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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特浓信息素-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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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会儿,报告结果也出来了,和上次一样,确定了攸昭确实是信息素紊乱了。攸昭看着结果,脸上略带失望的神色,却又勉强笑道:“起码也不是什么要命的病症!”
攸昭虽然勉强微笑,但眉头还是不自觉地皱起了。屈荆用手指抚平他的眉心,只说:“对啊。我们一起去看医生怎么说吧!”
医生的叮嘱和上次的医生说的大同小异,只说这种病症在信息素浓度高的OMEGA身上很常见,是可以通过药物治疗的,最重要是放松心情,不要太过紧张。
“所以说不定明天就会痊愈了,对吗?”屈荆故意用夸张的、高兴的语气问道。
“嗯,说不定哦!”医生也用愉快的语气回答,“所以,不用太过紧张!”
攸昭看着医生和屈荆那故意跟自己打气的劲儿,也只得领情笑道:“那就好。”
从医生那儿领取了药物之后,屈荆便牵着攸昭的手离开了诊所。屈荆又拿起手机按来按去的,攸昭也没在意,只以为屈荆在处理工作,但不自觉瞥了一眼屈荆的手机屏幕,却发现是花花绿绿的照片,便也有些好奇。
屈荆感受到了攸昭的视线,便笑道:“想着难得周日出来逛,不想那么早回去呢。”
汤轲心想:你不想,我想啊!
屈荆又继续说:“所以在看看这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的。”
攸昭便问:“那你看到了什么?”
屈荆说:“市郊有个庙,我们去拜拜神,顺便踏踏青。”
说着,屈荆就指挥汤轲送他们去庙里。
这是周日,庙里人也很多。人头攒动的,仿佛也听见有人在说:“这个庙求子很灵的!”
攸昭听了,脸色变了变,又对屈荆说:“你是带我来求子的吗?”
屈荆怕攸昭不高兴,忙说:“这个庙求健康很好的。我是想着……”
“我明白。”攸昭点头。
屈荆又指着汤轲说:“你过来。我看昭儿累了,你陪他在这儿坐着。我去买水给他喝。”
汤轲觉得奇怪,却说:“我去买水吧。”
屈荆骂道:“你给我老婆买水?是什么目的?”
“我……”就跟帮你老婆挂“OMEGA专科”号一个目的啊!搵食啊!你以为我很渴望的吗?
然而,汤轲看着老板,敢怒不敢言,半晌只得说:“行,那我在这儿陪着昭总。”
屈荆瞪完了汤轲,又柔情似水地问攸昭:“你想喝什么?要不要吃雪糕?”语气跟哄小孩儿似的。
攸昭笑道:“不用了,你给我买瓶无糖乌龙茶吧。”
“好的。”屈荆便往小卖部去了。
庙里只有一个小卖部,那儿旁边就摆着解签的摊儿。屈荆便跟摊主说:“待会儿我和我老婆来解签,劳烦您呢,就说好话,行么?”
摊主却为难地说:“我们都是解签的,你们抽到什么签,就该是什么签!”
“你以为我没求过签吗?”屈荆嘟囔,“不都是你们一张嘴说的?”
摊主闻言不悦:“你这是侮辱我的专业!”
屈荆想着今日之旅是为了缓解老婆的紧张心情,便不得不软下态度,说:“劳烦您啊。也是做好事嘛。”
摊主却鼻子里哼一声:“抽签都是天意,天意不可违!”
屈荆只得从兜里拿出几张大钞。
摊主接过:“不过,人定胜天,也不是没有转寰余地的。”
第七十二章
摊主收了屈荆的“小费”之后,便认同了“人定胜天”的理论。他便坐在那儿等待,过了一阵子,便见屈荆拉着一个形容清俊的OMEGA前来,后面还跟着一个BETA。
摊主打量这个OMEGA,生得那么端正,怪不得找到了这么一个有钱阔绰的老公。
屈荆朝摊主眨眨眼,又对攸昭说:“我们来解签吧!”
攸昭便递了签给摊主。
摊主揭下了对应的签文,眉头一皱:草,这是下签啊!
但毕竟是收了钱的,摊主在撕签文的时候故意把“下签”两个字也撕掉了,使人看不到,便将签文放在桌子上,说:“嗯,这个就是你们抽到的签文……”
攸昭抬起眼皮一看,便见签纸的图上是赤壁鏖战火烧连环船,签文写着:“抱薪救火大皆然,烧遍三千亦复然。若问荣华并出入,不如收拾枉劳心。”
就算攸昭不懂得解签,但也是懂得解诗的,都是九年义务教育的,谁不会古诗词鉴赏阅读理解啊?谁还不知道火烧连环船是什么典故啊?
看着这不祥的图文,攸昭一颗心下沉,只说:“这是……凶兆吗?”
屈荆便等着摊主,就像要是摊主说出什么不好的话,他就要掀桌一样。
摊主忙咳两声,说:“这个……要用唯物主义辩证法来看待……”
“啊?在庙里拜神也要讲唯物主义的吗?”攸昭仿佛刷新了对唯物主义的理解。
摊主又咳了两声,又说:“不……我是说唯心主义辩证法……就是我们要辩证的看待这个问题。比如说,这儿写的是‘若求荣华’那是无望的。您是来求荣华的吗?”
“那倒不是。”攸昭答,“我是来求……健康的。”
“健康?健康那肯定有的。”摊主点头说。
攸昭却皱眉:“为什么啊?这还写着抱薪救火、烧遍三千亦复然……赤壁火烧,那是悲剧吧?”
“这就代表红红火火啊!就是赤壁,也不一定是悲剧!你看,你可以把自己当作孔明,能借来东风!红红火火啊!”摊主点头说。
“啊?”攸昭一怔,“那‘不如收拾枉劳心’呢?”
“那就是叫你收拾收拾干净,不用担心,事情会好的。就跟孔明等待东风一样。”摊主摇着葵扇,用世外高人的口吻说,“总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攸昭也无言以对,只点头道谢。
二人看完了签文,便一起离开。屈荆又扶着攸昭的肩膀,笑道:“你看,没事的吧!”
攸昭却说:“我倒是不信这些的……倒觉得那个解签的好像在胡说八道。”
“哎,怎么这么说话呢?”屈荆忙说,“人家是专业的。你就相信他的话嘛!收拾收拾,不要担心,事情会好的。”
攸昭便含笑点头,说:“嗯。”
他们一并从庙里闲逛,恰见到了段客宜也在。段客宜瞥见他们,便露出礼貌的笑容,只说:“怎么这么巧?”
攸昭和屈荆也挂起礼节性的笑容:“您也来啦,真是巧。”
段客宜笑道:“什么巧不巧的?我是来陪侄儿求子的。怎么,您们也求子啊?”
攸昭被戳中心事,这也罢了,却是被段客宜戳中的,亦有些难堪,但也算得体,没露出尴尬的样子,只是微笑。倒是屈荆有些太关心,便反唇相讥说:“来这儿都是求子的么?那段总您……”
段客宜被这么反问,却也不恼,反而笑了:“我刚刚不是说了,是陪侄儿来的么?我求什么啊?我有昭儿和雍儿这么好的俩儿子,已经很满足了。”
“我和昭儿是来踏青的。”屈荆也觉得刚刚那句话攻击性太过,到显得奇怪,便又解释,“看到同城APP上说这儿是周末郊游好去处。”
段客宜听着屈荆这两句解释,倒觉得是欲盖弥彰,这么一听,就更像是来求子的了。又看攸昭不肯说话,段客宜便更笃定,心中不觉高兴。段客宜那是喜上眉梢的,只说:“那也是,我瞧着你们这么年轻,是不会有这个困扰的。要是这么年轻都要沦落到拜神求子的地步了,那可怎么是好啊?”
屈荆不愿意和段客宜纠缠,免得招惹攸昭难堪,便说:“那你可得好好陪陪你的侄儿,开解开解他了。”说完,屈荆便拉着攸昭离开了。汤轲也跟着走了。
屈荆拉着攸昭走的时候,又不自觉地打量攸昭的神色,唯恐他伤感。但攸昭面上也没有什么不好看的,仍是那样。屈荆正要出言安慰,却听见攸昭手机响了。
攸昭便立刻接起了电话,对电话那头说:“曼迪?”
曼迪在电话那边说:“我刚刚和律师那边谈过了,没有问题。我们怕夏雾被‘外界因素’干扰,让豪哥派伙计去看着他了。”
攸昭皱眉:“‘豪哥’是谁?”
“豪哥啊……就是一个道上的朋友。很讲信用的。也是我的老朋友了。”曼迪语气轻松地回答,“还有,上回豪哥来的时候,夏桃也在,好像还和豪哥要了联系方式,说以后又是也要劳烦他。不仅如此,夏桃还跟我拉闲话,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多认识道上的人。我看他这样不太正常啊。”
攸昭闻言,便皱眉,说:“这……或者他想多扩展点人脉?”
“老板这么说也是。我看夏桃也是个很玲珑的人。应该不会出事的,可能只是想多认识点人,以后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也用不上咱们了,可以省点中间商的差价呢。”曼迪答。
攸昭闻言笑笑,挂了电话,却听得那边一阵骚动,又仿佛听见有人呼救。屈荆下意识地抱住攸昭,将他护住,又对汤轲说:“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汤轲连忙摇头,“不如我们先走吧?管这个闲事做什么?”
这喊打喊杀的,汤轲才不过去凑热闹呢!
屈荆想了想,说:“也是,先走吧。别招惹是非了。”
于是,三人便乘车离去。事后才知道,是段客宜被人打了。这还是两夫夫带着汤轲和花莳喝茶的时候,花莳顺口说的:“你们知道吗?上周日,段客宜在求子胜地那儿被人打了!”
屈荆得知此事,捶胸顿足:“早知道就去看看了!”
攸昭却听得眉头大皱,只道:“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打段客宜?”
花莳却笑了:“怎么好断断啦?我看那个段客宜老是端着又装高贵优雅,背地里不知做了多少坏事得罪了多少人。我看他就是得罪人被打的!”
攸昭却说:“饶是他得罪了人,也不至于当街被打了。谁敢这么做?他好歹是段家的儿子、攸家的夫人。不怕被报复吗?”
“你说的也是。”花莳点头,却说,“所以,段客心已经说了,要悬赏30万找出打段客宜的人是谁。”
屈荆只说:“三十万听起来也不算多。”
花莳哈哈大笑起来了,只说:“屈大总裁,你别笑死人了。就道上那些小混混,你给他三十万,他连自己老爸都能送去祭天!”
屈荆却道:“我难道不知道吗?我可不像是你这样的‘正宗大少爷’,也是普通人家出身的,哪能不知道钱的矜贵?只是,我看段客心要悬赏,不仅是为了找人,更是为了展示脸面。这三十万的数额,衬不起他的脸面。”
花莳闻言点头,只说:“你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啊!”
攸昭却悠悠说道:“段客心和段客宜是面和心不和的。我看段客心也是做个样子,不是真正关心段客宜的。”
屈荆听到攸昭这么说,便叹了口气,说:“豪门世家真的很复杂!幸好,我们是普通人家。”
花莳但笑道:“你们还普通人家呢?”
“就是。”屈荆握着攸昭的手,说,“我们就是那种早上出门牵着手上班、晚上回家吃饭睡觉的普通人家。”
攸昭闻言,脸上也薄薄有了些柔情。
花莳看着,只觉得酸死了。
段客宜在庙里,看着自家侄儿拜送子观音,心里却想着:“原来攸昭夫夫看起来那么恩爱,却是生都生不出的呀!真是笑死人了。”段客宜越想越高兴,哼着小曲儿,转头去庙的偏僻处抽根烟,不想烟还没抽上两口,就被两个混混上前套麻袋打了。还因为连人带烟被套住,手臂上还被烫了两个绿豆大的疤。
攸海听到这段故事,第一反应是:“你还抽烟?”
段客宜也怔住了,竟然不知该说什么。
攸海看到了段客宜手臂上的烟疤,忙说:“得马上安排祛疤啊。这你要是出席活动,被人瞧见了手臂上有烟疤,那可不丢死人了。”
段客宜委屈得很,一句话说不上来,牙关要紧地发颤。
段客心也在病房里,听着攸海这话,也笑了,说:“哥哥抽烟么?我也不知道。不过吧,也不奇怪吧。我们不也抽么?”
“那能一样吗?”攸海和段客心也熟,说话也直接了当,“我们是ALPHA,那能比吗?”
段客心想着段客宜到底是姓段的,刚刚受了皮肉之苦,又被丈夫质问,太不幸了。因此,段客心便也帮腔说:“一样、一样的。外面很多OMEGA也抽烟啊,我看你办公室里那谁不也抽吗?工作忙、压力大,都这样的。”
攸海却道:“小宜在我家里享福呢,能有什么压力啊?”
段客宜听见这句话,几乎都要笑出声了。
攸海瞧着段客宜那怪异的笑容,只说:“你笑什么?”
段客宜便道:“幸福的笑了。”脸上却是不冷不热的。
段客心只觉得眼前这对夫妇气氛太怪,自己都不自然了,便站起来,说:“说起烟啊,我烟瘾也犯了。我去抽一根。”
攸海此刻也不想呆在病房和段客宜独处,便叼起一根烟,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于是,攸海和段客心便离开了病房,剩下了段客宜一人。病房里忽然变得静悄悄的,段客宜的脑袋嗡嗡的响,忽又笑了,忽然又哭了。
门忽而响了,走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段客宜脸无表情地抬起头,看到一个高大的医生对他说:“我是你的康复理疗师。”段客宜定睛看他,只说:“这么年轻?”
“是啊,这个职业在国内也很年轻呢。就算是很有经验的专家年纪也不会太大哦。”医生面对段客宜的质疑表现得很友善,“现在,可以把手给我一下吗,段先生?”
段客宜仿佛有些抗拒,但仍把手搭在了对方的手掌上,对方快速地反握住他的手,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身体缓缓靠过来,拉动着段客宜僵硬的肌肉。段客宜忽然一阵紧张:他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和ALPHA这样接触了——他丈夫也许久没有理会他了。
明明只是一场治疗,但段客宜偏偏有一种类似“偷情”的快感。
但因为这根本不是“偷情”,又让段客宜很安心。
关于段客宜被打的事情,在这个小圈子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攸昭嘴上没有说,但心里还是有点疑心:若说最近段客宜得罪过什么人,攸昭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夏桃。夏桃却已经以出国办画展的名义离开避风头了,并且说道:“我已经出国了,这事儿和我没关系。”
攸昭仍提醒道:“最好是没有关系,不然,找世界上最强的公关都救不了你。”
“我当然知道!”夏桃语气淡然地说,“我就算再恨段客宜也不会打他啊!我又不是傻子!”
夏桃既然这么说,攸昭也没有道理不信他。
又不承想,段客心的三十万悬赏还是很有效的,没过两天就查出来了。
第七十三章
“郑某身患绝症,曾向‘客宜慈善基金会’求助,却被‘材料准备不足’为由拒绝,最终因为经济原因而放弃治疗死亡。家属因此对段客宜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屈荆看着手机上的新闻,颇为讶异,又扭头对攸昭说,“这还上新闻呢?”
原本是不会上新闻的。段客心那边悬赏三十万,道上一个叫豪哥的领了赏钱,给了他这个人,又讲明了情况。段客心听明白了,便说:“本来是要卸掉他们一条胳膊的。但原来也是可怜人啊,就算了。交给警察吧。”
段客心决定不动手报复了,选择走法律途径,让警察去处理,算是了了这件事。
但也因为走了法律途径,这事情也上了新闻。屈爸爸在家看新闻看到了,也有些吃惊,说:“亲家被打了?还进医院了?我们怎么不知道啊?”姜慧息听到也很惊讶:“什么?谁被打了?攸海吗?”
“不,段客宜。”屈爸爸把报纸递到了姜慧息面前。
屈荆和攸昭面面相觑,有些尴尬。
姜慧息便抬头问二人:“你们知道吗?”
攸昭无奈点头:“知道……也准备去看望了。”
“啊,那你们怎么不说啊?”姜慧息叹了一口气,“怎么说,都是亲家啊。我们得去探望,这也是个礼数吧!”
屈荆便道:“话虽如此,但段客宜这人的为人真的很可恶啊。你要是见了他,忍不住口出恶言,反而惹他的病啊。”
姜慧息觉得屈荆说得有理,每次见面段客宜说话都阴阳怪气的,姜慧息也是会反唇相讥,弄得场面不好看。
只是,姜慧息又道:“既然他都被人打折腿了,我还能跟他计较吗?这回我保管不会回嘴。”
“那也不行。”屈荆说道,“他要是说话折腾你,你还不回嘴,岂不是受气?我哪能让我妈妈受外人的气?”
“你这话胡说!”姜慧息瞪了屈荆一眼,“段客宜也是昭儿的家人,这哪儿能算外人?”姜慧息拍了拍攸昭的肩背,笑道:“咱们一起去吧。也别管他是什么人,我们总是体面人,礼数肯定不可以失的。”
于是,姜慧息便张罗起来,买了一个果篮,带着屈爸爸、屈荆和攸昭一起去探望段客宜。段客宜在私人诊所里养着,其实伤也不是很严重,但总是不想回家罢了。
段客心那边也跟段客宜汇报了,说明了段客宜被揍的原因。
段客宜听了这来龙去脉,气得急眼:“那是他命短!还怪我吗?我又没有打癌细胞到他的身上!而且,这材料不全,确实是不能申请援助的啊!要都向他那样随便准备几张表格就能领钱,那才叫奇闻!真是……敢情我做慈善还受罪?”
段客心笑道:“你在媒体面前可别说那样的话!”
“我自然知道!”段客宜冷道,“我活那么大岁数了,这些道理也用你说吗?”
“呵呵,你也少在我面前拿哥哥的架子吧,”段客心冷笑道,“我知道你看不惯我这个ALPHA弟弟。但现在看来看去,你也只能依靠我了。我饶是和你再不好,也比你老公好十倍。”
段客宜心里气极了,只觉得自己沦为笑谈。
门那边敲响几声,护士走了进来,说:“有人来探视您。”
“那我也走了。”段客心站起来就走。
段客心走到走廊的时候,正好迎面碰上屈荆一家人,还打了声招呼。屈荆与他寒暄了两句,便又带着父母和配偶到了段客宜房间。
段客宜看见这四个人,便扯起笑容:“真有心啊!”
屈荆一家人便坐了下来。姜慧息又说道:“哎呀,这事儿发生那么久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们也好来探望你啊!还是要看新闻,才知道的。这多生分啊!”
段客宜听到了“看新闻”,心里一动,更觉得丢脸,不免得认为姜慧息是故意笑话自己。
段客宜便也阴阳怪气起来,只说:“呵呵,我的伤其实也好的七七八八了。不过是一些皮外伤,也没什么的,躺一躺便好了。倒比不过什么生不出孩子的症候,伤了机体的东西,那才叫难以医治……对了,我看你们屈家好像也不是大家族,人丁好像不是很旺啊?”
段客宜这话,是故意用来刺攸昭的。攸昭听了,也果然心里一痛,脸上倒没有什么表情。姜慧息闻言,脸上倒是煞的一下白了。屈荆脸色也变得不好,但都没有说话。倒是屈爸爸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段客宜说:“你!你你!……”——倒是笨嘴拙舌的,“你”了大半天都“你”不出个下文。
姜慧息却忽拉着屈爸爸,说:“没事儿,你急什么?”
屈爸爸这才重新坐了下来,又恶狠狠地盯着段客宜。
段客宜只当屈爸爸是个不爱说话的老头子,没想到忽然这样凶恶起来,但凶巴巴的却没什么杀伤力,真是好笑得很。段客宜丝毫不怕屈爸爸,还回看他一眼,只道:“没事!医学是很发达的……”
“是啊,医学那么发达,你这条腿已经会很快好的。”屈荆接口道,“就是很多贫苦人享受不了现代医学的便利,还是靠你们这些慈善组织帮忙啊。就怕你们的善款没有给到真正需要的人……”
“你怎么说话呢?”段客宜也有些被戳中了心窝子,也有些急眼了,“对长辈要好好说话,知道吗?”
“什么长辈不长辈的?”屈荆也不吃这套“礼义廉耻”的,只说,“要说真这么讲究,那我是不是也得给夏桃磕头去?”
这才叫尖锐,扎得段客宜跳脚。
“对了,你生病了,怎么海总还和夏桃出国旅游啊?”屈荆说。
段客宜气得几乎仰倒。
他根本不知道夏桃和攸海出国旅游了。这些天,攸海没有来看望他,只说是出国公干了,原来不是“公干”,是“女干”!
段客宜没想到自己还在病房里呆着呢,攸海不看自己就罢了,居然还和那个小贱人出去玩乐了!
这段客宜也没心思了,坐在病床上,又听见屈荆说话这样不客气、不尊敬,也不打算装客气了,便一挥手,说:“我累了,你们走吧。”
姜慧息便说:“那你好好休息。”
四人站起来要走,却见屈爸爸倾身把手往段客宜床边伸去。段客宜吓了一跳,以为屈爸爸要打人呢,却见屈爸爸只是把放在床头的果篮拿走了,回头气鼓鼓地说:“扔掉也不给你吃!”
屈荆等人一并离开了医院,脸上都是讪讪的。四人坐上了私家车,屈荆坐在驾驶座上,看气氛不好,便又开玩笑道:“我可说了吧?跑来看病倒不讨好呢!总是他先惹恼我们,然后我们又惹毛他。”
屈爸爸却不觉开口:“你也不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吗?”说着,屈爸爸又看着姜慧息:“不过你也不用理他。我看他是得了神经病了。”
姜慧息却皱眉,说:“我们家的事情,他怎么知道得那么仔细?”
屈荆拍了拍方向盘,只道:“他就净胡说八道呢!”
姜慧息却又幽幽一叹,说:“那可不算胡说。屈家这边却是九代单传……”说着,姜慧息竟是颇为伤感。屈爸爸听见这话,忙安慰妻子:“什么九代单传不单传的?我们家也不是就我们一个人啊……这这这……四海之内皆兄弟啊!”这屈爸爸也够词不达意的,安慰也不到点子上,好久才憋出一句“四海之内皆兄弟”,倒把姜慧息给逗笑了。
屈爸爸见妻子笑了,才安下心来,又说:“我看攸家那边的人都不正常,以后也不去见他了!”
姜慧息却教训道:“你说什么呢?怎么攸家的人就不正常了?咱们昭儿不就挺好的么?”
屈爸爸被老婆教训,原本是要憋屈的,但见刚刚妻子伤感,现在却又精神教训自己了,便开心起来,笑着说:“是、是,没错。”
姜慧息看屈爸爸在那儿傻笑,便说:“我说你呢,你还笑。我看你也正常不到哪儿去。”
屈爸爸却又话锋一转:“荆儿,你刚刚跟段客宜说的什么夏桃?是最近那个画家吗?”
“你也有关注啊?”屈荆有些意外。
“当然!”姜慧息笑着说,“你爸平常就爱看些画呀字呀什么的。”
屈爸爸只说:“怎么这个画家和攸海扯上关系了?”
姜慧息却说:“你真是笨死了。我也从不认识什么夏桃的。但就听刚刚荆儿一句话还有段客宜那脸色就知道,那个夏桃肯定是攸海包的小三!”
屈爸爸目瞪口呆:“真的吗?”
屈荆讳莫如深地道:“还是老妈厉害啊。”
“这可……”屈爸爸颇为讶异,“那段客宜住院了,攸海还带夏桃出去旅游呢?”真不是东西啊!
屈荆却道:“没去旅游。那我是瞎说的。”
“瞎说的?”屈爸爸更惊讶,“这你也能瞎说啊?”
“他说我们家子息凋敝那也不是瞎说吗?我怎么说不得他家的闲话了?”屈荆略带几分嗔意,“我就是气气他。”
姜慧息却感到好笑:“你这话也不怕打脸。他但凡查查也该知道是假的。”
“他哪儿能查攸海的行程啊?”屈荆摇头说,“他只能憋在心里,自个儿难受。”
这话说得可真是太对了。——攸昭听了都暗暗称奇,没想到屈荆看别人的家事如此洞若观火。
屈荆又说:“就算段客宜不憋着,鼓起勇气问了,那也没用。”
“怎么会没用呢?”屈爸爸不解。
屈荆答:“因为就算攸海告诉他实话,他也不会相信。到头来,还是大吵一架,那更不开心。”
姜慧息点头,笑道:“是啊,夫妻之间就是这样的。要是一开始不信任,疑虑就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到最后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攸昭听着这句话,仿佛被言中了心事,便是一阵的晃神,直到兜里手机忽而响了,攸昭才回过神来,急忙将电话接起来,居然是夏桃。攸昭不免觉得奇怪。夏桃现在在国外办展呢,这个办展项目的直接负责人是曼迪。按理说,有什么事,也不会是夏桃直接联系自己啊。
但基于对方是客户的道理,攸昭便接了电话。
夏桃在那边说:“劳烦您去警察局一趟,保释我哥。”
“你哥?”攸昭想了一下,“夏菱?”
“没错。”夏桃悠悠说,“我只打给你,就是希望你暗地做了,不要声张。也别告诉别人他犯事儿了。”
“好的,”攸昭听着夏桃的口吻,便比较谨慎地回答,“我会的。”
攸昭挂了电话,跟屈荆说:“我工作的事情要去一趟。”
“什么事儿啊?”屈荆顺嘴一问,“这么急?我送你吧。”
“这……”攸昭有点儿为难,半晌还是说了,“是夏桃,他让我去办个事。”
这事儿听得后排的屈爸爸都瞪大了眼睛:什么?夏桃不是他们说的攸海的小三吗?怎么小三能使唤攸昭干活?哎?——这这这这——屈爸爸低声对妻子嘟囔:“我果然说攸家不是正经人家吧!”
屈荆倒不以为意,说:“这有什么的?打电话叫个下属去办就行了。还用麻烦您昭总?”
攸昭却道:“夏桃的意思是让我去,那我就去呗。他是客户。”
“那也是。”屈荆也是伺候过客户的人,当然明白,“那我送你回公司?”
“不用了,我自己去。”攸昭朝屈荆眨眨眼,“工作内容涉及客户隐私,还是得保密的。”
“理解。”屈荆没有多问,亲了亲攸昭的脸蛋。
看着屈荆毫无疑心的样子,攸昭竟觉得似听了甜言蜜语一样愉快。
攸昭下了车,又给夏桃打电话说:“夏菱犯什么事了?”
夏桃回复:“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呢,你听了可别太惊讶。”
“是?”
第七十四章
“他去嫖了,刚好遇到扫黄。”
攸昭还真挺惊讶的:“他……他去……他去……还去光顾别人的生意?”
夏桃听着攸昭的措辞,忍不住笑了:“对,就是要多观察别人怎么做的,才能更好的提高自己的水平……”
“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就是他受了伤,要去别处找点丢失了的尊严罢了。算了,你快去捞他吧。”
攸昭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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