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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作妃为之嚣张狐妃太贪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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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见了,羽太子”,黑衣人在姬翎羽身后站定,玉质的面具带着淡淡白光。

姬翎羽转身,眉峰微挑,“的确是许久未见了,我该称您为青山君,或是庆国皇帝陛下?”不久前他从手下细作的密报中得知青山君借此次覆灭落月之机独揽兵权,顺势兵变夺下庆国皇位,如此果决还真是令他佩服之至。

青山君微微一笑,姬翎羽知道他是就是庆国新君并不奇怪,鉴于合作的诚意他并没有将姬翎羽安插在他身边的细作清除,当然也有绝对的把握让那些细作只透露些无关痛痒的情报,“不过是些虚名,本君此次来见羽太子是为了一桩交易,羽太子一直想要的人,本君已经找到了。”

姬翎羽眸间闪过点点兴奋,向青山君走近,烛光下那张脸竟显得有几分狰狞,“不知君上想要以何为交换?”

“本君想从瑞国京都带走一人,到时需要太子帮忙掩护避过追踪”,因为姬翎羽向前走了几步,使得青山君可以看清墙上的美人图,只是看清美人的瞬间却让他眸间划过一丝不快,浓烈且清晰。

“是吗?不知什么可人儿入得了君上的眼?”姬翎羽眸色微沉,他没有错过青山君看到画像的表情,好像自己珍爱之物被人窥探一般。

“殿下不必多问,不过本君要提醒殿下有的东西是不能染指的,”青山君与姬翎羽对视,“相信殿下明白本君手上的人对于渡劫的鬼修而言是何其重要,希望明年殿下依旧安好”,说完只见黑影一闪,室内已只剩下姬翎羽一个人。

好个青山君,如此威胁他吗?姬翎羽握拳的手指深深陷入手掌之中,眼眸间满是阴鸷,挥手打翻桌上的烛台,火苗顺着卷轴底端一路燃烧扭曲了画卷,火光的映衬下画中美人的容颜竟越发明艳妖娆,那眉目,那笑颜,不是阿璃是谁?

念奴娇

“啊……”一声惨叫让白果冲进阿璃的寝室,却见阿璃捂着胸口晕倒在床榻边,一旁还有一只破碎的花瓶,几只凋败的血色海棠。

“公主?”白果一把将阿璃抱在怀中,见阿璃双目紧闭,没有任何反应,顿时心急如焚,转头对门外大喊道:“来人,王妃娘娘晕倒了……”

伸手抚过床上人儿光洁的额头,姬玄色眉间沟壑隆起,一向身体极好的阿璃突然晕厥,府中的大夫竟然诊断不出个所以然,这样的情况让他心乱如麻,“你说瞧不出王妃娘娘的病症?”银色的眸子直逼大夫闪着危险的波光。

床榻边诊脉的大夫豁然起身腿上一哆嗦栽倒在地,“小人……小人不才”,大夫不停抹着额角的冷汗,周身却被一股寒意围绕,让他觉得自己正站在鬼门关外……

“嗯……”床上人儿细微的哼声成功转移了姬玄色的注意。

大夫发觉自己仍然能呼吸时顿觉得周身一轻,还好王妃娘娘醒了过来,不然他这条老命今日便要搭上了。

阿璃茫然睁开眼,对上一双深情而忧虑的银眸,伸手抚平那眉间的山丘,“相公,你皱眉真的很难看”,像个小老头,这样的相公她会嫌弃的……

玄色握住抚着自己眉峰的手放置到唇边轻吻,“阿璃,若是晚上宫中设宴你不想去,就不去了罢”,他不知道为什么阿璃会突然身体不适,夜宴宴请的是庆国使者,落月皇族被庆国屠戮天下皆知,虽然阿璃是落月公主,但也是他的妻子,任何人都别想动他的妻子,除非他死。

阿璃挑眉不悦吼道:“为什么不去?恒王身边怎能没有恒王妃,不是摆明让人惦记?”听说那个什么柳雅被皇后封了郡主会出席晚宴,虽然她家相公是信誓旦旦,可哪能保证某只野蝴蝶不惦记她的花呢?

玄色摇头低笑,“不是不舒服吗,这会儿倒是中气十足了?”不得不承认此刻他就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因为自己爱的女人为自己吃味而欢喜。

阿璃眸间闪过一丝奇怪,不舒服?她哪里有不舒服了,伸手支起身,一阵眩晕传来,让阿璃不由甩了甩脑袋,她这是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她好像一点都不记得了,“好了,我要梳妆换衣服,你出去等我”,将玄色和房中不相干的人打发出去,阿璃却觉得胸口一阵钻心的疼传来。

一旁的白果一直默默注视着阿璃,一看阿璃捂着胸口,立马扶住阿璃,“公主,又痛了是不是,我这就叫王爷。”

白果正要出门手臂却被阿璃握住,回头见阿璃原本纯黑的眼眸中闪过幽绿色的光,不由怔愣,再回神那眼眸却恢复如初,“公主,刚才你的眼睛好像变成绿色的了?”

阿璃脸色冷然没有多余的表情,“你看错了”,眼眸间再也没有灵动的色彩,转身坐到铜镜前,不耐烦道:“不知道如何伺候主子梳妆吗?”

白果皱眉,忽然间她觉得眼前的阿璃很陌生,但这身体明明是阿璃没错,摇摇头,心道:可能是心痛之症让公主心情不好才会如此吧,于是不再多言替阿璃梳妆打扮。

白果从衣柜中拿出阿璃最喜欢的淡蓝色宫装,不料阿璃却将衣裳丢在一边转而拿了另一件朱红色的,眉宇间多了几分妖气。

阿璃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嘴角勾起竟有一丝嗜血的感觉,白果揉揉眼睛,明明还是那个可人的公主,适才怎会让她觉得可怕呢?

经过竹林,熊猫若往常一般扑到阿璃脚边,可是在扑到阿璃的瞬间,熊猫肥肥的身子忽然一顿,随后躬身跳到一边,黑眼睛盯着阿璃,龇牙间发出低吼,俨然是遇到危险时严阵以待的模样。

阿璃眼中闪过狠厉之色,盯着熊猫,冷声喝道:“滚”。

熊猫好像害怕似地抖了抖,立马钻进了竹林,白果愣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却听阿璃冷声道:“你也不用跟着了。”

看着阿璃走远的背影,白果娥眉紧蹙,公主的样子太过奇怪了,就是对平日里最喜欢的花花都是如此阴狠,也许她应该去找安慧禅师来瞧瞧公主……

【皇宫】

宴席间觥筹交错,丝竹悦耳,曼舞醉人,舞池间,柳雅巧笑倩兮,只是眼角在扫过阿璃时露出毒蛇一般阴鸷的冷光,水袖轻舞间洒落无数血海棠的花瓣,浓郁的花香带着冷冽的妖娆,貌似无意间将大片的花瓣撒向阿璃,心下冷笑,落月璃希望你喜欢今夜本郡主特意为你准备的大礼……

片片血海棠的花瓣落到阿璃周身,好似一滴滴鲜血沾染阿璃原本猩红的长裙,惊艳间却带着几分悚然,阿璃机械性地微微抬头,原本呆滞毫无光彩的黑眸瞬息间绿光大涨,妖异非常,血色的嘴角勾出奇异的怪笑,就在场上掌声雷动时,阿璃却突然从衣袖中抽出软剑,银光一闪直直扎入玄色的胸膛……

诧异的银眸对上蒙着绿光的疯狂眼眸,玄色根本无法做出反应,冰凉的异物直插入胸间,搅拌着他翻滚的血液。

被刺伤的玄色捂住胸口向后急退闪躲却不忍出手伤到阿璃分毫,“阿璃住手”,可是飞身攻来的阿璃根本充耳不闻,招式却越发凶猛,没有表情的脸配着幽绿的眼瞳好似傀儡一般。

玄色足尖点地一个腾身翻转落到阿璃背后,趁阿璃未能转身,一记刀手打上阿璃脖颈处,一时间阿璃好似断了线的木偶向后倒下,玄色伸手揽住阿璃的腰身让她静静窝在自己怀中。

喘息间,捂着胸口的手指间仍有血花大股冒出,“滚开!”玄色森冷的银眸如利剑般让想上前刺死阿璃的卫兵节节后退,他不知道阿璃为什么会突然攻击自己,但是有一点他很确定那就是任何人都不许动他怀里的女人。

“恒王,你这是做什么,这个女人差点杀了你”,御座上的皇帝豁然起身,垂眸瞪着死死拥着阿璃的姬玄色。

一旁皇后款款起身站在皇帝身边,犹如胜利者一般高傲,“恒王妃行刺恒王理应处死”,看似温婉的眼眸间难藏一抹得意之色,心道,这血海棠的功效果然了得。

胸口处一滴血珠无意间落到阿璃腮边,玄色伸手轻轻抹掉,抬头望了眼皇帝和皇后,眸间尽是嘲讽,“我的女人就是要处置也轮不到他人动手,”说话间姬十三带着数十名不知从何处冒出的黑衣人将玄色与阿璃围住,抵挡皇宫的禁卫兵。

一旁面带刀疤的庆国使者看好戏的表情让皇帝袖中握拳的手又紧了几分,咬牙道:“好,既然如此就将恒王妃收押在王府地牢,待恒王伤好后自行处置”,说完拂袖而去,一旁的皇后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柳雅又看了眼阿璃便紧随皇帝离开。

宴会乱成一团,席间姬翎羽至始至终抱着酒壶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庆国使者望向姬玄色的眸间多了几分相惜的味道。

黑衣人一路护送玄色回到王府,踏入府门的一刻,玄色才不支倒地,却仍在落地的瞬间给阿璃做了肉垫,姬十三立马跪在玄色身边,一看才知道玄色胸甲上的剑伤竟已见骨,转眸望向昏迷的阿璃,眼中多了一分责难。

玄色蹙眉,反手握住十三的手,“没有本王的允许谁都不许动王妃……”说完便觉得一阵眩晕传来,眼前只有不尽的黑暗……

【皇后寝宫】

“姑母这‘念奴娇’好生厉害”,柳雅拨弄着花瓶中的血海棠,念奴娇一般会潜藏在中毒人体内,中毒者平日与常人无异,若非血海棠的浓香做引毒性不会发作。

皇后轻笑,“这血海棠是从前的落月皇帝遣密使送给本宫玩赏的,连自己的女儿都算计这落月皇帝还真是狠毒”,原本和落月皇帝做这个交易也没抱多大的希望,虽是花了些财宝却没想有如此收效。

“光是狠毒又能怎样,终是落得国破家亡”,柳雅想起落月被庆国所灭不禁对落月帝嗤之以鼻。

皇后点头,轻抿了口百合蜂蜜茶,据说这茶有安神之效,转头望向柳雅,“这些无关的事也不用想了,雅儿,这路姑母已经为你铺好了,能不能除掉落月璃,得到恒王,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黑牢惊梦

血,好多血,相公的胸口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血窟窿,剑?低头看着自己手中带血的剑,阿璃吓得连忙丢掉剑……

“不要”,阿璃猛然坐起身,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看看自己的手中并没有剑,轻舒了口气,还好只是个怪梦,转头茫然地望向四周,阴森黑冷的感觉让阿璃紧紧皱眉,这应该是她第二次被关进黑牢了,第一次是睡醒时被一群臭道士丢进去的,而这一次她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大文学

“十三,开门”,安慧温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硬。

听到安慧的声音,阿璃立马爬起身向黑牢唯一的通风口,外面的光线有些刺眼,阿璃揉了揉眼睛,却见果子带着安慧与十三争锋相对。

十三蹙眉,“老安,你也知道王爷现在是因为什么命悬一线躺在床上。”

闻言,趴在铁窗口的阿璃不由一愣,相公命悬一线?因为什么?

白果着急道:“公主突然性情大变必有原由,姬十三,难道你认为公主与王爷间的感情是假的吗?”如果公主想要加害恒王早可以在恒王中毒的时候动手何必等到如今?

十三轻叹,“若非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王妃会刺杀王爷,”转眸向左右望去,“即使我的心偏向王妃,也无法向其他弟兄交代,若不是王爷昏迷前下令不让任何人动王妃,现在王妃也不可能毫发无损的呆在里面”,他不肯定此刻放安慧进去,其他的暗卫会不会按耐不住对阿璃动手,毕竟在他们眼里阿璃就是伤害玄色的罪魁祸首。大文学

安慧顺着十三的眼神望了望看守的黑衣侍卫,心下了然,沉声道:“无妨,只要我安慧活着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阿璃,”抬眸对上十三,“如果你不让我进去,我可以考虑不再替恒王疗伤。”

十三与安慧对视良久,随后淡淡一笑,“开门,”转身让侍卫打开牢门,猖狂是需要资本的,而安慧这个邪医嫡传弟子绝对有这个资本。

安慧和白果一踏进地牢,就发现阿璃呆愣的站在牢门边,白果立马扑向阿璃,“公主,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吓唬果子。”

白果的呼声让阿璃回神,“安安,相公他怎么了,什么命悬一线?”

安慧眼眸微眯静静注视着阿璃,“阿璃若是你的剑再刺深一分,就是我也无力回天。大文学”

阿璃迷茫地回视安慧,“我的剑,是我伤了相公吗,难道那个梦是真的?”

见阿璃看着自己的双手不住摇头,安慧手指微动,一根银丝飞射而出绕上阿璃的手腕,片刻沉声道:“果然如我所料。”

白果扶住摇摇欲坠的阿璃,望向安慧,“禅师,公主她到底怎么了?”

十三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能让安慧使出悬丝诊脉必是奇症,走到安慧身边轻声道:“莫非王妃生了什么魔症?”

安慧收回银丝,安静的眼眸难得有了一丝波澜,“念奴娇。”

靠在白果怀中的阿璃一面任由安慧给她施针,一面听安慧向她解释念奴娇这种毒药的毒性,念奴娇是一种提炼后的香精毒液,被中毒者吸食后会一直潜藏在其体内,直到被血海棠的香味刺激毒发,中毒的人会丧失意识如同傀儡任人操纵。

施完针后,安慧擦了擦额角的薄汗,“现在我只能强行用针法控制你体内的毒性,至于根除则需要确定阿璃你体内的念奴娇是极阴还是极阳,才能配以药引对症下药。”

阿璃睁开眼觉得精神好了许多,“怎样才能确定?”

安慧垂眸道:“从脉象上看,我只能确定你体内的毒潜藏大概有一年的时间,阿璃你能想起一年前你有在什么地方,闻到过什么特别的气味吗?”

一年前,她还在落月皇宫,气味?难道是?阿璃一惊,想起和亲出嫁前与落月皇帝的最后一次会面,“带着腥甜味的龙涎香。”

“甜的吗?阿璃你可确定?”安慧见阿璃肯定点头,眼神又沉重了几分,“竟然是阴阳一体,下毒者当真是歹毒。”

闻言白果心下一沉,“阴阳一体,禅师能解吗?”

十三轻抚白果的肩膀,“放心吧,老安的毒术可比医术强,天下间还没有他解不了的毒。”

阿璃没有错过安慧眼神中的欲言又止,“安安,是药引难寻吗?”

“敝派可解奇毒的‘阴阳鱼’,在数百年前就让祖师拿去为玉十一公子解那‘虞美人’的剧毒,要找到其他可以替代的药引确非易事,”安慧伸手轻拭阿璃眉间的忧愁,“虽非易事,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正如十三所说天下间没有我解不了的毒。”

阿璃淡淡一笑,她并不是担心解不了毒,她只是害怕一旦再次毒发她又会任人操纵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安慧要回无相寺研究配置药引,与十三一番思量认为在玄色没有苏醒前将阿璃关押在王府地牢是最安全的,白果本要留下照顾阿璃,阿璃却十分担心玄色的情况,于是让白果到玄色身边伺候,时时向她汇报。

黑暗的牢房又只剩下了阿璃一个人,漫漫长夜她却再难入睡,害怕一旦闭上眼,眼前就会出现她将利剑插入玄色胸膛的那一幕,数千年来她第一次体会到了失眠的味道,原来伤害亦是双刃剑,伤到他的同时,她也注定逃不开……

【国宾馆】

一只带着哨音的老鹰型风筝好似无意飘落在庆国行馆的院落中,庆国使者拾起石桌边的风筝转身走回厢房。

烛光下,使者脸上的刀疤显得多余,若蜈蚣一般生生割裂了原本俊逸的五官,轻轻扯下风筝一脚的竹哨子,整个木架散落,两层风筝纸间夹着的白绢露了出来。

使者取过盛满米醋的铜盆,将白绢浸在盆中,不一会儿,白绢上显示出了恒王府的地图,亭台阁楼,机关布置,兵力多寡一览无余,使者淡淡一笑,“白果这丫头虽然被姬玄色废了武功,这情报功夫倒是未有减退,也不枉费本君一番教导。”

琰哥哥

“瞎了你们的狗眼了,本郡主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前来提审落月璃的,你们也敢拦着?”柳雅带着一帮典刑司的狱卒与恒王府地牢的守卫对持。

黑衣侍卫拦住柳雅,“没有王爷的命令谁都不能动王妃。”

柳雅银牙紧咬,半晌眸间划过一丝算计,“王妃?你们还当里面那个女人是王妃,别忘了是谁让你们的王爷生死未卜?”

见一众黑衣侍卫的眼中多了一分犹豫,柳絮从袖中拿出一包迷香,笑道:“你们不过是中了我的迷香,不算失职。”

为首的黑衣侍卫接过香包,貌似无意将腰间的钥匙落在地上,退后一步与一众侍卫一字排开给柳雅让路。

地牢不远处的无花果树上,姬十六见柳雅畅通无阻往地牢走去,不由眉峰紧蹙,翻身一跃往地牢飞驰而去,忽然眼前银光一闪,足下受阻向后闪避。

“你就是姬玄色放在阿璃身边的暗卫?”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味。

十六眼神一紧,看向面前的黑衣男子多了几分戒备,“阁下是何人,为何夜闯王府?”

“我是谁你一会就会知道,至于我为何而来,”男子转眸凝视地牢的方向,“为了一个会偷心的宝贝。”

黑衣男子周身流转的气场让十六暗自心惊,此人武功必在他之上,额角溢出细密的汗珠,强迫自己集中心念,腾身一跃若猛虎一般扑向黑衣男子,现在他只能放手一搏希望可以一击即中,否则王妃那边怕是危险了……

黑衣人旋身几个起落,轻笑摇头道:“不自量力”,手中银光大涨在暗夜中却比阳光还要刺眼,银色的丝线好似活动的触角铺开巨大的网将十六紧紧束缚其中。

被紧紧绑缚,无法动弹的十六望向黑衣人的瞳孔紧缩,“九曲冰蛛丝?你是青山君?”

青山君淡淡望向十六,“以脱逃之术闻名武林的燕珩也用了七日才从我的蛛网脱身,所以你不必挣扎”,说完转身施展轻功往地牢方向飞去。

【地牢】

“啊……”剧痛从指间直达心脏,阿璃只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痛楚无时无刻不提醒她,她还活着,可是此刻她竟希望快点死掉,“柳雅,你最好弄死我,我若不死一定咬死你……”

“哈哈哈……”柳雅挥退了对阿璃用刑的狱卒,只让两个手下架着阿璃,伸手从后扯下阿璃腰际的长发,迫使她抬头,“啧啧,拔了你的爪子还敢猖狂,想咬本郡主吗,那我就捣碎你满嘴的牙”,眼前血肉模糊的阿璃更加激发了她蹂躏的。

被强迫张开嘴的阿璃遍体生寒,瞪着柳雅的眼眸中满是恨意,忽然银光一闪抓着阿璃的狱卒应声倒地,双目圆睁,喉管处都扎着一根银锥。

接着一阵狂风扫过,血花飞溅,所有狱卒还没能惊叫出声便都被撕成碎片,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柳雅吓得跳开,面对眼前肉末横飞的情景,一时间难以回神。

没了夹持的阿璃整个人好像破碎的瓷器向前栽倒,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艰难地掀开眼皮,对上一双满是痛楚的深情眼眸,“琰哥哥?”接着便再也无法支撑沉重的眼皮只能随着无尽的黑暗沉沦……

青山君看着怀中伤痕累累的阿璃,伸手轻轻抚摸那紧合着的双眸,心底的冷意一点一点凝结,转眸对上呆立在一堆尸身中的柳雅,就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绝冷的寒意让柳雅心脏紧抽,明明是如玉的美男子为何会让她以为见到地府罗刹?窒息的痛苦源源不断地席卷而来,出于本能,转身就想逃跑,谁知足下还没能动作,便觉得胸口凉飕飕的,迟疑地低头望向自己的胸口只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

柳雅艰难回头,只见一手搂着阿璃,一手拿着血淋淋心脏的黑衣男子冷冷看着她,“无心之人,留心何用?”说话间五爪紧扣捏碎了那颗鲜活的心脏。

柳雅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直至胸口热血狂涌,气绝倒地,那双眼睛却终究不能合上……

青山君拦腰抱起阿璃,手上力道却不敢多一分,好像自己怀中躺着的是一片轻轻的羽毛。

地牢入口处,重伤的黑衣侍卫持剑挡住青山君的去路,青山君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意,“本君不杀你们,因为自有人会动手。”

果然不远处火光点点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青山君却也不急着脱身,而是抱着阿璃站在原地等待,仿佛此刻他是专程要等着这些赶来的人。

一路赶来的姬玄色只穿着素白的里衣,黑色的长发并未竖起任其流泻,逼视青山君的银眸中闪动着危险的警告,只有苍白的倦容和那没有血色的薄唇显示他此刻的虚弱,“放下王妃,本王可以让你离开。”

闻言青山君垂眸低笑,“王妃?恒王爷确定在下怀中这个被折磨的遍体鳞伤的女人是你的王妃吗?”

银色的眼眸借着月光凝望那个血肉模糊的娇小身影,不尽的疼痛至眼角扩散一直撕扯他的胸口,急促呼吸让胸口的绷带上沁漫了血色。

姬十三上前扶住玄色摇摇欲坠的身子,他知道王妃对王爷意味着什么,王爷宁愿自己受伤也舍不得伤王妃分毫又怎会忍心眼见王妃这幅模样?[小说网·。。]

姬玄色挥开十三搀扶的手,上前一步,直直逼向青山君,“请阁下将我的妻子还给我”。

即使玄色身负重伤但那周身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霸气仍然让青山君身形微震,片刻抬眸回视玄色,“连自己的妻子都无法保全,王爷以为此刻你还有资格拥有她吗,从今往后,她由我守护”,说话间足尖轻点在墙垣上站立,自信的笑意在嘴角延伸,眸间的光彩绚烂若星辰。

见青山君就要逃走,一众暗卫拉弓上弦,却被玄色冷声喝止,“没看见王妃在他手中吗?谁都不许动手”,眼睁睁看着阿璃与黑衣人一同消失在月下,玄色捂住胸口的手掌中已是一片湿漉,鲜红的血花浸染素白的衣裳,月光下,竟是这般粗目惊心。

玄色转眸望向地牢入口的黑衣守卫,“本王说过没有本王的命令谁都不许动王妃”,那声音虚无得仿佛从地府传来。

森冷的话语好似鬼差的索魂钩让一众守卫魂飞丧胆,脑海中忽然回旋起青山君临走前那句话,‘我不杀你们,因为自有人会动手’。

守卫互看一眼,皆拔剑引颈自刎,因为他们清楚等王爷动手将会让他们后悔在人世间活过。

十三看着守卫们自裁却不敢求情,因为他知道求情只会让他们更痛苦,轻叹一声,却听玄色淡淡问道:“十六呢?”

谢礼

玄色话音刚落,却见一个黑影跌跌撞撞向他走来,月光下沾染血污的娃娃脸苍白得吓人,“十六,可知对方是何人?”能够重伤他得力手下的人绝不是泛泛之辈。

十六栽倒在玄色脚边,适才拼尽全身之力用最直接也是最自残的方式强行挣开九曲冰蛛丝,此刻即使开口说话都会让他觉得生命流失,伸手将一节断裂的冰蛛丝呈到玄色面前。

“原来是青山君亲自到访,”玄色垂眸看着十六手中的九曲冰蛛丝,眉峰不自觉地隆起,青山君和他的逍遥宫与庆国新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此事定与庆国脱不了干系。

“十三派人封锁京城四门,全城搜索王妃下落,本王要亲自去会会庆国使者”,玄色刚一抬步便觉胸口钻心的疼痛袭来,眼前一片晕黑,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痛恨自己的身体……

十三扶住玄色见他胸口大股鲜血涌出,神情一暗,“来人,快去请大夫”。

厢房外,已经点穴止血的十六靠着墙壁勉强不让自己倒下,见十三送大夫出门,焦急道:“王爷怎么样?”身体却因前倾的动作猝然倒地。

十三上前扶起十六,“大夫用老安留下的药给王爷包扎过了,暂时没有大碍,但要静心休养”,握着十六的手掌处默默将内劲输给他,“老弟,你用了多长时间从冰蛛丝下脱身?”

十六牵动嘴角,“半个时辰,老哥我可是大大地破了你的记录”,江湖上有名的‘金燕子’燕珩便是眼前的姬十三。

十三一愣,手上的动作也为之一顿,看了看十六的惨状,随后低笑道,“你小子还真对自己下的去狠手”,这家伙强行挣脱,全身多处筋脉被割裂,日后就是恢复,内力也只会剩下四成。

十六娃娃脸上挂着狡黠的淡笑,“老哥没见过壁虎断尾吗,为了身家性命再狠的手都得下”,他是王妃的暗卫让主人受伤自己怎能完好无恙?现在能在王爷手下保住性命已属万幸。

十三轻叹,“小子你倒是越发奸诈了。”

有了十三传输的内力,十六的精神好了许多,“十三哥可有把握找到娘娘?”

十三取出袖中黑色的管哨放在唇边轻吹一只雪鹰从天而降停留在他手臂上,“白果也失踪了,不过我有把握找到她。”

十六看了眼雪鹰,心中了然,“十三哥何时开始中意那小丫头的,竟在她身上下了雪兰香?”

雪鹰一生都在追逐属于自己的雪兰香,世代巫族首领都有属于自己的雪鹰,而他们会选择在自己最爱的女人身上投下雪兰香,这样无论在哪里都不会迷失寻找爱人的方向。

十三淡笑摇头,他也不知是何时,那双隐隐透着疏离的倔强眼眸就嵌入了他的心,“相信找到白果应该就能找到王妃”,青山君能够如此顺利劫走王妃,必是有人里应外合,而这个人定是白果。

【莲花渡】

清风微送,掠过水面,花光树影摇曳间漂泊着一叶扁舟,西郊莲花渡可通外河,顺水而下便可抵边境玉壶城。

姬翎羽带青山君一行来到渡头,“君上答应交给在下的人不知身在何处?”

青山君翻身下马小心翼翼地将阿璃揽在怀中,“水路各处关卡的通牒不知殿下可有带来?”

姬翎羽低头轻笑,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君上拿着本太子的玉符自然不会有人拦你。”

青山君转眸望向一旁的白果示意她去拿玉佩,白果点头取过玉佩交给青山君,却不料与青山君指尖相碰的瞬间一股麻意直达心脏,眼前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姬翎羽看着晕倒在地的白果一阵疑惑,“君上这是何意?”实在不明白这青山君为何突然对他自己人动手。

青山君嘴角勾起,“太子如此有诚意,本君自然也要依约而行,将殿下要的人留下。”

“是她?怎么可能?”姬翎羽实在不敢相信,如果这地上晕倒的女子是他所要的冥女,为何他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青山君淡笑,默念咒语,手指间一弹,一层金色的光晕在白果周身化作细粉直至消失,霎时间,白果的身体幽幽透露出一股寒气,见此姬翎羽不由眼前一亮,“果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至阴冥女。”

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白果,青山君眼神微闪,当初在乱葬岗救出这孩子将她收在身边一手也只因他一眼便看出她是阴年阴月阴时所生的冥女,可现在真的撇下她,心下竟也有些许不舍。

青山君从袖中取出一串紫色佛珠丢给姬翎羽,“此物可困魔神,赠与太子,他日定有用处”,最后望了眼白果,轻叹一声,飘渺而虚无,抱着阿璃的手不由地紧了紧,转头望向河中小舟,腾身跃起,不再做片刻停留,为了怀中的人儿,他可以舍弃任何的人或者事……

【太子府,地牢】

“唔……”嘶哑的低吟让白果慢慢转醒,不敢相信这声音竟是自己发出的,周遭阴冷潮湿的气息袭来让她下意识地动了动手脚却传来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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