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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颜嫡女-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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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你那玩意,故技重施你以为你每次都能得手吗?”赵志安摸着鼻子,鄙夷地扫了舒安夏一眼,舒安夏一直对这个紫瞳心存芥蒂,前一世的她,就是死在紫瞳手里,这一世,她可不想悲剧重演,而这个紫瞳带给她的压抑感,又不是一般的难受。想到这里,舒安夏左右观察了一下。

这时的紫瞳已经冷笑着将匕首从怀中拿出,“想逃吗?引你进这条巷子的时候,忘记告诉你了,这条路——”赵志安故意顿了一下,然后向路的尽头望了一眼,忽地俯下身,贴着舒安夏的耳边轻声道,“是死路。”

舒安夏没有接话,而是淡淡地看着他。

想象中舒安夏应该有的惊恐之色没有出现,赵志安的脸上不经意间出现了一抹不愿,到底是何原因呢,他的魅力退化了,还是他的威胁不够狠?

淡淡蹙眉的瞬间,赵志安的耐性已经全然磨没了,他忽然扬起匕首,对着舒安夏的脸,直接刺了下来。

舒安夏潋滟一笑,眼看着那个匕首离他越来越近,下一秒,她手指一个翻转,指尖的金针倏然随着力道蹿了出去,直对着紫瞳的下身。

紫瞳没想到舒安夏会突来险招,身子一个转身,就要飞身而起,然而,他哪里想到,他刚刚一切占上风的他,双腿此时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就是这么一瞬间,下身传来一阵剧烈地疼痛。

赵志安死死地咬住下唇,眼底快速闪过一抹杀意,舒安夏唇瓣软软的,假如她刚刚的几针稍微偏一下,他直接就去西天见佛祖了,只不过,她现在还有话要问他,自然不能让他死得这么快。

赵志安恼怒地瞪着舒安夏,也不知道这个死女人在针里面下了什么药,此时此刻,他越来越无知觉的双腿,仿佛在跟他控诉。

“惠人呢?”一直沉默的舒安夏终于开了口,她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眼底确实说不出的冰寒。

“不知道!”赵志安咬牙切齿,他什么时候这么丢人过,还竟然丢在仇人的手里。

“很好!”舒安夏莞尔,下一秒,又是几根金针,刺入了赵志安的下身。

他的腿明明已经失去知觉了,为何还会这般疼痛?赵志安咬着牙,脑中反复回响着这个疑问,舒安夏依旧静静地望着他,不出一会儿,赵志安的额头已经冒出了些许细密的汗珠。

“最后一次机会,惠——人——在——哪——”舒安夏一字一句道。

赵志安刚要说不知道,但是此时他的整张脸已经涨红,越来越浓重的恐惧一点一滴地向他袭来,仿佛要在一瞬间把他吞没,赵志安咬着牙,在倒下去之前,终于吐出两个字——“顾府!”

舒安夏瞠目结舌,在赵志安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身子都颤了颤。其实之前的接触,她就分辨出来,赵志安有人格分裂,他的第二人格,是个武功极其厉害也极其邪魅之人,所以,跟赵志安硬拼,她没有任何胜算。所以,她故意假装小心地拿出药瓶子,让他放松警惕,实际上,下药对他而言,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但是用针刺他下身的穴位,让他暂时麻痹下身,效果可就不一样了。

假如下身不能动,他的第二人格自然就认为是他的第一人格回来了,所以下身不能动的情况下,第二人格会自动休眠,这样,只要恢复到了原本的赵志安的心智,她就完全能够对付他,所以——

想到这里,赵志安已经幽幽转型,他茫然地看着四周的一切,双眼中的恐惧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舒安夏缓缓蹲下,刚刚他昏迷前的那句话,让她十分忐忑,假如惠人在顾府内,那么惠人定然是用了易容,这样,找起来就无比的困难了。

赵志安看着逐步放大的舒安夏的脸,为难地向后躲了躲,舒安夏摸了摸他的头,“乖,听姐姐的话,姐姐会给你糖——”舒安夏拿出十指,在赵志安的面前摇了摇去,终于在她说到第十遍的时候,赵志安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是,姐姐好,姐姐吃糖——”

137 真王假帝

虽然有些艰难,舒安夏还是把赵志安运到了医馆,并且强行给他灌下安神药,让他睡上几天。

赵志安也不知道惠人在顾府内用谁来掩盖身份,只是知道,每次他们联络,都是在西南角的侧门,用一条红丝带做信号。舒安夏心中也惊了一把,这个西南侧门是她经常出入的小门,走了几次,她竟然没发现,而且惠人在暗处,他们在明处……

一想到这里,舒安夏心里就万般郁结。

碧云在一旁偷偷地瞧了一眼舒安夏的脸色,半响不敢开口,她刚刚动作慢,追过去的时候,就看到昏在一旁的赵志安,她和三少夫人费劲儿地给他弄回来,结果三少夫人问了赵志安一堆奇怪的话之后,就陷入沉思,而这个赵志安也是,说话都是闭着眼睛,这也太不重视人了吧。

碧云在心中暗想着,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她刚刚明明隐约听到了惠人的名字,是不是惠人又做了什么事儿?碧云死死地咬了下唇,攥着手帕的手指愈发的青紫。

这时杜掌柜端了一壶茶进来,舒安夏轻铭了一口之后,才发现了杜掌柜怪异的脸色,舒安夏微微敛起黛眉,这个时候,太过敏感,她还是选择三缄其口为妙。

杜掌柜扫了一眼紧闭着双眼的赵志安,眉心的点点黑色又扩大了半分。

“杜掌柜,这个人就交给你了,这几日情势紧张,我们都不会暂时离府了。”舒安夏一边说着,一般观察着杜掌柜的面色,杜掌柜一听她暂时不来,双眼登时放了亮光,眉头间的隐隐黑色,也扯开了半分。

舒安夏自嘲地笑了笑,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背叛,然而,这一世到底怎么了?她培养的人,却三番五次的背叛她。

“少夫人——”碧云试探地叫了一声,她知道眼前这个赵志安是引出惠人的诱饵,但是好不容易把她翻出来,如今却又交给杜掌柜,假如风声走漏,那——

“行了——”舒安夏摆了摆手,碧云看出了她脸上的嘲讽,是想劝她把赵志安带回去,可是如今,南国奸细随时随地潜伏在京都大街上,再加上朝廷势力不明,她可不想把祸水引到顾府去。

杜掌柜本来在碧云开口的时候,心里紧抽了一下,这可是他立功换得解药的好时机,假如被这个小丫头破坏了——一想到这里,他狠狠地剜了一眼碧云。

当然这个小动作并没有被别人看见,碧云只觉得背后一股股阴嗖嗖的凉风,等着她转过头,杜掌柜已经满脸堆笑,舒安夏没有再说话,而是随意般问了一下医馆的情况,杜掌柜如实回答。

舒安夏点了点头,“从明日起,关闭医馆,等着局势稳定了,再重新开启!”

杜掌柜瞠目结舌,关闭医馆?那怎么行,他可是中了剧毒,解药是要靠他的消息换得的,如果关闭医馆,那么他岂不是必死无疑?

“这——”

舒安夏扬了扬眉,“怎么,觉得为难?”

“不为难,不为难!”杜掌柜赶忙打着哈哈,“只不过,医馆毕竟是特殊行业,百姓们不能决定自己什么时候生病,而且如今外面局势紧张,说不定随时——”

“就是因为会有意外,所以不能再开下去了,杜掌柜要是觉得为难,就叫李掌柜过来吧!”舒安夏直接打断了他的后话,原本她想着把医馆作为消息的传递基地,如今看来,可真是传递基地了,只不过,是帮着南国那帮奸细。

“知道了!”杜掌柜一躬身,作了一个揖。

这时,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舒安夏耳朵动了动,听出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舒安夏紧锁的黛眉,拧得更深了。

不出片刻,他们后室的房门就被推开了,为首之人,竟然还是大理寺卿,后面跟着十几个皇家禁卫军。

舒安夏挑起一个好看的笑容,似笑非笑地望过去。

大理寺卿左右扫了一圈,扬声道,“这里谁是管事?”

舒安夏没有接话,刚刚大理寺卿从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轻蔑之色,她隐约能猜到,也许他并没有认出来她。

杜掌柜为难地瞧了一眼舒安夏,看着舒安夏的表情,他抿抿嘴,“小的是这里的掌事!”

大理寺卿打量了他一周,“有人举报说你们这里藏了南国人,本官过来瞧瞧,如果查证属实,全部都要跟本官走一趟!”

杜掌柜听着一惊,慌忙看向床上躺着的人儿,大理寺卿看到杜掌柜的表情,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也跟随着杜掌柜一齐望过来。

视线落下的同时,大理寺卿拧起了眉,床上那个紧闭双目的人,虽然看着眼熟,但却不像南国人。

“今日这个公子走到医馆门前发了病,掌柜菩萨心肠,在未收取此人半分诊金的情况下,开了大量珍贵的药材,这才救回了这个公子一天命。”舒安夏的话说得恰到好处,毕竟眼下这个情况,她根本就摸不清到底谁是谁一派,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她只能装得不认识赵志安。

大理寺卿似信非信地点了点,扬起手打了个手势,众人随着他手势的落下,赶忙去跑了出去开始搜查,过了好一阵子,出去的士兵都回来禀告,未发现异常,大理寺卿思索了半响,气愤地甩了下袖子,“走!”

杜掌柜一听到这个字,就像听到大赦一般,赶忙点头哈腰地引领着这些瘟神们往外走。

就在众人转身的瞬间,一个右脸带着一颗黑痣的皇家禁卫军,忽然走到舒安夏身前,状似不经意地撞上了她的身子。

舒安夏闷哼了一声退后一步,碧云一看竟然有人敢故意冒犯舒安夏,登时就火了,双手一掐腰,就冲上来,还未等开口,就被舒安夏扯了一下。

“抱歉,抱歉!”那个撞了舒安夏的士兵赶忙低头道歉。

后面的几个士兵听到响声一齐回头。

舒安夏淡然一笑,摆了摆手。

几个士兵不屑地看了舒安夏一眼,这么弱不经风,被撞死也活该。想着,几个人冷哼了一声,转头就离开了。

碧云一脸气愤,转过头,对上舒安夏幽深的水眸。

碧云咬了咬下唇,又退后了一步。

刚刚那个皇家禁卫军撞她,是故意的。她原本能躲开,但是就在她要躲的那一瞬间,手中多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凭着感觉,她猜应该是锦缎,所以,她故意不在动,硬生生让那人撞了一下。

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舒安夏给碧云使了个眼色,碧云会意,赶忙去关了房门,房内又恢复了该有的寂静,舒安夏叹了口气,双手一摊开,展开手中的锦缎。

龙飞凤舞的字迹,却带着刚毅和凛然正气,这正是顾瑞辰的字无异。

舒安夏扫了一眼锦缎上的字迹,心中的平添的冷气又多了一层,“宫中帝是假,真帝在府中。”

舒安夏心里咯噔一下,手指攥紧。

碧云看着舒安夏的表情,知道情况不妙,但是又不敢打扰,每次舒安夏在思考的时候,必须要求决定的安静,所以碧云索性就闭了嘴。

半响,舒安夏抿了抿嘴,声音更是沉了半分,“点只蜡烛!”

碧云一听,怔忡着看了舒安夏一眼,慌忙把蜡烛点上,丝白的锦缎在烛火下发出刺鼻的味道。

“少夫人,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出于好奇心,碧云还是问出了口。

舒安夏微微颔首,“立刻回府!”虽然舒安夏出去了大半天,但是回到顾府的时候,顾府还没有多大变化,舒安夏故意拐到西南角的侧门观察了一下,有几颗干枯的柳树,树枝上的确有布条滑过的痕迹。

舒安夏目光沉了沉,让碧云去打听,今日里哪个园子的哪个人比较怪异。

另外一边,舒安夏也有些为难,不知道能不能完全信任大夫人,虽然平日里她和大夫人各怀私心、勾心斗角,但是此时,却是关系着整个顾府荣辱兴衰的时刻,她认为以大夫人的心性,绝对会选择暂时放下私人恩怨,而共同抗敌。

尤其是顾瑞辰的那句话,“帝在府中”,让舒安夏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是什么人有这样的势力,将一国之君运到了顾府,假如这个时候,顾府出了点什么事儿,那么皇帝自然就会名正言顺地出点什么事儿,到时候再揭穿皇帝的身份,一国之君死在顾府,她不认为她们顾府还有逃过一劫的可能。

碧云出去打听了一遭,下人们就在说,五房的那个李姨娘最近比较怪,以前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而且到处都有她的身影,最近却忽然安静下来,别人冒犯了她,她也不还嘴不还击,这让五房的丫鬟有些受宠若惊。

舒安夏仔细回忆了一下,五房的李姨娘确实是得理不饶人之人,要是这么说,难道她是惠人假扮的?

五房的园子离着西南角很近,这个可能性有。

就在舒安夏和碧云在讨论的时候,春梅端着托盘进来了,一听到说谁比较怪,春梅赶忙清了清嗓子,“奴婢觉得最怪的就是三夫人了!”

“三夫人?”舒安夏挑眉看向她。

“是啊,那个三夫人,以前跟咱们‘睿园’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然而自从那天的事儿发生,大家伙儿决定让三夫人掌家之后,三夫人倒是跟咱们园子热络起来,不但三天两头往这儿跑,还到处打听三少夫人你的事儿!”春梅说着,一脸的不愿。

“打听我什么?”舒安夏本能地蹙眉。

“打听你跟三少爷感情好不好,还打听了——”春梅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向舒安夏愈发凝重的脸色,欲言又止。

“还打听什么?”舒安夏的声音越来越沉,她已经隐约猜到了春梅将要说的话。

“打听您的宫寒之症!”

果不其然,舒安夏双手攥紧,心里腹诽:惠人,又要交手了!

138 谁试探谁

虽然外面依旧吵闹,但是顾府的夜晚仍然如往日一般寂静,碧云在房内点了檀香,淡淡的香味儿散出来,令整个屋子都变得迷蒙起来。

舒安夏半眯着眼,慵懒地靠在金丝细软靠垫上,指尖的紫金护甲轻轻地叩击着琉璃桌面,春梅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派景象。

舒安夏听到响动,耳朵轻轻动了一下,黄莺般的声音淡淡出口,“人来了?”

“派人回绝了,说身体不适。”春梅为难地摇摇头,答道。

舒安夏依然没有睁眼,手指轻轻摆动了两下,春梅会意,放下手中的东西,退了出去。房内再次恢复了安静,舒安夏的水眸轻轻转动了几圈,这早就在她预料之中,不是么?

轻叹了一口气,手指不自觉地沾上了茶盏中透明的茶水,几个娟秀却不失灵气的字,若隐若现。

不想见她么?那她就去见见她吧!

舒安夏一个灵巧的起身,就从藤椅上站起,缓步走到衣柜前,挑了一身玄色正衣,将发髻挽起,插了三支金步摇,碧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对镜梳妆的舒安夏,愣了一下。

“三少爷晚上要回来吗?”碧云讷讷道。

舒安夏怔了一下,转过头斜睨她。

碧云瑟缩了一下,继续解释,“这大晚上的,看三少夫人你梳得这么正式,奴婢以为三少也要回来了。”

舒安夏轻笑了一下,上下打量了碧云一番,惠人一向跟碧云感情不错,所以碧云也是今晚的不可或缺的部分。

碧云穿了一身青色花裙,外面罩了个套子,手里攥着一个小式油盏,小脸红扑扑的。舒安夏轻笑一声,走过去拧了一下她的俏鼻,就出了房门。

碧云嘟着嘴跟在后面,其实知道晚上要出去,碧云已经隐约猜到了一些由头,所以当舒安夏可以装扮的时候,碧云也跟着调侃了几句,但是舒安夏和碧云的心里都知道,无论如何,将要见的那个人,也都是他们的敌人。

虽然天气转暖,但是春季的夜晚依旧有些冷,舒安夏的披风已经换成双层金丝绒的,虽然比起裘皮保暖程度差了很多,但是却有个大大的好处,在披风夹层中,藏很多东西也不被发现。

舒安夏紧了紧手指,两个轻浅的脚步声在这样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清晰。

“三少夫人,您说——”碧云张了张嘴,话说到一半,却不知如何继续说下去。

“有话就直说吧!”舒安夏叹了一口气,碧云跟惠人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相互照拂相互帮忙,尤其是碧云是个死心眼,她一直都不明白,也想不通为何惠人会出卖他们。

其实,舒安夏开始猜到惠人背叛的时候,心里也是十分气愤,但是转念一想,有的人生来就是为了某种目的或者某种阴谋而活,惠人定然不是后来背叛她的,而是从进入舒府的那一刻,就是阴谋的开始,所以,她也不再纠结。

但是她不能原谅惠人的,就是她对顾瑞辰的觊觎,她可以原谅她的身不由己,但是绝对不会容忍她想染指她丈夫的这份心。

碧云试探着看了一眼舒安夏不善的脸色,涌到嘴边的话,还是没说出口,这时,两人一来一去间已经到了三房的园子,舒安夏轻轻敛起黛眉。

三夫人是个张扬的人,所以即使三房的经济照比她们长房差了很多,但是三夫人依然会把场面活儿做好,比如说这夜间的灯火。

前几次她晚上出来,整个顾府中,就耀眼明亮的,就是三房的园子,然而今日,里面已经熄灭了大半油盏,隐约可见的烛火一名一灭,星星点点。

舒安夏瞧了一眼月色,给碧云使了个眼色,碧云赶忙便上前一步叩门。

开门的是一个眼生的婆子,她不耐烦地扫了一眼碧云和舒安夏,“什么事儿?”

碧云本想客客气气地说拜会一下,结果一看婆子的态度,她直了直脊背,“我们家三少夫人来探望三夫人,麻烦通传一声。”

婆子一听“三少夫人”明显愣了一下,探究的目光就向舒安夏扫来,舒安夏淡淡地扬眉,目光清冷却不失风度。

婆子尴尬地扯扯嘴角,“三夫人已经睡下了,麻烦两位改日再来。”

碧云嘴角狠狠地抽搐,刚要开口,便听到一声清冷带着威严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放肆!”

婆子愣了一下,碧云也愣住了,跟着婆子的视线一齐转头,只见舒安夏缓步走上前,气势凛然地瞪着婆子,“你到底懂不懂为奴之道,你们家主子病了,别人来探望,你连通传都省了,就直接拒绝?试问,你有这个权力吗?凭你的身份,能给本夫人下逐客令吗?”舒安夏说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但是眼底却满是寒意,丝毫不让。

婆子瑟缩了一下,灰头土脸地行了个礼,说进房通传。舒安夏摆摆手,满脸的不耐烦。

待婆子一走,碧云赶忙转身,“少夫人——”

“看她向府中之人吗?”

碧云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肯定地摇摇头,“不像!”。

舒安夏颔首,她也觉得不像,虽然说他们长房和和三房走动并不频繁,但是因为在一个府内久了,就算是新进的婢女丫头,也会有些眼熟,更别说婆子了。

府内每个新进的婆子,要由管家带着,去拜会每个园子的主子,所以,她十分确定,刚刚的那个婆子,她并未见过,而那个婆子在看她的时候,眼中极快地闪过了一抹复杂之色,所以,她故意用府内的规矩来说事,如果婆子心虚,定然会进去通传,如果她熟悉府内规矩,就定然要反驳她。

主子生病,交代下人不接见任何人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婆子被她的言语训斥过之后的反应,更加印证了她心中的想法。

过了没多一会儿,园子里面内室灯亮了几盏,刚刚通传的婆子赶忙从里屋跑出来,“三夫人有请二位。”

舒安夏挑了挑眉,又看了婆子一眼,婆子顿了顿,赶忙低下头去。

三房的园子和内室的主房只见,有一条狭长的小路,从园子外虽然可以直接看到门,但是进了园子走过去,就要绕上两个转弯,舒安夏和碧云到了门前的时候,刚刚的婆子已经看不见了,舒安夏轻叩了几下门,听到里面有了回应,便推门而入。

一股浓浓的药味儿扑鼻而来。出于医者的专业,舒安夏立即辨出了这药中有大黄、甘草等几味常规药材。

“三婶子!”

一脸病容的三夫人已经一身里衣下地,脸带歉意,“这几日天气转暖,我就脱了几件里衣,哪知道还是受了寒,因为一直不舒服,所以睿园邀请了几次,我都只好回绝了。”三夫人虚弱的笑笑,没有了往日的盛气凌人之势。

舒安夏弯起唇瓣,“侄媳不懂事,不知道三婶子生病,要不然,理应是侄媳来探望,哪里能邀三婶子前去,还请三婶子见谅!”舒安夏说着,赶忙福了福神。

三夫人摇摇头,干枯的手指拉上了舒安夏的手腕,“都是一家人,说哪儿的客气话,都进来这么长时间了,赶快过来坐!”三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舒安夏往桌边走。

舒安夏手臂颤了一下,出于本能地脱开了三夫人冰凉的手指,这个温度——更像死人。

三夫人尴尬地收回手,“近日里也不知怎么了,总是浑浑噩噩的,身子也就每况愈下了,原本就是一个小小的风寒,却弄得像是大病一场一样。”三夫人自嘲地说着,眼神不经意间瞄了碧云一眼。

碧云在一旁观察了半天,也没看出些端倪,三少夫人进门前叮嘱她,让她观察每个人的言谈举止,是不是有熟悉的地方,但是她进来之后,这个屋子就三夫人一个人,她看起来像是真的病了,并没有什么异常或者她熟悉的举止。

因为心里有事儿,所以当三夫人不经意瞄向碧云的时候,碧云不禁掬了一把冷汗。

舒安夏没有注意到两人的暗潮汹涌,轻轻落座之后,翘起唇瓣,“三婶子,您还记得前些日子您跟侄媳说的事儿吗?”

三夫人愣愣,眼底闪过一抹不解,“什么事儿?”

“就是您要入股我们舒家城郊那两间铺子的事儿啊!您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舒安夏嘟着嘴,有些不满道。

三夫人皱了皱鼻子,手指揉着头,满脸的不解状,“入股铺子?”

“是啊!您不会连你说要入股多少银子都忘了吧!”舒安夏一脸怨念地望了她一眼,好像指责她一个长辈,竟然对小辈食言一般。

“啊——婶子最近生病,总是忘事儿!”

舒安夏心里冷笑,看来她的下句话就要说,“她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事儿了吧!”

舒安夏扬扬眉,而垂着头的三夫人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可是,婶子怎么也想不起来说过这句话,你——是不是记错了?”三夫人一脸茫然地看向舒安夏。

舒安夏怔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那可能是侄媳记差了,时候不早了,三婶子先休息吧!”舒安夏说着福了福身,就出去了,碧云不解地挠挠头,赶忙也跟上舒安夏的步子。

看着那两个离去的背影,身后的“三夫人”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容,她故意去打听顾瑞辰的事儿,就是要引起舒安夏的注意,然后又三番五次的推脱,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有问题,于是她就亲自上阵,她伺候舒安夏那么久,当然知道舒安夏的本事,那日跟踪她之后,舒安夏就一定会想办法揪出她,所以,她故意反其道而行引她前来,让她试探,她倒是想看看,舒安夏还会出什么招!

出了房门的舒安夏,嘴角勾起一抹潋滟的笑容,惠人的功力见长,竟然知道主动出击,故意引她了。原本惠人的计谋是不错,故意引她前来,然后又故意坦然说不知道,躲过她的视线,但是惠人兵行险招,却疏忽了一个细节——三夫人是断掌女,她最排斥的就是用手去接触其他人,而惠人想着,大宅门的女人们,为了表示亲近,都用手去拉人,所以就忽略这一点,再加上惠人那低于常人的温度,自然就让她露了马脚!

敌我交战,最难搞的就是一个在暗一个在明,而如今惠人既然主动引她入局,那么一切都好办了。

好戏,又开始了!

139 骤起杀意

“睿园”内,舒安夏又自顾自地下起了棋,顾瑞辰给她传递消息,但是却没有更多的说明,那也就是说,他所处的环境也好不到哪儿去。

敛起黛眉轻轻地叹了口气,惠人假扮成三夫人的模样,那真正的三夫人到底去哪儿了?惠人的手腕和心性,恐怕三夫人凶多吉少。

她跟三夫人没什么交情,但都是顾府之人,难免也会有些惋惜,但是此时此刻,已经容不得她想太多,惠人和赵志安勾结,应该是受南国之意,但是他们把真正的皇帝藏哪儿了?再者,为何他们就努定顾府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脑中一头雾水,舒安夏又落下一颗棋子,棋面上,因为她最后这颗棋子的落下,变成彻底的势均力敌。

舒安夏的手悬在空中,忽然灵光一闪,指尖缓缓收回,白色棋子随着她手指的攒动滚到了她的手心,那种炙热的疏离刺激着她的神经,忽地,舒安夏潋滟一笑。

碧云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美景,她在主子盘坐在棋盘前,静静地发呆,然后她忽然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手指收紧的同时,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容。碧云也跟着舒了口气。

舒安夏闻声转头,碧云赶忙献宝似的把春梅刚做的点心端了上来,黄金丝玉膏。

舒安夏扔下棋子,指甲捏起一块丝玉膏塞入口中,淡淡的带着奶香的味道袭来,舒安夏满意地笑了笑。

“少夫人,您吩咐送去三房那边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奴婢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何要送这些东西惠人以前喜欢的东西过去,昨天您不是说三夫人没问题吗?”

舒安夏摆了摆手打断碧云继续说的话,她昨日回来之后,就直接告诉碧云,说三夫人没有任何问题,碧云心性不够成熟,舒安夏担心惠人会试探碧云,而碧云招架不住露出马脚。但是她仍然将惠人以前的东西送过去,就是让惠人误以为她还在怀疑,让碧云继续掩饰,从而为她争取更多的时间。

碧云见舒安夏不再回她,索性努努嘴就闭了嘴。

“等会你亲自送过去吧!”舒安夏继续开口。

碧云虽然一头雾水,但是仍然点了点头。白日里再来拜访三夫人的园子,跟夜晚有些不同,因为暂时拥有掌家权,所以白日里三夫人的园子门庭若市,因为舒安夏告诉她排除了三夫人是惠人乔装一事,碧云对三夫人的敌意也就减少了很多。再次过来的时候,还是昨日里那个婆子给她开的门,今日她的态度也好了很多,引着她将东西送去厨房,碧云顿了顿,来的时候,三少夫人并没有指定是送到哪儿,所以索性她就跟着婆子往厨房走。

跟主房间的位置有些不同,厨房在园子的东南角,碧云跟着拐了几个弯,才到了目的地。将装着满满食物的篮子放下,碧云到处望了望。

三房的厨房可不是一般的奢侈,各种珍贵的食材,都不是用斗和石来计算的,都是筐或者是坛,就包括前阵子皇宫御赐的熊掌和白鸽,也是装了满满两坛。碧云暗暗心惊,回头她得跟三少夫人汇报一下,这个三夫人掌家这么短的日子,到底吞了他们顾府多少的好东西?

“行了,放那就行了,麻烦碧云姑娘出来吧!”婆子抻了抻脖子,还算客气地说道。

碧云那股正义劲儿涌上来,愤愤地走出来,剜了婆子一眼,婆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来者是客,也不好多说什么,碧云忽然气闷,也忘记舒安夏的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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