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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魔鬼强强爱-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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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到主屋,外进仍然住满了伤员。通往内进的主室,被一扇厚厚的铺了棉被子的木门挡住了。
    门前坐着一个打瞌睡的半残士兵,被警卫员一脚踢醒时,吓得跪地直叩头。
    房门被打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扑面而来,有药味儿,还有浓烈的男人汗臭味儿,混和着淫一乱的异香,撑和出的味道简直让人难以呼吸。
    忽高忽低的申吟声,从那张占了整间大屋几乎一半的老旧雕花大木床上传来。
    地上堆放着的衣物,一眼就能瞧出还不只一套。
    一个士兵就从后门溜进来,完全没发现正大门走进了几位大人物,就急着脱裤子,嘿嘿笑着掀帘子要往那摇晃不定的大床上爬去。
    屋子极黯,只点了两盏豆大的煤油灯,照得厚厚的床帐里一片人影闪动,那噗嗤噗嗤的皮肉交叠声,格外刺耳。
    这便是第二种人——军妓!
    龙村治也看得难以忍受,上前就要抓那小兵,却被织田亚夫抬手止住。
    十一郎十分不满地瞪了眼龙村治也,对于这位总是给主子惹麻烦,还专门跑来打断主子两天唯一一顿的进餐的将军,实在讨厌得不行。
    这个时候,十一郎特别怀念轻悠在,主子绝不会这样亏着自个儿的身子。
    织田亚夫看了看手上的表,就那样负手而立,等着帐子里完事儿。
    而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竟然还有人溜进来偷食,当即吓得傻了眼,抱着脑袋被警卫员押到墙角蹲下了,而从大床上获得满足后出来的男人,好几个被吓得裤子都来不及穿就跪地直叩头。
    其中,竟然还有织田亚夫的那位,差点把轻悠的信件给烧掉的小小勤务兵。
    等到再没人进帐子时,里面的女人不耐烦地一哼哼,地下跪了一圈儿的男人们不约而同地抱住了自己的小弟,埋头直抽冷气儿。
    帐帘子一挑,露出女人披头散发,在情欲的滋润下格外红光满面的半张完好的脸庞,见到帐外身着黑色军服的男人时,咯咯一笑,伸出一截雪白的藕臂,嗲声相邀:
    “呵,龙村将军,你也想在送死之前来快活一下么?来啊,我保证这一次,比咱们以前任何一次都要销魂噬骨,欲仙欲死哦!
    呵呵呵,你要不信,可以问问这群死鬼,刚才有多爽!”
    百合子一边说着,一手舔着自己的蔻丹红指,将床帘一撩,一根白玉似的大腿滑落下来,朝这方大打开,露出一片沾满淫浊白液的腿根子。
    刹时间,满屋子的男人眼角直抽。
    龙村治也咬着牙,转开了眼,耳根却一片爆红。
    唯有织田亚夫冷眼看着这一切,连日未进水米的薄唇淡得几乎没有血色。
    他转头看了眼垂首的将军,淡淡开口,“龙村冶也,你太令本王失望了。”
    龙村冶也咚地一下跪落在地,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事实上,在北平城游街示众后,本来要立即杀掉百合子,但当时得到紧急军报,俄国军队正在整饬准备攻占北平城,便暂时交百合子给收监看管起来。
    当时,男人下了条命令,说不要让这个卖国求荣的女奸细太好过。
    龙村冶也很清楚,这个“奸细”的名义,只是男人为了报复百合子伤害轻悠和轩辕家的借口罢了。
    那个新任务,让百合子带回了俄国少帝最新的军事情报和兵器秘密,本来以为,会跟战友们领个大功,获得更高的嘉奖,哪知道会是如此结果。
    那个男人亲自将百合子推上了帝军荣耀的巅峰,又让这女人在瞬息之间摔落深渊,如此致命的打击,教百合子在面对一起逃回来的战友们的愤怒发泄时,就已经疯掉了。
    但男人没开口要百合子死,那个响有医学天才的东堂家的少爷,竟然救回了百合子的性命,却让她神质不清,自甘坠落为浪荡淫一乱的妓女,供士兵们随意发泄——名符其实的公共厕所。
    “百合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织田亚夫开口,声音冰冷至极,比起屋外零下四十度的严寒还要冻人。
    百合子眨眨眼,似乎才看清龙村治也身边的男人。当看清后的下一秒,她一脸淫一糜的娇媚气息瞬间撤尽,宛如突然苏醒的母狮般咆哮地从床上弹起身,嘶吼着冲上来。
    在男人身前一米时,百合子被十一郎和两个警卫员按压在地,雪艳的脸被沙石的地面擦破。
    “织田亚夫,你这个没有心的魔鬼,魔鬼——你无限期,我要告上东晁帝国的军事法庭,你才是真正的卖国贼,你才是最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刽子手,你才是帝国最大的侮辱,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呜呜呜,你还我的光一郎,你还我的宝宝,你还我的幸福来……呜呜,亚夫哥哥,你怎么这么狠心……紫樱姑姑,你看到了吗?亚夫哥哥他有多残忍自私……
    亚夫,亚夫,求求你,放我回家,我要和光一郎在一起,我爱他,我真的爱他……”
    她语无伦次地哭闹起来,一副神智不清的模样。
    织田亚夫扫了眼龙村冶也。
    龙村冶也心下汗颜,之前他来见百合子最后一面,百合子百般求请他。他不过看在两人有段露水之缘的份上,且她又是野田澈大将托付他照顾的人,才答应帮她再见织田亚夫一面。
    却没想到,这个用来关闸她,同时也是给她续命的房间早就变成了军队的一个慰安所。
    男人的那道锐利的目光,仿佛早就看清了这一切真相,让他心虚汗颜,没有脸再多说什么。
    织田亚夫下巴一扬,道,“百合子,如果你真的如此爱国爱你的丈夫,那么,就用你的鲜血和身躯,作为庆祝我帝军总攻胜利的最好祭品吧!”
    百合子浑身一抖,混沌的泪眼立即迸出两道阴毒至极的光芒,嘶声大吼出,“织田亚夫,我诅咒你,你和轩辕……不得好死,碎尸……”
    她的声音被十一郎直接辗进了沙石地里,却还是蹦出一两句来,让织田亚夫本来没有表情的俊脸,浮现一丝深重的厌恶。
    “碎尸万断么?很好。我听说亚国有一种刑法,跟这个很像,我相信你会非常有兴趣享受享受。”
    百合子又大声叫骂。
    一个眼神闪过,十一郎拨出腰间的短武士刀,朝那嘴里一剜,一块肉团啪地落在那群士兵面前,吓得那个勤务兵失禁,鼻涕眼泪抹了几大把。
    百合子再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却突然张嘴嘎嘎地大笑,看向织田亚夫的眼神,也充满了兴灾乐祸的意谓。
    这让已经一周没好好休息过的男人,火气上涌,甩手走掉。
    同时下令,“这些违反军纪的士兵,通通送到校场,同俄国人一起,阵前煞血祭旗,以振我帝军士气!”
    龙村冶也重重地喝应一声,跟着出了房间,再没回头看女人一眼。
    没人发现,女人看着那小小勤务兵的眼神,淬了阴冷的暗笑。
    这时候,更无人得知,一封写着机密二字的文件,已经安全地登上了到东晁帝国京都皇宫的大船,而收件人,正是那位在神庙中已经伺奉三年,终于回归皇宫的东晁第一美人——出云公主。
    ……
    阵前誓军,参加的人除了东晁帝国全部驻北平将领士兵,还有傀儡皇帝等一干大臣官员。
    当他们看到祭旗的死刑犯里,竟然多了一群衣衫不整的东晁士兵时,都呆了一呆。
    然而,站在众人前方的那个身着笔挺黑色军服,容貌俊美得宛如天神般的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有大臣打听得知这些人不过是违反了军纪,阵前逛了逛军妓发泄压力罢了,竟然就要同敌人一般上断头台,心下对于那光德亲王的认识,完全推翻了过往一切的美好猜想。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这些前朝遗老更吓得昏死了好几个,傀儡皇帝当场就吓得呕吐不止,被送回了营帐。
    “魔鬼亲王”四个字,从此便不迳而走。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天空又飘起了鹅毛大雪,灰黯的天色下,鲜血一泼泼地染红了一地白雪。
    七八个士兵,拿着尺长的武士刀,每在百合子身上割下一块肉,就高声呼喝一声“明仁帝万岁,东晁帝国万岁”。
    有俄国士兵看不过去,叫着给百合子一个痛快,就立即被一起扒光了衣服,从舌头耳朵鼻子,到身体上所有突出的器官,被残忍地割去。
    那些犯规的东晁士兵早吓得昏死的昏死,有想撞地求死的立马就得到同那俄国士兵一样的下场。
    整个刑台简直就是惨不忍睹的修罗场,甚至,比修罗场还要可怖。
    死亡,在这一刻,都是件奢侈的事儿。
    那个时候,轻悠根本不知道最爱的男人会下达如此可怖的命令,仅仅是为了给她和她的家人们报仇出气。
    “呀,夫人,好像下雪了呢!”
    十郎从窗口上跳下来,身体轻盈柔软得不可思议,看得轻悠很羡慕忍术。
    要是不十郎说了忍者的练习方法,真吓到她,她恐怕就会立即拜师求艺了。
    “这里比应天和泸城还要冷好多,估计,有零下几十度了吧?”
    出门前只带了一套衣服,现在全兜在身上,也止不住地打颤儿。
    更不用说现在高空万米,温度更低得可怕。
    要不是十郎想办法弄了个小火盆烤着,轻悠觉得自己肯定立马就变成人体冰棒了。
    “夫人,飞机快降落了,到了地面就没这么冷了,您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联系殿下,他一定会派人来接您的。”
    “嗯嗯,我没关系啦,我顶得住的。我也是习武之人,没那么娇弱。这里毕竟是战场前线,有危险的,咱们一起去找亚夫他们。”
    十郎重重地点了点头,握住了轻悠伸来的手,心里温暖而满足。
    能遇上这样好的主子,是她的幸运。
    就如同,当年一头撞上十一郎,被师傅收养一样,更是她的幸福。
    两个小女人聊着,机身突然抖了几下,开始下降了。
    她们急忙抱成一团,大力呼气,随之而来的震动也越来越剧烈。
    由于运输机的机体庞大,不比轻悠以前坐过的战斗机和小型飞机,空气的摩擦影响机体震动更为剧烈。
    这时的驾驶舱,却发生了新情况。
    机长正全神贯注地推动驾驶杆,保持飞机平衡下降。
    此时天色几乎一片黑暗,当刚降到二千米时,突然一声尖哨擦过飞机而去。
    副机长朝舱外一望,吓得大叫,“老天,又是高射炮。下面……下面机场正在打仗啊!机长,怎么办,我们没法降落啊!”
    “该死,怎么会这样,叫我们来这送物资,难道他们还没夺回机场吗?”
    轰——
    一声爆响带着剧烈的震动,从机身下传来。
    “机长,不好了,机轮被轰掉一个,咱们没法降落了。”
    对于高速行驶的飞机,机轮要出了什么故障,或者不能保持平衡,那是致命的问题,毫厘之间,便是生与死的界限。
    “呀,怎么回事儿?”
    轻悠和十郎也感觉到了猛裂的震荡。
    十郎忙安抚轻悠,迅速窜上机窗口探望,发现飞机已经飞得极低,远处一片战火交织的战场清晰可见,地面上飞射而来的弹药擦过机身,简直惊险万分。
    “啊!”
    机身又是一阵剧烈震荡。
    “夫人,别害怕,我们会没事儿了。”
    “十郎,我们是不是开错地方,跑到战场上来了。”
    “这,这个……”
    轰地又是一声剧响,头顶小小的灯光全部熄灭,漆黑一片的巨大机舱里,只有不断跌落的箱子,鸡呜,鸭叫,狗吠。
    突然,一个剧震从身下传来,金属擦撞着坚硬地面发出的刺耳摩擦声,仿佛帖着女人们的脊背传来,濒临死亡的感觉,让两人吓得同时眯上了眼,祈祷震动赶紧过去。
    ……
    与此同时,东晁帝国北平驻军的总攻大战,正式打响。
    “报告,龙村将军已经到达俄国高射炮有效射程内,正式发动攻击。”
    “报告,左侧翼军成功突破俄军封锁线,朝黑河驻军地挺进中。”
    “报告,龙村将军遭到俄国高射炮正面猛烈打击,损失惨重。”
    “报告,左侧翼军也遭到打击,请求支援。”
    “报告,右侧翼军的热河机场失守,请求支援。”
    男人的声音始终冰冷无波,亦可说极致镇定,“叫他们必须挺住。发信给右侧翼军,叫他们必须抢回机场,否则就按违抗军令处罚。”
    传令兵们脸色大变。
    违抗军令同叛军无异,只有死路一条,做为领军的将领还必须剖腹自杀,以谢明仁帝。
    这样的军令,只能用四个字形容:冷酷至极。
    可没有人敢反驳,只能将命令全部发出去。
    这时,穿着一身实验白大褂的东堂雅矢跑了进来,一把拉住织田亚夫的手,低声求说,“亚夫,你看我们的士兵打得多辛苦,你就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现在还来得及,我保证我这一弹投下去,不需要五小时拼命,只要一个小时就能让俄国鬼子失去基本的行动力。”
    织田亚夫推开好友的手,只说,“不行。未知因素太多,若是感染了我们的士兵,就是得不偿失。”
    “亚夫,”东堂雅矢急着绕上前,“我已经研究这个整整六年了,你还信不过我的技术吗?你大概还不知道,你那位德国朋友的元首大人,一直在做这种试验。他们在三个小时内就占领了波兰,其中不乏生化武器的功劳。”
    织田亚夫抬起头,突然一把抓住好友的衣领,恶狠狠地骂道,“雅矢,真正的武士应该在战场上与人正大光明地决一死战,而不是造这种孽。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央求龙村冶也给你抓俄国人、亚国人,甚至还拿临死的同胞做实验。如果不是我教人拦着,你那些罪证早就被美国记者捅到联合国的红十字协会,成为历史罪人!
    那位元首虽伟大,可是使用这种肮脏的东西就是不行。你知不知道,那些被病毒侵害的地方和人种,清理不干净的话,只能用燃烧弹处理,而且在未来的半个世纪,那里都会成为无人敢靠近的死亡之地。”
    东堂雅矢惊讶之后,垂下了眼,眼底闪烁着一种疯狂的光芒,“亚夫,这都是你的借口是吧?你根本就是受了轩辕轻悠的影响,变得优柔寡断,打个仗还讲究什么光明手段,只要最后胜利的是我们就够了。”
    “报告,龙村将军的前峰军已经全军伏没!”
    织田亚夫问,“他没有请求支援吗?”
    “没有。”
    东堂雅矢心下一沉,“亚夫,龙村没请求支援,不会代表他已经……”
    “不会,他没有死。他是战士,战士的第一要务就是严格执行将军的命令。雅矢,你也别忘了,你也是战士,如果我够狠心的话,你早就没命了。现在,这里没你的事儿,出去!”
    东堂雅矢再不甘心,还是被警卫员推了出去。
    他刚一走,高桥就急匆匆地从外面回帐来,他手上拿着刚刚从泸城发来的电报。
    “元帅,南云将军来电。”
    电报条被一把抢过,下一秒,被烧成了灰烬!
    男人瞬间铁青了脸,低咒,“这个愚蠢的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恰时,那个负责送信和礼物的送货员到了,可看到脸色糟糕至极的元帅大人,根本不敢靠近,抱着那个漂亮的竹篓子悄悄蹭到高桥上校身后询问缘由。
    ……
    那一方,在经历一阵疯狂的震动,几乎整个机舱内都天翻地覆了。
    飞机终于停了下来。
    十郎和轻悠废了好大劲儿,才从纸箱和鸡笼子里爬了出来。
    没来得及喘气儿,两人相扶着朝前舱跑去,可倾倒的货物却将两人隔了开。最终没得办法,两人只得撬开了侧舱门。
    哐啷一声,舱门大开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冷风夹着大片雪花扑面而来。
    可还没松口气,两个女人就被面前爆起的激烈枪炮声,震得傻了眼儿。
    前方,距离他们不足百米的地平线上,一下出现了数十辆装甲坦克车,还有手持长枪的士兵,朝她们开来。
    密集的炮弹枪火交织成一片大网,铺天盖地而下。
    老天,她们竟然真撞进了人家的战场?!


 ☆、21。女英雄诞生
    倏——
    一颗炮弹从天际飞来,划破空气的哨鸣声,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轻悠只瞥见一尾焰火从眼前划过,就被十郎扑倒在地,啃了一嘴的雪,冰冷的雪水滑进衣领子里,明明冰得刺骨。
    却毫无感觉。
    她只感觉到大地在震颤,仿佛要把她从这颗地球上经抖下去。
    冰渣石子打在身上,隔着厚厚的绵衣还感觉到阵阵生疼,与死亡擦身而过的恐惧感和后怕,在体内迅速漫延。
    再抬头,眼前的一幕令轻悠毕生难忘。
    她们刚刚逃出来的运输机,已经葬身火海,拦腰分成了两半,里面的鸡鸭猪狗陷在火海里,被烧得嗷嗷直叫,浓黑的烟尘中飘来阵阵皮脂沸腾的气味儿。
    “救命啊,救救我——”
    一声惨叫从大火里奔出来,轻悠立即弹起身就冲了过去,扒起地上的雪往那火人身上扑撒,十郎跟着她一块儿,迅速将火扑灭了。
    烧得浑身血泡的男子,眼珠子都定住了,要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轻悠觉得他已经死掉了,皮肉粘帖着烧焦的衣服的臭味儿,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可是在生命将逝的这一刻,她没有时间去考虑害不害怕,脑子里挤着有限的医护知识,只想尽力挽救这条被战争波及的无辜生命。
    “夫人!”
    十郎停下了手。
    可轻悠还在努力。
    这时,两个逃出来的机师相扶着跑过来,看了一眼,惋惜地摇头,“姑娘,他已经没救了,还是给他一枪痛快吧!”
    机长拿出腰间的手枪,递上前。
    “不不,应该还有救的。”轻悠坚持,“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知道吗?距离最近的战地医院还有多远。”
    话间,“夺夺夺”的一堆子弹从空中射来,众人立即扑倒。
    副机长郁闷地叫道,“这他妈就是个死人的地方。哪有什么战地医院啊!他们根本没把热河机场抢回来,还叫我们到这里送物资,简直就是让我们来送死的!”
    “那距离这里最近的村镇在哪个方向?”
    轻悠仍然不死心。
    机长却没回答,看着轻悠问,“姑娘,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十郎警惕地接过话,“我们是龙村将军的家属,专门从东晁过来看他的,本是想给他一个惊喜,所以我们背着南云将军上了你们的运输机。”
    机长显然很忌惮十郎直呼两位将军的姓氏,态度恭敬了三分,询问了两人的名讳后,说,“不是我们不想救他,他这个样子就算救活了也是个残废。
    而且,距离这里最近的村子都有几十里远,这里的亚国人十分排外,根本不会接纳救助我们东晁人。要是运气不好碰到有些猎户,恐怕我们都会被……”
    轻悠微愕,心瞬间搅拧成一团。
    “啊……”
    突然,濒死的送货员抓住了她的袖子,眼神激动地转着,血肉模糊的脸上,两片已经没有外皮的唇开开合合。
    她立即凑上前,当听清那几个字时,浑身都僵硬了,目光凝着远方红光爆闪的战场,视角的边缘都变得扭曲模糊,心里难受得想要吐。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夫人?”
    “十郎,”轻悠乞求地看着十郎,“让他……”
    十郎立即明白了意思,一把夺过了机长手上递来的枪,挡住轻悠,毫不犹豫地“砰砰”两枪,彻底结束了送货员的痛苦。
    轻悠抹了抹眼睛,目光清亮地看向机长,“我们现在往哪里逃?”
    看着越来越靠近的战火,副机长抢道,“四周都是平原,根本没什么好躲的地方,我看我们就在飞机残骇附近先躲过这阵战火。
    机头还没毁,上面有无线电发报机,只要跟总部联系上,我们就有救了。”
    十郎和副机长负责回机头去取无线电发报机。
    机长在跳机时受了伤,轻悠给他包扎伤口,伤口几可见骨,也十分不乐观。难怪之前副机长说要在此等救援,机长的伤并不适合长途跋涉。
    “夫人,您,不是东晁人吧?不过您的东晁话说得很好。”
    轻悠没料到对方已经猜出自己身份,因为之前十郎只说了她的名,没有报姓氏。
    遂也没有掩饰,说起自己与东晁这个国家结缘的经历。
    机长感慨,“唉,要是不打仗就好了。咱们这么有缘,我请你吃我家老婆子做的黑鱼子酱,那味道可棒了。”
    轻悠回过了神,“明天元旦,就是东晁的新年了。如果没有战争,我的家乡都喜欢在这天吃涮羊肉,一家围在火锅前可热闹得很……”
    这一刻,漫天大雪,卷着隆隆的炮声,火光耀亮灰暗的天空,天上不断掉下弹片,和黑黑的硝灰。
    但在这拥有不同国籍的一老一少的眼里,同样闪烁着渴望和平安康的光芒。
    砰砰——
    几块枪响瞬间打破了这一刻的平静,那完全听不懂的俄语传了过来。
    机长一下将轻悠扑倒在地,轻悠的心坠到谷底。
    她听到俄国兵跑来,军靴陷在厚厚的雪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宛如催命。
    同时,耳边响起机长的低呼,“夫人,你别动,我去收拾,这两红毛鬼子。”
    “可是你……”
    不给轻悠反驳的机会,机长已经翻身跃起,扑了向了俄国大兵。
    误入这一片飞机残骇的两个俄国兵,立即叫着抬起长枪,朝机长射击,机长连射三枪,打死一人,却被另一人击中两枪倒地。
    当最后一声枪响时,另一个俄国兵额心中弹,倒下了。
    轻悠冲上前扶住跪落在地的机长,机长胸口血水狂涌,却朝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
    嘶哑的声音,让轻悠难以释怀,“夫人,你的枪法,可,可真不错。”
    “机长,你坚持住,十郎他们已经发出求救电报了,马上就有人来救我们。你说你妻子的鱼子酱做得很好,咱们还要去你家吃呢!你坚持住,坚持住啊——”
    纵然在心里呼喊着“不要死,不要死掉,不要再死人了”,可是机长的眼眸慢慢失焦,接着漫天的灰雪,黯淡了颜色。
    “夫人,小心——”
    十郎的叫声从十多米外传来。
    轻悠只来得及扑倒,一排子弹“夺夺夺”地打落在她面前的雪地上,溅起冰冷的雪水。
    刚才俄国兵们跑来的地方,一下出现了数个提枪的士兵,全部高头大马,满脸胡须,吆喝着轻悠完全听不懂的俄文,迅速朝她围拢。
    织田亚夫送给她防身的手枪里,只有五颗子弹。
    突然出现的敌人,不知有多少个。
    ……
    与此同时,东晁总司令部。
    漂亮的竹篓被轻轻放在桌上,一封装饰得极为精致漂亮的信,并贺卡,摆在了一起。
    织田亚夫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物什,脑海里一片混乱,心底激烈而矛盾的冲撞搅得胸口阵阵发紧,十指紧扭,眼底赤潮翻涌,仿佛就要夺眶而出。
    十一郎当即跪地,请求道,“少主,我去找夫人。若是找不回夫人,我绝不回来。”
    高桥也站了出来,说要带一队人马去寻人。
    织田亚夫一挥手,声音冷硬至极,“先查到人的大概位置!”
    然后呢?
    十一郎和高桥深深看着男人,却没有了下文。
    他们最了解,此刻男人的心情,那绝对是恨不能插着翅膀去寻人。
    可他现在不是一个普通人,他是一军元帅,全军的总司令,整个战局的策划指挥官,更是手握着数十万人命的关键人物。
    就是全军伏没了,做为统率的他也必须拿起枪杆子出去拼杀。
    这是做为一个将军必须覆行的责任和义务。
    这个时候,生命已经不仅仅属于他一人。
    而是属于整个军队。
    属于他为之忠诚效力的帝国和人民。
    所以,他绝不能离开指挥中心一步,他必须坚守在他的位置。
    纵使他已经心急如焚!
    然而,战场的资源都是用在传达军令,第一时间获悉军情,不是用来找一个突然闯进战场的小女人的。
    高桥立即跑出了总司令大帐,从秘书处调到了一台电报机和电话机,朝物资运输队的各个环节发送消息。
    这是在北方战场上,从东晁大军里传出的唯一一个没有被加密的电报台。
    寻人的信息,便不迳而走,让所有监视着这场大战的情报势力都大大困惑了一把。
    这个被下令各方寻找的人,难道对整个战局有着决定性的影响吗?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焦急的等待中,时间就像一把钝锉的刀子,一下一下地割着织田亚夫心。
    轩辕轻悠,你敢不给我好好的,回头我一定会狠狠打你屁股,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来。
    “报告元帅,野田将军的部队已经成功登陆热河。”
    “热河机场抢回来了?”
    “报告,热河机场,驻地指挥官失踪了。”
    “失踪?告诉他们当前最高的指挥官,如果谁敢临阵脱逃,不论军衔级别高低,一律就地处决,容后再报,必须在一个小时内将机场控制在我军手中。谁能完成这个任务,我就给他记一等功!”
    没人知道,就在轻悠面对着十数个俄国兵,子弹打光,生命汲汲可危时,一小队东晁的侦察兵及时救下了轻悠,带着他们一行三人回到了热河的临时指挥所里。
    “大人,有消息了。”
    高桥跑进大帐,手上拿着一叠电报条子,十一郎冲上前问“人在哪里”。
    “一共有五架送物资的运输机,其中只有三架运输机安全到达。
    另外两架,都是临时接到改道命令,一架在飞往北平机场时,被俄军高射炮击毁,已经派人前去飞机残骇处确定;另一架,计划是降在前天被夺回的热河机场,但那里防守的俄国一个连长誓师说要夺回机场,目前这一架的具体情况已经失去消息。”
    十一郎急道,“那怎么肯定夫人在这两架的哪架飞机上?”
    高桥接道,“可以推测夫人多半坐的是失踪的那架飞机。因为,那上面的物资都是运送给元帅您派去镇守在那里的亲卫兵。夫人大概会以为,亲卫兵还跟元帅您在一起,跟着走就能见到您了。”
    织田亚夫并无丝毫放松,“十一郎,你带上你的人去找。”
    十一郎重重应下,就跑了出去。
    高桥愣了一下,行了个礼就去追十一郎。
    他把秘书处唯一一台无线电话送上了十一郎的越野车,说可以随时跟总司令部联系。
    十一郎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心里一样焦急万分,暗暗祈祷着,臭丫头,一定要把夫人保护好,等着我来接你们。一定,也要把自己保护好啊!
    当他们前脚刚走,一个电报台就收到了新消息。
    “元帅,这里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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