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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吃了他们的脑子-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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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朝上的船头受到冲力,在半空中摇晃几下,又一头朝深海扎去。
钱小三儿赶紧抱住就近的楼梯栏杆,李树和吕铭浩则双双滚向了船舷,眼看就要摔出去,吕铭浩急中生智,用脚缠住桅杆上的帆索,双手紧紧抱着李树的腰。
李树头朝下,船头落下去时,脑袋都冲进了水里,恍惚间,竟然看见刚才被他掀翻的海盗又顺着桅杆爬了上来,不由大叫:“吕铭浩,小心!”
吕铭浩低头看,已经来不及了,绳索被那海盗割断了,他抱着李树,像蚂蚱似地在绳上荡秋千。
钱小三儿心急如焚,举枪就朝桅杆打去,无奈船晃得实在太厉害,没打中。
李树仰头喊吕铭浩:“荡过去!”
风太大,吕铭浩听不清,问他:“什么?”
眼看他又顺着绳子荡回来,李树气得想捶他,干脆大喊:“我爱你!”
吕铭浩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懂没懂,反正就本能地加速荡向桅杆。李树借着势头,反身一跃跳到桅杆上,此时船头又扎向海面,去势已经减弱,勉强可以令李树支撑住。
那海盗看他下来,骂了句土语,然后抓紧了手里的刀向他砍去。
李树单手撑杆,身体腾空,险险躲开后,抬腿朝海盗面门踢去。那海盗倒也不弱,反应迅速,咆哮着同李树缠斗起来。
吕铭浩怀里重量骤然减轻,也顺势卷起身体,把缠在脚上绳子割断,同时随着海身的晃动跳下来,帮李树的忙。
两人一前一后,把那海盗的出路堵死。
又一颗手…雷爆炸了,这次击中高高的瞭望台,钢铁碎片飞溅下来。
钱小三儿在下面大喊:“小心,趴下!”
桅杆上的两人赶紧伏低,死死抓住绳索,那海盗听不懂中文,待警觉过来,一块硕大的铁片已飞快地向他旋转过来,瞬间将脑袋削去一半。血顿时就喷溅出来。
钱得柱从调度室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朝他们喊:“别玩啦,弃船!”
钱小三儿等的就是这声,赶紧把吕铭浩救下来。
船身又激荡下去,李树斜斜地站在桅杆上,一手拉着绳索,彼得潘似的,朝吕铭浩喊:“接着我啊!接准了!”
吕铭浩摆开架势,说:“你跳吧!”
李树没犹豫,觑准时机松手,稳稳地落进吕铭浩怀里。
吕铭浩坏笑着:“刚谁说他爱我来着?”
李树翻白眼:“你爷爷!”
瞭望台经不住冲击,底部的支架咔咔作响,片刻后整块掉下来,砸穿好几层甲板。底下的水瞬间就涌上来。
钱得柱几乎是一路滚出来,身后还跟着那个目光凶狠的海盗头目。李博在离他数米远的地方,不知从哪搞了把机关枪,正疯狂地扫射着。
海盗头目听得枪声,弃了钱得柱,反身来和李博搏斗。
钱得柱胖胖的身子,像个皮球似地咕噜咕噜颠过来。钱小三儿赶紧扶住他,苦口婆心地说:“爸,我早说过你该减肥了。”
“臭小子,反了你了!”钱得柱一巴掌拍他头上,手一挥:“走,扶我下船!”
钱小三儿不敢怠慢,吭哧吭哧扶着他爸向船舷走去,临走还不忘招呼李博:“叔,快点啊!”
李博前后都是海盗,躲在栏杆后,被围得水泄不通,身前用来做掩护的栏杆几乎被打成了筛子。
李树赶紧过来帮忙,吕铭浩也操起地上不知是谁落下的枪,对着海盗头目就一顿扫射。那头目勃然大怒,反身朝他开枪,他慌忙钻进一块刚落下的铁皮后面,只听砰砰两声,子弹擦着他脸颊飞过。
那头火力不减,李树掩护着李博后退,李博很快成功爬下船舷外的楼梯,催促李树道:“你快点!”
李树没回头,说:“我去去就来!”话未说完,身体已经飞将出去,扑向和吕铭浩激战的海盗头目。
那头目被制压在甲板上,用力挣扎,吕铭浩眼疾手快,一脚将他手里的枪踢出船舷。
一个巨浪怒吼着扑向甲板,恍然间,那海盗头目忽然面目狰狞地笑了起来。
制着他的李树惊觉不对劲,忙把他衣服拉开,只见背心里密密麻麻装满了改造的弹药,不由倒吸冷气。
人肉炸弹!
至今未爆,也不知能不能算他们幸运。
李树仰头去看吕铭浩,吕铭浩恨恨扯了下嘴角,咬牙切齿道:“这算什么!老子脑袋里有颗定…时炸弹都没怕过!”
李树也不多话,反手一拧,将那头目胳膊折断,吕铭浩赶紧飞身过来,同李树合力,一前一后抬住那人,狠狠扔出船舷。只听噗得一声,那人还没来得挣扎就扎进了水里,溅起无数的水花。
李博在船下催他们:“快点!”
两人走到船舷边,迎着风,向下看,饶是巨轮庞大,几翻折腾下来,也离海面越来越近。
李树喘着粗气,无可奈何地摇着头:“这下真玩大了。”
“管它呢,小爷乐意。”吕铭浩抓着他的手,忽然朝着遥远的天空大喊一声:“我也爱你!”
然后双双跳了下去。
第141章 第28章
亚丁湾的海盗事件震惊了全世界。
船上八十三名乘客都来自中国; 临时成立的中国政府以吕彦修为首,向国际救援组织提出请求,要求彻底搜查这片海域,但奇怪的是,救援船昼夜不息,整整搜寻了三十三天,除了找到巨轮的碎片和海盗的尸体外; 其余可谓一无所获,中国乘客的尸体更是一具都没有。
吕彦修私下也派人去附近的村庄搜寻,结果也是一样。这事不得不让他心生疑虑; 但拿回来的报告显示,钱家那艘巨轮已经炸得支离破碎,成千上万的碎片浮在海面上,那惨烈的现状绝不可能是假的。再看钱家; 生意一落千丈,东南亚的玉石生意黄了; 在北爱尔兰投资发电站的项目也落空了,这两桩大买卖,接手的反而是姚叔派去的人,这多少让他放了点心。又私下秘密打听; 各国都没有钱家父子入境的消息,时间一长,便也放下戒心,只当钱家和吕铭浩一样的下场; 沉入深海死无对证了。
这段时间国内的形势可谓风起云涌。经济下滑是一方面,各地的请愿□□也与日俱增,无论是否被诊断为脑残,百姓人人自危,网络及电视节目里,过激的言辞铺天盖地,一些此前逃往国外的像素花研究人员,以鲁玮康为首,在国外以揭露真相的方式发起多次不利于国内形势的言论,以致邻国对我国国土虎视耽耽,边境冲突不断。此种内忧外患的境况,作为激进派军方领导人的吕彦修被推上浪口风尖是事势所需,政府方的力量被打压,但与此同时,第三股力量也正在悄然崛起,这些人在政府不居要职,却奇迹般地极有话语权,吕彦修没有想到,诸如罗正扬之流,有朝一日也能同他一道进出这圆形的会议厅。
近日罗正扬来势汹汹,接二连三控诉他诸多罪状。
罪状一,军方对脑残病人的管理太过激进,引发大量患者的不满,这一事件甚至惊动国际法庭,有损国体。
罪状二,对邻国的打击力度不够,以至边境岌岌可危。
罪状三,依仗吕家重振经济的计划一再搁置,人民生活日益艰难。
罪状四,……
……
罪状十八,通敌叛国。
其它都好说,唯独这第十八条,吕彦修忍无可忍。
是以今日,这圆形的会议厅里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辩论。
吕彦修针对罗正扬的指控一一阐述了自己的立场见解,到第十八条时,眼睛微微眯起,下巴上扬,露出无懈可击的高傲神情,慢声道:“罗兄这通敌叛国,恕我不知从何说起。”
会议厅里齐刷刷的目光转向罗正扬,这罪名非同不可,没有真凭实据,他怎敢如此诬蔑?
只见罗正扬不慌不忙,打开巨大的电子屏幕,调出各国新闻针对亚丁湾事件的报道。此事已经过去多时,随着新闻渐少,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而罗正扬却把此事提上会议厅,想必有备而来,吕彦修的脸色微微一变。
罗正扬待剪辑的报道播放完毕,正色道:“诸如各位所知,此事在全球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各国派出的搜救队也在不断扩大搜寻区域,然而时至今日,仍无结果。
“国内外的报道铺天盖地的,大部分是称赞我国政府行事果断,在第一时间派出先头部队进行搜救。其实各位不要忘了,这第一支队伍,是吕彦修的人。”
“是又如何?”吕彦修眉毛上挑,怒道。
罗正扬并不回答,反又继续问道:“还有舆论都指向一个方向,大部分的声音是好的,只有少部分质疑,指责我国政府搜寻措施略为草率——可是,几乎没有媒体追究这起事件背后的原因。这又是为什么呢?”
“还用说吗?”军方有人怒敲桌子,厉声道,“海盗所为!全世界都知道的事!”
“那海盗又为什么会盯上这样一艘船呢?一般来说,他们并不知道这船上的乘客是些什么人,又携带了多少财物,抢货船的机率反而更大些。再说,以目前国内的经济形势,若是打着绑架人质的目的,就更不可能对我国的国民下手了。”
“简直一派胡言!这些不过都是巧合!”吕彦修大骂。
罗正扬按下手里的遥控,调出一份报告:“这里是出事一月内进出亚丁湾的船只记录,十艘货轮,两艘中东游轮。出事前三天,一艘美国的货轮才遭遇袭击,船上三个大集装箱被劫走,里面装有无数古董珠宝,以及价值连城的字画。海盗在三天前就赚得盆满钵满,正是该休息的时候,为何又要再挺而走险,搭上性命呢?”
政府那边有人站起来:“亚丁湾素来以海盗著称,这些海盗人数众多,两次作案,不可能是同一伙人。”
罗正扬又不慌不忙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这是今早有人匿名寄给我的黑匣子。”
会议厅里响起了窃窃私语声,三百名高层高官交头接耳,谁也拿不定主意要如何处置这黑匣子,如果里面的内容真的涉及到不可描述的黑幕,那他们的颜面可要丢得一干二净。
罗正扬心知这些人的顾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里面的内容我也没听过,究竟是不是那艘船上的也不能肯定。诸位不如跟我一同把它打开,也好做个见证,反正今日咱们关起门来,让这秘密烂在肚子里。”
吕彦修道:“罗正扬!这里可不是让你乱来的地方!这所谓的黑匣子,搞不好是你伪造的。”
罗正扬并不怵他,道:“是不是伪造的,听听就知道了。吕兄莫不是不敢?”
吕彦修脸颊肌肉抽搐:“我有什么不敢的!”
罗正扬笑起来:“那就好。”说着把黑匣子放进播放设备中,按下开关。
先是一段杂乱的声响,似乎是船体的碰撞声,还有嘈杂的人声,紧跟着脚步声传来,一年轻男人的声音慌张地响起来:“爸!爸!他们上来了!海盗上船了!”
正是钱小三儿,在场所有人脸色皆是大变。
只听钱得柱道:“慌什么!若是为财而来,给他们就是了。”
钱小三儿急道:“说是政府派来的!”
钱得柱声音顿变:“哪国政府?”
话音还未落,钱小三儿忽然爆发出一声惊叫,繁杂的脚步声紧随而至。
一个操着蹩脚英文的干涩声音说:“你们的政府!”
有人在桀桀地笑。
钱得柱怒道:“简直是胡说八道!你倒是说说,我国政府为什么要同你们合作!”
“这我可不清楚,不过条件开得很是丰厚。”
“什么条件?”
“二十万美金一条人命!”
此话一出,会议厅里爆发出一阵惊呼。有人掀了桌子站起来,厉声道:“简直岂有此理!”
罗正扬识趣地关了录音。
待到会议厅里的怒意渐渐消散,他才又拿出一份报告,摔在诸位面前:“这是吕彦修境外银行的账户,出事前几天,曾转出过一大笔钱,八百三十万美金,正好是八十三条人命的半数!”
吕彦修不待众人反应,先发制人,道:“你凭什么查我!再说,我身为军方的人,怎么会有国外银行账户!这简直是子虚乌有!”
“你十多岁时在境外开的户,早已冻结多年,出事前却聚然开启,这要怎么解释?”罗正扬步步紧逼。
原来真是子虚乌有,吕彦修冷笑连连:“我若真要买通海盗,何至于用我自己的账户!这么明显的漏洞,分明是你栽脏陷害!”
“是否栽脏你心里清楚。我有人证!”罗正扬怒目圆睁,向会议厅里众人喊道,“万幸,受害人钱凯还活着!”
人群爆发出阵阵惊呼。
“这怎么可能!”
“什么时候找到的?”
“居然还活着,其他人呢?”
吕彦修脱口道:“不可能,根本查不到他的入境记录!”
这回换罗正扬冷笑了:“此事若不是你所为,你查他的入境记录干什么?”
吕彦修道:“不止他,船上所有人的入境记录我都在查,怎样?如若他们入境,当然要好好保护起来,提供第一手的救助。我这么做,没什么错吧!”
“我看你是心里有鬼吧!”罗正扬扬眉道,“如果你真有此计划,该早提上会议日程的,何至于偷偷摸摸地派人调查!”
大部分人点头称是,开始怀疑吕彦修的真实目的。
罗正扬又道:“不妨请钱凯自己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
片刻大门打开,钱小三儿踢踢踏踏走了进来。
会议厅骚动起来。
吕彦修的眼眸眯起来,目光随着钱小三儿的走动而轻移。钱家果然没死,只怕唐斌也还活着。亚丁湾的海盗何其凶悍,既能全身而退,想必事先做了万全的准备。以钱家的能耐,尚不足以对抗拥有先进武器的海盗,那么究竟是谁事先通风报信并帮助了钱家?
吕彦修马上想到另一个可能:吕铭浩!
假设吕铭浩也还活着……
只听罗正扬对钱凯道:“钱凯,我们今日把你叫到这里,没有别的意思,只想了解当时的具体情况。你从实说来,我们会保护你。”
钱小三儿环视四周,又看看吕彦修,躲到罗正扬身后,添油加醋把海盗上船后的事描述一遍,却只字不提吕铭浩他们。
吕彦修仔细观察他表情,畏缩中带着小心,眼神顾盼而闪烁,不由心念一转,假若吕铭浩还活着,罗正扬为何不直接请出吕铭浩,却要以钱凯代劳?罗正扬的真正目的,只怕不是控他十八条罪状这么简单。
钱小三儿叙述完了当日的经过,喘着气抹了把眼泪,又带着哭腔对会议厅里众人道:“那些海盗虽没有明说是谁派来的,可我大概能猜出一些。早在此事三天前,我派人去英国接我朋友,唐斌和刘昭阳,邀他们一起来船上游玩。我的人刚到那里就发现他们正被不明人物追杀,当时情况好险,若不是我的人及时出手,他们只怕小命不保。事后我的这两个朋友回忆说,追杀他们的,是吕家。”
罗正扬道:“据我所知,吕家的家主吕铭浩已经在太阳花岛被击毙了。如今能控制吕家的,不是姚叔就是吕彦修。而这两人,刚好非常巧合地,共同设计了吕铭浩的父亲,吕彦白。”
这是偌大的会议厅里众所周知的秘密,没有人惊讶,倒是少部分人忽然看穿了罗正扬的真正目的。
“罗正扬,够了!此事已经明了,不必再说!”
“所有的一切,有果皆有因!”罗正扬提高声音,激动地走上主席台,道,“诸位难道不觉得,如今国内外形势闹到如此地步,你们每人手上都沾有鲜血吗?”
“罗正扬!”吕彦修敲着桌子喝止他,“你要记得你现在站在这个神圣的会议厅里!该说不该说的先自己过过脑子!”
罗正扬道:“正因为站在这个会议厅,如此神圣的地方,我才要说!你们一心要摒除的像素花,真的就是罪恶之果吗?千方百计扼杀它的你们,难道就没有罪吗?杀死像素花的携带者,你们能保证统治世界的是真正没被感染的人吗?你,吕彦修,五年前就被诊断出了症状,这要如何解释?”
他气愤地再次打开大屏幕,调出一份国外诊断报告:
被诊断人:吕彦修。结果:阳性。
吕彦修脸色顿变,这份诊断报告一直保管在姚叔手中,怎么会被罗正扬查到?
会议厅里掀起喧然大波,犹如巨大的陨石掉进了惊涛骇浪中。
大屏幕上出现了姚叔的身影。他两眼如炬,直直盯着镜头。
吕彦修大呼:“姚叔,你为什么……”
姚叔深深地叹息:“吕彦修,你和吕铭浩都是我一手带大。你们,却还没有一个只跟我下过一盘棋的小子懂我。”
吕彦修疑惑道:“姚叔,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当然听不懂!”姚叔激动地拍着椅背,吕彦修才发现,他的腿已经不能动了,“我的信仰是吕家的万世长存,而你却把它当成你控制私欲的工具。你并不想把吕家推向更高的巅峰,你欺骗了我,又杀害了自己的亲族,不过是想把自己脑中的像素花毁灭罢了!”
“姚叔!”
姚叔紧紧地闭起了眼睛。自打吕彦白去世后,他一直在想,吕彦修设计的这条路,真的就是他想要的吗?即使全世界的像素花都毁灭了,于吕家而言,又有什么利处?吕彦白一死,吕家这艘巨轮势必要沉入海底,吕铭浩斗不过吕彦修,即使最后江山易主,吕彦修掌控了整个吕家,吕家又能如何?兄弟已死,山川河流都流淌着亲人的鲜血。脑子被像素花吃掉的吕彦修再难有大作为飞跃,吕家的功业,终将毁于一旦。
姚叔还记得太阳花岛事件后的第七天,有亲信传话过来,说当初吕铭浩带回吕家的小子要见他。
一个毛头小子而已,顶多脑子里多了朵像素花,他根本没放在眼里,但想到太阳花岛已被吕彦修的军队炸成了灰,他既还活着,证明吕铭浩也还没死。陷入困惑的姚叔忽然想再见见吕铭浩。
让姚叔失望的是,那天吕铭浩没来,来的只有李树一人。这小子上来就打碎了他的膝盖骨,确保他毫无动弹之力后才说:“你很清楚,吕铭浩和吕彦修都不是拯救吕家的料,但我可以。只要我在吕铭浩身边,我就能把吕家推向新的巅峰。姚叔,我们联手吧。”
姚叔沐着血,本应很痛的身体忽然变得轻快起来,他止不住地哈哈大笑,从来没有那么畅快过。
这个步步心机的小子,先废了他的腿,确保他不再对吕铭浩造成威胁,然后再跟他谈条件,让吕铭浩打电话过来安抚他,做和事佬。吕铭浩做足了好人,打着吕家的名头对他既往不咎,他权衡再三,只得乖乖就范。
“吕彦修,”此刻姚叔在屏幕那头,平静地说道,“你想过吗?为何数月过去,被吕铭浩关闭的吕家生意,在你不断地奔走呼喊、用尽浑身解术下还是没有丝毫起色?不是因为你的手段不够明目张胆,也不是因为你国事缠身无暇顾及,而是因为那些命脉一早就说好了的,没有吕铭浩的命令,谁都不能动。你以为吕铭浩真的死了吗?”
吕彦修恍然大悟:“他当然没有死。只是我被连日的外界干扰分了心,无暇顾及他。我把事情交给你,可我也没工夫顾及你的想法,你投向了吕铭浩,然后事先通知了他们我同海盗联络的事。如果我没猜错,亚丁湾事件,吕铭浩也在船上。”
“因为他要救唐斌。”姚叔说,“五年前,你被诊断为脑残。这事除了我和你父亲,没第三个人知道,连你哥哥吕彦白也被蒙在鼓里。当时老爷子重病在床,所有的事都交由我来办,我得知冯文正院士的新研究,请他务必秘密带着疫苗前来苏北。谁也没想到,就在那班列车上,装疫苗的瓶子碎了,像素花的病原体就这样流泄了出来。那班列车上感染像素花的人群,很大一部分其实是接受了抗体,由于缺乏相应对抗性的治疗,过半数的感染者未能痊愈,爆炸了,少部分的特定群体因为与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被你标注出来,进行观察研究,这几人,就是你的样本ABC。”
事已至此,吕彦修的反应倒算平静,他转头对会议厅里的众人道:“没错,事情就是这样。你们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脑中没有像素花。你们难道要让这种不知道从哪来的物种吞噬自己吗?”
“你为什么不能承认像素花也是你的一部分呢?”罗正扬说着,把屏幕从姚叔那边切断,连上网络,打开了最新的报道。
几分钟前,刘昭阳在格林威治大学发表论文,针对像素花的临床治疗因为拿到冯文正的手稿而取得实际进展,病患通过和自己内心的对话完成了大脑同像素花的融合,成为全球首例宣告成功的实验个体。
“不可能!简直胡说八道!”吕彦修的面目倏然变得狰狞,“人类的大脑为何要同莫名其妙的生物共存!大脑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不应该和像素花妥协!这些人都疯了!疯了!”
“疯的是你!”罗正扬喝道。
会议厅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一人逆着光,慢慢踱了进来。
吕铭浩!
吕彦修的眼顿时瞪大,血丝涌现。
“这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凭你也敢说来就来!给我滚出去!”
“该滚的人是你!”吕铭浩沉声道,“二叔,你别再执迷不悟了,虽然这话很假,但你脑里有像素花是不争的事实。你已经没法控制它了,你需要的是安定的治疗。”
“治疗?哼!”吕彦修冷笑,“我需要的是一场手术,把它从我脑中剥离出来!”他在偌大的会议厅里疾走,神情紧张,又略显疯癫,好像愤怒的野兽,在无形的网中找不到出口。
吕铭浩对罗正扬说:“别让他爆炸,让你的人把他带下去。”
罗正扬点点头,向暗处使个眼色,早就待命的手下立即过来,给吕彦修注射麻药。
吕彦修挣扎着大喊:“罗正扬,你居然也和吕铭浩联手!”
罗正扬慢慢道:“我联手的不是吕铭浩,而是吕彦白。当日吕彦白同钱得柱来找我,长谈整整三个小时,从那时起,所有针对你的天罗地网就已经张开。”
“胡说!你们怎么可能谋划这么长远!这世上,除了我,没人可以想这么长远的事!”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别人都不行,就你可以想得这么深远呢?”罗正扬一字一句道,“是因为像素花,它正在同你的大脑融合。”
“不!”吕彦修怒目圆睁,狂暴的戾气遍布全身。
吕铭浩忽然叫道:“趴下!”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就见无数的色彩从吕彦修头顶迸射出来,如同一场华丽的烟火。
会议厅里众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吕彦修的爆炸是他们见过的最盛大的表演,漫天的血花,射向高高的穹顶,绽放,一朵一朵,鲜艳若滴,片刻后又如星辰陨落,缓缓回归地面,来不及趴下的数人被波及,发出痛苦的惨叫。叫声久久不绝,如同吕彦修的怨念,在可容纳数百人的会议厅里回荡。
吕铭浩侧过头,紧紧地闭上了眼,不忍去看。
他曾对吕彦修说过:“我会追着你到天涯海角,直到你死。”
如今吕彦修真的死了,他又觉得悲伤。
罗正扬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交给姚叔吧。吕家的产业会再次运营,经济不久就能复苏,国外形势好转是早晚的事,针对像素花的研究方向也能改变。所幸,出了这个会议厅,外面的人不会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所有的血腥、死亡、阴谋诡计,都和普通的百姓无关,我们已经替他们承担了进化史上最糟糕的事情,他们只要顺其自然,努力生活就行。会好的,无论是像素花还是人类自身,都在跨越障碍,向更高的巅峰前进。”
“那你呢?”罗正扬追问他。
“我?”吕铭浩皱眉想了想,“我得和钱小三儿回家去。我的爱人和猫还在等我吃晚饭。”
会议厅的大门再度被打开。
夕阳西下,李树抱着喵咪坐在门口的石狮子上,对着他温柔地笑。
第142章 番外
“医生; 我觉得我没救了。我和我老婆结婚两年半,生了三个,三个都是女孩,现在我老婆又怀孕了,检查出来是双胞胎,如果生出来还是女孩,我、我们家大概要被亲戚嘲笑成女儿国了!这家里没人传宗接代; 陪钱的倒是有,我最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把大的两个送人算了; 这样经济负担也小点。可我老婆不肯,跟我吵,说我要把女儿送人她就自杀,一尸三命。你说我该怎么办啊?”男人坐在牡丹花电视台的演播大厅里; 捂着脸哭成狗。
李树坐在他对面,冷漠地望着他。
台下文菁菁用小平板提示; 场外网民的骂声已经上升到男人的第二十八代祖宗了。
李树待男人的情绪都释放出来,才慢悠悠地开口问他:“两年半生了三个,这节奏似乎没把握好?”
男人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老大是奉子成婚的。五个月大的时候请五月红综合医院的医生拍了照,看过是男孩儿才结婚的。没想到; 照片上看起来像小鸡鸡的地方居然是一段脐带。唉!”
男人叹了口气,想起孩子从产房抱出来后亲戚们的嘴脸,悲伤又从心中涌出来。
李树还是面无表情,只不过话风转了转:“你听说过贞子吗?”
“啊?”
男人错谔地瞪大眼睛。
“外表看起来是女人; 但其实上身长着女人的乳…房,下…身也长着男人的生殖器。这种双性人在孩童阶段性征是不明显的,要长大了以后才能知道。”
“医生……我不太明白。”
“我的意思是,你的女儿,也许并不是女儿,还有0。01%的机率是儿子。你再等个十年,看看结果,再决定要不要送人吧。”
男人呆了半晌,眼神终于由最初的疑惑转为愤怒。
“医生,你在耍我吗?”
“你不是也抱着打赌的心态在繁衍后代吗?”李树站起来,愤怒地掀了桌子,“我们在这边为了人类的进化流血牺牲,受尽折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而你就因为丁丁不争气就想把女儿送人,你把老婆当成生育工具,你怎么不先在丁丁上镶个钻?说不定这样就能生出儿子了!”
男人的气焰顿时熄灭下去,嗫嚅道:“医生,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哪个意思?”李树继续咄咄逼人,“你这么嫌弃女人,当初是怎么找到女朋友的?身家几个亿吗?看你也不像啊。你妈知道你嫌弃她吗?你想把女儿送人,怎么不先把你妈送走!”
话音刚落,一条场外电话播了进来,李树从美丽大方的女主持人手中接过话筒,听了一会儿后忽然面露喜色,激动地抓住男人的胳膊,道:“太好了!就在刚才,就在刚才!我们的节目组成功把你的母亲、奶奶、外婆、老婆、丈母娘,以及三个女儿都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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