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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娇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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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谁?”温宁儿一双美眸四处寻找着,却还是不见虎啸天的身影。

虎啸天虽说在云尧镇时曾将温宁儿掳到了寨子里,可这一路却待她与铃儿都是十分和善有礼,在温宁儿心里,甚至早已隐隐的信任起了他。这般骤然见到如此多的陌生人,心底不免十分害怕。

为首之人却正是赵大有,他不敢在温宁儿面上多做打量,只方才那匆匆一瞥,他便还是看出眼前的这位女子乃是小门小户之人,从未见过世面的。

想起凌远峰临走前的嘱咐,赵大有不敢怠慢,神情间愈发的恭谨,朗声道;“王妃莫怕,属下乃是王爷所派,特来迎接王妃回府。”

听了这话,温宁儿心里稍稍踏实了下来,却是言道;“那他,自己为什么不来?”

轻柔的女声如潺潺清泉,极是动听。赵大有闻言,只回道;“若不是王爷已经领兵前往定陶,不然定是会亲自来接王妃。”

“他去打仗了?”温宁儿一惊,失声道。

赵大有点了点头,恭声道;“王爷在临去前曾留下一句话来,命属下告知王妃。”

“是什么?”

“王爷说,只愿王妃顾全自己的身子,待他战事一了,定是会尽快赶回来。”

☆、127章 南陵王妃(为了君DIK亲钻石而更)

温宁儿听在耳里,心里却是难受极了,分别的这些日子,绵绵不断的思念无时无刻不缠绕着她,只将她的一颗心都是密密麻麻的绕紧。自嫁给他以来,他们二人间从未离开过这样久。

回想起当初在云尧镇,两人每日里的朝夕相对,当时未觉如何,此时想起倒真的是弥足珍贵了。

温宁儿被一路护送着,来到了南陵王府。

待她下了马车,看着那雕廊画栋,雄伟壮丽的府邸时,她真的是呆在了那里。

先前在荆州的时候,宋大人的府邸在她眼里便已经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宅子了,她从未想到,这世间竟还会有如此富丽堂皇的地方。

而这里,居然会是自己夫君的宅子?

温宁儿直到被王府里的下人领进王府时,面上的神色都是极其的茫然。在她的身旁,一左一右,皆是有着侍女上前搀扶,倒好像怕她走不好路似得。

她想起了云尧镇的打铁铺,他们的那个家比起这里简直是一天一地。如果这当真是凌远峰从前居住的地方,那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他放下这里的一切,却去到云尧镇那样偏僻的小地方?

王府里的管家毕恭毕敬,半躬着腰身,领着温宁儿一路来到了一处精巧别致的宅院前,温宁儿踏进了屋子,眼眸简直不知要往哪看去才好。

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散发着温润而柔和的光芒,此玉乃是外邦贡品,一块便是价抵万金。铺在地面上,便会令宅子冬暖夏凉,外邦传言,此玉竟还有延年益寿,驻颜美容的奇效。

桌子上摆着一鼎鎏金香炉,袅袅青烟连绵不绝,倒给人平添了一抹错觉,只让所有的东西都是显得不真切了起来。

“王妃一路辛苦,老奴已命人备下了香汤,王妃梳洗后,还是早些歇息。”管家恭声道。

温宁儿闻言,眸底却是浮起一抹不解之色,她开口,怔怔的道出两个字来;“香汤?”

管家一怔,抬眸只迅的在温宁儿的脸上划过,只见眼前的女子容颜清丽,一双眸子却是清澈见底,且又穿着朴素,一瞧便是乡下女子。

纵是心底疑惑万千,面上却仍是恭谨无比,他对着温宁儿拱了拱手,便冲着屋子里的侍女吩咐道;“还不快侍候王妃沐浴更衣。”

“是。”众侍女齐声应道,那管家又是对着温宁儿言道;“老奴这便退下了,王妃如有何事,只管命人去唤老奴一声即可。”

说完,便是躬着身子,恭恭敬敬的退出了屋子。

温宁儿犹如一具木偶一般,任由着王府里的侍女们摆弄,沐浴后,侍女为她换上了一件云锦轻丝寝衣,料子极其的柔软,如同婴孩娇嫩的肌肤,穿在身上只让人说不出的舒适。

她躺在床上,凌乱的思绪方才渐渐凝聚在了一起,她睁着眼睛,望着周遭如此陌生的一切,惶恐,不安,惊惧,种种感情纷至沓来。她从未如此的想念过凌远峰,她伸出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此时,或许只有她腹的孩子才能给他丝丝心安的感觉。

“你等一下——…”温宁儿瞧着一位侍女的背影,轻唤出声。

那侍女当即便是停住了脚步,只回过身来对着温宁儿行了一礼,轻声道;“王妃有何吩咐?”

温宁儿的小手不知不觉的攥紧了被角,王妃这两个字,对她来说亦是如此的陌生与不惯。听在她的耳里,便是让她一阵的心惊肉跳。

她张了张口,望着眼前那气度娴雅,面色温和的侍女,不知为何,她竟是微微感到局促起来,隐隐,甚至还夹杂了一丝自卑夹在其。

不过是面对这样一位侍女,她便是开始自卑了起来。

温宁儿,你这样的没出息。

她在心里这样的说着自己,眼眶儿却是湿了。她吸了吸鼻子,开口道;“我相公——,不,我是说王爷,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回王妃的话,王爷此番出征定陶,怕是要过好一阵子才能回来了。”

一听这话,温宁儿的小脸立时就是黯然了下来。她那样的想见他,她有无数的话想和他说,也有数不清的问题想问。

“那他,会有危险吗?”她再次开口,秋水般的眸子里满是担忧,更是显得楚楚动人。

“王妃请放心,王爷身经百战,乃是咱们大周朝首屈一指的常胜将军。是以王妃不必挂怀,养好自己的身子才最是要紧。”那侍女说完,唇角轻轻一笑,却是秀美绝伦。

温宁儿被她这抹笑靥所镇,脱口而出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侍女微微一怔,倒似没有想到温宁儿竟会如此相问,只一瞬,她便回过神来,对着温宁儿再次福了福身子,柔婉道;“奴婢名唤湘莲。”

“湘莲————”温宁儿轻声唤着这两个字,唇角也是噙起了一抹笑靥,由衷道;“你的名字很好听。”

湘莲眸光一窒,望着温宁儿清纯柔和的眼睛,她怔忪片刻,终是躬下了身子,道;“王妃谬赞了。”

温宁儿接着道;“我什么都不懂,还怀着身孕,以后可能要多多麻烦你照顾,有劳了。”

湘莲闻言立时便是将脸庞垂的更低;“奴婢惶恐!能服侍王妃乃是奴婢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王妃如此说来,倒是要折煞奴婢了。”

温宁儿见她如此的模样,心里也是一慌,只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倒真的为难她了。当下,便只连忙道了句;“你快起来吧。”

说完,她便是将嘴闭上,不在出声了。

湘莲站起身子,轻轻看了她一眼,一眼后,她垂下眼帘,缓缓道;“王妃若无其他事情,还是早些歇息。奴婢便在外间守夜,王妃有事只要唤奴婢一声就可。”

“嗯。”温宁儿点了点头,看着湘莲对着自己又是行了一礼,直如行云流水一般,说不出的端庄动人。

她躺在那里,久久不曾合上眼睛,王府里一位侍女,便是如此俊俏的模样,而在那外间传言,有着绝世容颜,倾国倾城的筝云公主,又会是如何的美貌?只怕,是和天仙一般的人物吧。

想着,想着,温宁儿只觉喉放佛喝下了一碗浓浓的苦药,涩极了,哽在那里,让她总是想哭。

她闭上眼睛,双手在自己的小腹上轻轻的抚摸着,不知过了多久,终是在不知不觉间,睡去了。

———————————————————————————————————

皇宫。

夜深了,元仪殿的烛火却是彻夜不息。

筝云坐在案前,将那厚厚的一叠奏章一本本的细细翻了下去。如今皇帝年幼,朝大权均是由宰相独揽,全国各地的奏章也皆是先是送到相府,待宰相先行批阅后,方才送进宫。

先帝一生只得三子,福王虽说为人敦厚,但生性无能,在朝政之事上毫无主见。而昭王自幼聪明伶俐,可却野心勃勃,心狠手辣。这两人,在筝云眼里均不是得以担当大任的人选。

当朝宰相乃是三超重臣,如今之计,便也只得仰仗与他。各地呈上来的奏章,皆是先由宰相过目,批示后方才送进宫,皇帝年幼贪玩,复阅的担子只得落在筝云的身上。

每晚,她无不是坐在案前,将一本本的奏章一字一字的细细看下去,对宰相的批注再三揣摩,与自己意见相符的,她便是拿起皇帝的玉玺,在奏章上盖上,若是遇到与自己主意不符的,却还是要遣人将此奏章送回相府,令宰相在翌日上朝时,与众臣再议。

日夜如此,她早已是不堪重负。

玉娘不知何时上前,将一碗银耳燕窝羹静静搁在筝云身旁,她默默的站在那里,去并未如同往日那般行礼离开。

“怎么了?”筝云头也未抬,依然埋首与那小山一般高的奏章。

“公主,奴婢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玉娘声音不稳,指尖更是轻颤的厉害。

筝云听她声音有异,便是抬起脸蛋,眉心微微蹙起,言道;“出了何事?”

玉娘死死忍住自己眼底的泪水,却是双膝一软,跪在了筝云的面前;“奴婢听闻,今日赵将军接了一名女子回到了南陵王府,那女子据说是,是。。。。。。”

说到此处,她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

“是什么?”筝云紧紧的看着她,心头不由自主的便是猛跳起来。

“说她是,南陵王妃————”

轰隆——

筝云只觉自己脑海里一声巨响,竟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本牢牢握在手的笔却是“啪嗒”一声落在了奏章上,晕染出一团深浅不一的墨迹。

玉娘将眼眸深深垂下,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瞧一瞧筝云此时的脸色,她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心如刀绞。

不知过了多久,筝云的声音终是响了起来;“这样也好,他年纪也大了,娶了王妃,最起码可以照料他。。。。。”

筝云颤抖着手,复又拿起了那支笔,她微微笑着,声音低哑,她轻轻说着,一双泪珠却是“啪嗒”一声,落了下来,将那团还未风干的墨迹,晕染的更甚。

☆、128章 小筝,我累了(3411字,补足99章不足字数)

曾记得,那一年杏花成雨,她站在宫檐下,初初及笄的年华,她望着眼前那位少年成名的将军,脆生生的一字一句的言道;“南陵王,你若能打败大赫,那我便嫁给你。”

而他遂是微微一笑,磊落而英挺的容颜满是运筹帷幄,统帅三军的将帅风采。那一双深邃的黑眸笔直的看了她好一会,只将她看的脸蛋通红时,他方才点了点头,声音沉稳有力的道出了一句话来;“待我打退大赫,便以战功来迎娶你。”

曾记得,那一年南陵王远征东海,临行前,父皇特意在宫设宴为他践行。

宴毕,御园廊下,因着喝了酒,男人的眼底浮起浅浅的醉意,一双乌黑的双瞳却更是显得神采奕奕,尤为黑亮。

第一次,他唤了她的闺名,小筝。

他说,我这一生,都会为你倾力而战。

时而她低眸一笑,却是将自己亲手缝制的象征着平安如意的璎珞亲手递到了他的面前。

同年,南陵王自东海而回,以不世功勋作为聘礼,亲赴京城提亲。令当今圣上再无拒绝的理由,只得点头应允。

婚期将至,恰逢母后怀胎十月,一朝分娩,终是为父皇诞下了麟儿。而母后自己却因难产血崩离世。

临终前,母后紧紧的攥着她的手,将她的手腕上生生攥出青紫不一的痕迹。她眼睁睁的望着母后凭着最后的一丝力气,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言道;“答应母后,你要一心辅佐你弟弟,扶持他登上皇位。。。。。。。”

她泪流满面,几乎已是说不出话来,她足足答应了三次,母后方才闭上了眼睛。她记得那样清楚,在母后阖然长逝后,一行泪珠却是那般清晰的顺着那张已无生气的,惨白的面容缓缓地滚了下来。

她伸出手,为母后将泪水拭去。自那时起,她便已是明白,她这一生,再也不能只为自己而活。

曾记得,待她告诉他,要为母亲守孝三年,要将婚期推迟时,男人什么话也未说,只是伸出手,去为她将耳际凌乱的发丝捋好。

“你会等我吗?”她问。

“我一直都在等你。”男人声音低沉,却是矢志不渝。

曾记得,那一年,她孝期已满,而他自边疆复又回到京城,以逼的突厥年年纳贡的赫赫战功,再次向皇上提起婚期。

可她,望着熟睡的幼弟,一颗心却是柔肠百转。

深宫险恶,父皇已老,她若出宫,还有谁能来保护自己的弟弟?那是她的母后,用生命换来的弟弟。

她望着安儿熟睡的一张小脸,她独自一人坐在他的榻前,竟是默默坐了一夜。

当她再次告诉他,要将婚期推迟时,男人唇线紧抿,风尘仆仆的脸上,却是止也止不住的沧桑。

他良久没有出声,最终,他看着她的眼睛,终是道了句;“小筝,我累了。”

就那五个字,却是让她瞬间泪如雨下。

连年征战,刀光剑影,南征北往,他还不到三十的年纪,两鬓间却是已经泛起了霜迹。

她知道,他想要的只是一个家罢了。

他为她,为了大周,半生戎马,而她,却连一个家都无法给他。

“你若信我,便将安儿交给我,在我有生之年,定是会保他国土太平。”

他的话,斩钉截铁,一字一句传进了她的耳际。

可最终,她含泪望着眼前的男人,却还是摇了摇头。

他再也未说什么,只深深看了她一眼,继而,转身离开。而她站在那里,望着他的背影,却是哭的不能自抑。

嘉定九年,西凉国君听闻南陵王年近三十却不曾娶妃,便意欲已掌上明珠下嫁,以求两国结成秦晋之好,不料却被南陵王一口回绝。

她知道,他还是在等着自己。

直到,午门之变。

“轰隆————————”

一声闷响,竟是外间下起了大雨,惊雷阵阵,响在天际,也震在了筝云心底,让她立时从往事收回了思绪。

她轻轻抬眸,殿外漆黑一片,狂风大雨,犹如无数的猛兽,似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她合上了清和美丽的眼睛,待她复又睁开眼眸,眼底便是恢复如常,再次聚精会神的看起了手里的奏章。

此时对她而言,即使是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都变成了这世间最奢侈的一件事。

————————————————————————————————————————————————————————————

眨眼间,温宁儿便是在王府住了半月有余。

进京的路上她动了胎气,入住王府的翌日下身便是见了血,她自是吓了一跳,整座王府更忙的是人仰马翻,管家则是遣人从宫请来了太医,马车一路飞驰的从宫里向着南陵王府而来,弄的整个京城都是人尽皆知。

待太医把完脉后,只言要温宁儿卧床休息,言毕又是开了数剂的安胎药,王府里的嬷嬷则是拿着软枕,将温宁儿的腰际垫的高高。侍女们依着太医的吩咐,在屋内烧起艾条,弄的一屋子都是烟雾缭绕的。

如此折腾,方才将孩子保住。

而这半月以来,温宁儿自然每天都是躺在床上保胎,而宫的太医也是每日里都是会前来把脉。她望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众人,几次张口想要询问凌远峰的消息,却毫无例外的,每个人都是噤口不言,只说王妃保重身子才是要紧。

她处在深宅大院,对外间的事情自是毫不知情,每日里除了安心保胎,一腔心思全在凌远峰身上,相思挂怀,一言难尽。

未过几日,便是传来消息,大赫国竟是不战而退,已从定陶退兵返回大赫。而南陵王,则是即日班师回京,此战兵不血刃,委实让人感到不解。

消息传来,举国欢腾,京城百姓更是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犹如过年一般。

而在京城的诸家茶肆,说书人皆是声情并茂的将这一役说的是绘声绘色。世人方才得知,此役乃是南陵王所设妙计,明里命萧毅班师回朝,暗里却是嘱咐他不退反上,统率三军直逼大赫京城。

大赫精锐之师本已是自西凉而下,意欲途径定陶,与昭王兵马汇合后杀进大周京城。不料在定陶却是遇到领兵而来的南陵王,就在两军方要交战之际,大赫国的主将赫连风却是收到来自大赫的加急密报,只言萧毅领军已快军临城下,眼见着京师不保,赫连齐命他即刻班师回朝,回救京师。

接到消息,赫连风银牙紧咬,再也不敢多耽,只得不战而退,下令三军回京,临阵退兵,乃是奇耻大辱,他却也只得受了。

温宁儿自然也是知晓了凌远峰再过不久便要回来,只觉心一块巨石终是落了下去,由于胎象稳固,她这几日已是能够下床,在湘莲的搀扶下出去走走了。

而明日,便是凌远峰抵达京师的日子。

午后,温宁儿正在小憩,却听有人轻轻唤着自己,她睁开眼睛,便见一袭湖蓝衣裙的湘莲正恭恭敬敬的立在那里,见她醒来,遂言道;“奴婢打扰王妃午睡,还望王妃恕罪。”

温宁儿支起身子,摇了摇头道;“不要紧,你是有事找我?”

湘莲点了点头,言道;“回王妃的话,是宫里的玉姑姑来了,现下正在外头候着,说是请王妃进宫一叙。”

“进宫?”温宁儿听到这两个字,一双清凌凌的眸子立时就是睁大了。

“是,玉姑姑是筝云长公主身边的人儿,奴婢估摸着,怕是公主要见您。”

温宁儿听到竟是那传闻的筝云公主要见自己,心头当即便是一乱,她紧紧攥着锦被的一角,眸底划过一抹浅浅的慌乱。

湘莲一双眸子在她面上轻轻一扫,便已是将她看了个遍,她开口,再次道;“王妃莫慌,筝云长公主虽说身份贵重,可人却是极好的,还是让奴婢先侍候您起身,免得让公主久等。”

温宁儿点了点头,湘莲与其余侍女上前,为她换上了一件嫩黄色的宫装,接着,又有梳头嬷嬷为她梳了一个十分精巧的发髻。湘莲取其一支云鬓花颜金步摇,轻轻的为她簪在发间,长长的流苏垂坠下来,随着她的走动,发出阵阵沙沙声。

在侍女的搀扶下,温宁儿踏出了屋子,就见一位相貌秀丽,神情冷漠的女子静静的站在那里,见到自己后,眸子里便是一亮,眨也不眨的射向自己。

许是见她极其无礼,一旁的湘莲轻咳出声,言道;“玉姑姑,这是南陵王妃。”

玉娘闻声,方才对着温宁儿轻轻福了福身子,道了句;“奴婢见过南陵王妃。”

“姑姑请起。”温宁儿青涩出声,这几日,湘莲倒也是将不少宫礼节说与她听,只道王爷从定陶回朝时,她也是要随着王爷一道进宫谢恩的,一些礼节实在是不知不行。

玉娘不动声色的直起了身子,一双眸子依然是噙着几许轻蔑,在温宁儿身上打量着。

眼前的女子肌肤白皙莹润,模样也的确是清纯秀丽,可举止间却实在是小家子气的很。她怎么也无法想到,英雄一世的南陵王,最终竟是会从民间娶得这样一位女子为妻。

“王妃容禀,奴婢今日前来,乃是因为筝云公主想请王妃进宫一叙,前几日在王妃初初进京时,公主便是已有此意,无奈听闻王妃身体不适,”说到这里,玉娘的眸子似是无意间的在温宁儿隆起的小腹上划过,她顿了片刻,再次开口后,声音里则更是艰涩。

“公主只言要王妃好好歇息,方才打消了念头。这几日听闻王妃胎象稳固,而明日里王爷更是要凯旋而归,公主便命奴婢来请王妃入宫。”

说完,玉娘站直了身子,神情间却是不卑不亢,礼数纵然周全,稍有心计之人却一眼便可瞧出她其实并未将温宁儿放在眼里。

温宁儿虽是单纯,可却也隐隐的察觉面前这位女子对自己似有敌意。而想起自己马上便要入宫去见那位高高在上的筝云公主,忆起从前关于凌远峰与其之间的传言,只让她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129章 老凌回来了(为了子鸢璐璐的钻石而更)

皇宫。漪澜殿。

“王妃请在此稍坐片刻,公主待会儿便会出来。”玉娘对着温宁儿福了福身子,说完便是走进了内殿。

温宁儿静静的坐在那里,早有宫女为她呈上来一蛊燕窝红枣汤,据说是筝云公主特命御膳房为她准备的,言她如今怀了身子,自是不能饮茶,便只得用燕窝红枣羹来代替。

湘莲也是随之一道入宫,此时正立在她的身后,许是见温宁儿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她遂是轻轻上前,将那碗燕窝红枣羹用银质的小勺轻轻搅拌均匀,而后双手捧到温宁儿面前,柔声道;“王妃自午睡后还不曾用过点心,现下多少还是吃点吧。”

温宁儿抬眸望着湘莲温和的眸子,心头蓦然一暖,只含笑点了点头,她接过那碗汤羹,还未来及吃下一口,就听从内殿传来一阵轻响,接着,便是有内侍与宫女簇拥着一位宫装女子走了出来。

她慌忙将碗搁下,立时站起了身子,虽说不曾看清间那女子模样,却也知道那定是筝云公主无疑了。

“妾身参见公主。”温宁儿按着宫的礼节向着筝云弯下了身子,不待她将礼行完,鼻息间便是闻到一股馨香,端的是沁人心脾。

紧接着,温宁儿便感到自己的身子被一双白皙而柔软的手轻轻扶了起来,耳旁则是宛如莺啼般动人的声音;“南陵王妃快快请起,如今王妃有了身孕,千万不要多礼。”

温宁儿忍不住抬起眼睛,循声望去,待看清筝云面容的刹那,她只觉得自己心头先是一沉,继而便是挖心挠肝般的剧痛。只因为眼前的女子,实在是太过耀眼。

温宁儿自小便是在云尧镇长大,云尧镇地处偏僻,人口也是不多,在镇子上她足以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儿了。即使在荆州城,虽说有不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可论起美貌,温宁儿却仍是可以拔尖的,可此时,当她看到筝云公主,全身都好似被人用凉水从头浇到了脚。

她怎么这么美。

这是温宁儿第一眼看到筝云时的感觉。

眼前的女子肤色白腻如脂,肌光胜雪,一双宛如清泓般的眸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她唇角噙着丝丝笑意,那笑容如月夜莲花,清丽夺目。

温宁儿被她风姿所镇,不免便是自惭形秽起来。

她微微垂下眸光,心头却是难受极了。面对这样清雅温柔,天仙般的女子,普天之下,又有哪个男人会不动心?

难怪他当初会为她甘冒大险,领兵三万便去对抗大赫国的十万兵马了。。。。。。

温宁儿心思百转,直到筝云再次开口,方才将她的心神给拉了回来;“今日里骤然接王妃入宫,唐突之处还望王妃不要计较才好。”

温宁儿见她神情和善,眸光澄澈似水,说话间又是极其的客气,不免心里微微一松,只觉眼前这位身份尊贵,倾国倾城的长公主,并不是如自己先前所想的那般清冷傲慢,不近人情。

可随之,那双漂亮的瞳仁里却更是黯然,她这样好,自己又如何能与她相比?

“公主言重了,是我不太懂得宫里的规矩,前些日子又是一直在府里保胎,不然早就该来拜访公主才是。”温宁儿低垂着眸光,静静开口,声音柔软,却也真挚。

筝云眼瞳不由自主的在温宁儿的小腹上划过,顿觉心口大恸,几乎要令她把持不住。她深深吸了口气,面上依然是高贵温和的微笑,柔声道;“王妃如今怀了身子,不知是几个月了?”

温宁儿见她提起孩子,只觉心底一柔,眸底的神色愈发温软,她对着筝云也是浅浅一笑,回道;“现下已经五个多月了。”

筝云颔首,言道;“那再过不久王妃便要为王爷诞下麟儿了,这些日子王妃定是要好好保重身子。本宫为王妃备下了一些补品,虽然王府里定也是不缺的,可这些也是的本宫的一片心意,还请王妃不要拒绝。”

温宁儿一怔,见筝云眸子里满是和善与澄澈,在那样的眸光下,无论如何都是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温宁儿在宫并无逗留多久,筝云顾着她怀着身孕,在她离宫时特地命人将自己的凤鸾抬了过来,命宫人好生稳重的将温宁儿送回了王府。

待凤鸾渐渐走远后,玉娘走到筝云身边,低语道;“公主这又是何苦,平白无故的为何要去见那乡野女子?”

筝云摇了摇头,轻柔的嗓音平淡如水;“她不是乡野女子,她是南陵王妃。”

玉娘沉默片刻,又是言道;“公主又何必对她这样好,这不是自个儿剐着自个儿的心吗?”

筝云收回视线,定定的望着眼前的女子,淡然道;“玉娘,你错了。我对她好,只是因为她的夫君乃是我大周首屈一指的良将。只因为我大周要仰仗她的夫君平边患,定安邦,我不得不对她好。”

玉娘将脸庞深深垂下,她叹息一声,言了句;“是奴婢狭隘了,还请公主恕罪。”

筝云轻轻一笑,眸底的神色却是那般的凄苦,她望着凤鸾远去的方向,如同自言自语般的道了句;“更何况,她腹还怀着他的骨肉,而他,早该有一个孩子了。。。。。。”

玉娘面上也是划过一丝不易察觉般的凝重,她的声音极低,缓缓道了句;“若那孩子活着,如今怕是连爹娘都会喊了吧。”

筝云面色一白,不再说话,只久久凝视着那渐渐远去的凤鸾,直到那鸾车成了一个极其模糊的黑点,她却还是不愿收回自己的眸光。

————————————————————————————————

这一日,因着是凌远峰班师回朝的日子,王府里自是一早便是忙开了。

天还未亮,温宁儿便也是在湘莲的服侍下穿上了衣裳,梳洗完毕后,她望着铜镜里的女子,却只感到那般的陌生。

因为待会儿还要去府外迎接王爷回府,湘莲便特意为她选了件玫红色的罗裙,在腰际处松松的束了一条缎带,在身后达成一个飘逸的蝴蝶结,可以恰到好处的掩饰住她微微隆起的肚子,自然是华贵又透出丝丝雅致。

而她那一头乌黑柔软的秀发也是被全部盘在脑后,挽成了一个连她也说不出名字的发髻,只觉得很是繁复精巧,配上那珠钗环绕,倒是显得十分的高贵。

她怔怔的瞧着自己,如今的样子,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若等待会儿被凌远峰瞧见了,他还会认得出自己吗?

他,会喜欢这样的自己吗?

温宁儿心头乱的很,踌躇良久后,终是一咬牙,伸出手将自己脑后的发簪取下,满头青丝便是长长的垂了下来。

“王妃,是不是方才的发髻您不满意?”梳头嬷嬷俯身上前,卑躬屈膝的言道。

“不是,我只是,想换身衣裳,自己梳头。”温宁儿轻言出声,镜子里的她肤白胜雪,星眼如波,脸颊处晕染着浅浅的红晕,分明还是从前云尧镇上那个打铁铺里的小媳妇。

京城。

大军不能全部入城,南陵王只带了三百铁骑,饶是这样,也足以让整个京城为之震动。

成百上千的百姓将入城大道的两侧围挤个水泄不通,但凡可以看见城门的楼阁,都早早被人挤满。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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