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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美人帝师手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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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悄凝视着他; 慢慢道:“牵情分有子母蛊,母蛊生; 子蛊便生,母蛊死; 子蛊也必死。蛊虫进入人的体内,二人便血命相连,拥有子蛊的人还能感知到母蛊的踪迹; 国师你说; 你的皇帝是给了你哪一个?”
  楚棠腰带上系着的玉佩已隐隐发热。
  郁悄又道:“可不管哪一个,两人都会逐渐生出不可斩断的情意来。”
  楚棠仿佛没有察觉; 轻声道:“你如何得知他给我下了蛊?”
  郁悄凑近去,细细看着他。
  哪怕楚棠表面镇定,但他额角已经微微渗出了汗,烛火摇曳下; 更显得他肤若白玉,发如鸦羽。
  郁悄心中的邪念蔓延,声音也沙哑了一些:“国师; 你这么信任他,他贴身跟着你; 下蛊悄无声息的; 你也不会怀疑。”
  他伸过手去; 楚棠没有动; 任由他握住了他的右手; 举到眼前:“国师你看。”
  只见楚棠细白的手腕内侧,一段短而细的红痕显现其上,宛如红线,在昏暗的光线下,更似蛇信子。
  “体内有母蛊之人,腕上会萦绕红线。楚棠国师仔细看看,这可不是母蛊带来的印记吗?”
  楚棠嗓音清冷:“可你的意思是郁恪三年前便给我下了蛊,为何如今才有这红线?”
  郁悄呵了一声,说:“自然是他怕你在西北便解开了,就选择将子蛊养到现在才自己服下。”
  楚棠微抿唇。
  “牵情,会让母蛊的人逐渐对子蛊生起依赖,久而久之,会让人分不清这种强牵起来的感情和真正的情爱,”郁悄道,“不过我有办法解开它……国师心高气傲,想必也不会希望被一个人控制住吧?”
  楚棠手腕一动,挣脱了郁悄,收回了手,抬起薄薄的眼皮看他:“你有何法?”
  郁悄轻笑:“牵情蛊以血豢养,也能用血引出。不过,蛊虫只认毒门之人的血。”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郁悄他自己的血能够解蛊。
  可他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郁悄见楚棠不语,便继续道:“自然,是有条件的。”
  “你说。”楚棠眉目冷淡,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郁悄弯了弯眼睛:“你陪我回蔚瀛。”
  …………
  往常夜晚歌舞酒欢的红玉楼,此刻由皇家侍卫看守着,普通人路过这里,不敢停留,又想一探究竟,纷纷议论是什么大人物驾临。
  玉楼一楼。
  郁恪大步走了进去,一身黑衣,高大挺拔,浑身都透着不近人情的气息。
  千机阁的人守着,看到他,行了个礼。
  郁恪停也不停,径直往二楼处走,在拐角的时候,两个人影如幽魂般显现了出来,手执利刃,刃身雪亮,还泛着几缕黑色。
  郁恪冷笑一声,不等身后的侍卫动手,自己闪身避开,再反手成扣,一把捏住一人的喉咙,“咔嚓”一声,骨头碎裂。
  那人惨叫声在喉咙里,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就一折。
  侍卫一边震惊,一边收拾了另外一个。
  郁恪脚下半点儿也不停顿。
  …………
  楚棠道:“侯爷莫不是忘了,郁北上下都在通缉你,你认为你能离开临安半步?”
  郁悄不甚在意地撇了撇嘴:“天大地大,他们难道还能追我到天涯海角不成?”
  楚棠垂眸。
  “再说,带着楚国师,我必定是有万全准备的。”郁悄道。
  夜风静悄悄地吹进来,带来一丝凉意,吹散了房间里的燥热。
  楚棠眉间微微皱了皱,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漂亮的眼珠子盯住郁悄:“你在檀香里添了什么?”
  郁悄眨了眨眼,惊讶道:“国师怎么知道的?我调制的香,无色无味,从来没有人能闻出来。”
  他知道楚棠惯用的是什么香,这里燃的檀香与楚棠用的别无二致,除了他,别人完全闻不出来摻了什么东西。
  楚棠低头看了眼右手。只见他手上的红线越来越长,像一个红玉镯子,将他细白的手腕绕了一圈。
  郁悄没有恶意地、无辜地道:“国师不必紧张,我只是添了一味助兴的香。”
  楚棠眸色冷淡:“没有兴,再如何助也是徒劳无功。”
  “这话说得未免太早了些,”郁悄道,“没到最后,国师怎么知道没有兴致?”
  诡计得逞,他满心欢喜。
  看着楚棠雪白冰冷的面容,郁悄微微笑了,伸过手去,想抓住楚棠的手。
  不知怎么地,楚棠竟也不躲开,任由他握住了,姣好的唇线微微抿平。
  郁悄拉着他,像牵着一个乖巧漂亮的木偶,来到床边,突然停下,一手包住楚棠的手,紧了紧,笑道:“国师是不是紧张了?手都凉了。”
  “你不要怕我啊,”郁悄捏了捏他手指,道,“除助兴外,就只是让你不能动,使不出力而已。很快就会解开的。”
  “哦?”楚棠眼角微挑,在烛火下仿佛勾着抹绯红,“侯爷使毒厉害,用香的手段也登峰造极。我竟不知道侯爷是什么时候连下了两种香?”
  郁悄没有回答,听着他清冷的嗓音,仿佛入了迷一样,凑近去看楚棠的眼睛,略微痴迷道:“国师,你知道吗?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想亲一亲你的眼睛。”
  楚棠闭了闭眼,仿佛觉得看多他一眼都是脏的,额角的一滴汗水滑落,更有种生动而脆弱的美:“想不到侯爷有这种嗜好。”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国师呢。”郁悄盯着他,眼睛仿佛冒着绿莹莹的光,像饿狼一样,贪婪又凶狠,“而且,国师的好学生好皇帝,不也是这样吗?”
  楚棠慢慢道:“郁恪自不似你。”
  郁悄哈哈大笑:“他是不像我——像他这么小心谨慎的,胆小如鼠,怎么可能再一步接近你?”
  楚棠静静地看着他。
  “国师在身边这么多年,他竟然也能忍着?”郁悄指腹轻轻摩挲着楚棠手腕,一双好看的凤眸亮亮的,盛满期待,道,“我真的,很早的时候就想……”
  他微微倾身,气息慢慢靠近楚棠:“国师高高在上,无人能近身,我偏要把这高岭之花摘下来……”
  楚棠依然不动。
  腰间的玉佩上,凤凰镂纹栩栩如生,像是要飞出来似的。
  就在贴近的刹那间,门同时发出“哐当”的巨响,猛地被人踢开,向两边掀开。
  一把剑如闪电“噌”地飞来,擦过郁悄耳边,钉入墙壁,剑身森寒。
  郁悄“啧”了一声。
  郁恪站在门口,眼里像跳着两团幽深的火,一字一句道:“郁悄,你找死。”
  窗户处也响起沉闷的碰撞声。
  许忆贴在墙上,听着郁悄说的牵情蛊,神色冷凝,手上青筋暴起,却又不得不隐忍下来。
  直到听到门响,他终于顾不得楚棠的吩咐,握着窗沿,一脚将要踹开木窗,横空却飞来几柄暗器,许忆耳边一动,迅速贴着墙滚了开来。
  黑夜之下,泛着黑色的银器插入墙壁,可想而知,如果被击中了,会有什么下场。
  听气息,藏在楼里的人不少。
  许忆唇边展开抹冷冷的笑。
  ……
  楼下,侍卫巡逻,将红玉楼围得密不透风。忽然,一个侍卫猛地转过身:“谁!”
  “怎么了?”一旁的侍卫立刻拔出剑,问道。
  “方才有个人影从院子里掠过,”他一挥手,道,“你们!跟我去看!其他人,务必不使任何一个人进出此地,看到有异常的,当即捉拿!”
  “是!”
  很快,短兵相接的声音响了起来,刀光剑影,在夜色下显得分外雪亮。
  ……
  郁悄将楚棠拉到身后,看着门口的郁恪,有些嫌弃道:“堂兄,你怎么来啦?”
  “你给我放开他!”郁恪咬牙切齿道。
  郁悄低头,看了看自己牵住楚棠的手,得意地笑,道:“才不呢。”
  郁恪脑袋都要气炸了。
  从他这个角度看,郁悄一牵,楚棠就顺从地走到他身后,仿佛就是楚棠乖乖陪着郁悄,不愿意过来。这简直叫他疯狂地嫉妒,连明显的一丝异样都看不清了。
  但是很快,他冷静了下来。
  郁恪声音仿佛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你对他做了什么?”
  郁悄离楚棠那么近,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捏着拳头,骨骼咔咔作响,眼神好像要吃人似的,凶狠极了。
  楚棠站在郁悄身后,露出雪白平静的脸,和郁恪的目光相接时,他微微摇了下头。
  郁恪深深呼吸,肩膀微微送下来,但还是紧绷着:“郁悄,你要是敢动他,后果不是你能想象的。”
  “国师恐怕不会懂我的心情,我可是第一眼,就心动了啊,做出什么事情来,我自己都控制不了。” 郁悄却好像完全不在意他的威胁,好像入了魔一样,对楚棠自顾自道,“为此,我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不怕。”
  他长相是很邪气的那种俊美,此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楚棠,让人觉得像被什么恶毒缠人的野兽盯上,脊背发凉。
  楚棠好似真的木偶一样,漂亮勾人,眼神却没有分毫变化。
  郁恪眼里闪过一丝错愕,转而厉声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只是一点牵引香而已,堂兄何必如此着急?”郁悄道,“这红玉楼四处都是毒门的人,皇上该担心这个才是。”
  郁恪咬牙:“卑鄙,你使这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本事。他只会觉得你脏了他……”
  郁悄拉下了脸:“你懂什么?”
  他冷声道:“你以为像你这样,真的就能让他留下来?你以为自己是克制,其实是窝囊、懦弱、无能。”
  楚棠微微转过脸,凝视着郁恪。
  郁恪铁青着脸:“你在说什么。”
  纵使他掩饰得很好,楚棠还是看出了那一瞬间他眼里的慌乱。
  楚棠垂下眸。
  郁悄看了一眼楚棠,回头对郁恪笑道:“母蛊中毒,子蛊也会受影响,这个可太妙了。堂兄,你现在是否觉得浑身乏力,使不上力气啊?”
  郁恪收回放在楚棠身上的视线,狠声道:“杀你绰绰有余。”


第60章 留他活命
  两相对峙中; 几盏灯火被夜风吹拂; 晃动不已,房间里的气息如同有冰火交杂; 令人窒息。
  郁恪杀意如刀,说完那句话; 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手中的匕首狠狠飞向桌子上,将屋子里的熏香炉击中; “啪啦”摔在地上。与此同时; 窗户大开,夜风猛地吹进来; 吹散了屋内的香气。
  他咬牙道:“郁悄,你与你那母亲一样,卑劣无耻。”
  楚棠垂着眸,长长的眼睫似蝴蝶的羽翼; 在幽暗的烛光照映下,打下一小片轻薄的阴影,显得皮肤越发白皙如玉; 好像揉碎了清辉冷月的色调,高高在上。
  郁悄仿佛没听到; 正要回头对楚棠说什么; 目光一移过来; 就忍不住一看再看。好一会儿; 郁悄才想起自己的目的; 抽身出来,完全忽略掉了门口那人散发的杀意,对楚棠说:“国师你听,皇上都承认了。虽然不知为什么,他还能走动……”
  郁恪捏着门沿,眼里仿佛酝酿着暴风雨,透露着深寒:“你别想离间我们。”
  楚棠思虑过后,抬眼看向郁恪。
  郁恪仿佛一直在注意着他,一和他目光交接,眼眸立刻泛起亮亮的水光,好像在说,不要相信他。事实上,他也说这样说的:“哥哥,你不要信他。”
  楚棠不语。
  郁悄的视线在他们两个之间转了一圈,像个恶作剧的小孩子,不怀好意道:“堂兄,铁证如山,你还想骗国师大人呢?”
  郁恪脸色寒厉:“郁悄,我劝你早点死心。”
  郁悄哼了一声。楚棠只觉手里一热,是郁悄拉着他坐了下来,他自己却站起,双手握了握,骨头转动隐隐作响,声音狠戾:“好啊,除非我死。”
  待楚棠回过神时,两人已经打起来了,屋子里的瓷器桌椅啪啪碎了一地,但两人都有意避开楚棠在的地方。
  夜风灌了进来,呼呼的,夹杂着秋意。
  楚棠坐在榻边,闭了下眼睛。
  系统焦急道;“宿主!宿主你怎么了!”
  楚棠摇头:“不能动了而已,不必担心。”
  “为什么会不能动??”系统尖叫道,“宿主来之前不是服了息灵露,能百毒不侵吗?”
  楚棠不是个轻敌的人,郁悄约在红玉楼,心思复杂,他敢来赴约,自然是有万全准备的。因为郁悄擅长使毒,在来红玉楼之前,楚棠看了看系统商城,用积分兑换了息灵露,据说服下之后,针对某个人的使坏,能百毒不侵。
  楚棠道:“不是这里的香。”
  郁悄在房里燃的熏香,应该只有他口中所说的迷情之用。
  至于散了力气、不能动弹的毒,在来之前,郁悄就给楚棠下了,这也是楚棠要过来的原因之一。只是来到这里,不知是遇到诱因,还是到了时辰,潜伏在体内的毒恰好发作了。
  系统手足无措:“什、什么?我竟然没发觉……”
  “不怪你,是我太不小心。”楚棠深吸了口气。
  他知道世间总会有那么一些疯子,痴狂又不管不顾,可没想到他在这里也会遇上——在娱乐圈,形形色色的人他都见过,虽然有时会遇到疯狂的粉丝或追求者,但起码没有郁悄这样莫名奇妙还拼命似的豁出去的。不惜来到他们的地盘也要奋力一搏,这精神,也是可叹。
  前几日,这封信送到行宫时,许忆谨慎,将信内外都查了一遍,也让千机阁擅毒的大夫看过,没问题才上交给楚棠。只是他们没察觉到笔墨里渗透着一种香,无毒,却也不是什么好事。
  系统万分诧异,下巴都要掉了:“那、那这么说,宿主手上的红线不是因为牵情蛊?!”
  天知道他听着郁悄说郁恪给楚棠下了蛊,心中简直天打雷劈一样震惊——郁恪居然敢给他哥哥下蛊?这下败露了,他既胆战心惊,又万分好奇郁恪要怎么收场。
  楚棠看着手腕上的一圈红线,摇头:“还不能确定。”
  郁悄说的话,可信可不信,一半一半。一切还得等抓到毒门的人再说。
  楚棠叹了口气。
  明明他们打交道的次数才那么两次,少的可怜,更别说,他都没怎么和郁悄说过话,这种喜欢真的很奇怪,让人百思不得其解。郁悄三番两次撞他们的枪口,没点儿目的他都不信。
  依照郁悄以往狼子野心的做法,楚棠猜测,他的目标多半是郁恪的坐着的那个位子,郁悄恐怕想借他威胁郁恪。
  相比之下,郁恪那晚的坦白好像更正常一些。尽管对自己的监护人告白还是不正常,但有了对照,这种不正常就显得没那么不正常了。
  ……要是郁悄知道自己的举动会让楚棠这样想,肯定悔得肠子都青了。
  系统悄悄想,如果郁恪知道楚棠这个想法,说不定也会疯一会儿——高兴疯的。
  他冷静道:“宿主你别多想。”
  系统觉得楚棠真的是多想了。郁悄这人,不按常理出牌,也不惜命,做事随心,不顾后果,这样缠着楚棠,只能是因为楚棠。更何况,见过楚棠就疯了的人,也不止一个。就他所知,在现代,疯狂追求楚棠的人不在少数,买下整个别墅区只为博他一笑的富商、做出极端行为意图吸引楚棠注意的粉丝,一抓一大把。
  不过楚棠不放在心上罢了。
  只是在郁北这里,郁悄更疯魔一点而已。也是,郁悄家里一团糟,他本人亲自弑父弑母、残害手足,哪里还是一个正常的人?
  想到这儿,系统竟然有些可怜郁悄——对楚棠说了那么多掏心窝子的话呢,虽然不怀好意,但起码算是真心的,而楚棠竟然完全不当回事,更气人的是,还觉得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在那个冷冰冰的龙椅。
  相比之下,他觉得郁恪待遇还算好一点,至少楚棠有当真,那晚的气愤也是真的……哦,他忘了,楚棠之前是以为郁恪喜欢容约的……
  也是从那时起,他对楚棠情爱上的感知觉有了新的看法。
  想到过去,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怎么就那么眼瞎,郁恪喜欢的人明显是他哥哥,眼神从来都没看过别人,怎么可能喜欢别人呢?要不是上司出言提醒,他依然还处在和楚棠一样的思路上。
  系统默默地、大胆地将责任推给楚棠,不能怪他天真啊,只能怪他的宿主,有什么观点,论据都充分得不得了,任谁都会被他带偏。
  郁恪喜欢的人,他的宿主,可真是太难搞啦。
  系统仿佛看到郁恪追楚棠的那条路,漫漫长路,一眼望不到尽头。只希望郁恪在他三十岁之前如愿,不然这次任务也白费了。
  这边楚棠一个人,撑着床沿静静思考,那边的两个人打得激烈,手刀挟劲风,呼啦啦打碎了屋里的东西。楼下也是,刀光剑影,杀成一片。
  郁恪手中滑出利刃,就要往郁悄脖子抹去,被郁悄抬手挡住。郁恪脸色不变,硬生生压下他的手臂,刃尖仿佛下一刻就要抵达郁悄的咽喉。
  楚棠出声道:“郁恪,留他活命。”
  “砰”一声,郁悄弹开郁恪的手,眼眸狠厉,唇边有股嘲讽的笑,郁恪冷哼,动作如闪电,旋身又朝他的致命弱点袭去!
  郁悄避开,郁恪的拳头击中长桌,桌子蔓延开几道裂痕,然后和花瓶“哐当”一起碎裂。
  “国师大人,我告诉你真相,你怎么还信他呢?”郁悄一边躲一边进攻,一边说道,“我看牵情蛊是发作了。”
  “你放屁!”郁恪咬牙,动作越发迅速。
  看着他们堂兄弟还有好一会儿纠缠,楚棠起身,动了动酸软的腿。
  系统惊喜道:“毒解了?!”他刚想去商城看看有没有什么解药呢!
  “嗯,”楚棠淡淡解释道,“他的目标应该是郁恪,没想害我,这毒也有时效。”
  系统“噢”了一声,不是很敢认同。
  楚棠走到窗边,黑夜里,剑如虹似冷电,浓浓的血腥味弥漫。
  经过这一夜,毒门的老巢该揪出来。许忆被他安排在别的地方,想来这个时候也能找着了。
  楚棠眸色冷凝。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凌冽的呼啸声,伴随着系统的惊叫和郁恪的唤声,楚棠肩膀一紧。
  郁恪抱着他的肩往旁边一避,一枚银铁器插入木窗,他握着楚棠肩膀,上下看了看,神色紧张道:“哥哥你怎么样?!”
  这一晚从知道楚棠来这儿开始,他的心就紧绷着,没一刻落下来过。直到现在,楚棠平平安安待在他怀里,他才觉得回到了人间。
  楚棠摇头,随即感觉到异样,道:“你受伤了?”
  郁恪手臂上有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鲜血直流,他却好似浑然不觉。
  楚棠看向郁悄。
  郁悄盯着郁恪放在楚棠身上的手,眼神阴暗,见楚棠望过来,他收敛了目光,看着楚棠,手指突然抹了下唇,笑意邪乱,话却是对郁恪说的:“堂兄,你想多了,我根本不会伤害国师。”
  他是说那个暗器。
  确实,如果郁恪方才没冲过来护着,那暗器也只是擦着楚棠耳边过去而已。
  可郁恪怎么可能放任——他完全不用思考,身体不由自主就要奔过来护着楚棠。
  郁恪松开楚棠。
  郁悄道:“我知道,毒门活不了多久。我也知道,国师不想多看我一眼。可有一条碍眼的小鱼,我不得不处置了。”
  楚棠心里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他要往前,郁恪却拉着不让他走。
  郁悄往门口退去,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不能让他逃走。”楚棠道。
  郁恪吼道:“那你好好待着!”
  楚棠皱眉:“郁恪。”
  郁恪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控了,抹了把脸,道:“抱歉哥哥,我失态了,可你……”
  突然,楼阁上传来一声呼救,是女子的声音。
  楚棠眸色一冷。
  郁恪一愣,一开始只觉得这声音有几分熟悉,后来看楚棠神色,立刻想到了是谁——是那个名字像楚棠母亲闺名的女人!
  不用想,郁悄说的那条小鱼就是小梨了。
  楚棠道:“是小梨。”
  郁恪这才想起那人的名字,可这不妨碍他作出本能的反应,当机立断道:“你待着!我去救!”
  被郁悄这样心狠手辣的人抓住,小梨性命堪虞。
  郁恪冲着赶来的侍卫喝道:“看着国师!”
  他是要阻止楚棠去救人,但又知道楚棠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小梨无辜受牵连,他只能自己去救,看向楚棠:“哥哥,你信我!”
  楚棠眉宇一凛,道:“我信。”
  郁悄紧紧握了下他的手,几乎是有些哀求,道:“那哥哥在这里等我好吗?我一定会将她救出来。”
  楚棠凝视着他。
  郁恪只当他答应了,转身便冲了出去。
  楚棠出门时看了看侍卫,侍卫眼神为难。
  楚棠往门走的脚步一拐,突然转到了妆台前,打量了一番,径直伸手,摸到了一个暗格,将里面的小银匣拿了出来。
  系统脑子一懵,好像有什么线索一闪而过,但是转瞬即逝,他想不起楚棠拿的是什么东西了。
  他看着楚棠打开银匣子,一胭脂红,一棠梨白,润润的,像雨后绽放的两枝花,带露润泽,颜色分外好看。
  系统猛地一惊:这不是红玉楼的春毒吗?!
  他立刻看出楚棠的想法,惊叫道:“不可以!宿主你……”
  宋双成无意间说过,红玉楼的女子都藏有一个银匣子,里面装着两种东西,一春情一剧毒。
  楚棠道:“可以的。”
  就是不知道哪个才是剧毒。
  楚棠低头,思量了一下,忽然伸出手指,将两个都点了点。
  系统捂着脑袋想要尖叫,宋双成将军为什么没说过哪个颜色的是剧毒!


第61章 美色当头
  “不可以!”系统紧张地劝阻他; “宿主; 广陵露已经被兑换过一次,来之前吃的那个也只能应付郁悄,商城中现在没有什么可以即时治疗的药物,万一这毒发作很快……”
  “来不及了,”楚棠看着指尖白朱交融的颜色,眸色如冷淡月夜; “且总会有解药的。”
  他藏起了银匣子,转身走出屏风。
  那些侍卫听了皇上的命令; 守在门口; 既不敢进来,更不敢不看守; 见国师出来,齐齐抱拳道:“国师大人。”
  楚棠“嗯”了一声,径直跨过了门槛。
  乾陵卫眼睁睁看着他走出来,神色纠结,忽地一闭眼,一起跪了下来:“还请国师不要让属下为难。”
  “不会为难,”被他们堵着路,楚棠停下脚步; 神色淡淡地整了整衣袖,自然而然地抬起手; 指腹轻轻抹过嘴唇; 似乎只是不经意的; “让开。”
  国师从来喜怒不形于色,说话也冷淡极了,不带一点儿起伏,乾陵卫不敢抬头,没看他的神色,却感觉有千斤重量压在肩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半晌,为首的乾陵卫默默让开。
  楚棠走过,他们低着头,只能看到他雪白的衣角,和黑色披风交错。
  他们不敢阻止楚棠,也不敢违逆郁恪的命令,只好不远不近地跟着。
  楚棠也不在意。
  他腰间微微晃动的凤凰白玉,开始慢慢涌上一些血丝红线,像是在警告一般。
  系统不敢多话,默默挤在角落瑟瑟发抖。
  听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在玉楼顶楼。楚棠踩上楼阶,步伐稳而快。
  红玉楼是青楼,装饰却十分清雅,阑干纵横,玲珑的镂空木窗、花卉、瓷瓶,在顶楼的长廊处拜访,勾勒出一幅赏心悦目的画。
  顶楼有屋檐,夜风呼呼地灌进来,走廊不知通向何处,在尽头有一小台子。
  楚棠走上去时,才发现这里红楼和玉楼是想通的,因为它们之间搭建有两条长梯,交错而通行。
  楚棠来到长廊时,两方正在对峙着。
  暗夜里,不知毒门的人藏有多少。乾陵卫一边提防着,一边要保护皇上,应该是被郁恪吩咐过了,只敢在楼梯口远远看着。
  “我劝你最好放手。”郁恪冷声道。
  一女子站在风口,僵硬着不能动,似乎是被郁悄用什么控制住了。楚棠慢慢走近,那人正是小梨。
  郁悄一手握着刀,好像在和郁恪说着什么,笑意阴冷,忽然一顿,看向郁恪身后。
  郁恪立刻回头,见是楚棠,又惊又怒:“哥哥!”
  楚棠看了他一眼,然后望向郁悄:“郁悄,你有什么事,为什么不冲着我来?”
  郁悄一看到他,匕首瞬间对准小梨的脖子。小梨吓得花容失色,看到楚棠,既紧张又惊恐。
  “我放弃了啊,”郁悄看着他,有些怔愣,支在小梨脖子上的刀尖不自觉往下压了压,说,“挣扎了这么久,我还能不清楚吗,你从小就养着郁恪了,我怎么可能比得过他?可郁恪只是比我早遇见你而已,凭什么就能拥有那么多特权?”
  “那你也不要牵连无辜。”楚棠皱眉道。
  郁恪哼一声。
  要不是场合不对,他听到郁悄这番话能大声笑出来。
  郁悄摇头,呵笑道:“她如何无辜了?国师不喜欢我,喜欢她,不是吗?”
  郁恪拉着楚棠,以防止他作出什么事来:“哥哥,你不用管他。”
  看着这闹剧似的情况,楚棠吸气,用力闭了闭眼,对郁悄说:“……我也不喜欢她。”
  郁悄说:“不对的,你在宴会上不是和她说了很多话吗?我知道的。我在宫里时,有一次遇到了你,你也没和那些宫女说话啊,她一个青楼女子,凭什么?”
  ……如果不是在古代,楚棠会怀疑这人是不是嗑药嗑多了,以致精神错乱,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你放开她,我答应你一个要求。”楚棠道。
  郁恪手里一紧:“楚棠!”
  郁悄一愣:“你说真的?”
  楚棠点头。
  过了好久,郁悄才反应过来,颇有些手足无措:“你是不是在骗我?”
  小梨脸上血色尽失,听到楚棠的话,似乎想摇头,却又动不了,只能默默掉泪。
  楚棠颔首道:“你想清楚,我给你数三……”
  “我要国师。”郁悄果断道。
  楚棠话语一停,郁恪握着他的力度猛然加大了几分,又气又急:“你不要想!”
  郁悄却不管,只看着楚棠,像一个要找家长的小孩,眼里还泛着泪花,要哭了似的,话语却又狠戾,“楚棠,你过来啊。”
  他方才和郁恪搏斗,两人情敌见面,不打个你死我活都不行。郁恪受了伤,自然也不会让他好过,此时,郁悄肩膀上被鲜血浸湿了,衣服晕染成深色,看着都疼。
  楚棠要过去,郁恪挡住他,结实有力的手臂拦在他身前,神色冷凝。
  郁悄眼角微压,仿佛被激怒了一样,手里的匕首在小梨脸上滑动:“国师不是很喜欢这个女人吗?”
  小梨闭上眼睛,浑身颤抖。
  “好,我过去。”楚棠拉开郁恪的手,慢慢走出了屋檐。
  露台狭小,但木栏低而疏,一走出去,高楼外的景色开阔明朗,晚风袭人。
  随着他走动,暗中保护他的人纷纷捏紧了手中的剑。
  郁恪更不用说,牙齿都要咬碎了,死死盯着他们,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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