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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忆君颜-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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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离忧在前我在后,顺着这台阶上去。
  两边有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时有烟韵飞出,仿若仙境般。
  待上了一段距离,看到一个亭子,进到亭子里,有石桌石凳,天然中却流露出华贵。
  桌子上一应茶具俱全。
  旁边还有炉子和木炭。
  我感到甚是不可思议。
  离忧道:“有没有兴趣陪我烹茶?”
  我心道:“若不是担心泪痕,这一番风雅我绝对是要附的。只是……”
  离忧仿佛看到了我眼中的犹豫,笑道:“公子莫急,你看这边。”
  我说着离忧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大片玫瑰,而且竟然开的最艳的是黄色的。
  离忧道:“这晨露,你得等到日升至此将那黄色的玫瑰映照成了金色,收集来的效果才更好。在此之前正好可以烹壶茶品。”
  于是我点头同意。
  这离忧遂在旁边取了竹筒,带我从这亭子下去来到一细泉旁道:“这一汪清泉从晚香玉池流出,经过竹林,再流过紫花地丁,最后从玫瑰园至此。”
  离忧边说边举了竹筒伸出去接那清泉。
  那宽大的袖子滑过了手腕,又滑过了肘部了,露出了精壮的手臂。
  我一眼扫过去,有许多的疤痕,陈旧的,我很吃惊。
  再细看时,分明有渗血的新伤。
  我禁不住道:“你这是?”
  这时候离忧已经接满了水了,收回手臂道:“无他,这样子的身上多的是,小伤罢了。”
  我异常吃惊,探寻的看着离忧的眼睛,只看到了淡然和好笑。
  我收回目光的那一刻,看到了他右肩处隐约的渗血。
  他见我的眼光停留在右肩,道:“无他,刚才舞剑用力了,伤口流了些血而已。”
  我无语摇头。
  跟着他复往亭子走去。
  最终还是忍不住嘟囔道:“明明有伤也不爱惜自己,还在大清早舞什么剑,觉得很酷是吧。”
  离忧听了也不恼,哈哈笑道:“你和他一样,真好玩儿。”
  我不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谁。
  也没有过分追究,毕竟不关自己事不是。
  来到了亭子,他煮了水,从桌子上茶盒子里拿了茶叶出来,经过一道道复杂的程序,终于烹了个茶香四溢出来。
  等得一会儿,离忧捧了茶盅递给我,我这喝了,只觉得初入口时仿若无味,细品之时满齿清香。
  止不住称赞陶醉,离忧看了我的样子,十分受用,微笑着方喝了自己的。
  待他自己的一口茶下去,只听得小声嘟囔道:“连这喝茶的样子都是如此像。”
  我听出了这语中的苦涩。
  忍不住问道:“这本不该过问,只是我直觉我们甚有缘。贵家有心事,只因着一人,可否讲一讲,亦可解苦闷。”
  离忧又斟了杯茶给我,笑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有两个孩子在不明对方身份的情况下偶然相遇,那是玫瑰花盛开的时节,就像今日。
  共同渡过了一段美好时光。
  然后是生离死别的难过。
  八年后,均又不自知的故地重游。
  待再相逢的那一刹那,虽一改昔日童颜,却是在对望的一眼里认出了彼此。
  而后无法自抑的相知相伴。
  然而天妒红尘,终不得不别,从此后只能遥远思念,即便是相见也不能再诉衷言。
  这其中一个努力了终寻得冠冕堂皇的借口守在了那梦幻般之处。
  只等着有能再相遇的一天。
  虽知那很渺茫。
  这一切都可以忍受。
  即便他大婚妻妾成群。
  而那个依然孑然一身。
  只是不能忍的是猜忌误解,他怎么能觉得是为了图他的东西呢。
  那些一文不值的东西。
  怎抵得过那晨起时的睡颜。
  说着,离忧的手不自觉的用力,生生把茶杯给捏了个粉碎,有鲜血流出。
  我心疼了,只是不敢去触碰。
  离忧看我盯着他的手看,举到眼前笑道:“这些个算什么?为了他我什么苦没吃。”
  说着拉开了前襟的衣服。
  笑道:“我这都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不是为了保他么。他怎么能,怎么敢。”
  我看到了那胸前大大小小的伤。
  离忧松开了手,拿手捂着脸笑。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只是无言的坐着看着,觉得自己很渺小,无能为力。
  这时候离忧却突然淡然了,自己拿衣袖擦了手。
  换个杯子继续斟茶喝茶。
  也给我再斟上。
  这时候不知不觉间太阳已升了高了。
  离忧半眯了眼往远处望去。
  我看着离忧,心道:“如此迷人鬼魅的男子,是哪一位舍得不要呀。”
  我正活泛心思间,只听离忧道:“别盯着我看了,你有躺着的那位呢。”
  说完转回头调戏的看着我道:“别迷上我了哦。”
  那一种语调如此的玩世不恭,人却是如此的完美无瑕。
  我禁不住脸红。
  他低头叹道:“你们怎么可以这么相像,怎么可以。”
  然后复抬起头指着那玫瑰园道:“去吧,可以了。”
  我远望去,满眼金色,熠熠生辉。
  离忧递给我一个瓶子。
  我接过,他道:“我在这儿等你。”
  于是我自己去了,待近了看,那金色花瓣上的露珠晶莹剔透,若珍珠,若泪滴。
  让我不自知的想到了泪痕,也如这露珠般美丽。
  

  ☆、黄色的争执(终篇)

  采完了玫瑰晨露,我和离忧一起下山回去。
  我到了泪痕屋里,把这晨露喂了。
  第二日泪痕便转醒了,只是还是乏力,大部分时间都得躺着。
  这脚却是已然好了。
  离忧的药配合按摩效果还不错。
  就这样待了三五日。
  泪痕已经可以起床正常活动了。
  对离忧,泪痕是亲自谢了又谢。
  我觉得我们是真的该回去了。
  这离开几日了,不知道宋将士那儿乱成了什么了。
  这一日晨我和泪痕商量了,去和离忧道别。
  离忧道:“既如此,我亲自送两位出去。
  ”
  我们出了门,走了会儿,再回头看时,那山那庄子在烟韵过后便不见了。
  我仍然很吃惊。
  离忧道:“无他,这就是这地方的好处。她不是不见了,只是你看不见她了而已。一年大部分的时间里她都在这雾气弥漫之中。”
  我问:“那有人接近了昏迷是为什么?都是你们干的吗?就像你对待我和泪痕一样?”
  离忧道:“对待你们那是有原因的,你很快就知道了。而他们却不是,只是受了暑热,再有这雾气一激,受不了而已。我们有人专门处理这种情况,给喂些药物,放到安全的地方,待最后醒来。”
  “那失踪的人呢?”我又问。
  离忧叹气道:“你的问题可真多。可是为什么我拒绝不了你呢。”
  “没有失踪,你已经看到了他们了。”离忧接着说。
  “哦?”我挑了眉毛看着离忧。
  离忧道:“那是个别现象。只因医师把了脉觉他们伤的较重,遂领进了庄子,医治后自己不愿意离开了而已。”
  我恍然大悟道:“是那些小子们。他们身体弱,对吗?”
  离忧点头。
  至此,这所谓的奇异景象搞清楚了。
  走出了好大一段距离了。
  我对离忧说道:“有劳离忧君了,不必远送了。”
  离忧不走,笑而不语。
  待走到西城门口,我见到宋将士伙同几名军士在门外。
  还有那日里迎接我们的于将军的副将也在。
  见到我们,立马跑步过来。
  宋将士道:“参军医师,你们回来了。”
  我点头。
  心中疑惑,我们消失了这几天,你们倒神得住,不急不找,就在这里巴巴的等着了是吧。
  我在心里叹着气。
  宋将士和那副将一起对着离忧下跪了,道:“见过将军。”
  我心下一惊,和泪痕一起,猛的转头看着离忧,我张大了嘴巴。
  离忧笑嘻嘻的看着我。
  然后转头抬手对着宋将士和副将道:“起身吧,不必多礼。”
  于是副将和宋将士起身了。
  刚站起,这宋将士扑通一下又跪下了,这次却是行的更大的礼,直接砰砰砰的叩头了。
  离忧,哦,不,于将军赶忙下马搀起了宋将士,道:“你这是干什么,如此大礼,于某怎受得起。”
  宋将士道:“这是答谢将军救命之恩,从今天起,属下这条命就是将军的,为将军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于将军道:“那都是份儿内的事儿,远不必如此。我们都是为了君主为了国家为了百姓。”
  宋将士道:“我以前误会将军了,将军莫怪。”
  于将军道:“不知者不罪。”
  我这里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拿眼睛瞟了泪痕。
  泪痕却已是一脸不关我事儿的表情了。
  全然摆起了那张妩媚笑容的招牌脸。
  我却是不干了。
  我高声道:“停,停,停,有人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我好歹也为君主代言,你们就这样把我晾在一边?”
  于将军转头看着我哈哈大笑起来。
  宋将士忙上前道:“是这么回事。”
  原来那晚宋将士看到了我和泪痕放的烟火,心道:“不好,参军恐是出事了。”
  于是忙带领一队儿人马出城寻找。
  谁知到了地方却并未见到人。
  正寻找间,碰到了番邦的人了。
  恐这群人也是循着烟火而来。
  听到这儿,我心下一惊:“原来这将军带走了我们是为了救我们呀。这该死的烟火。”
  两军交战,少不得伤亡。那番邦自然是有备而来,且长期在此作战,自然经验丰富。
  而宋将士一队,一来刚到此地,一切不熟悉,且本次出来只是奔着找人来的。
  故而没多久就处于下风了。
  就在那一把刀即将砍下来的一刻,于将军带着几名兵士来了。
  于将军一剑掷来,挡了那把刀,救了宋将士一命。
  然后几人以少战多,终于打的番邦落荒而逃。
  于将军也受了伤了。
  我想起了那天早上离忧的离开和夜晚的回归以及次日晨所见之伤痕。
  宋将士说:“于将军告诉我你们在他那里,叫我不用担心,归期会通知我。今晨副将找了我一起在此迎接。”
  我方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宋将士又说:“我没想到这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会为了我们这种末位的兵士拼命。这气节不能不服。”
  我不住的赞叹,并偷眼看离忧。
  泪痕走过来说道:“难不成我们就在这里说到日头西斜吗?”
  离忧又哈哈大笑起来。
  我心道:“你可真爱笑。”
  我们这一行人进了城,这次却没有再去那破败的院落,跟进了将军府了。
  这将军府和那思陵州相比却是天差地别了。
  这里一切都是简洁威严,没有奢靡和脂粉之气。
  看我这样子细细打量,离忧道:“别琢磨了。那里是私人的地方,和这里怎么能一样。那里用不着官中的钱。”
  对此我没说什么,却是问了另外的问题了:“离忧,离忧,你真的是叫这个吗?我怎么不知道于将军的名字是离忧。”
  “于宁,字离忧。”如此简洁的回答。
  各自回了卧房,简单梳洗了一下。
  于将军派人来请晚饭了,我心道:“不会又是豆子吧。”
  带着疑问来到了饭厅,看了桌子上,不是豆子,我心释然。
  只是些日常小菜和大块的肉。
  还有些酒。
  吃罢饭,众人告退,仅留了离忧我和泪痕。
  离忧对我说道:“这里只有解渴的茶水。咱们喝酒去?”
  看是疑问句,却没等我回答,竟自出门,我们只得跟着了。
  这叫客随主便。
  来到一个凉亭里,在凳子上坐了。
  离忧吩咐了备酒。
  待备好了酒水小菜,离忧摒退了他人。
  一轮明月当空。
  离忧亲自斟了酒给我们,自己先干了道:“敬相遇。”
  然后就天南海北的聊着。
  酒至半酣,离忧起身对月吟道:
  “苍穹望断,桃花落处,君不见。指尖勾对唇角艳,只道当时心确然。谁先忘却好华年。抬手间,画江湖,不胜的是酒,还是那片天?!离人语,醉三千惆怅,满袖韵烟!”
  念完,对着我道:“你真的很像那时的他,但是你对他的心,却是同我一样,无助。”
  我知道离忧说的第一个他是他的那个他,第二个他就是泪痕了。
  这时候我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自然而然的念出了声了:“离忧,忧践,黄陵,思陵州。”
  离忧苦笑道:“你明白了。”
  “原来你的那个他是他。”我点头道。
  离忧转着酒杯继续补全了他的故事。
  当初我们在陵州山相遇,这番邦的质子应该是他。只因为先帝心疼他,拿了我这个大臣之子去充数。我原本就知道,也有反抗之心,却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改变了主意。若我的八年劳苦能换他八年高枕无忧,我愿意。
  八年后这番国灭,我第一个想的地方就是陵州山,不知不觉的故地重游。却在那里又遇到了他。那一刻起便是万劫不复。
  若第二次他没有再出现,我的生活将会不同。他为什么要再出现?为什么?而现在却又忘了。
  我拼死战斗保他江山,终于到今日这个位置,我来这里守着。亲自设计了那思陵州的院落,一切都是他喜欢的样子。他来过,那日子就是天堂。
  我可以忍受分离,但是我不能忍受猜忌。
  我看离忧如此痛苦,很是心疼。
  泪痕道:“你错了,你怎么知道他猜忌你,或许只是你猜忌他猜忌你罢了。你有这一腔思怨,你怎知他没有?”
  离忧苦笑,对泪痕道:“我觉得在这关系里面。你和他一样,你们都是高高在上的。”
  说完,离忧便不再理泪痕。
  走的离我更近了,凑近道:“你为什么不能早点儿出现?我们如此相象,我们不要他们了,好吗?”
  说着伸手触摸我的脸颊,而后突然收了手,吃惊的看着我。
  原来他触摸我的手虚空穿过去了。
  停顿片刻,离忧突然用手快速的奔我的胸前而去。
  “不要。”我听到了泪痕撕心裂肺的喊声。
  然后我低头看着离忧的手从我胸部穿过,我的身体从胸部起开始滋滋的冒着烟。
  泪痕跑过来,一把推开了发愣的离忧。
  我倒在了地上,在意识模糊的瞬间,我感到泪痕用他那艳丽的唇触碰了我。
  然后灼热的感觉消失了,一身凉意。
  我人事不知。
  离忧看着独孤愁原本消失的身体逐渐复原,而泪痕的脸色越发苍白了。
  忙上前扶住了身体虚软的泪痕,然后又想去扶独孤愁。
  泪痕赶忙道:“不要碰他,求你。你已经伤害他了。”
  离忧很疑惑,看着泪痕。
  泪痕道:“我们这一切,你别管为什么。我们不会害你,我们希望你和圣上能好,这样也能免生灵涂炭。而他也能完成了他的任务。我只是助他完成他的心愿而已。你说的,我们高高在上,你错了,爱是双方的付出,没有多少。”
  离忧点头道:“是的,是的,我错了。我知道你刚渡了阳气给他对不对?我说你怎么能被沙漠暑气侵袭至斯。你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对不对?”
  泪痕点头道:“求你不要告诉他。”
  离忧道:“我知道了,这也是陵派他来的原因,他不是猜忌我,他只是思念我,也想让我安心放心。我却是受了外人流言的影响了。我怎能不信他信流言。”
  泪痕点头道:“这你真是懂了。”
  不一会儿,我醒了来,看到泪痕很虚弱,问道:“这是怎么了。”
  泪痕道:“没什么,你回来了就好,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故而伤心。”
  离忧对我说道:“你别怕,你回京复命,我代你照看泪痕,待回转之时定还你个健健康康的泪痕怎样?”
  我道:“成交。你要我怎么回复。”
  我们随离忧进了他卧室。
  离忧取出一个盒子,拿出了一块儿黄绫,递给我道:“你打开看看。”
  我打开,只见上书:“来世莫生帝王家。”
  离忧道:“先帝召我只是他觉得愧对我,无论是那八年质子,还是后来陵儿和我的感情。他说没办法,我们若想圆满,我一定不能落得个以色侍君的名声。让我多多辅佑他,却不能是以那种方式。”
  离忧让我把黄绫交给君主,又说了几句话。
  我第二天便启程了。
  待见到君王,果然和我有几分相像。
  他接了黄绫,看了。
  命我近前,问:“他有何话说吗?”
  我道:“漫漫黄沙为守君,思陵州里眷红尘。百年只身终不愧,来世相遇共结心。”
  说完,我分明看到君王眼中那一滴泪落。
  君王道:“拿我江山换若何,温柔乡里泪婆娑。初心不忘心灼灼,不等来世定赴约。”
  我问:“你是要我拿这回复他吗?”
  君王点头。
  我得令便急忙往回赶,我还想着我的泪痕呢。
  待回到了将军府,拿话回了于将军。
  于将军半晌无语,最后呢喃道:“他这是准备做什么?”
  我现在已不去关心了,他们的心结已解,我觉得我的任务完成了。
  我现在只想见到泪痕,于是便左顾右盼。
  离忧道:“别看了,他在思陵州呢。你快去吧。”
  于是我便骑了马奔思陵州而去。
  在飞奔的途中,我渐渐的升了起来……

  ☆、绿色的怒火(一)

  
  待我再见到七色,我十分生气。
  “你就不能等我见了泪痕再招我回来。”
  七色道:“这不能怪我,有些事情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问题解决了,你自然得复命。”
  “算了,算了,拿来吧。”我有些不耐烦了,我没有见到泪痕,莫名的气儿不顺。
  七色递给了我绿色的锦囊,打开只见到:
  “格润的怒火。”
  “就这?”我疑惑道。
  七色摊开手表示自己不知道。
  我鄙夷道:“你倒把自己择的怪干净。”
  七色笑道:“我并没有打开看过。我只是顺应你的意思和天意做为中间人而已。”
  “好吧,我知道我指望不上你。”我心道。
  在我离开七色之前,我又想到了泪痕,从之前的经验看,我很快就又可以见到泪痕了。
  我迫不及待。
  弱水畔,山青如画。疏疏林,斑驳影斜。我自临风复照花。抬望眼,炊烟几缕,可是那山城人家。
  这就是我睁开眼看到的景象。
  已是傍晚时分,我踏着那青苔野花,寻着那山中小径,向着那炊烟袅袅的方向走去。
  我不知道泪痕会在哪里,什么时候出现,我也不知道格润是谁,在哪里。
  我更不知道我需要做什么。
  我首先要做的是,随着我的直觉走下去。
  我现在的直觉就是,我饿了,所以我要找到吃的东西。
  而远处那袅袅的烟雾,我便默认为做炊的烟了,所以我要讨些伙食吃去。
  这烟雾看起来很近很近,我却是走了很久很久,太阳早已落下,一轮弯弯月,稀疏几颗星。
  这烟雾依然趁着皎洁的月光影影绰绰可以看见。
  如果我稍一分析,便可以明白,这不是做炊的烟雾,因为这早已过了晚饭时间。除非有家煮宵夜。
  但是我的思想已然停滞,这一缕轻烟只是成了我的方向标。
  我已不管她是什么,我只觉得她就是我要到达的目标。仅此而已。
  当饥饿的过了,也便没了感觉;劳累的久了,腿便没了知觉。就像是疼痛的久了,也便麻木了。
  所以我只是机械的走着,走着,走着……
  从日落走到月亮升起,从月落又走到日出,再到夕阳……
  这山路是上了下,下了上,忽高忽低。
  最初的烦躁已然退去,只觉得就要到了,就要到了,再坚持,再坚持……
  终于失去了知觉。
  当清凉的感觉从唇到口腔再到喉咙,我贪婪的下咽着这琼浆玉液。
  当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一张白净的脸。那张脸的主人笑了,弯弯的眼睛,让我想到了我在山中见到的月亮。
  我依然疑惑,我本以为我睁开眼所见的应该是泪痕的脸。
  如果是这样,那么接下来无论干什么都是很有意思的了。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这是一张从未见过的脸。
  我试着坐起来,那人道:“慢一点,不然会头昏。”
  于是我便放慢了速度,看来他说的对,确实头晕。
  我问:“这是哪儿?”
  “我家。”脆生生的声音,我注意到。
  仔细看来,却是一个男人打扮。
  白净的脸上有草木灰的黑粉,小巧的鼻子,艳红的唇,美目流盼。
  头发简单全梳上扎了个髻,用蓝布带子捆扎。
  虎皮坎肩,藏青色短打上衣,藏青色裤子,捆了裤口了,着草鞋子。
  但看这张脸,分明应该是个妙龄女子,听这声音也是,不过十七八。
  然而。。。 。。。
  于是我忍不住问道:“你是?”
  “我是这山中猎户。”爽快的回答。
  就着这回答,他已经到了墙角处的灶台处搅拌食物去了。
  我想这莫非就是那炊烟之处?
  我又问:“我? 。。。 。。。”
  他道:“你不饿吗?问题可真多。”
  我的肚子很配合的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我刚刚忽略的香味。
  他用个黑色粗碗盛了,端过来递给我道:“先喝点儿,再说话。小心烫。”
  我吹了一下,就着碗边小心翼翼的喝了,很鲜美的感觉。
  “野鸡汤,很补的。”他说。
  我点点头道:“谢谢。”
  他很开心:“你先喝汤,等一下就可以吃肉了,你饿的久了,怕一次太多消化不了。”
  我道:“你懂医术?”
  “笨死你算了,这算医术吗?常识好不好。”如此俏皮的回答。
  他看着我把这一碗汤一口一口的喝了进去。
  待我喝完了,他方心满意足的收拾了碗去。
  仿佛我吃了,比他自己吃了都更让他高兴。
  我这样想了,也这样说了。
  他道:“你不知道,我天天自己做了自己吃,也没个人可以分享一下。你知道厨师最大的成就是什么吗?”
  “是什么?”我很配合的问道。
  “就是有人吃了他的食物很开心。”他骄傲的说道,“好的食物能带给人开心的感觉,吃的开心就是对厨师最大的报答。”
  “你说的对。看来你喜欢美食,那么我在山上看到的炊烟是你这里的了?”我问。
  他很疑惑,道:“我是打猎时见到你的。哦,顺便说一下,你是陷在了我设计的陷阱里了。那个地方应该看不到我这房子才对。”
  然后他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我,我知道了,你看到的应该是格润的怒火。”
  “格润的怒火。”我听到了,“哦,在这里等着我呢,我还以为这个人就是格润呢。”我想。
  “格润的怒火,那是什么?”我问道。
  说到这里,他那双明亮的眼睛暗淡了。
  “说来话长了。”他道。
  原来,这儿原本就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人们安居乐业,家家乐融融。
  虽不是富贵之乡,却也是丰衣足食。
  突然有一天,来了一条龙,一条绿色的龙,通体墨绿,眼睛都是绿色的。
  龙么,大家也没有见过,只是听说过,或有些学识的在图册上见过。
  这是上古之神物,本以为只是传说。
  这来的生物,会说话,自称是龙,名字叫格润。
  起初大家不相信,他就飞翔起来喷火以证明自己。
  村民很高兴,认为龙么吉祥之物,都参拜请求庇佑。
  格润狞笑起来:“庇佑,你们得到的实惠还少吗?这里风调雨顺,山丰物饶,你们当这是谁的保护。可是你们是怎么报答我的?为什么拿走我的东西。赶快把东西还给我,否则。。。 。。。”
  格润疯狂的煽动这翅膀,喷着烈火,片刻这村子就成了火的海洋。
  幸亏及时有了雨落。
  火灭了,村子也损失惨重。
  然后这格润就飞入山中。
  在一个山洞里安家落户。
  此后三天两头到村子里骚扰,要还他的东西。
  可是村民并不知道拿了他什么东西。
  一来也没人能有机会与他搭话,二来他自己也不说是什么。
  所以村民只有猜测。
  送了各种各样的贡品去,有粮食,有皮毛,有衣物等等。
  均无任何好转,格润仍然是频频骚扰。
  有一个年少时外出游历过的老者,找来大家开会道:“老朽曾听说龙爱金子,莫非是谁拿了他的金子不成?”
  众人纷纷摇头,一大婶道:“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金子长什么样子。”
  然后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
  最后一个小伙子道:“拿人的想法来说,无非是金钱美女,这金子咱们却是没有。这女子么,太美的谈不上,倒是不缺。”
  旁边人道:“你缺德不缺德,你是没有妻子姐姐妹妹,你还有老娘呢。说这话,不腰疼。”
  这小伙子争辩道:“我这是就事论事,别拿我娘亲说事儿,她都多大年纪了呀。”
  于是这最终未果。
  又几日,格润又来。
  然后周而复始,这已是近一年了。
  后来一个女子自告奋勇道:“送我去吧,如果能平息格润的怒火。”
  这女子的家人万分不乐意,最后抵不过这女子的英勇。
  送走了这女子,这格润确实平静了一段时间,大家本以为没事了。
  谁知,有一天早上,有村民起来打水,在村头处见了那女子坐在那井沿上,痴痴呆呆的。
  吓得那打水的人扔了水桶回村里喊人。
  那女子家人接了那女子回去。
  大家以为是她逃出来了,问情况,那女子痴痴呆呆说不成句。
  看这情景,即便是逃出来的大家也无话可说。
  没多久,格润又来了,愤怒的喊道:“你们休要搪塞我。”
  然后又是一番肆虐。
  有些人受不了就居家迁移了。
  还有些祖辈居住在此的,不愿意背井离乡。
  商量了,觉得这格润莫非是嫌弃这女子不漂亮?
  于是大家决定选出最美的姑娘试试。
  平素大家都争芳斗艳的,此时却都是你推我让的了。
  最后村长道:“要不抓阄?”
  于是有姑娘家的就抓阄了。
  最后却抓出来本村最丑的姑娘。
  大家都很为难。
  这时候来了一个人,是一个非常儒雅的人,确切点说是一个儒雅的男人。
  问了这些事儿道:“送我去吧,我来会会这格润。”
  大家睁大了眼睛,无言以对。
  村长道:“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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