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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魔鬼强强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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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默默打转方向盘,知道主子是要去那里会情人,估计也是白日虚惊一场,只有温柔的智子夫人才能安抚男子汉受创的心。因为,正室夫人性格刚烈善嫉,主人拒内又自傲,从不在正室面前透露官场上的不如意。
    “将军大人。”
    智子一见来人,粉颊生辉,虽已年过三十,神态依然秀美如少女,她躬身垂首露出雪白柔媚的一段颈弯香肩,柔顺恭迎的姿态,眼角眉梢的春情,令满心郁结的男人顿时烦扰尽消。
    左大将军虽面上不虞,进屋后由着柔情美人服伺,宽衣解带,奉茶揉肩,轻言软语,一火去,一火生。
    “智子宝贝儿,还是你知我心啊!”
    男人瞅着那隐露生香的嫩白娇软,心中一动,扑上美人身一阵狼吻重吮,引得嘤嘤娇喘不迭,双双滚落床榻,衣衫尽褪时,苟且蠕啧声充斥室内,久久不歇。
    这一番温柔缠绵,直至零晨方起,左大将军舒畅意酣时,也不乏几分英雄柔情。
    “智子,等我远东军攻占亚国后,你随我去亚国。在那里,我们带着秀吉,一家人快快乐乐地在一起。你也不用窝藏在这小院里,我也不用再受那恶婆娘的气。”
    无人知晓,左大将军与智子夫人其实是青梅竹马,为了仕途不得不娶了贵族出生的正室。他虽情人众多,但真爱的只有智子一人,其他人都为掩正室耳目而为。他和正室未有所出,却早与智子育有一个十岁大的儿子,取名秀吉。
    “大人,智子和秀吉等着您凯旋归来。”
    左大将军在这柔柔一吻里,又重振雄风,信心十足地离开了。
    他走后,一抹人影也从智子夫人的屋门前走过,在看了眼门牌号后,迅速消失在街角。


 ☆、16。王八
    这一夜,小东西竟乖巧得一动不动,织田亚夫一觉睡到天亮。
    睁开眼,看到怀里仍在酣眠的人儿,被电过后的头发蓬松松散在粉色被襦上,衬着嫣红粉颊,可笑又可爱,心情大好,精神比往日更足。
    忍不住捉着小嘴儿爱怜一番,舌尖顶上小丁香时,传来一声懒洋洋的轻哼,就像小手儿痒在心尖上,酥麻得厉害,深喉喘出沉沉的气息,立即将整人儿裹进怀里,揉揉捏捏,满掌娇软滑腻,指尖果核跳动,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恰时,门下传来叩响,低声催促。
    他不得不强制收敛心神,放了小人儿一马。小人儿虚眯着眼眸,似醒非醒,在他放手后,哼叽着扭身又蜷进了被子里,娇懒的小模样瞧得他心头一寸寸酥软。
    他俯身凑进她耳畔低喃,“小东西,在伤好前,我不强你。只要你乖乖听话,喜欢多少稀世墨宝、拓本石雕,我都为你寻来。”
    一个轻轻的吻,落在鬓角,紧闭的睫毛似乎颤了下。但接着一个巴掌落在屁股上,让小嘴儿都瘪了起来。
    色狼,流氓!
    织田亚夫弯着唇角,起身离开,看到墙角放着的那堆纸笔,漆黑的眸底浮起潺潺柔光。
    拉门打开,步出房间,十一郎已经等在廊外许久,抬头看来,顿时变了脸色,而他身后的女仆们也登时傻眼儿。
    织田亚夫仍想着小家伙的事,边走边道,“找最好的工匠来,本王要做一件器物。”
    “是。殿下,您的……”
    十一郎急忙追上前,语气和脸色都有些古怪。
    织田亚夫才察觉众人的看他的表情不同寻常,这时,向兰溪端着一早熬好的药前来,抬头看来,便忍俊不禁了。
    “怎么回事?”
    俊脸立即沉了下去,面对外人时,织田亚夫从来不加慈色,这一吼,仆人们全吓得低下头去。
    十一郎道,“殿下,您的脸上……有东西。”
    “什么东西?”更加不耐。本来挺好的心情,被一群仆役给搅没了。
    向兰溪上前,将药碗举上前,“咳,殿下,您瞧瞧看。”
    最后,织田亚夫坐在屋中的梳妆台前,看着自己额头上多了个三横一竖,唇上多了左右两撇。他抚了抚唇角,那里已经浮出点点青碴,他从未学朝中一些青年贵族蓄胡子充老练,现在突然多了两撇这么浓的“胡子”,着时滑稽。
    仆人们看到主子初时一脸沉黑,这时却舒展了眉头,竟似还有几分笑意了,松口气时又有几分惊叹,看来那位娇弱古怪的轩辕小姐真是很得殿下喜爱。换做旁人,恐怕早灰飞烟灭了。
    可十一郎着实生气,一直黑着脸,他怎么能忍受自己最英伟杰出的主子,被人画脸骂“王八”,忍不住道,“殿下,这太不成体统了,应该好好教训一下那丫头。否则,女人骑到男人头上,那怎么行!”
    那时,织田亚夫离开轻悠房间,她不仅暗骂男人,还坏坏地想着男人看到自己的“惊世大作”会有何反应,是脸臭得能刮下三层黑灰,还是气得回头冲她咆哮。
    哼哼,不管怎样,他半夜三更跑来欺负她,还无耻地利用伤痛骗她睡觉,行龌龊之事,这点儿小报复算轻的了。
    对于十一郎的气愤,织田亚夫勾起唇角,淡声道,“嗯,是该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笨蛋。亚国有句老话说得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本王不会让十一郎你失望,重振我东晁男儿的威风。”
    十一郎惊瞪眼,怎么听着这话,威信不足,调侃有余呢!
    ……
    天气渐暖,织田亚夫换上深藏色和服,腰束薄带,倚栏品着香茶,没有外出打算。
    按安排,正是艾伯特上门检察的时间,不过先等来的却不是荷兰大夫,而是那位气质刚毅的陆军上校南云卫。
    南云卫行了一个十分刚劲的军礼,道,“殿下的气色好多了,属下甚慰。”
    织田亚夫抬手示意,年轻的上校微微欠身,坐到一旁,接过女仆递上的茶杯,以东晁惯常的用茶礼仪,喝完了一杯茶。
    这虽是再寻常不过的邀请,但面对东晁帝国最有权势的光德亲王来说,已是南云卫渐受信赖的莫大荣宠,他本也是贵族出身,更明白个中曲直。
    放下茶杯后,他立即正色道,“殿下,属下有要事相告。”
    仆人们立即退出了房间。
    稍顷,谈话结束,室内陷入短暂的沉寂。
    南云卫发觉容色渐丰的男人目光又落在了雕栏外,心下一恍,忆起那日所见,不由蹙起了眉头。
    便听男人缓缓启声,道,“没想到这老匹夫还是个痴情种,孩子都那么大了还偷偷摸摸地养着,确有些可怜。”
    俊容仍无波无绪,眼底却蓄满寒芒,杀气凛现。
    南云卫垂首,“殿下您的意思是?”
    忽然,笑意似咋然绽放的香樱,美得让人呼吸一窒,墨瞳中光彩溢动,生生地勾人魂魄。
    “南云,你可知亚国有句极有名的成语,上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下阙是?”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南云卫心中恻动,一下对上男人凛冽眼眸。
    男人冷笑,“既然那老匹夫如此不易,我们何不帮他一把,让他的宝贝儿子大白于天下,和他心爱情人,光明正大地为他的光辉远征,弑、血、饯、行!”
    此时,那扬起的绝美笑容,森森地令人胆寒。
    ……
    轻悠故意懒床到近午时才起,奇怪一早上都没什么动静,那男人难道看到她的恶作剧都没点儿反应么?
    记得夜里醒来时,看到男人不但像往常一样霸道地搂着她,竟然还逮着她的手硬握着他的坏东西,气得她发抖,着实后悔之前太心软又让小人得势,发现笔墨就在伸手可及,动作报复时,她可一点儿没犹豫过,甚至得意得不得了。
    现下过了那么久,明明该天惊地动一番,竟悄无声息,难免有些忐忑。
    千篇一律的吃饭喝药,到庭院里散步,她不禁偷看了几次那雕栏楼阁,心下愈发惴惴,都说越平静越危险,她有些担心了。
    正想着,女仆抱着一物前来,“小姐,您的同乡送来这个包袱给您。”
    轻悠一见自己熟悉的大花包,亦是大惊,急问,“我的同乡,是谁?现在还在门外么,我要见她!”
    “来人姓林,还在门外等小姐回话。但小姐要见人,必须得殿下允许。”
    “那正好,你帮我把人留着,我这就去找那家伙。”
    那家伙?!
    女仆惊恐地瞪着转身走掉的女孩,心下直哆嗦,这荻宫殿上下大概除了这位,连宫里的皇帝陛下怕都不敢如此蔑称亲王殿下啊!


 ☆、17。张嘴,吞下去。(上)
    轻悠从小与寻常的大家闺秀不同,好奇心重,调皮捣蛋,偷鸡摸狗的草蛋事儿没少做。所以,这十几年来积累了不少捣蛋后被发现的应对经验,可谓相当丰富。而且,她还懂得根据不同人型,采取不同的安抚手段,颇会察颜观色。
    可为什么到了织田亚夫这里,就被他屡屡骂白痴笨蛋,硬跟他咬着倔呢?
    织田亚夫还不够了解轻悠,轻悠又是第一次碰到男人如此对待自己,就连跟她有口头媒酌之言的恺之哥哥也不曾如此亲密过,她对他的矛盾心态过重,无法用寻常方式应对他。
    他们的关系,每每就像火炮,一点就着——他是火,她就是炮。
    这个时候,涉及到了同乡好友林雪忆,轻悠才压下了那种矛盾心理,拿出些许轩辕家小虎头的本色,煞有介事地将去“谈判”,呃不,去请求。
    很不想承认,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所以,当轻悠规规矩矩地出现在两个男人面前,细声细气地问了好,低眉顺眼地提出请求,让男人们着实有些吃惊。
    南云卫还多看了恭身垂立的女孩两眼,心里忍不住拿那日与亲王激烈对峙的人做对比,实在很难想像,瞧着这么娇小柔弱的孩子,竟是一人。
    接着,南云卫发现织田亚夫眉心褶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悦,自知这场面不适合久留,便欠身辞行。
    当门刚刚关上时,便听到一声娇脆有力的声音扬起:
    “我要见雪忆,我已经好久没跟朋友聊天了。你说过只要我听话,什么都允我的!”
    话中不乏撒娇的意谓,但南云卫觉得,语气里的骄傲倔强才是女孩柔顺外表下的本性吧!
    “这就是你向本王请求的态度?”
    长指一下一下地叩击桌面,男人的俊容罩上一层冷漠的寒霜,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与夜里那个戏弄人的下流鬼大不一样,可分明是一人。
    轻悠心下暗骂,面上惟惟诺诺,“求亲王殿下,让轻悠见见朋友。”
    墨瞳中划过一丝冷讽,“听不见。”
    握爪,扬声。
    “这么凶,你是在请求,还是在给本王下令?”
    轻悠算明白了,这报应来了,握爪再握爪,忍耐啊忍耐,咱小女子能屈能伸,不跟伪君子一般见识。
    “人家……只是想跟朋友说说话,雪忆把我的文房都送来了,人家好久没见面了。你说过,你……你食言,不怕变胖子嘛!”
    还是忍不住射出几柄怨愤的小毒箭。
    他瞥她一眼皱鼻噘嘴儿的小样儿,仍是不加慈色,“嘀咕什么?”
    “你到底想怎么样嘛?早上画花你的脸是我不错,你要罚我认,但是先让我见雪忆,之后随你。”终于,她破釜沉舟了。
    “当真?”
    “那当然。本姑娘说话,一言九鼎,才不像某人总是出尔反尔,到头来还要人家……啊,你说什么?”
    “过来。”
    她瘪着嘴走过去,他却倒了杯茶给她,话说这敬茶跟敬酒一个道理,意谓给你面子和机会,岂能不接。她乖乖接过,饮下,说谢谢,放下杯子。
    手未及收回,就被大手逮住轻轻一拉,低讶一声倒进男人怀里,本想立即挣出,却又下意识地怕触到男人的伤,甚至还避身了男人的右下腹,就被抱个正着。
    “小东西,要求我,得付出实际行动。”他勾起她郁愤的小脸。
    “什么实际行动,我都来……”
    又被男人一顿猛吃,吃得娇喘连连,恼羞成怒,又不能发泄,小脸皱成苦字,脖颈上又多了几颗草莓,才被一脸魇足的男人放开。
    粗砺的食指揉揉红肿的唇儿,一笑,“本王,准奏!”
    啊呸,真当你是狗皇帝了么!色鬼。


 ☆、17。张嘴,吞下去。(下)
    林雪忆在荻宫的侧门外,来回踱步,不时朝里张望,焦急忐忑之下,又有些恼。
    之前来人说只要找着东西,就允她见人,这都过去好大会时间了,早该禀报到亲王那里了,怎么还不见来人。
    她出身大户人家,最清楚高门贵户那些弯弯道道的规矩,料想不是仆从怠慢,这几次送食接触,亲王府里的奴仆似乎又换了一批,但都相当谨慎小心,应该不敢。
    若非下人作祟,那问题多半就出在她想见的人身上了。
    不自觉地摩挲袖兜,今日她遵照二伯林仲森的话先去了趟邮局,果然查到了已经从亚国发来数日的电报,有林家的,更有一份是轻悠的小叔——轩辕清华发来的,蜀南轩辕家族中的一大怪胎,此人颇为离经叛道、视礼教为粪土,但凭着一手巧夺天工的绘样技巧闻名业内,且修文习武,精通几国外语,成为轩辕家身份仅次于大家长的第二把交椅,举足轻重。
    若非有轩辕清华在,他们蜀北林家早就独大于川省。但蜀绣商会联手进军江浙苏的丝绸市场,也多得轩辕清华与洋人斡旋,为他们劈开商道,故而大伯林博源也对轩辕清华的才能很是敬重,并引为至交,更想将大表姐嫁过去。
    之前林少穆被她误导,要她发电报诋毁轻悠的名誉,因想着这层关系也没敢乱来。大家都知道,轻悠不仅是轩辕清华最疼爱的小侄女,更是亲传弟子。
    不过,这些顾虑都在进府后,当她看到日式凉亭里,那交颈缠绵隅隅私语的人影时,瞬间被妒嫉之心吞噬。
    “唔唔唔,你,你……”
    “小东西,你说允了你,什么都随我。”
    “我,我胸口疼。”
    “哦?不会伤口又裂了,让我瞧瞧。”
    “讨厌,啊,不要,你下流!”
    “不准动,再动,信不信我还有更下流的手段。”
    那低笑声仿佛带着电磁力,比过任何电台的男播音员,更迷人心扉,千万倍。
    “呜呜,我不要了……”
    “这是我东晁第一架远洋飞机运来你家乡的土产,早上才从果园中摘下冰镇。你们亚国不是有诗云,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我又不是妃子,我才不要这劳民伤财……唔!”
    “乖乖的,张嘴,吞下去。”
    小人儿羞得满脸绯红,大眼里蓄着怒火,亮晶晶的直撩人,愤愤嘟起不住蠕动的唇儿被他爱得红肿不堪,直如浸绿瓷盘里的两丸雪白果仁儿,润泽水嫩,诱人采撷。
    他自是不会放弃这等色香味俱全的美味儿,将小人儿揉在怀里,伺弄来去,拿捏调弄。
    “呜……”
    故意塞在她嘴里的长指来回耸动着,模拟着某种人类运动,她想用舌头顶出去。
    “你敢给我顶出来试试。乖乖的,好好含着,不然,就换另一张嘴儿。”
    “唔……”
    轻悠怨怼至极,直觉之前的谈判自己真满盘皆输,被男人如此猥玩,简直后悔死了。
    这时,亭外传来连声咳嗽,便听仆人禀报,“殿下,小姐,林姑娘带到。”
    轻悠一听,再忍受不了,拨出男人的手指,撑身就要起来,哪料男人突然皱眉低哼一声,很痛苦的样子,她立即僵住身子担忧地看过去,男人虚垂的眼睫划过一抹精光,捉了胸口的小爪子摁下,将人重重搂进怀中。
    威胁性地低语,“不准动。”
    轻悠还想动,便听到了林雪忆的声音,“林雪忆见过亲王殿下。”
    林雪忆只觉眼眸刺痛,袖下双手紧揪,顿了顿才唤出轻悠的名字。
    真想不到,那个看起来那么严肃冷酷的男人,也能露出这么温柔宠溺的笑容!轩辕轻悠,你何德何能得这般优秀男人的垂青?!


 ☆、18。亚夫,求求你
    “赐坐。”
    织田亚夫瞬间冰冷的声音,让刚刚还暖风融意中的宣亭,骤生生寒。
    女仆拿出坐垫铺置一旁,但一个冷眼打来,老仆人急忙上前扯了下女仆的手,往宣亭的三极木阶下指了指,女仆慌忙退出亭子,才放下垫子。
    林雪忆见状银牙死咬,却不得不恭恭敬敬地说声“谢殿下赐坐”。矮身落坐后,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几乎甲入掌心。
    古来座次讲究个尊卑贵贱,林雪忆料想之前还在织田亚夫面解释糍粑特色,其对自己的态度也相当尊敬,并未有明显的身份分野,料想今日最差也是个下末位,没想当前竟然连同席而坐的资格都没有了,跟最下等的仆役没区别,前后待遇差异怎的如此之大?!
    然而,轩辕轻悠已然高出她三阶不止,还当着她的面与男人调笑嘻戏,打情骂俏,简直可恶至极!这不是明摆着给她个下马威,嘲弄她么!
    林雪忆未敢立即举眸,接过仆人送上的茶水,动作优雅地慢慢饮完,敛尽眼底恨色,方才抬头。
    就在这一盏茶的功夫里,亭内又兴过一番波澜起伏。
    轻悠见人被安在亭外,她不注重礼仪也知道这是一种变相的侮辱,瞪着男人,哑声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哪样儿?”他故意装不懂,挑起一颗樱桃送进她口中。
    她不得不嘟着嘴一边嚼果肉,一边皱着眉头斥责,“雪忆是我朋友,你让她坐那儿根本就是欺负人啊!如果,如果你觉得她只有坐那里的身份,我跟她一样是亚国人,我也要坐那。”
    说着,她就开始挣扎起来,也尽量避开他的伤。
    他威言一喝,“再动,本王让她连坐地儿都没有,直接撵出宫。”
    “你……”
    “小东西,才给你三分颜色,就要给本王开染房么?”
    那冷傲蔑视的眼神,刺得她各种愤慨不甘压抑难发,打掉他的手,扭头不语。
    他垂下眼眸,睇了下亭外正埋头喝茶的女人,挑起一块荔枝送入自己的嘴中,回头钳起怀中人儿的小下巴,强硬无比地捉住那紧抿的小嘴儿,一阵肆意蹂躏,末了才温柔地舔弄了两下,以示安抚。
    附耳轻语,“别给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小笨蛋!”
    她对上他的眼,不解他话中含义。
    他突然拍了下她的屁股,松开腰间的钳制,她立即退身坐回自己的垫子,想拉开距离,可被那眼光一盯,动作便僵缩回去。
    大手轻轻抚着她柔顺滑亮的长发,让人更感觉自己像个没格没脸的宠物。
    织田亚夫并不懂那番小心思,看着亭外恭敬垂首的女人,淡淡扬声:
    “林雪忆,事情办得不错,本王可允你一个要求。但,望你好自为知!”
    初闻,林雪忆暗自一喜,可话末的警告立即让她打消了心头泛滥的旖旎情怀,立即点头应诺,“谢亲王殿下恩赏,雪忆不敢妄想。”
    薄唇冷冷勾起,“是不是妄想,说来听听便知。”
    林雪忆默了一默,却是心思百转,抬头直视男人眼眸,面色肃穆庄重,竟有几分凛然之气,“恕雪忆斗胆,亲王殿下能否放过我这小妹轻悠,她今年才满十六,还是个半大不懂事的孩子,平时大家都宠着她,性子娇野,倔傲不羁,实在不适合伺候尊贵如殿下您。唯恐令殿下不悦,触怒尊颜。”
    说着,林雪忆以头叩地,言辞卑微,却让人觉得有股浩然正气。
    织田亚夫也有些微讶异,他并不喜欢这女人,莫说她姓林竟然提出这样大胆的要求,就算她真是轻悠的亲姐姐,他也不认为姓轩辕的能有多念骨肉亲情。倒是借机图利的商人本色,无处不在。
    然而,不管这两人有多少心思,这些话听在轻悠的耳朵里,已经化成一片感动,单纯的信任。
    “雪忆……”
    她想上前扶起好友,就被身旁的男人摁住。
    男人重喝一声,“林雪忆,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跟本王提这种要求!”
    林雪忆抬起头,不卑不亢,“我林家和轩辕家,愿以千金赎还轻悠,以偿殿下救命之恩,求殿下网开一面!念在轻悠尚还年小,放过她一马吧!我听说,她入荻宫不过月余,身伤不断,现在还需长时卧床。
    昔日在亚国蜀南老家时,悠悠从来都是我们女孩里最健康活泼的孩子,芙蓉城外的芙蓉山都像她家后院似的被她踏遍了,她在南河里打着鱼虾儿烤给我们吃,爬树抓鸟,上房揭瓦的皮事儿没少做过,从来都是一张小脸红苹果儿似的。如今难得瞧她一眼,这瘦得连下巴都成锥子了……若非我带他来东晁,她也不会遭遇此难,这都是我这做姐姐的错,亲王殿下若不高兴,我林雪忆愿代轻悠受罚!只求殿下……”
    “闭嘴——”
    哐啷一声爆响,白玉瓷杯被狠狠掷落亭外,粉身碎骨。
    刹那间,整个宣亭内外一片死寂,仿佛初夏的微风都寒人糁骨。
    “来人,把这该死的亚国表子……”
    “不,不要,求求你!”
    织田亚夫话未落,就被身旁的小人儿攥住了衣袖,削尖的小下巴上,落下一颗一颗晶莹的小水珠,滴落在他深色的衣袖上,圆圆的印儿好像打在人心上,陷出一个个血窟窿,他想像往常一样狠狠挥掉这般该死的情绪,可偏偏压抑得眉额抽跳,竟抬不起手来。
    ——悠悠从来都是我们女孩里最健康活泼的孩子
    ——如今难得瞧她一眼,这瘦得连下巴都成锥子了
    轻悠见男人整张脸都铁青了,唯恐林雪忆遭其毒手,心中万般不愿也矮声求饶,“亚夫,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乖乖听话,什么都允我的,你别生气……求求你……”
    泪人儿一下扑进他怀里,撞得伤口又隐隐作痛,可闻着发间清香,满怀的柔软顺帖,奇迹似地平抚了胸口的翻腾,他才放下了手。胸口浸入绵绵密密的温暖湿气,将心都融了,哪里还有什么怒火。
    这,还是她第一次叫他名字,跟他撒娇。
    “林雪忆,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代替轻悠?!”
    林雪忆吓得紧绷的身子又是一抖,抬头接上织田亚夫森冷嘲讽的眼光,哑然失声。
    冷哼一声,“看在悠悠的面子上,今日你大放阙词,本王可恕你无罪。如若再犯,休怪本王无情。照你亚国律例,冒犯皇亲贵胄是何罪刑,你应该更清楚。”
    若非鞭刑,便是杖刑。
    林雪忆接到轻悠的眼色,灰败着脸应下了。
    十一郎上前将人带走。
    只是刚转身时,林雪忆就听到那男人用着一种威胁他人,却又对话者十足宠溺的口气道:
    “上次见面后,你就给本王闹思乡心情不好!这次竟胆敢公然跟本王谈条件了,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低三下四。以后不准再见她,否则我饶不了你。”
    余下,是女子嘤嘤弱弱的唔咽声,听在林雪忆耳中,藏娇匿媚,更似在讽刺嘲笑她的狼狈和不自量力。
    轩辕轻悠,你才是个不折不扣的臭表子,让你得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19。教人怎么舍得放开
    人影消失后,他突然捉着她的脸儿,神色郁积,沉声质问:
    “轩辕轻悠,对你来说,我织田亚夫就如此不济,只害得你遍体鳞伤吗?!”
    “……”
    她愕然张嘴,没料到他突然这样问,她很想立即承认,指责他的无耻卑鄙,残忍无情。
    但思及刚才的情形,这连番遭罪也长了性儿,不敢再直言快语只图意气,又不屑于继续奴颜婢膝地求,遂瘪着小脸儿抿唇不语。
    心说,难道不是吗?这前前后后的伤,哪一个不是或直接或间接地被他折磨来的。就现在,胸口还疼着呢!都是被他的恶劣给气的。
    他瞧着她别扭不甘的表情,明白她这根本就是默认了。
    刹时气得不轻,手下力道更重,直疼得她小脸皱起,但自己的脸色却更糟糕。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东西,本王是白,白……”
    一串急促的咳嗽声震没了音,钳着下巴的大手顿失力气,强壮的身躯蓦然失力后倒,紧紧捂着右腹处,俊容上血色尽褪,顿时吓得周遭仆人乱作一团。
    轻悠愕愣在原地,看着男人闭上眼,那眸底一闪而过的失落仿佛一块重石,沉沉地压在心上,总也挥之不去。
    ——亲王殿下为了救你,自裁一刀,刺穿右腹。
    听说,那一刀刺穿了右腹。记得小叔告诉过她,穿刺伤有时候比骨伤更严重。那处可能不是要害,但伤及肠道,会严重影响消化吸收。
    她不自觉地抚抚下巴,发现他消瘦得比自己还厉害,脸色比自己还差。刚刚还有些粉泽的唇已经乌青下去,额头上一片密汗。
    可她还是不知道,斗兽场的意外,是不是真的与他无关?就算是真的,她就能原谅他之前的那些所作所为么?
    刚才未尽的话,她是听明白了,他说他白疼她了。他折断她的手脚,强迫她就范,不顾她的意愿随意狎玩她,她就该接受他的疼宠吗?
    她不知道,她根本连想都不敢想,他又问她做什么,这只会是永远无解的难题!
    有轻柔的抚触划过脸颊,他撑开眉眼,看清俯近身前的人时,立即抓住了那只想要缩回的小手,握在掌心。
    轻悠揪眉轻颤,这手怎么那么冰?
    织田亚夫呼出口气,只觉得这小手柔弱无骨,又暖又软,教人怎么舍得放开?
    接下来,府内的大夫号脉看伤口验体温测血压,小心翼翼做着各种检察,他都攥着她的小手不放,害她又尴尬又气恼,偏偏在众人责备的眼神中发作不得,乖乖当壁花儿。
    他握着她的小手,还不时地用大拇指,一下下地摩挲她的手背,或又搔搔她的掌心。她揪着眉头瞪他,他半瞌着眼眸,唇角不时翘一下,惬意得不得了。
    这个精神病!
    后来她干脆扭头不理他了,他就故意重重一捏,疼得她低嘎一声回了头,才松手。
    这般眉目传情,秋波暗送,瞧得十一郎等人眼角直抽,暗自磨牙郁愤。
    ……
    那时,林雪忆被十一郎带着走了一条和来时不同的路,又恨又怕,立即后悔自己之前的鲁莽冲动了。
    难不成,光德亲王已经对她动了杀心?
    她几乎吓得腿软,浑身都发凉打颤儿。想到离开时男人说的话,不准轻悠再见她,难道就是这个意思?!
    刹时间,林雪忆吓得停住脚步,瞪着前行的高挺男子,那打得笔直的背脊就仿佛一把东晁长刀让人畏惧。
    十一郎回头,看女人一脸惨青骇异之色,心下冷笑,面上无色,道,“林小姐,你对轩辕小姐的用心,可谓良苦。但奉劝你一句,仅此而止。我家主子不是单纯的轩辕小姐,林小姐好自为知。”
    话落,跑来一个女仆,手上还是拿着一个东晁惯用的青色印花布包,递到林雪忆手上,这算是主人家回敬来客的谢礼,多是自家特制的点心或茶叶,而出自亲王宫的话更是稀罕物什,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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