘴塞进她手里。
    “等你脚恢复好了,再买。”
    “可要什么时候?”
    “很快。”
    “骗人。”
    “这次不骗你。”
    “哼……”
    ……
    黑夜,永远是阴谋和背叛的门徒。
    “还有三天,公主殿下等不及了。如果你畏畏缩缩下不了手,我不会吝惜生命去为殿下换得未来的幸福。而你就永远留在这满是鱼腥臭的小山村吧!”
    “够了!最迟明晚,只要你有本事将豪斯登堡里的仆人守卫通通支走,那个蠢女人自然就会跳进我们为她设下的死亡陷井。”
    “呵,祈祷你那优柔寡断的计谋能成功吧!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能从一个明明养尊处优的贵族小姐把自己搞成这副糟糕的蠢相!”
    “芳子,你别以为你跟在出云身边,身份就真的高贵多少了。我现在就算再不济,也是有丈夫有儿女的女人。滚——”
    黑夜,亦是妒嫉与痛苦漫延的无边地狱。
    穿着黑色斗蓬的女人弯下了腰身,低下了头颅,让黑夜掩去了一切丑陋的勾当。
    ……
    这一日,豪斯登堡的天空,和过去的几百年没有什么不同,和轻悠到此之后的十来天一样,湛蓝如洗,静静俯瞰着脚下美丽富饶的森林之国。
    今天,那位荷兰照相师将那日的照片送来,操着不生不熟的东晁话,兴高烈地向轻悠赞美着织田亚夫的风采。
    她耐着性子,跟照相师讨教了洗照片的技巧。后来还决定去相师的相馆里,实际操作学习。
    织田亚夫正跟人打什么重要的电话,轻易就应允了轻悠。轻悠高兴地吻了吻他的脸,约好稍晚一起到荷兰饭馆用晚餐。
    而当轻悠顺利地独自离开后,便在照相师的店里偷偷打了个电话,电话号码正是那日安德森医生给的,两人在照相馆里见了面。
    夜里
    轻悠爱困地早早上了床。
    织田亚夫端着牛奶进来时,床上的女孩似乎已经睡着了。他放下牛奶,静静地看着女孩泛着水蜜桃般色泽的小脸,倾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悠悠,今晚我或许会离开一小会儿,如果觉得害怕,十一郎就守在门外。”
    他知道她应该听不见,捉起她的小手,照着医嘱给她推拿手腕,最后到脚踝。
    两只雪白的天足在他掌间显得小得可怜,他细细揉着,用掌心丈量,唇角一直向上弯。
    直到外面传来叩门声,他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细软,出了门。
    十一郎手中拿着两截切割好的上乘木料。
    他接过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走到书桌后,用掌心丈量出一个长短,便开始用瑞士军刀一下下划刻起来。
    十一郎看着主子的行为,只能在心里轻轻叹息。
    然而,时针还没走到午夜,电话铃声响起,接完电话后,织田亚夫立即披上一件黑色披风,也没穿外套便匆匆离开。
    当钟声敲响十二下时,轻悠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淹死在大海中,那只是一个梦。
    她匆匆换上了白日里偷来的一套仆人服装,背上早准备好的包袱,出门时发现十一郎并没有像织田亚夫说的守在门口。没空多想,她按照记忆,没有直接出门,而是沿着相互联通的房间一直走到了套房的尽头,才开门走出走廊。
    非常意外,竟然没有值夜班的侍卫。一直到溜出大门碰到早早等候在外的安德森大夫,只有一队巡逻的荷兰兵走过,很容易就被她避开了,一切都那么顺利。她向各方神佛祈祷着,也许真是老天怜悯她给了今晚的幸运!
    “我可怜的小鸟,你出来的真顺利。”
    “嗯,今晚他似乎外出有事,所以你给我的熏香没用上。”
    “那我们得赶快,趁他没回来发现你之前上船。”
    轻悠坐上了大夫备好的马车,最后看了一眼那还燃着淡淡灯光仿佛在等待主人归来的窗口,然后,关上车门,放下车帘,彻底投身于夜色。


 ☆、64。情字难解3-这是爱?(高潮开始)
    深夜,只有路边零星几盏煤油灯在夜风中晃动着,白日里葱郁美丽的花丛树冠此时看起来鬼影绰绰,村庄安静得不可思议,嗒嗒嗒的清脆马蹄声,每一下都仿佛踩在人心上,让人莫名地焦躁不安。
    轻悠紧紧抱着包袍,小脸被拂进车窗的风吹得一片冰凉。左手紧紧攥着右手,不断在心里祈祷着。
    也许上天真的听到她的恳求,他们终于顺利到达港口。没想到这里果然同百合子说的一样,竟是意想不到的繁忙,装卸货物的船只完全不比白日里少,人头攒动,听声音以辨出有好几国的人。
    安德森将马车拉到一旁,进了车箱,安慰又紧张地对轻悠说,“可怜的孩子,上帝保佑,我们已经踏出成功的第一步。我找的那条去亚国的船,走的是最近的航道,直接去上海,大约三四天的样子。船上有我认识的朋友,不用担心。”
    “安德森大夫,您真的打算离开这里吗?您废心经营了那么多年的医院……”
    “宝贝儿,不用担心,那一切我已经安排好了。你现在怀着生孕,让你独自在海上漂泊,可不是绅士所为。你放心,送你回家后,等这边风头过了我再回来,大使和馆长都是我的好朋友,他们会帮我的。”
    轻悠觉得自己真是非常幸运,竟然能遇到这样舍身为人的好人。以前她对洋人的错误观感,也就此打消了。
    “你在这里等等,我先去找朋友,船票一拿我就回来接你。你等车里千万别出去,这个时候单身女子在外并不怎么安全。”
    “嗯,我等您回来。”
    ……
    那个时候,豪斯登堡。
    十一郎的确一直守在轻悠屋外,但楼下那几个少爷喝酒打牌,闹个不停,竟然把他带来的仆人都勾跑了。勾跑了不打紧,竟然还让两个女仆为其争风吃醋,闹了事儿。
    最后,这烂摊子还得他去处理。
    他只离开了大约一刻钟时间,回来时并未觉不妥。他心里更担心的还是匆匆离开的主子,可主子现在放在第一位不是自己的安全,而是这屋里正睡得舒服的傻妞儿。
    桌上,灯下,刚刚起出稚形的船鞋,仍静静躺着。
    他将散落的木屑打扫掉。
    回头看了看卧室大门,叫来一个女仆进屋查看。
    不料女仆惊慌失措地跑出来,叫道,“先生,小,小姐她,不见了!”
    十一郎浑身一僵,冲进卧室,看到掀开的被子下放着一个人形枕头,再一看紧闭的窗户,依那丫头畏高的性子应该还不敢半夜三更从这五六层高往下溜。
    “还愣着干什么,全部给我去找人。立即封锁大门!”
    十一郎无论如何也料不到,真正的噩梦便从这一夜开始了。
    尖利的口哨声在匿大的宫殿中响起,可吹了半晌,竟然只有几个侍卫前来报到,反把四个喝得醉熏熏的少爷给吵上了楼。
    “那女人不在了?瞧你急得,是不是关在厕所里出不来了呀?”野田澈扒着一头乱发,口气戏谑。
    “野田少爷,我没有开玩笑。”
    “话说,刚才我好像有看到……”东堂雅矢一开口,十一郎立即冲上前抓住了对方及领。
    “东堂少爷,你什么时候,在哪里看到小姐?请您快告诉我。”
    东堂雅矢颇为不满地看着攥着自己雪白领口的手,支起手指,一根根挑掉,十一郎郁闷至极,不得不松开了手。东堂雅矢慢条斯理地整了整领口,才懒洋洋地开口:
    “我隐约瞧见有个小小的人影,鬼鬼祟祟地溜出了大门口,好像穿着你们仆人的衣服。时间大概是在……当时我暗杠吃三家,还是在我点了阿澈一个双头炮,哎呀,记不清了?”
    “靠,爷什么时候让你点了双头炮,明明就是你阴我!”
    “对呀,雅矢,你暗杠只吃了阿澈和阿康,我可早就摊牌出局了。”
    “我怎么记得那时候阿澈偷看我牌,咱们推了重新来过呀。”
    四个家伙竟然没完没了地念起了牌经。
    十一郎深深地无力了,知道他们这是跟轻悠结下梁子了,能不落井下石已经是好,就别指望这种时候施以援手。遂也不跟他们浪费时间,调动了所有人,开始找人。
    “十一郎,你不告诉亚夫一声吗?”东堂雅矢问。
    十一郎皱眉,“主子去港口和长藤光一查鸦片走私,现在联系不上。”
    “这有什么,打个电话过去叫人转答一下就行了呗!”
    “柏原少爷,你绝不能这么做!”
    “呀,不好意思,我已经打完电话了。”
    十一郎脸色尽失,瞪着四个兴灾乐祸的男人,喃喃道,“完了。要是小姐出了什么事,我们……都别想活。”
    “十一郎,你胡说什么?亚夫就算再喜欢那个妞儿,也不可能不认咱们兄弟的。”柏原康很坚定这一点。
    十一郎摇头,目底一片赤色,“不,你们不懂,小姐对主子来说有多重要。”
    说完,他转身奔出宫殿。
    其他四人互看一眼,似乎也感觉出事态的严重性。
    “十一郎,她大概在半个多小时前出的门,门外有人驾马车接应她离开。”东堂雅矢终于说出了口。
    野田澈一把拉住他,声色俱厉,“雅矢,你怎么会看到她离开?”
    “完全是运气。”
    野田澈眉头拧紧,心下也愈发觉得事情蹊跷。
    众人驾着汽车离开了宫殿。
    ……
    港口
    轻悠在马车中等了很久,都不见安德森大夫回来,开始觉得不安。
    透过车窗,她看到一艘接一艘轮船收锚离港,心下更着急,终于忍不住下了马车。还没走两步,就被一个仿佛从黑暗中蹦出来的人攥住了。
    “小姐,你是安德森大夫的那位想要去亚国的朋友吗?”遮头蒙脸的人,出声是个女子。
    轻悠高高提起的心稍稍放下少许,“你认识安德森大夫?”
    “对,我是他朋友。他让我帮忙照顾你,你快跟我来,船要开了。”
    本来应该听安德森大夫的话等他回来,但一听船要开了,轻悠太渴望回家,便跟着女人离开了。
    “夫人,我叫轻悠。请问您怎么称呼?”
    一边避让着来往的人群,轻悠看着越来越近的大船,戒心也放下不少。
    但女人没有回答她,当他们行到一艘三四屋楼高的屋船下时,那里正有不少人在搬运货物。女人突然将一包乌漆抹黑的东西塞进她怀里,说那是上船都必须带上的必备品。
    轻悠觉得太沉,还有股怪味道,想说自己已经准备了物品,但又不好在这种时候拒绝对方的好意,只能勉强将东西抱住。
    “夫人,安德森大夫呢?我怎么没看到他,他说过要和我们一起走的。”
    女人带着轻悠走过了那艘大船,竟然又往岸头上走,轻悠觉得有些古怪,停下脚步问。女人只说人就在前面等着,让她赶快。轻悠看到左右迅速跑过的人,全都从那大船上扛着箱子下来,将东西都堆到了前面的空地上,愈发觉得不安。
    “啊,我想起来了,安德森大夫告诉过我说他的朋友是梅利夫人,就是您吧!真不好意思。”
    “对对,快,我们很快就到了。你……”
    轻悠一把甩开女人的手,吓了女人一跳。
    “你根本不是安德森大夫的朋友,你到底是谁?”
    “小姐,您在说什么呀?我就是安德森大夫的朋友呀,你看,那艘大船就是咱们要去亚国的,你快跟我走,再慢点恐怕就会被海检处的人发现了。”
    “放手,我要回去等安德森大夫!”
    轻悠转身就走,女人急忙来拉她。
    正在这时,一阵尖锐的哨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刹时间周围的人群从刚才的匆忙有序立即乱成了一锅粥,本来沉寂的灯塔上投落数道刺目的光线,朝地上扫落而来,紧接着空中喇叭里传来了严厉的警告:
    “海检处突击检察,所有人员一律保持原地不动。警告,凡是违抗命令者,视为违犯东晁《海关条例》,一律拘捕入狱!”
    话音未落时,从四面八方就涌出一个个身着黑色警服荷枪实弹的警察。
    轻悠被吓得僵大原地,一动不敢动了。
    可让她惊讶的是,周围的人不但没有听令,跑得更快了,那些扛着货物的人几乎是拼了命地往车上送货,不少车直直冲过警察们的包围圈儿,逃之夭夭。而那些正在登船的人也毫不犹豫地往船上跑去,总之,这里除了她一个傻傻呆在原地,全部在自寻出路。
    下一秒,她扭身就朝最近的一艘大船跑去,不料却被那女人拉住。
    “你放手,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片沸乱的光影人声中,只看到女人斗蓬下一双憎恨厌恶的眼睛。
    轻悠大骇,一脚踹开女人。
    “最后一次警告,站在原地等候检察。再乱跑,我们就开枪了!”
    自然是没人听那警告,轻悠在人群中跌跌撞撞地跑着,突然耳边响过一串“突突”声,声音极细极小,吓得她立即蹲下了身,差点被人砸到,她定睛一看吓了一跳,更用力地抱紧了那包沉重的物什,下意识地想要用之护着自己的肚子。一个人额心上多出个小小的血窟窿,瞪大了惊慌的眼死在她脚边。
    他们开枪了!
    ……
    此时此刻,灯塔上,身姿笔挺只披着一件黑色披风的男子,目光锐利地穿行在探照灯打亮的码头上,俊美的面容上一片肃杀之色。
    旁边,做为此次缉私行动的总策划,海检处处长,长藤光一正有条不紊地下达着每一阶段的命令。
    “这些不要命的偷渡客,真是我们东晁的耻辱。”
    “光一,偷渡只是为了过上好日子,我们没能留住他们,首先应该检讨的是做为施政者的我们自己有何过失。不要伤害偷渡者,目标瞄准鸦片商人和那些卸货的水手。凡是沾了鸦片的人,通通革杀勿论!”
    “是!”
    长藤光一听了织田亚夫这番话,打从心底佩服,回头去传令。
    恰时,一个警卫匆匆忙忙跑上塔来,在织田亚夫面前战战兢兢地行了个礼,报告道,“殿下,刚才豪斯登堡来电说,说什么小姐不见了。”
    “你说什么?”
    警卫的脖子立即被大掌卡住,哑着发不出声来。
    刹时间,一把愤怒至极的火焰在男人胸口疯狂燃烧,手中的汉子几乎要被活生生卡死。
    长藤光一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殿下,有点儿怪啊,那边那个人好像轩辕小姐?”
    警卫被甩开,织田亚夫转回眺望台,推开了打灯的人,喝问“在哪里”,长藤光一被那杀气腾腾的声音吓到,急忙指引。
    强烈的光束立即罩住了那个缩在一排鸦片箱后的娇小身影。
    既使隔着十几米远,即使那里混乱一片,即使那人缩成几乎看不清的一团,可是在那一瞬间的回首,依然让他看清了那张刚刚还在他脑海里温柔拂过的小脸,立即感受到她的惊慌失措和恐惧不安。
    “殿下,要轩辕小姐毫发无伤,必须下令全部停火,否则她很容易被流弹击中。”
    男人的手紧紧攥着探照灯,森白的骨节仿佛要破皮而出。
    “她怀里好像还抱着什么东西?那不会是鸦片吧?怎么可能……”
    长藤光一还在喃喃自语,手上的喇叭就被夺走。
    “轩辕轻悠——”
    这一声暴喝,惊得周人都是一愣。
    任谁都能感觉得出,男人盛怒的声音里,全是杀气。
    那是什么人,竟然让向来冷静睿智的亲王殿下,暴发出如此骇人的怒火和杀意?
    ……
    轻悠不敢置信地朝声音发源处看去,就被刺目的光线挡住。
    她的心疯狂跳动,他怎么会在这里?
    可是已经没有时间给她思考好好的逃跑计划怎么会变得一团糟,她看着已经开始收锚的轮船,心底的希望让她孤注一掷,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你给我站住!”
    织田亚夫更不敢相信,在自己发现她时,她竟然还敢往枪林弹雨里逃!
    命都不要了么?
    只想逃离他?
    “殿下,还是让我先下令让他们停……”
    “不必。把狙击枪拿来!”
    长藤光一被男人狠戾的目光骇住,抖着手递上了那把刚刚由男人赠送给海检处的当前世界上瞄准率最高的德国步枪。
    男人一把抽过枪,唰唰两下拉开了保险栓,动作利落得让人又敬又畏。
    他对着喇叭又说了一句,“轩辕轻悠,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再敢朝前跑一步,就别怪我的子弹不长眼!”
    而令众人惊讶的是,在这声杀意昭昭的警告声后,下面的那抹娇小的身影脚步迈得更快了。
    哐啷一声,男人砸掉喇叭,低咒着“该死的女人”,将步枪抵上肩窝,枪口对着移动的女孩,毫不迟疑地扣下了扳机。
    几乎听不到枪响的声音,众人目光一抖,看到女孩怀中紧紧抱着的东西突然火光大涨,爆成了一团火球,滚脱出去。女孩娇小的身影被这一震,弹向后方,撞在了高大的木桶上。
    还在众人发呆惊叹其神枪绝技时,男人扔下步枪,旋身冲下了高塔。
    看着那疾驰而去的背景,长藤光一捏出一掌冷汗,他之所以能发现轻悠,也很意外,因为出门前百合子正和女儿玩西洋的萤光粉画小动物,他便看到下方乱窜的一人身上有奇怪的绿莹莹物体,奇怪地用灯打去照看,才发现了竟然是那女孩。
    他无法理解那男人先前明明那么呵护疼宠着女孩,何以能下如此狠手,那样冷酷深奥的面目下,究竟藏着怎样一颗石心肠,可在开枪之后,又比谁都着急着赶去。
    ……
    ——小姐,不要啊!
    汹汹火光中,轻悠仿佛看到自己的梦,彻底破碎,再无痕迹。
    十一郎想要救她,可还是慢了一步。
    人的脚,哪有子弹跑得快。
    射出那枚子弹的人,还是他那尊贵英明的主子,他就是有三头六臂恐也拦之不住。
    十一郎想上前扶起她,却被人一脚踢开。
    那漆亮的皮鞭映着火红的光,鸷疼了她的眼,迟到的疼痛像一把锋利的剑,倏地划开了她的身体,一股灼热的液体滑出体外,她紧紧抱住已经空无一物的胸怀,尖声求救。
    “不不,救救它,救救它……”
    慌乱中她抓住靠近的第一个人,看到那张狠绝的俊脸,也不管不顾地求,“亚夫,救救它,它要走了,它要走了……求求你……”
    他一脚甩开她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全是无情,“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蠢女人,你以为我宠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竟然抱着那种东西逃跑,你的脑子里是不是装的全是……”
    可怜他话未说完,女孩就爬向旁边的十一郎求救。
    他气得满额青筋突跳,竟然想也不想,抬起就是一脚,狠狠踢在了女孩一手紧捂着的小腹上,女孩娇小的身子哪里承得起他这一击,身子一下就飞跌出去,再次撞在那大木桶上。
    “亚夫,你疯了。”这方跑来的野田澈刚好看到这一幕,大喝出声。
    “滚开,这里没你们的事!”
    织田亚夫满脸狰狞,火光耀眼的脸庞扭曲骇人,十一郎和四少都僵住了脚步。
    “这该死的小贱人,竟敢助纣虐帮着走私鸦片。本王早已下令,但凡碰到鸦片的人,一律革杀勿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