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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魔鬼强强爱-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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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忆越听越不喜,想她在林家时,哪个佣人敢顶嘴,这到了向家就是不一样了。
气恼之下,竟然失了平日的风度,对女佣又打又掐,将人攘出了房间。
女佣哭着下了楼,被正上楼的向北皇看到。
这时候,楼下,宋夫人正跟向兰溪说轻悠的事儿,言谈之间,都是喜上眉梢。
“兰溪,我瞧轻悠那丫头并不是对你没有一点儿感觉的。你之后都没好好跟人家约约?哎呀,你们这些新时代的年轻人,不都提倡自由恋爱,主动追求幸福吗?要喜欢,就去追啊!”
“你们现在可不像我们当年,都是父母之命,媒酌之言。你一个大男人,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向兰溪垂着眼眸,面上平静,心潮已动。
向北皇听到楼角边的动静,故意返回,接着宋夫人的话,给弟弟打气儿。
并说,“刚好这几日,我把德国那批翻译资料给她,她正在洋行里忙着。你之前要我帮你买的那批医药物资已经到了。小六,该怎么做,就看你自己的了。”
向兰溪抬眼时,再掩不住那丝雀跃。
稍后,向兰溪要出门,林雪忆忙跑了出来。
林雪忆换了一身貂皮大衣,裹得比以前要严实多了,高耸的毛皮领子托着一张脸蛋,确也是欺霜赛雪的美。
“兰溪,今天我订的珠宝就到了,你难得有空,陪我去看看,好么?顺便,我听店员说,你喜欢的瑞士表也有新货。咱们订婚典礼上……”
向兰溪将手从她怀里抽了出来,“不行。刚才大哥说我替医院订的医药物资到了,我必须亲自去验验货,没时间了。你还是让你的好姐妹陪你去吧,要买什么都算我帐上。”
也不管林雪忆再说什么,向兰溪大步走掉,上了向北皇开来的车。
林雪忆气得原地直踩脚,回头,便见大厅里,宋夫人正跟向老爷子笑嘻嘻地说着什么,隐约飘来的支字片语,都跟轻悠有关。
林雪忆瞬间如冷气倒灌,浑身一个机灵儿。
而今整个向家上下,她一直以来以为的最可靠的大本营,竟然纷纷倒戈,全向着轩辕轻悠了?!
她气得脸颊铁青,扭头就跑出了向宅。
司机问她去哪里。
她几乎咬破红唇,吐出几个字,“去向氏洋行。”
……
这个时候,轻悠正对着密密麻麻的字母,一个头十个大。
之前被向北皇一个电话催来,扔了这一堆坚涩到死的德文专业资料,让她想办法翻译出来,给工厂里的车间经理进行技术讲解和培训。
撂下话说,什么时候那些工厂能顺利开工,生产出赚钱的东西来,什么时候她就可能大解放了,而且还将得到一笔丰厚的酬劳。
一想到当时那男人拽不拉稀的叼样儿,轻悠就气得直磨牙,发了狠地要把事情干漂亮了,狠诈向北皇一笔血本。
埋头苦翻砖头样的大词典,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大半天,到下午时,突然肚子饿得咕咕叫,才想起自己忘了吃饭。十郎被她留在母亲身边着遣,这种小事也只能靠自己了。
实在饿得不行了,本想叫那位向北皇安排给她的秘书帮买点儿饭菜来,哪知那位漂亮的秘书小姐正倚在窗边,甜甜蜜蜜地跟心上人煲电话粥。
刺激人啊!
这让她抬起的手,沮丧地落下了。
回头自己去找吃的,跑过衣冠镜时,看到镜里一脸弃妇表情的自己,心情又变得郁卒起来。
“轻悠。”
向兰溪一进门,就看到一身雪袄装的俏丽小女人,正对着大镜子做鬼脸,先前一路来时的忐忑,顿时就松了下去。
“向大哥,你怎么来了?今天医院放假么?不对啊,今天不是周末。”
看着轻悠傻乎乎地扳起手指算时间,向兰溪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向他讨教习字的小姑娘,认真又淘气的模样,着实可爱让人怦然心动。
他解释了一句,便问轻悠要去哪里,才知大哥布置的任务,竟然害人连午饭也没得吃,暗暗记下了这一记债,便说要请轻悠去吃饭,当感谢她帮大哥的忙。
轻悠当然不好意思接受,说不想耽搁向兰溪的正事。
向兰溪也自觉不能太激进,便给轻悠介绍了附近几家不错的馆子,并说报上向家名号就可以记帐,不用她付钱。
轻悠道过谢后,自然不敢真的吃饭记帐不付钱,却是收下了向兰溪这份好意,在吃到其介绍的可口饭菜时,也觉得心情舒畅起来。
这算是近期以来,让她最为高兴的一件事。
向兰溪似乎已经不怪她当年的事了,接受重新做她的大哥了吧!
却不知,她跟向兰溪这不过短短半个小时的接触,都落在了紧跟而至的林雪忆眼中。
林雪忆气得一手扯下身上的好几把貂毛,看得司机头皮直发麻。
“林小姐,您要进去找少爷么?”
“不,停在这里。”
林雪忆看到轻悠吃完饭回了向氏洋行的大楼,心头怒火加妒火疯狂翻腾,终于在想到向老爷子和宋夫人说话的模样时,破了点。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那边的洋服店看看。”
“是。”
司机完全不知,林雪忆进了洋服店,却是从商店的小侧门进了一条暗巷。
……
轻悠又回头伏案许久,不知不觉,天色见晚。
但还有好些专业名词,让她焦头烂额,寻不出妥帖的翻译法儿。
正愁时,办公室门被人敲响。
竟是已经验完货,寻来的向兰溪,问她怎么还没走。
两人之间似乎已经没有当年那么重的芥蒂,这会儿又是在自己地盘上,轻悠便吐了一槽苦水。
向兰溪听着,心下却有些汗颜。
其实,之前他听轻悠说时,已经给向北皇打了电话,叫大哥减免轻悠的翻译任务。
哪知道,向北皇在电话里调侃了他一顿不说,又训了他一通。
说,“要是我把问题都解决了,还需要你出马去英雄救美么?知道什么叫危难之时见真情,这难题,我还得不断帮你加码,才能让你这把爱火越烧越旺,你这近水楼台能不能捞到她这颗小月亮,就靠这一招了。”
他的手心还在冒汗。
以往极为不耻大哥二哥这种见不得光的流氓手段,现在,自己却不得不靠着这些小奸小诈,来亲近自己最心怡的女孩。
“可惜我对德文也是一窍不通。不过,我知道图书馆这两年进了不少洋文资料和大辞典,也许你可以去那里找找看。”
“是吗?太好了,我怎么没想到啊!那图书院在哪里,你给我说说地址,现在这时候还开着不?如果不远的话,我现在就去瞅瞅。”
轻悠觉得又找到了突破的希望,忙掏出笔纸做记录。
向兰溪一边报着地址,看着女孩认真的小脸,一缕柔软的发丝落在光洁的额头上,他情不正禁伸手去揽。
轻悠抬起头,笑着捋过发丝,跟他确定地址。
向兰溪忙说时间太晚,图书馆早就关了,就要请轻悠去吃晚饭,算是答谢她帮自家的忙。
轻悠掂着一天未见的母亲和小叔,不好意思地挽拒了。而两人又约好隔日去图书馆,才互道再见。
向兰溪高兴地回了家,却不知,刚才那一幕幕,全落在了暗处一双妒嫉的眼眸中。
……
一路上,轻悠还拿着资料琢磨。
下车时,她说了声谢谢,就听到十郎的叫声。
此时,路边亮起了煤油灯,灯光明亮,进出医院的人亦不少。
十郎匆匆跑来要帮轻悠提文件,还差十来步距离时,就看到一辆隐在暗处的车突然冲了过来,轻悠身后租来的汽车已经开好,大开的空门儿正好给那车创造了绝佳的杀人环境。
“小姐,小心——”
尖锐的刹车声
慌乱的尖叫声
砰——
重物撞上墙壁灯柱,一股刺鼻的浓烟升腾而起。
“啊,糟糕,有人受伤了。”
“天哪,快,快送医院。”
“哎,这司机喝了这么多酒,居然还开车,简直太不负责了。”
叫骂声,伴着哭声,乱成一片。
石阶上,十郎扶着扶着轻悠,脸色一片铁青,询问着轻悠的情况。
轻悠身上除了刚才闪开汽车时,有些小擦撞,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却是被吓了一大跳。
那是在自以为完全处于安全环境的情况下,被突然袭击时,完全无法预料的恐慌和后怕。
看来,她还是把这世界想得太简单了点儿,竟然就这么失去警惕了。
若不是十郎警告得及时,她还有几分功夫,那就会变得跟石阶下的人一样,断腿破肚了。
……
百乐门
阿豹得了小弟消息,进门报告。
向北皇听完话后,问,“照片都拍下了?”
阿豹点头,“是,全拍下了,对方完全不知道。还以为转了几道手,完全不出面找来的人,不会暴露其行迹。”
“很好。”
“那这些照片,可要交给六少,还是老爷?”
“留着。”
阿豹不解,却也没问题。
向北皇听着楼下的新歌,心情很好地透了一句,“我也没料到,那女人竟然真敢在向家和织田亚夫的眼皮子底下动手。那我就再卖织田亚夫一个人情,给她机会玩。”
要一下捏死一个这样的臭虫,对他们来说太容易。
可不够解气儿。
“洗一张精彩的,送给当事人。”
要玩,就得够尽兴,那才刺激!
……
隔日,向兰溪出门时,林雪忆又拦住他。
“兰溪,订婚是你我的事,你难道就不能主动一点点么?”她神情哀怨。
向兰溪心头一凛,说了声对不起,移开了眼神。
“兰溪,我知道你工作忙,忙的都是于国于民都有利的大事儿,我总拿这些小事儿来烦你,倒显得不识大体。可是……”
她一边说着,一边偎上身去,给男人理了理衣领褶子。
向兰溪下意识地闪躲开。
让女人的眼底滑过一抹浓重的阴暗。
以前她可以当他不习惯男女间的亲密,可现在,她知道根本不是这原因。
昨天她看得很清楚,他会那么温柔地为轩辕轻悠抚头发,却连让自己的未婚妻碰一下,都会不自在地躲开。
“我怕你太忙,忙坏了自个儿身子,我也不怕伯父说什么,就是怕……”
“雪忆,你别胡思乱想。我,我是真有急事儿,有什么回来再说吧!”
向兰溪并不擅长应付女人的事,眼神闪躲着推开了林雪忆的手。
林雪忆却追上去,从后面一把抱住向兰溪,泣声说三个字。
“我爱你,兰溪,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怕。”
这话说得向兰溪一阵心惊肉跳,又忐忑不安,不得不蔼声劝了一劝,才离开。
林雪忆拭着眼泪,目送向兰溪离开。
回头就问帖身的小厮,情况如何。
“这,回信儿的人说,被保镖救了。”
该死!轩辕轻悠为什么运气就那么好?
……
那时候,轻悠在图书院门前久等向兰溪不到,就想先进屋去。
毕竟这临近春节,天寒地冻,站在外面等一会儿就被风雪刮得难受。
哪知对方竟然以她没有泸城身份证为由,拒绝她入内,只准她在屋檐下等着有身份证的朋友来。
言谈间,屋子里操着地道阿拉方言的女人们,几乎是拿眼角看人儿。
见着衣着光鲜的太太小姐,一脸的巴结讨好,见到她穿得平常,正眼也没给一个。
这势利至极,极度本土主义的风俗,让轻悠打从心底里厌恶不矣。
十郎撑着伞给轻悠挡着风雪,自打头晚出事后,她就再不敢离开轻悠一步了。
终于等到向兰溪来,还没拿证件,那些女人差点儿没把脸上铜钱厚的粉给笑掉下来。
“这位是我朋友,特地来找些德文翻译的资料。”
女人们一听,立即大变脸,各种殷情积极地介绍德文书的位置。
十郎忍不住啐了一句,“狗眼看人低。就算你们不认识,也不该让人站在风雪里等,要我家小姐出了事儿,你们赔得起嘛!
向六少,你给评评理,这像话嘛!说的是国民图书院,人人都能看,就他们这样儿,一般人家孩子哪敢来看啊!这不是完全违背了当初大总统兴建图书馆的初衷,给国民读书长见识接受新式思想嘛?”
轻悠惊讶地发现,不爱说话的十郎,竟然有这么好的口才。
她碍于向兰溪的面子,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倒是由十郎说出来正合适,不会坏了她和向兰溪的关系,又出了一口恶气啊!
向兰溪听后,本来的好脸色也没了。
他生平最敬重的便是这位大表哥,甚至立志追随,为亚国人民谋福旨。
当即就非常严厉地训斥了这看门的女人,女人们吓得个个点头如捣蒜,再没有初时的趾高气扬。
后来,轻悠再来图书院时便没看到那些女人了,门口不但设了遮风避雪的风雪亭,大厅里还留着坐椅,可以供人休息,来看书的普通人也增多不少。
也才知道,原来修建这公益图书院,还是向家出的大头,平日的营运费用也都是由向家负担,可以说这就是向家的产业之一,难怪向兰溪会发火。
只是这一日,向兰溪显得有些沉默,看着轻悠的眼神,总有些欲言又止。
轻悠急着查资料,没有太注意,倒让十郎瞧出了几分。
直到查完资料,离开图书馆时,没料到林雪忆竟然等在大门外,冻得一张脸青红泛紫,十分可怜的模样。
看到向兰溪时,立即跑了过来。
向兰溪尴尬地侧转过身,询问林雪忆。
林雪忆看了眼轻悠,低头说,“兰溪,我是来给好姐妹送邀请函,听她们说你在这里,所以就想来看看。但又怕打扰你查医学资料,没想到……是和轻悠在一起啊?”
她口气楚楚可怜,模样更委屈难言,颇招人心疼。
加上守门的女人们似乎知道林雪忆的身份,便纷纷朝轻悠投以同情的眼神儿。
毕竟嘛,这正室找上门儿了,哪还有小三的份儿。
轻悠脸色也变了一变,却是因为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轩辕轻悠,有你这么过份的吗?你有什么不满不高兴的,尽管冲我来就好,你为什么要背后勾引我的未婚夫?你也太不要脸了吧?”
林雪忆却没给轻悠半分机会,当头就骂开了,立即引来一群人围观。
轻悠心下一咯,道,“林雪忆,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和向大哥是正当的男女关系。”
林雪忆立即夺了话,就嚷开了,趁着围观的人增多,就开始举三列四,让众人看轻悠的眼光都变了几变,竟有不少人开始为林雪忆打抱不平,朝轻悠吐口水。
向兰溪气得不轻,可他不知,自己越是维护,越是坐实轻悠的“小三”恶名。
最后,十郎护着轻悠离开了。
向兰溪拉着林雪忆离开,当走到无人处时,才甩开手,厉声喝斥林雪忆不知轻重,林雪忆哇地一下哭了起来。
“兰溪,你变心了,是不是?自从轻悠出现后,你就魂不守舍,要不是你这样,我,我也不会像今天这么失态。兰溪,我爱你啊,我不想失去你,你知不知道?”
林雪忆抱着向兰溪,嘤嘤哭叙,不松手。
向兰溪却失去了将人推开的立场。
的确,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名义上都是林雪忆的未婚夫,跟轻悠走得太近,在世人眼里就只会污了轻悠的名声。
人家会说他人不风流妄少年,却会骂轻悠水性杨花破坏别人家庭。
……
接下来的几日,向兰溪再没找轻悠。
林雪忆终于松了口气,暗自高兴着,向兰溪终于乖乖陪她一起来试婚纱。
穿着刚从法国寄来的最新款蕾丝婚纱服,林雪忆在众多姐妹们充满羡慕的眼光中,走出试衣间,脖子、手腕、耳际,都是晶光闪烁的华丽珠宝。
头上一顶水晶打造的小皇冠,更将她衬得宛如女王般,美艳不可芳物。
“兰溪,好看吗?”
不管周人再多的羡慕,林雪忆还是渴望获得男人的赞美。
可是向兰溪的目光却痴痴地注视着窗外。
林雪忆还来不及看清那里有什么,女店员突然拿着一个牛皮袋进来,笑着说是她朋友送来的贺礼。
林雪忆很奇怪,打开袋子,抽出里面的东西一看,顿时吓得手一抖,东西差点掉在地上。
众人好奇询问。
她慌张打借口,溜回了试衣间,关上门后,整个人虚脱地跌坐在凳子上。
怎么会有这种照片,什么时候,谁给她拍的?
老天,怎么会这样?
照片上,正是她拿钱买通人去撞轩辕轻悠的一幕。
从这一晚开始,林雪忆开始寝食难安,惶惶不可终日。
……
北平,紫禁城。
夜色已重,窗外的北风呼呼作响。门窗紧闭,还是用最新的玻璃紧闭,再加上老式的厚棉布封盖,桌面上很快积了一层薄薄的尘沙。
东堂雅矢进屋来时,手一抹,受不了地直抱怨,说北平这地方简直就是名符其实的沙城,自然环境差得要命,哪里比得他北海道的老家,纬度比这里还高还冷,空气却是相当的好,一个月不擦桌子也没这里一个小时的灰尘厚。
对于他夸张的口气,案前的男人听而不闻。
他的骚扰毫无作用,只得东摸西挑地打趣儿,一眼看到了刚刚由勤务兵送进屋来的文件,其中有十几个竟然打着白皮儿。
仗着和织田亚夫的发小关系,东堂雅矢向来也没多少顾及,拿过一个,嘀咕着,“怎么你的情报局做事越来越古怪了啊,保密文件还打白皮,有多高的机密?”
拆开来一看,就“啊”了一声。
瞪着上面的毛笔大字,脸皮子直抽。看一眼男人,还没啥反应呢!
唇角歪歪一扯,邪恶的光芒在眼底闪烁。估计这人还不知道吧,不然怎么会是这一副表情,有意思。
“好家伙,谁敢在机密文件封皮上写大字骂亲王殿下,哟,光蛋!这骂得还压韵的呢!”
手上的东西立马被人夺了去。
织田亚夫反复一看,立即拆开文件袋看里面的东西,都是寻常的文件。
那边,东堂雅矢又拆开了一个,“混蛋,王八蛋,臭鸡蛋,烂包蛋……”
呃,又被抢了。这男人真是,自己碗里的不香,就专抢别人碗里的好啊!
“再不回信,就要你好看!”东堂雅矢继续念。
“雅矢,把东西都给我。”织田亚夫大吼。
终于拆掉了所有被“染指”的机密文件,再也按捺不住了。
东堂雅矢呵呵一笑,“亚夫,你的小野猫给你写情书了么?快拿出来,给哥们儿这孤家寡人分享分享。”
织田亚夫一听,懵了一下,立即朝门外大喝。
高桥和勤务兵同时跑进来,被质问有否收到来轻悠的信。
高桥自是一头雾水,摇头不知。
小小勤务兵说,“殿下,泸城的确送来不少女士信件,不过您之前说要都是求情示爱的通通不看,我就把它们都放在那个箱子里了。”
他手一指,那里是空的,哪有什么箱子。
织田亚夫急得大喝,“箱子呢?”
勤务兵叫道,“啊,早上又送来一批信,那箱子装满了,我问您说什么处理,您说……”
——通通烧掉!
男人俊美如雕像的脸瞬间裂皮,大喝,“你给我烧掉了?”
勤务兵还没见过亲王元帅殿下暴怒,被吓得直哆嗦,“没,我,我不知道……那个,我送去焚化炉了。”
话音没落,男人已经冲了出去。
……
轻悠可怜的小白鸽,不知已经化为飞灰,还是安好?
☆、17。亲王殿下放假了
满面尘灰的炉夫抱起一个大纸箱子,里面咋一眼看到,全是白花花的文件信封。
“住手,不准烧——”
织田亚夫大喝一声。
可炉夫一下将东西倒进汹汹火炉中,动作干脆利落得让所有人心跳停窒。
“混帐东西,谁让你烧的。滚开——”
一脚踢开炉夫,男人竟然陡手去火中捞信,甚至还打开炉匣,里面正在燃烧的东西全滚落出来。
“亚夫,别这样,不就是几封信。”
“滚开——”
“亚夫,你疯了!”东堂雅矢大叫。
“殿下,您的手受伤了,夫人会心疼的啊!”高桥惊呼。
两人合力拉住男人,却被男人扬臂一震,双双掀倒在地。
在场的所有士兵军官都被男人着魔似的举动,惊呆了。
话说这里多数人都不知道,男人来北平后的举止行为,一直都是优雅有余,尊贵无匹,从未有这般失态。
众人不禁纷纷奇怪,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能引得男人这般疯狂无际地直接用肉手刨火堆?!
勤务兵冲来后,看着这情景吓得直哆嗦,直觉自己命不久矣,眼神闪躲间突然大瞠,定在那一大堆等待被烧的杂物前,一个正蹲在那里,也因为这一切吓得发呆的粗使小厮。
那小厮手上,正拿着一封装帧精美的信封。
其脚下,放着一篓子,里面收拣了不少从信封上摘下来的金箔帖,漂亮缎带等配饰,显然是在做“废物回收”。
而在他身前,也放着一个大纸箱,纸箱里端端地整理放着一撂撂的漂亮信件。
正是勤务兵早上搬来这里要让烧掉的。
在受重惩,或者受死的选择前,勤务兵不敢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一声大叫,终于结束了这场大乌龙。
……
“亚夫,我说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
“闭嘴,要包就快包!”
“你这家伙,受伤的可是你啊!要是再晚点处理,咱东晁帝国最完美无缺、如日月般光辉的光蛋亲王殿下,就没……唔!你——”
周丽侬端着上好的烫伤药奔来,隔窗便听到东堂雅矢的唠叨声,还有那位俊美如天神般的男人低沉迷人的声音,心头没由来的一跳。
本来,依男人的习惯,工作时是不许她来打扰的,两人只在夜里相好。可今儿听说他进焚化炉抢救重要文件受了伤,实在心疼担忧,才大胆跑来。
她犹豫了一下,终于大着胆子走向大门。
“站住,亲王有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这门卫都是织田亚夫的亲兵,不是大院外那些早识得她身份、容易被收买的兵。
她立即拿出银钱,便遭到了如同当年林少穆一样的下场,银钱和药物都被打落在地,被威胁再不走就要没命。
她蔼声相求,便引来了高桥诚一。高桥脸上闪过为难和尴尬,甚至还有一抹不常见的不舍。
但不管怎样,高桥是不可能让这女人在这时候闯进去的,否则,必遭大祸。
他只能劝她离开,帮她拾了东西,将她送出大院儿。
“高桥上校,我不进去了,能不能请您帮我把这些药,都送给亲王殿下?求求您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亲王殿下他应该不会拒绝的。”
“这,好吧!不过,以后你千万别到这里来。要是让殿下知道,他会非常不高兴。”
周丽侬应了是,心下却怎么也无法理解,忍了又忍,又奔回追问。
高桥心下不忍,终于说出,“殿下已经订婚了。”
周丽侬身子一晃,却又咬牙忍住了,“这,这没关系。呵,像他这么优秀的男人,三妻四妾是寻常事儿。我家也一样,我,我并不是爹爹嫡出的女儿。”
所以,才会毫无顾及地将她扔到这豺狼虎豹般的男人军营里来,自生自灭。
高桥多少知道亚国这方的习俗,心下更不忍。
劝说,“周姑娘,只要你不僭越,事后自会否极泰来。”
周丽侬默了一默,点点头,“谢谢您,高桥上校,您是好人。”她福了一福身,转身离去。
便没看见高桥眼底颤动的波光,久久无法平息。
……
这一日,亲王殿下竟然难得放了一天假,没有处理任何公文,更没跟将官们开作战会议,而是门房紧闭,直至深夜。
宽大的黑檀木大桌上,排放着一封封被拆开的信件,漂亮雅致的信纸,同那些被装帧得精美的求爱信不同,信封上拼帖的干花,信纸上手绘的美丽花纹,都显示出寄信者朴素而浪漫的情怀。
——亚夫,你一定很忙,对不对?俄国的红毛鬼是不是很难对付呢?人家都写了七封信了,你至少也该回一封吧?咱们亚国人说,事不过三,你都过了两倍多一封了。
看日期,那时他白日巡视整个北平城,堪察城市的防卫工事。夜里,挑灯设计更稳妥的防哨排布,几乎忙得没空沾枕头。
——亚夫,我要替小叔讨伐你!
你这个笨蛋,都不通知人家一声就跑掉了。
人家专门让娘带来的照相机,想给小叔拍张全家幅来着,小叔去了美国才好睹物思人,寥解思儿之苦啊,你竟然就跑掉了!
哼,你真是大不孝!
还有,我要为自己讨伐你这个不称职的未婚夫。
说了要互相信任的,你就怕我不开心,才不告诉人家的,对不对?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吗?!人家就那么脆弱,连这点儿小事都伤不起,那未来还怎么做堂堂大元帅亲王殿下的妻子。
哼,你这是大不敬!
亏心了吧?
夜里做梦别太想我哦!
信里夹上了好几张照片,有跟轩辕清华的和照,有独照,还有轩辕家的全家幅一张。照片背后都写上了日期,还有小女人快乐而感性的寄语。
第一封信,那时候他正坐在飞往北平的直升机上,翻阅最新的北平情报,思考行事策略。
而接下来的几封信,他的确忙得马不停蹄,只要躺下休息时,想着她入睡。大概真是太累了,夜里根本没空做梦,醒来后又是一堆虚与伪蛇的应酬。
北平的情势,比他想像的还要糟糕。
龙村冶也的军事治理下,表面看风平浪静,其实暗潮汹涌。
内有傀儡皇朝的老臣派阻挠他们的同化政策,外有国民政府、黑河军阀虎视眈眈,而治下军队里的不良风气也在长久的养尊处优下,骄奢淫侈,漏习频出。
短短四年,就累积了这么多问题,并非一朝一夕可以解决。
他也不能像在国内对待本国人一样,大刀阔斧。毕竟,两国文化底蕴不同,必须因地制夷。
——亚夫,你再不回信,我就绝笔啦!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这是全家人的不满。就算你没空理我,难道你一点儿也不担心小叔的病情吗?
事实上,轩辕清华的病情监护情况,是由他亲自下令,定期寄送而来,帖有特殊标志,没有被新上任的勤务兵给遗漏掉。
所以,比起轻悠天天陪护在侧,或许他比她更了解父亲的情况。
随信附上好几张轩辕清华的照片,照片后面还故意写上了这样的话:就不让你看我现在过得有多么滋润快乐,美丽大方。哼哼!谁让你不回信!坏蛋亚夫。
——织田亚夫,你滚蛋!我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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