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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春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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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展着笑去找文颜说话了。

那个二小姐被她气得一脸发白,恨不得上前撕了她的嘴,偏生又碍着她的身份不敢乱来,只气得浑身发抖,最后,竟拂袖而去,连崔维远的婚礼也不管了。旁人见她如此不分轻重,心中多少存了些鄙夷,私底下都议论说,难怪当年崔家大爷丢了家主之位,单看这位二小姐的作派,便晓得大房的人实在不像样。

因幼桐亲眼见过高家小姐,故对新娘子并不十分感兴趣,只陪着文颜和二夫人说话,见她们忙不过来了,也主动上前招待客人。

崔家娶媳是大事,京里的权贵大多到府祝贺,就连大长公主和太后也派人送了礼过来,给足了面子。那过来宣旨的宫人眼尖,瞧见徐渭也在人群中,便笑着道:“难得徐大人也在,大长公主这些日子一直叨念着少夫人,看看她什么时候有空,也去宫里陪大长公主说说话才好。”

徐渭笑着应了。屋里的众人闻言都忍不住朝幼桐看过来,眼中不由自主地多了些郑重。这一个多月来,关于徐家少夫人被劫一事京里传得有鼻子有眼的,那些权贵府里的女眷都纷纷议论着,说那崔九小姐被劫了这么些日子,怕是清白不保,甚至还打赌说徐家什么时候会借机把她给休了。方才在院子里时,就有不少人存了要看好戏的心态,话语间甚至还带了些嘲讽之意。没想到她经历了这样的事后,还能挺立不倒,有了大长公主撑腰,便是徐家想休妻也难了。

想到此处,众人马上又换了副神色,等那宫人一走,大家再跟她说话时已是和颜悦色了。当然,大家也不能做得太过,都是大户人家,若是太明显了,反而引得旁人说闲话。

幼桐心中如明镜一般,晓得这宫人如此说话恐怕时大长公主特意叮嘱的,今儿人多,正好把这话传出去,日后也省得其他人为难她。心里不免有些感动,琢磨着过两日定要去宫里探望一番。

因幼桐是崔家女,难免与旁的亲戚不同,两人一直忙活到天全黑了这才回府去。才出了崔家大门,幼桐的肚子就开始叫起来,抱怨道:“一大桌子菜,偏生大家都秀秀气气的不动筷子,弄得我也不好意思多吃,这不,一会儿又饿了。”

徐渭笑道:“方才光喝酒了,我也没吃饱,要不,咱们寻个地儿再吃一顿?”

这可正合了幼桐的心意,抱着他的胳膊道:“那我们去哪里吃好?我可不想回府吃,这会儿府里头怕不只剩下些点心了,腻味得很,吃了还胖。”

徐渭想了想,道:“早前曾听人说起过涟水河边有几家不错的馆子,虽是些家常菜,但却做得精致,要不,我们去哪里找找。”

幼桐哪里会不乐意,赶紧应了。于是,徐渭让车夫将马车先赶回去,他们两个合骑了一匹马,慢慢悠悠地朝涟水河边走去。

这涟水河边住的都是京城里的普通人家,房子密密麻麻的,一路过来,全是邻里间说话的声音,巷子里还有不少小孩子跑来跑去,偶尔跑到徐渭他们马前,就仰着脑袋好奇地看着他们。今儿他们要喝喜酒,自然穿得隆重,便是小孩子也能看出他们与巷子里的人不同,眼睛里不由得带了些敬畏。

“小孩,”幼桐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点心递个那小孩,笑眯眯地问道:“你知不知道附近哪家馆子里的东西好吃。”

那小孩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块点心给吸引住了,眨巴眨巴眼睛,犹豫着接过了,却不急着拆开来吃,而是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罢了才道:“这巷子尽头的流芳馆,他们家的糖醋排骨和红烧肉最好吃。”说罢,手捂着胸口急急忙忙地往回跑,一边跑一边还大声喊道:“三妹,三妹,快出来,又好东西吃了——”

“流芳馆,”徐渭摸了摸下巴皱眉道:“听这名字倒是不俗,莫非也是个私房菜?可怎么开在了这种地方?”京城这几年流行私房菜,有商人专门把店开在偏僻幽静的巷子里,院子里弄些梅兰竹菊装饰得极为风雅没,每日只接个三两桌,价格却是贵得吓人。味道虽说也不错,不过在徐渭看来却实在不值。

“过去瞧瞧就晓得了。”幼桐也听说过私房菜的名号,笑道:“怎么,徐大人怕我把您给吃穷了。”

徐渭见四周无人,轻轻捏了把她的脸颊,笑道:“就怕你吃不穷。”

二人晃晃悠悠地慢慢进了巷子深处,果然瞧见了流芳馆的招牌,只做了个小小的木牌子,很仔细地刷了漆,上头写着三个红色的字“流芳馆”,字体娟秀纤细,倒像出自女儿家之手。馆子不大,门口干干净净的,屋里摆了三四张桌子,都满满地坐着人,看客人的打扮,明显都是附近的普通百姓,想来这“流芳馆”做的应该是普通人的生意,而绝非那什么私房菜馆。

因他们两人衣着华丽,厅里的客人都忍不住朝他们看过来,原本喧闹的屋里忽然就安静下来。幼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搀着徐渭的胳膊轻轻地摇了摇,低声道:“要不,我们换一家。”

“换一家可就吃不到店里的招牌菜了咯。”有客人大声笑道,朝旁边的人挤了挤,道:“两位若是不介意的话,就跟我们拼个桌儿吧。刘小哥的菜可是在外头难得吃到的。”

徐渭笑着朝他谢了,低头朝幼桐看了一眼,询问她的意思。幼桐点点头,于是二人相携着一起坐下。

方才坐好,那位客人忽然一愣,盯着幼桐不住地探看,之道徐渭面上带了些怒气,他才赶紧解释道:“这个小娘子生得跟刘小哥儿的媳妇可真像,公子勿怪勿怪。”

听他如此一说,众人也都朝有幼桐看过来,口中也都惊叹道:“呀,还真是像。”

“可不是,那刘家小娘子换身衣服,可不就跟她一模一样了么。”

徐渭和幼桐交换了个神色,心中忽然想到了一阵可能。

69   小皇帝的主意

众人议论纷纷时,里屋有人端着茶水走了出来,幼桐正色看去,果见是一位身着布衣的年轻女子,打扮得虽是朴素,可那面容五官却分明与幼桐有七八成像。不用说,这位定然就是众人口中所说的刘家小娘子。那位女子也一眼瞧见了徐渭二人,看清幼桐的长相,她顿时一愣,面上闪过惊慌之色,手里一松,茶壶便落了地,发出“啪——”地一声脆响。

“怎么了,文凤?”屋里很快又有人急急忙忙地冲出来,一个年轻男子径直奔到文凤跟前,也不看屋里的旁人,慌张地上前拉过文凤的手,仔细检查了一番,口中还道:“没伤着就好,没伤着就好。”

围观的客人们似乎早就见惯了他这般反应,并未起哄,只有人大声笑道:“刘小哥儿还是这么疼媳妇儿,看得我们都脸红啊。”

那刘小哥儿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回道:“我媳妇儿人好又漂亮,我疼她是应该的。”众人这才忍不住哄笑起来,只有文凤一人低头脑袋,煞白着脸不说话,甚至连抬眼偷偷看幼桐都不敢。

幼桐哪里还猜不出她的身份,一时心中百感交集,也不知该如何跟她说话才好。毕竟自己而今是替了她的身份才有了现在的生活,看着她一身朴素,难免心中不安。徐渭一见她神色就明白她心中所想,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不急,我们等会儿再说。”

幼桐点头应了,复又不动声色地坐好。那刘小哥儿将文凤哄回了屋,自己亲自过来接待客人,笑眯眯地问徐渭要点些什么,当他目光略过幼桐面上时,脸上终于闪过一丝慌乱,定定地看了他们夫妻俩好半天,这才反应过来,又道:“小店里最拿手的菜是糖醋排骨和红烧肉,两位要不要试一试?”

徐渭便点了这两道,又加了叠青菜。那刘小哥儿神情恍惚地应了,罢了急急忙忙地往里屋跑。待他进了屋,幼桐方才苦笑着凑到徐渭耳边道:“你说今儿大伙儿会不会吃不好?”徐渭只笑不语。

事实证明,那刘小哥儿还算镇定,并没有出现那盘菜里多放了盐或是没煮熟这样的情况,大伙儿都吃得欢,就连有幼桐和徐渭两个也吃得连连赞叹,直说日后还要再来。

天色愈晚,客人吃得满意了,也渐渐离去,到最后,店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刘小哥儿出来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一边朝徐渭二人看,欲言又止。徐渭也不和他拐弯抹角,径直问道:“在下徐渭,请问尊夫人——”他的话尚未说完,刘小哥儿已经像只被人踩住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急道:“我媳妇儿不是崔家九小姐。”

徐渭顿时失笑,刘小哥儿也晓得自己说错了话,郁闷地把手里的抹布往桌上一扔,气道:“你都已经娶了妻了,何必还要来为难我们。左右这位夫人长得也美,说不定比我媳妇还好看些,你就好好地过你们的日子就是,再这么闹腾下去,说不定你夫人要生气了。”

“刘大哥——”说话时,崔文凤不知何时走了出来,眼睛红红的,分明是刚刚哭过,“刘大哥你别说了,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回去的。我——”才一开口,眼泪又哗哗地往下淌,连话也说不下去。

幼桐见她们两人神色,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徐渭,见他面上也是又无奈又佩服的神情,清了清嗓子,柔声道:“两位不要误会,我们可没有要拆散二位的意思。”

徐渭也忍不住笑道:“正如两位情深似海,我和我媳妇儿也是谁也离不开谁。九小姐若真回了崔府,先头疼的恐怕是我了。”

刘小哥儿原本抱着崔文凤一起掉眼泪的,一听这话马上就不哭了,把脸一抹,顿作欢喜之色,笑着朝文凤道:“媳妇儿,你听见没有,她们不是来抓你的。”

文凤这才止住哭声,抽抽噎噎地抬起头来狐疑地看了他们两眼,小声问道:“那你们来此作甚?”

徐渭笑着把自己和幼桐怎么找过来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给他们两个听,这一对小儿女才破涕为笑,拍着胸口道:“可吓死我们了。”

幼桐对这真正的崔家九小姐心存内疚,不免关心地问起她自逃婚后的种种。原来这文凤小姐在庙里住着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刘家小哥儿,那时候他每个月往庙里送菜,两个人起初只是偶尔说几句话,到后来才渐渐熟悉了。刘小哥儿爱慕文凤,偏生又碍着自己的身份不敢开口,到后来沈家重提两家婚事,眼看着文凤要嫁去沈家,刘小哥儿这才急了,打晕了崔家的一个侍卫,假扮侍从混到了文凤身边直抒情意。那文凤也大胆,居然就这么跟着他逃了出来。

因怕崔家人追查,二人很快就离开了陇西,辗转来到京城,后来便在此地定居。文凤出走时带了些细软,刘小哥儿又有祖上传下来的厨师手艺,二人一合计,便在巷子里开了个小饭馆,算是以此谋生。万万没想到,这个小饭馆居然把幼桐两位给召了过来。

她们两个在京城住了有段日子了,没少听说崔家的事,也晓得崔家又出了个九小姐,还嫁进了徐家大门,私底下甚至还偷偷议论过那位假的九小姐到底和文凤长得像不像。今儿文凤跟幼桐一会面,她顿时就猜出了幼桐和徐渭的身份,只当是崔家寻到了她,故才吓成这样。

幼桐听她们说起这几年的日子,言语中只有欢喜和幸福,全无逃亡中的颠沛流离,便晓得这二人是真正地相互喜欢的,所以,便是吃苦挨冻,也是甘之如饴。

徐渭心里头对他们两个也是佩服不已,笑道:“说起这胆子大,除了我这媳妇儿,便是夫人了。我而今才晓得,这女儿若是存了心,便是大男人也比不上。”刘小哥儿和文凤虽明白他提及幼桐胆大的意思,但听他这么说,也晓得是在夸赞自己,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他们两人是私奔出来的,无论是礼法都不容,平日里都不敢与乡邻提及此事,生怕被人取笑,而今见徐渭不仅没有怒斥他们,言语中反而诸多赞扬,顿觉亲近。

他们四个人十分投机地一直说着话,直到外头打更的喊着到了子时,徐渭方才领着幼桐回府,临走时还不忘了叮嘱他们两位,若是有任何困难,定要去徐家求助。

回家的路上,幼桐已经有些困意,迷迷糊糊地靠在徐渭怀里打瞌睡。徐渭双手环抱着她勒住缰绳,时不时地低头看她一眼,满心满眼的都是珍惜。

关于崔文凤的事,幼桐不知该不该告诉崔维远,与徐渭商议一阵后,二人决定还是暂且瞒着。崔维远虽说是个性情中人,但到底姓崔,有时候行事做事便有些身不由己。崔家那边,若是真晓得文凤就在京城里,怕是先坐不住了,指不定要使什么法子把她们两夫妇弄走,省得日后生出事端来。左右徐渭也护得住她们,实不需再声张。

因徐渭辞了官,而今正是无官一身轻,每日里都在家里头陪着幼桐,日子过得倒也惬意。只是幼桐始终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他一大好男儿,原本就心存高远,理应在外头闯荡建功立业,如今因她之故而束缚在家中,如何不让人慨叹。徐渭哪里看不出她的心思,只拍着胸脯说自己难得休息一阵,恨不得再多歇歇才好。

幼桐的脑子里想着的却是当初大公子卸甲归家时徐渭发出的感叹,原本还想着什么时候去大长公主那里说一说,可这念头只闪了一下马上又被自己给压制了,虽说徐渭不拦着她跟大长公主拉家常,但却不喜欢她因此而插手朝中的事务。左右徐渭也不会被搁置太久,只要有了合适的缺,朝廷定会重用于他。

但第二日,大长公主还是让人过来传话,让她进宫去陪她说说话。

自从幼桐被劫之后,她就没再进过宫了,算起来,也快有两个月。倒不是她故意躲着大长公主,只是前些日子伤口瞧着甚是吓人,她实在不愿让大长公主看了心疼,所以才一直拖着。再到后来,京里便有大长公主要提拔徐渭的传言,为了避嫌,幼桐才尽量少进宫,省得落人口舌。

跟徐渭招呼了一声后,这日下午,幼桐便进了宫。

大长公主这会儿却是不在崇福宫,安惠让幼桐现在殿里歇着,说大长公主等会儿就来。幼桐常在这里住的,对这宫里了如指掌,故这会儿并不好奇,寻了个舒适的座位坐了,斜靠着打盹儿。睡得迷迷糊糊的,忽察觉到有人轻手轻脚地朝自己走过来,她心中一动,并未睁眼,只提高警觉继续假寐。

那人却在她跟前不动了,仿佛盯着她看了半晌,尔后,伸出手来,捏住了她的鼻子。

幼桐哭笑不得,赶紧捂着鼻子睁开眼,朝跟前一脸古灵精怪地小皇帝道:“陛下,我是怎么得罪您了?”

小皇帝笑嘻嘻地道:“我姑母正在书房里接见李上将军,这会儿过不来。正巧我有事找你,嗯,有些急,所以就把你弄醒了。”他回头朝四周看了一眼,确定没有旁人了,这才朝幼桐招招手,小声道:“你跟我走,我带你见个人。”

70、杀人?

小皇帝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勾得幼桐心里头也痒痒的,不晓得他到底搞什么鬼。左右这会儿大长公主也还没回来,幼桐想了想,决定还跟着他过去瞧瞧。

宫里头巡逻的人多,小皇帝带着幼桐一路畅通无阻,七弯八拐地不知走了多远,幼桐也开始迷迷糊糊了。最后,小皇帝拉着她在一丛花木后隐藏起来,只探出一个小脑袋。幼桐见状哭笑不得,敢情他这是在捉迷藏?只是小皇帝面上一片肃穆,看起来又不像。

蹲守了一会儿,依旧不见四周有何动静,幼桐便有些忍不住想起身,刚刚动了动身子,就被小皇帝一把按住,严肃地小声道:“耐心点。”幼桐很少见小皇帝露出这般认真又严肃的神色,心中着实犯疑,好几次想开口问,都又吞了回去,只跟着他缩头缩脑地躲在花丛中,睁大眼睛盯着四周打量。

一会儿,果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有说话的声音,小皇帝瞳孔微缩,面上顿时显出狰狞之色,眼睛里也泛出狠厉而怨愤的光,直把幼桐吓了一跳。这小皇帝素来都是一副淘气调皮又不着调的样子,便是那时候偷溜出宫被幼桐送了回来,他也只是无奈,面上从未出现过这般愤恨的神色。心中正想着,小皇帝手一动,已经拽紧了幼桐的手,如同铁箍一般抓得幼桐生疼。可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一双眼睛狠狠地等着前方说话的那几个人,嘴唇被咬得发白。

幼桐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不远处走过来几个宫女,最前头的却是个约莫四十来岁的嬷嬷,长相略显严肃,眉细眼挑的刻薄样儿,一看就让人觉得不好相处。那个嬷嬷一边走一边厉声训斥着那几个年轻宫女,声音极尖利,好似有人捏着嗓子说话,听得热十分地不舒服。那几个宫女都被她训得大气都不敢出,屏气凝神地全都低着脑袋,根本看不清长相。

幼桐琢磨着,小皇帝特意拉着她过来,应该不是为了看这几个宫女,想来他的目的应是那个嬷嬷了。正要开口问,小皇帝忽然沉着脸说道:“你可看清楚那个人了?”不待幼桐回话,他又自顾自地说道:“她是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姓周,宫里头的人都称她周嬷嬷。”

幼桐狐疑地看着他,问道:“陛下您意欲何为?”

小皇帝面露狠厉之色,一字字回道:“我要杀了她!” '网罗电子书:。WRbook。'

“幼桐!”

幼桐猛地抬头,茫然地看了大长公主一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走了神,赶紧不好意思地笑笑。大长公主见她整个下午都有些迷糊,生怕她的病情又有了反复,不由得关切地问道:“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我让安惠唤个太医过来帮你瞧瞧?”说罢,又有些不高兴地道:“徐渭是怎么回事,这都一个多月了,怎么还没把你身子给养好。”

幼桐忙回道:“不碍事,我身体无妨,就是昨儿晚上没睡好,故有些困。”

大长公主见她徐渭满脸维护,心中不由得一阵好笑,摇头挥挥手道:“罢了罢了,难道我还跟他过不去不成?看你们小两口日子过得甜甜蜜蜜的,我也高兴。”尔后忽又想到一事,忍不住压低了嗓门问道:“那个还没有动静吗?”

幼桐见她这副神态,哪里猜不出她的意思,脸上顿时有些红,眼睛里不免又带了些无奈和黯然,低头摇了摇头。大长公主生怕她往心里去,又赶紧安慰道:“不急,这种事可遇不可求,左右你们两个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别说你们俩成亲才几个月,这京里头便是三两年没有怀上的也是有的。只要徐渭待你好,还怕什么。”

幼桐想着徐渭从未提及过此事,想来他也并不介意,遂微笑着点了点头。大长公主还有政事要处理,幼桐陪着她说了一阵话后就主动地告了辞。



回到府里,徐渭正好刚从李上将军那里回来,浑身汗淋淋的,连外头的罩衫也脱了。幼桐见状,赶紧让下人去打热水,自个儿则抱了件披风过来给他披上,口中抱怨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想个孩子似的。去哪里弄得这么满头大汗的,也不擦擦就脱衣服,仔细被风吹了要着凉。”

徐渭笑眯眯地看着幼桐帮他系披风,满脑子都是她雪白纤长的手指,嘴里漫不经心地回道:“李上将军府里有几个蒙古汉子,非要拉着我摔跤,就露了一手,把他们全都给摔趴下了。”说话时,面上又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得色,一副眼巴巴地等着幼桐夸奖的神色。幼桐见状,心中虽是好笑,嘴里却还是不吝夸奖,好生将他表扬了一番。徐渭嘴里谦虚,脸上却怎么也忍不住笑。

等徐渭洗过澡换了衣服,幼桐将下人屏退,将今儿在宫里遇到小皇帝的事说给他听。徐渭听罢,眉头顿时皱起来,低声道:“陛下生母原本是太后宫中的宫女,诞下皇子后也只晋升到乐嫔。乐嫔相貌并不出众,再加上她出身低微,先帝也不十分看重,加上太后处处为难,他们母子在宫里过得不甚如意。到后来先帝忽然病重,大长公主回京接管政事,又推了陛下继位,太后这才想起陛下母子来。结果,未等先帝驾崩,乐嫔就忽然薨了。”

幼桐听到此处,哪里还会猜不到这幕后的阴谋。乐嫔若是不死,势必母凭子贵,她一旦得了势,首当其中怕是就要和太后作对。再结合而今小皇帝对周嬷嬷恨之入骨的那副模样,十有八九当日出手的就是她了。只不过,那个周嬷嬷再这么可恶,也只是一把刀子,刀柄还握在旁人的手里。就算杀了她,又岂是能报得了仇?

“宫里的这些事,能不管就尽量不要管。”徐渭生怕幼桐一个心软就应了小皇帝,忍不住叮嘱道:“陛下年幼,难免思虑不周,若是到时候出了岔子,指不定就要牵连到你身上来。太后而今虽说失了势,可毕竟身份摆在那里,陛下亲政尚需时日,还有许多地方需太后支持,这个时候,绝不可轻易得罪了她去。”

幼桐见他说得严肃,心知此事非同小可,赶紧郑重地点了点头。

因担心再被小皇帝逮到,接连好几日,幼桐便没有再进宫,谁晓得小皇帝不急,三公主却是接二连三地托人来寻她,非要她进宫去,说是有要事相商。幼桐用脚后跟想也晓得她找自己所为何事,不由得苦笑不已。这三公主在深宫中长大,拢共也就见过几个男人,而今守孝之故不得议亲,偏生又到了出嫁的年纪,不免有些急。以前是被崔维远迷得离宫出走,被幼桐几句话吓退后,她又瞧上了沈三。不得不说,沈三的相貌气度的确是万中无一,十分能迷惑她这样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加上他出身世家,难怪三公主会这么上心。

被三公主催了好几遍,幼桐实在推脱不过了,只得亲自去找她。尚未进殿门,三公主早得了信,急匆匆地提着裙子冲了出来,满脸抱怨道:“你怎么现在才来,我都派人催了好多次了,莫非你敢躲着我不成?”

幼桐实在不喜欢她说话的语气,好容易才压下了心头的火气,淡淡地回道:“妾身到底是别人家的媳妇,怎能随便出门。府里头杂事一大堆,今儿能抽空进宫已是不易。”

三公主却丝毫没察觉出她的冷淡来,不以为然道:“你可是大长公主的义女,莫非徐家人还敢为难你不成?回头找大长公主告一状,保准她们半句废话都不敢说。”

幼桐晓得她的性子,实在不敢指望她能有多高的觉悟,也难得再跟她说,坏心眼儿地想着,连密太妃都不管,她才懒得多事呢,最好就这么嫁进沈家去,把沈家闹得鸡飞狗跳才好。于是又摆出一副笑眯眯的脸来,问道:“三公主您特特地找我进宫所为何事?”

三公主也不避讳,一脸急切地责问道:“你不是说三公子对我有意么,怎么而今他竟然要和旁人议亲了?”

幼桐这些日子大多在府里休息,不曾注意过沈府那边的动静,更不知沈三议亲的事,故忽然听三公主说起,她也吃了一惊,尔后眉头微蹙,陷入沉思。三公主性子急,哪里等得急她细想,咋咋呼呼地怒道:“都是你,非拦着不让我与他说话,他若是娶了旁人,我定饶不过你去。”

幼桐懒得理她,只当听不见,想了一会儿,才沉声道:“三公主不必惊慌,这亲事既然还在议,说明就还没有成。沈家这样的世家大族,婚事非同小可,不是一两日就能说定的,我们还有时间周旋。这婚姻大事,素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三公子有什么想法也拗不过沈家长辈。只要三公主认定了他,妾身自然会给您想法子促成。只不过,此事绝不可为外人道。”

三公主见她说还有法子挽救,心里只有欢喜的,立马应了,哪里还管其他的。幼桐见她这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心中只是冷笑,想了想,又迟疑道:“那密太妃那里——” 

三公主没好气道:“她整日里只晓得在父皇灵前哭诉,哪里会想得到我。便是人家孙太妃还晓得为四公主打算,她什么时候管过我。”

幼桐闻言只看了她,没有再说话。

71 三少爷的婚事

当晚上,幼桐一直趴在书桌上写写画画,怎么也不肯回床上睡。徐渭在床上等得不耐烦了,就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后偷看,一瞥之下,顿时目瞪口呆,指着那张图好半天说不出话来,罢了,才哭笑不得道:“你这是打算去对付谁?”

幼桐头也不抬地回道:“那还能有谁?谁招惹我了我就对付谁。”

“沈三?”徐渭一挑眉,“这能行吗?”

“不行再说。”幼桐将最后一个字写完,乐呵呵地将毛笔搁在笔架上,对着未干的墨迹吹了吹,满脸大功告成的得意,“反正是三公主在做,牵连不到我头上。再说了,便是三公主把我给招出来了——”她抬头眯起眼睛看徐渭,露出猫一般惫懒的神情,“这不是还有你替我兜着吗。”

徐渭顿时失笑,伸手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亲昵道:“既然夫人要我替你兜着,为夫自然不敢推辞,只不过,夫人打算怎么奖赏我才好。”

幼桐托着腮,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好一会儿,才若有其事地道:“既然夫君你要奖赏,那我就赐你永结同心锁一把,将你一辈子都锁在我身边。”她难得说这么直白的情话,直把徐渭哄得欢喜得连嘴也合不拢,一激动,伸手就将她打横抱起来,大笑道:“夫人,这天寒夜冻,同心锁的事,我们不如去床上说”

第二日大早,幼桐又进了宫,把自己写好的东西交给三公主,又仔细叮嘱了一番,直到三公主拍着胸口保证定会万无一失,她这才告辞。出宫时,马车坏在了路上,幼桐在车里憋得难受,遂掀开帘子透透气,正巧有人骑着马从旁经过,抬头看时,马上的那个人也正巧低下头,目光齐齐对上,二人顿时呆住。

沈三眉目间一片动容,面上不自然地泛出复杂神色,漆黑的双眸中有异色闪动,张张嘴想开口,可终究没有出声。幼桐眨了眨眼,想到方才递给三公主的信,不由自主地泛出一丝微微的笑意,朝他略一颔首,缓缓放下了帘子。沈三见她的面孔终被挡在帘后,脑子里也终于清醒过来,最后再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静止不动的车帘,决绝然地转过头去,一夹马腹,策马离去。

回了府,崔家派人送了信过来,说是崔老太太来京城了。幼桐闻言不免惊讶,又多问了几句,才晓得不止是崔老太太,还有余下的几房都来了京,想来是崔家这半年来愈发地受重用,四爷他们也都有些蠢蠢欲动,才特意来京跑缺来了。一时不由得苦笑,看来二夫人到底是劳碌命,才刚收了个媳妇,好不容易可以摆一摆婆婆的谱了,结果老太太又来了京,这家里头哪里还能由着她做主。

当初在陇西的时候,崔老太太对幼桐还算不错,后来她嫁进徐家的时候,老太太也添了不少嫁妆,虽说都是看在徐家的面子上,但幼桐还是承她的情,故赶紧就换了衣服,跟徐夫人招呼了一声后,去崔家给老太太请安。

因崔府这院子小,忽然来了这么多人,府里头难免有些拥挤。二夫人果然忙得焦头烂额,好在有新媳妇在一旁帮衬,这才没出什么乱子。听到幼桐过来了,二夫人也没什么反应,只让儿媳妇高氏领着幼桐去老太太屋里,自己则唤了几个嬷嬷继续打理府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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