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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吃了他们的脑子-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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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到码头,唐斌找到自己的船,一把将刘昭阳塞进去,然后启动马达,撞翻了其它的船,驶出海去。
  对面船上的胖老头正在烤生蚝吃,冷不丁地被撞,生火的炉子滚在脚边,火当场就灭了,不由气得哇哇大叫,一句英文还没说完,忽然整个人被提起来,滚出了船舷。
  吕彦修派来的人上了船,一名负责掌船,其余各人坐在舷边,举起消音□□,朝唐斌瞄准,射击。
  子弹落进了水里。唐斌在刘昭阳的大喊大叫声里及时转了个弯,让子弹擦着船帆掠过去了。
  刘昭阳吓得脸色苍白,两手紧紧抓着船舷,连喘气都不敢。
  又一颗子弹射过来,唐斌喊:“趴下!”
  他赶紧抱着头,蹶起屁股趴下,子弹把他的裤子打穿了,白嫩嫩的屁股出了点血,裤子烂了一条缝,像多长了条尾巴,看起来滑稽得很。
  可唐斌也没心情笑,转着方向盘同后面的船周旋,眼见着那船越来越近,索性加大马力,让浆在水里激起更大的水花,然后掉转方向,利用海浪的推力把对方甩开。
  就这样僵持许久,突然唐斌感到船身一晃。原来匆忙中他们闯进了近海捕鱼人的网中。水下的网把螺旋浆缠住,令船只的前进速度减慢。
  后面的船越来越近,他们又暴露在对方的射程里。
  “妈呀,我还不想死啊!”刘昭阳哭天喊地叫。
  唐斌试着把船倒回去,手转了几次,但无济于事,网线顺着水流反而把浆缠得更紧。
  对方的子弹密密麻麻地落下来,打在他手边,他也顾不得船了,飞身扑向刘昭阳,抱着刘昭阳在地上连打几个滚,滚到船头,躲在备用的水箱背后。
  刘昭阳话都说不利索:“现、现在怎、怎么办?”
  “实在不行,就弃船吧。”
  只说话的工夫,船尾已经被打成了筛子,窗户玻璃也破了,几颗子弹正从缝隙里飞射出来,打进桅杆里。帆索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看起来马上就要倒下。空气里除了海腥味,还有汽油的味道。
  又一颗子弹打来,泄漏在船尾的汽油立即燃烧起来。
  与此同时,唐斌提着刘昭阳的衣领,纵身跳出了船外。
  砰!
  他们的船发出巨大的响声,船体支离破碎。
  响声过后,海面又恢复了平静。
  唐斌拎着刘昭阳,狼狈地在海里扑腾。刘昭阳不会水,又紧张,蹬着腿大声喊救命。
  忽然头顶一暗,唐斌猛地抬头,追兵的船停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其中一人站着,手里拿着网,朝着他们的脑袋就兜了下来。
  唐斌转身就逃,但已经晚了,网落下来,将他们吊了起来。刘昭阳吓得哭了。
  忽然,只听噗的一声,提网那人身形一晃,一头扎进水里。
  那船上其余的追兵立即警觉起来,抬眼去看,几米开外的地方又来一艘快艇,一人正扛着□□,向这边射击。
  追兵当机立断,掉头就走,船还拉着网,把唐斌和刘昭阳拖行了好远。巨大的水花从头上压下来,呛得他们七荤八素,刘昭阳连叫喊也忘了,死死抓着唐斌不敢动弹。唐斌的情况也不比他好,肺里进了不少水,难受得想吐。
  头顶又是几声噗噗的枪响,不断有人落水,血花染红了海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枪声终于消失,有人割断了网,把他们拉出水面。
  刘昭阳已经晕过去了,唐斌艰难地睁开眼,努力去看对方。那人拿着电话说了几句,又转回来,把听筒送到唐斌耳边。
  唐斌犹豫地皱起眉头:“喂?”
  那边立即爆发出钱小三儿欢天喜地的声音:“太好啦,你没死!”
  

  第138章 第25章

  
  唐斌会被抓; 完全是预料之中的事。
  一切尽如李树分析,如今国内形势,最领导层换届虽以吕彦修的呼声最高,但其实不尽然。毕竟,国内经济并没有因为吕彦修同吕铭浩签订了远洋运输的合同就好转,针对像素花的研究也因为他的激进手段而失去成功样本,再加上; 他虽出身吕家,但吕铭浩死因不明,部分吕家的人难免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他想要借助吕家这块后盾重振经济夺下民声只怕不易。
  诸多种种,吕彦修必然会为自己盘算下一步。寻找其它成功样本的可能性便是其中至关重要的一环,由于唐斌身处国外,明目张胆的擒获会牵扯到国际纠纷; 吕彦修不便行动,就利用自己私人的关系; 找到过去吕家的旧部出手。
  也正是想到这点,李树才可以借助吕铭浩的力量,只派数名精锐狙击手就把唐斌和刘昭阳救回。
  距离那天被救已经过去三天,唐斌和刘昭阳顺利登上远洋巨轮; 同大家汇合。唐斌只是受点轻伤,并无大碍,刘昭阳就不同了,他可是华丽丽地晕厥了过去的; 被捞起来时,口吐白沫,屁股开花,还穿着滑稽的开裆裤。这事每到下午茶时间就被钱小三儿拿出来说,整整三天,其羞辱之意可想而知。
  这不,钱小三儿刚张开嘴,就要顺着李树的话把这事带出来,刘昭阳哪还能让他得逞,赶紧一巴掌拍在桌上,截住话头问李树:“吕彦修这只老狐狸,连吃两次亏,想来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总要反击回去吧。”
  李树搅着杯里的饮料,觉得有点不喜欢,这些天李博看得紧,下午茶禁止他喝咖啡,吩咐厨房每天给他榨蔬果汁,西柚牛奶混合着青椒洋葱的怪味道,可真是难吃得想吐。他想了想,不打算喝,把杯子朝刘昭阳推了推。
  “嗯哼!”李博在二楼的栏杆边抽烟,顺便朝底下甲板上喝下午茶的儿子咳嗽一声。
  李树只好又不动声色地把杯子拿回来,对刘昭阳说:“吕彦修当然不会罢休,不过好的是,出面救你们的人是钱小爷,日后查算起来,也是钱小爷买通了吕家的部下,搅了他的局。目前吕铭浩跟我还是尸沉大海的结局,只要他认定我们已死,我们就还有胜算。”
  钱小三儿对“钱小爷”这个称呼显然受用,伸长了腿架在栏杆上,斜着眼睛表扬李小树儿:“依我看,这吕彦修是条老狐狸,可我们这帮人里,唯一能同他抗衡的,也只有你了。”
  刘昭阳抓住机会捅刀,说:“小树儿,他的意思是你也和吕彦修一样,是条老狐狸。”
  李树说:“我只不过是脑子里多了朵像素花而已。”
  刘昭阳忽然想到什么,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有没有可能,吕彦修也得了脑残?”
  “不排除这个可能。”
  “这样一来,我倒有个想法。”刘昭阳激动地站起来,撞倒了桌子。
  还好李树及时把自己的杯子护住了,不然楼上的李博又要发火。而钱小三儿和唐斌就没那么幸运了,唐斌正吃的蛋糕沾了钱小三儿一裤子,他俩中间明明隔了一个刘昭阳,可那蛋糕就是鬼使神差地落到钱小三儿身上去了,钱小三儿把根本原因归结为刘昭阳的睚眦必报,跳起来追着刘昭阳闹了好大一阵。
  最后刘昭阳气喘吁吁地举手投降,嚷道:“你再打我就不说了!我有个想法,真的,惊天动地那种!”
  “就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钱小三儿哼哼唧唧地,也累了,被唐斌安抚几句,也懒得同钱小三儿计较了,眼睛一翻,“说吧,让小爷我乐呵乐呵。”
  刘昭阳梳理了下思路:“我先假设,我恩师冯教授的理论是正确的。如果像素花是人类进化必须的障碍,那么会有两种结果,跨越障碍的人会变得更优秀,跨不过的,就会被淘汰。这样看来,那些爆炸的病人,其实正好就是被进化所淘汰的。再来看跨过障碍的这些人,你,”他指了指李树,“和吕彦修,假设吕彦修也跨过了障碍的话,你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脑子太聪明了。你们在纵横全局上,手法虽不尽相同,但都步步心机,处处设防,着一步而牵全身。你们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那唐斌和吕铭浩要怎么解释?”钱小三儿不屑地问他。
  “唐斌是个例外,他根本不需要跨越那个所谓的障碍,他天生就是成功的个体,他的进化渗透在他的一言一行里,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说实话,我们这群人里,最让我由衷佩服的当属唐斌。他做事收放自如,说话自有分寸,不用心机,遇到危险,自有人来替他解围,这才是高人啊。”
  唐斌抽了下嘴角:“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啊。”
  刘昭阳给他一个不用客气的眼神,又说:“至于吕铭浩,我想他正处在跨越障碍的路上。他还有很多事不懂,需要学习,他的进化有时拙劣,有时又聪明到让人捉摸不透。再过一些时日,假如他能成功跨过这个障碍,他一定会变得像李树一样优秀——不,不止是他,那些被像素花吃掉脑子的人也是一样的。人类最大的敌人从来都不是病毒,也不是像素花,是那个灵魂深处,最软弱的自己啊!”
  刘昭阳说到最后,满面潮红,攒紧了拳头,像要向着湛蓝的深海呐喊。话音落下,其余三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若以刘昭阳的话为结论,向前推导,那么,冯文正的理论必然是正确的。
  人类,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但与此同时,人类,也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进化着。
  咸湿的海风温和地吹着,海浪声很大,一层层地把巨轮推向远方。
  钱小三儿倒吸着冷气站起来:“那你倒是说说,脑子没有被花吃掉的人又当如何?”
  刘昭阳为难地挠挠头:“这我也不知道。也许再等等,说不定像素花会自己找上门来?”
  简直是歪理邪说!钱小三儿做势要打他。
  唐斌也站了起来,说:“也许不用等,也许它们本来就在人类的脑子里,只是很多人的大脑还没意识到这点。有些人,在还没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就被像素花吞噬了,而更多的人,却连自己脑中是否有像素花都还未意识到。我觉得,这事根本用不着恐慌,顺其自然就好,并不是人为地把它取出来,加以研究就可以解决的。如果这真是大自然的优胜劣汰,那么外界的干预自然是没用的。纵观地球亿万年的历史,哪个物种不是这么毁灭又这么延续的?人类也不过是其中一个渺小的物种罢了,于地球而言,物竟天择,没什么不对。”
  这话说出来,他们又再次陷入了沉默,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来的凄凉。
  过了许久李树也站了起来,把杯子里难喝的果汁一口气喝光,往地上重重一放,说:“我去看吕铭浩,瞧瞧他进化得怎么样了。”
  自打登上巨轮,吕铭浩每天下午都要例行公事似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并不是钱小三儿召集的下午茶不讨他的欢心,而是他更想把那个时间留给自己。只有关上门窗,深陷在黑暗里,他才是自己的。他想很多事,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思想像一张网,他如同蜘蛛般匍匐在网格中,吐息之间,无数的丝线随着既有的网格蔓延,越张越大,一直延伸到他自己的世界的尽头。
  门轻轻地打开了,李树走进来,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别想了,咱们收网吧。”
  吕铭浩把他的手拿开,打开窗帘,让阳光倾泻进来,洒满屋角。
  “你说得对。我们得收网了。再在海上呆着我得疯掉。”
  “你本来就不正常啊。”李树说着,随手把刚才顺来的饼干丢给他。
  吕铭浩撕开包装,小口地品尝着。阳光落在他肩上,像要羽化成仙似地。
  李树微笑地看着他,心里想着,也许刘昭阳说得对,吕铭浩正在完成进化的路上走着。
  吕铭浩被看得不好意思,梗着脖子问:“看我干嘛,我背上有翅膀啊?”
  李树说:“看你傻呗。”
  “谁傻啊?”
  “你傻。”
  吕铭浩把饼干一放,要过来揪李树。李树双手抱着他的脑袋,用力往自己额头上一磕。
  砰!
  吕铭浩眼冒金星,连退两步,后腰猛地被拦住,紧跟着一个深长的吮吻落了下来。他有点懵,待反应过来,又顿觉吃亏,不甘心地回吻过去,比李树那个更用力。
  李树笑:“果然傻啊你。”
  吕铭浩绷着脸,说:“闭嘴。”
  李树没闭嘴,把他抵在墙上,用力深吻。吕铭浩一开始还端着,后来就缴械投降了,怀里灼热着李树的温度,他从来没觉得这么暖过。
  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摩挲着对方,从头发到指尖。记不得是谁的呼吸先乱,回神的时候,彼此胸膛相贴,指尖纠缠。
  原始的本能充斥心间,两人喘着气,贴面而望,正要有进一步的动作,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李博冷冽的声音传了过来:“李小树儿,我警告你,你的伤还没好,不准剧烈运动!”
  李树:“……”
  吕铭浩:“……”
  顿时觉得怪没意思的。
  过了很久吕铭浩才敢出声,小声问李树:“你爸怎么什么都管啊?”
  李树哭丧着脸:“我爸可能不喜欢你。”
  吕铭浩认真地想了想:“我也不喜欢他。”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又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你又不娶他。”李树说。
  吕铭浩笑出眼泪:“也是,我又不嫁他。”
  话音刚落,敲门声又猛烈地响起来。
  吕铭浩只好硬着头皮去开门,低着头求饶,说:“李叔,我错了,我娶你还不行吗?”
  一抬头,却是钱小三儿站在跟前。
  钱小三儿急吼吼地,比手划脚地叫:“海盗!前方来了好多海盗船!”
  

  第139章 第26章

  
  吕铭浩的第一反应是; 吕彦修终于出手了,但转念一想,这些天他们的活动都是秘密进行,联系的又都是过去吕彦白的亲信,吕彦修的消息不可能那么快。那么只剩一种可能,这些海盗,是冲着钱家来的。
  出海的时候; 巨轮的所有权挂在钱家名下,从A市出发,打着环游世界的名义开的航; 偌大的游轮,钱老板就带了几名亲信,剩下的都是厨子杂工船员,不足百人; 可真是浪费了游轮这么好的资源,当时A市新闻还大肆报道了一番。
  此时他们正经地中海下印度洋; 离亚丁湾很近,在数十年来海盗猖蹶的区域,这艘巨轮非常显眼,被海盗盯上也属正常; 只是不知这其中是否和吕彦修有些关联。
  吕铭浩马上把钱小三儿往外一推,道:“我们不便露面,你去解决。”
  钱小三儿急道:“我爸已经在外面了,担心海盗上船; 吩咐我先把你们转移去安全的地方。”
  说话间,唐斌、刘昭阳和李博也下来了。钱小三儿逮着众人,像赶牲口似地连推带拽将他们塞进底层的储藏室。没开灯,储藏室里堆满了箱子杂物,两旁的木架上还放置着烟肉蔬菜以及罐头类食品,空间狭小,空气浑浊。钱小三儿一出去,把门带上,里面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几人紧张地原地站着,不敢动弹,等眼睛适应黑暗。
  忽然,巨轮像是突然掉了个头,木架上的东西咚咚滚落下来,杂物箱也倒了,压在他们身上,以刘昭阳为首,一阵呼天喊地。
  李博厉声道:“嘘!”
  没人敢吭声了,保持着或趴或躺或单脚站立的姿势,心惊肉跳地等待着接下来的突变。
  巨轮上,钱得柱指挥着船掉头。远远的,可以看见海面上一排小点,海盗简陋的小船正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冲来。他们的巨轮沉重,速度并不快,而海盗船看似小而简单,却是被这些身经百战的海盗精心改良过的,速度迅捷如水中的飞鱼,没一会儿彼此间的距离就缩小了。
  钱得柱只好加大马力,试图以船边激起的巨大水花逼退海盗船。
  浪头很高,海盗船试着向巨轮靠拢,但几次都失败了。瘦小的海盗头目站在船头,用蹩脚的英文大声喊:“停船!”
  钱得柱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命令巨轮以更大的马力向右转圈。海浪像被巨人的手拨开,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海盗的小木船砸去。海盗船在水里沉没,乍一看似被海浪吞没了,但很快又破水而出,头目始终站在船头,目光阴鸷,伺机寻找着靠近巨轮的时机。
  钱得柱也知道这些人很难对付。他们身材瘦小,身形敏捷,原本是老实本份的渔民,由于生活所迫成为了海盗。有活计的时候,他们成群结队,抢夺路过游轮的财物,绑架人质以换取高额赎金;无事时,又散入沿海各个小村落,安定生活,即使政府抓人也无济于事。这些人手里有改造过的枪支弹药,一般的货轮很难应付。
  所幸钱得柱也有些本事,当一个身手敏捷的海盗趁他不备,从船侧抓着绳索向上攀爬时,他的一个保镖迅速掏枪,一枪打中其肩部,将其逼退回海里。
  瘦小的海盗头顿时便目怒了,眼里瞬间燃起熊熊火焰,向紧随其后的船只喊了句土语,一边的船上马上有人端枪射击,子弹打在船栏杆外侧,穿了个洞。
  这群海盗用的是最简易的□□,不足为惧,但他们天性凶悍,毫无畏忌,饶是钱得柱也不想恋战,当下命人再转方向,全速撤离。
  巨轮再次掉转方向,储藏室的东西也紧跟着东倒西歪,伸手不见五指的狭小空间里,几人被颠得七荤八素。还没来得及缓过气,外面突然又传来砰砰几声枪响。
  “他们有枪!”刘昭阳带着哭腔说。话音还没落,嘴巴就被不知是谁的手捂住,他惊慌地乱动,听见有人说:“别动,是我,唐斌。”
  刘昭阳这才松了口气。说来说去,这储藏室里就他们几个人,也说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怕什么。
  外面巨浪的吼叫一声高过一声,混杂着枪声和人声,看来激战已经展开。储藏室里却是安静得出奇,轻微的轻响都能折磨他们的神经。
  黑暗里有什么东西跑过了地板,笃笃笃。
  那会是什么,老鼠吗?
  刘昭阳吓得缩了缩腿,一个柔软而湿濡的活物顺着裤腿钻了进去,他本能地想叫,可嘴巴被唐斌捂着,他叫不出来,只能剧烈地摇了摇头。唐斌以为他害怕,更紧地按住了他想要挣扎的双肩。
  刘昭阳感受着活物爬过腿部的恶心,黑暗里,想象力变得异常丰富,他仿佛看见一只硕大的老鼠爬行在他的腿上,老鼠身上布满细菌和污渍,牙齿尖尖的,贴着他的皮肤,像随时都要咬开他的皮肉。
  他再也忍不住,蹬着腿跳起来。
  这时船身又是一震,他整个儿翻滚出去,也不知撞了谁,就听一声闷哼。
  接着吕铭浩低呼了起来:“谁?”
  李树说:“我。”
  李博在另一个角落里,压低声音也不知是警告谁:“注意影响!”
  这下再没人说话了。
  刚刚刘昭阳那一下,把吕铭浩连着旁边的李树也撞翻了,两人顺着船体的倾斜滑到了墙边,正当吕铭浩要爬起来时,一只手碰到了他的两腿之间,吓得他冷不丁地问:“谁?”
  李树说:“我。”然后试着借力把自己撑起来,无奈地上散了菜叶,手一压,叶汁溅得到处都是,手心滑滑地,根本使不上劲。快要摔倒前,吕铭浩伸手扶了他一把。
  紧跟着李博的声音就从另一个角落里传了出来:“注意影响!”
  两人再不敢动了。
  李树保持着单手撑地的怪异姿势压在吕铭浩身上,手的位置有点尴尬,刚好碰着吕铭浩不可说的部位,狭小的空间里,吕铭浩没来由就觉得浑身燥热。
  李树的头发扫过来,汗水顺着发丝滑到他的颈部,喘息之间,他觉得自己的皮肤好像要送到李树的唇边。
  忽然船身又是一阵,李树的手肘一弯,脑袋向吕铭浩砸去。吕铭浩顺势揽住他的肩就地滚了两转,烂菜叶子把后背都弄湿了。李树抓着他,只觉得脸部相贴,牙齿无意间就咬了吕铭浩的耳朵。
  吕铭浩浑身都绷紧了,大气不敢出。
  海浪声尖啸贯耳。
  李树用气声问他:“伤到没?”
  吕铭浩点点头,又摇头,说不出来的感觉,心里发慌,只下意识把李树楼紧。
  李树也搂住了他。
  呼吸越来越重。
  刘昭阳问:“吕铭浩,你怎么怕成这样?”
  吕铭浩说:“你才怕……”嘴被李树封住了。
  楼梯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些人喊着蹩脚的英语,还有土语,间或杂带一两声枪响。想来是海盗登船了。
  储藏室里的每个人都不自觉地缩起身子,担心这里会被搜查,不过想来钱小三儿事先在门上做了手脚,这么隐秘的位置,刚好在楼梯的拐角下,又有栏杆遮挡,轻易不会被发现。
  手里都捏着一把汗。
  那只老鼠又跑出来了,笃笃笃,笃笃笃,爬过稀烂的菜叶子,爬过倒塌的木架箱子,爬到了刘昭阳的头上,顺着衣领往下滑。
  刘昭阳苦着脸,僵硬背脊,几乎要哭出来。
  待到楼上的声音远去,再也听不见,他赶紧跳起来,脱了衣服就跑,才刚迈开腿,皮带被唐斌拖了一下,一屁股坐回地上,刚巧把老鼠压死,手一摸,恶心得快吐出来。
  李博气得压低声音吼他:“你再乱动就把你扔出去!”
  刘昭阳一个激灵,不敢动了。
  那头吕铭浩和李树也不敢动了,李博这话虽说的是刘昭阳,但听者有意,他俩紧紧相贴的身体也快要擦枪走火。
  李树的手撑在吕铭浩肩膀后方的墙上,姿势艰难,很快就累了,怕发出声响,他只得小心地挪动身体,吕铭浩大约猜到他的意图,伸手扶他。
  李树贴着吕铭浩耳朵,吐气道:“别碰我。”然后身体就软下去,把吕铭浩压得紧紧的。
  吕铭浩大气不敢出,只感到被李树压着的地方慢慢肿胀,像要烧灼起来,很快地,李树的手覆了上来,用温柔的力度,隔着裤子爱抚他,他想叫,唇很快被堵住,李树的气息铺天盖地地袭来。索性就不管不顾了,也伸手搂住对方,深情地拥吻。
  激情冲击着胸腔,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不敢发出声音,也不敢有大的动作,两人都压抑着,小心翼翼地碰触对方。
  黑暗里静悄悄地,间隔传来刘昭阳沉重的喘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树撤离了双手,咬着吕铭浩的耳朵,吕铭浩浑身都酥软下去,想叫,索性埋进李树肩窝,用力咬他。李树干脆也用起力来,拼谁咬得更狠。
  忽然,两人都不动了,血像骤然凝固似地。明明看不见对方,却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
  刘昭阳小声说:“咦,什么味道?”
  空气里传来淡淡的硝烟味。
  李树率先反应过来,忙拉了吕铭浩,喊:“快跑!”
  话音刚落,船身一阵,灼热的空气顺着缝隙涌了进来。
  片刻,钱小三儿撞门冲了进来:“不好,他们手里有炸药!”  
  

  第140章 第27章

  
  船尾被海盗的手…雷击中; 大火燃了起来,帆索和钢架噼啪作响,一点点地向海里坍塌。
  吕铭浩被李树拉着,紧随着门口的李博冲了出去,刺耳的硝烟味呛得他不断咳嗽,大脑瞬间就冷静下来。
  “海盗怎么会有这么先进的手…雷?”
  如果只是改造过的,火力应该不会太猛; 顶多炸断帆索,但要让船起火,威力总是不够的。
  钱小三儿边跑边道:“他们背后有政府支持。”
  “哪国的政府?”
  “我们的政府。”钱小三儿停下来看他; 气喘吁吁。
  吕铭浩立刻反应过来:“吕彦修!”
  只怕支持这些海盗不是政府,是吕彦修在吕家的旧部吧。
  手…雷的冲击犹未停止,从船尾传来的热浪涌进舱底,连处在最底层的储藏室也不能幸免; 温度高到让人无法忍受。储藏室再往下半层就是发动机,似乎有一个已经坏掉了; 船板也漏了,隐隐地有水声向上漫浸。
  钱小三儿催促着他们往楼上跑,又同吕铭浩讲:“我爸试着跟他们谈判了一下,想拿船上所有的东西换他们离开; 但他们说,他们已经从政府那里收到不少好处,如果能把船也清理掉,这船上的东西一分不少都会是他们的。”
  “完了!逃了这么远; 还是没逃掉啊!”刘昭阳腿一软,就要坐下地去。
  唐斌连忙把他扶住,厉声道:“你现在逃,还有一线生机,不逃,就是死路一条。”
  李博冷声道:“唐斌,废话少说,你背上他,我们走!”
  唐斌赶紧依言照做。
  一行人跟着钱小三儿没命地往楼上跑。
  楼梯狭窄,很快就同冲下来的海盗迎面相撞,李博眼疾手快,拨开钱小三儿上前就是一脚,海盗身材瘦弱矮小,经不住,一个趔趄撞在背后的墙上,顿时勃然大怒,举枪就开。
  就听砰的一声,刘昭阳直接在唐斌背上吓晕过去。
  那海盗慢慢地坐下去,口里喷出鲜血。刚刚李博那一脚,正好把海盗送到射程之内,钱家的保镖在楼上及时开了枪,一枪毙命。
  钱小三儿一把将海盗的枪夺过来,丢给李博,称赞道:“厉害啊,我的叔。”
  李博问他:“他们大概多少人?”
  “二三十个吧,”钱小三儿说,“我爸在船头拖住他们,我们先走。”
  说着就带领众人,朝岔道上走。
  到了甲板,地势瞬间开阔。
  李树顺手操了根断掉了的栏杆当武器,吕铭浩还专门跑回房里,找了把刀出来。按他的说法,逃也要逃的声势浩荡。
  数名海盗很快围了上来,吕铭浩想也没想,就拉了钱小三儿冲了上去,他冲在前面,钱小三儿在后开枪给他掩护,一时倒让几名海盗近不得他的身。他挥着刀,见人就扎,卯足了力气,生怕把对方的筋骨扎不断。
  李博朝李树点了个头,上去找钱得柱汇合了。
  李树推了唐斌一把,对他说:“你带刘昭阳先走。”
  唐斌说他:“做做样子得了,别真把命搭进去。”
  “知道。”
  待唐斌一走,李树也摆开架势开战了。
  吕铭浩说他:“你慢了啊。”
  李树白他一眼:“但战斗力依旧比你强一点。”
  “吹的吧。”吕铭浩顺手扎破就近一名海盗的手腕,鲜血喷涌如柱。
  正炫耀,李树提醒他:“背后!”
  吕铭浩赶紧把腰弯下,李树顺势踩着他的背跳起,一棍子掀翻后面那人。
  两人这默契,简直配合得天…衣无缝,恰到好处!看得钱小三儿目瞪口呆。
  船尾再次传来爆炸,发动机彻底坏了,巨轮停在海面上,任由海浪推着走。下面有几名尚未来得及逃走的杂工跑上来,大喊道:“漏水啦!底舱漏水啦!”
  说话间就听船身咯咯作响,倾斜着向水里陷去。
  吕铭浩立即喊:“跑啊!”然后飞快地往船头冲,顺便还替李树解决了背后的麻烦。
  很快地,朝上的船头受到冲力,在半空中摇晃几下,又一头朝深海扎去。
  钱小三儿赶紧抱住就近的楼梯栏杆,李树和吕铭浩则双双滚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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